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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江湖之侠骨柔情-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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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自己的幸福呢?想到自己魂牵梦萦的那个孤傲人影,她的心不由一阵抽搐。

萧雨啊萧雨,他明明内心对自己有着渴望,但为什么最终要拒绝她呢?为什么要狠心在她的心上添上一道深深的,难以愈合的伤疤呢?

这让她如何面对别人的浓情蜜意,如果忍受自己的孤单凄凉?

悄悄叹了口气,她扭过头,为的是不让铁如澜看到自己眼中泛起的泪光,心灰意懒的她并不想再提起萧雨,因此她随便他们怎么问,都三缄其口,没有对他们提起关于萧雨的任何一字,把所有苦闷都放在了心里。

抑制住内心的波澜,她仍然用淡淡的口吻说:“你们最好顺着原路回去。”

阿布鲁和铁如澜没有问为什么,依言顺来路一起走回那条狭窄的夹巷,却意外地发现巷子里已经是灯火通明,聚的人真不少,有两个更是蹲在地上,看上去是在仔细研究着什么,看到他们走近才站了起来。那是司徒云和宁家公子。旁边围着的是司徒月和雷千里他们。

司徒云的目光先盯到了阿布鲁身上,然后又盯了一眼铁如澜,对着他们抱拳一礼:“刚才我听说阿布鲁兄也来了金陵,起初我还不敢相信,原来竟是真的,没能及时问候一声,真是抱歉了!”

他和阿布鲁并不常见面,没有大哥司徒雷和阿布鲁那么熟悉,因此说话很客气——当然也带着生分的意味。阿布鲁则把头一昂,回答他:“好说,好说!”

“我又听说……”司徒云目光炯炯地,“我大哥司徒雷失踪之前,阿布鲁兄曾经去探望过他的?”

“那又怎么样?”阿布鲁回答,“他失踪了那是他的事,难道你还要怀疑到我头上来?”

他冷淡的口气让司徒云呆了一呆。他虽然和阿布鲁交情一般,但知道大哥和阿布鲁关系不错,因此想不透大哥失踪,为什么他的反应竟然是这样的,正想接下去问,却被铁如澜一声惊呼给打断了:“血!地上有血,是出什么事了吗?”

“是,一定出了什么事,但我们却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司徒云说,“看这地上凌乱不堪的痕迹,像是有人躺在这里,痛苦挣扎过,而我大哥又在这段时间里失踪,我们当然要为他担心!听说两位曾经见过他,所以问问,不知道是否能够给我们点线索?”

铁如澜犹豫了一下,说:“刚才,我确实在这里遇到过司徒少当家的。”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司徒月心急,追问她,“你知道他到了什么地方去吗?”

铁如澜摇头:“我很快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司徒少当家的就只身一人,也没见到四周有什么异常动静……你不认为他或者是受到袭击,受了伤或者被人掳走了?”

“不会。”司徒云说,“这里并没有半点打斗过的痕迹,只有一个人的手印脚印,有这滩血迹,那只能是大哥突然发病,问题是他这么虚弱,根本就跑不到哪里去,又怎么会四处都找不人影呢?”

“或者是遭到天谴了吧?”阿布鲁不咸不淡地说,“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时辰一到,报应当然也就跟着到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司徒云没有来得及回答,司徒月就跳了起来,“我大哥跟你有仇还是怎么的?你就要这么咒他?”

“这个你去问他本人,比问我更清楚。”阿布鲁说,“我还怕会说脏了我的嘴呢,啊——呸!”

