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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三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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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赵琼花都同意了,云梦公主也就点头。茶博士见赵镇两人去而复返,还带了这么一群人来,旁的不说,跟随赵琼花等人的使女就极多。心里泛起的不是欢喜而是担心,这样的人万一伺候不好了,谁知道会不会把茶楼给砸了?
于是不等赵镇开口,茶博士就客客气气地去请在楼下散坐的人离开,好把地方腾出来。赵镇刚要赞许点头,突听胭脂开口:“不必了,我们去搂上坐,你开两个小间即可,至于这些使女,留几个在这就听使唤就是。剩下的人,就请到别家去坐。”
不光茶博士愣住,赵镇的眉头皱的更紧,舜华已经低声道:“姊姊,今日有曹赵李等小娘子,我们还是……”
胭脂一双眼已经瞧向云梦公主,对云梦公主微一点头:“李家小娘子,今日我来此,本是有事,不让这些客人回避也是因为此,你不会感到我逾越吧?”
云梦公主虽然身份尊贵,却一来年纪不过十六,二来又是在异国,临行前国主已经叮咛过,千万不要摆什么公主脾气,因此云梦公主自进入汴京城来一直极其收敛。
此刻听的胭脂这样说,云梦公主就笑着道:“胡大娘子说的是,长久不见外人,这样安排,倒觉有趣呢。”
茶楼的朝奉已在旁边伺候,听的云梦公主这话,急忙对茶博士道:“客人都说了,还不赶紧安排下去?”说着朝奉就恭敬在前面引路:“几位随小的前来。”
既如此,赵琼花也就只留下三个使女,剩下的都等在外头,舜华今日是完全听胭脂的,也只留下两个使女在旁伺候。
饶虽如此,也是十来个人,朝奉已经命茶博士把两个小间中间的屏风撤掉,摆下两张大桌,请众人坐下。
等众人坐下,茶博士又流水样地把茶汤点心送上,朝奉这才叉手为礼:“几位若有吩咐,就让贵价前去吩咐就是。”
云梦公主这还是头一次到这种没经过清场的茶楼里来,坐下时候不禁笑着道:“这倒有趣。”赵琼花接到的要求是陪好客人,既然云梦公主这样说,她也就主随客便,只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曹青青一双大眼在胭脂和赵镇身上转了转去,接着突然笑出来。
“傻笑什么?就这样爱傻笑,难怪没人敢求娶你。”曹休瞧一眼赵镇的脸色,恨铁不成钢地对妹妹说。
曹青青毫不在意:“哥哥,明明是你和祖父不答应别人的求亲。”曹休差点被妹妹噎住,呛咳起来。
赵镇看一眼表弟表妹,很好,表妹并不只是针对自己。
曹青青说完就对赵琼花附耳道:“表妹,难道你没发现,表兄害羞了。”害羞?赵琼花再次肯定自己表姊的眼睛有问题,怎能看出自己哥哥害羞?
