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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及其他-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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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七?习远又问:“是农历六月初七吗?是她的生日?”
“那不是她的生日,是她爸妈把她捡回来的日子。丫头不记得她自己本来的生日,她爸妈就把她捡回来的那天日期当她的生日,但她从小就没过过。”
捡回来的?思捷的父母不是她的亲生父母?
习远准备再问详细一点,却被彭思捷的声音打断:“习远,去买袋盐回来,没有盐了。”
“我去买,你不知道在哪里。”
王伯母扶着椅子要站起来,习远连忙拦住她:“伯母,你告诉我卖盐的地方在哪就行了,我去买。”
王伯母知道自己腿脚慢,等她买回来说不定锅都烧破了,于是给习远指路:“你顺着门前的这条路走,然后在岔路口左转就有个小卖铺,那里有盐。”
习远跑着去,搬了一箱子盐回来。里面有三十袋,够王伯母一个人吃几年吧,彭思捷愕然。
接下来更让她愕然的是,习远给王伯母买了一台电冰箱。安装电冰箱的工人接电线、安插座,砰砰响得闹了两三个小时,周围住着的邻居都围过来看。
王伯母一个劲地说:“这怎么行,让你们花这么多钱。”
“嬷嬷,没事。”彭思捷拉着王伯母坐下,低声说,“习远想娶我当老婆,他这次来连礼物都没带,现在是在讨好您呢。”
彭思捷知道,习远是想关心对她好、曾经给予她帮助的人。他有这份心,她也不愿去阻止。这至少证明,在习远心里,她真的很重要。
“习远,我说你给王伯母买冰箱,她还愁着交电费呢。”
习远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说:“我已经问过那些工人了,知道你们交电费的地方在哪,待会我先去给伯母交一笔电费,以后我们每年回来对一次账就行了。”
好像习远不管做什么事,都能把前前后后的一些繁琐的细节考虑得无比周全。
王伯母不知怎么的,突然用袖口擦眼泪。彭思捷连忙问:“嬷嬷,您哭什么?是不是不想要这冰箱?”
王伯母摇头:“我想起我们家二狗子啊,他出去这么久连句话都没捎回来,我头发都愁白了。”
王伯母口中的“二狗子”是她唯一的儿子,因在家族里排行老二,所以大家都叫他“王二”,彭思捷也只是在他来要债时见过他一次。
“丫头,”王伯母拉过彭思捷的手,“嬷嬷求你件事。”
“您说。”
“你在外面帮嬷嬷打听点二狗子的消息,如果见到他就让他回来。”
“我会的。”彭思捷点头,“嬷嬷您放心。”
那个时候,能用电冰箱的是镇上的有钱人,王伯母住的那一块都不富裕,家里有冰箱的没几家。暑假孩子们都在家,争着过来看稀奇。
“王大姐,该享福了。”是彭思捷的大舅妈。
彭思捷冷哼一声,进了屋。
王伯母也无奈,擦了擦眼睛,回答:“思捷那丫头如今有出息了,记着恩呐。”
大舅妈讪讪地笑,指着习远问:“这位是谁,思捷的朋友?”
“可不是吗。”王伯母说,“要娶思捷做媳妇的。”
周围的人一阵哄笑,习远突然觉得有点脸红,他想娶思捷的意愿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吗?连王伯母都看出来了。他不知,是彭思捷自己跟王伯母说的。
“我是思捷的大舅妈。”
“抱歉。”习远说,“思捷只跟我提过老家有个王伯母,没提到大舅妈。”
欺负过思捷的人,他自然也不会给好脸色。
“习远。”彭思捷在屋里喊,“要做晚饭了,进来帮忙,别站在外面说话。”
她明显还记恨着当年的事,不想给大舅妈面子。大舅妈没讨着好,跟王伯母敷衍了几句就走了。
吃完晚饭,彭思捷陪着王伯母坐在大树下乘凉。因着习远的关系,今天的树下特别热闹,左邻右舍都坐了过来。
女人们询问彭思捷的近况,问她在哪工作,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小孩;男人们都围着习远的车,个个都跟见过大世面似的,评价这车怎么怎么好。
习远把准备给彭思捷的零食拿了一半出来,分给邻居家的孩子们。
李家小妹拿了一盒饼干,边看包装边说:“妈,我认识上面的英文字母,made in Hongkong。妈,这饼干是香港的。”
李家婶子一阵惊呼:“呦,是香港的呐!”
