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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贺忍法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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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
  随着天膳一声令下,伊贺五名忍者趁着混乱,往人群冲了过去。
  蓑念鬼手中的橡木棒虎虎生风。小豆蜡齐的四肢如旋风般舞个不停。不一会,两人的身边就堆满了甲贺族人的尸体,有的被念鬼的木棒打折了颈骨,有的被蜡齐的脚部踢穿了肋骨,形成一片血的泥泞。然而,最可怕的,还是被筑摩小四郎杀死的人的惨相。其脸部眼球突出,口鼻内部的肌肉外翻,就像炸裂开的爆竹。
  筑摩小四郎继续挥舞着大镰刀,在甲贺族人中左冲右突。倒在他身边的尸体已经堆积成一座小山,刺鼻的腥味让人捂鼻。只见他竖起嘴唇的同时,又有数名甲贺族人的脸部皮开肉绽,倒了下去。
  到底世上有没有人能够防住筑摩小四郎的妖术?他并没有呼出任何气息,也没有发射任何物体。他不是在呼气,而是在吸气。小四郎正是通过强烈的吸入空气,在不远处形成了一个零时的小型龙卷风。龙卷风的中心则是真空。凡是被真空吸入的人,最后都如同被好几把镰刀同时切割过一般,皮开肉绽而死。
  先前在和风待将监较量的时候,筑摩小四郎之所以没能施展“旋风镰鼬”的绝招,只不过是因为先被将监用粘痰封住了口鼻。
  这时,刚才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何怯之有,何惧之有。以甲贺忍者之名,不能让尔等逃掉!”
  听了这话,甲贺族人又咬牙冲上前去。照此下去,单靠小四郎在空中形成的真空,已经无法阻止敌人的洪流。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片黑云似的物体自远处飞来,瞬间笼罩了甲贺族人的前后左右。
  是蝴蝶。成千上万只、数不胜数的蝴蝶。众多的蝴蝶像一团巨大的龙卷,遮蔽了甲贺族人的双眼,逼得他们喘不过气来。蝶群进而挟裹着五名伊贺的忍者,向路旁席卷而去。
  等甲贺族人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早已不见了伊贺五人组的身影。
  “啊,在那边!”
  “伊贺族往对面跑啦!”
  甲贺一族朝着蝴蝶飞走的方向追了出去。这时从相反的方向,传来了药师寺天膳的声音。
  “甲贺的蠢才,真是耳闻不如一见。这下你们该知道伊贺的厉害了吧。”
  等霞刑部、如月左卫门、室贺豹马和阳炎四人不知从何处赶到的时候,伊贺五人组早已走远,耳边只剩下药师寺天膳的嘲笑。
  “原来甲贺对伊贺使者的礼遇就是如此。等着瞧吧!如果你们今后胆敢迈入锷隠谷一步,我们会用同样的手段,来招待甲贺的客人!”
  霞刑部、如月左卫门、室贺豹马和阳炎心里都很清楚,所谓甲贺的客人,当然是指他们的主人甲贺弦之介。
  

泥之死假面(4)
只听从远处传来一阵伊贺忍者的笑声,然后这声音又消失在雾霭之中。
  三
  话分两头。——
  从信乐谷往土岐峠攀登的伊贺五人,全身上下已是血迹斑斑。除了满身的血迹,念鬼的棒也断了,蜡齐的脚上挂着折断的锁链,药师寺天膳的脸颊上还有一处深深的刀伤。
  刚才的战斗,他们不仅没有取得胜利,反而可以说是遭遇了惨败。因为他们不仅没能除掉任何一名卷轴上有名的甲贺忍者,而且还把己方的敌対行动,完全暴露在了敌人的面前。
  “这样一来,必须尽快杀掉弦之介。”
  念鬼开口说道。
  众人纷纷颔首,只有天膳一个人沉默不语。天膳试图以沉默向众人说明,杀害弦之介绝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一直以可怕的目光凝视着土岐峠上空的天膳,这时突然发现了一个女孩的身影,
  “啊……那是,”
  他忽然停下脚步,
  “嗯,那不是甲贺的阿胡夷吗?”