胭脂并没理会他们的对话,见下面的说书人已经停下说书,就叫过使女,吩咐了一句。使女点头后出去寻茶博士。
茶博士很快就来,对胭脂道:“这市井里的说话,哪能入得了贵人们的耳?朝奉正在叫人,来给贵人们唱一曲鹧鸪天。”
“你去和朝奉说,等唱完鹧鸪天,再让说书的说上一出,就说最近汴京城里最热闹的那出好了。”胭脂的话让舜华微微皱眉,悄悄叫了声姊姊。
胭脂此时才抬头瞧向赵镇,接着对舜华笑了:“无妨。”舜华闹不清胭脂到底是要做什么,只是直觉告诉自己,要赞成胭脂,于是看了眼赵镇。
赵镇听的胭脂不点别的,专门要点这一出最热闹的书,恨不得一拳打在胭脂脸上,这天下,有比她脸皮厚的吗?不过碍于人太多,赵镇只是鼻子里面哼了一声,手在桌子上轻轻拍打。
茶博士察言观色,晓得赵镇不赞成,但既然他不反对,茶博士也就麻溜去和朝奉说。
鹧鸪天已经在耳边响起,虽不能似韩娥一样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声音也算不错。一曲终了,胭脂等人轻轻拊掌表示赞赏。
接着就是说书人重新上来,说一出两淑女争婚玉公子。
讲完得胜头回,书归正传,说书人讲的是口沫横飞绘声绘色。赵镇听的脸似锅底,看一眼胭脂,见她神色如常,更在心里把胭脂骂了七八遍。
赵琼花自问一双眼能看透众人,但现在胭脂所为,是越发看不透了。不是说古代女子,都把名声看的比天大?虽说这五代末,和之后明清有所不同,可这样被人编排八卦还一点不动色的,就算是现代女子,也要嘀咕几句。
赵琼花喝一口茶,眼又往胭脂身上望去,难道说胡胭脂和自己一样,也是穿越客?那要不要试探一下?于是赵琼花咳嗽一声就道:“果然人的八卦爱好都是一样的。”
这一句当然没人听懂,倒是舜华咦了一声:“原来赵家四娘子,虽五行八卦,也有爱好?”此八卦非彼八卦,赵琼花简直想要哭,见胭脂神色如常就对舜华笑着道:“我惯爱看杂书,对诸葛先生的八卦之说,心甚慕之。”
原来如此,舜华也笑了,刚要再和赵琼花说几句就听到一直坐着不动的胭脂开口往下问:“先生说书,说的很好,只是敢问先生,这是您亲眼所见?”
说书先生已经讲到末尾,正是那两家人肯成全的时候,忽听楼上这样问,抬头往楼上看了眼就道:“小娘子说笑了,这样的事哪是亲眼所见?”
“既然不是亲眼所见,那先生此刻讲来,说的头头是道,这出书,讲了已有数日,想必此刻,整个汴京城内都已知道,定北侯府的大娘子,和忠义伯府的千金争夫,做了些不要脸面的事了。”
胭脂语气平静,在座诸人却各自心里想的不一样。赵琼花是眼睛一亮,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舜华若有所悟,赵镇却觉得胭脂这样做,难道不怕再被人编排?
至于说书人被胭脂这样一问,稍微迟疑一下就笑着道:“小娘子这话言重了,我们这些说书人,不过是听的有些什么好事,就想着说给众人听,挣些铜板,养家糊口罢了。”
“先生以为这是好事?”胭脂的语气没有变,但说书人觉得不知为何,有些热了,像是被人质问一样,于是强辨道:“不是好事,怎会人人爱听?况且胡赵两家已定姻缘,算来,就算他们晓得,也就是一笑罢了。”
茶客们原本在各自喝茶说笑,听的胭脂问话越来越奇怪,都精神一振,竖了耳朵想听听到底怎么回事,茶楼上下顿时安静的一根针掉地都听的见。
于是胭脂的笑声显得比平日大多了:“一笑?先生讲的好轻描淡写。我就想问问先生,若你有个闺女,闺女尚未出阁,就被人编排和人争抢夫君,甚至做下许多没脸面的事。那你的闺女做何想?是真的笑的出来吗?”
“我没有闺女。”说书人脱口就道,胭脂冷笑一声:“因着你没闺女,于是就可任意编排,说别家闺女的不是,我倒想问问,天下有这样的道理没有?”
“我并没编排,再说也不是我头一个说的。”说书先生憋了半日,总算憋出这么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琼花妹纸其实是我另一个设定里面的女主,后来觉得这两个设定,都不够撑起一个文,于是就把这两个设定捏在一起写了。琼花妹纸是穿越者这一点,不晓得有没有人看出来?