往地上啐了一口,他头也没回就越墙而过,进了宁府,铁如澜看见他们疑惑的目光都转到了自己身上,连忙说:“对啊,这个你们不妨去问问司徒少当家的,我们说也说不清楚,大姐,我们这就回去,早点休息为妙。”

无意中一声“大姐”,把铁如剑叫得就好像被揭了一层皮似的,顿时就浑身不自在了起来。振远镖局的少主是个女子,这可是江湖上一大密闻,眼前这帮人都还不知道的呢!眼看着众人的目光又朝着自己来了,而且都带着诧异,她垂首咬住嘴唇,偷偷瞪了一眼铁如澜,,然后一拉她的手飞快地掠上围墙,来了个逃之夭夭。

“我跟过去看看。”雷千里立刻尾随她们而去。其他人心里都明白,这是看着她们三个神情都异乎寻常,他有心追过去盘问一番了。

宁家公子就说:“这三位都是今天才到的远客,依司徒表弟看,他们是不是有很大的嫌疑?”

司徒云皱起了眉头,按理说都是朋友,怎么今天态度这么异常?听他们的口气好像对大哥很有意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会不会——在他们离开大哥和小东西之后,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才不过这么一点点时间,又能发生什么啊?”司徒月说。

“可不能这样说。”司徒云说,“小东西不是也不见了人影?这其中必定有文章!”

“小东西的下落倒是用不着担忧的。”宁家公子说,“我手下人不是报说,府里有丫鬟护卫等人看见过她的吗?我猜八成是因为宅子太大,道路又复杂,她迷路了,现在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再仔细找找兴许就找到了。”

“鸣铁兄已经帮忙去找了。”司徒云点头,“既然人在宅子里,当然问题就不大,我担心的是大哥,看看地上这么一大摊血迹,我怕大哥他会不会已经……遭遇不测了?可他的人到底在哪里呢?”

“光着急也没有用。”宁公子说,“多派人手四处仔细找,会找到的,可以说在金陵这片地面儿上,只要是我们想找的人,就躲不过我们的眼睛去。”

司徒云不回答,内心的焦灼却无法平息。他清楚大哥的身体状况,再看看地上那摊触目惊心的血迹,他心头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已经让他心痛的地步。

大哥啊大哥,但愿你吉人天相,能保平安吧!他不停地祈祷,同时又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祈祷是不是有用。

唉,老天啊!大哥现在他到底怎么样了呢?

第五卷 多劫难

第一百七十五章 … 寂寂闺门有客到

天黑了,肚子也已经饿了,人更是乏了,小东西停下脚步时,不由自主大大地叹了口气。

正被人料中,她迷路了。宁府地面实在太大,每一条路都九曲十八弯,亭台楼阁飞檐翘角,样式还都差不多,一大圈兜下来,她要是不迷路那才怪了。

而且她刚才懵懵懂懂一路走来,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的全是那一吻的旖旎光景,以至于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就算碰到人,她身上一身丫鬟的装束还没有换掉,人家还当她是哪房里的下人,轻易没人起疑心,等到她蓦然发现迷路,要想找个人问问路的时候,环顾四周,却已经没有半个人影了。

这会儿正是各房各屋忙着伺候老爷夫人小姐公子们用膳的时候,谁没事还在外边瞎逛悠呢?再抬头看看前面,小东西发现自己到了个非常偏僻的地方,有一道粉墙高耸拦住了去路。

墙外是葱笼的绿树成荫。角落里那一丛苍翠欲滴的,是挺拔的修竹,散是着浓香阵阵的,是盛放的桂子。芭蕉含雾,宛如谪凡仙子;秋菊缤纷,生就凝霜傲骨。一声声归宿的鸟儿细语,阵阵入夜的微风清凉。似乎是深深寂寂闺门无人问,倒不妨平平淡淡修心学参禅。

小东西不由起了疑惑之心。这般幽深寂静的地方,门户紧掩,而且院子里不透半点灯火,不闻半句人声,到底有没有人住的呢?如果有的话,那住的又是什么人呢?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好商量,能不能招待自己先把肚子填饱了,然后休息一个晚上?反正都是住在宁府上,自己提这么个要求,应该不会被拒绝的吧?

