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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贺忍法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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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大吃一惊。婆婆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弦之介凝视着胧少女般天真无邪的笑颜,停了一会,
  “好吧,我去”
  他下定决心似地答道。之后,他回身对丈助说:
  “丈助,你回到甲贺以后,就告诉大家说,我到伊贺去了。”
  “请等一下,弦之介大人。”
  丈助晃晃他圆圆的脑袋,
  “就这样进入敌人的中心,未免过于草率。”
  “这是什么话。我们本来不就是为了到胧小姐这里来的吗?”
  “不错,可是现在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不知何故,这一次,倒是在下的心里,感到不安--”
  弦之介苦笑道:
  “难道这也是忍者的习性?我知道,并非所有的伊贺族人都已不把我当做敌人。也正因为如此,就像刚才胧小姐说的,我应该趁此机会,和伊贺的众人一见,当面和大家解开心中的芥蒂。”
  “如果阁下担心的话,不妨一起过来?甲贺方面通风报信的事,则由在下或者念鬼代劳。”
  阵五郎笑着说。丈助抬头看了阵五郎一眼,
  “有何不可?”
  “如此一来,我们正好一同赏花饮酒……”
  “在此之前,先让我看看刚才的卷轴。”
  “什么?”
  “到底甲贺和伊贺是否已经达成和解,如果我丈助没有亲眼看到的话,休想让我踏入伊贺一步!”
  丈助大声说道。
  蓑念鬼在后方发出一阵轻微的动静。丈助虽然没有察觉,但蓑念鬼的头上确实发生了某种奇妙的变化。念鬼那一头蓬散的头发,就像具有生命的物体,正在缓慢地竖立起来。
  胧点点头,来到阵五郎身前,
  “阵五郎,我也想看。请把卷轴打开。”
  阵五郎刚要打开卷轴,忽然又停住了。他抬起头来,咧嘴一笑:
  “且慢,丈助阁下,”
  “怎么?”
  “让您过目容易,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想请教阁下。”
  “什么事?”
  “刚才,您说过为了拿到这个卷轴,通过忍术比试赢了我族的小豆蜡齐老。”
  “没错。怎么,你不服气吗?”
  “那样的话,在下确实有些不服气。怎么样,不知阁下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四人中的一人,也来进行一场比试啊?如果我们输了的话,就让阁下过目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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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贺罗密欧与伊贺朱丽叶(6)
“那可不行。”
  弦之介心里一沉,
  “刚才丈助的无礼举动,稍后我会严加斥责。现在还请诸位原谅。你我两族早就应该停止这种无谓的争斗。至于卷轴上写着什么,不看也罢。”
  “可是,如果我方在忍术相争中输了的话,就算伊贺甲贺缔结百年之好,我们这些侍从也会感到抬不起头。”
  阵五郎有意要挑拨丈助的斗志,
  “反正,就当成是一场游戏好了。只要双方都手下留情的话--”
  “好啊,谁来?”
  丈助笑着点头答应。
  “那么,派谁呢?”
  阵五郎一回头,目光落到朱绢身上。
  “那么,就请和她一决胜负吧。”
  “什么,和女人?”
  丈助开始还有些愤愤不满,继而又变了主意,
  “原来是朱绢小姐。有意思。朱绢小姐,其实我丈助早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呵呵呵,早在弦之介大人和胧小姐订立婚约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要娶你啦。”
  “如果我输了的话,就嫁给你好了。”
  朱绢的脸依旧白得透明,一点没有害羞的样子。
  “哎,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不过啦!一想到你将是我的媳妇,我就觉得你更美了。虽然一想到向你出手,我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可这莫非就是上天安排的缘分?不过,话说回来,谁胜谁负,怎样个算法啊?”
