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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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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两句话工夫,雄健步履响动,郝殿臣又进了正殿,李玉琪明白了,他那位霍叔祖也在这座小庙里,而且就在这座小庙的正殿左近,没看见金玉环,大概她陪着霍叔祖呢。

郝殿臣进殿坐下,坐定之后立即开口:“阁下,郝某人适才已有所请示,泰齐的项上人头,我兄弟志在必得……”

李玉琪包好了包袱站了起来,道:“既然这样,我就原物带回,告辞了。”他要走。

郝殿臣一抬手道:“慢着。”

李玉琪道:“怎么,郝老板改变心意了?”

郝殿臣微一摇头道:“既经请示,郝某人不敢擅自改变心意……”

李玉琪道:“那么郝老板还有什么教言?”

郝殿臣道:“我要阁下留下那顶九龙冠。”

李玉琪双眉一扬,道:“我明白了,郝老板是硬要礼又要人头,可是?”

郝殿臣道:“不错,我兄弟既然来了,所要的东西便不得缺一样。”

李玉琪道:“郝老板,这于理有亏。”

金少楼道:“我兄弟不管这一套,叫你把九龙冠留下,你就得把九龙冠留下。”

李玉琪道:“我要是不留呢?”

金少楼站了起来道:“你试试看。”

郝殿臣道:“为阁下好,阁下还是把九龙冠留下吧,要知道,这顶九龙冠本是我先朝遗物。”

李玉琪摇头说道:“我不管它原是谁的东西,我只知道谁把它交给我,我还把它交给谁。”

郝殿臣道:“恐怕由不得阁下了。”

李玉琪道:“郝老板应该知道为什么大贝勒把这份差事交给我。”

郝殿臣道:“我兄弟承认不是你的对手,可是我兄弟如今有位师门长辈在此,阁下要是不太健忘的话,应该还记得他老人家。”

李玉琪倏然一笑道:“郝老板,我不是三岁小孩儿,吓不住的。”迈步就往外走。

就在这时候,那殿前小院子里多了一人,正是霍玄。李玉琪一震,连忙停步。

只听霍玄沉声说道:“放下那顶九龙冠。”

李玉琪忙道:“郝老板,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郝殿臣在他背后说道:“放下九龙冠,没人伤你。”

李玉琪道:“这就是你们‘明字会’的……”

金少楼冷然叱道:“少废话,叫你放下,你就放下。”

李玉琪道:“我若是放下了这顶九龙冠,叫我如何回去向大贝勒交差?”

郝殿臣道:“那就是你的事了。”

金少楼冷笑一声道:“且看狗咬狗一嘴毛。”

李玉琪道:“这位老人家……”

霍玄沉声说道:“你不配跟我说话,这回饶了你,你应知足了。”

李玉琪道:“话是不错,只是……”

霍玄双目暴射寒芒道:“答我一句,你放是不放?”

李玉琪道:“既是老人家有了话,我不敢不放……”

霍玄道:“那就把九龙冠放下,滚。”

李玉琪道:“事关诸位,老人家可曾三思?”

霍玄道:“我做事向来不加考虑……”

李玉琪道:“可是那火枪……”

霍玄怒哼一声,迈步逼了过来。

李玉琪忙道:“老人家别生气,我放下就是,我放下就是。”矮身把手中包袱放在了地上。

霍玄停步喝道:“记住,只有这次,绝没下次,滚。”

李玉琪急急忙忙地出了正殿,避得霍玄远远的越过院子往外跑去。

身后,响起一阵震天大笑。李玉琪也笑了。

只有一个人没有笑,那是站在正殿边上一棵树下的金玉环。她皱着眉,娇靥上一片轻愁……

口口口

宁寿宫的太后说了话,泰齐的事已然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尽管泰齐已然无望邀宠抓权,他凶暴骄狂依然,说穿了还是因为有人在背后给他撑腰。

这种撑腰对泰齐无益,已经害了他,总有一天会毁了他。

泰齐大摇大摆地出了宫,又大摇大摆地进了荣亲王府,在书房里见着荣亲王,前后态度已判若两人。

把马鞭往桌上一扔,道:“玉珠叔,没事了,皇上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荣亲王皱了皱眉,往桌上那根马鞭投过一瞥,显然荣亲王是有点不高兴,不过他忍住了。

“你见过老佛爷了?”