她也不想想,自己是宁老太太当成了心肝宝贝的人儿,这时候老太太正找她找得天翻地覆的呢,她只要回转身顺着来的方向走,随便碰上谁,对他说明了身份,怕不立刻就被稀世珍宝一般地被呵护起来,哪里还用得着去求人家呢!

而且里面黑咕隆咚的,万一住的是个脾气古怪之人该怎么办?宁老太太非常好客,因此府中经常是江湖豪客如云,也有些是常住的,其中可不缺性情古怪的人物,如果不幸缠上一两位,危险或许是不太危险,但一定会惹上麻烦。

小东西可没想这么多,她脑子里还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概念,这就想上去敲门。但没想到里面先传出了门栓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赶紧闪身躲到了一边,倒好像她正在做坏事似的。看着那扇院门一开,走出两个青衣小丫鬟,一个人手里捧了个食盒,另一个提了盏灯笼,出来后掩上了门,居然没发现旁边躲着人,还自顾自地聊着天。

提灯笼的那个笑着说:“哎呀,这位小姐的饭量也太小了点吧?一顿饭这才吃了几粒米,数都能数过来,菜也就只动了两筷子,真亏她长得那么修长漂亮,也不知道肚子饿。”

捧食盒的那个也笑着,回答:“你懂什么?人家那窈窕身资就是这样吃出来的,哪像你这样,顿顿吃得落咽得下,今天多出来的这些多半又成了你的宵夜,看看你吃得呀,腰都要赛过水桶了。”

“哎呀,你敢取笑我!”提灯笼的那位果然稍嫌丰满,嗔着打了她一下,她就嘻笑着躲开,接下去又说:“不过伺候这位主儿,总要比伺候那些个江湖客强多了,那些人十个当中有八个粗鲁,真让人受不了,还是最近住进来的那几位公子爷好点,听伺候他们的姐姐们说啊,尤其是司徒表少爷几位,一点架子都没有,客气得很呢,而且个个都相貌英俊,身手了得,啧啧!”

“算了吧,这些话让你那位护卫哥哥听见了,又不知道要打翻几瓶子醋了。”提灯笼的那位揶揄她,“他是一个时辰不见你就要心里发慌,你敢说句别人比他好的话,他肯定会跟你急。”

“去你的!”捧食盒的啐了她一口,左右张望一下忽然顿住了,“奇怪了,今儿怎么就不见巡逻的护卫们呢?按理说这儿虽然僻静,也不应该断人的嘛?”

“也许是正吃着饭,换班的还没到这里吧?”提灯笼的不以为意,“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这里可是宁府!哪有人吃了熊心豹胆地敢闯进来胡闹?里面住的这位小姐,说是有个坏人正在打她的主意,住到府里这么长时间了,不还是一点事儿都没有的?快点走吧,我们还没吃呢,你倒不觉得饿?”

捧食盒的一想有道理,就放下心来,和另一个一路说着话离开了。

小东西听得很清楚,好奇心已经被勾了起来,本来还存着几分犹豫,这时候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见识一下里面住的“那位小姐”了。走上去一推门,发现门并没有关紧,应手而开,里面比外面更显得幽暗,她感到心跳得有点急,定了定神之后才小心地摸了进去。

还好,走没几步,拐了个弯之后她就看见了前面那幢小楼,楼上有盏灯火,摇摇曳曳地把个窈窕身影映在窗纸上,灯光时暗时明,那个人影却始终凝立不动,似乎正陷入了沉思。

只看身影就让人感觉出她的清丽脱俗,小东西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影子也能这么好看的,不免就多看了几眼。正想继续往前摸的时候,却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低低的一声赞叹:“真是我见犹怜啊!”

