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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江湖之侠骨柔情-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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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雷欣然:“还要多谢神医这七天来的照顾,你这么费心,我很过意不去,神医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满足你的。”
“慢着慢着。”关神医说,“你以为现在就已经痊愈了吗?非也非也,这只不过保你三年五年的命而已,三五年后仍然一命呜呼,不是仍然显得我神医本事不够大嘛?我说过了要治就是一定要彻底治好,难道你以为我是说着玩的?”
“不知道要彻底治愈我的病难不难呢?”司徒雷问。
关神医回答:“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难,但对那些狗屁神医来说就不是了。你是在幼年中了魔教地煞掌,掌力残留在体内驱除不了,因此一直在受煎熬。”
“没错。”司徒雷点头,“神医诊断得丝毫不差。”
“要治你的病,首先得把你的内功全部散掉。”关神医说,“也真叫凑巧,我碰上你的时候你正好是临死散功的时候,让我省了一番手脚,然后呢,就该治你脑袋里的毛病了,那又是你小时候撞伤淤血累积导致的,而现在淤血也已经散得差不多啦。”
“我的毛病就这两样。”司徒雷说,“难道还有其他的需要治?”
关神医一瞪眼:“你的毛病虽然就这两样,但两样都非同小可,我要用上非常手段才行,而你又不是金刚不坏身,经过我非常手段的治疗,当然就元阳大伤气血两亏,一个不留神就会伤筋动骨躺倒好几天,甚至一两个月,这样又怎么能说已经治好了呢?”
这倒也是,不必想就知道那种日子必定很不好过。
关神医接着又说,“你既然曾经会武功,就一定喜欢在江湖上行走,要是从此武功不济内力尽失,又得经常卧病在床,不能出来行走江湖,一定非常难受,甚至就生不如死,是不是?就算你不想在江湖上混日子了,能有一身的好功夫那总是不吃亏的嘛?”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左右,忽然凑到司徒雷跟前,放低了声音说,“要是你家里有个凶悍如猛虎的老婆,你不会点功夫又怎么行呢?大大地有必要啊,你可别笑,这没什么好笑的嘛?”
“嗯,神医说得对,确实没什么好笑的。”司徒雷只能把笑忍住了,“想必是你深有感触,所以练了一身的好功夫了?”
“唉,还是别提她的好。”关神医一声长叹,然后忽然醒悟,“喂,我在说你,可别绕到我头上来嘛?我问你,你想不想从此无病无灾地过上安稳日子,而且仍然能练他个神功盖世?想的是吧?那就还得我继续把你治好了才行。”
这实在是再好都没有了,司徒雷简直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别不信啊?”关神医一拍大腿,“要是你不继续让我治,我可要哭的啊?我这人就有一个毛病,一旦开始医治,就必须要治得完美无缺才行,绝对不能半途而废的,不过嘛……”话锋突然一转,他又说,“在继续治疗之前呢,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这话并没有让司徒雷觉得意外,他当然明白这么好的事不会白白从天上掉下来,没有半个附带条件的话,他反而要怀疑这是不是真实的呢。谨慎起见先问一声:“是什么条件,又难不难呢?”
“不难,一点都不难!而且说出来会把你开心死。”关神医笑着说,“凭空让你捡个大便宜,知道我为什么要定下三不治的第三个条件吗?本来这条件是没有的,两不治就已经非常难找了,不过随着时间一年年这么过去,眼看着岁月蹉跎,不带这第三个条件实在是不行了,没奈何,就成了三不治了。”
司徒雷听着这话,心里又隐约有了不太妙的感觉,问:“这又是为什么?”
