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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女诸葛穿越之罗敷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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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敷压制住自己对老板的满心鄙夷,装作谦虚的样子道:“老板,那你知道刘秀公子住在哪里吗?”
  老板:“不知道 。”
  罗敷简直有要揍人的冲动:“你不是说有女儿的都知道他吗?”
  老板无辜地说:“我没有女儿啊。”
  罗敷哭笑不得:“那……你……瞎掺和啥!”
  老板道:“你这个小公子生得挺体面,脾气却不小。我虽然不知道,但我儿子知道。”老板一边收拾店面,一边自顾自地说:“我儿子经常与他的哥哥刘縯习武厮混。也与刘秀公子在新野一起玩过。他这两天去帮我送货了,如果你想让他帮你引路就后天过来吧。他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呢,如果没人引路你是找不过去的。”
  罗敷心想也只有这样了。自己总不能去南阳找刘縯吧?更不能就这么回去。向老板道了谢,又再三叮嘱他后天来找他儿子,这才回去。
  晚饭时间才见到阴丽华从外面回来,罗敷道:“姐姐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回来?我一个人在府上好无趣。”
  丽华取灯到罗敷脸上照了照:“恩,起色好很多,看来是大好了。”
  罗敷看丽华的袖口一块锦帕露在外面,上面透出了斑斑墨迹。于是指着道:“那是什么?写的诗吗?”
  丽华慌忙把灯放下,背过身去,把锦帕往袖子深处放了放。这锦帛是白日里刘秀写上去的一首琴谱。也不知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擅琴瑟的,送了这么个从未听过的琴谱给她。
  罗敷:“姐姐怎么脸红了?是不是今天去见心上人了。”
  被道中心事,阴丽华羞赧非常:“你小小年纪休得胡说。”
  罗敷心想我的心理年龄比你大好几岁呢,只是样子比你小几岁而已。罗敷指着丽华身上的月白曲裾说:“姐姐既然去见心上人,这身衣服就不是很合适了。”
  丽华往下看自己的衣服,并无甚失礼之处。
  罗敷道:“姐姐,你的衣服庄重有余,艳丽不足啊。”罗敷看着桌上的一匹粉色的薄绸,上面绣着金色的图案,很是漂亮。问道:“这是什么?”
  丽华:“是今日里表嫂送的。说是天寒了,让我做外衣用。”汉代的衣服一般喜欢在曲裾外面披一件罩衣,既保暖,又漂亮。
  罗敷问:“有剪刀吗?”丽华冲一个方向指了指。罗敷取了剪刀,把那绸缎取了三米多的长度,用剪子咔嚓一下剪了下去。搭在丽华肩上,绕在手臂间。“这样岂不比穿罩衣优雅些?”
  丽华先是惊愕,等站在镜面,已被罗敷的眼光深深折服。
  这种搭在肩上的长条形巾子叫披帛。也是汉服的一种服饰,只是出现得比较晚,至少此时是没有的。这种附加的服饰,延伸了身体的视觉效果,可以在女性身上营造一种生动活泼婀娜多姿的外形效果。敦煌的飞天壁画上就都有这种服饰,让人感觉飘然似仙,乍下凡尘。
  罗敷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一件小小的披帛立时让原本就美丽的丽华变得更加脱俗。她如此着装恐怕凡是男子见了都会飘飘然吧。
  丽华由衷地说:“没想道敷儿还有如此眼光。”
  罗敷不谦虚地说:“这算什么,我还有更好的发明呢。”其实也不算什么发明,只是感觉古代的衣服穿起来跟现代的东西不是很一样,有很多不方便之处。
  丽华问:“是什么?”
