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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仙途-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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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珣的眼神出奇地平和,他再一次环视各位宗主,却并没有让自己的话音中断:“是的,诸位都很清楚,玄海幽明城的宝藏说穿了就是个笑话,幽魂噬影宗一事后,九幽噬界早为诸位所知,我倒想听听诸位的意见,你们觉得,玄海幽明城中还可以留下什么?

“灵脉?仙丹?秘籍?在九幽地气时时刻刻的浸淫下,这些玩意哪个能不移性换质,变成只有幽宗一脉才能运用的东西?说白了,那里是幽宗一脉的圣地,却非是诸位的乐土。”

话刚说完,他耳边便贯入一声冷嗤,李珣神色不动,缓缓转过脸,直面冷笑的无尽冥主:“无尽宗主有什么意见吗?”

无尽冥主终于撕去了前面浅薄的善意面具,微昂起苍白而削薄的下巴,道了一声:“废话连篇!”

李珣眼神微冷,却是还以笑容:“早知如此,还要人再费唇舌,无尽宗主岂不是专门来听废话的么?”

无尽冥主哪里能忍得住这种话,眼中登时凶光闪劫,若不是顾忌李珣诸般手段,恐怕就要当场动手。

这时候,上首的罗摩什低声笑了起来:“李道友这回是把我们看低了,如今的形势我们何尝不明白,只是一直在想一个万全之策吧。”

这老魔说话时,脸上魔纹微微抽动,妖异诡秘,便是再温和的语调,也显得阴森难测,李珣不免想起通玄界传言中,此人的种种可怕之处,以及他与水蝶兰的仇怨,心中感觉更是不同,嘴上也就不怎么饶人。

“万全之策?上师竟也学庸人痴语,当此局面破败之际,所谓万全之策,与瞻前顾后、首鼠两端何异?”

罗摩什出奇地好脾气,被李珣刺了两句,依旧笑吟吟地回应:“那么,李道友有何良策?”

李珣也微笑起来:“良策是没有的,我只看到,诸位别无选择,唯有一往无前,才是活路。”

这一回,没有人回话,可冷笑的人却更多了,也许李珣说的很对,可是他的身分立场摆在那里,什么好话都能变了味道。

无尽冥主再次当了出头鸟,他嘿嘿发笑:“我们一往无前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李珣瞥他一眼,淡淡道:“你希望我在哪里?”不等无尽冥主反应,他已转过身去,只给对方一个后脑壳,声音却没有断裂,只是变得低缓一些:“我的提议很糟糕吗……诸位?”

厅内一时间有些冷场,绝大部分人都把不信任写在脸上,这些心思深沉的修士能如此作派,对此提议的态度,不言而喻。

对此,李珣并不意外,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角色,说白了只是一个说客,需要做的,就是鼓动如簧之舌,渲染好处,遮掩坏处。

这一点,厅内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也是听想听的,至于不想听的,只当风过耳畔罢了。

双方态度正是你来我往,非但现在如此,便是李珣到此之前,也是这个样子,仅是“双方”的含意稍有不同。

李珣略微竖起了眉毛,这让他看起来有些生气的样子:“又或者,诸位觉得,我应该杀敌在前,为你们开出一条路来?”

仍然没有人说话,但那分明就是默认。

李珣的眉峰挑得更高,他续道:“如果这样才能取信于诸位,那么……我拒绝!本人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情,把性命搭在里面,这没有任何意义。”

闷雷般的笑声在厅内响起,坐在西联一方的大日法尊摸着他那圆亮的光头,嘿嘿大乐,唇边粗黑的髭须也一跳一跳的,显得鲁直坦荡,只是随后的话里,却没有那么简单:“你这人有趣得很,说话做事全不在一条在线。”

这当然不是褒奖,故而李珣也针锋相对:“法尊说的哪里话,我只是没有按照各位所希望的那样去做而已,要想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能坐享其成,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至于我本人,虽然与古音有着解不开的仇怨,然而那也仅仅是她一人而已,当然,她现在主导着散修盟会,占尽优势我很难正面抗衡,可我却不像诸位家大业大,现如今也仅有个雾隐洞天可供栖身,在最糟糕的情况下,我只需在其中坐待时机变化,管他百载千年?”