“啊?”把小东西吓了一跳,可一声低呼才刚出口就被人从身后伸手捂住了嘴,那人一声低笑,说:“小丫头,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和我又走到一个地方来了。”

咦?声音蛮耳熟的,是谁呢?小东西一时没能想起来,但知道是个熟人,她不紧张了,把捂住嘴的大手拿开了想回转身去看,但下一刻脚下忽然一虚,整个人居然被他拎了起来并扔到了一边。

那人用的力气恰倒好处,小东西落地的时候根本没打趔趄,稳稳的就站住了。然后她才看见那人的身影,虽然黑暗中看不清脸,但光凭他手里那把轻摇的折扇和大袖飘飞的洒脱样,就知道他是谁了——不正是自诩天下第一的狂妄书生关逸飞嘛?

这时候关逸飞正好整以暇地应付闻声而来的护卫们。别看这院子毫无出奇的地方,但却壁垒森严,机关重重,不好随便乱闯的。宁家老太太死了心要护好住这院子里的人,小东西不知好歹闯进来,要不是遇上了关逸飞,还不知会吃什么苦头呢。

但这对关逸飞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再多护卫都阻挡不住他,把他精妙绝伦的招数施展开来,不出片刻身前身后就躺倒了一大片——当然他只不过点了他们的穴道而已,并不想滥杀无辜,让血腥气污了这片清净的院落,也同时惊吓了他的美人儿。

小东西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实在想不通这么多人原本是藏在什么地方的,又是怎么冒出来的,而且一声不出上来就开打。等到关逸飞把他们全都摆平了,她才愣愣地走过去问:“我是不是无意中闯进了禁地?如果我继续往前走的话是不是会被砍成肉泥?”说着指了指那些人手里的刀剑,那可都是寒气森森的真家伙。

关逸飞轻轻一笑:“你本来就不应该到这儿来。”

“那就算了,我马上出去。”小东西回答,真就转身往外走。

“不行!”关逸飞一把拉住她,“既然你已经看见我了,再把你放出去恐怕就会坏了我的好事。”

“我不会把别人引来的。”小东西说,“不对任何人说起就是了,而且,我又不知道这是哪里,又住着谁,就是想说也说不清楚,又怎么会坏了你的事呢?”

说到这里她忽然提起了警觉,问,“等会儿!你来我外婆家到底是想干什么的?是不是到这里来干坏事,如果是的话,我可不管交情什么的,真会叫人来的啊?”

“交情?”关逸飞哈哈一笑,心想这小姑娘可真有意思,和他讲起交情来了,“我做事只凭兴致,可不管别人怎么说,是坏事又怎么样,好事又怎么样?你实在把别人都叫来,我也有办法脱身,但是那样一来难免会惊扰到我的美人儿,难免坏了情调,所以小丫头,我可要委屈你一会儿了。”

“你想怎么……”小东西只问了半句就被关逸飞出手如电点了穴道,还连哑穴也一起封了,然后将她拦腰一抱,飞身掠上了那幢小楼屋顶。

四下一看没什么异常情况,正想下去的时候,忽然瞥见小东西眼里流露出来的担忧,就顿住了说:“别担心,我绝对不会害你。说起来你和我也算有缘分,今天又在这儿碰上了,我不妨请你做个现场的见证人,以后别人问起你来,就会知道我关某人做的绝不是强人所难之事,明白了吗?”

不明白!小东西心里默念着,可惜出不了声又动弹不了,只比任由他摆布。关逸飞带着她悄无声息地翻身下了屋顶,又轻巧地攀到后窗那里,随即如一阵风似的掠进了房间。

第五卷 多劫难

第一百七十六章 …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关逸飞带着小东西进屋,就好像一阵凉风卷了进去一样,屋里的人丝毫没有察觉,他已经把小东西放在一面大屏风后藏好了。

正想从屏风后转出去,关逸飞忽然又顿住,侧耳仔细倾听床外的动静,似乎有隐隐的人声传来,他就改变了主意,再次掠出窗去,临去时还在小东西脸上顺手拍了记,那意思是要她乖一点。

