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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的男臣-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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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他,给自己倒酒时,他匆匆来拿酒壶:“请让臣来。”
我微微一笑,让他拿去酒壶,他恭敬地为我倒上一杯,才局促不安地坐下。
我透过淡淡的灯光看他:“未央,你怎么越来越怕我了?难道……做了什么心虚之事?”
他微微一怔,面色开始紧张。
我笑了笑,拿起酒杯:“我最近……做了一件错事。”
连未央身子立时一紧,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君主对你敞开心扉,未必是件好事,你知道的秘密越多,若是哪天你不得宠,不得信,君主必然除之。也难怪连未央会如此紧张。
我抿了一口气:“恩,不错,未央,你的肺痨是我治好的,所以……我算不算是救了你一命?”
连未央立时离座,掀袍跪下:“未央谢女皇陛下再造之恩,愿为女皇陛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他的话音热忱真挚,不是虚言,而是发自肺腑。
我点了点头:“不必紧张,起来喝酒。”
“是。”他再次起来,我拿起酒杯。他慌忙端起酒杯与我相敬,一口干下。
我放落酒杯:“我有件事下了旨,但现在。后悔了,所以,我想让未央你……”我抬眸看向连未央,他已经愣住了神情,我扬唇一笑,指向他,“做我的台阶。”
连未央怔怔坐在石凳上。闪亮的眸中,是点点惊诧之色。
我眯眸而笑:“此事只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连安宁。也不可知,你,懂了吗?”
立时,大大的惊喜从那双*的黑眸中浮现,他立时起身再次下跪:“臣!谢女皇陛下成全!”
我笑了:“我也谢谢你,未央。起来吧,我告诉你明天该说些什么。”
“是!”他欣喜地起身,已无初见我时的惶恐与恭敬。
这件事,让我真正感觉到狐仙之力的远去。我已不再是神机妙算。我能与孤煌少司算尽机关,我却不知身边人与事的悄然改变,因为。我信任他们,所以,我不会派人监视他们,或是心中计算他们,这才让这个错误发生。
若我早些察觉子律对我的感情,若我早些察觉安宁已对子律心灰意冷。若我早些察觉连未央对安宁的心意,今天。也不用这样白费周折来弥补这个错误。
但是,这件事却让我对子律的心意,更加坚定。我巫心玉,要夺回他。
与连未央商讨结束,已是夜半,回宫时怀幽和凝霜都在我寝殿里焦急等候,我落下之时,凝霜先跃窗而出,怀幽紧跟到窗边忧急看我。
“你去哪儿了?!”凝霜抓住我胳膊便是质问,像是怕我去偷腥,我坏坏一笑:“哎呀~~~宫里太闷了,去青楼看看美男子~~~”
“什么?”凝霜立时沉脸,直接甩开我的手臂走人,“哼,我再也不在宫里了!”
“呵,凝霜,她的话的你也信?”怀幽笑看凝霜冰寒的背影,凝霜脚步一顿,立时转身,长发和淡蓝的衣摆在月光下飘摆,他冷媚的双眸立刻斜睨我,满目的寒光:“你消遣我?”
我笑着咧嘴,揭下了面具。
怀幽还是露出担忧之色:“心玉,你已无仙气护体,我们真的很担心你。”他柔柔的话音立时让我的心头温暖。
“你到底去哪儿了?”凝霜再次问,我也知道他生气也是因为担心我,我看看他,再看看怀幽,笑道:“我听你们的劝告,去把子律追回来。”
怀幽立时一怔,凝霜看他一眼拧起了眉:“算了,我吃亏点,我来做这夫王。”
“哈哈哈——”我扬天大笑,伸手捧住凝霜的脸,把他清俊的脸挤在了一起,“你们现在后悔,可来不及罗~~~~~”
凝霜在我双手间冷睨怀幽,怀幽微微一笑,悠然离开了窗前,深褐色的背影多了一分老谋深算的味道。
我笑看他的背影,若是怀幽懂政,那他,才是夫王不二人选。
当第二天阳光洒满整个皇宫时,文武百官陆陆续续走入广场,走上台阶,他们或是轻声交谈,或是轻声笑语,不会大声喧哗,只要一入朝堂,他们立时不苟言笑,严肃正经,分列两旁文武,庄重肃穆。
这里便是我巫月朝堂,无上威严之处,社稷江山在此定,巫月未来由此控!