  天膳立即对左右众人下了命令,
  “好,大家都躲起来。抓住阿胡夷,把她带回锷隠谷。”
  五人就像五匹猎犬一般,躲进了路边的灌木丛里。而女孩全然不知道前面的陷阱,依旧从山上走了下来。
  这是一个身材高大,身体丰满的女子。一双大眼睛闪闪发光,身上散发出花粉般的体香,从远处就可以闻见。阴沉的天空,让她白嫩的皮肤显得更加突出。看到这青春诱人的胴体,蓑念鬼情不自禁地“咕噜”一声,吞下了一口口水。
  这个女孩,就是如月左卫门的妹妹阿胡夷。
  阿胡夷自然听见了蓑念鬼发出的声响,正想转身逃走,药师寺天膳、蓑念鬼和萤火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退回二、三歩,小豆蜡齐和筑摩小四郎则堵住了她的后面的去路。
  “我认识你。这不是卍谷的阿胡夷小姐吗?”
  药师寺天膳笑得很亲热。
  “没错,我们确实是伊贺的忍者,不过你不用害怕。或许你已经知道,伊贺和甲贺已经不再是敌人了。现在,甲贺弦之介大人也正在锷隠谷度假呐。”
  阿胡夷虽然知道弦之介前往伊贺的事情,可是看着眼前五人血迹斑斑的样子,依然警惕地瞪大了眼睛。
  “啊,千万不要误会。其实我们五人,是应弦之介大人的命令,赶赴卍谷来迎接室贺大人、霞大人前往锷隠谷的。没有料想中途出了一些差错,误打误撞,和甲贺族人发生了一场小小的战斗,才变成了眼前这幅狼狈的样子。”
  听了天膳的花言巧语,昂然站立的阿胡夷一下子笑了起来。
  “如果我们就这样空手而归的话,肯定没脸去见弦之介大人和胧大人。不如,请阿胡夷跟我们一起回去,也好帮忙做个解释。”
  “弦之介大人真的平安无事吗?”
  阿胡夷第一次开口说道。
  “平安无事?弦之介大人除了平安无事,还会有什么意外不成?这个玩笑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哟。而且,就算我们有什么不轨之心,凭我等的本事,又岂能是弦之介大人的对手。”
  听了这番话,阿胡夷又笑了。这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得意的笑。
  “那倒也是,呵呵。”
  “万一你还对弦之介大人放心不下的话,不妨跟我们一起回伊贺,亲自看个究竟?”
  “天膳大人,”
  筑摩小四郎朝天膳跺了跺脚。那眼神仿佛是要提醒天膳,背后的追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眼前,而您却为了哄骗这个小姑娘而东拉西扯,还不如让我动手来得快些——这个叫做阿胡夷的女孩,不正是卷轴里边写明的甲贺忍者之一吗?
  天膳用身体挡住了小四郎危险的目光,继续微笑着劝说阿胡夷,
  “那么,就请和我们一起回伊贺吧。”
  “不行,我得回卍谷问问大家的意见。”
  说着,阿胡夷突然使劲地朝大地一跺脚。只见她丰满的身体,如同风鸟展翅般飞到空中,一下从身前三个人的头上越了过去。
  “啊呀呀!”
  蓑念鬼一声大喊,
  “看我去抓她!”
  蓑念鬼的长发迎风竖了起来,朝着阿胡夷逃走的方向急追过去。
  阿胡夷一边逃,一边往后扭头。与此同时,她的身后划过数条流星般的光芒。原来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了四五支匕首,朝着追来的敌人投了出去。
  “啊呀!”