“以古音的心态和愿望,散修盟会是否真的能够维持那么长时间,想来还是存有疑问的,可在这庞然大物濒死之前,所造成的一切后果,吹不到雾隐轩,却要由诸位的基业来承受了。如此分别,诸位希望让我去做什么?又能让我去做什么呢?”

他嘴上说着诸位,眼睛却死盯着大日法尊,这个通玄界出名的花和尚晃晃脑袋,哈哈一笑,不再多言,倒像是甘拜下风的模样。

李珣反倒不依不饶起来,他继续道:“坦率地讲,此时站在这里,并不完全是我本人的意思。在我身后,还有几位关心时局,并与之休戚相关的同道。可以说,我所讲的每一句话,都代表我们共同的意愿,诸位不会真的以为,西联又或正道九宗,可以代表通玄界古往今来所有的道统传承吧?”

厅内的各位宗主或多或少地都有些好奇,也有那么几位摆出“看你小子耍什么花枪”之类的脸色,李珣环目四顾,将诸修士的神情尽都收入眼中,冷笑声里,极促狭地将话题收了回去。

“三五句话一过,立时离题万里,这便是诸位议事的法子吧,想来这段时间里,大伙儿便是这么个商议了,确实让本人大开眼界。”

这回却没有人喝斥“小子放肆”,因为这回李珣终于打到了诸位宗主的七寸,在场的每个人都明白事态的紧迫,也都说着要捐弃前嫌,同掌大局,可是每个人又都无法摆脱千头万绪的利益纠葛。

几乎倾巢而出的各宗精英修士,可以说是诸宗在近两三千年内,大半元气所在,其中更牵扯到极复杂的势力平衡问题,任何一人的伤亡,都会对未来的局势产生难以估算的影响。

说到底,在他们心中,散修盟会和四九重劫,还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威胁。古音是可怕,但可怕在可以目见的眼前,至少从眼前集合的筹码上看,十一位真一宗师合力,也足以清除掉散修盟会的威胁。

作为各个宗门的掌舵人,各位宗主需要将眼光放得长远些,以看清本次劫难过后,整个通玄界的势力消长变化,这里面,那些计划中、计划外的伤亡和损失,就是他们最头痛的问题所在。

李珣很明白,以上的顾虑,就是他今日最大的阻碍,还好,他有一个筹码,专门针对此而来。

“当前,诸位应当知道,散修盟会正是最强大的时候,然而古音又是最虚弱之时。她手边唯一能与诸位抗衡的十执议已然星散,魔罗喉及青鸾已死、鲲鹏反目、妖凤离心,余者只有一个被做成傀儡的玉散人,还有冰妖娘之流,当不在诸位眼中……”

李珣话未说完,整个厅内瞬时哄然,将他的话硬生生打断。

这还是魔罗喉与青鸾的死讯第一次从当事人口中传出来,更有玉散人成为傀儡的惊人消息,任各位宗主如何克制,都挡不住讯息带来的冲击,一时间,失态者倒占了大半。

主位上,厉斗量缓缓站起来,一字一顿地道:“此言当真?”

李珣略一点头,却没有进一步确认,而是另起话题:“至于古音本人,与天芷上人一战后,伤势未愈,观之沉屙难起,看上去更是风吹就倒的样子……不过,这里倒有事要请教聆风宗主。”

无人能猜出李珣现在的心思,不知不觉间,李珣已经控制了局面,他转脸看向聆风子,这位虚渺宗的前辈宗主明显有些迷惑,且因为李珣身分的尴尬,便连其一向的诙谐笑脸都摆不出来,只皱眉道了声:“你讲。”

“我想问,一人因为伤势等原因,从原有的真一境界上掉落,是否可以在短时间里,升回到原有境界呢?”