别的孩子听说了,都过来抢。彭思捷连忙拦住他们:“不要抢不要抢,你们手里的东西都是进口的,有的是美国的,有的是英国的。”
于是,已经读初中有一定英语水平的李小妹万分自豪地充当了小伙伴们的翻译官。
“Made in Australia,你这个肉干是澳大利亚的。”
“Made in New Zealand,你这个牛奶是新西兰的。 ”
……
彭思捷说那些零食都是进口的,也只是怕他们因为一盒饼干争起来而胡说八道,没想到真的都是进口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翻译的很正确。”习远笑着说,“但发音有待提高。”
“习远哥哥。”李小妹跑到习远身边,“你在哪工作?是干什么的?”
“我自己开了一家公司,是做摄影的。”习远回答。
李小妹直接忽略掉后面一句话:“你自己开公司当老板哦,好了不起!”
彭思捷被她一脸崇拜的表情逗得直想笑,习远也是忍俊不禁:“外面能干的人有很多,你读完书出去之后就会见识到许多了不起的人。”
李小妹依旧是很崇拜地点头。
快十点了,邻居们才一一散去,王阿婆收好两间空屋子给彭思捷和习远睡。
乡间的夏夜很热闹,不是车辆呼啸而过的声音,而是小动物们的演唱会,尤其是屋后池塘里的青蛙,呱呱叫着一直不肯歇下。
彭思捷却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她做了一个梦,梦见爸爸坐在油锅前炸油条,妈妈在蒸包子,她背着书包坐在桌前喝豆浆。忽然之间,她长大了,站在了妈妈的位置上,而炸油条的人,变成了习远。
“丫头,起来吃饭了。”王伯母在床前喊。
彭思捷看看手表,已经八点了,居然睡过了头,真该死。
习远先她一步,已经在吃饭了。王阿婆焖了新米饭,煮了锅巴粥,久违的香味馋得彭思捷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王伯母拿出一个还热着的饭团,递给彭思捷:“嬷嬷还记得你爱吃饭团。”
彭思捷接过,几口几口就吃光了,因为吃得太快差点噎着。她以前吃豆浆油条吃厌了,就会跑到王伯母家要饭团吃。
早餐过后,她带着习远去给父母上坟。除杂草,烧纸钱,然后磕了三个头。习远跪在彭思捷身边,也跟着磕了三个头。
彭思捷说:“爸,妈,这是我男朋友,他叫习远。他对我很好,你们放心吧。”
清晨的露水还没有散去,习远的膝盖处湿润润的。
他又磕了一个头,接着彭思捷的话说:“爸,妈,我是习远,我想娶思捷当媳妇。如果你们不同意,就说一声。”
彭思捷“噗嗤”一声笑了:“哪有你这么问人的,我爸妈就算不同意,还真能说话不成。”
“他们不说话,就是同意了。”习远顿了一下,又问:“你觉得爸妈会同意吗?”
彭思捷抿着嘴笑:“我爸妈可疼我了,只要你对我好,他们就会同意的。”
“那我对你好不好?”习远问。
彭思捷没答话,起身拍拍膝盖:“爸,妈,我明年再回来看你们。”说完,转身就跑了。
习远连忙跟上,跑了几步,又折回来对着坟头说:“爸,妈,我明年跟思捷一起回来看你们。”
给王伯伯上坟,彭思捷照例是带了他最爱吃得绿豆糕。
“习远,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个叫王二的人?他的大名叫王中强。”
“是王伯母的儿子?”
“嗯,王伯母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今年一下老了很多,我觉得肯定是因为担心王二的缘故。”
习远点头:“好,我会尽力帮忙打听的。”
剩下来一天半的时间,习远帮彭思捷拍写真。选了三个场景,王伯母门前的大树下,屋后的池塘边,还有乡村田野间。
其中有一套衣服彭思捷很喜欢,棉质的白吊带配白裙子,那裙子很长,到她的脚踝。她一直很希望有一条白裙子的。
“习远,这衣服你是打哪里来的?是别人赞助的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如果是别人赞助的,你就帮我问问这套衣服多少钱?让他便宜点卖给我行不行?”