  念鬼又一声大喊。然而,这不是惨叫,而是为了吸引阿胡夷再次回头的诱饵。
  阿胡夷果然又回头往后看。只见刚才投出的四、五把匕首,全部被念鬼运用长长的头发卷了个结实,一把不剩地给接住了。——念鬼的长发就像蔓草一样竖立在空中,匕首在上面闪闪发光,看上去就像魔王的皇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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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之死假面(5)
蓑念鬼的头发竟然是活的,每一根头发都有着自律神经!蓑念鬼仅凭这些头发,就可以卷住树枝、柱子或者是栋梁,让自己潜入敌人的住处。换句话说,念鬼不仅仅具有四肢,而是具有多达数万根的手与足。
  阿胡夷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难道是因为恐惧?不,在她的双脚之间,明显地躺着念鬼那支折断了的像木棒。
  念鬼一个箭步,赶上了跌倒在白色山茶花丛中的阿胡夷。他面部的汗水已经蒸发,一张恐怖的笑脸,充满了狂暴的情欲和杀气。
  “等等,别杀她!念鬼!”
  赶上来的药师寺天膳大声喊到,
  “我有些事情要问她。”
  “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等等,她也是除掉弦之介的诱饵!”
  天膳看着伏在地上不停抽泣的阿胡夷,阴险地说道。
  “等我们除掉弦之介之后,再把她的名字从花名册上去掉也不迟。”
  松林中响起一阵雷声,天开始下雨了。
  四
  阴暗的天空开始潇潇地下起雨来。雨水落到卍谷的地面,变成了红色。
  不用说,甲贺一族早已见惯了血雨腥风。可是这一次,竟然遭到了伊贺的偷袭。尽管事前已经知道伊贺忍者的潜入,一瞬之间依然有十数人被夺去了性命,而且还让敌人从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自从天正伊贺之乱以来,甲贺和伊贺之间,就以血书向镇守各自山脉的守护神发誓,。双方的誓约中,有以下几条重要的条款:
  “一、族人不可擅自闯入他国他郡,如有违反,应予严惩。”
  “一、郡内之人,不可勾结他国他郡之人,窥视彼此之情势。如有违反,不论亲子兄弟,应处以极刑。”
  世人把这些条款,统称为”甲贺誓约”或者是”伊贺誓约”,而刚才的五名伊贺忍者,傍若无人般的撕毁了忍者之间所缔结的神圣誓约,给甲贺造成了奇耻大辱。
  甲贺族人越讨论越激愤,纷纷站起身来,就要往伊贺杀将过去。这时突然一声大吼,
  “等等!”
  室贺豹马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这个双目失明的忍者,面对眼前无数个咬牙切齿的族人,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众人胆战心惊,停止了脚步。
  “不要鲁莽。别忘了,弦之介大人现在还在锷隠谷呢。”
  甲贺方面立即召开了最高干部会议,所有族人,必须等待会议结束之后的命令。
  伊贺的突袭,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甲贺和伊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身在伊贺的弦之介,命运如何?
  落到屋檐上的雨水飞溅下来,在众人的身边形成一道苍白的水帘。这些身经百战的甲贺老忍者,虽然姿势依旧一动不动,但是呼吸也已经变得急切起来。
  这个时候,倒是最为冷静的室贺豹马,先打破了沉默。
  “刚才我族已经齐心击退了来犯之敌。敌人既然逃掉,必然会防备我方进攻锷隠谷。现在前去的话,无疑成了袋中的老鼠。至少,我们还得考虑弦之介大人的安危,他现在还在敌人那里。”
  “难道说,敌人会害怕我们的进攻,先对弦之介大人下手?”
  花白胡须的老人提高了声音。豹马稍稍沉默了一会,脸上显出了微笑,
  “不然。我相信弦之介大人会平安无事。弦之介大人决不会轻易败在伊贺族人的手上。……况且,还有丈助陪在他的身边。”
  “可是……”
  “依我看,伊贺原本就没打算要加害弦之介大人。不过,我们还是必须派人前去伊贺。除了确定弦之介大人的安危之外,还必须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明明甲贺和伊贺就快要结成姻缘,为什么今天上午,伊贺的忍者还会袭击我们?”