泰齐嗯了一声道:“太后把皇上召进了宁寿宫,一番数说,皇上便没敢吭一声,您说,他还能把我怎么样?”他坐了下去。

荣亲王吸了一口气,道:“那就行了……”

泰齐道:“行是行了,可是我不能就此算了。”

荣亲王“哦”地一声,抬眼凝望着他。

泰齐扬高了一双浓眉道:“我要找李玉琪,有我没他,不杀他誓不为人。”

荣亲王淡然说道:“你要早听我的,把他赶走也就没事了。”

泰齐道:“我没有不听您的,可是我没想到这小子钻得那么快。”

荣亲王道:“现在他已经成了气候,圣眷正隆,比你以往还甚,简直就是炙手可热的大红人物一个,再想动他可就难了。”

这句话把泰齐激得妒火三千丈,他咬牙说道:“我不饶他,我要杀他,让他永远留在京里。”

荣亲王道:“泰齐,李玉琪的一身所学相当好。”

泰齐道:“我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您看着好了,我要不能杀了他,我就枉叫泰齐了。”

荣亲王没说话。

泰齐目光忽地一凝,道:“玉珠叔,你有一身旷古绝今的所学。”

荣亲王何许人,一听就知道泰齐他是什么意思,当即淡然一笑道:“我要杀他易如反掌,只是我是个和硕亲王,他只不过是一名侍卫。”

这,泰齐也懂,他道:“这有什么要紧?”

“很要紧。”荣亲王道:“堂堂一个亲王竟亲手杀个侍卫,未免小题大作,太以不成体统,再说我也不便这么明显地跟皇上作对。”

泰齐道:“有我呢,您怕什么?”

荣亲王摇头说道:“别费脑筋了,那班叛逆不是要代你杀李玉琪么?”

泰齐摇头说道:“我怕他们杀不了李玉琪。”

荣亲王道:“那你就不该把九龙冠轻易送人。”

泰齐道:“玉珠叔,那是顶假的,真的我怎么会轻易送给他们。”

荣亲王道:“毕竟连真的也不见了。”

泰齐浓眉一皱道:“我就想不通,那顶真的怎么会丢的……”

荣亲王道:“我又要问你了,那藏处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泰齐道:“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您想,我还会告诉别人么。”

荣亲王摇头说道:“那就太玄了……”

“对了。”泰齐两眼猛地一睁道:“我想起来了,我告诉过心畹……”

荣亲王神情一震,道:“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告诉她的?”

泰齐道:“那还是在婚礼以前。”

荣亲王马上就恢复了平静道:“心畹早死了,再说她也不会拿那顶九龙冠。”

泰齐道:“我不是怀疑她,只是怕她不经意告诉了别人。”

荣亲王道:“除了那班叛逆,没人会要那顶九龙冠,那么她会告诉谁?告诉了那班叛逆?”

泰齐道:“那自然不会,您别误会……”

荣亲王摇头说道:“我不会误会什么,只是,我认为你告诉心畹跟没告诉任何人一样……”

泰齐道:“我知道,我只是告诉您我告诉过心畹,您不是问我有没有告诉过别人么?”

荣亲王道:“可惜心畹已经死了,要不然就能问问她有没有告诉过别人。”

泰齐凝目问道:“玉珠叔,您这话……”

“不谈这些了。”荣亲王摇头说道:“那顶九龙冠既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只要宫里不追究,丢了也就算了,目前最重要的,是那班仍在京里的叛逆,他们对你我都是威胁……”

泰齐道:“您以为他们还敢呆在京里?”