按这衣服的质量,肯定不会是低价。价格太高她又买不起,只能找找关系走走后门了。
习远笑:“这些衣服是别人送的,你想要全部拿去都可以。”
送的?!还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很平常,小五穿的衣服,一半是别人送给我们工作室的。”
不拉一个熟人出来,彭思捷是不会相信的。有小五坐镇,可信度应该会大很多。
果然,彭思捷很小声地问:“那这次你把衣服给我了,小五会生气吗?”
“当然不会,她又不是不知道你是我女朋友,怎么会生气?”
也对,彭思捷理所当然地认为习远说的是正确的。
写真拍了一天,剩下半天全是给邻居拍全家福了。有些人家从来都没拍过全家福,因此很隆重,梳头发、换衣服……比过年还喜庆。
习远用的是新型的拍立得数码相机,还带了过塑机,弄好后直接交给他们。
“哎,习远,为什么我的照片你不用拍立得?立照立取,好快的。”
习远贴近彭思捷的耳朵:“你的照片要更慎重一点。”
哈,彭思捷捶了他一拳。
第三天下午,彭思捷带习远去逛街。这个小镇并不繁华,最热闹的也就那么一段街,店里也不是人来人往。
“习远,你看。”彭思捷指着十字路口左边的一家服装店,“那个就是我家以前的店面。我每天早上坐在那吃早餐的时候就可以看见同学过十字路口去上学,他们一喊我我就拿着最后一根油条跑过去。”
她站在那,看着街对面的服装店。下午太阳正照到那里,店主拉了很大一块布把店门遮起来。
现在太阳西下,店主正把布卷起来,就像裹起那些年的岁月。
作者有话要说:
☆、归来
第四天早上吃完早饭,习远带着彭思捷向他的老家出发。
习远的老家是一个地级市,相当于一个小型的W市,连麦当劳和肯德基都有。彭思捷想吃汉堡,习远就近找个停车场停车。
彭思捷点了一个新奥尔良鸡腿汉堡、一份薯条和一个鸡腿。服务员给了她两袋番茄酱,她又多要了一袋。习远点了她一样的。
好像不管吃什么,彭思捷都吃得特别香,而且每次都刚好吃完,包括垃圾食品。习远看着她拿起薯条认真地蘸番茄酱,咬一口汉堡,吃一根薯条。
“你看着我干什么?”彭思捷抬起头,发现习远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习远笑了笑,问:“很好吃吗?”
彭思捷点头:“当然好吃了,你快吃。”
习远学着彭思捷的样子,吃了一根薯条,平时难以下咽的垃圾快餐在此时竟变成了美味。的确,很好吃。
吃到最后,彭思捷的肚子已经有点撑了,她把剩下的三根薯条交给习远:“我妈说了,不能浪费粮食。”
习远奉命吃下三根薯条。
习远的旧居在一条小巷子里,很久没人住过,因此到处都是灰。彭思捷到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扫卫生。屋子不大,但整整花了四个小时才打扫完毕。
厨房里的煤气灶已经不能用了,彭思捷看着习远,问:“我们怎么做饭?不会每顿都要去外面吃吧?”
每顿都去外面,他可不想那么折磨自己。
所幸,插座还能通电。习远带彭思捷去超市,买了电饭锅、电磁炉锅具和碗筷等一应用具。当然,还有菜。但是,水管不通水。
幸好习远每年会回来一次,隔壁家的阿姨对他还有印象,彭思捷拿着菜盆去他们家洗菜。阿姨弄清了她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等等,然后问:“小彭,你跟习远什么时候结的婚?”
结、婚?彭思捷连忙摇头:“阿姨,您误会了,我还没跟习远结婚呢。”
阿姨若有所思地点头,看彭思捷熟练地洗菜,看了一会,又小声说:“女孩子啊,还是先结婚的好,别到时候怀了孩子人家又不认。跟小远的妈妈一样,可怜哦。”
小远的妈妈?怀了孩子人家又不认?
这是什么意思?彭思捷装菜的动作慢下来:“阿姨,您说……”
“思捷,”习远走进来,打断了她的话,“我再去超市买点东西。”看彭思捷已经把菜洗好了,帮忙拿起菜篮向外走:“你在家做饭,等我一会儿。”
问题是没法搞清楚了,彭思捷跟着习远往外走,还不忘回头道谢:“谢谢阿姨。”
习远是去买床单和被子,彭思捷一边铺床一边感叹:“习远,你这真麻烦。现在这样,跟我们搬到这住似的。”
“如果你喜欢,结婚后我们可以回来住。”
习远躺在彭思捷刚铺好的床上,却看见她套枕套的手停下来,“怎么了?”