  丈助似乎已经忘了卷轴的事情,皮球似的身体蠢蠢欲动。
  “不准用刀呵。”
  胧在旁边说。她的眼睛一闪一闪地发着光,其中既有不安,也有好奇。弦之介则始终沉默不语。
  “好,借这个使使。”
  丈助一下夺过蓑念鬼手中的橡木棒,递给朱绢。
  “朱绢小姐,你就用这个攻击我吧。不论手臂也好,脸上也好,如果我被击中,出了血的话,就算我输了。不过嘛--”
  丈助不怀好意地笑了,
  “如果我把你身上的衣服脱光了的话,就算我赢。怎么样?”
  一旁闷声不语的弦之介正要开口,朱绢已经冷冷地点了点头。
  “恭敬不如从命。开始吧。”
  “好!”
  两人忽然纵身跃起。
  拂晓的春光照亮了整座土岐岭,两个异样的身影相对而立。朱绢斜举着橡木棒,浑圆的丈助则张开他的两只大手--弦之介脸上的微笑突然消失了。他从朱绢的身上看到一种凌厉的杀气,不禁睁大了眼睛。可是,他又想到朱绢是一个女人,女人嘛,就是容易当真!
  “喝!”
  橡木棒像白刃般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向丈助袭去。丈助往回一闪,躲开了朱绢的进攻。虽然落了空,橡木棒如闪电一般回转,再次攻了过来。丈助却笑了。橡木棒正好击中丈助笑脸的中心,深陷进去。可是,当橡木棒离开的时候,丈助的脸却“砰”地一声,又恢复了原状,依旧嘿嘿笑个不停。
  “啊!”
  朱绢朝后一退。丈助笑着追上去,一下逼近朱绢的身体,抓住了朱绢的衣带。朱绢像一个陀螺般不停地躲闪,想要避开丈助的紧逼。丈助则不顾橡木棒的击打,双手牢牢握住朱绢的衣带,进而故意伸出脑袋,让朱绢的攻击落在自己的身上。忽然间,
  “胜负已分!”
  随着雨夜阵五郎的一声大喊,丈助愤然地朝阵五郎望去。令人惊讶的是,在丈助刚才被橡木棒击中的脸上,确实留下了一道鲜血的斜纹。丈助也被众人的骚动惊呆了,他一只手捂住脸,脸上充满了惊愕的表情。
  一瞬间,呆若木鸡的丈助再次以手拂面,大声叫道:
  “这不是我的血!”
  丈助刚才还十分滑稽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异常愤怒,他的身体像一只大圆酒桶,从天而降,向朱绢压下去。
  “这是你的血!”
  丈助用手抓住朱绢的衣服,撕成两半,露出了朱绢的上半身。只看了一眼,甲贺弦之介也不由得从喉咙深处发出“哦”的一声惊叹。原来朱绢的身体已经完全变成了鲜红色。肩,腰,乳房--浑身上下,鲜血淋漓。
  “还没有分出胜负!”丈助恐怖地张大了眼睛,看着朱绢散发出成千上万的血滴向自己袭来。不好!这个女人会喷血之术!她从全身的毛细血管中,让血液像雾一般的喷了出来!
  --自古以来,人类的皮肤就具有一种称为“无创伤出血”的奇怪现象。明明没有任何伤口,可是却突然从眼睛、头部、胸部还有四肢渗出血来。这是人通过某种精神力的控制,增强了血管壁的穿透性,让血球或者是血浆从血管壁渗透出来的结果。想必朱绢这名女子,就可以有意识地让自己的身体产生这种奇怪的出血现象。
  丈助被朱绢鲜红的血雾所包围,目不能视,双手无助地伸向天空。紧接着,血雾弥漫开来,连太阳仿佛也染成了鲜红,继而染成暗红色。最后,连朱绢的身影也消失在这妖艳的雾霾之中,只剩下丈助的惨叫:
  

甲贺罗密欧与伊贺朱丽叶(7)
“糟、糟了!”