坐在凤椅之上,我是巫月女皇,听民意,查民情,定国策,治国情。百官所奏之事或是紧急的旱涝,或是细小的宫苑维修,每日事无巨细,一一禀报,大事在朝堂上即刻裁定,小事奏折上乘,下朝再订。女皇几乎无休。
“启禀女皇陛下,灾银已经送至,重建已经开始。”
“好,加快督工,务必让百姓尽快安顿。”
“是!”
“启禀女皇陛下,史册已经修订完毕,恳请建史院一所,陈列文武史籍与雕像,对百姓开放,也让百姓能熟知巫月历史与文化。”
“这主意甚好,这样,皇宫北宫一直闲置,督造司。”
“臣在。”
“将北宫与内宫隔开,重新设计,建成史院,名为博物馆,像百姓开放。”
“是,女皇陛下。”
时间渐近下朝,我百官也启奏完毕,我看向众人,白殇秋喊道:“有事启奏,无事下朝。”
我点了点头,正要起身,连未央忽然出列,情绪激动:“女皇陛下,臣有事恳求!”
我愣了愣,坐下,微笑看他:“未央一直忠于职守,勤勤恳恳,今日有事恳求,但说无妨。”
连未央掀袍下跪:“女皇陛下,请赐臣,死罪!”
登时,大堂上响起一片抽气之声,安宁立时惊诧看他,华容开始失色。
我静静看他片刻:“未央,何以出此言?你并未犯错,为何要赐你死罪?”
连未央没有抬脸,握了握拳头:“因为,臣恳请女皇收回左相与安宁之赐婚!”
立时,朝堂上所有的目光都向安宁集中,吓得安大人脸色一阵苍白,身体登时瘫软倒地。
第六十二章 丞相遭退婚
“爹!”安宁慌忙扶住,安大人站稳身体,摆了摆手:“我没事。”安宁稍稍安心之余,却是更加心慌地看向连未央。
连未央纹丝不动地跪在朝堂正中,朝堂的空气因为他,而开始越来越阴沉窒闷。
我沉下了脸:“连未央,你可知左相与安宁自小便有婚约,你为何阻挠?!”我威严低沉的声音让所有人噤若寒蝉,纷纷垂首。
萧玉明担心忧急地看他,匆匆出列:“女皇陛下,未央连日劳累,头眼发昏,请宽恕他方才的胡言乱语。”
“我没有!”连未央大声打断了萧玉明的求饶,转脸看向安宁,安宁忧急地看他,连连摇头,他却是神情越发坚定,转脸坚毅地朝我看来:“女皇陛下,臣不想看安宁夜夜不安,辗转难眠!臣很心痛!”
连未央的话引来一阵不小的骚动。
我沉沉看他:“安宁夜夜不安,辗转难眠,你怎知道?”
连未央立时一怔,目露仓惶地匆匆垂下脸:“臣……臣与安宁是知交好友,所以知道。”
“知己好友?”我瞥眸看向安宁,她有些失措地撇开目光,她这一撇让我微微心忧,在安宁的心里,连未央到底重不重要,也将决定今日所有人之命运。
安大人已经冷汗连连。低脸不敢说话。
我转回目光看连未央:“连未央,那你可知安宁为何夜夜不安,辗转难眠?”
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连未央也拧紧了双拳,萧玉明一干年轻官员都担心地看着连未央。老臣们则是一律看向了安大人。
安大人擦了擦额头的汗,忽然说道:“启禀女皇陛下,是宁儿被赐婚过于激动与兴奋,故而辗转难眠……”
“不是的!”连未央着急起身,看向安大人,“安大人。您是安宁之父,难道不想安宁幸福快乐?”