此言一出,聆风子沉吟不语,旁边几个同道脸上都不太好看,李珣这话,几乎是明着揭聆风子的疮疤。

在座诸宗主都知道,当年聆风子也是此界最顶尖的真一宗师,论修为,绝不逊色于厉斗量和罗摩什这两位正邪魁首,只是四九重劫前,与妖凤交手,留下暗伤,导致天雷临头之下,欲抗无力,虽然最后性命得保,却是从真一境界上掉下,且日后大道无望。

这对一个修士而言,实在难以治愈的创伤,李珣在人前问出,实在无礼之至。

然而李珣的礼数又极其到位,他竟向聆风子微微躬身,语气温和诚恳:“敝人妄然动问,有失礼之处,还请聆风宗主见谅,概因在座的各位,只有聆风宗主有过这种经历,而大海那边的古音,则是另一个!”

这个消息的冲击,比前面那个要逊色一些,可是也足以震慑许多人,李珣犹嫌不足,转脸向位于西联诸宗末座的女修笑道:“这一点,莫宗主或可当个证人。”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那边去。

销魂妃子的反应,比之前在海上可要镇定多了,她微蹙秀眉,显出欲言又止的姿态,楚楚可怜的模样,看上去很是为难,可事实上已等于默认。

这时候,人人都能看出,她与古音之间有些联系,但这过于明显的姿态,未免有些蹊跷。

因为此节,众人的眼神更是凌厉,销魂妃子之前的伤势未愈,抵不住诸宗主炯炯的目光,只能勉强点头道:“四九重劫前一段时间,我与古音有些交往,那时,她确已达到真一境界。”

说完这些,她便闭了口,再不吐露半个字,众人当然不愿意就此罢手,还待再问,主位上的罗摩什开口发声:“莫宗主与古音的过节,我已知晓,而且此事早已了断,多言无益。”

罗摩什此刻倒很有邪道大佬的风范,回护同道不遗余力,只是李珣早从奼阴口中得知,销魂妃子和罗摩什之间很有些瓜葛,所以也不奇怪。

事实上,他也希望到此为止,否则一不小心牵扯到天芷上人,天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

因此,他见好就收,淡淡道了声“多谢莫宗主证言”,便又将话题引回去:“非但如此,古音应当还兼修了一至两门十分诡异的魔功,本身实力绝对不容小觑。配合决死之心,若真要扯在座的哪位同归于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先是削减诸宗主的顾虑,随后又抬起古音的身价,正是又捧又杀,不断地调节在场诸人的心理底线,末了,他又转向聆风子,敲下最后一根钉子:“不知聆风宗主能否见教?”

有了前面的缓冲,聆风子终于展现出他一贯的姿态,笑呵呵地回应:“古音如何,我是真不知晓。不过老道士若要拼命,总还能多使出几分力气,想那古宗主一代人杰,无论如何,都要比老道士要强上一些。”

他这就等于是承认了,尤其是他本人是与古音交过手的,也就愈显得真实可信。

这时,处在末座的不夜城长老天河叹息一声:“若是敝宗宗主在此,或可得到更准确的消息。近期内,与古音交手的,也只有她了。”

在座修士只当这是天河发的牢骚,也不在意,而李珣心中有事,斜睨他一眼,暗骂这老道士哪壶不开提哪壶,另外便是销魂妃子,这个知情人微垂下脸,不让人们看清她此时的表情。

厅内的气氛稍稍混乱了那么一段时间,最后由李珣的轻咳声拉了回来:“这是古音的情况。此外,还有妖凤的、玉散人的……等等,不知诸位有没有兴趣听下去?”

当人们的视线再度集中到李珣身上的时候,却蓦然发觉,原本顽固坚硬的底线,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松动了,他们开始考虑:或许,那样做也不错?

