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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女诸葛穿越之罗敷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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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风扬道:“你是说,那香里含有麝香?——月如风不孕?!”
罗敷一笑,点头。这个笑是出自内心,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将卢风扬误导。罗敷当日在夜府无意中听到夜听潮与夜无忌讲话,知道了夜听潮令人在月如风和季临画饮食中投放药物,令两人丧失生育能力。她故意说卢有梅为两人配香,其目的就是让卢风扬以为药物是被放在香里的,而不是饮食。
这种说法漏洞破多,比如卢有梅是王莽的人,月如风和季临画也是王莽的人,虽然卢有梅当日处于夜听潮控制之下,但一样可以偷偷换掉药物。更比如,事实根本不是如罗敷所说!——但是如今这样的时刻,分秒必争、斗智斗勇,罗敷只要让卢风扬暂时失去判断能力,她就成功了。因为短暂的时间之内,她不会给他细细思考,甚至找出漏洞的机会。
罗敷道:“对。不光月如风,季临画也是。你可记得当日季临画声称自己怀了身孕,却转眼被夜听潮处死之事?试问如卢先生这样的当世枭雄会不会处死一个怀了自己孩子的女人呢?”卢风扬不语,他被罗敷问住了,他做不到。他可以视天下任何一个女子如草芥,但绝不会亲手伤害自己的孩子。
罗敷:“所以解释只有一个,季临画根本没有怀孕,她跟月如风一样没有生育能力!她们怀上夜听潮的孩子更是无从谈起!——这世上只有我可以怀上听潮的孩子,可是……”说着,她泪如满面:“可是我的开儿已经被月如风杀死了!而你手中的这个,根本是她神智错乱令人找来的替代品,目的就是想以此威胁听潮,拴住听潮的心,也安慰她内心无法生育的痛苦。”
卢风扬茫然地看着手中婴儿,那么说他手中的婴儿对夜听潮毫无威胁。他冒死从陇南逃出,千里迢迢追踪夜听潮来到邯郸,费劲心力设计毒死张平,打伤丫鬟吉祥,从秦府偷来这个孩子……难道这一切都是无用?
卢风扬只是一刻的失神,但是已经足够,夜听潮已一个飞身来到他身边,将他手中婴儿抢来,深切地抱进怀里。
卢风扬如梦方醒,眼神如勾看着罗敷:“你!”但没等他向罗敷下手,夜戈已带人冲向前去,将他团团围住。没有丝毫停顿,双方开始恶战。卢风扬手放到腰间,一个抽出动作,天璇出鞘,如游龙,如惊鸿,每一招都在深深威胁着周围人的性命。
罗敷终于知道卢风扬为何费尽心机要得到这柄宝剑。天璇原为端木枫佩剑,端木枫与此剑已经达到了合二为一的地步。而卢风扬虽然不及端木枫的风流神韵,却有远胜于他的阴毒气质。罗敷以为当世之人最适合使用天璇乃是夜听潮,但是不得不承认天璇在卢风扬手中也大有如虎添翼之感。
为了护着罗敷和开儿,夜听潮并不曾离开他们半步。没有了夜听潮帮忙,卢风扬显然很难遇到敌手,就连夜戈都被他的剑逼得只有防守的份,其他人更是一片片倒下。
罗敷饱含泪水:“听潮,这牺牲太大了!放他走吧!”夜听潮眼中瞬间犹豫,对众人道:“放他走!”他何尝不想斩杀卢风扬以绝后患?可是此次随他前来的都是夜氏最衷心的手下,这些人誓死效忠夜氏,他如何能看他们一一丢了性命?张平的死对他来说是一个警醒,他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将手下的牺牲视为理所当然。况且罗敷的泪水也一次一次地敲打他内心最脆弱处,他如何能无视自己内心的这些转变?
让卢风扬走掉无疑放虎归山,夜听潮更加增设了守卫,又通知长安的夜无忧等人加以防范。罗敷知道,卢风扬如果不除去,迟早会成为夜听潮的一块心病。
正当罗敷不知道如何为夜听潮排解忧愁的时候,刘秀又出现了。同样是只有数骑随行,同样是着便装而来,不同的是,刘秀这一次带给罗敷的是不一样的惊喜。
上次刘秀混入赤眉军中千里迢迢跟去陇南,终帮夜听潮将罗敷等人顺利救出,更是派冯异为夜听潮断后。这一次,刘秀竟然亲自将卢风扬绑来给罗敷!
