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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之憨攻的春天-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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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这么饿。
  苏策看着自己的手臂,想起之前那种刺痛的感受,有点不解。明明一直都好好的,而且太阳也不算大,应该不是中暑啊……难道是前几天太疲惫了?还是水土不服?可无论哪种,都不该有全身疼痛的感觉的。
  想了一会儿想不通,苏策脑子里还在搜寻有点谱的推理结果,这时候坦图又说话了:“阿策,你别发呆啊,先吃完饭吧,不然的话会受不了的。”
  他可受够了看着阿策昏迷而自己却手足无措的情形了。如果不是卡麦尔是最好的巫医、他又说阿策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的话,他恐怕都要发狂了!
  苏策也知道自己晕迷一天对于这个兽人而言是多么不好过的一件事,也就很顺从地点了头,慢慢地吃东西。
  说起来有点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坦图花了更大的力气去碾肉,原本对他而言还是有点硬的肉泥,这时嚼起来好像轻松了很多……
  外头的天已经接近傍晚,苏策在房间里呆了这么久,又睡了这么久,并没有睡意了,坦图也想到了这一点,就凑过来问:“阿策,你现在有什么想做的吗?”
  苏策看他:“……我们下去洗碗吧。”
  梯子虽然已经架起来了,可是坦图还是决定要抱着苏策下去——以他身体肯定还虚弱着的理由,苏策没办法拒绝,就依着他了。
  到了下头的时候,坦图当然也不会真的让苏策去洗碗,而是搬来一个大约是新做的木椅,放在了外头圈出来的小院子中间,对他说:“阿策,你在这里坐着看我洗碗就好……嗯,有什么没洗好的地方,你正好直接告诉我。”
  苏策其实觉得自己现在力气很充沛……不过坦图关怀的眼神里总是透露出一种“你绝对在逞强”的意思,他也就不去跟他争执这个了。
  说起来,在这里一边吹风一边看坦图做事,很有一种“家”的感觉。而且,也很凉快……
  坦图的学习能力很出众,他之前做的不好,不过经过苏策指点一次之后,就能很完美地把碗洗干净,动作也不会再那么超出苏策忍受程度以外的粗鲁。偶尔他回过头来的时候,会看着苏策咧嘴笑一下,有点傻的,但更多的让苏策觉得安心……
  天色渐黑,夜幕降临的时候两个月亮也同时出现在上空,散发出朦胧的微光。
  苏策开始觉得,也许就像坦图说的一样,他以为自己是没事的,但内里其实还很虚弱……他觉得,他有点睡意上涌。
  晚风拂在身上非常温柔,但是苏策却觉得全身都有一种微妙的温热感……一些细小的热流在他的全身上下流动,并不霸道,反而很舒服。
  慢慢地,浑身都热了起来,就好像坐在篝火边,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不知不觉间他意识又模糊了,直到一个声音焦急地把他唤醒。
  “阿策!阿策你身上好烫!”
  “阿策你醒醒啊!”
  “阿策不要睡!”
  “阿策!阿策——”
  苏策勉强睁开眼,眼前焦躁不安的人影……是坦图。
  “我……没……”事。他的嘴动了动,最后一个字还含在喉咙里,就又被睡意打败了。
  不过这个情形没持续多久,很快地,一个冰凉的东西触碰到他的脸,让他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只听到坦图飞快地说道:“阿策,我给你把这个放在衣服里,千万千万不要睡觉。你现在浑身发热,我得赶快把你送去给卡麦尔看看!”
  苏策迷迷糊糊地点头,双手捧过了一个凉凉的东西,只是似乎他没什么力气,那个东西才放进他的手里,就落了下来,摔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好像听到坦图说了一声“对不起”,那东西就被一双粗糙却很冷的手塞进了他的衣服里面,很沉的感觉。不过这不需要他自己出什么力气,因为下一刻他的双脚就悬空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坦图用一种他绝对不喜欢的姿势抱在了怀里,然后以一种很快却也让他很享受的速度飞速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短短的一会儿,他们就在一个地方停下了。
  苏策恍惚间也明白自己现在不太对劲,而且坦图这么急躁……他把手放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摸着那个冰凉的东西,努力地和睡意抗争着。
  不能……睡着……
  坦图的心情的确非常焦虑。
  就在昨天,阿策在出帐篷之后忽然晕倒,毫无任何预兆,就只是单纯地睡觉,但是当他把他包起来的时候,却又显出有些难受的样子。他当然立刻去找了部落里最好的巫医卡麦尔,卡麦尔给阿策进行了详细的检查,说没有任何问题。可他还是很担心地陪着他,一直到今天下午,阿策终于醒了,才让他放下些心来。
  可是……可是为什么他只是洗个碗,阿策就又出问题了呢?
  他本来还以为是太无聊了所以阿策睡着了呢,结果在他要去叫他的时候,刚碰到,就发觉他竟然全身都火烫火烫的……这太不寻常了!
  以前部落里也有些幼崽这样全身发热过,不过后果往往是幼崽的夭折——因为他们在睡梦中再也醒不过来了!
  只是,阿策绝对不可以!
  阿策你别睡啊……
  坦图抱紧了苏策,用力地。
  阿策就好像幼崽一样柔弱……不,是更加柔弱才对,就算表现得再坚强也好,他也不该忽略了阿策的体质的。
  都是他的错。
  如果阿策……怎么办?
  坦图生平第一次觉得六神无主了。
  他站在一个高大的木屋前,用力地砸门。
  “卡麦尔!卡麦尔!你快开门啊!”