关神医叹气:“还不是我那宝贝闺女给我出的难题?怪只怪她长得太漂亮了,又是绝无仅有的聪明伶俐,资质极佳的姑娘。”
说得一点儿都不谦虚,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不带半点脸红的,还越说越来劲,“所以她看人的眼光呢也就高了,这也是应该的嘛对不对?可是谁都看不上也是个问题,一拖再拖,一年比一年大了,还没有找到个合心意的,我这个当爹的当然要替她着急了。”
这味儿越听越不对头,司徒雷没敢接茬,含糊着应了一声,打算听他讲完了条件再开口。没想到关神医话锋又一转,转到了他身上,笑嘻嘻地说:“我看你非但脸蛋儿俊,身段儿高,看上去脾气也蛮好,有忍耐力,有气质,将来恢复了武功或许还是百里挑一,啊不,是千里挑一,条件真是好啊!而我那闺女呢也是没得说,针线女红,诗词书画,还有家传的医学,样样精通……她的名字叫悠然,就是陶潜诗句里‘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那个悠然,好听吧?我给取的名儿。我已经知道你叫司徒雷了,可还不知道你今年贵庚,生肖属什么的啊?”
十足一脸媒婆样,司徒雷已经听明白了,赶紧摇头:“关神医,在下受你老错爱,实在不敢当,这虽然是件好事,但我却不能答应,你就别再往下说了。”
“干嘛这么快就拒绝了啊?”关神医胡子一下子翘了起来,“你就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司徒雷说,“恕难从命。”
“为什么?”关神医脸色变难看了,“难道是你已经有了老婆,被她管住了身不由己?”
第六卷 身世疑
第一百九十四章 … 家有悍妻
听关神医问起,司徒雷当然如实回答尚未娶妻。
但他虽然未娶,心里已经有了个小东西,难道还能容得下别人?更何况那位关悠然小姐他又没见过,凭空地去招惹这份情债干嘛?
可关神医不管这些,说:“你没娶妻最好了,就是已经娶了,也得想办法休掉,我女儿是不能给别人做小的,不能受半点委屈的,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这事你半点亏都不吃,干嘛不答应?答应了我就可以治愈你的病了,难道你不愿意好好地活下去?”
我当然想好好地活下去,活下去的好处我比谁都清楚明白。司徒雷着实感到为难,说:“神医,如果要我为了活下去而做不愿意做的事情,确实是强人所难了,你能不能另外提个条件?不管多困难,我都尽力去做到。”
“不行!”关神医说,“这是我三不治的规矩之一,定下了我就不想改了。”
“规矩是你定的,就不信你真不能改?”司徒雷说,“缘分由天定,我和令嫒恐怕没有这个缘分,我不敢高攀,而且她也未必就能中意我,婚姻大事又岂可儿戏。”
关神医一瞪眼:“说得好听,还不是在嫌弃我女儿。哼!我女儿天仙一样好的人儿,嫁给你却居然还要嫌,简直没天理了,我可告诉你,三不治的条件缺一不可,你肯答应我的条件我就给你治,不答应就别想治。”
“神医!”司徒雷没想到这老头儿脾气这么倔,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好不容易老天开眼,让他碰上了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但偏偏要横插进来这么一件尴尬事,这不是成心作弄他嘛?
能活下去有多好,这个用不着别人说,他清楚得很,爹娘兄弟还有朋友,都是他割舍不下的,再想到让他眷恋无比的,付出了深情的小东西,就让他热血上涌,只活三五年又怎么够呢。
“你快点决定啊?”关神医在催促,“只不过是娶我女儿,又不是天要塌下来的事,就这么让你为难?”
当然为难了!换了别人,或许就认为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乐得全盘接受,男子三妻四妾平常得很,而且还是人家硬塞上门的,又怪不着自己。但司徒雷却不这么想,他用清至深,认准了小东西就不再作第二人想,要是为求活命而不得不娶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恐怕会耽误了双方,既对不起那姑娘,更对不起小东西,自己还一世不得心灵的安宁。
那不如现在就死了还干脆利落一点,想到这里他咬咬牙,回答:“神医,请恕我不能从命。”
关神医气得吹胡子瞪眼:“真的?”
