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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字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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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少女道:从前有许多人前来求医,但后来都不再来了。

  西争问道:为何?

  少女道:因为没有人可以再替他们治病了。

  西争问道:那么,除了来求医的人,也只有你自己么?从前你和谁住在一起?你总该有家人的吧?

  少女道:是,从前我和我爹娘一起住在这里。

  西争问道:你爹娘是谁?

  少女微微笑了一笑,仍淡漠安然地回答:你这人问的好生奇怪,爹就是爹,娘就是娘,还能是谁?

  西争问道:那你爹娘现在何处?

  少女道:不是答了你么,不在这里。

  西争问道:他们去了别处,不再与你住在一起么?

  少女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平静地道:不,他们都已死了。

  死了?西争觉得更奇怪了,看这少女年轻的很,她爹娘应该也只是中年,怎么会就都死了呢?西争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道:我叫喜奴。

  西争听了这名字,心下一惊,问道:你爹可是东战?

  是。少女也是略有惊讶,问道:莫非你是喜字门的人?

  西争道:正是,我乃喜字门护法西争。

  少女微微顿首,道:见过师叔。

  西争一时惊喜交加:你真是东战之女?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少女问道:师叔为何会寻到冰岛,难道是喜字门遭到了什么变故?

  西争道:喜字门现在正在劫难逃,面临大敌,轻则落入他手,重则家门毁灭。

  少女问道:你可是找我爹取江湖令?

  西争道:姑娘聪慧过人,在下此次前来正是想找东战师兄重出江湖,用江湖令号召天下英豪。

  少女道:可是他已经死了。

  西争仍是疑虑,问道:师兄他武功那么高深,天下难有几人是他敌手,为什么会死?

  少女道:人死和武功没有关系,武功再高的人也会死,哪有为什么,这是很自然平常的事。

  西争不相信,问道:他何时死的?

  少女道:何时死的重要么?反正已不存有活着的心,何时死的还不是一样?

  西争仍是不信,口中道:你娘冷月乃是天下第一神医,可以起死回生,怎么会让你爹死?

  少女道:因为我娘说要死,他们就死了,这和医术有什么关系?

  西争见她面无悲喜的样子,更觉诧异,甚至怀疑她究竟是不是东战的女儿,因为没有任何子女会说到父母逝去还如此平静。于是西争道:恕西争不能相信你一派胡言!

  少女问道:怎样你才肯相信?

  西争道:我要见到他们的墓。

  少女道:死者已逝,何必再去打搅他们安眠?

  西争道:不见到他们的墓碑,西争真是无法相信姑娘。

  少女道:那好罢,因你是师叔,就带你一见。

  西争但见她还是不动的站在那里,问:为何不领路?

  少女道:墓就在你面前,还要领你去哪里?

  只见她轻轻低头,对着那些洁白晶莹的花儿说:醒来这一梦,明日再开吧!然后,她挥了挥素灰色宽大的衣袖,那冰上的花竟忽然全都消失,顶上的一层冰雾也在即刻散开了去,只见下面端正地放着一座冰棺,棺中分明躺着两个人,虽然两人身上都是一层薄薄的冰霜,面色惨白,但西争还是看得分明:那正是东战与冷月。

  西争惊得跪下去,口中泣道:师兄!

  再看那棺上,分明刻着几行字,是用剑尖雕刻而成的四句:无恋尘世,归隐冰中,生逢寒潭,逝永同穴。

  那些字迹,分明出自东战。从这些诗句看来,东战似乎是早已做好的坟墓,但是究竟为什么他们会选择死,西争却不能顿悟。他兀自伤心了一会,心中越想越是难受,毕竟他与东战师兄弟多年,情同手足,本以为重逢会有惊喜,没想到却是有悲无喜。

  那少女喜奴又是一挥衣袖,卷过旁边大块的冰雪盖住冰棺,又卷到周围树木上的无数叶子,覆盖在墓上。之后,她平静地向西争道:师叔请不必过于哀伤,他们不是好好的躺在那儿么,或许那是一个更安静的世界。

  西争强忍悲伤站起来,问她道:你知道江湖令在何处么?

  在我这里。喜奴道:我随你走吧。

  你?西争问道:你随我去喜字门?

  喜奴道:正是。

  西争不解,问道:为什么?

