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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母不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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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回府迟了,一防再防,还是被老太太派的人请了去。贾琏心虚,也不知道贾母到底清不清楚,乖乖的如实交代了贾珍私下约他要讨官的事儿。

“孙子没敢应,再说孙子也没这个能耐。”

贾母对贾琏刮目相看,点头道:“这事儿你做的对。”

贾琏受了贾母的赞美,心里顿时觉得美滋滋的,竟然比娶了有姿色的小妾感觉还要高兴。

贾母担心王夫人就算走了,搞不好走之前也不消停。只怕她在王熙凤夫妇身上做文章。王熙凤聪慧,识时务晓得听她的。贾母就担心这个贾琏犯糊涂。

“你二叔二婶走之前,可曾对你交代过什么没有?”

贾琏眼珠子动了动,放慢语调回答道:“没有吧。”

“这么不肯定,就是有了。”贾母笑,犀利的目光逼得贾琏无路可退。

贾琏低头认错了,老实的把贾政走之前说的话都交代了。

“这分明是要离间你跟你媳妇的关系,也离间了我们的关系。”贾母断言。

贾琏忙跪地表明心迹,“孙子万万没有那个心思。”

“话说开了就好,反而是存在心里互相猜忌,容易生了间隙。你虽不爱读书,可你脑子素来是个机灵的。凡事该从大局着想,而不是着眼在小处。我也不说你听你媳妇的有多好,也不劝你们夫妻一定要听我的话。回去尽管好生比一比,你们跟着你二叔二婶过的时候,捞到什么好处,跟我又是怎样。比较之后,便有了真知了。”贾母引导贾琏两句,就打发他回去自己想。收拢人心最愚蠢办法就是靠嘴,这样即便拉拢来的人也不可靠。真正的去给人家实惠和甜头,让她们有自我意识的去效忠,这才是贾母想要的。

贾琏夫妇是贾母在荣府最有效地执行者。她需要这两个人。

贾琏从贾母的屋里出来,心里的账就算明白了。仔细想想,老太太除了平日严厉些,打过他两次。给他的甜头确实比别人多。不仅如此,贾琏还因此学会了许多知识,比如管账、管庄子等等。他务实了,在这个家越来越受尊重,连王熙凤对他都是另眼相看,日渐温柔了。

贾琏后悔扇自己一巴掌,真不该听二叔那几句言语挑拨,糊涂死了。

“二爷回来了!”平儿笑着喊道。

王熙凤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迎了出来。“怎么这么晚?我叫人给你留了参汤,好生补一补。平儿,去端来。”

贾琏怔住,抬眼看着风流婉转的妻子,伸手摸了摸她白皙的脸蛋。

王熙凤的脸突地红了,心里想老太太的教诲果然不错,平日偶尔对自家爷们温柔些,才能收住他的心!

王熙凤笑着亲自给贾琏换衣裳。贾琏心中有种莫名的知足感,捉住王熙凤的手,低头亲了一口……

贾母得知贾珍盘算着做官的事儿,就怕他不死心。贾珍知道在她老婆子这不成,肯定会从别人身上下手。怕只怕贾琏只是个开始。贾母不敢懈怠,赶紧找来贾赦和林如海,嘱咐他二人要注意。

林如海明理识大体,一点就透。贾赦就难了些,口上这会子可能还跟贾珍怄气,回头贾珍拿美女糊弄他,贾赦极有可能就屈服了。

贾母跟贾赦再三强调道:“别弄得跟没见过女人似的,丢了荣府大老爷的脸!你刚得官不久,先稳住自己最重要。你帮不得谁,到时候你别为了他的官,乱走动,得罪了人,小心你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儿子省得,您放心!”贾赦打保证道。

贾母不安心,又加了一层牢固。“你若敢擅自做主,就随你二弟一块去西北去!”

贾赦打了个寒颤,点点头,这回是真记住了。心里顺便抱怨了句:老母亲是真不慈啊,不疼亲生儿子!

林如海临走前,贾母跟她提起黛玉的生日:“来我这给她做生日,这儿姐妹多,也热闹。”

林如海笑着称是,“女婿也是这个意思,本打算过几日再跟您商量呢,倒叫您老人家先提了。”

贾母忖度了会儿,抬眼跟林如海道:“本来有些话我不该提的,想想还是要多嘴说说你。我听林丫头说,你早把身边的姨娘小妾遣散了,也没续弦的意思?”