荣亲王道:“泰齐,他们拿去的是一顶膺品,再说你我的脑袋也还在脖子上,区区一次波折吓不了他们的。”

泰齐道:“我跟他们说好了,他们先杀李玉琪……”

“你怎么跟个小孩儿一样?”荣亲王道:“这种人能轻易相信么?你能为此去了戒心,松了戒备,泰齐,真要这样,你可就上了人的当了……”

泰齐道:“那么以您看……”

荣亲王道:“泰齐,你的心情也不好,有些话我一直也不便说,咱们是官家,对方是江湖莠民,是叛逆,现在咱们反倒成了被动,时时刻刻得防着他们,食不甘味,寝难安枕,并没有主动的去剿灭他们,这像话么,尤其……”

顿子顿,接道:“心畹死在他们手里,心畹是你的妻子,是我的女儿,这是仇,你知道么,泰齐?”

泰齐道:“我知道,您放心,这仇我迟早会报的,只是我得先杀了李玉琪——”

荣亲王道:“你得先杀了李玉琪?为什么?放着叛逆不剿,心畹的仇不报……”

“玉珠叔。”泰齐道:“先安内再攘外,这句话您总该知道,李玉琪一天不死,我便没办法恢复过去的权势,我没有权势如何能剿灭叛逆为心畹报仇?”

荣亲王道:“这么说你是决心先除去李玉琪了?”

泰齐道:“是的。”

“好吧。”荣亲王微一点头道:“由你了,反正心畹已经死了,只要你还念过去的情份为她报了仇,我也就知足了,还能强求什么。”

泰齐迟疑了一下道:“您如果想快,只有一个办法。”

荣亲王道:“什么办法?”

泰齐道:“您助我恢复权势。”

荣亲王道:“要我助你杀李玉琪?”

泰齐道:“您知道,只有早一天除去李玉琪,我才能早一天恢复以往的权势。”

荣亲王道:“你这算是跟我条件交换?”

泰齐脸一红道:“您别误会,我是决心先除去李玉琪,可是又怕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够……”

荣亲王道:“所以我要想早一天报得女儿的仇,就得助你除去李玉琪?”

泰齐浓眉微扬道:“玉珠叔,这是实情。”

荣亲王道:“泰齐,不管怎么说,心畹是你的妻子,我是你的岳父。”

泰齐道:“玉珠叔,我不得已。”

荣亲王浅浅一笑道:“好吧,泰齐,你不得已,我也不强求……”

泰齐道:“您不肯助我杀李玉琪?”

荣亲王微一摇头道:“我不是不肯,能早一天为我女儿报仇,我还有什么不肯的,只是刚才我说过,我有我的难处……”

泰齐道:“玉珠叔,心畹是您的女儿。”荣亲王双眉一扬,凤目圆睁道:“那被囚在天牢里的是我的父亲。”

这就是他的顾忌,这就是为什么他不敢公然跟皇上作对的原因,当然,他明知道老人家已然不在了。泰齐口齿猛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荣亲王料准了,泰齐绝不会说您不必有所顾忌了,老人家已经不在了。

旋即泰齐说了话:“这个您放心,我有太后……”

荣亲王道:“太后要是肯管这件事,我父亲早就被放出来了,是不是?”

其实,他这句话是针对泰齐。也不知道泰齐听懂没有,他没说话。

“泰齐,”荣亲王叹了口气道:“就这样吧,你对付李玉琪,我在暗地里给你出出主意,只是我绝不能公然出头……”

泰齐道:“您何不现在就教教我?”

荣亲王目光一凝道:“你真那么急么?”

泰齐高扬着浓眉道:“李玉琪是我的心腹大患,对我来说,比那班叛逆还甚几分,一天不除去他,我一天食不甘味,寝难安枕。”

荣亲王微一点头道:“好吧……”

沉吟了一下道:“要想杀李玉琪而又不冒风险,只有一个办法……”

泰齐道:“什么办法?”