当有人叩门进入秦府后,管家向秦韬通报:“老爷,外面有一个叫刘秀的人说要见小姐。”
秦韬正在用饭,罗敷和夜听潮,以及秦想夫妇也在场。众人听到“刘秀”的名字表现大不相同,其中以夜听潮最为强烈。只见他一口米饭刚放进嘴里,一听小厮通报全部喷了出来。嘴里喃喃道:“真是阴魂不散哪!”以目视罗敷。虽然做了“喷饭”这种蠢事,却依然酷劲十足。
罗敷哪里理会夜听潮酸得倒牙的表情?听到刘秀到来,心情立即变得雀跃,对旁边被侍女抱着的开儿道:“我们去见刘秀伯伯好不好?”话一出口就被秦韬喝住:“敷儿,你虽与刘秀有患难之情,但毕竟他如今已是当今天子,行事还是要依照礼数的。”说着用茶水净口,起身整理衣装,带众人亲自去门前迎接。
秦想夫妇也是极其惊愕,如今刘秀这个名字竟然被不知事的小厮冒失地脱口而出,他怎会知道此刘秀乃是九五之尊。皇帝这个概念在那个时代比现在的耶稣、玛利亚都要神圣千万倍,如果小厮知道自己犯下了怎样的错误,一定连死的心都有了。
秦韬带人而来,上前便要行礼,刘秀忙拉起他道:“伯父请起!——想当日伯父明大义救我刘氏兄妹,刘秀还未正式向您道谢!况且今日我乃微服而来,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刘秀自称“我”,他与罗敷面对时,都会尽量不把自己放在“朕”的位置上。
谁知秦韬道:“礼不可废!”说完又要下跪。罗敷慌忙上前将秦韬搀起,也不管他会不会责怪自己,顾不得这么多了!想想如果秦韬下跪,众人势必都要跟随,连她也要跪,到时岂不是把夜听潮孤立了起来?以夜听潮的性子,怎会对刘秀下跪呢?为了自己的夫君,她罗敷是豁上去了,死活搀着秦韬的手臂不放开。这样的场合秦韬也不好发作,只好将“礼不可废”的话放于一边。
罗敷与刘秀问了好。与刘秀同来的其中有吴汉、朱祐和冯异都是罗敷相识的,她与他们也一一打了招呼。罗敷问刘秀道:“三哥,你为何也来了邯郸?上次在陇地一别,你不是去了洛阳,商议定都之事吗?”
刘秀略一停顿,看了眼身边吴汉,吴汉会意,代刘秀回答道:“皇上已改定国都为洛阳。之前承蒙秦小姐的良策!定都洛阳后,我大汉西扼赤眉,东定中原!此帝王之都也!”
刘秀对罗敷道:“敷儿,我今日而来其实是为你带来了一个人。”说罢卢风扬被押了上来。罗敷等人都是大惊,罗敷道:“三哥,你是怎样捉到他的?”
刘秀:“说来话长。你自陇地而回,冯异将军负责扼住赤眉,令其不能回还。谁知夜公子早有良策将赤眉牢牢困于陇地。”说罢欣赏地看了一眼夜听潮,后者仍然一副深不可测的表情,既桀骜又魅惑,亦正亦邪,亦庄亦秀。这个男子的存在总是让人无尽得感叹造物神奇!刘秀有时想,如果自己跟夜听潮有朝一日成为正面敌人,他将是自己从未遇到的强悍对手!
刘秀接着道:“冯将军意外发现有一人只身自赤眉而出,便一面亲自带人去追,一面沿途给我留下消息。没想到此人武功了得,冯将军之能,百万军中可取上将首级,却被他一人逃脱,只追到邯郸都未将其擒获!”罗敷惊问:“此人就是卢风扬?”