23。苏策的决定

  里面很快有声音传来,门被迅速打开了,坦图抱着苏策飞快地冲进去,里面的那个人也立刻关上门,大声说道:“快点,把他放到床上!”
  这个房间里有一种很奇特的气味,似乎带点辛辣,但很好闻,大约是草药的味道。而很快地,有一股新的味道飘散,很清凉的感觉,苏策发昏的脑子被这个气味一逼,好像突然清醒了一点,眼皮也不再那么沉重了。
  紧接着,他就听到坦图有一种非常喜悦的声音叫道:“阿策,阿策你努力啊,快点睁开眼睛!”
  苏策听出了里面蕴含着的充满了焦灼的情感,他于是也在这样的呼唤之中,奋力地把眼皮掀开——
  “唔……坦……图。”他觉得自己仿佛张开了口,用了很大的声音在叫,然而发出来的真正的嗓音却有如蚊蚋,几不可闻。
  可坦图已经很高兴了,抓住苏策的手,那里还是那么烫,但是只要人是清醒的,那么起码没有生命危险。
  正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走过来掀开了苏策的上衣,把他衣服里头那个凉凉的东西拿出来,苏策勉力侧头看过去,那是一个鼓胀胀皮囊状的东西,开口处似乎被一个塞子塞得很紧,里面装的应该是水。
  这是坦图拿来给他降温的吧……就像以前在地球上发烧时候用的冰枕一样。
  这个人低头问了一句:“苏策,你愿意让坦图留下来吗?”
  因为不是伴侣,所以会有这样的问题。
  苏策还没回答,坦图已经先开口说道:“阿策,我不放心,你让我在这陪你吧?”
  说真的,在这么虚弱的时候,苏策目前也只信任坦图而已,他不知道这个部落里的巫医都是怎样治病,在自己意识模糊的时候,他也只能让坦图在旁边看着了。所以,他极力地点了一下头:“嗯……坦图……留下……”
  坦图抹把汗,脸上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而他的手也握住了苏策的——如果不能时刻感受到阿策体温的变化的话,他真的会很抓狂的。
  苏策手指动了动,想给他一点安慰。
  而那位巫医——被称为卡麦尔的雌性,也开始了他的工作。
  苏策感觉到自己的上衣被剥下来,裤子也是,他躺在一个很平滑也很凉爽的地方,没有铺着兽皮,让他饱受热量侵犯的身躯霎时舒爽了很多。
  卡麦尔巫医的嗓音很好听,带着一股有如春风的温柔,听起来就让人信任:“苏策对吗?我现在脱下你的衣裳给你降温,然后会涂上草药,你放心,都是试过的,只有加速降温的作用而已……至于余下的事情,我还要继续看看才能决定。你如果赞同的话,就点点头吧。”
  苏策能感觉到这名巫医的认真态度,又有坦图陪在旁边——他选择了信任这个人。他记得他曾经在族长口里也听过这个人的名字——虽然是在走神状态时人耳的偶然捕捉——那次似乎是为了让眼睛重回光明,所滴进眼睛里的药水就是这个叫做“卡麦尔”的巫医配制。
  最起码,他的视线现在很清晰。
  卡麦尔的手脚麻利,没多久就有一块柔软的布被凑过来,上头蘸着一些湿润的糊状物,从他的肩胛开始,慢慢地往下擦拭,到腹部,到大腿……只除了特别隐秘的地方被跳过之外,全身上下几乎每一次都黏糊糊的。
  但是苏策也能感觉到,在那些被弄得黏糊糊的地方,也比之前舒服了很多。
  坦图握着的苏策的手也被抽出来涂上药草,坦图把唇抵在苏策的额头上,去感受那里的温度。
  眉心的触觉让苏策无法不在意,刚才恢复的意识一霎那竟然有一点又模糊了的样子……坦图的嘴唇并不像他本身的外形那么坚硬,反而……是很柔软的。
  就好像他的个性一样。
  也许是生病中的人比平时更加软弱,苏策这一瞬觉得,也许,如果有坦图在身边的话,他说不定更希望在这个世界里生活。
  坦图也说过了,就算他不能生孩子也没关系……不是吗?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就好。