荣亲王道:“还得从宁寿宫着手。”

泰齐道:“您的意思是……”

荣亲王道:“让太后从她那儿厌恶李玉琪,然后再让太后影响皇上。”

泰齐道:“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直截了当……”

荣亲王摇头说道:“不能直截了当,要能直截了当地杀李玉琪,那还说什么,李玉琪现在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炙手可热,圣眷正隆,你要在这时候杀他,必然会得罪皇上,皇上毕竟是皇上,得罪了皇上毕竟也不是一件好事,即使你能杀了李玉琪,对你的邀宠抓权,也是一个极大的阻碍……”

这是正理,泰齐他不能不点头,他道:“那么您的办法是……”

荣亲王道:“让皇上逐渐疏远李玉琪,日子一久,他就会失宠,这是必然的,他只不过是一名侍卫,一旦失了宠,谁都能杀他……”

“对,”泰齐霍地站了起来道:“我这就进宫去。”

荣亲王道:“你这就进宫去?”

泰齐道:“我认为越快越好……”

荣亲王微一摇头道:“有些事是不能操之过急的,欲速则不达,你要知道,这件事主要的关键在皇上不在太后,要想让皇上疏远李玉琪,那不是一蹴可就的。”

泰齐道:“那不一定,只要太后说句话,谅皇上他不敢不听,您坐着,我这就进宫去。”

抓起马鞭大步出门而去,连礼也省了。

荣亲王在书房里低低说了一句:“幸亏心畹没嫁给你,否则她岂不是太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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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章 锲 而 不 舍

李玉琪在床上躺着,想着送出了一顶假“九龙冠”,心中颇为得意。

他奇怪为什么没见金玉环,想必是金玉环不愿见他。

想到金玉环,他心里就不禁泛起一阵愧疚。

由金玉环又想到了姑娘褚凤栖,心里的感受,更是难以言喻。

他知道,凤妹妹不是心胸狭窄,不能容人,而是她不能原谅他那种荒唐,那种糊涂。

思潮汹涌间,步履响起,博多走了进来,一哈腰道:“李爷,荣王爷来了……”

“谁?”李玉琪一怔坐了起来。

博多道:“荣王爷,王爷跟那两位都不在,只有您去陪陪他了。”

李玉琪道:“你不会说我也不在么?”

博多赔上小心一笑道:“我已经告诉荣王爷说府里只有您在。”

李玉琪眉锋一皱道:“那就不想见也得见了,荣王爷人在哪儿?”

博多道:“在前厅里喝茶呢。”

只听一个清朗话声传了进来:“谁说的,已经进来了。”博多为之一怔。李玉琪连忙站了起来、

荣亲王背着手进了“听涛轩”,四下看看,含笑说道:“小李呀,原来你住在这儿呀,不赖嘛,足见万亲王对你的器重,难怪,谁叫你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儿一个……”

李玉琪欠了欠身道:“王爷取笑了。”

荣亲王转望博多道:“博多,我没等请就进了内院,不要紧吧?”

“瞧您说的。”博多道:“您是谁,自己亲戚一家人,有什么要紧。”

荣亲王点了点头道:“那就行了,这儿不错,我就在这儿坐会儿吧,让小李陪我,你忙你的去吧。”博多答应—声,施个礼走了。

荣亲王往椅子上一坐,抬眼望向李玉琪道:“烦我了,是不是?”

李玉琪忙道:“那怎么会,我又怎么敢?”

荣亲王微一点头道:“我自己明白,我是个不受欢迎的客人,也难怪,谁叫我三番两次,不请自来,穷缠不舍?”

李玉琪笑了,有点勉强道:“瞧您说的……”

荣亲王一抬手道:“坐着聊,咱爷儿俩谁都别客气,在这儿你是主,我是客,你这位主人的老站着,我这做客人的就不好再坐着了。”

李玉琪坐了下来,道:“您来访万王爷?”

荣亲王摇头说道:“那是假的,找你是真,我这是锲而不舍。”

李玉琪道:“玉珠叔,您还不死心?”

荣亲王摇头说道:“我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找着那顶九龙冠,也绝不放手。”

李玉琪道:“您到我这儿来搜过了,找到了么?”