唉,想不乖都不行啊!小东西在心里大叹一声,如果不是被点了穴道,她就可以四下里看看究竟了,也可以满足她的好奇心,现在心痒痒的却只能忍着,难受啊难受。但有一点还算好,那就是她脸是对着屏风的,而屏风下正好有条不大不小的缝隙,可以让她看见屋子里部分的景象。

看上去这间屋子非常洁净,一尘不染,摆设稍嫌简单了点,那张床看着也简单,不过应该是温暖而柔软的,实在要比小东西现在躺的冰冷地板要好上百倍。床前摆着一双绣鞋,玲珑秀气,而床对面的梳妆台上,随意扔着两朵珠花,圆润的珍珠还在闪光,一看就知道是上品。

但除了这点之外,其他的就看不到了,明明知道屋里人必定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但就是没法知道她的长相——这不是在吊人胃口嘛?

正在心痒难搔的时候,小东西忽然听见幽幽一声叹息,这叹息声极尽哀婉幽怨,仿佛那人有说不出的心事道不尽的烦愁,听得小东西心里都不禁泛起了酸涩感来。叹息过后,就听她低声吟诵了起来。

小东西从小到大没肯好好念书,但总算天资聪颖,一鳞半爪地记住了些诗词,这时候听出她在念诗。什么“七月七日常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还有什么“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欲诉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赔德兮携手相将,不见于飞兮使我沦亡……唉!”

念到后来一声长叹,不用看,就想也想得出她此刻必定是娥眉紧锁,阴云满面外加心事重重。

这时候,却听见房门轻轻一声开启,一股凉风立刻就卷了进来。那人的叹息声止住,幽幽地说:“是小翠吗?早就说过了我吃不下,别再费心思送这送那的了,我想休息了,你也只管休息去吧。”

不见有半点回应。她颇感诧异地转过身,顿时“哎呀”一声低呼着连连后退好几步,总算让小东西看到了她身着淡碧色的长裙,素淡清雅,纤腰只够盈盈一握,但仍然看不清脸,因为她侧身对着屏风,只能看到她双手忙不迭地藏到了背后,手里捏着的那张纸在不停地颤动,最终脱手飘到了地上,正好飘到屏风前,让小东西瞥见上面的字,正是刚才她吟诵的诗句。

而且那字迹遒劲有力,龙风凤舞般洒脱,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手笔,且应该是个品位不俗的男人。

再听她说话,连声音都在颤抖:“你……你怎么……怎么来了?”有惊讶,有意外,还有种小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但听得他轻笑一声,回答她:“是,我来了,我说过要来找你,就一定会来的!”

“可是你……”她仍然没从惊讶中恢复常态,“你是怎么进来的?外面不是有很多护卫的吗?”

他一扬眉,傲然回答:“就凭他们,又怎么挡得住我关逸飞。”

“你……你没把护卫们怎么样吧?他们也是奉命行事,情非得已的,要是伤了他们的话,恐怕……恐怕事情会不好办。”

“别替他们操那份心。”关逸飞回答,“我还不屑于伤了他们,所有人都顶多睡到天亮罢了。”

“那么……那么……”她只觉得双腿发软,“你来找我……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不是废话嘛?小东西听得感觉好笑,可惜就是笑不出来,憋得胸口发胀,很难受。关逸飞偏偏还耳目灵便,朝屏风瞥了一眼,目光中不乏警告的意味。不过对面前的可人儿,他可是软语温言的:“早几天我就已经来过了,探了探你的落脚地,顺便远远看你一眼,聊解相思。”

这话说得她脸颊一阵发热,低下头不敢看他,但心里却感觉甜丝丝的。听他接下去又说:“今天我也来了不止一次。你的兄长和朋友们来探望你的时候,我就在附近,听他们商量着要怎么怎么对付我,我就觉得好笑,有什么地方不是我来去自如的,又有什么事是我办不成的?旁边人想要拦我,休想!只除了你……”

看着垂首不语的可人儿,关逸飞略感不悦,说:“我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躲起来不见我!”