  苏策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从他今天生病后坦图的表现来看,如果自己不能跟他在一起的话,他也不会幸福的吧。
  而苏策自己也觉得,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坦图以外,他或许没有办法接受任何一个人——或者任何一个雄性,将自己当做“雌性”看待。
  只是做坦图的雌性的话,就没关系。真正想要在一起生活的人根本不会因为一个单纯的称呼而阻碍。
  等这次病好了之后,就邀请坦图一起去寻找学长吧。
  学长和自己不一样,他不像自己是孤身一人,他还有一个偌大的公司要管理。而自己的话,只好对学长辞职了。
  脑子里有了这样的念头,加上身体的温度渐渐降下去,在看向坦图的时候,苏策的目光里就带了一些柔和。
  这个人也许就是以后要走一辈子的人……
  在地球上的时候,苏策因为自己个性的原因,其实就没有把娶妻生子放在人生的目标之内,他以为自己会和那些原文书与工作生活一生,当然就更没有想到自己的另一半会是一个男人——哦不,或者说压根就不是人。
  不过,如果是坦图的话,说不定两个人会过得很不错吧……
  由于接连身体出现毛病的缘故,苏策在了解到雌性们的大致生活方式之后,竟然都没有足够的时间仔细思考一下。不过现在趁着身体还在药物的包围中,他倒是认真地想了。
  种地……可能对他而言稍微难了点,不过每一个雌性都会做的事情,他也绝对不能不做的。嗯,多加锻炼的话应该也是没问题的话,就算力气跟不上,他还可以想办法把耕种的器具打磨得更加锋利一点。养蚕大约是比较难的一种,可是如果在拿其他的线练习熟练之后再去尝试,可能也会轻松一些……以前觉得自己迟早会离开,就认为坦图的木屋不需要扩建了,可是现在决定要和坦图在一起了,也应该把“家”整个再布置一遍。
  对……他们的家。
  他会尽力融入到兽人的世界里来,就目前来看,这里的生活非常单纯,也非常舒适,就算需要劳动,可每一份劳动都能得到自己的回报。
  他见过很多兽人了,雌性也有雄性也有,个性也都很直白简单,不会像地球上、在公司里时那样还有各种虚伪的应酬和勾心斗角,这里是很……很平和的,就好像一瓶从山间打来的泉水,自然而透彻。
  他会活得更加开心也说不定。
  时间过得很快,苏策的意识越来越清醒了,这就说明他身上的温度也快要恢复如常。草药在他的皮肤上干涸成一块一块的硬泥,连带着他整个人都有些僵硬起来。
  身为巫医的那个雌性走近,把手放在苏策的额上试温度。
  苏策这时候有机会将他看清。
  这个叫做卡麦尔的巫医……有一头白色的头发,很短的,顺服地贴在耳后。他一直带着笑容,笑容很温柔,他的气质相当和善,而五官虽然不算特别美好,却让人感觉得到,他很美。
  这种美不是源于外在,而是发自气质和内心。
  “卡……麦尔。”苏策发出声来,嗓子有点哑。
  卡麦尔笑了笑:“草药的效果已经出来了,现在只需要用温水给你洗一洗,把它们洗掉就没事了。”
  苏策强撑着问道:“我……病因……”
  卡麦尔侧头:“你是问你为什么会这么发热吗?”
  苏策点点头。
  卡麦尔叹口气:“我之前给你检查过了,就只是单纯的发热而已,你身上没有任何被毒虫咬过的伤口,也没有其他问题。不过,等你洗干净以后,我再帮你看看吧。”
  苏策看着他的眼睛:“谢……谢。”
  卡麦尔摇摇头:“你来到了我们的部落,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的。”
  苏策看他说的真诚,冲他微微弯了一下嘴角。
  无论是那对双胞胎、族长、后来遇见的莫拉还是现在的卡麦尔,每一个都态度友善。
  当然,还有坦图。
  这些人给了他毫无杂质的观感,让他有一种“就算生活有点不方便,但是也很不错”的感觉。
  很自然,很舒适。




