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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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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摆手说道:“那就回去后再说吧,现在别让我不痛快。”说着,也翻身离鞍下马,迈步往静明园走去。

李玉琪抬手一拦道:“老爷子,您慢点儿。”

皇上道:“怎么了,玉琪?”

李玉琪道:“大贝勒发这么大脾气并不是没有理由的,要在平时马车掉了个轮子不算什么,可是今儿个不同,今儿个御驾亲出,马车掉了个轮子应该视为惊兆……”

皇上皱眉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怎么你也信这个?”

李玉琪道:“老爷子,这不乏可举之前例,应该用不着我多说,我认为您该就此回去,改天再来。”

皇上道:“那怎么行,我好不容易才出来这一趟,正在兴头儿上,你别扫我的兴好不?”

泰齐道:“老爷子难得出来一道,怎么能就这么回去,静明园禁地所在,会出什么事,你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再说有你我护驾……”

李玉琪双眉微扬道:“大贝勒,话不是这么说的,也许我大惊小怪了些,可是我总认为凡事还是小心些的好,要知道老爷子是身系天下安危的圣天子,如果老爷子真不愿意回去的话,我建议先搜搜山。”

泰齐道:“你这是开玩笑,要知道老爷子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而是来打猎的,要是先惊动了鸟兽,那还打什么猎?”

皇上笑道:“泰齐说的是,玉琪,你过于小心了,有你跟泰齐在我身边我还怕什么,再说,你既然知道我是圣天子,就该知道圣大子自有百灵庇佑,你两个再加上这百灵,你说,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李玉琪皱眉说道:“老爷子……”

他这里刚一声老爷子,泰齐那里已挥手下令登山。敢情泰齐是有意跟李玉琪过不去,他要当着皇上跟李玉琪别别苗头,看看在皇上面前是你吃得开还是我吃得开。两个冤家对头之间往往如此,你说往东我非往西不可。

上面的人登了山,李玉琪道:“老爷子,您让我寸步不离地跟在您身边。”

皇上笑道:“那当然,你想离我远一点儿我还不答应呢,玉琪,放宽心,今儿个陪我玩个痛快,走吧。”他迈步向前走去,李玉琪紧跨一步跟了上去。

泰齐也赶一步跟皇上走个并肩,道:“老爷子身边有我,你先到里头安顿安顿去,老爷子要先在大殿里歇会儿。”

李玉琪听他的,迈步当先走去。李玉琪先进静明园,到了大殿,他把那些大内侍卫安置在大殿四周,防卫得滴水难进,随后皇上就到了,在大殿里歇了一会儿,就整装上马,带着该带的人打猎去了。

皇上打猎跟一般人打猎不同,一般人打猎得自己找猎物,而皇上打猎则是让人先把猎物赶出来,他才驱马驰骋,挽弓射箭,想猎哪个猎哪个,一定是满载而归。

一上午过去了,收获不少,鹿,獐,雉鸡,飞禽走兽,样样都有。

皇上好乐,按说他该到大殿里歇息去的,偏他兴致高,硬要在树荫下歇息。谁别得过皇上,只有由他了。皇上歇息处,就在裂帛湖西的虚受堂下,不远处即是玉泉。

玉泉泉水极为清冽甘醇,立有天下第一泉石碑,乾隆时并刻石以记其始末。

此泉水宽三尺许,深丈余,流水积于裂帛期,越垣墙而流至万寿山之昆明湖。

经昆明湖之后,分流入西水关,进皇城则流入三海太液地,什刹海,绕禁城一周后,出金水桥达正阳门,而泄入大通河。

这时候坐在树荫下,看玉泉,眺远近,委实令人有心旷神怡之感,的确,天下的美景都汇集在这座玉泉山上了。

就在这时候,站在皇上不远处的李玉琪忽然“哎呀”一声,右手立即抱住了左胳膊。

众人闻声睹状刚一怔,旋见他一个大旋身飞扑皇上。

泰齐一惊,沉声喝道:“李玉琪,你要干什么?”一挺长剑直指李玉琪。

适时李玉琪已然扑近,左胳膊正迎上泰齐的长剑,立即肉破血出,也就在这时候,他虚空扬掌,一掌劈落一物,正落在皇上面前,那是一枝极其细小的没羽箭,箭镞蓝汪汪的,一看就知道淬了毒。