她又一次红了脸,低声回答:“我……是身不由己的,我爹要我来,我不能不来。”

“你爹要你来,你不得不来?”关逸飞哼了一声,“就因为他是你爹?”

“其实我,我一直都在担心。”她为他的不悦感到心慌,“其实我并不希望他们跟你起什么冲突,这样多不好呢。”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心里话直接说了出来?说了出来,不就爽快了?”

“可是我……我……”她怯生生地,“我终究是爹爹的女儿。”

“但你完全可以为自己的婚姻大事做主。”关逸飞走上前一步,问,“告诉我,你自己是愿意躲着我的呢,还是不愿意?”

“我……”淡碧色的长裙向后移动了两步,本来离床就很近,这时候脚后跟几乎要抵到床沿了,一双纤手无助地捻着袖口,想抬头又没有足够的勇气,回答,“其实我爹也是为了我好,我心里明白的。”

关逸飞又逼近一步:“别去管你爹怎么样,我只问你自己,你是要死守那些教条,还是要我,嗯?”

“这个,我……”他语气仍然温和,但在她听来可很逼人,要她这个一贯端庄贤淑的女子回答这般露骨的问题,那可不太容易。因此她本能地还想往后退,但没想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一下子就绊倒在了床上,在慌张地坐起身的时候,发簪松脱,立刻一头如云的黑发散落开来。

她自己觉得狼狈不堪,面红耳赤地捋着头发不支一声,却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才叫楚楚动人。

关逸飞见她慌成这副样子,自己觉得逼得太紧了,心里舍不得,就后退了一步,说:“还记得当初姑苏第一次相见的情形吗?”

“记得。”她不敢抬头,却小声接了一句。

关逸飞一笑:“这一见便让我难以忘怀,千方百计要求得第二次见面的机会,如果你对我没有心,是根本就不会赐我这个机会的,是不是?”

她不回答,秋水般的眼波却下意识地扫向了掉在地上的诗笺。关逸飞目光一转也看见了,折扇一挥就轻巧地把诗笺卷到了手里,看过一眼后他就微笑起来:“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你既然一直都留着这张诗笺,更是在这寂静之夜反复吟诵凤求凰,看来确实是心里念着我了,只不过恨这重门深院把你锁住,内心希望我能现身把你带出樊笼,是不是?”

可人儿含羞不语,但却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就又飞快地低下了头去。

“妙啊!”关逸飞朗声一笑,“今夜如果我勉强你跟我离开,人虽然跟了我,心却不愿意跟着,那还有什么情趣可言!惟有两情相悦,琴瑟和鸣,这才是神仙一样的眷侣。”

“可是……”可人儿总算又开了口,可那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可是你和我虽然见过几次面,你却还没有问过我叫什么名字,这就想要我……那岂不太儿戏了吗?”

关逸飞又一笑:“姑苏吕氏的三小姐,乳名怜儿,大名绣玉,春三月十二的生辰,生肖属马的,今年刚好十八,我说得对不对?如果我连这点事都还没有弄清楚的话,又怎么敢下书提亲。”

吕绣玉讶然低呼一声:“你,你又怎么会知道了的?”

“我要想知道,就一定会知道。”关逸飞说,“而你也必定已经知道了我的姓名出处,也早应该听说了我是怎么样一个人了。”

吕绣玉回答:“我确实听哥哥说起你,说你是,是……”

“想必句句都是骂词,把我贬得体无完肤对不对?”关逸飞说,“但我是我自己,自有我的为人做事的准则,别人是骂也好捧也好,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只不过,就这么样也已经比你听凭父母之命嫁个不知面长面短的陌生人强多了,是不是?”

吕绣玉红着脸不回答,半晌才嗫嚅着说:“那么,你今夜来,是要把我带走了?”