24。求婚

  洗干净什么的是在一个很大的木桶里,与在坦图给苏策泡澡的那个类似,里头的水热气腾腾,低头看进去的时候发现水竟然是浅绿色,这大概是为了化掉身上的药垢而用吧。
  卡麦尔的力气不够,还是坦图把他抱进去的,因为一直担心着他,所以尽管苏策现在一点衣服也没穿,坦图也没有发生任何诸如“流鼻血”“流口水”这类不体面的事情。
  苏策的力气逐渐恢复,他拿起卡麦尔给他的刷子,在自己的身上慢慢地刮下外头的那层药泥。在表皮快弄干净的时候,他开始用手自己搓洗了——他可不敢挑战那刷子的毛躁程度,以免不仅洗掉了药垢,还把自己的皮给刮下一层来。
  很快地做完这个,坦图已经在这过程中飞奔回家拿了一套新的衣服过来——旧的早已被汗水打湿,显然是不适合他这病情初愈的人使用的。
  坦图把苏策抱出来以后就被卡麦尔赶了出去,现在可不是“非常时期”,雄性什么的都得离雌性远一点!
  卡麦尔对着苏策笑笑,说道:“差不多好了,我再给你一些药草,如果有哪里不舒服的,也可以直接用上。”他往外头看一眼,又说,“刚才你虽然不知道,不过坦图是全程观看了的,他很明白需要做什么。”
  苏策既然决定了接受坦图,就没和以前被调侃时那样尴尬,而是点点头:“谢谢。如果有意外,我会让坦图做的。”
  这语气也就和之前不一样了。
  卡麦尔是个很聪明的雌性,虽然他看坦图一直是追求者的姿态,不过现在听苏策这样说了,大概也明白了一些。于是他又笑了:“坦图很不错的。”
  苏策对卡麦尔很有好感,也浅笑一下:“我知道。”
  出去之后,坦图怕苏策还没大好,想把他抱着回去,又在苏策摇头之后放弃,不过,苏策主动拜托他扶着点自己,就立刻让这个单细胞的雄性高兴起来。
  这时候天已经很黑了,除了月光以外路上再没有照明的光线,坦图小心地扶着苏策走,另一手还虚虚地揽在苏策后头,唯恐他出现什么意外。
  气氛有点太安静了,苏策开口问道:“对了坦图,巫医……是什么?”
  说到“巫医”的时候,坦图的态度有点肃穆:“巫医是部落里最值得尊敬的人。”
  原来在这片大陆上,在任何一个部落里,由于跟自然界中各种野兽的战斗太过危险,然而为了生存又不得不去战斗,从此就诞生了一种专门为兽人治疗的人,就是“巫医”。
  巫医并不是很容易担任的职位,雄性因为天性粗心,虽然刻意对简单的药草进行辨明,但是更精细的话就不能了,所以,所有的巫医几乎都是雌性。
  然而,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巫医,所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
  他们对于每一种草药的习性都必须非常熟悉,知道它们的气味、口味、药效,还得能将它们彼此搭配起来。同时,他们还必须了解大陆上各种动物的特性,包括哪些有毒、毒性是否强烈,并且针对这些毒性调配解毒剂。另外,他们还得会给雌性接生,迎接新生儿的到来。他们必须通晓大陆上所有的能吃的植物,了解他们对兽人的好处和坏处,还担负着发现新的食物的责任。他们还要了解天象,知道各种天象代表的规律……
  可以这样说,如果成功地成为了巫医,那如果在地球上的话,每一个巫医都无疑是一个植物学家、动物学家、中医学家……乃至天文学也精通。而且,如果这只是在学习的困难度上比较大的话,那么,还有一项,是让雌性们都难以接受的——
  巫医都不能生孩子的。
  一个巫医在学习的过程中,因为遍尝百草,就丧失了生育的能力,头发也会因此而变成白色,而因为他们担负着整个部落的健康,经常都很繁忙,以至于,他们不能跟一个雄心组成家庭——因为他们无法全心全意地去维护这个家庭。
  也就是说,巫医是属于整个部落的,而他们自己,却是孤独的。
  在一个部落里,巫医不会超过三名,卡麦尔就是其中之一,而且,他是最好的一位。
  ……原来如此。
  不管怎么说,对于这样一心奉献给整个部落的人,苏策同样是很钦佩的。他再想想刚才那个满身柔和的雌性,心里叹息了一声。
  但还是太孤独了啊。