“习远,”彭思捷低着头,“我不确定以后我会不会嫁给你。但我可以肯定,在还清债务之前,我是不会考虑结婚的事的。”
那一晚,她让习远陪她回老家,祭拜她的爸妈,真的是有见父母的意思。习远是她的男朋友,是她喜欢的人,她想带给爸妈看一看。
习远起身,把她抱进怀里:“我知道,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他都晃了这么多年,再等个多少年也不是问题。况且,他等的,还是他爱的人。
只有一张床,所以两个人必须睡在一起。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彭思捷很放心,习远会亲吻她甚至会有过分的举动,但绝对不会越雷池半步。
她是如此放心,却不知习远的心里有多忐忑,因为没有地方能够方便地冲冷水澡。晚上在隔壁家接的两大桶水,两人洗完澡后就所剩无几了。
一夜煎熬。在第二天祭拜完母亲后,习远果断地去超市买了一床凉席,直接摊在地上睡。给彭思捷的解释是:“床上太热了。”
彭思捷没在意,拆开昨天买家具的大纸箱垫在习远的凉席下,之后又在凉席下垫了一床空调被,这样睡上去就不会硬崩崩的。
做完这一切,她躺在自己铺的床上,开始回想刚刚在习远妈妈墓前的一举一动。她表现得那么乖巧,习远的妈妈应该很喜欢吧。
“哎,习远,”彭思捷问,“你妈妈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习远躺在凉席上,回答:“就你这样的。”
去,彭思捷想踢人却踢了个空,蓦地想起习远睡在地上。她的性格还算可以,又没做过什么犯法的事儿,嗯,习远的妈妈肯定会喜欢的。
接下来的几天,温度太高,清早的太阳都是明晃晃的。习远怕彭思捷中暑,放弃了外出拍写真的计划,只在屋里给她拍了几张。
两个人一起做饭,摇着扇子聊天,然后趁夜晚温度降低后去河边散步乘凉,如小巷里任何一对平凡的夫妇一般。
很多次,彭思捷都准备问问习远他妈妈是怎么回事,但始终无法开口。
第六天下午,两人启程回家。临走前彭思捷用粘胶重新把纸箱合起来,把他们买的东西都收起来,整整齐齐地放在卧室。
她觉得,下次回来还能用得着。
到家时,已近十点,彭思捷已经睡着了。习远停好车,轻轻地抱起她。
等电梯时,遇见刚下班的六楼医生,笑哈哈地打招呼:“好几天没看见你啦,跟老婆出去玩了?”
老婆?习远可以确定,半秒钟的时间不到,他就明白了医生口中的“老婆”是谁。
他笑着点头:“是的,回了一趟老家,玩了几天。”
他很早以前就想过,总有一天,彭思捷会以“老婆”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
电梯启动时的轻微震动,让彭思捷醒来。她揉了揉眼睛,问:“到了吗?”
“嗯。”习远点头,“我们快到家了。”
彭思捷从习远的怀抱里下来,摇摇晃晃地站好。等到了家门,还没彻底清醒。习远开了门,她就直接爬到床上去睡了。
习远端来热水,替她擦脸、擦手,替她脱下鞋袜,盖好被子。
彭思捷忽然睁开眼睛,看着他笑:“习远,你是不是特别恋家?”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恋家的人,但他确实很喜欢有一个家的感觉。他喜欢每一个两人在一起的白天和夜晚,安静、温馨。
没由来的一个问题,习远还没有回答,彭思捷就又把眼睛闭上了。
大概是真的是累着了,彭思捷一直睡到早上九点多才醒来。她伸了个懒腰,想了一分钟,觉得做好早餐再叫习远起床。
早餐是白粥咸菜加水煮蛋,因为冰箱里没有番茄了。彭思捷怕习远吃不饱,特地给他蒸了两个包子,习远吃得很满足。
上午在家休息了半天,下午开始打扫卫生。习远在书房不知在捣鼓什么,彭思捷问:“你今天下午不去健身房吗?”
“不去了,”习远摇头,“这几天锻炼够了。”
出门前,习远把卡其送到刀刀家,明天刀刀才送来。彭思捷清理干净狗屋、装狗粮和装水的碗,然后看见最里面的那一间房。
她在那扇门前站了半天,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喊了一声习远:“这间房是干什么的?怎么从来没开过?”