司徒雷相当干脆:“神医如果不愿意破坏了自己的规矩,就不用帮我治了,本来我命中注定七天前就是该死的人,能够再多活上三五年,已经是老天垂怜,让我感激不尽了。”
“你居然不要我治?”关神医很不死心地再问一遍,“真的活三五年就够了?”
“当然不够。”司徒雷回答,“但如果活下去就一定得娶你的女儿,那就多谢神医,趁早把我送回金陵城吧。”
“你……不要我治了。”关神医嘴巴扁了又扁,就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司徒雷根本就没想到下一刻他会赌气把手里的糖葫芦和泥人朝地上一扔,并且就地一坐拉开嘴就大哭,“你欺负我,哇——”
把司徒雷弄得呆在当场,半天才反应过来:“神医,有话可以好好说,你又何必哭呢?”
“我偏要哭,因为我好委屈啊。”关神医一边哭一边扯着胡子,“我胡子一大把的人了,还要受这种气,好没天理啊!我……我还要这把胡子干什么?剪刀呢?拿剪刀来,我把胡子剪掉不要了,留着也没什么用,快点拿剪刀啊!”
这么大的岁数居然耍开了孩子脾气,嚷嚷着要剪胡子。还是头一回碰上这种事的司徒雷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老头儿性情真够古怪的,快死了的人没哭他倒哭得这么伤心,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就好像孝子死了爹娘似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自己把他怎么着了呢。
没奈何他转脸去看一直坐在炉子边煮药的那位,奇怪他是不是个聋子,这么大的动静他居然像没听见,依然纹丝不动稳若泰山,慢悠悠地扇着扇子。
不是定力超过常人,就是已经对关神医这副样子见惯不怪了?
司徒雷只好自己劝:“神医,你能不能不哭,听我说几句?”
他这么一说,关神医立刻不哭了,非但不哭还破涕为笑,转眼脸又笑成了一朵花:“啊,你答应了?”
“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吗?”司徒雷说,“你治好我的病,就是我最大的恩人,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别往下说了,还不是仍然不答应嘛?”关神医的笑容立刻就没了,眉头一皱嘴巴一扁,司徒雷以为他又要哭,但没想到老头儿爬起来整了整衣服,竟然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他面前,“我给你跪下了,你总可以答应了吧?”
司徒雷吓一大跳,赶紧伸手去扶他,但他两个膝盖就像在地上生了根,别说是现在的司徒雷,就是他内功还在,也未必就能把他拽起来,这老头儿耍赖的功夫还真叫绝了。
“你别用力,一个不注意就要岔了气,再躺上好几天的。”这时候他倒还没有忘记了照顾司徒雷的身体。但这样做大夫也就罢了,没见过这样当爹的——为了把自己女儿嫁掉,老脸都可以不要。
司徒雷忍不住叹气,似乎跪下来求治病的应该是自己嘛?可就是关神医这么求他,他也很难点头答应了这个条件。换了别人或许就暂时先答应了,等病好了再作打算,但这并不是司徒雷行事为人的准则,凡事不可强求,何况是婚姻大事,如果他这时候答应了,又有什么脸去见小东西呢?
“神医,你还是起来吧。”他轻叹一声,“如果你怜惜我,愿意为我治病,我当然非常感激,如果不肯的话,我也绝不会怨恨你的。”
“我就是不起来。”关神医仍然死皮赖脸,继续哭开了,“你就是在欺负我,明明知道我年纪一把了,再想找一个和你条件一样的病人千难万难,你这是要我死不瞑目,我学了这一手的医道绝活不是白白浪费了嘛?你是在害我。”
明明是他死钻牛角尖,反而怪在别人头上,司徒雷这时候也不去和他计较这个了,最好先劝他起来了再说,但没奈何关神医就是不起来,他实在没辙了。
正在为难的时候,忽然耳边呼的一声飞过一样东西,准确无误地砸中关神医的脑袋,仔细一看,原来是个锅铲。随即就响起了一个老妇人的骂声:“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又给人跪下了,还不快点起来!”