  罗敷拿起毛笔,在竹简上画了当时男女所穿下衣剪裁简图。“我发明了一种东西,叫裆。”说着在简图上添上她的设计。这个看似简单的改造其实作用是不可小觑的。东汉初年的时候人们穿的内衣还是没裆的,被称为“袴”,又称“胫衣”,就是罩裤。一条腿上一个,用带子挂在腰间。这种东西听起来像天方夜谭,穿起来更是可笑之极。其实曲裾这种复杂的外衣就是为了更好地掩饰内衣,也就是罩裤的不雅之处,从而给身体多几重保护。
  丽华看罗敷的眼神里分明写着四个醒目大字“惊为天人”。但罗敷却没觉得什么,毕竟这在她以前生活的现代是再常见不过的了。
  经过丽华的赞赏,罗敷发现这种“改造落后的封建社会”的行为让她有了极大的兴趣。既然一时找不到刘秀,索性自己找些事情做做。于是她先从厨房做起,“民以食为天”,这汉代(准确地说是新朝)的食物太难吃,她要自己整些东西以享味蕾。
  罗敷做其他的事情有时有投机取巧的成分,可这厨艺却真是她自己的手艺。生活在现代时她有一个厨神级的母亲,自己的一手好菜都是从她那耳濡目染学来的。
  这天罗敷出去采购了大量的材料,又亲自做了一桌子。丽华把一家子人都叫到了一起,有邓氏,阴就,还有她那个一直没露面的哥哥,阴识。
  罗敷对这个男子的第一印象极佳,虽然是身为商贾,但毕竟为管仲的后人,身上的儒雅气质挥之不去。细长的小眼睛,直鼻子,线条优美的嘴唇。虽然不十分英俊,但也让人看着顺眼。声音是柔和温暖的,简直是一副苏永康式的好嗓子。单凭这好嗓子罗敷就感觉想亲近。
  阴识笑着问妹妹:“这就是妹妹常说的罗敷小兄弟?”
  丽华赞赏道:“恩。你可不要小瞧他年龄小,可是满脑袋的奇思妙想。今天这一桌的菜就是他那小脑袋瓜想出来的。”
  阴识点头:“恩,先不去尝好吃不好吃,单这色与香已经是一品了。我在长安最大的‘临仙楼’见到的也不过如此。”
  罗敷让人当面夸奖有点小羞涩:“大家不要这么说嘛,哪里有这么好了。”
  丽华:“好不好要让大家说了算。敷儿帮我们介绍一下这些菜吧。”
  罗敷:“嘿嘿,好吧。——时间匆忙我只准备了些不太费时间的,”她一一指着菜品说:“小碟里的都是配菜,有草鱼酱,凉拌苦瓜,青椒玉米,凉拌韭菜,老醋生花生和什锦菜。大碟里的是主菜:白斩鸡,冰糖肘子,糖醋鲤鱼,干煸芸豆,拔丝苹果,开水白菜。今天的汤我为大家准备的是菠菜羹。”
  旁边早已两眼发直的阴兴道:“哇,罗敷哥哥,你好厉害啊!这些看起来好像好好吃的样子。”
  阴识也道:“果然是新颖。只是这些菜里,这道开水白菜显得最为平庸……”
  罗敷就想到有人会提到这个,莞尔一笑:“这道菜看起来最平庸,却是这所有菜里最费时费力,也是最好吃的一道。”
  丽华之前也好像是认同哥哥的看法,问道:“怎么讲?”