“是。”林如海回道。

贾母蹙起眉头,看着林如海消瘦的身子,话锋突然一转。“我识得宫里一位太医,擅长给人调养身子。不日就去你府上给林丫头瞧病,顺带你也调养调养吧,你这身子骨儿太清瘦了。”

林如海惊讶的扬眉:“母亲您的意思是——”可不仅仅是调养身子那么简单吧?

贾母目光如炬,清晰的吐出两个字:“续弦。”

作者有话要说:大鱼头次这样厉害的咳嗽,没能给大家回复留言,很抱歉。等大鱼养好了,挨个爱你们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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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小板”、“华丽丽的小叮当”、“任凝儿”、“可爱你不知道”、“珊珊”、“琳”、“琳”、“琳”、“我爱父子文”;灌溉营养液感谢亲们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47章

续弦?林如海有些猝不及防;别人提此事他或许还能理解。贾母是贾敏的亲生母亲;贾敏去了;照理说他老人家该是巴不得他不续弦才对。

林如海很惊讶,惊讶到忘了问老太太为什么。

贾母总归要给林如海解释的;为其权衡利弊,“你林家一脉单传;到你这,五服之内都没了亲戚,只黛玉一颗独苗苗。等将来她嫁出门,娘家每个兄弟帮衬;何来依靠?想你林家祖上累计财富巨大,将来若无子继承,财产必定充公。无娘家可靠;无财产傍身,你叫你女儿将来如何过活?”

“此事女婿想过,等黛玉出嫁时,多折些嫁妆与她就好。”林如海回道。

“纵然你为女谋划个好夫家。想她一弱质女子,身带巨额财富入门,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反而害了她?人啊,没有不贪心的。一二个或许是好的,三四个里难保就有有贼心的,还有那些见财临时起意的,根本是防不胜防。”

林如海蹙眉,似乎没想到这方面的问题。

“树大招风的道理,你懂吧。若是一颗小树,挂着满树的金苹果摇摇欲坠,身边没个人保护。你说,会安全么?”贾母打了个比方,让林如海更明了。

林如海醍醐灌顶,忙起身与贾母行礼谢恩。

过了会儿,林如海又是不懂:“岳母,这与女婿续弦又有何关系?续弦之后,后宅里不过多了个主母罢了,与黛玉又有何益处?”

“世俗之言‘丧妇长女不娶’。就算你我不信这个,既然活在这当下,就免不得依从是人的习俗。你家中有了主母,黛玉便可不必常住我这里。黛玉这孩子性子敏锐,容易劳心费神,需得安心静养为妙。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家的窝,别说我这,就是神仙住的地方也不如家里让她觉得安心。”

林如海大悟,再次起身与贾母作揖行礼。

贾母笑言他不必客气。不过谁不喜欢谦谦有礼之人。贾母顺势想到那个常以读书人自居的贾政,同样是读书人,他与人家相比,可就不止是天地之差了。读书于贾政来说,不过是他拿来惺惺作态的东西。所幸贾母把这货打发去了西北。不然天天瞧他,贾母都怕自己长针眼。

林如海观察贾母似乎在哀愁以什么,以为她担心刚离家的贾政。他笑劝:“岳母不必太过担忧,陕西地域也有许多富饶之处,还算适宜居住。三年之限未必做准,也有调动的可能。”

“我是担心他们呆的时间太短了,还不知改过呢。你政二哥以前倒还好,这些年被人给带坏了。”贾母指桑骂槐道。

林如海听得明白,老太太这是骂她的二儿媳王夫人。林如海虽然与其接触不多,不过看王夫人言谈便知是个有城府的人。林如海不喜这个妇人,她不喜黛玉,偏她不去好好管住自己的儿子,反而把埋怨都撒在别人身上。这种女人说白了心里有病,还是离远些为妙。

岳母建议他续弦,果然有道理。其实老太太已在竭力清除荣府的污浊之名,还是怕耽误了林家,如此真心替他们父女着想,护着他们,太过难能可贵了。有时亲生父母也未必能想到这一层。林如海真心感激贾母,铭记于心。

“唉,既然提到他,还有一桩事厚脸皮求你。就算是打发了西北去,也怕他惹事不安分。他身边我已安排人看着了,为保万无一失,还要看你在那边有没有熟识的,帮忙照应一下。”贾母势必要把贾政夫妇锁的紧紧地,让她们没有挣脱的可能,就算是‘开小号’的机会都不给他们留!