习远从书房出来,拿钥匙打开那扇门:“里面放的是我妈妈的遗物。”
房间里的一切,一如彭思捷很早之前见过的模样,并不陌生。她拿起桌上的照片,问:“为什么会有我的照片?”
有两张,一张是陆成求婚她拍视频的最后场景,回眸一笑的那个瞬间;第二张是李老帮她拍的大学生系列中的一张,当时小五说推荐给V时尚做封面,最后却不见了。
习远环住她的腰,贴近她的脸庞:“因为你和妈妈,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其实,彭思捷准备问习远,是不是早就喜欢她了。可习远这句话说来,让她的问题完全没了任何意义。
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思捷。”
习远环紧她的腰,开始吻她。炽热的亲吻,掺杂着之前从未有过的欲望和贪恋。越来越深入,越来越沉迷,一步更逼近一步地宣示他的存在。
“习远,我……”
彭思捷的声音在发颤,她拦住习远解开她衣服的手,以为他会一如既往地停止接下来的动作。
可习远没有。
他抱起彭思捷,把她放到卧室的床上。他按下床头的遥控按钮,窗帘缓缓合上,屋里的光线暗下来。
“思捷,我要你。”
心底积藏已久的欲望终于吐露出来,宛如蓄势待发的洪水,一旦倾泻,任何人都无法阻挡,汹涌且可怕。
他想给她依靠,他愿意给她承诺,希望能如愿以偿地和她结为一生一世的伴侣。他想,他是真的爱上彭思捷了。
以前和女朋友多待一分钟,他就会觉得烦。但与彭思捷朝夕相处的这七日,他只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他从来没有对谁产生过如此依恋的感觉。
他顺着她的脖子吻下去,他的手掌掠过她的肌肤,激起轻微的颤栗。每一次呼吸,每一声低吟,都让他愈陷愈深。
彭思捷忍不住发抖,紧紧地抓住身下的床单。天花板上细微的纹路逐渐交织,连成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罩入其中,怎么都逃不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分手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彭思捷看了看手机,第59次了。
唉,她叹了口气,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12。这么晚,习远会去哪呢?
她不知道自己下午的举动会让习远产生什么误会,只是觉得,这次习远好像真得生气了。
窗外的天空漆黑一片,夏天的夜晚就是这么放肆,可以允许任何一个人的深夜狂欢,闪耀的霓虹灯让星星都闭上了眼睛。
城市某个角落的酒吧里,音乐声依旧是震耳欲聋,丝毫不为时间所威胁。灰黄的灯光下,习远随手抄起一瓶酒,一仰头就喝掉一大半。
庄子扬拉着一个小姑娘过来,坐到习远身边:“习少,你都喝多少瓶了?别光顾着喝酒,这妞是今天新来的,送给你尝尝。”
他把那个小姑娘推着挨到习远坐下,吩咐:“好生伺候着,啊?”
姑娘怯生生地点头。
习远本来没有理会,但一侧头却看见她齐腰的长直发,跟彭思捷的发型有九分相似。他伸手舀起一缕发丝,呵呵笑:“你的头发真漂亮。”
“老板,我,我……”姑娘拿起桌上的一只杯子,“你用杯子喝吧。”
习远不记得那一晚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只记得他看到的是彭思捷,听到的声音也是彭思捷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身边的女人却是另外一张脸。
他狠狠地捶了自己一拳,去浴室洗澡。再出来时,却听见那姑娘正对着他的手机说:“他在洗澡。”
习远抢过手机,发现对方已经挂断了,显示的是彭思捷的号码。
“是一个女声。”姑娘说,“她问你。”
该死!手机被扔到床上。
是一个女人,彭思捷拿电话的手木然垂下。她说,习远在洗澡?
她打了一夜的电话,为他担心了一夜。他到底去了哪里?跟谁在一起?又做了什么?