  罗敷:“你们请先听这开水白菜怎么做。——先取新鲜的大白菜,只留中间发黄的一点嫩心。说是开水白菜,其实应该是‘清汤白菜’才对。这汤虽清,是用老母鸡、老母鸭、排骨和干贝等鲜活放入沸水锅中除血水和杂质,放入汤锅中加清水、葱姜烧开反复去浮沫,加料酒。再用小伙保持水开却不沸,慢熬至少两个时辰做成的。做好了汤,要将鸡脯肉打成茸,用凉的汤把肉茸拌成乳状,倒入烧开的汤中。这时你会发现汤中的杂质争先吸附在肉茸上,慢慢形成一个球。一刻钟的时间把球捞起,弃之不用。如此反复三次,直到把汤净得如白开水一般清澈。此时把先前的白菜嫩心放入沸水中断生,再用清水漂冷,去尽菜腥后放入烧开的汤中再煮上一刻钟,捞出菜心垫在盆底,再轻轻倒入汤,此菜才算做完了。我今日忙了整整一天,这开水白菜一道菜就占了大半天的时间啊。”
  罗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阴氏一家人听得是目瞪口呆啊。
  丽华摇头赞叹道:“敷儿,你真是好……”
  阴识忙接口:“何止一个‘好’字?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对易牙之道有如此研究。”
  易牙是春秋时的名厨,齐桓公的近臣,善于调味,被厨师们尊为祖师。
  罗敷笑曰:“易牙厨艺虽好,其品行却为人不齿。阴大哥既为管仲后人,对‘管仲临终荐隰朋’的故事一定比罗敷清楚。齐桓公想重用易牙,而管仲却认为其人为了讨好国君不惜烹了自己的儿子,没有人性,不宜为相。不若隰朋为人忠厚,重道义,合理法。”
  丽华道:“敷儿见解有大家之气,难得啊。”
  一直含笑看着几个儿女的邓氏开口了:“赞叹的话先不说,我们赶紧尝尝这菜吧。我怕再不让动筷子,兴儿就要馋死了。”
  阴兴被人说破企图,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看其他人开始举筷,他又顾不得不好意思了,用勺子盛了开水白菜的汤就往嘴里送去:“哇!太好喝了!”其他人也是眼睛发亮,赞叹不已。世间竟有如此佳肴?
  罗敷满意地看着他们的表情,想这道菜可是清朝御膳房研制的,建立新中国之后它还被端上了国宴。虽其貌不扬,可清鲜淡雅,香味浓醇,汤味浓厚,味道清鲜……用来形容其味的四字成语恐怕要用一箩筐。她母亲是四川人,她为了把这道川菜的代表作教给女儿,可是没少费了功夫。罗敷想,看来当初母亲的苦心终是用回报的。
  一家人吃得开心,邓氏直道:“你这孩子既然投不了亲,以后也不要急于找他们了,就在这里住下,我们阴家虽算不上大富大贵,却也不单缺你那口吃的。我看你也是个贴心孩子,我以后可就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疼了。”
  罗敷没想到一顿饭换来老太太如此的真心话,眼睛竟然不由湿润了。“哎,”罗敷口上答应着:“那我以后也就把您当亲娘了。”想想她与自己以前的娘,罗敷的母亲郭氏都十分像,一样的慈爱善良。
  丽华道:“母亲既然喜欢敷儿,何不收他做个义子,这样您不就多了一个儿子了吗?”
  罗敷哪想还用这一出,但没想到邓氏满口答应下来,就这样,她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大家子亲戚。人生的机遇谁说不奇怪呢?
  到了第三天,丽华按照罗敷为她建议的装扮细细着了装:新做的白色的曲裾,粉色的绸缎做的缘和腰带,——正是刘元送的那匹薄稠。又把裁下的三米薄稠细细勾了边当作披帛。头上也不用多余的发饰,只用同色的绸带系了长长垂在身后。整体看来比先前更多了几分优雅与细致。此次去邓府是要与刘秀吟诗作赋的,这身打扮岂不正好?连邓氏都说女儿如此打扮大方得体,气质如兰。
  丽华只对邓氏说表嫂让她过去说说话。罗敷看着被自己打扮地仙女一般的丽华,心里由衷的高兴。她可以看出来,丽华之意并不在表嫂,而是她一直隐讳不言的意中人。罗敷想,能帮这个干姐姐喜结良缘,她何乐而不为呢?可是她不会想到那个人会是刘秀,那个让她日日牵挂的人。

  三十三、邂逅

  看丽华出了门,罗敷也跟邓氏说要出去走走。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那粮店老板的儿子应该已经回来了。希望这点看似渺茫的希望真的能有作用。
  罗敷来到上次的店铺,并不见那老板,一个年轻小伙子正在里面坐着与伙计聊天。罗敷上前问道:“这店铺的老板可在吗?”
  小伙子打量了一下她,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惊艳:新野有如此一号风流无限的人物,我怎么不知道?“小哥找我爹有什么事吗?他出去了。”
  罗敷一听他管老板叫爹,心下一喜:“你就是老板的公子?你可认识南阳刘縯、刘秀兄弟?”
  小伙子一愣:“自然认得。小哥也与他们相熟?”