第十六集 故人往事 第八章 决断

“吱呀”一声响,屋门打开,李珣大步从议事厅中走出来,身后的门户随即关上,也隔绝了一切探测的神念气机。在厅中,代表正邪诸宗的十九位修士,正在做出决定。

在之前短短一刻钟的时间里,李珣不仅介绍了他已知的古音一方的虚实、拉出了他身后令人惊叹的势力,而且直接给出了与散修盟会的战斗计划。

那并不是如何精妙的、周密的,而仅仅是能够发挥出东海上诸宗修士大部分力量的排列。

正如他所说,无需完美的、万全的计划,所需要的,只是一个最简单不过的决断。〃

李珣已经做完了他应做的一切,现在他只需要等待,他等的并不只是是厅中大佬们的决定,也是在等着海对面古音的动作。

这是一段两场激烈冲突之间微小的空白,也算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在其中,李珣发觉,他有些无所事事。

在琅环岛上,即使是在深夜,他所见所感,也尽是缺乏善意的视线,纵然危害不了自己的安全,却总是不太舒服,如果碰到熟人,那就更尴尬了……

念头未绝,他心头一跳,继而颇无奈地叹了口气,极不情愿地转过身来,迎面便是两道犀利如剑的目光。

“还好,她没有见面就拔剑。”

李珣苦中作乐,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古怪。他微微欠身,道了一句:“明玑师叔。”

“你还能叫我一声师叔。”

在凌厉的逼视和夜色的交相作用下,李珣看不清女修的表情,他也没有太强烈的意愿,只是微垂着头,彷佛是在倾听长辈的教诲,像以往数十年间一贯为之的那样。

如此姿态,衬得两个时辰前,海面上的冲突彷佛是一场荒谬的梦,任明玑道心如何坚定,也不免生出啼笑皆非的情绪来。还好,她心中毕竟有了准备,只一窒的空档便缓过劲来,俏脸上也露出笑容,竟显得颇为温和:“看在这一声师叔的分上,随我来吧。”

这下吃惊的倒是李珣了,他环目四顾,周边修士的态度并没有因为明玑的出现而有什么改变,这么跟过去,怕是对明玑和明心剑宗的名声有些不利。

明玑已经先行一步,见他脚下生根,便冷笑回眸:“要在这儿等明德拿剑砍你吗?”

思及明德的火爆脾气,李珣咧开嘴角,终于依言跟上,也自发隔绝了周边敌视的目光。

跟着明玑走出一里多路,李珣便察觉到,女修不像是临时起意,而是有明确的目的。

这段路并不太长,等李珣想发问的时候,目的地已经到了,此时在李珣脚下的,是一个地势略高的小丘,两人站在丘项,居高临下,恰可看到一片独立的院落。

小院内亮着几点灯火,但大部分区域还是沉在黑暗里,有几个隐隐绰绰的影子,在光与暗的边界流动,这种奇妙的光线对比,使得这座小院,显出几分沉郁压抑的气氛。李珣也很快便发觉,此处外松内紧,在院内院外走动的修士,似乎是看护着院中的某个目标。

“顾颦儿就在里面。”明玑如是说,当她说话的时候,语气连一丝波动也无。

李珣皱着眉头看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她被关起来了。”

李珣这时才知道,顾颦儿之前对明玑出手的事情,已被暴露出来,他张开嘴,想问是否是明玑将顾颦儿“出卖”,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毫无意义,干脆闭上嘴,等明玑给他一个答案。

可惜,明玑并没有交代前因后果的意思,甚至正眼都吝啬送出一个,只是遥望下方的小院,看样子,若李珣不首先开口,她很乐意这么一直站下去。

无奈之下,李珣只能认输:“好吧,明玑师叔,你带我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我搭救她吗?”

明玑仍没有响应,她的目光彷佛可以穿透小院的墙壁屋顶,看清里面那个孤寂的影子,李珣也学她一般遥望过去,理所当然地,他什么都看不到。

“顾颦儿承认了与你的关系,随后便被大衍先生禁足,关在这里,待东海之事结束后,再做发落,若无意外,她怕是一辈子都要被禁锢在宗门之内……有没有觉得她像一个人?”