☆、第39章 目的
“是吗?”胭脂只问出那么两个字;一双眼望着说书人;因她在楼上;居高临下,竟有压迫之感。
说书人的唇使劲蠕动几回才总算又开口:“小娘子想必和胡家大娘子有亲;这才开口为胡家大娘子辩解;但要知……”
“你们说书人的本意是什么?”胭脂并没理说书人的辩解;而是直接反问。
说书人的眉皱的很厉害,接着就笑了:“小娘子;若是……”
“说书本是为了惩恶扬善,教化民众。因此说的也是忠臣良将,市井生活当然可以说,甚至男女私会也是发自情理;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胭脂停下说话,身子微微前倾,茶客们此刻比方才还要安静三分。
舜华觉得,自己对这个姊姊之前,是误解太深了。这样的话,哪是不讲理的人能说出来的,而是,对世事通达之后,不在意那些小事,只遵从自己的心意。这样的日子,还真是羡慕,可是,舜华又轻轻一笑,自己是学不来也学不会的。从一开始,就走上了不一样的路。
舜华抬头,和赵琼花的眼神对在一起,两人的眼中都写有诧异,舜华对赵琼花浅浅一笑,这笑容里竟带有一些骄傲,这样的女子,是自己的姊姊啊!
赵琼花读出了舜华笑容里的骄傲,不由看向自己兄长。
赵镇感受到的惊讶,并不比他们几个少,不过赵镇是男子,自然不会那样轻易表现出来,甚至赵镇还拉一下在那张大嘴巴的曹休的袖子,让他注意一下。
“哥哥你,其实也可以,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帮一下忙!”赵琼花踌躇一下,这才开口建议,赵镇瞧一眼妹妹:“帮什么忙,难道还要别人再编一回书?”
云梦公主的注意力全放在赵镇身上,听到这么一句,一颗心有些失落,她生长于宫廷之中,自然能够看出,赵镇对胭脂前后已经有了些许不同,即便只是一丝丝,也让云梦公主十分失落。
接着云梦公主就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这个男子,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是自己的,何必如此痴心妄想?
胭脂已经重又开口说话:“只是你的这回书,不但没有惩恶扬善,反而在宣扬,女子看上了别人的未婚夫,是可以做些不要脸面的事来抢夺,而且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你说,若天下女子,个个听了你这样胡说八道的说书,她们会生出什么心来?”
说书人额头上的汗开始往下滴,茶楼朝奉已经走上前,对着楼上的胭脂一群人连连作揖:“这位小娘子,您说的都对,都对,只是我们做生意的,总也要招揽客人,若没有说书人在这说上一出,又怎会招揽来客人?”
“所以你们就不顾事实,任意编排?甚至编些耸人听闻的事情出来?”胭脂步步紧逼,朝奉也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位小娘子,到底什么来路,怎么如此清楚?
“并不是我头一个说出来的,为何你只揪住我不放?”说书人黔驴技穷,只有再三重复这句。
“的确不是你头一个说出来的,可是只有你这边,编排出了一些很没脸面的事。”胭脂语气很淡。舜华的眉却微微一皱,难怪姊姊要专门来这家,原来是已经晓得了一些事。
坊间说书的,常会根据听书人的要求,对一些书进行一些改动,这位说书人也不例外,不过他加上的,是比原先更耸人听闻的事。
“我当然晓得,你加上的,是为让人觉得你说的更好,可是你想过没有?这样的话流入闺中,让人知道,先不说教坏小孩子。但凡有那气性重的,早逼女儿上吊,以保住清白。”
原来,并不是不重视名声的,赵琼花看向胭脂的眼更多了些深意。
赵镇的眉已皱起,这就和行军打战是一样的,总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而不是任由人在那编排。
“哪有这么严重,况且邹夫人带人去定北侯府,也是众人亲眼所见,并不是我胡乱编排。”说书人被胭脂的话说的心中一悸,但还是在那辩解。
“邹夫人?”胭脂又是淡淡冷笑:“她的话,你就这样相信?那我此刻说,邹夫人的话无半点可信,那你,信还是不信?”