接着他一挥手道:“有人行刺,搜山。”

大内侍卫纷纷跃向各处,皇上变色而起,哼地一声道:“这惊兆果然信而有征啊。”

泰齐游目四顾间,突然纵身拔起,直向几丈外一处山涧对岸扑去,这条山涧宽不过丈余,泰齐一掠而过,手中长剑递处,一声惨叫,一片草丛中哗喇一声滚出一个人来,是博多,他手里还握着个小铜管,泰齐一剑透背而过,他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泰齐怔住了,突然大喝一声:“李玉琪……”

抓起博多的尸身如飞掠了回来,近前砰然一声摔下博多的尸体,不由分说抡剑就砍李玉琪。李玉琪一闪避过,右掌疾挥轻易地扣上泰齐腕脉,道:“大贝勒这是什么意思?”

泰齐怒哼一声道:“你自己明白。”左掌一挺,凝劲劈了过来。

李玉琪又闪身避过,顺势抖腕一带,泰齐踉跄冲了出去,等他转过身来抡剑再扑时,皇上开了口:“住手,住手,你们俩究竟是怎么回事?”

泰齐立即纵到皇上身边,剑尖一指李玉琪道:“老爷子,是他指使行刺。”

李玉琪双眉一扬道:“大贝勒,你可别含血喷人。”

泰齐还待再说,皇上拍手拦住他,道:“你两个等会儿再说……”

李玉琪踏步上前,自博多手中抓起那根铜管,道:“老爷子,这是苗疆吹箭。”

皇上道:“这么说,先射你,后射我的就是这个人了?”

李玉琪道:“应该是他。”

皇上道:“这吹箭是淬过毒的?”

李玉琪道:“是的,毒性极烈,我已经把臂上的穴道闭住了,一时半刻还不碍事。”

皇上道:“真不碍事么?”

李玉琪道:“您放心,玉琪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皇上一点头,道:“那好,让我先弄清楚眼前这件事……”

转眼望向泰齐道:“泰齐,你说玉琪指使人行刺?”

泰齐道:“不是他是谁,博多是他的人。”

皇上两眼一瞪道:“你说博多是玉琪的人?”

泰齐一怔,旋即说道:“博多原是我的人,后来投向他了。”

皇上冷冷一笑道:“那么,玉琪先中了一支毒箭,接着又打掉了第二支射我的毒箭,这该怎么说,他要是指使博多行刺,还会救我么?”

这一问可把泰齐问住了,他怔了半天才道:“这……这是他故意……”

皇上冷冷一笑道:“泰齐,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要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曾经限玉琪三天之内离京,要不然的话就要对他不利……”

李玉琪一怔道:“老爷子,这……这您怎么知道的?”

皇上道:“纳桐告诉我的。”

泰齐叫道:“老爷子,我根本没说过这句话,这是谁造的谣……”

皇上怒声说道:“纳桐会造谣么?你看我这一阵子没理玉琪是不?告诉你,我是故意试探你的,果然你现在又不得了,不但要杀玉琪,竟连我也要杀了,你什么意思?想当皇上么?”

李玉琪道:“大贝勒,我今天就要走的,这是最后一次护驾,我没想到你会在这时候下手,你杀我还则罢了,怎么对皇上也……”

泰齐怒喝说道:“放屁,你住嘴。”抡剑又要砍。

皇上暴喝说道:“住手,泰齐……”

泰齐叫道:“老爷子,难道您任他……”

“任谁?”皇上道:“是非曲直我自己明白,玉琪三天内不走,你要杀他,这件事我先知道了,刚才玉琪要搜山你不让,玉琪要跟在我身边你偏要把他支开,这还不够么?要杀玉琪我已经容不得你,居然还敢谋刺我这个皇上,你简直该死,玉琪,给我拿下了。”

李玉琪恭应一声,迈步欲动。

泰齐叫道:“老爷子,您容我再……”

皇上怒声说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泰齐道:“博多已经投向了李玉琪……”

“住嘴!”皇上道:“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你在各府邸安插的亲信名册还在我书房里……”

泰齐道:“可是博多他真……”

李玉琪道:“老爷子,事关重大,您可否平心静气问清楚了再说?”