林如海点头应承,这种事儿对他来说不难。不过续弦至于他来说,就有些难了。人选、家世、合不合心意等等。这种事儿林如海心里有难处,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微微有些窘迫。

“续弦的事儿,你若信得过我,就包在我老婆子身上。”

“不过,这生子要看天命,也未必容易。”林如海叹气道。

“我看事在人为!你只管养好身体就是。你政二哥就是个例子,他比你大,不又得了个女儿?这世间能中年得子的人不在少数,你林探花为什么不行?”贾母故意叫林如海一声探花,激起他的意志。

林如海果然有了信心。高中全国前三甲的机会可比中年得子难多了。难的他都闯过去了,还怕什么?

林如海自此下定决心,每日上下朝外,便按照太医的吩咐,注意养生,悉心调理身体。黛玉还是挂养在贾母的名下,却是经常回家小主,一时半刻的没人追究细问什么。黛玉与父亲朝暮相处,心情开阔许多,每日父慈女孝,一同调理身子,渐渐有了成效。

为林如海续弦的事儿,贾母很是挂心,却也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好媳妇儿还得慢慢找。以林如海现在的身份,找个二八年华的大闺女也没问题。可真正懂事的,却并不好找。人选要同时满足两个条件:第一,与黛玉相处得来,会负责任的照顾她,真心待她好。第二,心性成熟,才华横溢,方能博得探花出身的林如海认可。

同时满足这两条的人不好找,但贾母还是找着了机会。也因此,她才敢与林如海提续弦的。贾母暂且没有提名字,也是有意再仔细考量她。续弦能让林家留后最好,如果不行,贾母也有别的办法保证黛玉将来。所以说这这件事贾母急,却也没那么急,最要紧的是好,而且是‘最好’。

黛玉过完生辰后一月,前来看望贾母。

贾母见她脸色红润,长了些肉,得知是太医调理的结果,很是开心。

“托外祖母的洪福,父亲的身体被调理的很有起色,精神百倍呢。”黛玉道。

贾母见有了成效,不耽搁,过几日便将黛玉接回来与荣府的姊妹们一起上课。原先的女先生因老家生了变故,请辞了。贾母精挑细选,花重金请来一位新的女先生。因请这位女先生破费了些周折,足足停课了三月,所以到今日春暖花开时,方开学了。

女先生姓孙,名唤慕青,二十八岁,是浙江人。祖上乃是儒学世家,其父当时是远近闻名的老夫子,年少时曾高中过贡生,后不堪忍受官场*,辞官归乡办学。慕青上头有三位哥哥,只她一名女子。孙父教育子女并不偏颇,女儿与儿子一同教导。慕青自幼聪颖,学问广博,很有才华。十五岁时,与当时的浙江知府之子定亲,约定两年后中秋嫁娶。不料当年慕青的母亲因病而亡,守孝三年未到,其祖父母相继而亡。守孝时间一拖再拖,知府一家不堪等待,退婚了。慕青出孝期之后,因年纪大了,便清心钻研学问做了女先生,再不提婚嫁之事。慕青举止合礼,气节高尚,她教导出的女学生十分出彩,故在当地很有名望。