  两个人挨在一起往家里的方向走去,才走了没多远,又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一个十多人的队伍。
  坦图连忙把苏策带到路边,让他靠在靠在墙上,自己则双臂交叉,双手握成拳头,打在两边的肩窝上,深深地弯腰。
  苏策知道这大概是什么礼节,也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在弯腰的刹那,他看见经过的人都做了同样的回礼。
  没多久,这些人都过去了,坦图直起身子,重新把苏策揽进怀里。
  苏策任他掺着,回头疑惑地看了那些人一眼——他们好几个人抬着一个巨大的木板,上头鼓囊囊的。
  坦图带他一边回去,一边解释:“他们是去禁地的。”
  苏策抬头:“禁地?”
  坦图点头:“就是我们兽人归亡之地。”
  禁地在部落的后方,是埋葬兽人的唯一的所在。
  当兽人死去之后,他们的遗体会被亲人用木板抬起来,身上铺满美丽的归亡草,将他们送入禁地,让他们回归大地的怀抱。
  坦图所做的礼节,是为死去的人们表示哀悼,而死去兽人亲人的回礼,则代表感谢与共同缅怀。
  这是一种很沉重的情感。
  听坦图说完这个,苏策第一次感觉到了某种沉重的气氛,他问这个兽人:“坦图,你伤心吗?”
  坦图摇头一笑:“不。死亡只是一个开始。我只需要活着的时候跟最重要的那个人在一起,那么离去的时候也不会遗憾。每一个雄性都是这样想的。”
  苏策沉默了一下,再抬眼时,已经看到坦图的屋子就在前方。
  苏策扶着木梯的边缘,在坦图紧张的目送下一步步上了二楼,兽皮已经被换了一张,他伸手过去摸,发现比从前的那张柔软了很多。
  也许这个睡起来不会那么难受了。他想。
  坦图没过多久也跳了上来,他带了一整晚热汤,预备让苏策暖暖胃的。
  苏策看着他:“你也喝一点吧。”照顾了他这几天,坦图应该比他更疲惫的。
  坦图精神满满地把木碗递过来:“还是阿策喝吧,我等会下去啃两块肉就好!”
  苏策也就不多说什么,伸手接过碗来。
  刚拿到手里,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于是他问道:“……坦图,这个碗是你重新做的吗?”虽然看起来大小一样,但是好像轻了很多。
  坦图忙说:“不是啊,还是原来那个。”想了想,再凑过去,“阿策,你想要个新的吗?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做一个过来。”
  坦图太紧张了……
  苏策摇头:“……不,我只是随便说说。这个很好。”
  难道是错觉吗?
  坦图没有追问的习惯,他只是撑着下巴看着苏策喝汤,一脸满足的笑容。
  苏策喝完后,一打眼就对上了坦图的眼睛。
  里面满满都是自己。
  苏策慢慢把碗放下,制止了就要拿下去洗的坦图。
  坦图疑惑,侧头看他。
  “坦图。”
  “阿策有事吗?”
  苏策垂眼:“坦图,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话没?”
  坦图点头:“阿策说过很多。”
  “我说过的,以后生活方面的……”
  “哦!记得!每天都要洗碗洗澡,饭由阿策来做我偶尔帮帮忙就行。”
  记得好熟练……
  苏策看着坦图,脸色有点严肃:“这几天你都做得很好,以后也可以坚持下去吗?”
  坦图被这气氛感染,也认真起来:“当然!我不会让阿策失望的。”
  苏策不说话了。
  坦图看着他,有点紧张,因为他的阿策好像有点欲言又止。
  不过下一刻,欲言又止的话苏策说出来了。
  “明天去领回那块地吧。”
  “嗯!”
  “以后……你打猎,我种地和做饭。”
  “好!”
  “我需要采摘什么东西的时候,就一起到山上去吧。”
  “当然啊!”
  “所以……”苏策抬起头。
  坦图看着他:“所以?”
  苏策眼神柔和下来:“所以,我们结婚吧。”