荣亲王两眼一睁道:“谁说我到你这儿来搜过了?”

李玉琪道:“我的东西都有记号,任谁进来动哪一样我都知道,刚才我从外头回来,记号全乱了,别人不敢翻我的东西,只有您,那时间也该在我跟您分手出城之后。”

荣亲王笑了,笑得有点窘道:“玉琪,你好不厉害。”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玉珠叔,您堂堂一位和硕亲王,玉琪不过一个侍卫,要让别人瞧见您进玉琪的房翻玉琪的东西……”

荣亲王摇头说道:“玉琪,别跟我来这一套,你玉珠叔自小练就了一张老脸皮,什么都怕,就不怕损。”

李玉琪道:“玉琪可不敢损您。”

“行了,少爷。”荣亲王一撂手道:“你损得还不够么,告诉我,外城之行如何?”

李玉琪一五一十地说了,丝毫没隐瞒。

荣亲王听毕便皱了眉锋道:“你是够促狭的,可是你要小心那位老人家,他会剥了你的皮。”

李玉琪笑道:“玉琪身后自有靠山,自有那降他老人家之人,不怕。”

荣亲王道:“但愿如此了……”

一顿接道:“玉琪,泰齐刚刚到我那儿去了,他是从宁寿宫来的,据他说已然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李玉琪道:“这是在玉琪意料中。”

荣亲王道:“另一件事情你可曾想到?”

李玉琪道:“什么事?”

荣亲王道:“他非杀你不可。”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这就跟拍皮球一样,拍它一下它总是要跳一下的。”

荣亲王道:“好比喻,还有,他要我助他一臂之力。”

李玉琪呆了一呆道:“这我倒没想到……”

荣亲王吸了口气道:“毕竟还有你没想到的事……”

李玉琪道:“您答应了他?”

荣亲王道:“依你看呢?”

李玉琪道:“杀我,您一定不会答应,要把我赶出去,那可就难说了。”

荣亲王摇头说道:“可惜泰齐他不以把你赶走为满足。”

李玉琪道:“那是他知他只不知您。”

荣亲王道:“泰齐还要跟我交换条件,我助他除去李玉琪,助他抓回权势,他帮我为心畹报仇,我要是不答应,似乎心畹的仇,他就不管了。”

李玉琪道:“泰齐他真是个小人,可惜他又下错了一步棋。”

荣亲王微微一笑,话锋忽转,道:“泰齐他还告诉了我一件事。他说那顶真九龙冠的藏处,他曾经告诉过心畹。”

李玉琪神情一震道:“噢,是么,早知道我就问问心畹了。”

荣亲王笑笑说道:“待会儿我就问问心畹去,看她把那‘九龙冠’的藏处告诉过谁。”

李玉琪道:“对,您是该问问,这样我就可洗刷嫌疑了。”

荣亲王凝望着他道:“玉琪,你看心畹会告诉我么?”

李玉琪道:“要是您晓以大义,她一定会告诉您。”

荣亲王一点头道:“不错,我就是这主意,心畹是个孝顺的女儿,也是个深明大义的女孩子。”

李玉琪道:“玉珠叔,那‘九龙冠’的藏处,如果是心畹泄露出去的,她必然有她的道理是不?”荣亲王道:“你的童思我懂,那是当初她没考虑到后果。”

李玉琪道:“我以为这后果并不严重,本不是自己的东西,该丢,怎么来怎么去,这是一定的道理。”

荣亲王道:“你这么想么?”

李玉琪道:“是的。”

荣亲王摇头说道:“我不这么想,咱俩的立场不同。”

李玉琪沉默了一下道:“玉珠叔,即使心畹告诉您她曾告诉过谁,这场官司您也未必打得赢。”

荣亲王道:“何以见得?”

李玉琪道:“让我问问您,您是听谁说心畹把九龙冠的藏处告诉某个人了?”

荣亲王道:“自是听心畹说的。”

李玉琪道:“一旦打起官司来,您也这么说么?”