关神医就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赶紧跳了起来,捂着被打中的地方大叫:“死婆娘你这么凶干什么?我看我的病人你做你的事,要你管我?”一手抓起锅铲就扔了回去。
但很快那边又扔过来一个擀面杖,风声呼呼显然力量不小。关神医赶紧偏身躲开,擀面杖从他脸边擦过,直奔司徒雷而来。司徒雷已经没了功夫,又怎么躲得开?要不是关神医手疾眼快一把抓住擀面杖,这一下砸中的话,非满面开花不可。
而就在关神医顿了一下的时候,先前那个锅铲又飞了回来。显然老妇人和关神医已经打熟了,这次来势非常巧,居然还会中途拐弯,算准了他闪避的方位,嗵的一下正中额头,顿时就肿起了一个大包。
“哇,死婆娘你想谋杀亲夫!”关神医气得跳着脚大骂,司徒雷这才看清那边曲折的山路上飞快地冲过来的老妇人,一手拎着只大篮子,满满地装着食物,另一只手已经抽出了一把菜刀,气势凶信地直奔关神医而来。
篮子看上去很重,而她也已经年纪不小,但仍然举重若轻脚步飞快,一看就知道是位高手,一边冲一边还嚷嚷着:“打你还是轻的,我恨不能把你砍了,省得我老跟着你在人前丢脸!”
关神医见状拔脚就跑,但仍然不服气地丢下一串话:“死婆娘臭婆娘,你敢这么对待老公,我当初怎么不早点休了你,你还得寸进迟一天比一天凶了。你该用心读一读班昭的《女诫》……相敬如宾,相敬如宾你懂不懂?天哪,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娶个贤淑的小妾……”
“你敢!”关大娘挥舞着菜刀作河东狮吼,“你娶回来一个我劈一个,娶两个我劈一双。什么他娘的《女诫》,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我看就该给天下男人们来个《男诫》,你给我站住……”
司徒雷在一边免费看驯夫好戏,想到刚才关神医劝自己练好功夫抵御凶悍老婆的话,这才明白那确实是关神医的经验之谈。
第六卷 身世疑
第一百九十五章 … 生死由命
看关神医的身手再加上卓绝的医术,恐怕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但却被关大娘追得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儿,关大娘的功夫应该是更胜他一筹了,这一对夫妻能教出关逸飞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倒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关大娘这般凶悍的女人也是他生平仅见的,虽然说在桃花坞也见多了娘亲宁巧嫣驯夫,驯得鸡飞狗跳的样子,但吵闹里总难免带着几分浓情蜜意,哪像关大娘这么杀气腾腾地动真格的?一个错手,说不定就真要了自己老公的命!
而关神医能够稍微服个软也就罢了,偏偏嘴巴特别硬,一边抱头鼠蹿一边还要开骂:“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外,看看你这个母夜叉就知道了。天哪,如果宝贝女儿像了你,那还嫁得出去嘛?可怜我一番苦心啊……”
话还没有说完,关大娘菜刀脱手飞来,正中他身边的大树,离着他也不过半寸光景。他不由“啊”的一声大叫,没命地又逃:“救命啊,真想谋杀亲夫啦!”
关大娘怒喝:“不要你的脸,你有苦心?啊呸!我闺女天姿国色,是能随便就嫁人的吗?随手就拉个人来就做女婿,凭他小子也配!你却还要跪着求他,气死我了,他小子要是敢点个头,我立刻就劈了他,然后再把你劈了,你要不要试试?”
咦?生平头一次被人这般看不起,司徒雷幸好有大肚量,不然就气也被她气死了。
关神医已经爬上了树躲避老婆的“追杀”,十足一副狼狈样居然还在嘴硬:“你还想把女儿嫁给谁?一个儿子已经被你教得目中无人了,连老爹我都没放在眼里,你还想把女儿教成什么样?反了你啦?”