  “难道是那些不喜欢双方和亲的人干的?这样说来,就是我甲贺族人里面,如果没有服部家的不战之约,同样会有人想去袭击伊贺。”
  “那样的话,——如果服部家的禁制已经解除了呢?”
  “什么?”
  “地虫十兵卫的占卜,还有前往骏府的弹正大人,都让我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刑部”
  “在。”
  光头的霞刑部在一旁答道。
  “据你说,刚才你在土墙的时候,听到药师寺天膳的话十分可疑?”
  “他说,即便是偷袭得手,大家也千万不可有任何轻敌的思想。单单一个风待将监,已经花费了那么多的精力才将其制伏——”
  “这就对了。如果说将监还在骏府的话,就解释不通了!伊贺的五人来自北方。他们是从东海道来的。嗯,莫非——”
  “豹马,是怎么一回事?”
  “将监一定是为了赶回来传达什么消息,在回甲贺的途中,已经于东海道被伊贺的忍者杀害。今天上午伊贺忍者来袭的秘密,也一定跟将监想要传达的消息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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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之死假面(6)
听到这里,霞刑部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好吧,我去东海道走一遭。”
  与此同时,如月左卫门也已把忍者佩刀插在了腰间,
  “刑部,我也去!”
  五
  雨中的东海道。伊贺忍者夜叉丸正急匆匆地赶路。
  夜叉丸刚好比风待将监晚了一天。在往东海道的途中,夜叉丸发现丢失了阿幻交给自己的卷轴,不由大吃一惊,又匆匆赶回了骏府。可是他寻遍整个骏府,也没有找到阿幻的去向。万般无奈,他只好再次出发往伊贺赶去。这期间夜叉丸心中的慌乱和苦恼,使得他那美丽的面容变得更加瘦削,宛如白面的阿修罗一般。
  当自己这样徒劳无功,右往左往的时候,弹正或是将监应该已经拿着两份花名册,回到甲贺了吧。得到情报的卍谷一族,马上就要展开一场血雨腥风的大行动!
  一想到在那份花名册中,自己的恋人萤火的名字也赫然其上,夜叉丸就感觉血往上涌。再联想到胧小姐的命运,他的心中就更加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心头的怒火和焦燥,使得夜叉丸就像一颗出膛的子弹,飞一般地向着关宿的方向疾奔。——就在此时,他听见有人在朝自己打招呼,”喂——喂——”。
  开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继续赶路。
  “——喂!夜叉丸。——”
  那声音又第二次响起来。这次夜叉丸一下停下了脚步。
  夜叉丸当然不知道,药师寺天膳和地虫十兵卫在这附近的灌木丛中,曾经展开过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斗。他只记得现在这个呼唤自己的声音。
  “是天膳大人在叫我吗?”
  他一边答话,一边四下查看。
  然而,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路的一边是古寺的土墙,另一边是石垣。夹在其中的,则是眼前的道路和银色的斜风细雨。——刚才传来声音的处所暂时沉默了一会,接着又说话了。
  “不错,是我药师寺天膳。”
  回答的声音中透出一股阴冷。没错,确实是天膳的声音。
  “天膳大人,您在哪里?”
  “——因为某种原因,暂时没法现身相见。夜叉丸,你这么急着从骏府赶回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一件大事!”
  夜叉丸由于过于紧张,连说话也变得含糊起来。他不由得在心中告诫自己,千万要保持镇静,不可在天膳面前失态。
  “天膳大人,您为什么不能现身啊?”
  夜叉丸放低了声音问。
  “难道说,您被别人给杀死了?”
  多么奇怪的问题!然而夜叉丸本人并没有觉得奇怪,相反他一直站在雨中,继续向“死人”发问。
  “杀害您的人,莫非是甲贺的风待将监?”
  “——嗯嗯”
  远处的人声发出暧昧的呻吟,似乎认同了夜叉丸的说法,
  “——没错,我就是被风待将监给杀了。--”
  “哎,果然不错。实在是对不起大人您和大家。我不幸中了弹正的诡计,被他窃走了机密的花名册。——不过,幸好被杀的是您,其他族人都还好吧?”