皇上道:“还有什么好问的,纳桐昨天刚告诉我他限你三天之内离京,要不然他就对你不利……”

泰齐道:“老爷子,我没说过这话……”

皇上道:“你是没说过,可是你让玉珠传话,跟你当面告诉玉琪有什么两样?”

泰齐道:“我也没对荣亲王说过这话,不信您可以召荣亲王……”

皇上冷笑说道:“玉珠他没来,他为什么没来,你还不明白么?”

泰齐道:“我去找他来。”转身要走。

皇上沉喝说道:“站住!”

李玉琪闪身掠了过去,挡住了泰齐道:“大贝勒,事关重大,我护驾有责,没老爷子的话,任何人不能离开静明园。”

泰齐一挫钢牙道:“李玉琪,我杀了你。”抖手一剑,直刺李玉琪心窝要害。

李玉琪道:“大贝勒,面对面你杀不了我的。”

侧身避过,一掌拍在剑身上,“当”地一声,一柄百炼精钢剑硬被他一掌折断。泰齐一怔,抡起断剑还要砍。

李玉琪一掌递出,正扣在他肩井上,道:“大贝勒,老爷子都能平心静气,你为什么不能?”

泰齐闷哼一声矮下半截,只听他厉声叫道:“李玉琪,你放开我……我跟你拼……”

李玉琪五指再一用力,他又矮下去半截,差点没趴下,他没辄了,也丝毫挣扎不得,肩井要穴控在人家手里,他还有什么办法。

皇上冷笑说道:“泰齐,你的凶性不小啊。”

泰齐道:“老爷子,我冤枉……”

“你还冤枉。”皇上怒声说道:“纳桐昨天刚进宫密报,今天我出来打猎就出了事,玉琪先中一箭,险些没命,要不是他救得快,连我也要伤在毒箭之下,行刺的是你的人,你还说冤枉么?”

泰齐叫道:“我说博多已经投向了他……”

皇上道:“就算博多投向了玉琪,为什么玉琪刚才说有惊兆要搜山你不让?为什么玉琪还要救我?为什么你一剑杀了博多,不让他有指认指使者的机会,为什么别人不知道博多的藏身处你一眼就看见了?你说,你说啊!”

很显然地,这些事都对泰齐大不利,别说是泰齐,任何人都说不上个理由,除非是荣亲王,可惜荣亲王没来,皇上偏偏又不让泰齐去叫他,泰齐他能说出个什么理由,做何解释,他半天才憋出一句:“李玉琪他……他害我……”这句话他算是说对了,无奈……

皇上冷笑说道:“到了这时候你还要反咬玉琪一口,你把我这个皇上当成了三岁小孩儿,你要杀玉琪,那是你跟他有私怨,你要杀我又为了什么.想当皇上么?告诉你,就是我死了也轮不到你,今天我就在这儿毙了你,看看还有谁给你撑腰,来人,给我砍了。”侍卫迟疑着没敢过来。

李玉琪道:“老爷子,您可容玉琪说句话?”

皇上道:“难道你还要代他求情不成?”

李玉琪道:“大贝勒要杀我,我可以不放在心上,大贝勒指使心腹行刺圣驾,我不敢代他求情……”

皇上道:“那你还要说什么?”

李玉琪道:“事关重大,我认为您该等回宫之后再行议处。”

皇上道:“为什么非等回宫之后?在这儿我就不能杀他么?”