夜听潮也不免侧目,刘秀对罗敷之事果然用心,他越用心夜听潮越要对罗敷好。这是一场男人之间的斗争,悬红就是罗敷,这个世间仅有的女子的心。他夜听潮不会落于人后,不会给他人任何机会。
刘秀点头道:“正是。冯将军这两日不见了他的踪影,谁知今日让他遇上。正好我也来到邯郸,于是一起将他擒了。敷儿,如今要如何处置他?”
没了卢风扬这个威胁,开儿终于安全了,夜听潮也可以安枕无忧。罗敷回头去看如今的卢风扬,他身上穿的仍然是之前在东山时的衣服,染满夜氏手下的鲜血,张平也死在他的手中。罗敷知道,如果不是在东山元气大伤,他也不会被冯异轻易捉住。卢风扬他欠夜氏太多,即使罗敷口中当时就说出“杀了他”这样的话,也不会有任何人觉得不妥。可是夜氏何尝不欠他的?卢有梅是他的独子,更是他唯一的亲人,夜听潮却杀了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其痛苦,她虽然可以想象,却绝体会不到他身上之万一。如今卢风扬已是耄耋老者,罗敷怎忍出口说要他的性命?
罗敷道:“三哥,我要你放了他。”她不要再增加杀了,再增加仇恨。冤冤相报还是了?她要为她的儿子创造一个没有仇恨的成长环境,就让前事一笔勾销吧。
众人都是惊讶,卢风扬本来一直高高抬着的头也慢慢放下,审视地看着罗敷,自己是真的输给了一个小女子!
刘秀道:“敷儿真要放了他?”罗敷点头:“卢先生虽有害我们之心,但毕竟没有实现。况且夜氏欠他太多就当是还了他吧。罗敷自认为生前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当日施计杀了月如风,她虽然与我们有仇,依当日情况特殊,罗敷又不得不除之,但她毕竟有恩与开儿。但这件事对罗敷的触动之大已经到了让我心绪难安的地步,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说罢去看夜听潮的脸色。她在用眼神去说服,希望自己的丈夫可以理解自己的想法。
夜听潮先是吃惊,后听罗敷款款叙述眼神里慢慢变成理解。夜听潮:“既然敷儿说要放,那么好。”说罢手中一支竹简抛出,卢风扬身前绳索被斩断。夜听潮目光一寒,道:“但为了开儿今后的安全,我必须废去他的武功!”说罢手中又多了几支竹简,分别向卢风扬身上几大穴道射去。
一○○、言欢
夜听潮废去了卢风扬的武功,将他放走。
刘秀又令冯异将另外两件东西交给罗敷和夜听潮。罗敷忍不住惊呼:“天璇!赵王令!”她万没有想到刘秀除了将卢风扬捉住,还从他身上得到了天璇剑和赵王令!罗敷惊喜非常,请刘秀等人入正堂续话。
刘秀:“这就是开儿?”望着眼前玲珑一般的孩子,恐怕任何人都无法不喜欢。不光刘秀,连几位经历惯了沙场血腥的将军见到开儿脸上线条都不由放得舒缓。这孩子眉宇间的气势颇像夜听潮,而唇角噙着的笑意又有罗敷独特的韵味。
罗敷点头:“正是。如今疆儿应该已经会走路了吧?”刘秀含笑点头,温文尔雅,甚至略带着一点羞涩,完全不似一个当皇帝之人应有的表情。刘秀道:“疆儿比不得开儿如此早慧。”
罗敷又问过阴丽华和阴识的情况,然后郑重谢过刘秀将天璇剑和赵王令带来。她兴奋地将天璇缠回腰间,又将赵王令递到夜听潮手中(石桥整理购买)。
夜听潮仔细端详一番,放于怀中,抬眼对刘秀道:“夜氏自然不会白白受人恩惠。”说罢以目视夜戈,后者上前双手向刘秀奉送一物。刘秀惊叹:“这难道是……”
夜听潮点头:“夜氏兵符。”众人都是一愣,这还礼果然是阔绰!如夜听潮所说,夜氏仍有各地兵马百万,只是不知这枚兵符能调动的有多少?!夜听潮扯起一边的唇角,似笑非笑,似喜非喜,道:“陇南赤眉军有半数已经回归夜氏之下,有此兵符,可将他们任意调遣。”说着对夜戈道:“夜戈,你暂去冯将军军中,帮他接收那四十万兵士。”原来此兵符可以调动的是赤眉军中反正的兵士。
夜戈答曰:“是!”