李珣不知道他现在该摆出怎样一副表情,不过,他与明玑的感想还是有些共鸣的:“像青吟吧,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明玑蓦地转过脸来,死盯住他的眼睛:“你也知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因为青吟师叔的缘故,才做出这等事来着!”

李珣闻言呆看着她,半晌,忽尔哑然失笑:“我以为明玑师叔你不会婆婆妈妈的……还好,我还没有沦落到要师叔你替我找理由的地步。”

不等明玑发怒,他已微笑着退开两步,让两人之间的距离从暧昧不清,转为鲜明的敌我对峙。

随着他的动作,两人间的气机牵扯不可避免地发生变化,之前有意无意形成的氛围,即告破裂。

“我不想将所谓心路历程讲出来,那也太过聒噪,师叔你只需知道,从一开始,这样的局面就是已经注定了的,至于青吟也好,钟隐也罢,都没有任何意义!”

“钟隐师叔?”

明玑显然受到震动,她没有想到会把钟隐也牵扯进来,李珣依然不愿解释,迈步走下小丘,同时道:“多谢师叔提醒,我记得还要对顾颦儿讲几句话,师叔你不会阻止我吧?”

说话时根本没有回头,而明玑则站在小丘上,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很快,夜色便将他们两人隔开。

一直走到小丘底部,上面明玑的身形已经被遮蔽了,然而在李珣超卓的灵觉之下,女修特殊的生机脉动,依然清晰可辨,那比一切言语都要来得直接。李珣感觉到,对方剑一般的灵动锋利,似乎被封进了无形的剑鞘中,锋芒尽敛,显得圆钝沉重,更透出极疲倦的味道来。

这感应回馈心中,不知为什么,他心底忽有一股力量冲顶上来,他就那么回头,大声叫道:“你若有能耐,便来杀我吧!”

话刚出口中,李珣便觉得,这更像是孩子般赌气的叫嚷,荒谬的感觉涌上心头,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便在笑声里,小丘上剑气锵然鸣响,给他一个最好的回应。

李珣不再牵挂后面的佳人,大步流星走到小院之前。

在院外守护的两个修士,正好是除了顾颦儿与梅洁外,另两个滞留在岛上的天行健宗三代弟子,此时早被笑声惊动,转过身来,见是血魔亲至,都有些发呆,一时间也丧失了拦阻的勇气。

李珣此时身分不同,自然懒得与他们周旋,只当两人是泥雕木塑,径直走上前去,一把推开院门。

两位三代弟子这才回过神来,张口欲叫时,小院内侧房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一身素白的梅洁踱步而出,走到院中央,恰好挡在李珣的去路上。

从头到尾,她的步伐神态都从容不迫,似乎胸有成竹,又似是完全没有意识到面前血魔的可怕之处。

李珣对此女的风仪颇为欣赏,又看在顾颦儿面上,也就不为难她,悠然立定,笑道:“梅师姐要拦着我吗?”

梅洁面色肃然,开口说话时,音线也略显低沉:“我只问你一句话,何师兄他们,是不是你害死的?”

李珣眨眨眼,迟了一线才想到,所谓的何师兄,就是当年死在嵩京的何慕兰等人,本来此事已经定案,可由于顾颦儿立场变化,她以前的证言也就全都不算数,也怪不得梅洁会有此问。

这个问题放在平日,李珣可能一口便应下来,然而此刻,一个弄不好,被仇怨影响,与诸宗联合的设想恐怕就要崩盘,也算他心思机敏,很快便回应道:“顾颦儿没对你说么?如此,我也不必回答,你若有闲,便去问阴散人吧。”

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又扯出神龙不见首尾的阴散人,当即将梅洁噎住。

女修本待再问,可李珣的言语高傲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尽展无遗,结合其赫赫凶名,以梅洁的胆识,也有些支撑不住。