李玉琪道:“您是知道的,宁寿宫方面……”

不提宁寿宫还好,一提宁寿宫,顿如火上浇油,皇上脸色一变,道:“什么事我都可以让一步,现在有人要杀我,这件事我不能再容忍了,什么人也护不了他……”

李玉琪道:“老爷子……”

皇上一摆手道:“你不用再说了,我没株连他的九族已经是天大便宜。”

李玉琪道:“怎么说大贝勒是位贝勒,也是皇族亲贵,您真要杀他,应该赐他个死,让他自绝。”

皇上沉吟了一下,一点头道:“好吧,这个我听你的,让他给我死,马上给我死。”

李玉琪道:“老爷子有旨,大贝勒请自己动手吧。”他松了泰齐,退后一步。

泰齐翻身跃起,猛然一掌劈向李玉琪。

李玉琪道:“大贝勒未免太不知足了。”

翻掌相迎,砰然一声,泰齐被震得滚了出去,只见泰齐顺着这翻滚之势一跃而起,往东掠去。

李玉琪身法如电,跨一步便截住了他,道:“大贝勒要抗旨么?”

泰齐一见李玉琪截住了他,竟没敢再出手,一个翻身往西又跑。

可是他刚转过来,只觉眼前一花,李玉琪又拦在了他面前:“大贝勒,你非等别人动手不可么?”

泰齐就跟今天玉泉山上的鸟兽一般,往哪儿逃去?只听他厉喝一声,整个人冲向了李玉琪。

李玉琪只一抖手,又把他摔了个大跟斗,道:“大贝勒,我不愿手沾血腥。”

泰齐飞快站了起来,脸色好不怕人,厉笑说道:“我不会自杀的,我不能这么死得不明不白,让我见见老佛爷……”

皇上冷笑说道:“你以为谁还护得了你么?”

泰齐道:“既然谁也护不了我,何不让我见见?”

皇上道:“我偏要你现在死。”

泰齐圆睁两眼,还待再说。

李玉琪突然一句:“大贝勒,即使老爷子饶了你,你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你是个皇族亲贵,也曾红极一时,可是现在在老爷子眼里,你连我这个江湖人都不如,你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泰齐厉喝说道:“李玉琪,你住嘴!”

“怎么?”李玉琪淡然一笑道:“大贝勒英雄一世,也怕听这个么?皇上不是没给你悔过的机会,奈何你自己本性难移,落到如今这地步,我要是你我早就一头碰死了……”

泰齐浑身俱颤,道:“李玉琪,你……”

李玉琪冷笑一声道:“大贝勒,别发狠了,老爷子下了旨,谁也救不了,我原先还当你是个英雄,没想到你竟是个怕死的懦夫,既然如此,何必当初……”

泰齐目眦欲裂,嘴角都渗出了血,颓声说道:“李玉琪,你……你敢侮辱我,你给我住嘴。”

李玉琪道:“我可以不说,只是我不说你心里就会好受么?”

泰齐咬牙说道:“李玉琪,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奈何今生今世大贝勒是没有机会了,来世吧,来世我等着你。”

“你……”泰齐牙关里进出一个字,闪身欲扑。

李玉琪右掌微扬道:“大贝勒,你是想多受折磨,多受辱么?”

泰齐脸色一变,又硬生生收住了扑势。

李玉琪道:“大贝勒,不要等皇上再下旨催促了……”

泰齐仰天一声厉笑:“令人好恨,我就是化为厉鬼也要杀你……”

一指皇上道:“还有你,你这个不分远近的昏君……”

皇上勃然色变,厉喝说道:“大胆!”

泰齐道:“我的胆子不小,死都要死了还怕什么,我恨不能亲手杀了你……”

皇上气得发抖,喝道:“来人,赶快给我毙了,赶快给我毙了。”

泰齐惨笑说道:“用不着你们,我自己有手。”

扬掌拍向自己天灵,“噗”地一声,红白物四溅,身躯一晃,砰然倒地。

李玉琪暗暗呼了一口气。皇上脸发白,两眼发直,突然转身往大殿方向行去。

李玉琪向一名站得近的侍卫喝道:“告诉静明园的人,这两具尸体任何人不许动。”