久而久之,慕青的好名声传到京城来。

贾母闻声发动,不惜耗费人力财力,亲自派人请她入京教学。慕青起初并不愿意背井离乡,因家中长嫂突然嫌弃她,故才生了进京之意。

贾母打量孙慕青的样貌,虽然不是什么倾城绝色的美人,但模样十分的清秀脱俗,谈吐不凡,仪态超卓,气质文雅的让人移不开眼。

贾母在看她第一眼的瞬间,几乎就可以肯定她是林如海喜欢的类型。至于黛玉那边,还要慢慢看。贾母笑着招来姑娘们,与孙慕青引荐。

孙慕青仪态端庄,粉面含笑,一一问过三春姊妹和黛玉、湘云的名字后,又随口出题考校一二,得知她们的基本水平后,方决定明日上课的内容。

贾母瞧着还不错,安排了后续事宜后,便把此事暂且放一放,等上十几日,再观后效。

这段时日,宁府没消停。

明知道荣府不愿搭理他们,宁府偏每日派人来送些糕点、花草之类的东西,跑的很勤。这天王熙凤带着平儿去庙里上香,不在家。贾琏在账房忙活了一上午,中午喝了点小酒在屋里小憩。鲍二家的这功夫带人捧了两盆花草来回话。院里的小丫鬟直打盹,收了东西就打发她快走。

鲍二家的讪笑:“可不成,这东西是蓉大奶奶亲口嘱咐送来的,还有句话捎给琏二奶奶呢。”

“二奶奶不在,晚上才能回来呢。二爷倒在,你能跟他说么?”小丫鬟呛声问。

鲍二家的倒厚脸皮,立马答应:“行。”

小丫鬟白了脸,又不好反悔给荣府丢份儿,转身去回话问了问,倒没想到二爷竟同意了。

贾琏并无别的意思,实在是这几天被荣府的人搅和烦了,今天要一遭儿说清楚。他刚才歇息,也没注意屋里没人,此刻就他和鲍二家的两人。

“这是二百银,劳烦你们每日送东西来的辛苦费,以后再别来了。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老太太她老人家不知道呢。真闹到她那里去,他有得后悔!”

鲍二家的推搡不解银子,手指尖趁机还划了贾琏手背一下。又痛又痒的,贾琏惊呼一声,低头见自己的手背起了一条皮屑。鲍二家的忙赔罪道歉,拉着贾琏的收吹了吹,偶尔嘴唇还碰在手背上,弄得贾琏的脸滚烫。

“你干什么!”贾琏甩开鲍二家的。

鲍二家的无骨的退了几步,给贾琏抛了眉眼,抽鼻子假哭道:“琏二爷,我错了,我真错了。二爷饶我!”

几声混叫,倒像是女人在床上发出的浪荡声。连贾琏这等风流人物听了,也不禁臊红了脸。贾琏口干,咽了两口唾沫,看那鲍二家的妖娆的身段,下/身起了反应。

鲍二家的跪在地上,不忘扭一扭腰肢,晃一晃胸脯。

贾琏笑了,弯腰扶她起来。

鲍二家的立马像条蛇似得缠在了贾琏的身上。“二爷,改日我们好生聚一聚,可好?”鲍二家的撅嘴在贾琏耳边吹气道。

贾琏眼珠一动,脑子里闪过了贾母……

“二爷?”鲍二家的见贾琏发愣,出声问。

贾琏笑了,回身在罗汉榻上坐下,瞧着二郎腿,欣赏的看着鲍二家的。“何必等改日,今日就好。”

“在这?”鲍二家的惊讶的问。

贾琏笑着点头,“她晚上才归。怎么不敢?”贾琏嗤笑,拍了拍床榻,“难道你不想尝尝在这上头的滋味?”

睡二奶奶的床?鲍二家的兴奋的点头,这就要扑过去。

贾琏笑:“别急,你先脱衣服叫我瞧瞧。”

鲍二家的点头,把衣服全脱光了,妖娆的扭动着腰肢在贾琏跟前转了一圈。

“二爷,比二奶奶的,如何呢?”

贾琏笑脸突然转阴,大声冲门外喊:“来人!”

作者有话要说:江馨哀扔了一个地雷。。。读者“苏苏”、“琳”、“琳”、“小板”、“紫气东来”、“卷毛小怪兽”;灌溉营养液

感谢亲们的地雷和营养液,都是投了好几遍给的,大鱼好爱你们,挨个摸头~~~

ps。应大家要求,修改了下年纪,大鱼蠢的忘记考虑古代生孩子难了。改成28岁,嘿嘿

☆、第48章

鲍二家的笑着弯腰拾起衣服;往墙角那扇折起的屏风后躲。鲍二家的没多想;以为琏二爷有情趣;叫人准备酒菜之类的。她一边躲一边笑骂琏二爷莽撞,“二爷好讨厌;叫人来;好歹提前知会一声呀。”

贾琏嗤笑一声;事到如今,鲍二家的竟仍然恬不知耻!