  这时,天膳的声音中,略微有一点吃惊的样子,
  “——夜叉九,你说的花名册是什么?”
  “天膳大人,根据骏府大御所的命令,服部家的不战之约,已经被解除了!”
  “什么,有这等事!”
  声音一下子变了。与此同时,夜叉丸也好似触电一般,一下跳到一边。
  “啊,这不是天膳大人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人?”
  夜叉丸第一次发觉刚才和自己对话的那个人,是在模仿天膳的声音。
  土墙的顶上突然现出一个人影,踩着墙砖像风一般向对面逃去。夜叉丸一闪腰,取下了绑在腰间的黑绳。只见一道纳凉猓樗孀培驳囊簧欤卓庹谔酉蛟洞Φ哪歉鋈擞巴蝗环⒊鲆簧医校乖诹寺飞稀
  “居然敢骗我?”
  夜叉丸紧追上去,把人影按在自己的身下。他的全身上下都因为愤怒而痉挛。此人的声音实在模仿得太像了,以至于差点把天大的机密泄漏了出去。一想到这里,夜叉丸就不寒而栗。
  “你是甲贺族人?”
  似乎是由于被黑绳击中以后痛苦异常,对方竟一声未吭。
  “报上名来!”
  夜叉丸和天膳不同,并不知道卍谷一族的各个面孔。尽管他已经制服了对手,但这却是一张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脸。夜叉丸使劲收紧了黑绳,被他按在身下的人发出更加痛苦的呻吟,
  “我是如、如月、左卫门……”
  对方终于勉强地挤出一丝声音来。
  夜叉丸美丽的面容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如月左卫门,这个名字不正是卷轴上的名字吗!没想到,在这失意的归途中,竟然能够碰到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如果能够除掉如月左卫门,正好可以为自己挽回一些面子!想到这里,夜叉丸内心一阵狂喜,唰地一声拔出腰间的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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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之死假面(7)
“左卫门,让我送你去地狱吧!”
  夜叉丸手持利刃高举过头,正想刺穿如月左卫门的胸口,忽然感觉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手腕。
  夜叉丸本是伊贺忍者中的精锐。他不仅精通绳术,无论眼力也好,听觉也好,触觉也好,本来都不至于感觉不到背后有人接近自己。然而,在和如月左卫门的战斗中,他确实已经无暇顾及往来的其他人的身影。不论何种原因,有人已经从夜叉丸的身后,拽住了夜叉丸的手腕。
  夜叉丸根本没有回头的时间,背后的另一只手,已经牢牢地勒住了他的脖子。这只手的颜色,竟然和土墙一样,是从土墙中伸出来的!
  没有发出一声惨叫,伊贺忍者夜叉丸就已被绞杀身亡。
  如月左卫门和夜叉丸的背后,银雨如注。除了雨声以外,既没有其他声音,也没有任何人影。
  且慢——并非没有任何人影。以土墙中伸出的两只手为中心,有什么物体正在墙壁当中蠕动,那一伸一缩的样子,就像一只巨大而透明的、偏平的水母。——这只水母渐渐地从墙面中隆起,朦胧地显出一个裸体男人的身形。没错,这是一个人,有着琼脂色的皮肤,头上光光地没有一根头发。——
  霞刑部冷笑着,俯视着夜叉丸的尸体。他已经完全从土墙中分离出来。那天在卍谷,也正是这奇妙的隐身术,让小豆蜡齐也差点吓破了胆。
  霞刑部把夜叉丸的身体从如月左卫门身上抬开之后,利用手中的弯刀,又给了夜叉丸致命的一击。鲜血喷涌而出,使得刚才已经晕厥过去的左卫门醒了过来。
  “好危险啊!”