   。。

破虫变(1)

  “阿幻大人已经死了。”
  一个男子用女人般柔弱的声音说道。
  此人脸色惨白,面部扁平,长着一双细长的眼睛。身体略微有些胖,有着女人一般柔软的线条。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此人的年纪。从他满头的黑发,以及瘦削的脸型来看,年纪最多不过三十岁左右,但是本人却给人以相当苍老的感觉。谁也说不出来,这到底是因为什么。非要说出个理由的话,或许是因为他的皮肤完全没有光泽,嘴唇则一片紫色。总而言之,这个男子具有一种诡秘的魔性,让人觉得他异常苍老。
  此人就是药师寺天膳,是伊贺一族中,唯一能够和阿幻平起平坐的人。
  到底药师寺天膳多少岁了?现在围在他身边的五名伊贺的忍者,包括小豆蜡齐在内,都说不清楚。他们只知道,从他们的孩童时候起,药师寺天膳的外形,就和现在一样,没有一点改变。在他们的记忆中,药师寺的脸总是这幅扁平而缺乏变化的样子,并且还经常和阿幻婆谈起当年的往事,比如四、五十年前天正伊贺之乱的情形。
  雨夜阵五郎和蓑念鬼把来自阿幻的卷轴拿到手以后,理所当然地先通知了药师寺。药师寺天膳带着自己的随从筑摩小四郎匆匆赶到,只瞅了一眼两人手中的卷轴,就断然说道:
  “阿幻大人已经死了。”
  在伊贺和甲贺交界的土岐峠上空,浮着几只萤火虫,发出红色的光点。山樱如同飞雪般在青空中随风起舞。在这深山中,咋看上去,伊贺的六名忍者就好像是晚春闲景的点缀一般。然而,当伊贺忍者聚首的时候,一定是发生了可怕的大事。
  刚才还在这里的甲贺弦之介和鹈殿丈助,现在正在护送胧和朱绢返家的路上。丈助曾夸口说,只要在忍术比试中朱绢赢了自己,就和她们一起到伊贺去。结果,他被朱绢全身喷出的血雾包围,忍术吸息弹胎也失去了效力,身体被朱绢用像木棒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浑身上下鲜血淋漓。丈助惨败之后,只得哭丧着脸,和主人甲贺弦之介一起前往伊贺的山谷。
  “而且,甲贺弹正也已经死了。”
  药师寺天膳仔细看了看卷轴,发现弹正和阿幻的名字上都画着一道红线,不禁凄然。
  然而他们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忍者一族,即使听到自己视同父母的首领的死讯,也没有任何人发出一点声音。但是,你可以感觉到,五个人虽然因为悲伤而低头不语,但在他们的中间,正酝酿着一股看不见的浓烈杀气。
  “我也是这么认为,”
  雨夜阵五郎抬头道。
  “这么说,刚才你对弦之介说的那番话,甲贺和伊贺达成和解,婆婆和弹正携手游览江户春景的话,不过是在骗他们?”
  “弦之介和丈助现在已经到了伊贺的地盘。这两个家伙已经是袋中的老鼠,正是收拾他们的好机会。”
  蓑念鬼咬牙切齿地笑了。他的头发就像毒蛇一样竖了起来。
  “丈助好办,弦之介却是不好对付。此人的忍术是破邪返瞳,威力不可思议,是一个可怕的劲敌。——而且,胧小姐又钟情于他,实在是不好处理。”
  药师寺天膳为难地摇摇头。筑摩小四郎问道:
  “如果告诉胧小姐,阿幻大人已经死了,并且把这个卷轴让她过目,也不能改变她的心意么?”
  “要想让她下决心以弦之介为敌,可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到时她要是耍起小孩的脾气,就难办了。而且,更不能因此让弦之介有所觉察。”
  “这样的话,如何是好?”
  “这件事情,不能让胧小姐知道。在我们将甲贺一族收拾干净之前,暂时让胧小姐和弦之介继续做他们的美梦吧。”
  天膳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在他的眼睛里,升腾起一股可怕的火焰,充满了阴郁的嫉妒和憎恨。
  然而,天膳很快用意志力控制住自己,继而用冷淡的口气说道:
  “话说回来,能够抢在甲贺之前得到这个卷轴,真是天助我也。按照卷轴所示,除了弹正、弦之介和丈助之外,还有七名甲贺忍者,我们不妨先把他们除掉。敌人的手足都被除掉之后,弦之介还不是我们的刀俎鱼肉?况且,让他亲眼看看甲贺一族覆灭的惨状,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有意思有意思!服部家解除了不战之约,真是令人高兴!甲贺的那些劳什子忍术,见鬼去吧!”