彭思捷不敢再想下去,她拿起手机,重新拨了习远的号码。
“思捷,我正回去。”
“好,我等你。”
在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她不会也不愿意做出任何假设。现在她需要的,是一个解释。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八月末的阳光依旧很灼人。透过玻璃窗,炙热的温度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凌厉得让人心寒。
门铃响起的那一刻,彭思捷的心忽得一跳,说不清是急切,还是害怕。她走过向日葵,穿过客厅,去开门。
“在你进来之前,你必须告诉我,接你电话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习远想不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但醒来时衣衫是散乱的,身旁也有人,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他真得想不起来了。
他的沉默是不确定,在彭思捷心里,却是默认的意思。
一夜未归,电话接通后却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现在一言不发的沉默。不用发挥任何想象,彭思捷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不会去计较习远的过往,不管他曾经有过多少个女人。只要他跟她在一起是一心一意的,那就好。可现在……
“既然这样,那我们分手吧。”
分手?分手!
晴天霹雳的感觉,原来就是如此。
在回来的路上,习远以为就算他做了什么,最坏的结果也是彭思捷跟他吵架。那没关系,因为他可以想尽一切办法哄她开心。
没想到,彭思捷说的是分手。
她甚至都没有听他的解释。是不想听,还是根本不愿意去听?他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她到底喜不喜欢他?
如果喜欢,她昨天下午为什么会那么做?
所以说,是不喜欢了?
这么久,他等了这么久,用了从来没有花费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的时间去等,最后等来的是一句分手?
呵呵,习远冷笑:“没有哪个女人敢跟我说分手。”
“那你真应该回想一下,我刚才说了什么。”
彭思捷想要关门,却被习远的胳膊拦住:“既然你这么有本事,你还住在我这里干什么?有本事现在就滚。”
滚?
真是笑话。
他以为,离开他,她彭思捷就活不成了吗?她从十八岁那年开始就没爹没娘了,活到现在不是靠习远的恩赐。
剑拔弩张的气势中,一触即发的零点温度里,彭思捷与习远擦肩而过。
她住习远的房子,吃他从超市里买的大米蔬菜,身上甚至还穿着别家公司赞助给他工作室的衣服……
这全部,她并不是欣然接受。她也有过不安,有过犹豫。但最终,和习远在一起的诱惑战胜了一切。
她告诉自己,习远是她喜欢的人,跟喜欢的人不用计较那么多。她收起作祟的自尊心,把这里当自己的家。每天把屋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每餐饭都做习远爱吃的菜……
可原来,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做什么都没有用,因为它从头至尾从来都不曾属于过你。
彭思捷叹了一口气,抬头去看远处嬉戏的小孩。已经在这个公园坐了一天了,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想,就一直发呆。
她应该算是21世纪最独立的女性了,出走居然什么都没带,连手机都忘了拿,只剩下裤兜里的三块钱零钱。
别再傻愣着了,还是先想想怎么解决吃饭的问题吧。
可是没电话,什么都没辙。有个手机,她至少能打给刀刀,让她先收留自己几天。不过,如果去刀刀那里,一定会碰见习远,不行。
唉,也不知道刀刀会不会找她?
彭思捷还坐在公园里想刀刀会不会找她的时候,刀刀已经开着车满大街地找了。
之前说好,今天上午刀刀送卡其回来。
刀刀抱着卡其,一进门就大喊:“彭彭快出来,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结果她天大的好消息没送出去,却从习远那里听到一个天大的坏消息:思捷走了。当时她足足愣了两分钟才反应过来,什么叫“思捷走了”?彭彭走去哪了?
还没听习远讲完两个人吵架的经过,刀刀就已经气得跳脚了:“习远我告诉你,如果彭彭出了什么事,你就等着我扒你的皮吧。”
刀刀是一定会找她的,彭思捷肯定,但是她不想被刀刀找到。
换句话说,她也没料到今天跟习远会闹成这个样子,她还需要时间去消化,那样才能拿出最准确的姿态去面对与习远有关的一切。
她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唯一清醒的是要去哪里才能吃饱饭。
求生的问题难不倒她,毕竟她也是从那个阶段过来的。重回大一那段时间,她经受了所有穷人都会经历的事情:被骗、被骂、被嘲笑,甚至是被打。
当然,她也锻炼出一身韧劲。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让自己饿死。
已近傍晚,她到街上盯准一个发传单的学生,然后跟着她顺利地找到了负责人,最后成功地求得一份发传单的工作。
现在这个情况,只能这样了。有工作就不怕吃不着饭,至于住的地方,公园就行。她大一寒假,睡过公园、火车站、地下室、地下车库……以前那么冷都挺过来了,还怕现在?
W市的公园她大部分都睡过,还做过标记。比如她现在所在的这个公园,就是公共设施都比较好的,洗手间里还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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