朝奉现在开始听出点味道来了,这位,只怕不是什么好打不平的,只怕就是胡家那位大娘子。想着朝奉就往胭脂面上瞧去。
见胭脂一张粉面杏腮,眉眼之间,灵动无比。发上应景带了一串绢花做的石榴花,但那石榴的蕊却是用金丝做的,上面还缀了米粒大小的珍珠。朝奉暗自怪自己把人给识错,忙冲胭脂又作了两个揖:“这位小娘子想来就是胡家大娘子,这坊间传言,我们也堵不住天下人的口。”
“所以我今儿只是来问一问你们。不然,我真要做别的,只怕你们就要说我仗势欺人了!”胭脂又是一笑,石榴花里的珍珠在那颤巍巍地动着,显得胭脂容色格外出色。
这样的女子,这样的女子,赵琼花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赵镇的眸色已经转暗,只有这样,才能掩饰住方才心中掠过的那么一丝悸动。
曹青青想要大叫,这样的人还真是少见,不过曹青青还是对曹休笑嘻嘻说了一句:“表嫂的风采,颇有些像祖父呢!”
曹休伸手揉一下妹妹的发,曹青青嘟起嘴表示不满,曹休伸手拍拍她的肩,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说书人现在满脑子只回荡着两个字,完了!编排一下也没什么,可这样被人抓住,还被人指出最离谱的部分是自己编排的,简直就是无颜见人。
“你说啊?为何当初邹夫人所说的话,你们句句都信了,而我母亲那日和邹夫人说的话,却没一个人相信。今日我在此要说的话,你们,可信不信?”
“信,当然信!”朝奉抢先开口,下面的茶客已经喊起来:“信,胡家小娘子,你要说的是什么?”
胭脂今日来此为的就是此刻,她的声音还是和原先一样平静,不过微微抬高一些:“诸位都知道,赵邹两家,四月十六退的亲,我们从护国寺回京,已是四月二十一,从退亲到回京,诸位可以去问问报国寺的和尚,赵家公子可曾亲自前去报国寺,可曾遣人去往报国寺?”
“胡小娘子说的,定然是对的,只是……”朝奉的话已经被胭脂再次打断:“只是什么?若照这说书人方才所说,那时,真是绸缪的很呢!”
众人不由发出一阵欢笑,说书人的脸红起来:“我,我那不是……”
“既 然开头就错了,难道你以为,下面的就是对的吗?”胭脂适时阻止了说书人的话,接着又道:“诸位也都知道,五月十八,宫中设宴,款待唐国而来的云梦公主,不 瞒诸位说,这次宴会,才是我和赵公子的第二回见面。只是不晓得怎么讨了太后老娘娘的欢喜,太后老娘娘才说,为我说和亲事。不想邹夫人晓得这件事,也不知道 她要出什么气,竟然跑来我家胡闹。诸位,你们也都是说过婚事的,这婚事不成,是该找退亲的男家呢,还是该去找后订婚的另一家?”
这番话说的真真假假,却更为合理。众人细细想起来,的确是这么个理,若真没了婚事,也该去寻男方说和,而不是去寻别订婚的人家。就算搅合黄了这门亲事,难道还能让男方再和她家定亲不成?
于是下面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胭脂很满意这个效果,此刻才觉得有些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舜华已经给她重新倒上一杯:“姊姊,这杯是热的!”
胭 脂对妹妹笑笑,把手中的茶汤一口喝完,才又道:“我不过一个女子,文不能书,手不能战。听的这些坊间传闻,又不忍我母忧虑,这才出面分说一二。我当然晓 得,我因两次出嫁都被休弃,在这京城里的名声并不好。但是,并不是因我名声不够好,就要忍受这些无中生有的羞辱!”
“胡家大娘子,那你当初二次出嫁两次都被休,到底为的什么?”对这些茶客们来说,难得遇到一个传说中的人,当然有人迫不及待问出。
“夫妻之间,本有缘分,缘分尽了,也就罢了。这样的道理,想来人人都明白,为何又要来问呢?”胭脂轻描淡写地把这话给盖过去,就对说书人道:“你既已知我今日为何来此,那就该晓得,怎么做了吧?”