他转身跟上了皇上。

转眼工夫,人都走了,这儿只剩下两具死状凄惨的尸体……

……………………………………………………………………………………………………………………

第三一章 孤 遗 山 庄

日落时分,李玉琪一个人进了荣王府,进了荣亲王的书房,荣亲上仍趴伏在书桌上昏睡未醒。

李玉琪提笔濡墨,拿过一张信笺,伏案疾书,顷刻间写好一封信,用镇纸压在荣亲王面前,然后他抱起那顶九龙冠走了。

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只有荣亲王一个时辰之后,穴道自解醒过来自己看了。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预知的,荣亲王在看过那封信后,必然会暴怒如雷,很可能还会找上贺兰山去。

口口口

一般人都认为甘青西北一带,是个黄沙遍野,道途阻塞的荒凉之境,其实并不尽然,例如“宁夏”一地,就素有大漠江南之称。

宁夏在地理上虽然地处边陲,可是它有河水之利,沃野千里,水草丰盛,物产为西北之冠。

中国历史上很多次边乱,都是以朕方为据点,故朕方之归附,天系中原之安危,颜祖禹有言:“宁夏本朕方地,贺兰已环其西北,黄河襟带东南,诚关隘重地也。”

贺兰山坐落在宁夏西北,是座横亘于一片草原的峥嵘大山。

贺兰山原名拉善山,盖山阴地方为西套的阿拉善旗,称贺兰山,可能是同音之误。

大晌午,一个俊逸洒脱的年轻人到了贺兰山下,他,满头满脸都是黄尘,可是这黄尘却掩不住他的绝世丰神。

他肩上背着个包袱看样子挺沉,但他腰杆儿仍挺得直直的,就跟眼前这座贺兰山一样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正在抬头观望,山口转出一名佩剑黑衣壮汉,看了他一眼,发话说道:“尊驾是……”

那年轻人倏然一笑道:“怎么?不认得玉琪了么?”

那黑衣壮汉一怔,旋即两眼睁得老大,叫道:“你是玉琪……”

闪身扑了过来,伸手抓住了李玉琪的一双胳膊,道:“玉琪,真是你,咱们多少年不见了,少爷,你怎么越来越俊——”

李玉琪道:“别臊我了,行不,二哥,玉琪这儿问好。”

那黑衣壮汉道:“好,好,好,您瞧瞧我这个头儿,还能不好,你呢?”

李玉琪道:“托二哥的福,我没病没痛。”

黑衣壮汉一巴掌拍上李玉琪的肩头:“你小子怎么还是一张贫嘴,告诉我,成家了没有?”

李玉琪道:“没有,谁肯嫁给我……”

黑衣壮汉“哈”地一声道:“你小子要是讨不到媳妇儿,别人就更别想了。”

李玉琪道:“二哥呢?”

黑衣壮汉咧嘴一笑道:“我呀,我才是没人嫁的呢。”

李玉琪笑了,道:“告诉我,哪些人到了?”

黑衣壮汉道:“该到的全到了,就差你一个了。”

李玉琪道:“说真的,霍叔祖他们也到了么?”

黑衣壮汉道:“还没有,怎么?”

李玉琪吸了一口气,道:“没什么,我只是问问……”

黑衣壮汉一眼盯上李玉琪背的那个包袱,道:“这是献给老神仙的寿礼么?什么稀奇玩意儿,让我瞧瞧。”伸手就要抓。

李玉琪忙一闪身躲了开去,道:“别动,宝贝,不能碰,不能吃,我这件寿礼没一个比得上的。”