  罗敷为了抓紧时间让小伙子帮忙,简短地解释道:“我与他们乃生死之交。现在因由急事要见刘秀大哥,你可否带我去他姐夫家?”
  小伙子眼睛一亮:“你是秦兄弟!”
  罗敷颇为惊奇:“你怎认识我?”
  小伙子激动道:“与刘氏兄弟称得上生死之交的人本就不多,像你小小年纪却又气度不凡,恐怕只有秦兄弟一人了。我多次听两位大哥提过你,我们这些经常与刘縯、刘秀两位大哥厮混的兄弟,都有心想结识秦兄弟啊!”
  熟人好办事,小伙子也不啰嗦,让伙计看着摊子,从后院牵出两匹马来就要上路。罗敷一看是马心下先是一阵怵得慌,就她那半调子的骑术,不从马上摔下来应该已经是万幸了。自己不久前的一身伤不就是拜这“马”字所赐?但是一想到自己千里迢迢地来到南阳,莫名其妙地来到新野,不就是为了找刘秀吗?总不能真给阴家老太太当“干儿子”一直住下去吧?豁上去了,她按照刘秀教给他的方法,抓稳了马鞍,奋力蹬住了马蹬,一跃而起,竟也安安稳稳地上去了。
  这匹马比不得刘秀以前骑的“紫影”,速度慢得很,但慢马一般性子也好些,一路上倒是没难为她,只是不尽力跑而已。
  小伙子把她送到邓府门前,门人通报了主人,不一会的工夫邓晨亲自迎了出来。“罗敷贤弟!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呢。下人说有位秦罗敷公子求见,我简直不敢相信啊。”
  邓晨还是那副豪爽热肠的性子,罗敷看别人这么稀罕自己也是十分高兴,不过迎出来的人不应该还有刘秀吗?三哥听到我来怎么也不出来?她往邓晨身后看了看,却是没有其他人了。脸上一时掩饰不住的失望。“邓大哥久违了。那……我三哥不在府上吗?”
  邓晨呵呵一笑:“自然在这里,只是他现在啊……”邓晨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有约。呵呵。你来了甚好,我也想再领略一下你的文才。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来吧。”
  有约?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与女子约会?罗敷心里似乎突然腾起一种不明的感觉,心酸酸的,紧紧的,好难受。
  那老板的儿子看已把罗敷送到地方,刘秀也在这里,就说家里还有事就先告辞了。罗敷向他言了谢,又让他与阴府捎去口信,就说她有可能晚些时候回去。
  邓晨领罗敷去后院:“如今虽然是初冬无甚美景,但是我后院的几棵枫树叶子正红,可谓独‘树’一帜啊!哈哈。”
  正行着,一下人急匆匆地跑过来:“少爷,铺上的王掌柜来了,说是给您送账本的。”
  邓晨一听对罗敷道:“贤弟,由此一直向前就看见三弟和表妹了。恕我失陪一下。”
  “邓大哥赶快去忙吧。”说完罗敷望着那一小片枫林而去。邓晨刚才说什么表妹,刘秀正与女子在一起?这不就是个“约会”吗?她心里的凌乱感又增加了几分,不由加快了步子。
  越过一块高石,路峰一转,两个身影一下呈现在她面前。下意识地她又退回了高石之后,一阵心跳如鼓,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眼,她已确定那男子正是刘秀。偷偷看去,枫树之下有一张石桌,上铺简片,刘秀手持狼毫正在行水流云一般在上面书写。旁边立着的人特征太明显,那袭衣衫,那领披帛,——与刘秀在一起的女子竟然是阴丽华!刘秀就是她的心上人!自己何其无知,竟然还一直在默默地撮合他们!罗敷啊罗敷,你是这世界上第一大傻瓜。
  她从未想到自己竟会以这种方式与刘秀邂逅。
  刘秀不知写完了什么,对丽华温柔一笑,挥洒风情万种。高石背后偷看的罗敷泪如雨下,那果园中如梦如幻的男子一下子与自己就恍如隔世了。以后她再不会是那个为他拭去细汗的女子。也不会再被他置于马上,同乘一骑。更不会有机会成为他心中唯一的“敷儿”。而那个抢走他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干姐姐”,那个救她性命,给她信任,对她视如亲人的阴丽华!