  喜奴道:这是我生来的使命,爹为我取名为喜奴,便意在我乃喜字门之奴,我等在这里就上为喜字门,为它生,或为它死,我的命注定是属于喜字门,这也是我爹唯一的遗愿。

  西争问道:但是此去非常凶险,你可能会陪上性命,你不怕死么?

  喜奴淡然道:我向来不知什么叫怕。

  西争问道:若是你一辈子也等不到喜字门来的人呢?

  喜奴安然道:那我自然就是一辈子留在这里。

  西争问道:自己一个人么?

  喜奴答道:是的,我自己一个人。

  西争问道:你不觉得孤单和寂寞么?

  喜奴道:不觉得,我一直如此,怎么,孤单寂寞有什么不好么?总比外面的世界好一些,外面整天杀杀打打,血雨腥风,会好过这里么?

  西争一时无言,只好答道:是,如你所言,一辈子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少女问他道:那么,我们何时启程去喜字门?

  西争道:即时启程最好,你可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快去准备罢。

  少女道:我就是我自己,随时都可以来去。

  那好罢。西争道:我们转好了帆,再将船破损的地方修整一下,即刻就去喜字门,越快越好,晚了的话,怕是什么都来不及了。

  喜奴点头,道:好。

  
  而喜字门这里,上上下下正在开始张罗婚事,这是喜字门千金与世子的婚姻,自然布置的是非常豪华,门内上上上下下,全部挂上了金碧辉煌的喜联和大红的灯笼,自是一片喜庆气氛。

  天怜正在房中教雪项午弹琴,从早到晚。雪项午现在非常喜欢练习古筝。

  似玉婚期眼看将至。

  雪项午正弹着琴,手指忽然停下来。天怜问道:项午,怎么了?不好好的练琴,在想什么?

  雪项午问道:先生怎知我是在想事情?

  天怜微微一笑,道:弦停的险急,定然是你有心事。

  雪项午问道:先生,你能帮我做一件事么?

  天怜问:什么事?

  项午道:我姐姐就要出嫁了,听说是要嫁到京城去,我今后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她了,我没有别的希望,只是想到她的房间里坐一坐,我坐一会儿就走。

  天怜问道:你为何执意如此?

  雪项午道:我许是可以感受到她的喜怒哀乐,先生,这许多年姐姐一直不见我,我……

  我帮不了你。天怜道:喜字门守卫森严,你姐姐大婚将至,听说宁王府还派了重兵来把守,怕更不是随便可以进去的。

  雪项午恳切地请求道:先生,好先生,你一定有办法,我求求你。

  天怜仍道:不行。

  雪项午坚定地道:先生,你不是说,人人都能有自己的希望么,现在,这就是我的希望,你不肯让我期待一次么?

  天怜沉思了一会,终于还是不忍心拒绝他,于是说道:好罢,不过要等到夜晚才行。

  雪项午应道:好。

  夜晚,天怜便携着项午,二人轻轻跃过几道墙,天怜轻功真是非常好,他们悄声无息地落入似玉的院内。天怜微微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便悄悄顺着声音的方向扔了一颗小石子,石子将那人点晕,天怜走过去,手触到她的发髻,知晓不上小姐,只是一个守门的丫头罢了。天怜猜想到可能是似玉的贴身丫鬟小蛮。

  而似玉却不知身在何处,想必是为了大婚在忙。天怜知晓附近无人到来,便牵了项午的手走进房去,又悄声掩了门。

  这房子并不太大,有淡淡清香的气息。手触到的木质皆是典雅简约,似乎象征了这位小姐婉约朴素的脾性。

  雪项午坐在她的床上,静静的,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道:先生,不知为何,我似是能感觉得到她的心,她并不快乐,她也并不想嫁给那个人。

  天怜问道:你怎知道?

  我闻到眼泪的痕迹,我感觉到她的悲哀。项午道:先生,我怎样才能帮助姐姐?我想让她幸福。

  天怜问道:你又如何知道她不幸福?

  项午道:我就是感觉的到,因为她是我姐姐。

  天怜对他的固执只是笑笑,也走到他的身侧坐下,手随意放在被子上,那鸾凤缎被子,显得异常柔软清凉。无意间,他的手再探过去,却突然触到一个东西,他心中一惊,向后退了一步。

  项午问道:怎么了?

  天怜忙拉了项午的手问道:项午,你姐姐即是喜字门小姐,怎么房间中竟没有玉器摆设?