李珣不再耽搁,冷哼一声,就那么直直走过去,梅洁受他气势所摄,不自主让开通往正厅的路线,两人就这么擦肩而过。

小院里当然不会就这么几个三代弟子做事,李珣能够感觉到,至少有两位真人境的修士藏在暗处,只是辈分高了,想事情便相对周全,仍在静观其变而已。

他对此不屑一顾,神情姿态倒像是到了自己家里,凭借敏锐的感应,寻到了顾颦儿的位置,绕过正堂,走到后进的卧房之前。

他本来还想直接推门而入,但在门前心念一转,还是停下来,在门上轻敲两下,屋里细密悠长的呼吸声猛地断绝,又很快恢复如初,只是李珣却没有得到任何响应。

在门前等了两息的时间,李珣嘿地一声笑,还是推门而入,屋内的黑暗像一只展翅的蝙蝠,扑啦啦飞出,与外间光影交错,在表面的沉寂中,透出极丰富的信息来。

李珣刚迈步进去,风声响起,挟带着熟悉的香气,暗室内的女修不顾一切地撞进他怀中,随又紧紧箍住他的腰背,使二人肌体贴合,几乎没有任何空隙。

两人的姿态是如此亲密,体气相通,倒像是要融为一体,只可惜,他们毕竟还是有两个心跳,一个惶乱如鼓,一个平缓深沉。

“救救我,救救我!”

顾颦儿的声音在发颤,分明已是恐惧之至,若是旁人在此,大概会以为顾颦儿在恳求李珣救她出去,然而李珣却深知绝非如此。

任顾颦儿将他搂着,李珣却吝于做出响应的举动,就这样过了片刻,女修的颤抖已经完全形之于外,并透过紧贴的肌体传到李珣身上,与之同时,李珣冷静至乎残酷的肢体态度也不损分毫地回馈回去。

渐渐地,女修火烫的体温开始下降,便连箍着李珣腰背的手,也在犹疑中松开了少许。

偏在此时,李珣伸手,挽着了她纤细的腰身,微垂下头,凑在她耳边说话,声音柔和至极:“和你想的不一样吧。”

顾颦儿茫然仰起俏脸,恰与李珣面颊贴合,冰凉的感觉让李珣知道,此时佳人已是珠泪涟涟,心思之惶惑,可见一斑。李珣轻叹口气,温暖的吐息在女修玉颈间打了个转儿,成功激起了对方一阵颤栗。

李珣又伸出舌头,轻舔女修小巧可爱的耳垂,这种绝不合时宜的亲热动作,带来的刺激也远超平日,女修猛地颤抖一记,几乎让人以为她在挣扎,但很快她的身体便软了下去,只有箍着李珣的手臂,依然没有半点放松。

这时候,李珣陡然发力,拥着顾颦儿抢出两步,将她按回床上去。

顾颦儿低呼一声,仰躺在床上,不由自主摆出了任君采撷的诱人姿态,李珣的上身略微前倾,与女修视线相接。

“和你想的不一样吧。”他再一次说话,同时下手撩开了女修的裙裾,顾颦儿几乎立刻呻吟出声,声音里已分不清究竟是恐惧、羞涩还是兴奋。

屋外诸修士也不是真的傻子,早发觉屋内情况不对,此时的气息已是跃跃欲动,李珣却全然不顾,合身压了上去,眼见就要在这各宗修士云集的岛上,做出苟且之事来。

在他的身体压上来的刹那,屋外闷哼之声连起,传导进屋,依然有雷霆般的震慑力。顾颦儿彷佛从一场幻梦中醒来,娇躯变得无比僵硬,仍搂着李珣腰背的手臂已不知该怎么放置。

看到她这般模样,李珣低声笑了起来:“看,我说的没错,瞒着别人和被人盯着,味道绝不一样。来,告诉我,你是否愿意为我去死!”

顾颦儿的体温陡然上升,虽未开口,却是不住地点头,散乱的发丝拂在李珣脸颊上,痒痒的十分舒服,然而李珣并不满意,他压在女修身上,沉声道:“不懂得说话了么?声音大些,要他们都听到!”