罗敷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夜听潮,四十万军队说送人就送人了,他果然是大方!自己一直致力于让他远离政治争斗,如今来得如此快,竟让她到了措手不及,目瞪口呆的地步!
谁知夜听潮的话还没有讲完,又对刘秀道:“除了这四十万兵士,我自会令陇西隗嚣将更始帝刘玄押赴洛阳,助刘兄结束玄汉王朝!”众人都没想到刘玄竟然逃去了陇地。当日赤眉攻占长安,刘玄得脱,带妻小投奔高陵,如今辗转却又到了陇地。
刘秀喜不自禁,估计换了谁也会如此。他以一人一剑一对令牌换得大军四十万,外加一方政权的颠覆,这是何等便宜的事!刘秀:“夜兄,我刘秀替天下百姓谢过你的大恩了!”说完起身向夜听潮行拜礼。吴汉、冯异等人一见如此情形,忙起身同刘秀一起对夜听潮躬下身去。刘秀身为帝王,竟向夜听潮行此大礼,惊得罗敷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夜听潮道:“礼尚往来,刘兄何必过谦?”对夜戈道:“去‘凤仪阁’,我要与刘兄把酒言欢!”
罗敷心想自己这老公果真是阴阳不定,说急就急,说好与刘秀好得一个人一样。对他的脾气,自己有何奈何?罗敷只得将开儿交与侍女,与他们一起前去凤仪阁。
想当日罗敷对刘秀暗许芳心,两人在凤仪阁与夜听潮相遇。如今再来这里,三人关系已截然不同。见夜听潮与刘秀相谈甚欢,罗敷也感欣慰。之前端木善若夜观天象断定夜听潮与刘秀之结不日将解,如此看来果然如他所说!罗敷不得不感叹端木善若真神人也!
刘秀称夜听潮“夜兄”,夜听潮称刘秀“刘兄”,一如昨日。他没有把他看成天下第一世家的当家人,他也没有把他看成当今天子。只是朋友。他们何尝不应该如此?想两人都是高祖之后,虽为远亲,但也是兄弟。
酒至正酣时,夜听潮斜在软榻之上,以筷指对面的刘秀道:“等哪日你刘秀让四海归一统,我夜听潮自当将赵王令相赠,助你创造一个太平盛世!在座各位都做个见证!”虽然是醉话,但罗敷能听出其是出于真心。
刘秀也有微醺,但绝不像夜听潮一样放纵,姿态依然还是温润有礼。刘秀道:“四海归一自然是我的最大梦想!有了夜兄的相助,相信这一天会来得更快!”
可惜刘秀再说什么话夜听潮也听不进去了,一头扎进身旁罗敷的怀里大睡起来,口中喃喃一句:“哼,即使你得了天下又如何,敷儿还不是我的?”
虽是醉话,却是事实。不知道夜听潮是不是故意要刺激刘秀,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句醉话听到刘秀耳中格外伤痛。望着温柔抚摸丈夫的罗敷,望着安然入睡的夜听潮,此一副才子佳人图,可惜主角并没有自己。刘秀黯然,酒再喝也是无味。
刘秀道:“敷儿,夜兄已醉,我们也就此告别了。”罗敷:“三哥这就要走?”刘秀点头:“洛阳国都新定,我是微服出宫,并不能离开久矣。冯将军有陇地之事未决,也要回返了。”
罗敷理解地点头,将夜听潮轻轻放回榻上,自己起身相送,夜戈也按照夜听潮的命令随刘秀一行人而去。
如今的刘秀依然意气风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罗敷坚信这副坚强的臂膀自能掌控乾坤转动。如今天下单是已称帝之人就有逃到陇地的刘玄,赤眉扶持的刘盆子,巴蜀的公孙述……中华大地已经是四分五裂,而刘秀还要花上十年时间将它统一。这十年又将是他最美丽的光阴,却因为对全天下人的责任而变得倍感沉重。
看着躺在雅阁内坦然而睡的夜听潮,罗敷浅笑盈盈。她并未让人将他扶回秦府,而是做到他身边,趁着泥炉小酒自斟自饮,好不畅快。如果说几年来哪一天她是最轻松的,那么一定是今日无疑了!与夜听潮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也放下了争斗,与刘秀化敌为友;开儿无恙,家人平安。——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好的?