贾琏听见门外的脚步声;眼珠子一转;“你且躲好了,不必穿衣。”

鲍二家的喜滋滋的偷乐,琏二爷就是琏二爷;风流俊俏,玩的把戏也新鲜,可比过宁府那两个没用的了。

鲍二家的屏住呼吸,正美滋滋的呢,忽见俩身影往这边冲来,吓呆了。俩嬷嬷移开了屏风,见着赤条条的鲍二家的,皆是一惊,上手就捆住了她。鲍二家的这才反应过来,嗷嗷的喊琏二爷救命。俩婆子嗤笑,一人一手压着鲍二家的到贾琏跟前,用脚一抵鲍二家的膝盖后,鲍二家的噗通跪在地上,前胸那俩玩意儿顺势晃荡了两下。

贾琏瞟一眼她,别过头去。

“二爷,您什么意思,刚才您还——”鲍二家的想说是贾琏勾搭她脱衣服。话未说完,先被封了嘴。若说如今的下人们做事能这般麻利,丝毫不拖泥带水,全仰仗贾母往日教导有方。

贾琏脑子里毫无意外的再次闪过贾母的样子,内心肃然起敬了。老太太当真厉害啊!

“二爷,怎么处置她?”来旺媳妇问。

贾琏刚想说套上袋子送去贾母那里请赏,话到嘴边,他突然犹豫了。这样子送过去,倒闲着他有些做作,急于表现自己似得。贾琏右手托着下巴,琢磨了会儿,来了主意。

“这样,给她套上袋子,连着衣服一并丢到宁国府去,看他们怎么有脸说。出西角门的时候,你们记得叫几声鲍二家的。”

来旺媳妇会意,转头去找布袋子。鲍二家的跪在地上鬼哭狼嚎,到嘴边却只能发出呜呜声,脸憋得通红。

贾琏嫌她烦,兀自捧着账本去了里屋。

鲍二家的眼定定的看着琏二爷身影消失,眼泪哗哗的。失算,失算啊!

傍晚,贾琏果然等来了贾母的消息。王熙凤刚回来,尚且什么都不知。贾琏乐呵呵的哼着小曲儿往外走,一见是她,毫不避讳的在王熙凤脸上亲了一口,而后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外去。

王熙凤愣了,缓了半晌回神儿,抬手摸了摸被贾琏亲过的脸,脸颊突地红了。“二爷今儿个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平儿和几个丫鬟才刚别过头去避免看着,这会子都脸红的低头伺候奶奶进屋。平儿一边打水给王熙凤擦手,一边笑道:“二爷心疼奶奶是正经事儿,该天天天如此。”

“小妮子找打!”王熙凤口上笑骂,脸上却是喜滋滋的。

“今日求那签真好。”王熙凤说罢,将解签语展开,又读了一遍,“天降祥瑞,拂照全家,人丁兴旺,永葆富贵。”

平儿笑着点头,也瞧了瞧,“也不知这祥瑞指的什么,能拂照我们全家。”

“我看是老祖宗。”王熙凤笑哈哈道,话里多数是有拍贾母马屁的成份。

平儿想想,倒觉得真是。这个家若是没了老太太的管教,只怕早败成破落户,哪还有今日的兴旺。

“洗把脸,也去老太太那去。”王熙凤笑着放好解签语,预备一会儿先给老太太,讨个高兴。

平儿去舀水,出了门就见门口几个丫鬟唧唧喳喳的,一见她来了,都不吭声的散了。平儿知道有时,叫来叱问,得知今儿个二爷做了一件好事。平儿笑了,替二奶奶高兴,赶紧把话传过去。

王熙凤半信半疑:“就他?没有不偷腥的猫,我才不信呢,别是他强了人家,人家不愿意。”

“怎么会呢,我问过了。鲍二家的进门尚不足一盏茶的功夫,她自愿脱了衣服勾搭二爷,二爷可一直是衣衫整齐端正的,这么短的时间内做不得手脚。”

王熙凤点头,平儿不说,她也想到了这一层。只不过贾琏那厮真能学好了?往日他偷腥,什么女人的布兜、手帕、香包,王熙凤没少发现这些物什。每次打打闹闹的,他都说改过,到头来还不是一样!