关大娘对着他翻白眼:“我闺女要嫁就得嫁给天下第一的龙公子,除了他也没谁配得上我闺女了,怎么你不服气?有种下来比划比划。”
还好还好!司徒雷自嘲地暗想,输在龙公子手上,至少心服口服没有话讲。
关神医见到老婆大人不再追杀,擦擦额头的冷汗:“龙公子,哼!难道我女儿嫁不成他,就得孤单一辈子?帮她把期望定得这么高,你是在害她知道不知道?现在她和儿子一样连人影子都不见,你就不替她担心?”
关大娘继续翻白眼:“我的女儿,用不着你操心。”
“你的女儿?”关神医生气了,一指自己的鼻子,“没我,你生得出‘你’的女儿来?不讲道理嘛!”
“对,我就是不跟你讲道理,你能怎么着?”关大娘回答,“惹急了我,我还不让你给任何人治病了!你要是敢动手治,我就……”
毫无任何预兆她就飘身过来,伸手抓向司徒雷,喝一声,“我就先杀了你。”
司徒雷吃惊,本能地闪身躲避,但关大娘来势太快,瞬间就已经搭上他肩膀,他只觉得半边身体一麻,刚想挣扎,树上的关神医已经急叫:“别动!不能有任何抵御,否则你筋脉尽断,一命呜呼。死婆娘给我住手,你要是敢伤他半根汗毛,我跟你没完,我找了三年多才碰上这么个病人啊!老婆……姑奶奶,活祖宗,我求你高抬贵手好不好?”
刚才他死不认输,这时候一动他的病人,他却像要了命似的着急,居然低声下气地求饶了。关大娘哼哼两声,得意地收回了手:“好,我不碰他,可你也不准碰他,识相点的这就给我滚了!”
“好,我滚我滚,我马上就滚。”关神医连连点头,手脚并用爬下了树,“老婆大人明示,要我滚到左边还是右边,上边还是下边?还是直接就滚下山?”
“谁让你滚了。”关大娘一声断喝,“乖乖站着不准动,年轻人,难道你就不识趣?”
司徒雷当然识趣,明白这时候他得离开了。眼看着他们夫妻为自己大吵大闹,他又何苦赖在这里不走呢?轻抚了一下被关大娘捏得痛入骨髓的肩膀,他既为自己现在已经毫无抵御能力感到失落,又为错失了治病的良机而失望。
说到底他只不过是凡夫俗子,还是看不透生死啊!轻叹一声,他宽慰自己——就当自己做了一场好梦吧,现在梦已经醒了,一切恢复原样,注定要死就躲不过一劫。
拱手对关神医一礼:“多谢神医的照料,司徒雷这就告辞了。”
“哎,你不能走哇。”关神医想拉住他但被关大娘烂住,只好扁着嘴带着哭腔说,“你身体还很虚弱,又能走多远的路?劳累过度只会加快你的死,死婆娘真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吗?你这是要害我半途而废遗憾终生啊?”
关大娘翻着白眼不回答,关神医终于按捺不住,哇啦一声又大哭特哭起来,倒好像是在给司徒雷送终,就差撒上一路的纸钱了。
司徒雷苦笑着转身,慢慢走上曲折的下山路,脑子里不免空荡荡的。一路走来只闻鸟语不见人声,四周好一片寂静,也更加让他伤感起来。长叹了一声,他停下来靠着树休息,毕竟体弱,这才走出去没多远,就已经觉得累极了。
以后的三五年里也就像个废物一样苟且度日了吗?望望头顶的蓝天白云和灿烂阳光,他不由发起了呆。要一个曾经叱咤风云豪情放纵的热血男儿去过犹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但他却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正在发呆,忽然听见身后有人低低咳了一声,他回头一看,认出是一直煮药的那位年轻人。他居然悄无声息地就跟了上来,手里还端了满满一碗药汤。
刚才任身边吵翻了天他都不轻易动一下,安静得仿如处子,这时候也非常悠闲的样子。山路崎岖难行,他手里的药汤见不见有半点洒溢,看上去手腕劲力不差,脚下功夫也不简单。从他平静得不见任何波澜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东西来,恐怕是位藏而不露的高手了。
刚才他一直背对着司徒雷,现在却可以仔细端详他的面目了。他的脸很白,是那种病态的白皙,也很秀气,如果眉毛不是浓了一点的话,难免就给人柔弱的印象。一身的布衣很简朴,身材不高不矮,但肩宽腰窄,眉宇间有种难以言喻的气质,让司徒雷一眼就断定,不管他现在是个什么身份,至少他曾经是位非凡的人物。
现在他正对着司徒雷微微而笑,司徒雷也就客气一声:“兄台特意尾随而来,是不是有什么指教?”