25、身体的变化 。。。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策心里一片柔软。
  在生病的这几天,他清楚地想明白了自己以往虽然没有忽略、但是一直在拒绝的东西。
  他是喜欢着坦图的,从来没有人像坦图这样珍惜过他,而坦图……这样热情的大个子,应该可以让他以后的生活不那么乏味吧?
  就算是习惯了寂寞的他,也不喜欢寂寞的。
  
  跟着,他在等待坦图的反应。
  可是坦图迟迟没有反应。
  
  其实要说坦图没有反应也不尽然,他只是脸色爆红地愣在哪里——突如其来的好像炸雷一样的消息让他一瞬间忘记了反应而已。
  
  坦图觉得有点头晕眼花。
  阿策这是……在向他求婚?
  不不,阿策是答应了他同意跟他在一起了对不对?!
  
  苏策正有点尴尬,他不知道为什么坦图好像一下子痴呆了一样……只是一句话而已,给他造成了这么大的打击吗?
  然而下一刻,坦图忽然跳起来,抡起双拳在胸口一阵疯狂地乱捶:“嗷嗷嗷嗷嗷——”
  
  苏策想要微笑的,却面无表情地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声音好大……
  
  这咆哮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坦图终于肯停下来的时候,苏策抬头看着他。
  坦图嘿嘿一笑,一下把他抱了起来,用力向上一抛——
  
  苏策感觉自己的身体失重了,而后又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之后再失重、再接住。
  好吧,他以前也在运动场上见过队员把胜利者这样抛来抛去的,可是自己从来没有感受过,今天正好体验个遍。
  
  不过,坦图看起来真的很高兴啊……苏策之前停留在心里的笑容终于浮现在脸上。
  他在下一次落下的时候,果断地伸出手,搂住了坦图的脖子。
  坦图霎时僵硬了。
  
  苏策推了推他:“……让我下来。”
  坦图“啊”叫了一声,反应过来,偷眼去看心上人。
  完蛋了,刚才太兴奋,阿策不会又不愿意了吧……
  
  苏策看着他,手指在鼻梁上抚了抚:“……我不会反悔的。”
  坦图抓头:“阿策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你都写在脸上了。
  苏策笑了笑:“我做出的决定都不会改变。”说完深吸口气,伸出手,“坦图,以后在一起吧。”
  
  坦图牢牢地看住苏策的脸,清晰地看到了他眼睛里的认真,不禁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嗯!”他忙不迭抓住苏策的手,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声音里是满满的欣喜,“阿策,我好高兴!”
  苏策没有拒绝坦图的拥抱——这也是他们第一个属于情人和家人之间的拥抱。他张开手臂,同时抱住坦图宽厚的脊背:“我也很高兴。”
  
  坦图抱着苏策坐在兽皮上,被人这样紧密地包裹着,苏策有点不自在,不过已经决定了接受这个事实,他也就顺其自然地靠在那里——他听到了坦图剧烈的心跳声,这代表了他的喜悦与紧张。
  两个人安静地相拥了一会儿,坦图一直傻笑着,傻笑着,傻笑……他总算聪明了一回,决定要趁热打铁了。
  
  他把手放在苏策的腰上……没有被拒绝。然后他很快速地说道:“阿策,那我们明天就举行仪式吧。”
  坦图迫不及待的情绪让苏策有点……怎么说呢,有一种被重视的感觉。
  虽然他早就知道坦图很重视自己,不过在求婚之后,他还是有一点紧张的。坦图的态度让他的这种细微的紧张感也消失了。
  
  但是,该问的事情还是要问清楚。
  苏策抬起头:“坦图,什么仪式?”
  坦图说道:“就是结婚仪式啊!”
  
  苏策默。
  “……我是说,这仪式该怎么做?”
  坦图想了想:“就要族长主持,对着兽神发誓就行了,很简单的。”
  苏策也想了想:“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比如规矩之类的。”
  
  坦图回忆之前参加过的仪式,坚定地摇头:“没有,虽然仪式很严肃,但是过程是很简单的。”
  大约不像地球上婚礼那么麻烦,也就是比较熟悉的一群兽人狂欢,其他的雌性雄性没事的都会过来凑个热闹,通常都很有气氛。说白了,也就是让部落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并且以后会一直互相扶持下去这样。
  
  苏策点点头:“我知道了。”
  坦图也点点头:“阿策知道了就行啦。”忽然反应过来,一下低头凑过去,大声嚷道,“阿策你说‘知道了’,也就是你答应明天就结婚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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