王熙凤不是不相信,是实在是不敢信了。

她刚到贾母处,就听珍珠说:“二奶奶来得巧,大老爷、大太太和琏二爷都在呢。”

王熙凤笑着拉住珍珠:“什么事,这么热闹?”

“二爷打了宁国府的脸,老太太高兴,特意叫老爷太太来夸奖他呢。”

王熙凤笑了笑,理了理衣裳,满面春风的进屋请安。另高兴地奉上了解签语,只管说贾母就是那天降的‘祥瑞’。

贾母笑了,倒还真稀奇这签上的话。看来这红楼里不能小瞧算命的,比如那一僧一道,玄之又玄的东西在这个世界或许是真的存在的。马道婆被她提前处置了,如今唯有贾代儒的孙子贾瑞那儿,有可能见得着那跛脚道人。若真能见着,贾母琢磨着她还真有个问题问一问这世界的高人。

“说得真好,咱府里亏得有老母亲的拂照,不然儿孙们此事不知怎么样呢。”贾赦笑着附和,跟风拍马屁。说好话总是没错的。

贾母瞥一眼他,笑了。“如今你儿子也争气,你要好生做官。”

“儿子心里清楚着呢。”贾赦弯眼笑,他扒拉手指算了算,“也不知二弟他到没到陕西。”

“到了,自然有回信。”贾母道。

“回信?”贾赦反问。

贾琏笑着解释道:“同二老爷一道去的,还有咱们府里的置购货物的小商队。人不多,统共二十几个。一则可送二老爷安全到陕西,二则顺路进些皮纸回来买。”

“皮纸?”贾赦不甚懂这些,又问。

贾琏笑道:“糊窗户用的,陕西特产这个。我院里有小厮老家是那边的,偶然听他提过。咱们这的糊窗纸脆生,春夏交替时,贴薄了易破,厚了太不透风。而这种皮纸最适宜糊窗用,纸质柔韧,薄而多孔。”

贾赦点头,对贾琏越加另眼相看:“你这孩子知道用心了,不错。”

王熙凤闻言敬佩起贾琏来,没想到她家的爷们也中用。王熙凤心中禁不住燃起一股骄傲感,特别是在听说他抵御女色之后,又干出实事儿的情况下。自家爷们有出息,倒比自己逞强出风头还要高兴呢。

贾琏似乎被王熙凤的喜悦所感染,转头看眼媳妇,偷偷对其笑了下。

王熙凤欢喜感油然而生,两侧的脸颊不禁*发烫了。

宁府来人了。

众人闻言,正襟危坐,都紧张的看向贾母。荣宁二府关系放冷,贾琏这回丢了个赤身的鲍二家的回去,无异于将宁国府羞辱到家了。这鲍二家的是她们宁府蓉大奶奶派来的,丢人一遭丢!

正常人碰见这事儿,老实的闷声关上自家门,悄悄地处置了就是。偏宁国府从来都不是正常之列,竟派了贾蓉来评理。此刻,人就候在贾母的花厅外。

“母亲,这人是见还是不见?”贾赦皱眉问,不知何时起,他打心眼里嫌弃宁国府来。

贾母嗤笑:“当然不见!本来腌臜的是他们,事实清楚,勿需再理论。都别脏了身,打发当事的两个嬷嬷去回他们就罢了。”

贾蓉等了半天,就等来俩身份低贱的嬷嬷来糊弄自己。他心里不爽快,却也不敢在宁府造次。贾蓉闷声带着人回了宁府,在他老爹贾珍跟前添油加醋说了一顿。贾珍气得胡子都要烧着了,他无处撒火就先拿荣府派来的俩嬷嬷撒气。

“你们琏二爷强霸我府中的婢女,如何交代?”贾珍问责。

来旺媳妇面色不卑不亢,口气冷静的回贾珍:“不知珍大老爷听那贱妇如何辩解的,奴婢们当时都在,火眼金睛真真的看着呢。鲍二家的一进屋就把衣服脱了干净,惊得二爷直叫人呢。”