不觉间罗敷在凤仪阁已陪了夜听潮一下午,他终于从睡梦中醒来。睡眼惺忪梦已觉,吟道:“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罗敷回首看他,温暖一笑,递上清茶供他漱口。道:“怎么相公也会吟词了吗?”夜听潮半睁双眼,表情诱惑无比:“还不是之前听敷儿吟的。小寐一番,心情无限好,感觉这两句小词正合心境。”
见他轻松罗敷也高兴,端起酒杯饮了一小口酒,便将杯子送到夜听潮嘴边。夜听潮却不接那酒杯,而是径自向罗敷嘴里寻她含去的半口,两人又是一番缠绵无限。
罗敷暖暖地窝在他怀里道:“听潮送三哥四十万兵士,可是想慢慢消散夜氏的势力?如果敷儿没猜错,你既然有此举,必然还会继续消散下去。”
夜听潮满意地笑:“聪慧如敷儿,没有什么能瞒得过的。不错,这正是我心中所想。”
罗敷:“听潮送三哥那般大礼,难道不心疼?你不会变卦了吗,真的要将这大好河山拱手让给三哥?”
夜听潮长笑曰:“哈哈哈哈,敷儿错了!”顺手散下她的发,撩起一缕在手中把弄。他素来喜欢她散开长发的样子。夜听潮道:“我放弃帝位并不是因为刘秀,而是为了你。”说完在她耳边暧昧轻语:“敷儿,拱手河山可能博你红颜一笑?”
罗敷眼圈泛红,惹来夜听潮的不解:“为何不笑反哭?这天下还有人敢欺负你不成?”罗敷被他逗得在泪珠中漾开一个微笑。
夜听潮:“知道吗,你像雨后的新荷……”一个轻吻,人已在她怀中沉醉不知归路。
刘秀刚走没几日,他的圣旨却又道了。此次宣旨的并不是宫中的太监,而是阴识亲自前来。刘秀称帝后阴识被封为骑都尉,加阴乡侯。又因他征战有功,刘秀论功行赏对其进行增封,谁知阴识推辞道:“天下初定,将帅有功者众,臣托属掖廷,仍加爵邑,不可以示天下。”其谦逊知礼如此,实乃一般王孙贵胄所不及。
此次阴识知道要前来邯郸传旨,乃是主动请命,目的也是想见罗敷。他与罗敷既有“战友”之情,又有“兄弟”之谊,自然倍感亲近。
刘秀之所以同意阴识的请求,除了成全他与罗敷的情谊,其中还有一个意图。那就是考虑到自己的圣旨对夜听潮也许没有约束力,如果派他人前来走的是常规的路子,夜听潮不接旨不但令宣旨官脸上不好看,更薄了他这个皇帝的面子。所以此次阴识的行事也比较特殊,并未当着众人的面让夜听潮“跪旨”,而是直接将圣旨拿给了罗敷。
罗敷看完惊奇道:“皇上要封听潮为赵王?将如意宫赐予他?”阴识:“正是。皇上怕夜兄当面回绝,所以让我先将此旨与你看了。皇上说,此旨并未当众公布,如果夜兄不愿受旨,他也会同意。”罗敷感动刘秀想得如此周到。
阴识又道:“皇上还让我带话给你,他说,‘我在外人面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但在敷儿面前只是可以与你性命相托的三哥’。”
罗敷点头,忍不住转过身去洒泪。她也曾意识到他如今已是不同往日,提醒自己注意礼节,可是刘秀的话打消了她的顾虑,他告诉他自己只是三哥,在她心目中他何尝离自己远去?
从阴识处取了圣旨,罗敷找夜听潮私下谈话,问曰:“此旨你可愿接?”