安大人神色一紧。偷偷看我一眼,心虚地垂下脸:“我……自是希望宁儿幸福快乐。”
“未央!别再说了!”安宁着急地看着连未央,连未央摇摇头:“今日即便是一死,我连未央也不能再看你痛苦下去!”他的话让安宁彻底失了神。秀美的水眸之中,感动之情如同泉涌。
“大胆连未央!”我一声厉喝,惊得众人皆是收声,连未央再次下跪,我沉脸看他,“据本女皇所知,安宁一直与左相情投意合,成婚也是两家之心愿,连未央。你凭什么阻挠两家婚事!你到底心存什么企图?!”
此番,所有的人的目光静静落在了连未央一人身上,他静静跪在朝堂正中。安宁心急地看着他,要说话时,被安大人牢牢拉住,安宁着急地看他,安大人分外忧急地瞪她一眼,不让她说话。
所有的一切早已入我面具后的眼中。安宁,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更不能让未央失望受伤。
连未央缓缓抬脸,目光渐渐深情:“因为……因为……”
“因为我与未央才是两情相悦!”忽然间,安宁更外坚定的话音在朝堂响起,也就此定了全局。
我在心底扬起微笑,安宁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未央,对不起,虽然我只是让你当堂抗旨,但其实真正能改变全局的,是安宁。
安大人大叹一声垂下脸,安宁毫不犹豫地大步走到已经惊讶的连未央身边,跪下,安宁泪光闪闪地看连未央:“你这傻子。”
连未央的神情也激动起来,他切切的凝视面前的安宁,深情微笑:“我只想你快乐。”
“要拒婚也该是我来。”安宁转向我,“女皇陛下,安宁之前确实心爱梁相,但,那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面露吃惊:“这么说,我是乱点鸳鸯谱了?”
“臣该死!”安宁擦了擦眼泪,“臣不敢,女皇陛下好意臣心领,但是,自女皇陛下赐婚以来,臣与子律一直辗转难眠,即使我们奉旨成婚,也只是同床异梦,臣还深感愧对未央,所以,臣斗胆恳请女皇陛下收回成命!”
安宁与连未央一起拜落,安大人也在同一刻立时下跪:“臣恳请女皇陛下饶恕小女一命——臣愿替小女抗旨领死——”
“臣也请女皇陛下开恩,赐有情人成眷属——”萧玉明也跪了下来,下一刻,所有人跪下,齐声大喊:“请女皇陛下开恩——赐有情人成眷属——”
我故作呆滞地看着,眨眨眼,看向身边的怀幽,怀幽微微俯身,在我耳边低语:“这……该不是你安排的吧。”
我扬唇一笑,宛若听了枕边风一般,说道:“既然怀御夫也替他们求情……”怀幽眉脚抽了抽,退回原位,我转脸沉沉道,“本女皇就网开一面,都起来吧。”
“谢女皇陛下——”众人松了口气,欣喜地纷纷起身,安大人的脸色终于转回红色,连连擦汗,只有连未央与安宁依然跪在大堂之中。
我沉脸道:“但这婚已经赐下,本女皇岂可随便撤旨?”
安大人立时又是一阵腿软,幸好边上的官员及时扶住。连未央与安宁的神色,再次紧张起来。
我说道:“这样吧,本女皇依然赐婚,赐安宁与连未央大婚!”
安宁和连未央同时一愣,即刻激动地匆匆下拜:“谢女皇陛下赐婚——”
安大人终于大大松了口气,连连抚摸自己的心脏。
我微微拧眉:“至于左相那里,本女皇会亲自交代,退朝吧。”
“女皇陛下英明——女皇陛下万岁——”
我在高呼中依然阴沉着走出朝堂,在踏入后,宫大门的那一刻,我扬唇一笑,怀幽握住我的手,轻轻一语:“一切都在你计划之中?”