  如果说以前挡在他们面前的夜听潮是一面墙,只要她够强大就有机会推倒它。那么现在的阴丽华就是一片温柔的海,罗敷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逾越,她无法说服自己去逾越。因为那个人是阴丽华,这个时空唯一给她友谊的女性。
  “哎,贤弟,你怎么站在这里不过去啊?眼睛怎么红红的。”邓晨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罗敷身边,她沉思在自己的痛苦里,竟然没有丝毫觉察。
  罗敷慌忙拭泪,掩饰道:“我怕打扰他们。眼睛刚才进砂子了。”
  远处的刘秀听到他们的声音,与丽华一起走过来。刘秀道:“姐夫。”
  邓晨看罗敷无碍,对刘秀高喊道:“你快看看这个是谁!”
  刘秀看见竟然是罗敷,一阵欣喜过去抓住他的肩膀:“敷儿!你怎么来了!”
  旁边的丽华更是惊奇:“敷儿,你这是……你们认识?”
  刘秀简短地解释他与罗敷的渊源。罗敷也将分别后的惊险并遇到阴丽华相救的事简短说了。只是仍然没有透露自己女子的身份,只说在长安偶然的机会得罪了王莽的侄子王匡。
  然后对阴丽华道:“对不起,姐姐,因为敷儿怕连累你们,所以一直没敢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丽华:“这有什么打紧的?知道你父母健在,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看来最高兴的要数我母亲了。”
  邓晨道:“姑母?这怎么讲?”
  丽华莞尔:“母亲原本是可怜敷儿无甚依靠,收他做了义子,谁知敷儿竟然是秦司徒的公子。这不是让她占着便宜了?就连我们也都沾了她老人家的光多了个弟弟呢。”
  大家不禁开心大笑。只有罗敷是心中酸涩,其笑甚苦。心中十分得哀怨,却不敢表露。可是毕竟只是二十岁的心智,又没爽气的性子,怎能掩饰得很好呢?她意味深长地看刘秀一眼:“姐姐说的心上人原来就是三哥。”现在的刘秀眼中哪里还有她?眸子里藏的都是丽华的影子。
  丽华羞赧地低头,嗔怪道:“敷儿!”
  罗敷无奈苦笑:“姐姐真是好眼光。”然后好像自言自语一般:“这世上恐怕没有比三哥更好的男子了。”
  刘秀问曰:“敷儿今后如何打算?”
  罗敷酸酸地道:“我本来是想去杭州找哥哥的,可是没去过不知道路。就来投奔三哥了,可是三哥现在又要替邓大哥打理生意,又要和丽华姐……看来我是来错了。”
  刘秀伸手在罗敷肩上拍了拍,又摸了摸他的头发,一如没有丽华之前的亲密无间:“敷儿说笑了,三哥再忙也会把敷儿照顾好的。你安心在这里住下,我让人送信去长安通知你爹爹,再分别给你兄长母亲送信过去让他们小心防范。你觉得可好?”