夜听潮完全没有正形,只知慵懒地斜躺在榻上拨弄她的秀发。如今两人已别了秦韬等人,带着开儿来到了自己的水榭小筑住下。罗敷没有忘夜听潮建造这处别院是要与赵王如意宫相对而立,罗敷道:“如果你接旨,便可入主赵王如意宫,这不是你一直所期望的吗?”
夜听潮长笑,将她拉入怀中,道:“敷儿,这天下我都可以拱手相让,还在乎一个赵王如意宫吗?宫殿虽在人已亡,它对我来说意义并不是很大。我对面而居目的是想让自己不忘记祖父的遗志。如今天下能统一于刘秀,也算没有丢了汉室基业,我也算对得起祖父了。”
夜听潮见她不语,调笑道:“怎么,难道敷儿嫌弃这水榭小筑简陋,想去入住那如意宫?”
罗敷娇笑道:“嫁鸡随鸡,我选哪,哪里就是我的窝。”
次日,罗敷拿着圣旨还给阴识,让他向刘秀言明夜听潮之意。阴识也不觉意外,这本来也是刘秀预料之中的结果。
办完公事,两人开始畅谈家常,讲起过去种种又是感慨。其中琴瑟怡情,小酒助兴自是免不了的。阴识道:“听说我要来邯郸,与你曾经军中共事的兄弟都羡慕得很,都托我向敷儿带来问候。”
罗敷也着实想念他们,只可惜天各一方,再想聚首也是难矣。罗敷道:“阴识大哥,我也很想念你们。明日我便要和听潮离开邯郸,到时更是很难相见。”说完凄美一笑:“不过,我还是会寻机去洛阳看你们的!”
阴识:“你们要走?去哪里?回长安吗?”
罗敷摇头:“不知道。听潮突然玩心大发,说要去游历天下。”
阴识理解道:“也好。有他在你和开儿身边自然是平安的。我会将此事一并转告三哥,免得他担心你的安全。另外,如果有什么事自可以去找我们帮忙。”
双方又话了一番闲杂之事,依依惜别。
送走阴识,夜听潮安排好父亲和伯父那边的事宜,罗敷也对秦氏一家做了妥帖的交待。
罗敷对夜听潮道:“既然是去游历,我们就谁也不带,就你、我、开儿,我们三个。好吗?”夜听潮颇为难道:“不带下人谁伺候你和开儿?”
罗敷在开儿小脸上一亲:“我和开儿不用谁伺候。是不是啊开儿?”开儿乖巧道:“开儿爱娘亲!”奶声奶气,虽然答非所问,但还是让罗敷甜到了心里,连声夸道:“开儿好乖!”又对夜听潮道:“哪,这就是说开儿同意了。我们二比一,你没有发言权了!”
夜听潮佯怒道:“我不同意!”罗敷:“为何不同意?说说理由先。”夜听潮嘟囔半天,终于道:“我,我要有人伺候!”明显的底气不足。
罗敷白他一眼:“要人伺候,要人伺候,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培养出你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真是没希望!……”
夜听潮没想到自己沦落得如此没地位,忍无可忍道:“秦罗敷,你竟敢说爷的不是?!”罗敷刚要发作,谁知开儿倒是先做出了反应(石桥整理购买),爬到父亲脚下抱着大腿就啃了起来。夜听潮道:“连你也一起欺负爹爹!”一家人笑作一团。
番外:刘秀篇
“启禀皇上,如今我大汉定都洛阳,基业稳固。皇上如今膝下只有一子,臣恳请皇上充盈后宫……”
“臣以为然。皇上自登基至今,后宫只有郭皇后和阴贵人两人,子嗣更是只有皇太子(刘疆),……”
“臣以为今年可从各地选适龄官宦女子入宫,择视可否,乃用登御……”
“皇脉乃社稷之根本……”
自迁都洛阳,两年以来像这样的恳请充盈后宫的上谏及本章可以说是从未间断。他们的上奏不能说没有道理。如今我只有疆儿一子,疆儿已然三岁,虽然他生性纯良,但资质上的平庸让我知道他不是承袭帝业的最佳人选。这一点下面的臣子当然也看得清楚。
每当心情无法纾解,我都不让宫女太监跟着,自己一个人在皇宫到处走走。今天,竟不知不觉寻着琴声到了阴贵人所在的东宫门前。