“哼……”我笑了,“不,我没想到百官会一起求情。”
“呵……你还是晚点再让子律入宫吧,以免此戏白唱。”
我在怀幽悠然的话音中点头,前一刻悔婚,后一刻召子律入宫,那再蠢之人,也明白其中之奥妙了。
深深吸入一口气,今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正是约会好天气,该见子律了。
第六十三章 你做不做
子律来的时候,我正在亭中看奏折,子律留给我的花灯放于奏折一旁。灿灿的阳光照亮满园鲜花,女人的皇宫,四季花开,争奇斗艳,繁花似锦,如同盛装穿在女人身上。
秋风徐徐,茶香阵阵,子律一身锦缎深青长衫在桃香的带领下从百花中走过,那深深的青色让他在五彩缤纷的颜色中一眼即见,倾国倾城的女人可使百花失色,而俊美酷冷,气度非凡的男子,同样让人眼中只有他。
他从百花中而来,一身的肃杀酷冷,神情深沉严肃,不苟言笑,一脸追债的神情。
现在,我才明白在我带凝霜回来时他为何满腹怒气,那不是怒,是醋。
他脚步带风地到我面前,也不向我行礼,他从不把我女皇,除非是在朝堂之上。桃香识趣地退出凉亭,悄悄离去,和其她宫婢躲在远远花海之外,这布满花香的世界中,只剩下我和他。
他沉脸看外面一眼,撇回目光:“怀幽怎么不在?”
“因为他知你要来。”我翻看奏折,指向一旁的花灯,“昨晚你把花灯落下了。”
他看向花灯,一时变得沉寂,花灯似是也勾起了他许多回忆。
秋风带出秋思,丝丝掠过他神情渐渐柔和的脸庞,他的目光平和下来,那一身的燥气也在秋风中缓缓带离。
他缓缓拿起花灯,拧了拧眉,深邃的黑眸中是干脆利落的眼神:“那我回去了。”他拿起花灯转身就走。似是以为我让他来只是为还花灯。
在他转身时,我悠然道:“我同意安宁的退婚了。”
他脚步一顿,惊诧转身:“安宁退婚了?”
“你不知道?”我反问。他满脸的疑惑。我笑了,“对了,消息应该还没传到你那里。尽早连未央冒死阻挠你与安宁的婚事,安宁也承认对你已无意,请我收回赐婚,所以……”我放落奏折,取下面具。“我同意了。”
他惊然呆立,看我良久。目光在阳光中闪了闪,却是第一时间露出一丝怀疑,微微眯眼深深看我:“连未央怎会突然有此胆量?”
我勾唇一笑,垂眸再次拿起奏折:“我怎么知道?或是你小看他了。”
他再次安静。却用那双如鹰的双眸紧紧盯视我,如同牢牢盯住自己的猎物,想要看穿他的动向。
我拿起朱笔,批阅奏折:“我就这么让你白看不厌嘛?”
“你脸上的伤淡了。”他忽然牛头不及马嘴地说,“既然淡了,就不要戴那面具了。”他坐了下来,把手中的花灯再次放落一旁,拿起我的面具,细细翻看。
我笑了笑:“不是有人不希望我再用脸魅惑男子吗?对了。我魅惑到你了吗?”我放落朱笔双手托腮,如那花灯里的画面坏笑看他。
他眸光紧了紧,侧开了俊逸的脸。
我咧嘴而笑:“哦~~~果然你还是喜欢那个漂亮的我是不?”
“不是!”他沉脸转回目光。“你知道我喜欢的是谁?!”他的眸光忽然灼烈起来,越发强势地抓住我的目光,那份属于男人的强势与霸道的性感让我一时失神,视线也被他卷走,甚至忘记了呼吸与心跳。
“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是不是。巫心玉?”他丝丝抓住我的目光,沉沉质问。
我眨眨眼。终于从他的逼视中逃脱,无辜看他:“这么计划?”
“让连未央帮你下台。”
我一怔,笑了,摇头晃脑:“果然知我者,梁子律也~~”
“正经点!”他忽然厉喝,似是快要被我逼疯,“你怎么对我!对我如此!”
我莫名看他:“我对你怎么了?”