  罗敷眼中噙着泪,重重点点头。都以为她是在担心家人的安全,只有她自己知道哭是因为刘秀虽然尽量表现得像以前对她百般照顾,可是他的人,他的心却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三十四、灭门

  与刘秀相见后罗敷搬进了邓府,毕竟她现在是女扮男装,虽然年龄小;阴府的人行为坦荡又不计较,可终归是有许多不便。
  听说罗敷要走,阴府的人本来就十分喜欢她,再加上邓晨和刘秀这一层关系,对她就更加用心了。邓老太太带着众人恋恋不舍地把她送走,又再三叮咛经常过来看看。
  丽华依然是来往于邓府不断,这让罗敷看在眼中,痛在心头。
  丽华拜托罗敷为她保守她与刘秀关系的秘密。就此时的情景而言,刘秀想娶阴丽华简直是做梦一样,两个人除了私下来往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不过刘秀乃正人君子,身上流着的是皇族的血,高贵是生在骨子里的东西,这种隐瞒是不能让刘秀察觉的。每当刘秀要去跟阴府提亲的时候,邓晨夫妇和罗敷就以丽华尚小阻之。但是刘秀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会真就看不出这一层?罗敷开始发现他身上开始潜移默化地发生一些变化,原来醉心稼穑,无欲无求的文叔慢慢地模糊了。不管这些变化是开始在他认识阴丽华之前还是之后,它的最终成熟必然与此人有关。
  又过了几日去给罗敷家人送信的人陆续回来了,一个接一个的消息让罗敷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先是从长安的人回来说秦司徒消失了!继而从杭州回来的人说根本找不道秦想,秦家原本的生意店铺都盘给了别人。这些消息让罗敷如五雷轰顶,极大的惶恐让她终日不得安宁:秦氏一家都是大善之人,看来都因为她这个惹事的假女儿断送了性命。
  这一切都是她罗敷的错。
  如果她在府里好好呆着怎么会遇到刘秀,管他们兄妹的闲事?也不必去长安去求夜听潮,受他百般侮辱。又在他府中遇到王莽。更不必在凤仪阁招惹上王匡,让他起了歹心。
  一面是家事乱如麻,另一面是第一次经历感情却半路夭折。罗敷感觉这就是世界末日了,她好辛苦,好痛,好无助。终日也不说话,只是窝在房间里,抱着双腿坐在榻上。去邯郸送信的人应该快回来了,不知道秦府里的人怎样?郭氏也会像父兄一样消失了,还是有更坏的消息?
  有人推门进来,罗敷头也不抬说:“我不吃饭,我不睡觉,我不出门。”自从发生了这些事之后刘秀阴丽华他们是一天来几趟。可是她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他们。她不要每天见证他们的幸福,她不想在他们面前装作没事人一样,她已经够痛苦了,难道还要再去面对失败的爱情吗?
  来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信步走到榻前。现在的罗敷像一支遭遇了大雨之后的百合,别样的美丽,也别样的娇弱,让人忍不住想过去抱住她,用怀中的温度暖她。
  罗敷看到一袭月白色的袍角,一直垂到地上。与此同时,一股魅惑的香气袭来,曾经如此熟悉。她不由抬头,这张脸俊美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夜听潮。”她喃喃出声。
  她不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只想依偎在他靠过来的胸膛上尽情地哭。哭出多日来莫名的情绪。她哭,因为她在这个时空所拥有的一切一下子全然无存。秦韬不会再赞扬她机智,秦想不会再纵容她胡闹,郭氏不会再为她添衣加被,刘秀不会再拥她上马。原本感觉自己万千宠爱,短短的几天,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她感觉自己非常没有存在感,生命微弱得经不起任何触动。
  “夜听潮,你不是说要好好照顾我爹的嘛!他们都怎么了?你这个大坏蛋,你骗我,我恨你!”罗敷一边用粉嫩小拳头捶打着他坚硬的胸脯,一边骂着。现在除了这个怀抱,她还能去哪里呢?她还能找谁倾诉?
  夜听潮尽她发泄,也不答话,眉心紧锁,将她牢牢抱在怀中。罗敷哭够了闹够了,几天来的劳累袭来,竟在他的怀里乖乖地睡着了。夜听潮用唇吻干她脸上仍然挂着的泪珠,温柔地把她放平在自己腿上。
  罗敷一觉睡了两个多时辰。
  待她醒来,夜听潮冷静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他甚至感觉自己此刻很残酷,面对水一样的罗敷,要让她做如此的选择。不管先选那个,该面对的终是要她面对。是他置她于王莽眼前,她家人的遭遇他何尝没有责任?
  罗敷揉着红肿的眼睛,道:“坏的。”
  夜听潮起身背对着她:“你娘死了。”
  罗敷用颤抖的声音问:“那……那,好消息呢?”