荣亲王一怔,道:“玉琪,你好厉害……”

李玉琪淡然说道:“我只是提醒您,心畹已经死了。”

荣亲王双眉一扬道:“玉琪,那么咱爷儿俩摊牌……”

李玉琪道:“您跟我摊什么牌?”

荣亲王道:“玉琪,事到如今你还装……”

李玉琪摇头说道:“我这不是装,玉珠叔,我这是死不承认,当着谁都一样,除非您能搜着那顶九龙冠拿了去,那算我倒霉,要不然您拿我没办法。”的确,这是实情实话。

按公事办、荣亲王他强不了嘴。按私事办,荣亲王他也动不了手。

荣亲王没说话,好半天才道:“玉琪,我算是服了你了,好吧,咱爷儿俩斗斗……”

李玉琪道:“您尽可以去找那顶‘九龙冠’的藏处,我绝不拦您。”

荣亲王摇头说道:“北京城太大了点儿。”

李玉琪道:“我可以给您个范围,就在这内城之中。”

荣亲王一怔道:“怎么说,就在这内城之中?”

李玉琪道:“不错。”

荣亲王道:“这是真话?”

李玉琪道:“玉琪是何等样人,既然敢让您找,就不怕您找着它。”

荣亲王道:“那就好办了。”

李玉琪道:“玉珠叔,我能触的,只这么多。”

荣亲王道:“够了,我已经很知足了,也颇感激……”

目光一凝道:“告诉我,心畹是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李玉琪道:“我说过是心畹告诉我的么?”

荣亲王摇头说道:“这你就不用再隐瞒了,要不是心畹告诉你,你绝找不到那顶九龙冠!”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您要这么说,也只有由您了。”

荣亲王道:“那么告诉我,心畹是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李玉琪道:“自然是您把她藏起来之前。”

荣亲王沉默了一下道:“玉琪,把心畹藏起来,你玉珠叔是无可奈何。”

李玉琪道:“我知道您用心良苦。”

荣亲王道:“我不能让泰齐知道她还在……”

李玉琪道:“要不是我已看穿,您也不打算让我知道。”

荣亲王道:“玉琪,我不得已,德家人不能代代悲惨。”

李玉琪道:“我知道,只是,玉珠叔,有些事不是人力所能拦阻的。”

荣亲王脸色一变道:“真的么,玉琪?”

李玉琪道:“上一代的种种,您是看见过的。”

荣亲王脸色又复一变,没说话,旋即他一凝目光,又道:“玉琪,你打算怎么办?”

李玉琪道:“这是用不着问的,是不,玉珠叔?”

荣亲王摇头说道:“我不相信我的女儿会这样。”

李玉琪道:“玉珠叔,心畹并没有错。”

荣亲王道:“那么是谁错了?我么?”

李玉琪道:“您也没有错,错的另有其人。只是,您要不愿让心畹跟我走,当初您就应该让他嫁给泰齐,那样就不会再出事。”

荣亲王道:“那是因为我认为泰齐跟你都不适合她。”

李玉琪道:“这只是您自己的想法。”

荣亲王道:“心畹她一向挺听我的话的。”

李玉琪道:“玉珠叔,这不是别的事。”

荣亲王道:“上一代的也知道这跟别的事不同。”

李玉琪道:“而玉琪那怡姑婆却阪依三清终其生,说起来,尤其对一个女人家,这样是悲惨的。”

荣亲王道:“为什么这一代不跟上一代一样?”

李玉琪道:“您愿意心畹也跟怡姑婆一样?”

荣亲王道:“我不愿意,天下做父母的没一个愿意,无如这是家法,这是立场,是不容后世有所改变的。”

李玉琪道:“毕竟打您那一代已经有所改变了。”

他是指荣亲王之妹兰珠嫁给了他的义父“碧血丹心雪衣玉龙”朱汉民(详情见拙作菩提劫)。

荣亲王嘴张了几张,却没说出话来。

半晌之后,他才道:“玉琪,我愿跟你谈个条件……”

李玉琪道:“您请说。”

荣亲王道:“留下九龙冠。”

李玉琪微一摇头,正色说道:“义父令谕,玉琪不敢稍违。”

荣亲王道:“一顶九龙冠真对你那么重要么?”