他看我,像是“恨”地咬牙切齿:“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我愣了愣,他从我脸上像是好不容易收回目光,脸上多了分窒闷与抑郁:“我忽然理解巫溪雪的心情,所有的一切,被你掌控在手中,我竟然……还深陷在你的……圈套里……”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落,像是有什么挫败了他大男人的尊严。
我单手支脸,郁闷看他:“你怎么也这么别扭?是你说喜欢我,是你说想留在我身边,我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我想弥补一下,现在你反而说我设圈套,让你感觉挫败。”
“但你现在也让我成为笑柄!!”他朝我痛苦愤恨地看来,“我虽然爱你,但你也不能这样践踏我的感情!可以任意摆布我!”
我在他怀恨的目光中微微怔愣,这爱地深,又怒地深的目光好熟悉,脑中忽然划过孤煌少司的脸,心中惊了一下,匆匆将其扫去,再次双手托腮不正经:“你……生气啦。”
“你!”他气郁地撇开脸,“你应该先知会我一声!”
“然后呢?”
“然后……”他顿住了话音。
我坏笑看他:“你怎么不拒婚?”他怔住了身体,似是哑口无言。
我站起身体,走到他面前,俯脸看他:“你即爱我,为何不拒婚?不让我知道你的心意,而是领旨?难道……你想就此凑合?这真的对安宁公平吗?”
他的脸上划过丝丝愧色,在我身前垂下了脸。
“愿为我而死的独狼,却没有勇气拒婚,你应该知道,即使你拒婚,我也不会杀你。”
“那时我还不知道安宁喜欢未央。”他低垂脸在秋风中瑟瑟说了起来,“她与我青梅竹马,早有婚约,我却一拖再拖,我深觉愧对于她,所以,那时我想……”
“这样也不错?”我接了口,“自己委屈一点也不要紧?”
他在我的话音中点了点头:“后来,我才察觉安宁与未央的关系,我更加愧疚,是我对她在意太少,才不知她已心属她人……现在……”他缓缓抬起脸,目视前方,唇角是轻松安然的微笑,“这个结局,或许……是最好的……”
“那你自己呢?”我弯下腰与他对视,他眸光闪烁了一下,侧开,又是一脸的气郁:“你少多事!”
我笑了坐回石桌,他的对面,再次拿起奏折:“你都说了,我把你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现在,你没人要了,也是我的错,所以,我更要回报你。”
“巫心玉!我叫你别多事!”他赫然双手拍在了石桌上,厉声大喝,“这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我眨眨眼,可怜巴巴地看他:“我只是想让你做我的夫王,你……就这么生气?”
他彻底怔在了石桌前,
我一直坏笑看他,看着他的目光渐渐从惊讶变得平静,又从平静变得落寞,他缓缓坐下,反而比之前更加颓然:“你只是想要一个苦力。”
“那你做不做啊。”我扬唇坏笑看他。
他渐渐收紧目光,视线越来越锐利,在这灿烂的秋日中,像一把利剑,直直朝我射来!
第六十四章 做
我在他的目光中也开始认真,深深看他,心跳忽然开始加快,第一次,那么紧张地想听一个人的答案。
他的眼神里是像是正有暴风雨前来,黑云滚动,席卷了眸底那片汪洋深海,太多太多的气郁化作了一股怒气,与那深深的爱纠缠在了一起。他是荒漠苍狼,是孤傲的狼王,桀骜不驯,威武不屈。
“不做!”两个字从他唇中冷冷而出,他提起花灯转身就走,深情的声音也带走了这里的温度,让我全身一阵透凉,望着他如风的身影恍然失神。
子律还是生气了。
和巫溪雪一样,没有人会愿意被人任意摆布,像是一颗棋子掌控在手中,更何况是这位孤傲的狼王。
“呼。”凝霜忽然像一片飘雪般轻盈地落在我的身边,立时,花丛中青色的人影顿住了脚步。
凝霜旋身甩起衣摆,往石凳上一坐,冷哼便已传来:“哼,有人居然还摆起架子了,玉儿,别理他,家里太小,挤不下他。”
就在这时,子律忽然转身又大步走回,一阵风起,扬起花瓣飘飞在他身周,他浑身的杀气像是卷起那些花瓣,如风的再次走回凉亭站到我的面前,放落花灯在我的面前:“我改变主意了,我做。”
我欣喜而笑,身边传来凝霜的冷语:“何必那么委屈?”