  项午答着:我姐姐一直不喜欢玉器,她说那叫她感觉冷。

  天怜更证明了自己的猜测,他说:我们走罢。

  项午不解,问道:怎么,先生,有人来了么?

  该走了。天怜道:不可逗留太久,很快就有人进来了。

  他携着项午的手,片刻又落到雪项午的院子,之后,他抚着项午的肩,口中说道:天很晚了,项午,你去歇息罢,明早还要练琴的。

  项午道:恩,先生,你也早些歇息。

  然而,待项午走后,天怜也抬脚走出院落,他并非是回自己的客房,反倒径自走到后花园去。

  他立在那里,静静了半晌,轻声唤了一句:梅四。

  梅四此时正坐在那回廊边,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一下听到这一声叫唤,蓦然转回头来,诧异地问道:天怜?你,你怎么来了?

  
  天怜安然立在那里,动也不动的,一字一句缓慢地问道:我是该叫你梅四呢,还是似玉小姐?

  梅四正向他身边走过来,听到这话便呆住了,她往后退了一步,尽力平静地问道:你,你如何知道的?

  我带项午去你房间,他说要见姐姐,你不在,我的手触到床上的一根竹子。天怜淡然地道。

  梅四问道:所以你便猜出来了?

  天怜道:我若猜不出来才是蠢了,除了你,谁的玉佩会刻一个喜字?又有哪个丫鬟可以随便来去?何况,既是丫鬟,又作何这样关心项午?那日你进我院落与子善说话时叫小蛮代言,定也是怕我听出你声音来,是不是?

  梅四静默着,过了一会儿,说道:是,我是似玉,随我娘的姓,姓梅,梅似玉。梅四与梅似玉有区别么,都是我。

  天怜道:有区别。

  梅四问道:怎样的区别?

  天怜道:梅四是与我挚交的朋友,而似玉,是喜字门的小姐,是我所不认识的,这难道不是区别么?

  梅四问他道:你是不是气我瞒了你这么多事情?你是不是想问我,做什么要一直骗你?

  天怜不语。

  梅四的声音悲凉起来,她问道:天怜,你这样冷淡,是在怪我么?

  天怜道:不是。

  梅四问道:那么,你此时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天怜道:我来此,只是想证明我的猜测,还想知道,今后与我相见的那个,究竟是梅四,还是梅似玉?

  是梅似玉。她坚定地回答道。

  天怜问道:为什么?

  梅四道:因为我已说过,你今后和梅四不会见面了,既然你心中有一个梅四,就将她留在那里罢。

  天怜问道:我只能这样选择么?

  梅四反问他:你还想有什么选择?

  天怜道:我想留住我要留住的,回到原来的样子。

  回到原来的样子?梅四喃喃道:早知这样,你当日为何与那宁子善结拜?

  我与子善结拜怎么了?我们投缘,便结拜了。天怜不知她何以这样问,便无心地回答。

  梅四恨恨道:好!你们投缘,你便与他做了兄弟,现在,我就要做他的妻子了,你知还是不知?

  天怜不语,片刻道:子善他是好人。

  梅四问道:他是好人我便要嫁么?

  天怜问:你为何不愿意嫁他?

  梅四咬咬牙,终于狠下心来回答道:因我心里,有我中意的人。

  天怜心里一颤,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时失神,他问道:是谁?

  梅四道:是谁说与你听有用么?

  天怜道:我是无权干涉,但既你与子善有了婚约,你定是要嫁他的,所以,你不应再想着别人了。

  梅四一时气结,迈了几步走向前来,问向天怜:你是在责怪我不自重?

  天怜道:我并无此意,你误会了。

  梅四道:你当我中意的那个人是谁?

  天怜被她问得失措,口中道:我,我如何知道?

  梅四扬起手,一巴掌打到天怜脸上,骂道:你不知道!我现在就要你知道!

  但是当她收了手,站在那里,看着天怜脸上的手掌印,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泪却又流了出来。天怜一直站着,不说话。

  梅四深呼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淡淡道:你明日就离开喜字门吧!

  天怜大惊,问道:为什么?

  梅四狠心道:因为我讨厌你!

  天怜问道:可我走了,谁来教项午?

  梅四道:项午今后都不需要先生了,你不用担心这些。

  天怜欲言又止:梅四……

  梅四道:今后你就当梅四死了罢,反正我总是骗你,你心中也一定怨恨我。

  天怜道:我没有怨恨过任何人。

  梅四道:总之你明日一定要走的,我不愿再见到你。

  天怜问她道:你——你当真是这样烦我么?