  筑摩小四郎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呵呵大笑。从外表来看,他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腰中插着两把大镰刀,像是刚刚干完农活。
  就如同是从灵魂深处得到解放一般,伊贺众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欢喜的神情,只有萤火一个人的眼中,显露出一丝不安。
  “天膳大人,不知道夜叉丸现在怎么样了?”
   。 想看书来

破虫变(2)
跟随阿幻前往骏府城的夜叉丸,不是别人,正是萤火的恋人。
  “哎,这可不清楚。不过,夜叉丸的名字,并没有画上红线。”
  他用手指了一指卷轴,
  “老鹰是在今天黎明前飞回伊贺的,那么它从骏府出发的时间,应该是昨天的傍晚——如果夜叉丸还活着的话,照此计算,他应该在今天夜里,或者是在明天黎明之前,返回伊贺。”
  天膳稍微考虑了一下,抬起脸说:
  “除了夜叉丸,让我同样担心的,还有和弹正一起前往骏府的敌人,甲贺忍者风待将监。”
  他的眼光闪了一闪,
  “我估计,弹正给了风待将监同样的一个卷轴,让他返回甲贺通风报信。……一定不能让甲贺得到那个卷轴。”
  “说得有理!”
  “别的不说,首先应该在半途截住将监,夺下他手中的卷轴!”
  “好,我去!”
  “不,让我去!”
  念鬼和小四郎争先恐后地站了起来。
  “好,就让雨夜一个人先回伊贺。”
  “这是为什么?”
  “事不宜迟,其他人现在就去截杀将监。千万要赶在弦之介主仆,尤其是胧小姐知晓真相之前,把事情处理干净。”
  “弦之介——动手的话,就让我来对付他好了。”
  “呵呵呵呵,我倒也希望如此,不过轻举妄动的话,不仅会弄巧成拙,而且我们的全盘计划也会被敌人知晓。阵五郎,在我们回来之前,不要轻易出手。”
  “既然如此,我明白了——”
  “蓑、筑摩、萤火、蜡齐老,还有我,则去甲贺。记住,我们的第一个对手可是陪弹正前往骏府的风待将监,为了不出意外,我们先合五个人的力量,一起把风待将监除掉。小四郎,你笑什么?忍者之争,可不需要讲究武士的面子,非要单打独斗才算取胜。身为忍者,除了干掉对手,赢得胜利,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准备好了的话,就出发吧。”
  “我们是从信乐谷过去吗?”
  “不行。我们五个伊贺忍者,从信乐谷进入甲贺境内的话,一定会被敌人发现,使得他们有所警惕。我想,风待将监再厉害,一昼夜也跑不出五十里路。这样计算的话,他要抵达进入甲贺地界的入口铃鹿峠的话,最快也是在今天夜里。为了截住将监,我们没有必要进入甲贺境内。只要从伊贺进入伊势,然后在甲贺入口铃鹿峠处布下埋伏,就可以等他自投罗网。”
  说完,药师寺天膳看着已经跃跃欲试的伊贺精锐,不由得安抚他们似地笑了:
  “呵呵呵呵。有这么高兴吗?阿幻大人死了固然遗憾,不过想到可以和甲贺拼死一战,也是我伊贺一族的夙愿。怎么样,出发吧?”
  “遵命!”
  一瞬间,五个黑影有如流星一般,往东穿过晚春时分的层层山脉,从伊贺往甲贺的方向奔去。
  这五个人,每个人都具有超越常人想象能力的忍术秘技。甲贺忍者风待将监虽然也曾经让德川家康大惊失色,可是当他遇到这五名伊贺忍者的时候,到底能否逃过一劫呢?