子律冷睨我身旁凝霜,薄薄的唇冷嘲地上扬:“苏凝霜。你会做夫王吗?”
凝霜立时杀气升腾,冷笑看子律:“想要比一比吗?”
“跟你比?”子律轻蔑轻笑,“岂非拉低我的智力。”
“梁子律!”凝霜腾地站起。狠狠盯视子律,子律不看他一眼地轻掸衣衫,像是丝毫不把凝霜放在眼中,亭内的气氛告诉我,我还是走位上计。
我缓缓起身,不动声色地挪开身形。
“哼。”凝霜忽的一声轻笑,“以后有你负责国事。我就可以尽情陪玉儿快活了~~~”凝霜像是刺激子律一般旋身飘到我的身旁,一把握起我的手。缓缓放到唇边,眸光却是挑衅地看子律。
子律冷冷看他一眼,倏然抬手拂开他的手伸手揽住我的腰,将我转入他的怀中。带我一起转身坐于凉亭之内,回神之时,却已经坐在他的怀中,他拖住我的后背微微倾身,我怔怔看他,他眸光灼灼,完全不在乎是否有旁人地说道:“我可不打算做有名无实的夫王!”
深沉的话语更像是警告般狠狠撞入我的心,而他的目光也转向了一侧的凝霜,同样地轻蔑挑衅。我坐在他的腿上却像是坐于针毡。浑身刺痛,这分刺痛更多的来于凝霜带刺的目光,我惶然起身。在子律和凝霜狠狠对视之时,开溜:“我去茅厕。”
说完,我拔腿就跑,身后是刀光剑影般的对视。
凝霜也推荐子律做夫王,但是,无论是我还是怀幽都能感觉到他的矛盾。这让我想起当初瑾崋推荐他时的矛盾,不同的是。瑾崋推荐他的矛盾不在于我,而现在,凝霜的矛盾是因我。
子律和凝霜都曾是皇家书院最优秀的学院,学院里至今流传着他们二人的传说,曾经的神童,和天下无双的才子,若不是凝霜的臭脾气,凝霜也是夫王之选。
真是人无完人。
晚上,我立于清风塔,再次拿起了狗哨,开始吹响,无声的狗哨破开云层,直入云天。
“汪!”万籁俱静的夜半使这声狗叫格外清晰,然后,深青色的人影便落在我的身前,闪亮的眸光映出天上的明月,如同染上一片银霜。
我晃了晃手里的狗哨,坏笑看他格外阴沉的脸:“果然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忽然,他大步朝我而来,我慌忙后退,我竟是第一次被他眸中的寒光威慑,惊慌后退,瓦片在脚下踩乱,“啪啪”作响。后脚微微踩空,我险些向后倒落之时,他伸手有力地把我圈回他的怀中。
苍月悬于他的身后,给他的全身打出一圈银白的轮廓,他寒光闪闪的目光里是冰蓝的火焰,冷风掀起他的发丝,将它们一一带入月光之中,化成了迷人的白色,脑海深处猛地掠过模糊的画面,一双妖艳冷媚的眼眸在飘飞的雪发之中。
“我已经被你耍够了!”子律冷绝怒极的声音撞碎了那模糊的幻想,眼前是他冷峻紧绷的俊挺的脸,肃杀的神情是他独狼的强势与霸道,“你玩够了没!”他一把夺走我手中的狗哨,高高举起。
我看一眼,顽皮地笑了:“你到底喜欢哪个我?是那个整日坐在皇位上的女皇,还是……那个不太正经的巫心玉,还是那个救你一命的玉狐?”