  是的。你走罢。梅四说道:我烦死了你这个瞎子!

  天怜见她这样说着狠话,心里也是异常难受,便问她道:倘若我走了,你便会开心么?

  梅四道:是的,你走了我便会很开心。

  天怜顿了顿,许久道:那好,我明日就走。

  梅四用手掩着口,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却在一直落下去,落的满脸都是泪痕。她说道:你明早不用与项午辞行了。

  连见他最后一面也不行么?天怜问。

  不行的。梅四道:我想让他安下心来,因为他定是不愿意你走的。

  天怜道:明白了,我知道怎么做。

  梅四稳了稳情绪,冷淡道:那么,先生回去歇息吧,明早好早些赶路。

  说完这一句她转身便走了。

  天怜一人还站在那里,一直站着,这刻仿佛万千的声音又都回到身前了,渐渐涌到一起,异常嘈杂与沉闷,天怜无端觉得胸口痛了一下,却说不上是什么缘故。只觉得很空,仿佛失去了什么一般。

  
  夜里,天怜正恍惚地睡着,忽然听到有轻微的门的响声,接着是轻轻的脚步声,来者似乎武功很好,也非常谨慎,似是不想叫他发现。

  天怜坐起,问道:谁?

  梅四的声音,道:是我。

  天怜讶异地问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梅四道:你起来,我们一起走吧。

  天怜不解,问她道:走?走到哪里去?

  梅四道:哪儿都成,难道,你不愿与我一起么?

  天怜问:那你方才——

  梅四问道:我方才什么?

  天怜道:你方才分明是说非常讨厌我,让我离开这里。

  梅死笑了笑,说道:傻子,你怎么不明白我的心意呢,我那只是在说气话罢了,我并不厌烦你,我只想与你在一起。

  天怜心中一喜,涌上笑来,问她道:真的么?

  梅四道:真的。

  天怜问她道:那么,我们走了,不回来了么?

  梅四道:不回来了!我们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天怜问道:那你爹呢?项午呢?

  梅四道:以后再说罢。

  她牵了天怜的手,轻轻开了房门,小声地问道:天怜,你会轻功么?

  天怜点头,道:会。

  梅四道:好,咱们走罢。

  说话间,二人就凌空飞跃,眨眼的工夫就出了喜字门,到了大街上,梅四拉着他转了几道巷子,然后才停下来,天怜听到马的鼻息声,他知道面前定是停着一辆马车。

  梅四拉着他的手,说道:天怜,上马车吧。

  二人便一起坐到马车上,车夫驾起车来,马跑的飞快。梅四与他说道:咱们必须快些走才好,晚了就被发现了。

  天怜问道:怎么?会有人追来么?

  梅四道:自然会有。

  于是马车一路疾驶,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才总算停下来。

  天怜下了车,感觉到天已经亮了,似乎身处在一个树林里,他闻到泥土和树叶的气息。

  梅四在林间的一条小溪边叫他道:天怜,来洗洗脸,这里有水!

  天怜微笑着走过去,拂了水洗脸,洗脸时因为低着头,那块玉从脖颈间露出来。梅四叹道:好美的玉佩,哪里来的?

  天怜问她道:怎么,这玉不是你送我的么?你不识得了?

  梅四言语瞬时失措起来,她掩饰着说道:是么,我送的。哦,对了,对了,是我送的,我怎么忘记了。

  天怜神色一凛。但只是一刹那,他又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我也经常会忘记。梅四,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梅四道:浪迹天涯啊,想去哪里去哪里!

  天怜问道:怎么,不回喜字门了么?

  梅四道:不是已和你说过了,既然出来了,做什么还回去?

  真不回去了?天怜问道:你舍得项午与你爹么?

  梅四道:舍得,为你我什么都舍得。

  天怜听了这话,便走近了她身边,握她的手,再次问道:真舍得不回去么?

  梅四笑了笑,靠在他的肩上,说道:我有你便足够了。

  天怜却在瞬间伸手点了她的穴道,她顿时不能动弹。天怜将她放在草地上坐着,头倚着树木。口中问她道:我知道你不是梅四,姑娘,你究竟是谁?带我来这里,所为何事?

  她竟未留神被点了穴道,动也动不了,但她仍然装做镇定,说道:天怜,你在胡说些什么,还不快放了我,我不是梅四是谁?

