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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落斜阳[术士手札壹]-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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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有点撑着之后,两人开始了饭后闲聊。张欣对云子诺抱怨,“你不知道这个年代了,昨天还真有人来我店里求生子符。当然不单单是孩子的‘子’,而是男孩的那个‘子’。你说重男轻女的思维什么时候才能打破啊。这生理教育普及了这些年,这XY染色体不好控制的事情,大家多少要懂一些啊。再说了这年头房价越来越高,还一定要生男孩。”
张欣对于这样的重男轻女颇为不喜,在孩子还没有影,准备生的时候,就要求一定要一举夺男。其实有很多生活的悲剧,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造成的,为什么世人就不能顺其自然呢。
“这个问题你应该以一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态度来看。”云子诺觉得张欣纯属无聊,有生意上门做不就行了,她那里的符一半都是没用的,另一半也要看情况才能卖。云子诺本质上不是个爱操心琐事的人,她的心思淡薄,放在心中的人事不多,不会像张欣这样对于世俗有那么多的褒贬。但也是因为张欣就活在了平凡中的缘故,云子诺总能在她的身上,看到自己缺失的一些人气,这也是她与张欣性格互补的地方。
不过作为难得有机遇踏入了修行之路的人,张欣应该找点有意义的事情做,比如研习张老爷子留下的空间法术,或者好好整理张氏留下卷宗,不要太分散自己的精力了。
云子诺却没有规劝,修行这个事情,倒真的不是人人愿意,只能转而说到,“不能要求人人和你一样想得开,一直保持单身主义享受人生。一般人结婚就是两个家庭的结合,他们要考虑的很多,所求的生男生女,也不单单是小夫妻两人自己的想法。”
张欣叹了一口气,有时候结婚是太麻烦了。如同她们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找一个圈外人。“都是娱乐圈太乱,里面的真爱难找。这江湖中人又何尝不是呢。你说普通人家庭能接受一个儿媳妇卖的是香烛,没事逛得是古墓,时不时与鬼魂打交道的吗?要我是婆婆,我也是不愿意的。所以说术士单身的多啊!
而我也只能慢慢的等。一边等有缘人,一边等你早日找到通往山海之界的路口。你说我如果和一个普通人结婚了,看着他渐渐老去,而我还风华正茂,这以后怎么办呢?”
张欣不是没想过找一个人过日子,但是太难得了。人是群体动物,如果可以谁也不想要这么孤单,但是修行者本是逆天而行,走的路怎么会平坦呢。
就像云子诺得了天道传承,算是非常大的机缘了,却也必须狠下心来,不得不隔断血缘亲情。而自己再渴望爱情,也只能一时拥有,很难天长地久。那又怎么能全心全力地投入呢?说到底,张欣不只是她自己,还背负着张氏一脉的责任。
“那陆胖子呢?其实陆大哥人还是不错的,虽说他胖。额,其实这只是一个笑谈,你不会介意吧。”云子诺明显一针见血地问后,还仔细地观察一下张欣的神色,好在她没有什么表现出什么厌恶的表情。于是云子诺是继续说着,“陆大哥也是修行中人,虽然摸金一途总有危险,但你也知道这是师门传承。再说你又不是那么惧怕危险吧。你们认识那么多年了,就打算这样不咸不淡的继续下去?”