茶客没想到胭脂竟连对方是什么样的都不提,仅以缘分已尽来盖过,这和那两个府里的人出来说的话,大不相同。看向胭脂的眼也很方才有些不同。
“胡大娘子的意思,今日以后,再无这出书,今日胡大娘子对我说的话,我也会宣扬出去!”流言只能用这种方式掩盖,这才是胭脂的目的!
☆、第40章 欠情
说书人的话让胭脂又是一笑;接着胭脂就对所有的人叉手为礼:“还望今日在此各位,也为我说一声。毕竟我的名声也就罢了,不过是一个嫁过两回又被休 了两回的女子。就算再被退亲,也不过就是添了一个笑话罢了。只是赵公子诸位也都知道;他祖父为国尽忠,父子都在战场上经过风雨。这样的人,被如此编排;列 位还听的津津有味;不晓得列位心里,是做何等想法?”
赵镇没料到胭脂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看向胭脂的眼里有了深意。曹青青面上的喜色更甚;丢给曹休一个眼神;瞧瞧;我就说,表嫂对表兄,那是满满仰慕。
胭脂是站着的,自然能瞧见他们的举动,原本这几句是不想说的,哪肯为赵镇辩解,不过既然遇到赵镇,赵镇还一副受自己连累的样子,就要堵他几句。
下面的茶客听的胭脂这一句,议论声更大了些,接着还是那个大胆的茶客在那问道:“胡大娘子,原来你真是……”
“我敬重的是武安郡王,更敬重曹相公。他们出生入死,护的众人平安,汴京能保持如此繁华,陛下圣明之外,也缺不了良臣武将在旁辅佐。休说赵公子本人也是自幼从军,就算他真的懦弱无比,喜新厌旧,也当扬善隐恶。这才不负赵曹两家的功劳。”
胭脂这话让曹青青笑的眉眼弯弯,巴不得起身告诉大家,自己就是曹相公的孙女。曹休怎不明白妹妹的意思,扯着她袖子让她乖乖坐着。接着悄声在赵镇耳边道:“表兄,这位表嫂,可不是那么地……”
赵镇瞪表弟一眼,赵琼花已经从惊讶中最先回神过来。这样的女子,还真是,让人无法言说。
云梦公主的心一直放在赵镇身上,见赵镇的神色一忽儿惊讶一忽儿微笑,却连眼角都不看自己一眼。云梦公主不由轻叹一声,只是,再怎样的轻叹,也只出得了云梦公主的口,入不了别人的耳。
“公主想是歇息够了,不如,我们先走吧?”赵琼花是要陪伴客人的,听的云梦公主这声轻叹,忙开口道。
云梦公主又看赵镇一眼,这才轻轻嗯了一声。
茶客们已经在那重又议论起来,说书人已经道:“胡大娘子,我晓得,武安郡王和曹相公,都是大大的英雄。等今儿回去,我啊,就去做一出书,讲一件武安郡王和曹相公的英雄往事。”
说书人话音刚落,已有茶客道:“不止如此,还要再做一出,胡娘子说出实情,读书人面如土色才好!”
这是调侃说书人的话,下面的笑声越发大了。胭脂已经又笑道:“既如此,就多谢各位了!”
朝奉到这时候,才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往后可得和那些说书人都好好说一说,当朝人的事,还是少说,万一又遇到这样的事,被人当场质问出来,这才叫丢了大脸。
“胡大娘子这番话,让我听了也如醍醐灌顶。今日胡大娘子一行人能来我这茶楼,真是蓬荜生辉,小店自当请胡大娘子才是。”朝奉心里想着,面上的面子话总要说的。
胭脂对朝奉这样说并不奇怪,也就对朝奉道一声谢,重又坐下。
曹青青已经不顾曹休的阻拦,笑嘻嘻地探头到胭脂面前:“表嫂,我好佩服你。简直就是,和祖父出征时候一样!”