  天怜淡淡一笑,道:你欺负我是瞎子么?虽然你装了她的声音出来,但我知道,你绝不是梅四!

  她反问道:怎见得我不是?

  天怜道:梅四不会不识得自己的玉,不会舍弃喜字门而去,她对我,也不是你这般。

  她自知道被识破,便大声喊叫着车夫:宇文!宇文!快来救我!

  天怜道:别叫他了,他在我下车时就被点了穴,怎么来救你?你快些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要带我去哪里?

  她悻悻道:你这瞎子倒是精明的很,连我学了梅四的声音你也能识破!

  如此,她便语调一变,换了自己本来的声音,竟是与梅四的温婉大不相同,她的声音是甜美俏皮的,她说:我是阿棠,你现在知道了本小姐的名字,还不赶快把我给放了?

  天怜问道:我为何要放了你?

  阿棠气急败坏:死瞎子,你不放我,你想怎么样?

  天怜问她道:我得问个清楚,你为何带我来这里?

  阿棠笑道:哎,是你自己甘愿随我来的啊。

  天怜道:那是因为你假装成梅四来骗我。

  哼。阿棠道:我骗你什么了?那梅四才是一直在骗你呢。你这个大笨蛋!

  天怜问道:梅四哪里骗我了?

  阿棠讽刺地笑笑,道:她不是骗你说她是丫鬟么,又骗你喜欢她?之后骗你留在喜字门,又骗你离开,这样她才好嫁给那宁子善小王爷,如此一来,喜字门与宁王结为亲家,她便既有荣华富贵又有权势了!

  天怜斥道:你胡说!她不是存心骗我的,她也并不是贪慕富贵权势的那种人,你不得这样诋毁她!

  阿棠撇了撇嘴,心里想:这瞎子倒是痴情的很,处处向着梅四。于是阿棠道:她若是光明坦白,若是又喜欢你,那做什么不与你一起?大概是因为她嫌弃你是个瞎子罢!

  她这句话,正触了天怜的痛处,天怜听到这里怔了怔,心里凉了又凉,却并不答话。

  阿棠见他发呆,在一旁焦急地喊道:瞎子,你快些放了我!

  天怜回过神来,与她说道:我会放了你,但是你要告诉我,你潜入喜字门,调查这么多事,又费劲心计将我深夜带出来,究竟所为何事?

  阿棠道:不能告诉你。

  天怜淡淡道:你不说,我也不想问了,你在这里罢,我走了。

  阿棠问道:喂,你去哪里?

  天怜道:回喜字门。

  阿棠问道:你回喜字门做什么?

  天怜道:找梅四。

  阿棠道:你这个呆子,你还要回去找她?你忘了她要你离开喜字门的么?忘了她对你说的讨厌你么?那可是真实的她,不是我假扮的,你还回去做什么?难不成是自取其辱么?

  天怜停下步子,蓦地想起梅四的话,是的呢,阿棠说的并没有错,即使是昨夜不出来,今早还是要出来的,梅四已说了要他离开喜字门,还回去做什么?

  正想着,他却因为分神,被两个内力深厚的人架起手臂,一左一右,绳子捆住了他的双手。

  那边阿棠已拍拍手掌站了起来,笑着道:左使右使来得正是时候,多谢啦,将他押上马车吧。

  天怜被阿棠口中的左右使者架上马车,听到阿棠为车夫解穴,她骂道:宇文你这个大笨蛋,怎么会这样!

  宇文小声道:我哪知道他功夫这样厉害,我只是一不注意,他就——

  啊?一不小心?阿棠仍骂着:你不是在娘面前说你武功比我好么?

  我怎么知道那个瞎子武功这么好。那个叫宇文的还在辩解着。

  阿棠揍了他一拳道:呸,你还找借口!

  宇文反问她:那你呢?不是一样栽在他手里?要是左使右使不及时赶来,看你回去如何跟娘交代!

  阿棠还待发火,左使道:小姐,尽快赶路吧,我们二人还有别的任务要做,你与少爷带此人回去见宫主,要多加小心才是!