年轻人把药碗递了过来,淡淡地回答:“已经煮好了的药,你不妨喝了再走,现在还热着,凉了的话药效会差很多。”
“原来刚才你是在帮我煮药,有劳了。”司徒雷接过碗一饮而尽,是他这几天来已经熟悉了的味道,仍然奇苦难当,苦得他直想皱眉,但喝下去之后又让他觉得一股清凉之意直达四肢百骸,苦味之中又带了一丝甘甜,很特别,让人回味无穷。
他不由一笑,说,“原来这几天都是你在煮药喂我,多谢多谢!”
“我本就是小小一名煮药童,干的是份内事,用不着谢我的。”年轻人依然淡淡地回答,“但是人心难测,刚才关大娘想杀你,你就不怕这药里已经下了毒?你一死,他们夫妻就用不着争执伤和气了。”
司徒雷一笑:“看你举止神态有股说不出的气势,我猜你不会是用那种下三滥手段的人,而且你不辞辛劳替我把药煮好了,我要是不喝的话,岂不就辜负了你花这么久的时间和精力?”
年轻人也笑了:“早就听说了塞外桃花坞的少当家是难得的英才,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别的人听说神医能起死回生,都巴不得磕头恳求,有再多的条件都一口答应了下来,何况那是件天大的美事,你却偏偏不答应,可不是与众不同嘛?”
“昧心之举我是不会做的。”司徒雷回答,“答应了这条件无疑是害人害己,因此我不能答应。”
年轻人接着说:“而一听说关大娘不肯,并且下了逐客令,换了别人恐怕早就痛哭流涕了,你却掉头就走,不再作任何乞求,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其实富贵由天,生死由命。”司徒雷说,“要没有关神医,我现在都已经过头七了,现在能多活个三五年已是万幸,又何苦强求长命百岁呢?”
年轻人笑:“我难得喜欢一个人,你却是不让我喜欢都不行,实在不忍心你这么快就死掉,如果你肯跟我回去苦苦哀求关大娘,她这人面恶心善,也许就会心一软答应让神医救你了呢?”
“要是她仍然不答应,而神医仍然坚持他的三不治条件呢?”司徒雷说,“既然都不好勉强,我又何苦回去,为了区区一条性命而受辱。”
年轻人目光闪动,问一句:“你说真的?”
“那是当然。”司徒雷回答,“我不喜欢开玩笑。”
第六卷 身世疑
第一百九十六章 … 萧叶
司徒雷回答得坦荡,让年轻人的笑更灿烂了。
“妙啊!就冲你这个性,我就交定了你这个朋友,也不枉费了我这几天不眠不休帮你煮药。但你的病情还没有稳定,必须继续喝药,可惜这药很难配,要加上几十味珍贵难寻的药材,而有几味更是只神医手里才有,恐怕我本事再大,都没法不经他同意就拿出来。”
司徒雷说:“你有这份心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不要为我而冒险吧?”