“女人家,哪有这样抛头露面的。”赵镇很说不清此刻心中是什么感觉,于是只有这么说了一句。
曹青青的鼻子已经一皱,对赵镇很不高兴地道:“抛头露面也比你们坐着不动强。”
“青青!”曹休急忙阻止妹妹,接着就解释:“表兄是怕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到时反被人编出什么更不堪的传言出来。”
曹青青才不肯听哥哥的,而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胭脂:“表嫂,你平日在家做什么?不如我去找你玩。”
曹青青一口一个表嫂,胭脂晓得要她改口是很难做到的,也只浅浅一笑:“那你得空过来,你和二妹,应该相处得来。”
曹青青看一眼舜华,舜华此刻心中全是骄傲,听到胭脂这话就对曹青青淡淡一笑,曹青青觉得,舜华和胭脂肯定不一样,不过,能多个朋友也好。于是曹青青眉眼重新弯起,对舜华甜甜一笑。
真是个无忧无虑的像水晶一样的女孩儿,舜华心中赞叹,也许,自己能把心中的那些心事放下,也可以这样快乐吧?
“青青,我们该走了,这街,还只逛到一半呢。”赵琼花小声提醒,曹青青这才想起今日的任务是什么,急忙对云梦公主道:“对不住,我竟忘了。”
“无妨!”云梦公主还是那样温和有礼,接着看着胭脂:“胡大娘子的话,我也听入迷了。”每一个字都如同刀子一样,扎在云梦公主心上。
胭脂已经起身:“公主谬赞了。”云梦公主又看一眼赵镇,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他吧?接着云梦公主低头,接过使女们送来的帷帽,离开这里。
曹青青戴上帷帽前,还不忘对曹休道:“哥哥,要记得给我买那顶花冠。”曹休点头,曹青青也就跟随赵琼花等人离去。
人少了很多,胭脂也没往赵镇身上瞧一眼就对舜华道:“我们走吧!”舜华唤使女拿来帷帽,朝奉已经重新上楼,见他们这是要走的架势就忙上前对胭脂道:“胡大娘子,今日的事小的已经晓得了,不过若赵公子得知此事,前来相询,小店也是小本经营,赔不起啊。”
胭脂往赵镇那里扫了一眼,接着就对朝奉道:“我会遣人去赵府那边说明原委的。”朝奉点头,在前殷勤地送胭脂她们下去。
“表兄,今日这事,你心里做何想法?”曹休见胭脂姊妹离开,这才问赵镇。
赵镇端起杯中的茶一口喝干,鄙视地看着曹休:“挤眉弄眼的,像什么话?再说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女人家抛头露面,算个什么?”
曹休此刻才不怕赵镇那黑如锅底的脸,又笑嘻嘻地道:“我才不信。不过表兄,这位表嫂,果真是……”
“别果真来果真去的。”赵镇十分烦躁,很需要去校场上操练上三个时辰,才能把心里的烦躁压下去。被女人鄙视也就算了,还是被胭脂鄙视,简直就是……。
赵镇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但也晓得,今日这番话传出去,自己就是大大地欠了胭脂一个人情。若是那种两心相悦的男女,此刻男人想必十分喜悦,可是自己,自己,赵镇真想时光回溯到今日没遇到胭脂之前,这样的话,也能想个法子,把这事盖下去。
像现在这样,简直就是最糟糕的。
“姊姊,姊夫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呢!”回家路上,舜华稍微有些担忧地对胭脂说,胭脂笑了:“这关我什么事呢?”
“可是,姊姊,丈夫是为夫主,女子要……”
“恭 敬侍奉吗?”胭脂的笑容里很明显带有嘲讽,舜华不说话了,胭脂伸手握住妹妹的手:“舜华,我晓得,女子是该三从四德的,可是若你的丈夫是个好人,是个能撑 起一个家的人,这样的话,听从也还算情有可原。可是若男子不是这样的呢?难道还要为了怕被男子抛弃,就要让自己顺从他?”