“胡说,分明是你家二爷威逼于她!”贾珍拍桌吼道。

来旺媳妇笑:“衣裳是她自己的,也是她主动脱得,我家二爷不曾动手强迫过她。再者说这鲍二家的明知道我们琏二奶奶不在,奴婢们叫她放了东西走就是,是她非主动跑到琏二爷跟前去,不是她存着坏心思,还能是谁。”

来旺媳妇讲话不带问句,全部是陈述,显然不管贾珍怎样认定,他们荣府认定的事实就是事实,无法改变。

来旺媳妇讲完这些,勉强给贾珍行了礼,这就告辞。贾珍不服,要留她下来评理。来旺媳妇冷着脸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听着。由着贾珍怎么撒泼耍横,怎么声势吓人,她同那位同来的婆子就那么站着,木然着脸,好似什么都撼动不了她们一样。

贾珍就像是对着两个死物在撒气,越撒气反而越火大了。无奈之下,只得放人。

尤氏早看不上鲍二家的在府内风流成性,到处勾搭。若非鲍二家的与贾珍有一腿,她早把这个贱妇乱棍打出去。今有机会,尤氏上前献言:“老爷,鲍二家的不能留。”

贾珍瞥一眼尤氏,似在看个妒妇一般。

尤氏被这种目光羞辱的更来气,她堂堂夫人至于跟个奴才吃醋?“荣府大摇大摆的送人回来,里里外外都在传她不检点。再留,恐怕外人都以为咱们荣府是个养娼的淫窟。”

贾珍听此缘由,方知自己误会了尤氏。“那就打发了吧。□□府那边不能就这么算了!”

尤氏蹙眉,惊讶的看着贾珍。她再了解不过那个鲍二家的,是她放骚,跟荣府什么干系?以往的恩怨不说,就今日此事,绝不会是荣府的错。人家琏二爷改好了,还不行么?

“多打发些银两给他们夫妻,走之前叫他们夫妻好好申诉冤屈。”贾珍说罢,背着手去了,房里还有个俏佳人等着他。*苦短,他可没功夫把时间耗费在这些没用的破烂事儿上。

三日后,京城大街小巷流传出一段恶住欺奴的丑事来。传的是荣国府的琏二爷强霸宁府小管事之妻的风流事儿,据说琏二爷事后反咬一口,反将他们夫妻逼出京城。

流言不需要真相,只需要故事中的一部分引起大众的共鸣即可。口口相传的多是京城内无财无势的穷苦百姓。她们更愿意选择相信是恶官欺霸了弱势的穷苦人。

贾琏为此事气得两日不出门。王熙凤几番劝慰无用,哭丧脸来求贾母做主。

贾母没当是个大事儿。贾琏这种问题在jj也不是没有过,属于被冤枉挂墙头的类型。

王熙凤当贾母万能,诚心求法子。邢夫人近来与贾琏夫妇的关系缓和许多,趁机也出声帮忙说一嘴。

贾母笑着摇头:“当我老婆子是齐天大圣会七十二变?这事儿我也没办法。”

“怎么会,”老太太您不是一直主意多,处置人一套套的么?王熙凤心里问这些话,嘴上没敢说出口。

贾琏听王熙凤的话,候在外屋,半晌里头有动静,忍不住探头。

贾母见状叫他进来:“以后别鬼鬼祟祟的,要进就进来。”

贾琏噗通跪地,求贾母做主。“孙子难得办了件对的事儿,却被外人传成那样,孙子心里委屈。”

“清者自清,你做事就为给外人看得?”贾母瞪他一眼,骂道,“这点定力都没有,以后难成大事!”

贾琏听得心里一惊,听老太太这意思要安排他做大事?

“纵然是宫里那位,照样堵不住百姓的悠悠众口。他们无凭无据,奈何不了你,怕什么。过些日子,最长两月,保你被人忘脑后,再记不起来了。”

“可是,”贾琏还是有些不放心。王熙凤识趣儿的赶紧拽一下贾琏的衣袖,笑道:“老祖宗说的有理,就听老祖宗的。这会子咱们再有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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