“谁知道呢?可能我们需要契机吧。”张欣对于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她与陆胖子心中总有一层隔阂,也不清楚症结在哪里,而且陆胖子也没有明确表白。
也许有时候两个人就是因为一切都合适,也互相有感觉,才会患得患失吧。既怕错失,但更怕将来难以预料的日子。
见张欣明显不想多提的表情,云子诺为陆胖子点了根蜡烛,作为朋友她也尽力了,只好适时地转移了话题,“你刚才说的有人来求生子符这事情,到让我想起一件事情来。明天就是正月十六了,她们要是真的求子心切,其实可以让她们明天去摸钉的。”
“走桥摸钉啊——”张欣想了想,赞同地点头表示这是个好方法,“就是现在几乎没人这样做了吧。”
明清两代,北平城的妇女在正月十六的晚上要去走桥、摸钉。走桥为了去百病,摸钉则是为求子。
“我三年前在前门那里,途径一个空间裂缝,偶然窥见过这样的场景。”云子诺想起了三年前夜探故宫,处理空间裂缝的往事。“在裂缝中看到的那些人,根据服饰判断像是在康熙年间。那个正月十六,就像《宛署杂记》里记载的一样:其夜,妇女群友,祈免灾咎,前一任持相辟人,名曰‘走百病’。凡有桥处,三五相率而过,谓之‘度厄’。许多清朝妇人都结伴而行,走过了北平城的桥。你别说,看着那些古人就像在你身边一样,三五成群过着桥,也真是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张欣也设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大晚上的身在空间裂缝中,等于一下子回到了古代,却有不是真的身体过去了,这可不是拍偶像穿越剧,更像是深夜惊悚剧。好在她也理解那时候人们的习俗。
“清朝的时候,老北平的人都相信走过百桥可以延年长寿。就像是那些想生男孩的妇女,会去各个城门的门洞里,摸一摸城门上的铜钉,如此便能一举得男了。说来这也是老北平的风俗习惯了,明清至今延续了几百年,只是现在北平的城墙也被拆了,哪还有可以求得男孩的门钉,能摸一摸呢?自然也就不能保留着这种习惯了。”
“你说的对。当时多热闹啊!还有人为了抢在前头摸钉,拿钱贿赂守门军的,每年的正月十六晚上他们都有外快赚,应该赚得不少。”云子诺摸了摸下巴上根本不存在的胡须,玩味地说着,“我还听说前门那里的生意特别好,那里的门钉据说最灵验。只是现今北平的城门大多都被被拆了,不然明天晚上也能去凑个热闹。”
“帝王气尽,门神尽去,就是摸了也没有用了吧。”这时张欣还是对自己店里的符箓有信心,“还不如我店里的生子符呢。对了,你也帮忙画几个吧。”
得,说了半天,原来重点在这里。云子诺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拒绝了,“这种容易沾染因果的事情我不轻易做的。求子符,就是让本不该来的来缘分来了,有违常道啊。反正摸钉这个主意,我已经给你出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她也不管张欣再说什么,就是不同意。
“不同意就算了,不过你不能转移话题。”张欣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云子诺,这人刚才都八卦了自己和陆胖子的事情了。张欣马上笑着地问道,“光聊我了,你就没有想过要找一个人,共度寂寞而漫长的时光吗?你可是交友广泛,认识不少修士吧。”
“大家都是道友,哪有什么奸/情。”云子诺急于否认,发现用的这个词语颇为不雅,轻咳两声改口说,“咳咳,是我口误,哪有什么私情。好像也不对,应该是哪有什么感情。”
张欣像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这样连续口误的明显有问题啊,她急忙追问,“你要老实交代,真的没有谁要带回家给我看看的?我们两人是什么关系,你不能背着我找一个妹夫啊!”