年轻人说:“还好我趁他们都不注意,偷了瓶药出来,对你的病情虽然没有改善,但可免继续恶化,要是内功深厚的吃了还可以增强功力,你内功已经没有,但关键时刻保住心脉以防万一还是可以的。”
司徒雷看着药却不接,说:“你冒险偷了来,万一神医发现,你不是要倒霉了吗?”
“没事。”年轻人笑着说,“神医一向做事颠三倒四,糊涂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多,除了一直贴身藏的那些珍贵药材,其他东西丢个一年半载还没有发现的事情多了,你放心拿着,就算很快被神医发现也没什么,他们夫妻两个虽然脾气看着古怪,但却不是坏人,相反心地善良,就是吵闹起来的时候让人受不了。”
这么一说,司徒雷不接就有看不起对方的意思了。道了声谢接过瓶子来,他又问:“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是……”
年轻人淡淡两个字:“萧叶。”
这让司徒雷好一阵意外,面前这位,居然就是与风雨萧萧齐名的,名动江湖的中原三大顶尖杀手之一,萧叶了?
“往日的事情就别提了。”萧叶轻叹一声,“现在的萧叶,早就已经不是从前的萧叶。”
“可喜可贺啊。”司徒雷说,“我听说萧兄本来是被杀手门主挑断筋脉尽废武功而逐出杀手门的,现在却依然神采飞扬,看来是脱胎换骨重新作人了?我应该对你刮目相看了。”
萧叶目光因他这话而变得凌厉:“我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你是听谁说的?”
司徒雷说:“不瞒你说,萧雨已经是我的朋友,我是听他说的这事。”
“萧雨?”萧叶明显一震,“他……他是你的朋友?他现在是你的朋友了吗?这真的是太好了。”
“好在哪里?”司徒雷反问一句。
“至少他已经有了朋友。”萧叶说,“谁又肯和一个杀手交朋友呢?想当年我被逐出杀手门,一身的残疾也无人过问,只能自生自灭,要不是遇上了关神医,恐怕早就已经成了一堆腐泥,哪有今天的安宁日子好过,能遇上他真的是我最大的造化,忘记过往的一切重新做人……”
司徒雷插话问他:“不知道当初神医救你的时候,有没有提他的三不治?”
“当然提了。”萧叶说,“那时的我满心仇恨,又十分绝望,能有机会治好伤残恢复武功,当然求之不得,所以一口就答应了。但我对天发誓,当时我心里确实想着今生一定不辜负关姑娘,但是我没有料到她竟然……竟然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更是对关神医大发脾气,说什么都不愿意嫁给我。”
“看来这是个心气很高的姑娘了?”司徒雷说。
“没错。”萧叶一声苦笑,“还好她心地善良,没有把我赶走,就是不肯理睬我。后来我的伤治好,又无处安身,又需要时间练功,干脆就跟着关神医到处漂泊。类似的事情可见过不少了,每一次都是病人答应了关姑娘却不答应,把父女关系弄得一团糟,关大娘也动不动就对老头儿刀剑相向。到最后关姑娘干脆一甩手走人,差不多已经有半年没见她回来找父母,而关神医却仍然念念不忘地要替女儿找个好归宿……最终就找到了你。”
摇头一笑,他接着又说,“其实你完全可以先答应了亲事,让关神医帮你治病,以关姑娘的性格必然不肯嫁给你的,既然不是你先悔约,关神医也怪罪不了你,是不是呢?”
司徒雷轻轻摇头,关姑娘不答应是她的事,他不答应当然有他的理由,现在都已经推掉了,而且关大娘没有松口的意思,就不提也罢了。顿了一会儿他问萧叶:“刚才听你说,被废功夫之后满心的绝望和仇恨,现在功夫已经恢复,又怎么样呢?”
“本来第一件事就应该是报仇雪恨。”萧叶说,“可一来杀手门主行踪诡秘,我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二来关神医的大恩未报,他儿女都不在身边,很孤单,我也就不忍心离开他和关大娘,就跟着他们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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