僵硬的感觉再度回到顾颦儿身上,如此反应自然忠实地传达到李珣心底,他感叹一声,心中却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此刻,双方的感应乃是相互的,顾颦儿正处在最敏感的时候,李珣的心念方起,她便察觉到了,在一阵细密的震动之后,她的热泪再度涌出,也由此抛开了一切,张口便要呼喊。

只是,她檀口才张,李珣就伸手捂住:“不要叫,若你开了口,与那人也就没什么分别了。”

黑暗中,顾颦儿明眸莹光闪动,虚弱惶惑之余,更多的还是迷茫,李珣没有移开手掌,而是再度将嘴唇凑在女修耳畔,轻声细语:“很久以前,有一个漂亮女人,也像你这样,喜欢上了某个人,可以为那人生,可以为那人死,同样的,她的恋情也不为宗派所容,如你现在一般,被禁锢在一个狭小的圈子里。”

“唯一与你不同的是,她要比你更进一步,她可以无视外界的眼光,纯为所爱的人活着,什么同门情义都要扔在一边;她可以毫无廉耻地在师兄眼前与爱人交媾、可以毫不犹豫地斩杀同门,至于欺师灭祖之类,也全不在话下……”

“是了,她便是青吟,我那位为情叛宗的师叔祖,她的爱人,则是大名鼎鼎的魔头玉散人,我则称他们为‘一对狗男女’。颦儿,前车之鉴在先,你愿不愿意和我做另一对?”

李珣的掌心处,明显感觉到女修嘴唇在轻轻颤抖,他咧开嘴角,却没移开手掌,而是继续轻声道:“不要急着回答,我可以先坦白地告诉你,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这对狗男女,而现在,你确定,想和我做另一对?

“如果你愿意,就等于和天行健宗,与整个正道决裂,不论是师尊长辈还是挚友同门,都要反目成仇,至于早死的何慕兰等几个师兄弟,只是一个开始,来啊,拿起你的剑,试一下屠杀同门的感觉,就像青吟那贱婢做的那样!”

顾颦儿的身体冷得像块冰。

“或者我们慢慢来,循序渐进,先在你的长辈和师兄师姐眼前演一场活春宫,不要害羞,放大声音,来,就像我们以前做的那样……”

低语声中李珣他终于拿开捂着女修嘴唇的手掌,同时将其下移,在女修纤柔的身体上游动一圈后,再度探入裙底,发力分开了女修的双腿。

李珣任意施为,顾颦儿便像是一个人偶,遍体僵硬,对此,李珣相当不满:“你的那股骚劲儿哪去了?当我是在强奸你吗?”

顾颦儿的身体又颤了一下,喉咙里的声音终于逸出来,那是一丝低弱的泣声,根本承载不了沉重的绝望与悲哀。

“你终究还是不愿意!”李珣冷笑着直起身子,下了断语,“恭喜你,你还没有沦落到与那贱婢一样的地步,当然,我也不会是第二个玉散人。”

话音方落,李珣头皮忽地一炸,身外的大气陡然凝实,更有一波闷雷般的震音在一个极玄奥的层面轰然擂响。

人发杀机,天地翻覆!

李珣并不懂所谓的望气之术,然而岛上多的是此界最顶尖的人物,这些人的内外天地无不勾连通达,当他们的心念发生变化,外界的天地元气也要随之变动。

当然,也只有像李珣这种层次的修士,才能察觉到那极其微妙又无比宏大的变化。

这一刻,正邪十九宗的大佬们终于作出了决断!

也在这时,顾颦儿努力坐起来,再度发力,死死搂住了他的身子,就像是溺水的人抱住最后一块浮木,不管它是多么的腐朽和脆弱。

“你以为是溺水,其实水才刚漫过脚面……”也许是受到外面那些人的影响,李珣也在此刻决定了顾颦儿未来的命运,他伸出手,轻抚上女修的后脑,暗劲透出,女修立时软倒在他怀里。

与早些时候在东南林海时相比,顾颦儿的心境显然又有了丰富和变化,这大概是由于情绪的变动和修为的提升,身体自发调节所致。

人体就是这么奇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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