舜华的眼又瞪大了一些,胭脂再次轻叹:“舜华,你经的事还不多,还不晓得人要坏起来,能坏到什么地步。”
“像爹爹这样呢?”舜华终于问出这个问题,胭脂又笑了:“爹爹要照娘说的,就是一个不好不坏的人。所以娘就一半一半的对待,在娘的院子里,爹爹就是娘的丈夫。等出了娘的院子,那爹爹就不止是娘的丈夫了。”
这番话很奇怪,舜华觉得,自己要想很久,过了会儿舜华又迟疑地道:“母亲她,是怎么想得通这些事的?”
丈夫不经允许就在外纳妾,这对受过正统教育的女子来说,是极大的羞辱。
“想不通又怎样?是把刘姬给卖了,还是天天打你和阿弟出气?”胭脂的话让舜华想了想又点头:“姊姊的意思,母亲是要继续过日子,才会这样,如果不过日子了?”
“那就一拍两散呗,谁离了谁不能活?前些年打战时候,乡下那些活,多是女子做的。”胭脂说完了加重语气:“娘会这样做,并不是害怕爹爹抛弃,而是觉得没必要,没必要的事为何要去做?”
舜华笑了,这次,是真的该放下,而不是继续纠结于很多事情。
胭脂在茶楼的那番话,很快就传遍汴京,当吹到杜老太君耳里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下旬。杜老太君把赵镇寻来,问了详细才点头:“这个小娘子,的确是非常与众不同。”
“有什么好的,毫无教养!”赵镇嘀咕了这么一句,杜老太君已经听见,往曾孙面上瞧去。
☆、第41章 质问
赵镇被曾祖母瞧的有些心慌;急忙道:“曾祖母,我们……”
杜老太君轻叹一声,这把赵镇给吓到了,头低低地道:“曾祖母,是我不该说这样的话,可是我们家,也是有名声的人家;这样的媳妇进门,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呢?你要晓得;你的媳妇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杜老太君的话意味深长。武安郡王过世之后;静慈仙师入道出家。那时整个府邸;犹有赵镇母亲曹氏管家,到的后来曹氏去世,家务暂托于赵镇二婶手上。
但所有人都知道,宁国公府是要交到赵镇这里。
“曾祖母,我晓得,就是因为不一样,所以这门亲……”赵镇觉得曾祖母是不是年纪太大了,开始执拗了?
“你后悔了?”赵镇急忙摇头:“并不是后悔,可是曾祖母,赵家有这样的主母,以后,恐怕……”
杜老太君又笑了:“镇儿,你的眼睛被蒙住了,没有看到更多。虽说定北侯府和忠义伯府,两边的主母说起来,都被人笑话过,可仔细想想,他们两家的主母,其实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赵镇的眉皱紧,杜老太君没给曾孙多少时间思考就道:“镇儿,你是男子,对这后宅事务自然不大留心。我也不和你多说。但一个有主见,心平的主母,远远好过一些看起来教养很好,但其实没有多少主见,心也不平的主母。”
“曾祖母这话,就跟我以后要纳多少美妾似的。”赵镇这话虽是开玩笑的,杜老太君已经摇头:“有这样的主母,你怎会纳多少美妾呢?镇儿,曾祖母曾和你讲过,本朝天下是怎么得来的故事。那你就当知道,一个好主母有多重要。”
若当时有一好太后,辅佐君王,而非被权臣拨弄,也不会逼反本朝太祖,两代而亡。
赵镇已经明白杜老太君的意思,杜老太君似乎想起往事,话里带上了叹息:“镇儿,我们赵家今时今日的富贵得来不易,既是天子近臣也是重臣。不引起天子猜忌又要保住此时的富贵。仅靠男子是不够的!”
“曾祖母,您对胡氏,就这样的有信心?”赵镇的话让杜老太君又笑了:“为何没有?镇儿,你常年在战场上,只擅长打仗,很多东西看不明白。这个小娘子,虽然你说她没有家教,可一个没家教心里没筹算的人是不会说出那番话的。”
对她的评价还真高,就不晓得她当不当得起,赵镇在心里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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