黑衣壮汉道:“真的么?那我非先瞧瞧不可。”伸手又要抓。

李玉琪一抬胳膊架住了他的手,道:“老神仙还没看你先看,这叫什么礼,走吧,先让我到你那儿洗洗去,像我这样怎么能上山?”拉着黑衣壮汉进了山口。

山口内有两间瓦房,拼排着,周围一圈竹篱,挺静,也挺雅,李玉琪与那黑衣壮汉先后走了进去。

过不一会儿,他出来了,洗干净了,换了件衣裳,跟个公子哥儿似的。

可是他刚露面又退了回去,远处来了几个人,是霍玄、郝殿臣、韩君实、金少楼、金玉环,还有心畹。“怎么?瞧见什么了?”黑衣壮汉在身后发问。

李玉琪一转身以指压唇,道:“我的好二哥,轻声点儿,霍叔祖他们来了,记住,可别说我在这儿,也别说看见我了,千万记住。”一头钻向了后头。

黑衣壮汉直发愣,就在这时候,步履声已清晰地传了过来,黑衣壮汉忙定了定神,迎了出去。

他迎上霍玄等说了一阵子话,霍玄等没进屋歇息,直接上山去了。

黑衣壮汉回身进屋便叫李玉琪,可是任他怎么叫,后头就是没动静,及至跑到后头一看,他怔住了,敢情李玉琪已经不见了人影,九成九绕路上山去了。

孤遗山庄坐落在贺兰山高处,房子比当年多了,那是因为人多了,如今占了好大的一片地,一眼难窥全貌。

霍玄几个一进山庄就碰见岑参跟端木少华,这两位局然都没见老,端木少华劈头便道:

“你们怎么这时候才到,大嫂都等得急了,怎么样,东西弄到手没有?”

霍玄脸色有点难看,道:“别提了,待会儿再细说吧……”

转脸望向心畹道:“姑娘,且见过你岑叔祖跟端木叔祖。”

心畹上前盈盈见礼,岑参讶然说道:“小霍,这位是……”

霍玄当即把心畹的来历告诉了他两位,这一扯自然就扯上了那位李七郎,一听这番话,岑参头一个冷笑起来:“小霍,可真有你的,你没去还情有可原,你去了还栽在一个黄口孺子手里,看你这张老脸往哪儿放,这下好,你拿什么送夏大哥?”

霍玄红了脸,连脖子都粗了。

就在这时候,忽听金少楼咦了一声,叫道:“那小子……”

大伙儿一怔,郝殿臣道:“哪个小子?”

金少楼两眼直愣愣地望着十几丈外一间屋道:“那姓李的小子,他刚露了一下头又缩了回去。”

郝殿臣突然笑了,道:“三弟,你看花眼了吧,姓李的那个小子怎会跑到这儿来?”

金少楼两眼仍睁得老大道:“不,我没看错,明明就是那姓李的小子,我看看去。”

嘴里说着,脚下用劲,一个起落便到了那间屋前,探头进去一看,是间空屋,里头堆着柴火,一点什么也没有。

郝殿臣跟上来拍了拍他道:“走吧,三弟,别再乱嚷嚷说看见谁了,就这样老人家之间还斗嘴呢,你再这么嚷更让人笑话了。”

金少楼叫道:“大哥,我可以赌咒,我真看见个人从这屋里探了探头,让我一眼瞧见之后马上又缩了回去,我一点也没看错,就是那姓李的小子……”

韩君实道:“三弟,人家说白天想什么,晚上梦什么,你这叫什么?”

金少楼一跺脚,迈步进了那间屋,他一进去就一阵猛找,都找遍了,就是没见到一个人影儿。他出来了,韩君实道:“找着了么?”

金少楼道:“怪了,我瞧见了他的魂儿不成?”

韩君实看了他一眼,道:“八成是。”转身走了回去。

这时候霍玄、岑参、端木少华三个老的,已经带着心畹往里面去了,只有刚才落后几步的金玉环还等在那儿。

韩君实一回到原处,她便问道:“怎么回事儿,二哥?”

韩君实道:“谁知道他是怎么了,硬说看见了那姓李的。”

金玉环道:“李玉琪?”

金少楼走了过来道:“可不就是他么,大哥跟二哥偏不信。”

韩君实回头拍了拍他道:“算了,老三,要是咱们四爷平白无故地看见他还情有可原,你怎么也……”

金玉环脸一红,跟着一转幽怨之色道:“二哥……”

韩君实忙道:“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三位老人家呢?”

金玉环道:“进去了。”

郝殿臣道:“老神仙回来了么?”