  二
  五名伊贺忍者越过伊贺、伊势和甲贺交界处的油日山,像五只飞鸟从天而降,来到甲贺入口铃鹿峠的山路前。夕阳正要落山,铃鹿峠对面笔拾山的奇峰怪石,就像一幅中国古代的泼墨山水。然而五人都没有心思欣赏这,一步不停地往东海道入口处疾奔。就在这时,
  “等等!”
  药师寺天膳突然叫住其他四人。
  “怎么?”
  “你们有没有看到坐在那个驾笼中的人?”
  方才,两名侍从抬着一只驾笼,正往铃鹿峠的东边走去。现在离伊贺五人众的距离,不过一百来米。
  “是谁?”
  “坐在里面的,是甲贺的忍者,地虫十兵卫。——”
  “什么?”
  “地虫十兵卫为什么会出现在东海道的路上?不如先在这里送他上西天。”
  “没错,卷轴里边,清清楚楚写着地虫十兵卫的名字。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我蓑念鬼现在就了结他的小命!”
  蓑念鬼舔了舔舌头,好像发现了一道美餐。
  刚才还朝着铃鹿峠快速走来的驾笼,这时也发现了停在路边的五名伊贺忍者,惊异地放慢了前进的速度。
  “萤火留下。其他人都到前面去!”
  药师寺天膳向众人命令道。
  蓑念鬼、小四郎和蜡齐迅速冲上前去,萤火则像是一个旅途中因为足疼或腹痛的女孩,蹲在路旁。天膳把手放在萤火的肩上,似乎在照看萤火。
  “萤火,先把抬驾笼的两名侍从杀掉!”
  “是!”
  驾笼很快经过了天膳和萤火的身旁,还没走出十步远,突然往外一倾。再看两名侍从,已经变成了两根木头,一动也不敢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两条毒蛇,正盘在他们的脖子上,吐着红色的舌头,张开血盆大口正要下嘴。
  

破虫变(3)
两人连救命也来不及喊,就已经倒了下去。驾笼也斜倒在路上。天膳和萤火来到驾笼旁边时,先前冲到前面去的蓑念鬼、小四郎和蜡齐三人也回转过来,形成包围之势。萤火刚朝着驾笼伸出手腕,两只蝮蛇就顺着她的手爬了出来,哧溜哧溜往胸口爬去,如同回到母亲的怀里。
  “地虫十兵卫!”
  天膳刚一开口,
  “哎”的一声,从驾笼中传出一个懒懒的声音。接着从里面斜着探出一个脑袋,打量了伊贺众人一番。
  这是一张像牛一样的黑脸,两只小眼睛面对着眼前五名伊贺的忍者,似乎并没有感到惊奇。不知是由于轻敌,还是由于大胆,地虫十兵卫并没有从驾笼中走出来。
  “我等是伊贺阿幻婆的手下。”
  “伊贺?……喔,有何贵干啊?”
  “有些事情想要问你。能否出来说话?”
  “不好意思,我可动不了。——哦,居然杀了我的侍从,去了我的双足。接下来,你们还么打算问什么啊?”
  “真是麻烦。蓑念鬼、小四郎,你们两把驾笼抬到山里去。”
  有什么好问的,干脆一刀送这甲贺的忍者上西天——蓑念鬼和小四郎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面对着药师寺天膳,这个阿幻死后伊贺一族实质上的首领,依然不得不服从命令。他俩交换了一下眼色,走上去抬起驾笼,向旁边的山谷走去。
  “蜡齐老,如果十兵卫有什么可疑的举动,即刻杀无赦。”
  “遵命!”
  天膳目送一干人等走远之后,伸手抓住十兵卫两名侍从的衣领,一举手,就扔到了道路对面的灌木林中,就像扔掉了两条死狗。然后,他也向山谷深处走去。
  “十兵卫,快出来!”