他眸光紧了紧,揽住我腰的手越发圈紧,使我贴上了他结实紧绷的身体,感觉到了皮肤之下那血脉的滚动!
我伸手缓缓摸上他的胸口,里面是剧烈的心跳:“你老说我的脸魅惑别人,难道……你也被我魅惑了?”
他的眸光立时收紧,身体旋转时,将我带回塔顶,俯下脸静静盯视我的眼睛:“你真的,很讨厌!”恰似咬牙切齿的话音而来时,他的脸也就此俯落,深深吻住了我的唇。霸道强势的吻像是在逃回我这里受到的所有的委屈与不公。
我被他圈紧在怀中,感受到他吻中的发泄,他把压抑已久的爱与醋一起宣泄在了我的唇上,牙齿地碰撞,他不容我拒绝他的吻,长驱直入我的唇中,深深吸取我的唇内的芬芳蜜,液。
“喝……”他缓缓离开我的唇,抵住我的额头长长呼吸,像是让自己努力冷静,我的唇被他吻地发麻跳动,已经失去了知觉。我呆呆地抚上自己发麻的唇,他握住了我的手,手掌热烫灼热。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同床共枕……”他离开了我的额头,眸光渐渐垂落,我着急看他:“子律!”
他抬手却是指尖压上我的唇,侧开脸:“我不想听。”
我收住了将欲出口的话,一抹坏笑划过心底,我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落落的神情。
“我做了你的夫王,至少可以像现在这样……”他转回脸深深注视我的脸,指尖轻轻抚过我的眉眼,“碰触你,拥抱你……”他伸手将我再次深深拥入怀中,紧紧抱住了我。
我推上他的胸膛,他却是抱得更紧:“不要违抗我,不然,我会要地更多!”分外强硬的话让警告的意味更加明显。
第六十五章 见故友
我在他怀中笑了:“那……长夜漫漫,不做点事也挺无聊。”
“你想……咳,做什么?”他深沉的话音多了一分黯哑与紧绷。
“不如我们去看看我们的一个老朋友吧。”我在他怀中扬起脸,笑看他,他啊眸中变得迷惑,似是想不起谁会是我们的老朋友。
当我带着他落在花姐的院子上方时,他的脸立时拉直,转身就要走,我立刻拉住他:“别走啊,如果不是她,当年我也拿不到你的狗哨,她也算是我们的媒人。”
子律拧拧眉:“我们去换身衣服。”
“不用,这样才显得我们够诚意。”。
他一愣,我拉起他的手便跃下房梁。
敲开门时,里面的掌柜惊得“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女女女女皇陛下。”
我对他笑笑,直接走过他打开了夜市的大门,和子律从台阶而下。
夜市里是熟悉的,花姐的烟味,夜市规矩,直接待一位客人,所以,不用担心会有人再入,上次我是由独狼带来。
花姐依然懒洋洋地躺在摇椅上抽着烟,悠闲地闭目养神:“左边是毒药,右边是暗器,随意选购~~~~”
“如果我是想见你的主子呢?”
花姐听到我的声音登时惊醒,从摇椅上坐起,花容失色,宽松的衣领滑落肩膀,立时袒胸露乳。
子律拧拧眉,侧开脸。
她吃惊地看我半天,忽然眸光一转,惊喜地起身。激动不已:“独狼!”
子律在她的呼唤中更是直接转身,她掩唇笑了起来:“该死该死,现在该叫梁相了。哎呀~~~我眼光果然不错,一眼就看出独狼定是绝世的大美男,可惜……”花姐妩媚地朝我看来。“独狼的心被一只狐狸给勾走了~~~”
“放肆!”子律怒喝,花姐不惧地勾唇坏笑,双手环在胸前,托起她胸前的*:“哟~~~女皇陛下都没说我放肆呢~~~~”
子律上前一步,我拉住了他的胳膊,他看我一眼。心烦地转开眼,我笑看花姐:“花姐,我要见你主子。”
花姐露出为难之色:“女皇陛下,您这不是为难我吗?您会吓坏我家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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