金玉环摇头说道:“今儿距老神仙的寿涎还有三天,我看不会那么快,以往不都是这样么,不到寿诞的头一天,老神仙是不会回来的。”

郝殿臣道:“咱们也别在这儿站了,进去吧,进去跟大伙儿见见,又是整整一年不见了。”

说完了这话,迈步往里面先走了。

韩君实跟着也走了,金少楼上前一步道:“妹妹,我真看见他了。”

金玉环白了他一眼道:“别提了好么。”

金少楼道:“怎么你也不信,这儿是什么地方,咱们是来干什么的,要是让他摸上贺兰闹上一阵,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说着,说着,他忽然两眼一睁,指着直通里头那条青石径的那一头急急说道:“快看,妹妹,那不是他么?”

金玉环虽说不信,可是她却忍不住要看,循金少楼所指望去,她神情不由一震。

真的,她也看见了,看见个人踏着青石径直往里行去,那背影,身材,甚至于走路的姿态,像极了李玉琪,简直就是李玉琪。

她忍不住脱口叫了一声:“玉琪……”金少楼已然腾身扑了过去。

金玉环清晰地看见,那人身躯震动了一下,随即加快了步伐,在一阵激动驱使之下,她也腾身追了过去。

两下里的距离最多不过三十丈,金少楼跟金玉环的身法不可谓之不快,而且两个人两双眼始终盯着那人,而那人却从容地在几间屋子间拐了几拐就失去了影踪。

金少楼好急,也不甘心,绕着几间屋子飞快地转了—圈,可是等他回到原处之后,什么也没看见。

金玉环道:“没找着么?”

金少楼道:“你看是他么?”

金玉环安慰自己,道:“我只看到个背影……”

金少楼道:“可是我刚才看见脸的,就是他。”

金玉环道:“要是他,怎么会到‘贺兰’来?”

金少楼道:“他不会摸上来么?用心不想可知。”

金玉环道:“刚才你也看见了,他在‘孤遗山庄’里大摇大摆地……”

金少楼道:“来祝嘏的人这么多,别人谁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金玉环微微摇头道:“我看不会是他……”

金少楼道:“我不那么想,你先进去告诉大哥、二哥一声,我在这儿找找他,我非找着他不可。”转身就要走。

金玉环一抬手,叫道:“哥哥。”

金少楼回身说道:“干什么?”

金玉环口齿启动了一下道:“万一是他,你一个人可不是他的对手……”

金少楼双眉一扬道:“到这时候你还护着他,要是他我绝不让他活着走出‘孤遗山庄’。”

闪身扑了出去。

金玉环没再说话,娇靥上好浓的一片幽怨色……

口口口

孤遗山庄西北角,有一栋坐落在树林浓荫里的精舍,精舍里的布置,举凡一桌一几,无不高雅大方。霍玄、岑参、端木少华三兄弟正在聊天。

在另一边,有三位中年美妇人也在轻声谈笑着,这三位,就是霍夫人司徒琼华,岑夫人司徒霜华,端木夫人司徒婉华。

霍、岑、端木三位没怎么见老,怪的是她三位也没怎么见老,当然,这都是因为一身修为功深之故。

这三对夫妇正在聊着,门外进来个人,此人一袭白衣,丰神秀绝,俊美无伦,端木少华“哈”地一声道:“瞧瞧,我们的玉龙来了。”

这位威震寰宇,使爱新觉罗王朝与武林异邪亡魂丧胆的日月盟总盟主碧血丹心雪衣玉龙朱汉民。

朱汉民进屋欠身:“三位叔叔,三位婶娘,汉民请安来了。”

那六位一起含笑答礼,只听霍夫人司徒琼华道:“汉民怎么越来越年轻了。”

“怎么不。”岑参道:“人家那一身修为,得夏大哥真传,接夏大哥衣钵,不比咱们强。”

朱汉民道:“怎么岑叔一见面就损我。”

霍玄笑着说道:“汉民,别跟他扯,坐,坐,咱爷儿俩整整一年没见了,坐下聊聊。”

朱汉民落了座,端木少华道:“夏大哥还没回来么?”

朱汉民道:“您是知道的,这几十年来,表面上老人家好像是寄情于山水,其实没一天不在为大局奔波,不到寿诞前一天是不会回来的。”

岑参道:“大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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