  宇文与阿棠道:是。

  天怜在车内,不仅被那左右使者点了穴道,而且点穴的手法奇特,怎样用内力也冲不开,气的是,阿棠坐到车上后又点了他的哑穴,连话也说不得了。

  而宇文驾起马车,又飞快疾驶起来。

  
  天怜无奈,只得在车里安心静坐。

  阿棠贴在他身侧坐着,她性格淘气,一路上不停地说话,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说给天怜听。她说道:你不要这样严肃的表情,跟木头一样,怎么,你不会笑么?不会笑我可以教你。对了,教你你也不会,因为你什么都看不见。怎地,你是心情不好么?因我绑了你么?谁叫你点我的穴呢,你这是自讨苦吃,怪不得我啊。喂,你是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绑你?是不是想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反正那梅四又不喜欢你,你随我走不好么?

  天怜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头。

  哎呀,你是生气了么?干什么一直皱着眉头?你想说话么?我就是不让你说!你好生听我的话,我就对你好一点。阿棠笑笑说道:要是你不听话,我就把你关到我家的冰窖里去,活活冻死你!

  天怜又皱了皱眉头,他想,这个小姑娘还真是够狠的。

  谁知道阿棠像是能看透他的心一样,口中说道:啊,对了,你心里可千万别说我坏,我顶讨厌人家说我坏,知道么?

  天怜坐着,面无表情。

  阿棠骂他道:哼,一根木头,不好玩!

  马车似乎赶了很久,宇文在外头喊了一句:阿棠,咱们下车吃点东西罢,我都快要饿死了!

  阿棠斥道:饿死鬼!

  宇文与她争吵道:咱们换换,你来赶车试试!

  阿棠无可奈何,终于答允下来道:好吧,找个地方停下。

  马车停下来。阿棠架天怜下车,面前是座落在道路边的茶馆,小,而且旧。阿棠看见零落的有几个人在喝茶和吃东西,他们略显惊讶地望着她,这也难怪,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架着一个行动不便的瞎子,必定是十分惹眼。

  阿棠泰然自若,领天怜到一个空桌子前坐下,向店家要了茶水和点心。旁边的人仍不时投来疑问的目光。

  阿棠异常聪慧,她斟了一杯茶递到天怜嘴边,喂他喝下去,口中故意凄凉又大声地道:唉,我可怜的相公,我们做了什么孽,老天叫你得了这痴傻的疯症,我还得用绳子绑着你的双手,为妻我何尝想看着你受苦,只是你疯到刺瞎了自己的双眼,这让我可如何是好?

  果然,她着一番话使旁边猜疑的目光渐渐转为同情。阿棠便愈发悲戚地道:相公,我们又没有做坏事,老天怎能如此不公?

  说话间,她还用手帕为天怜擦去残留在唇边的茶水,动作亲昵又自然,倒真像是一对年轻夫妻。一旁的宇文见惯了阿棠的伎俩,他无奈地翻翻白眼,小声地道:阿棠,你真是恶心极了!

  阿棠笑,不理会他,却贴着天怜的耳朵,小声问道;相公,好玩么?

  天怜无法说话,心中暗思:这丫头倒是鬼怪精灵,叫人气也不是,恨也不是。

  正在这时候,店内角落站起了一个妇人,慢慢地朝阿棠走了过来。但见这妇人一袭紫衣,衣裙还镶了金黄色的边,很是华贵。她面色和善又英气十足,一双眼睛尤其有精神,散发凌厉的气势。阿棠一看,便知道她不是简单的人物。

  妇人瞧着阿棠,见她是一个清雅俏丽的少女,穿一身绿衫子,娇俏可爱,年纪似是很小的样子,一双眼睛异常狡黠。看上去如此聪慧的女子,却搀扶着一个被绑起来的瞎子。

  于是,那妇人便带着疑心站到桌前,温和地微笑,问道:这位小姑娘生得可真是俊俏,怎地,你这样年纪轻轻的便嫁人了么?

  阿棠答道:是啊,自小定下的亲事,父母之命难违么。

  妇人又道:看姑娘风尘仆仆,你们这么急匆匆的,是要赶往何处?

  阿棠见她这般询问,便临时瞎编道:哦,我们,我们是去探亲的。

  妇人指了指天怜,柔声问道:那么,身旁的这位是你相公么?

  阿棠道:正是。

  妇人执手去触天怜手臂,阿棠情急之下阻拦住她,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妇人温和地微笑,口中道:姑娘不必紧张,我懂得些医术,许是可以医治好你相公的病症。

  阿棠慌地道:不,不劳烦了,我们看过许多郎中,都是不管用的。

  阿棠惟恐旁人看出端倪,便站起来道:宇文,来帮我扶他上车,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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