“皇……”东宫的宫女想要行礼,被我扬手制止住了,令他们退下。我轻声进了内室,坐在软榻之上隔着屏风看对面的女子素手弄琴。
阴贵人弹的这首曲子我听了无数遍,从敷儿那里我无意中得知它的名字叫《枉凝眉》。儿女私情之音,道的是相望不能相守之苦。自两年前邯郸一别,我再未收到关于敷儿和夜听潮的任何消息,我不知道是敷儿根本不想念我这个三哥,还是夜听潮那般霸道的男子不容许他与我联络。敷儿,你可知因为生活中没有了你,我总是会感觉若有所失。我偶尔会扭头在身后寻找,总感觉有个清灵似水的女子扮了男装在默默看着我微笑。
“皇上!”阴贵人曲罢发现我在这里上来行礼。
我对她温暖一笑,伸手扶她起来。对于眼前这个端庄秀丽的女子,总让我从心底感到舒服。“不是说过了,不在人前的时候就不必向朕行礼。”
“回皇上,您现在是九五之尊,丽华不敢造次。”
温婉如丽华,已近世间女子的极致。如果不是后来遇到敷儿,我恐怕今生都不会意识到这世上还有比“仕宦当做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更美好的愿望。
丽华道:“每当丽华弹起这首曲子,都能引得皇上留恋东宫,皇上对丽华情深意切,丽华何其有幸!”
每当丽华说这样的话,我心中都有不忍和愧疚之情。这首曲谱本是我误把敷儿当做丽华,听敷儿弹过之后写下,却送到丽华手中。丽华一直以为这首曲子是我们感情的起始,她可知它也是我和敷儿感情的终结。事事难辨,到底是人误了曲子,还是曲子误了人?
“皇上近日忧心忡忡,可是为臣子所奏请充盈后宫之事?”丽华总是可以看得出我心中郁闷,又以巧遇疏导。见我点头,丽华道:“臣子所奏乃是事实,皇上莫要为了顾及丽华而拒绝此事,失了人心。”
对于丽华的识大体我总是有无尽的愧疚:“可是……”谁知她笑着摇头,依偎在我身上:“皇上,只要你心中有丽华,丽华已然知足。”
今生能有这样的女子相伴,我想我应该感到幸福。只是为何那幸福感如此飘忽,直让我感觉若有还无,似乎刚刚抓到手里,握紧在掌心,下一刻已经烟消云散了?
和丽华的善解人意相比,郭圣通的无理取闹一向是我所最头疼的。虽然如此,我还是能忍则忍,毕竟如果没有郭圣通和她的舅舅真定王的帮助,我也不会有今日。而且她虽然品行强悍任性,但深深爱着我,我又如何能舍弃她?
选妃之事虽然有圣通和她母亲、舅舅等人的多方阻挠,但是因为大势所需而被有条不紊地进行。从各地选送的适龄女子已经被陆陆续续送往了洛阳,皇宫开始结束它两年来的清净,变得热闹起来。
首领太监道:“回皇上,参加选妃的女子共计八百一十九人,现在已经全部抵达皇宫。明日请皇上和皇后、阴贵人甄选册封。”
我问首领太监道:“明日是哪一天?”首领太监回答说:“回皇上,明儿是三月十六。”
三月十六,果树花开的日子。我对首领太监道:“将时间改为后日。”三月十六,七年前的三月十六是我与敷儿相遇的日子。那时的“她”虽还是“他”,站在果树之前满身落英却是也如瑶池仙子般如梦如幻。我当时奇怪,世间怎会有如此美好的男子?我现在仍然奇怪,她怎么做到在我面前隐藏女儿身份两年之久?
来到洛阳之后,我便命人在后花园选了一方土地,尽种各种果树。天下人也许会说我这个皇帝仍然不放稼穑之好,我知道自己是徒有虚名,欺了天下人。可是又让我如何向他们解释自己这个小小爱好原是为了怀念曾经错过的一段感情?
敷儿,那个会对我回眸一笑的女子,溺在我身旁缠着教她马术的女子,将我引上帝王之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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