  如月左卫门苦笑道。
  “听了他的话,实在是太吃惊,以至于连药师寺的声音也忘了。”
  刑部走到远处的土墙,把放在那里的衣服穿好。如月左卫门一边叹息,一边惊恐地拾起夜叉丸落在地上的黑绳。
  “其实我并不想杀你。本来打算留你一个活口,可是情势危急,不得不……”
  霞刑部回来以后,对着夜叉丸的尸体说道。为了寻找风待将监,他和如月左卫门在向东疾走的途中,邂逅了正在往西赶路的夜叉丸。左卫门本来打算骗过夜叉丸,好好问个究竟,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就算抓住他,也未必会开口招供。”
  “不过,他已经说出了很重要的情报。据他说,根据骏府的大御所的命令,服部家的不战之约已经解除。——”
  “和豹马说的一样!那么,那所谓的花名册又在哪里?”
  霞刑部和如月左卫门两人看着脚下夜叉丸的尸体,心中充满了遗憾。
  然而,两人在这个时候,都没有想起夜叉丸临死之前,还说过一句非常奇怪的话。不过,就算他们能够想起来,估计他们也没有办法听出其中的奥秘。那句话就是”天膳大人,难道您被别人给杀死了?”
  如果如月左卫门能够明白其中的含义,日后他的名字上,也许就可以避免被划上那根不吉的红线了。——
  不过此时此刻,刑部和左卫门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西方山脉的彼方。
  “接着,该去锷隠谷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说道。
  “在搞清事情真相以后,必须尽快确定弦之介大人的安危。”
  如月左卫门弯下腰来。他从被雨润湿的地上,伸出手去捧起一把泥土,开始非常小心地把泥土塑成一个平面。然后他抬起夜叉九的头,静静地把泥土的一面盖在夜叉九的脸上。
  放下夜叉九的尸体之后,泥土的表面形成了一个面具。这是一个精妙的面具,连夜叉九脸上的细微之处,也模仿得惟妙惟肖。如月左卫门跪在地上,把这个泥土的死假面,覆在了自己的脸上。——
  几分钟过去了。在那期间,霞刑部已经把夜叉丸身上的衣服剥光,将夜叉丸的裸尸扛到了别处。
  当刑部空着双手回来的时候,左卫门依旧双手扶着脸上的泥面具,头朝下的跪着,其姿态就像是印度苦行僧的神秘仪式。
  又过了几分钟。如月左卫门静静地抬起了头。——这不是夜叉丸的脸吗!
  “太像了!”
  刑部凝视着如月左卫门,不,应该说是夜叉丸的脸,由衷地说道。
  尽管他早已听说左卫门高超的泥土易容术“忍术死假面”,可是实际领教之后,脸上依然显露出赞叹不已的神色。
  “已经没有时间通知甲贺了,”
  如月左卫门一边迅速地换上夜叉丸的衣服,一边苦笑说,
  “虽然甲贺一族人多势众,可是目前能够进入锷隠谷,救出弦之介大人的,也不过只有你和我两人而已。”
  只见他绑在腰间的昵崦裁赖淖颂;ò愕牧臣眨辽练⒐獾狞瞳,还有那剽悍的笑声,完完全全是伊贺忍者夜叉丸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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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肌地狱(1)

  “吱嘎……”伊贺锷隐谷某处,传来一声沉重的开门声。
  从门户的缝隙间,依稀可以看到天已发白。雨仍在不停地下着。虽然还没到黎明,借着雨丝的反光,隐约可以窥见里面的情形。
  一个人影拿着松明走进了这座泥灰墙的仓库。土门在他身后合上,除了此人手中的松明和他满头的白发,整个仓库又陷入了黑暗当中。
  “阿胡夷!”