  夜听潮:“秦韬和秦想都没事。”
  其实罗敷从不曾离开夜听潮的人视线,除了张平,他还派人对她暗中保护,此人正是夜听潮的大管家夜戈。夜听潮只让他暗中保护她周全,而不随便现身。一路上从王匡绑架她开始夜戈都看在眼里,还没来得及出手救她,谁想罗敷自己已经有了脱身之策。
  罗敷脱身后夜戈一面令人回邯郸监视秦府,一面亲自跟着罗敷一路来到了新野,当初她从马上滚下却没有受大伤,就是此人暗中相助。
  夜听潮说:“怪我收到信时再采取行动已经太迟了。王匡找不到你直奔邯郸你的府中,威胁你母亲将你交出。你母亲知道先前是他掳去了你本就怀恨在心,怎会再与他纠缠?王匡恼羞成怒,他……”
  “他怎样?”罗敷抓住夜听潮的衣角,急切地问道。
  夜听潮不改一贯的冷漠,但是语气中藏不住一丝不忍:“他就杀了你母亲和你家中所有男丁。”
  罗敷听得胆战心惊,秦氏被灭门了吗?一个个生命好似血淋淋在自己面前倒下。
  “那,桃儿、巧儿和玉儿她们呢?”她们都是她的贴身丫头,她与她们的感情就像亲姐妹一样。平时她的任性、胡闹都是由她们去帮她掩饰,她的衣食住行都是她们在尽心照料。她如何忍心再听到她们的噩耗?她如何忍心听到因她一人害死这么多最亲近的人的消息?
  夜听潮叹一口气。有些话他不想讲给她听。第一次他感觉语言在口中,却不想说出来。“她们,被王匡和手下侮辱后杀死了。”
  “啊!!”罗敷歇斯底里地长喊,绝望的声音让天地为之动容。那种痛心疾首是没有经历过大悲之人永远无法体会的。“王匡,王莽,我要你们狗命!!!”
  说完,整个人软了下去,昏厥在夜听潮怀里。
  “敷儿!”夜听潮接住她下滑的身体,眼睛里写满心痛。
  夜听潮忙叫东方龄进来,道:“查看她的病情,她如果有事,你来陪葬!别忘了卢有梅一事你勾结王莽我已然饶你一次。”说完转身离开。
  东方龄苦笑,即使没有他的威胁,对于他的要求她又何尝不用命?
  早在正厅等候的刘秀、丽华见夜听潮出来,上前问道:“罗敷贤弟怎样了?”
  夜听潮道:“罗敷公子现在不宜到处走,他还要在你这里多呆上一些时日。切记要保他周全。”
  刘秀道:“夜兄放心,他与秦司徒对我兄妹有救命之恩,有我在,定然不会让人伤他分毫。”
  夜听潮点头。又道:“等他醒来必定会追问他父兄的下落。你且跟他说我已把他们安置妥当,让她安心。我有急事需回长安,等来日再安排他们亲人相见。”
  刘秀一一应允下来。
  不多会东方龄从罗敷房间出来:“罗敷公子只是因为悲痛过度而昏厥,并无大碍。”
  夜听潮点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刘秀一眼,这才带着东方龄转身离开。
  在罗敷最脆弱时离她而去并非他所愿,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容不得多耽误。况且,刘秀自然会好好照料她。刘秀有了阴丽华也能让罗敷对他的感情死心了。这些都是夜听潮安心离开的理由。

  三十五、天璇

  罗敷从昏厥中醒来之后并未像他人想象的那样又哭又闹,也不像先前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吃不睡。她的作息反而比平日更正常,更紧凑。每天早起就在邓府的后花园里跑步,为了行动方便,她穿上先前改良的带裆的裤子,又设计了一种右衽的短上衣。这身装束其实就是不久后出现在中华历史上的 “短打”,有裆的设计使它行动轻巧方便,不似曲裾那般约束人的活动范围,更不似罩裤那般没有安全感。对现代人来说只是平常运动长裤而已。
  正巧刘縯从南阳过来,罗敷就每日求他教她武功。刘縯本来就是舞刀弄枪的厮混性子,有人向他请教,而且这个人还是人见人爱的罗敷贤弟,他自是乐意得什么似的,在邓府一赖就是十几日。
  罗敷通常上午练武,下午累了就去刘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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