“你是愿意呢,还是不愿意呢?”关逸飞问。

吕绣玉不直接回答,而是说:“可是,这样于礼教不合。如果你真想娶我为妻,总应该郑重其事明媒正娶,就这样把我带走了,似乎,似乎……”

越说声音又越低了下去,到最后只看见她嘴唇翕动,却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了。

第五卷 多劫难

第一百七十七章 … 很心慌意乱啊

原本吕家三小姐就是个内向而且脸薄的人,说出刚才几句已经是撑厚了脸皮,而且头越垂越低,都快碰到自己膝盖了。

关逸飞见她这副娇羞样,不由唇角上扬,笑着说:“既然你情我愿的,又何必拘泥于世俗教条?你又为什么不敢看我一眼,是不是内心并不愿意我把你带走?那我就不勉强,这就走了。”

“别,不要走!”吕绣玉脱口低呼一声,连忙抬起头来看他,却见他根本就没个要走的意思,而是含笑看着自己,不免又羞得想低头,但却被关逸飞的大手捧住了脸,根本就低不下去了。

“要说出你自己内心的想法,真就这么难吗?”他低声说着,温湿的鼻息近在咫尺,看着他俊朗的面容,吕绣玉心慌意乱,心猿意马,心……甚至心惊地发现,自己居然在期待着他,有个什么下一步的举动……哎呀呀,真是羞死人了。

看着可人儿粉腮羞红,眼睛水淋淋的样子,关逸飞如果不是自制力很强的话,倒真要有个下一步的什么举动了——就怕把她吓着了,所以才坚持忍住,缩回了手说:“回答我啊?”

“回答……什么?”吕绣玉都快窒息了,脑子里根本已经乱成一团。

“回答我,是不是愿意跟着我走。”关逸飞说。

“我……”吕绣玉还是欲言又止,这份磨蹭劲,让屏风后头的小东西都已经不耐烦了,心里直嘀咕:想愿意就跟着走,不愿意就留下了呗,这又有什么不好回答的?早回答早完事,关逸飞也好早一点把自己放了,这位吕家小姐这么磨蹭,这不是在害自己多吃苦头嘛?

“就这么跟着你走了,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过了半晌,好不容易才算等到吕绣玉的回答,“你知道我出身名门世家,家里人最注重的就是声望名节……”

“料想关某人的声望名节,绝不至于委屈了你。”关逸飞一挑眉,“而且你可以放心,我虽然不拘泥常礼,但不强人所难,这回带你走,只不过是想让你和我相处一段时间,多了解一下我的为人,别的人误会我也就算了,你可不能对我有任何的误会,以为我有什么不端的品行。我想让你知道,不论哪方面我都不会让你失望!”

“然后呢?”吕绣玉小声问。

“然后,我会把你完完整整地送回来,再挑个吉日热热闹闹地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去——既然你想要这个。”关逸飞说,“当然,如果你觉得已经没那个必要了,就用不着费事,我也不把你送回来,直接就做一对神仙眷侣了,好不好?”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急在今夜就把我带走呢?”吕绣玉仍很小声,但对他的提议却颇感动心,只不过抹不开脸来说罢了。而且还有点犹豫,说是会把她完整地送回来,但是万一……你看他这时候看着自己的眼神,让她很心慌啊!

“是不是你怕我不等你?”她接着又说,“还是怕他们会百般阻挠,不肯让你如愿?我、我是会等你再来……娶我的。”

说着说着声音又小了去。

“不,我只是想让你了解我。”关逸飞说,“我要你心甘情愿死心塌地地嫁给我,而不是心存哪怕一丝的忧虑,懂我的意思了吗?”

他言语神态间是满满的自信,向她伸出了手去,“来,跟着我走!我不会强拉着你,如果你仍然觉得不妥,那就坐着别动,只要你开口说个不字,我立刻回身就走,绝不迟疑。如果愿意呢,就把你的手给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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