  是小豆蜡齐沙哑的嗓音。伏在地板上的阿胡夷抬起了头。昨天上午,她在从土岐峠前往伊贺的途中,被药师寺天膳等人强行绑架到了这里。由于激烈的反抗,阿胡夷的头发凌乱不堪,衣服也被撕破,白皙的皮肤几乎整个暴露在外面。
  蜡齐走进仓库,把松明插到仓库中央草袋堆的空隙处,然后弯腰在一个草袋上坐了下来。草袋里面装的不是大米,从破损的袋子,可以看到里面全是白色的食盐。不错,这里就是伊贺的盐库。在松明的火光下,小豆蜡齐的眼窝显得更加深陷,眼睛充满了血丝。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躺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近乎全裸的少女,严峻的目光,只是冷酷地审视着眼前的囚犯。
  “我很同情你,但是你能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还是取决于你自己。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说到这,小豆蜡齐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
  “听好了,卍谷有一个叫室贺豹马的双目失明的忍者。豹马使用的,是什么忍术?”
  “……”
  “还有,那个名叫阳炎的女忍者,她的忍术又是什么?”
  蜡齐一边对照着卷轴的名字,一边审问。
  在这之前,药师寺天膳也曾经向地虫十兵卫问过同样的问题,结果当然是没有得到答案。不过由此可以看出,这是伊贺一族非常关心的一个重大的机密。对于忍者来说,知道对手使用的招数,是战胜对手的关键。相反,如果不知道对手使用的忍术的话,很有可能被对手在战斗中施行大逆转,在转瞬之间丢掉自己的性命。
  “另外,如月左卫门的脸到底长什么样?他是年青,还是老年人?皮肤是故前咨俊
  听到这里,阿胡夷的脸上突然划过一丝笑容。——如月左卫门是她的哥哥。
  “快说!”
  “你觉得我会说吗?”
  阿胡夷的脸上,依然带着笑。
  说穿了,忍术其实就像胶卷的底片。如果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完全失去了忍术的効果。所以,在忍者的世界里,严格保守己方忍术的秘密,一直是最重要的法则。——这不仅仅意味着要对外人保密,就是自己的亲子兄弟,也一样不能泄漏。服部半藏所著的《忍秘传》中,就有这样的记述:”此所以为大秘事,乃骨髄之道理,人之纳入腹心之极秘也”。想让甲贺的忍者,向伊贺的忍者招供甲贺一族的忍术,就算天崩地裂,也是枉然。
  虽然如此,蜡齐依然冷酷地继续审问,
  “当然还有,你使用的忍术又是什么?”
  “… …”
  “阿胡夷,不愿意说吗?看好了。”
  只见蜡齐保持着坐姿不动,一只手朝背后伸了出去。--他的手中并没有武器,速度也并没有多快——但是就在同时,他身后的草袋,就像被利刃切割过一般,唰地裂开了。草袋里的食盐,哗哗地落了满地。看到这个情景,阿胡夷也瞪大了眼睛,比看到真的用刃物切割草袋的情景,还要吃惊。
  “怎么样?让我先切掉你的耳朵,然后是手腕,乳房……”
  阿胡夷恐惧得闭上了双眼,两手也握紧在一起。
  她白嫩的双肩,在不停地颤抖。蜡齐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把一只手搭在了阿胡夷的肩上。
  准确地说,不是搭,而是重重地按在了阿胡夷的肩上。然后,蜡齐正想再开口说些什么,
  “……!”
  突然,他的脸上露出极其惊愕的表情。自己的手掌,居然动不了了!
  小豆蜡齐赶忙放下手中的卷轴,下意识地伸手按住阿胡夷的另一只肩膀。他想通过这样发力把先前按在阿胡夷肩上的手挣脱开。但他没有想到,这样一来,自己的两只手都跟阿胡夷的肩膀粘在了一起。
  “哎呀,不好!”
  蜡齐一边大声呼喊,一边弓起了腿部,当他的下半身像弹簧一样反弹回来的时候,将会给敌人以致命的打击——可同时,阿胡夷的下半身也紧追着蜡齐不放。两人的双脚,以及身体,都已经纠缠在一起,双双滚到了盐库的地面上。而蜡齐的两只手,依然没能摆脱阿胡夷的双肩。——
  阿胡夷的嘴唇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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