  众人来到一处完全没有人迹的竹林之后,天膳对这驾笼高声喊道。很快,里面传来了甲贺忍者地虫十兵卫的回答:
  “如果有脚的话,我早就出来了。”
  小豆蜡齐抬抬腿,像弹簧一般伸长,向驾笼一脚踢去。
  咕噜一声,十兵卫从驾笼当中滚了出来。当众人看清地虫十兵卫的模样的时候,除了药师寺天膳以外,都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叹。原来,伊贺方面除了天膳以外,以前谁也没有见过十兵卫。十兵卫的身上,既没有手,也没有脚,那躺在地上的样子,活像一条巨大的毛毛虫。
  没有四肢的忍者。丧失了行动能力的忍者。活像不倒翁一般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忍者。——这个世界上,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忍者!
  “十兵卫,你这是上哪里去啊?”
  天膳开口问道。十兵卫黑色的嘴唇咧了一咧:
  “甲贺忍者的目的地,岂能够告诉给伊贺的忍者?真想知道的话,你们先说。”
  天膳略一迟疑,像女人般微微一笑,
  “也好,告诉你也无妨。实际上,我们担心前往骏府的阿幻大人的安危,所以……”
  “哦?你们也有预感?根据我的占星术所示,弹正大人已经遭遇不测。”
  “什么?占星术?”
  天膳瞥了瞥十兵卫那张跟牛一样的脸,
  “占星术就是你的忍技?”
  天膳注意到十兵卫躺在地上,脸色阴沉,于是接着问,
  “那么,风待将监的命运如何?”
  “也是凶兆。四颗,或者五颗凶星正在朝他逼近。”
  “你的占星术很准啊!”
  天膳大声笑道。
  “小四郎、蜡齐、念鬼、萤火。这个男子交给我来对付。你们快到前面去,截住风待将监,如果让他逃掉可就大事不好了!”
  “这里没关系吗?”
  “不要紧,这个不倒翁一样的忍者,奈何不了我药师寺天膳。让他多活一会儿,我还得问他几个问题。你们一刻也不能耽搁,赶快去把风待将监拦住。”
  “明白。”
  四人转身疾驰而去,就像四颗凶星一样,消失在傍晚夕阳的投影中。
  “十兵卫,对于甲贺的忍技,我虽然有所耳闻,但是也有一些不太清楚的地方。比如对你,我就不是特别了解——”
  药师寺天膳继续说道,
  “还有你的同伙,如月左卫门。我只知道此人的姓名。虽然从远处见过此人一面,却不知道具体长的什么样。左卫门的脸,到底是什么样的?”
  “…………”
  “有一个叫做室贺豹马的人,据说是双目失明的忍者。他使用的,到底是何种忍技?”
  “…………”
  “还有一个叫阳炎的女子,听说是一个可怕的美女。除此之外,她还会什么本领?”
  “…………”
  “你不想告诉我吗?”
  “哼,哼,哼”
  “甲贺族的家伙,嘴还很硬!这样的话,还不说吗!”
  

破虫变(4)
药师寺天膳飞起一刀,一道银光划过地虫十兵卫的身体。
  “地虫十兵卫!不说的话就杀了你!”
  药师寺天膳大声喝道。只见仰面躺在落满竹叶的地上的地虫十兵卫,衣服上从衣领到下腹的裂开一条长缝。
  “再不开口的话,下一刀就让你身上同样的地方皮开肉裂!”
  虽然这是残酷无情的忍者之争,但如此胁迫一个手无寸铁、毫无抵抗能力的对手,仍然让人为之侧目。地虫十兵卫依旧默不作声,只有身体在悄悄地移动,就像一只潜在海底的海鼠。
  “啊!”
  突然,药师寺天膳惊恐地发出一声大喊,朝地虫十兵卫的身体望去。地虫十兵卫从胸到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正在一闪一闪,发出令人恐惧的寒光。
  ——是鳞片!原来十兵卫的皮肤,已经角质化,形成一道一道的斑纹,宛如一条人形的大蟒蛇!
  “哈哈哈哈!让我也为你占一卦——”
  朝着竹林上空,十兵卫一阵狂笑。
  “你的命星,也是凶兆!”