李玉琪道:“那是先明遗物,朱家的东西。玉琪要反过来问您一句……”

荣亲王道:“我是大清朝的臣子。”

李玉琪道:“各为其主是不是?”

荣亲王道:“不错。”

李玉琪道:“那您就不能怪玉琪了。”

荣亲王道:“我没有怪你,只是人跟东西,你总得给我留下一样。”

李玉琪微一摇头道:“玉珠叔,您要原谅——”

荣亲王道:“你就忍心让你玉珠叔孤伶伶的一个人。”

李玉琪道:“老人家已经仙逝了,您随时可以走。”

荣亲王摇头说道:“我不能走。”

李玉琪道:“记得您对我说过,当初您所以回来,是因为他们以老人家为质,不得已,那现在您还有什么不得已?”

荣亲王道:“两个字忠义,玉琪。”

李玉琪道:“那么您就不该说孤伶伶的一个人。”

荣亲王道:“事实上……”

李玉琪道:“事实上您上有君,下有臣。”

荣亲王道:“那不是我的亲人。”

李玉琪道:“玉珠叔,有些事是难以两全的,世间事不如意者也十之八九。”

荣亲王苦笑一声道:“玉琪,你玉珠叔毕竟是人。”

李玉琪道:“玉珠叔,您同样的也属于那个门中人,那里有您的亲人。”

荣亲王摇头说道:“我不能……”

李玉琪道:“玉珠叔,各为其主,我不便说您……”

荣亲王道:“你不必说什么,我都知道,当年傅侯,他也知道,就因为知道的够透澈,所以……”摇摇头,住口不言。

李玉琪道:“那么,玉珠叔,我不再说什么了。”

荣亲王道:“你仍是不给我留一样?”

李玉琪道:“我想一样不带,无如我做不到。”

荣亲王双眉一扬道:“玉琪,到了不得已时,我只有……”

“随您。”李玉琪道:“九龙冠我已然到手,泰齐的人头也已在我囊中,我随时可以走。”

荣亲王脸色一变道:“我要是不让你动泰齐……”

荣玉琪道:“那也随您,不过,我不认为您有什么理由不让我动泰齐。”

荣亲王淡然一笑道:“玉琪,咱爷儿俩这回摊牌,可以说摊得很彻底……”

他忽然站了起来,道:“我虽然已濒临失败边缘,但我仍是要做最后的努力,我最大的心愿,是希望你一样也带不走。”转身向外行去。

李玉琪忙站起来跟了上去道:“您要走?”

荣亲王淡然说道:“该走了,我的时间不长了,我该珍惜每一刻时间,尽最大的努力,希望能扭转颓势。”

李玉琪道:“恐怕您是白费工夫,白费力气。”

荣亲王淡淡一笑道:“是么?看着吧。”

李玉琪跟在后面没再说话,在前院碰见了博多,博多迎上来一礼:“王爷要走了?您不多坐会儿等等我们王爷?”

荣亲王含笑说道:“不,不等他了,过两天我再来。”

李玉琪跟博多双双送他出去。出了万亲王府,荣亲王摆摆手,步行往西而去。

就在这时候,博多一双目光忽然往前一凝,道:“他到这儿来干什么?”

李玉琪道:“谁?”

随即抬眼向前望去,他看见了,十几丈外那街道拐角处有个穿长袍的汉子,头一低隐入了街角。

只听博多道:“这个人是泰齐的心腹,在兵部王大人府当差,今天跑到这儿来张望什么?”

李玉琪道:“你认为他是在这儿张望什么?”

“怎么不?”博多道:“您不觉得他鬼头鬼脑,形迹可疑么?他认识我,一向见着我老远地便打了招呼,而这回却头一低走了,好似怕人看见他,您说这是什么?”

李玉琪皱了皱眉,旋即双眉一展,道:“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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