  说时迟那时快,从十兵卫那牛嘴一样的口中,突然“砰”地一声,射出一支细长的标枪,穿透药师寺天膳的左胸,从背部露出一截来。
  连惨叫也没有一声,天膳就仰天倒了下去。
  十兵卫射出的东西,已经不能称之为吹针。原来在这个爬虫一一样的男子的体内,藏着一根长约一尺的凶器。
  十兵卫缓慢地翻过身,整个伏在地上。由于他腹部巨大的角质化鳞片一起一伏,再加上他肋骨的肌肉异常发达,肋骨可以前后自由移动,所以虽然没有脚,身体居然也开始移动起来。
  他爬到被落叶掩埋的药师寺天膳的尸体旁边,用牙齿咬住穿过其胸部的标枪,晃动头部把标枪拔了出来。将上面的血迹擦试干净后,他再次把枪含进嘴里,喉咙一上一下,又把标枪吞到了体内。准确地说,是吞到了食道里边。要想把这种程度的标枪以惊人的速度发射出去,光靠呼吸的力量是不够的。一定是十兵卫利用食道的肌肉,通过修炼让其具备了特殊的发射功能。
  “如果让对手知道我这一招,我就死定了。不过当对手知道这一招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一边冷笑,十兵卫一边将耳朵贴近天膳的胸部。确定天膳的心脏已经完全停止了脉动,并且全身已经僵硬以后,
  “按照刚才的架势,那么多伊贺忍者已经出动,不由得更加担心弹正大人和将监的安危。”
  十兵卫不安地自言自语,同时身体像蛇一样动了起来。他以惊人的速度穿过灌木丛,赶在夜色降临之前往刚才来的方向爬去。
  一轮新月又攀上了竹林的上方。天空中悬着一颗血亮的红星,一闪一闪,莫非这就是药师寺天膳的凶兆星?
  ——一个小时之后,在只剩下黑暗和死寂的竹林深处,悄悄地传来一阵微弱的动静。像是虫子,像是野兽,又像是风声。“啊——啊——”——喔,都不是。这是一个从睡梦中醒来的人,发出的像哈欠一般的,可怕的声音。
  三
  药师寺天膳说的没错。小四郎、蜡齐、念鬼、萤火四人刚从灌木丛出来,来到庄野之前,就迎面碰上了从东面疾驰而来的风侍将监。刚才,如果他们和地虫十兵卫多纠缠一会,说不定就会和将监失之交臂。
  虽然如此,风侍将监的速度也令人惊叹。
  从骏府到庄野,足足超过五十里路。风侍将监只花了一昼夜的功夫就赶了回来。据说忍者一天的速度为四十里左右,不过能够达到这个速度的,已经是忍者中的精锐。这样看来,将监已经超过了忍者的极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对于一般人而言不能通过的山谷、沼泽,忍者都可以直线穿越。
  一般的忍者,在以这样的高速前行时,有的横行,有的使用脚尖,还有的人使用足背。但是风侍将监不一样,他不仅仅只靠自己的两条腿。实际上,他是手足并用,就像一只巨大的野狼,在路上疾驰。当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和将监擦身而过的路人,已经分不出将监到底是人还是兽,只能在“啊”的一眨眼功夫,看着将监消失在远处。
  不过,在黄昏阴暗的光线中,这个从前方疾驰而来的移动的物体,并没有逃过伊贺众忍者的眼睛。
  “什么东西?”
  在距离自己大概还有十米远的时候,
  “啊,风侍将监。”
  “风侍将监!”
  刚才还四肢着地的风侍将监,突然直起身来。伊贺四忍者形成一个半圆形,将风侍将监围在正中。筑摩小四郎一声不吭,拔出腰间的大镰刀,一下向将监拦腰斩去。
  将监往地面一俯身,从口中喷出一个粘块,不偏不倚,正好击中小四郎的脸部,把小四郎的口鼻封了个结结实实。
  

破虫变(5)
没有开战的宣言,也没有迎战的回答。伊贺和甲贺两族之间的忍术大战,总是这样无声地展开。
  蓑念鬼和小豆蜡齐看也没看小四郎一眼,已经迅雷不及掩耳般,一个持棒,一个用脚,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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