“美人,我把时间都给了你,哪有时间偷/情,你放心吧。”云子诺调笑着果断结束这个话题;只是想起了三年前,心中闪过一丝不能言说的苦味。
作者有话要说: 欲知云子诺的CP故事,我们下周一不见不散啊~
☆、孕事二则·其二·初遇(一)
(三年前,云子诺大三寒假前)
“新节已过,皮鞋底破,大担馄饨,一口一个。”冬至那日天上无端地下起雪来,云子诺从颐和园路那里绕小道回学校,就远远听见一家小饭店里面的叫卖声。摸了摸肚子是觉得有些饿,冬至的夜里,能吃一碗热馄饨真是一桩美事。
可没有等到云子诺能找到这家小店在何处,闹人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云三,快点打车到神武门来,今晚有活干了。”金瘦猴没有给云子诺回答的时间,就立刻把电话给挂了,云子诺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应该要去给故宫加固阵法了,最近跟导师刚才古墓上回来,忙得有些记不清楚事情了。
“咕咕——”她的肚子里发出了抗议声,可云子诺没有耽搁,就从背包里头掏出了一块面包先啃了起来,虽然那若有似无的馄饨店香油的味道从鼻头飘过,却更加快了她离开的脚步,既然吃不到还是不要过分考验自己了。
好不容易上了出租车,驾离了学校偏门的那条路,才感觉被勾起来的食欲消了一点下去。从圆明园到故宫的这条路并不近,平时在北平堵车也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可今夜不知为何,也许因为是冬至而不是圣诞,北平城的堵车并不厉害。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时间已经要接近凌晨时分的缘故。
云子诺脑中有一茬没有一茬地想着,从高二那年到现在,踏上这条修行的道路已有四年。因为传承的特殊性,在这个灵气匮乏的年代,她的修行进程也很快了。但这个年头,大家都约定俗成了一件事,在大城市里,除了天崩地裂这样的大事情发生,否则不允许用缩地成尺或御剑飞行这般的法术。想想那些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就不要没事找事做了。
云子诺到神武门的时候,金瘦猴已经等在了那里,“时间刚刚好,还有一刻钟十二点。今年正好赶上了六十年一个甲子,又到了对故宫进行禁术加固的时候。六十年前还没有解放的时候,是一位港城的大师来这里做的法。那时候他留下了话,要是到今年他人还活着,就仍然会来。可惜我听说他十年前已经过世了,所以,今天就是我们两个人接过了这个活。”
“就只有我们两个?”云子诺看着眼前占地颇广的故宫,她的法术控制还不能收放自如,金瘦猴也走得是器物一派的,单单他们二人真的没有问题?
金瘦猴没有理会云子诺语气中的不确定,她还没有真的在江湖中行走,不知道其实她那身本领已经很好了,虽然在收发之间精准度还有待练习,但这是一个需要实践的过程。怪不得懂行的人说,修行这东西一分靠天分,三分靠悟性,六分靠历练。可有太多人倒在了最初的天分上,而像云子诺有着独特的传承,她走得本就是一条大道。
“没有谁从一开始的时候就能百分百能胜任,又不是要我们新建阵法,只是修补而已,有什么不行的。要知道六十年前那位港城大师做法的时候,也不过是三十多岁,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金瘦猴在他们两人背上各贴了一个隐身符,就抓着云子诺的袖子,一跃而起,直接跳过了几尺高的神武大门,几跃几落间来到了离神武门最近的御花园。他拿出了一张地图交给了云子诺,“今夜这里的门卫与巡逻员都休息,上头已经与他们打过招呼。这图上就是八十一个阵法的阵眼,我负责东路,你负责西路,各自行动吧。”
云子诺拿出夜明珠看着手里的地图,上面是一整幅故宫的阵法图,它由大大小小九九八十一个奇阵合成,共有八十一个阵眼,都是今夜她与金瘦猴的任务对象,加固这些阵眼,不让这座处在特殊磁场上的皇城受到异物的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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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云子诺强迫着自己不要受到馄饨香味的引诱,马上疾步离开那个后巷的时候,另外一个人正巧从学校的偏门中出来,也走入了那条巷子,穿过它准备去大路上乘车到午门,却被几位同班同学叫住了,“郁阳,这么晚了去哪里啊?是出来吃宵夜的吧,来来,正好我知道那里有家馄饨店不错,今天是冬至,一起去吃一碗。”
郁阳也闻到了馄饨的香味,看了看手表,想了一下要加固完那些阵法所用的时间,反正去见金瘦猴也不急于一时片刻,便坐下来与这几人一起吃了起来。
“时间真是快,还没有准备,我们已经大五了。想当年看着尸体就会两脚发软的日子,真是不堪回首。被时间这把杀猪刀一弄,现在我们已经可以看着长腿叔叔们拌饭了。对了,老板!再打包三碗大葱牛肉的带走!我等下还要给在实验室的两位哥们送去。”宋涛一边对郁阳说话,一边揉了揉有点被撑到的肚子。
“谁说不是呢。”程幂转而看着郁阳,却没能真的迎上郁阳的眼神,她稍稍垂下了目光,压住了心里的一丝感情,“郁阳,你的毕业论文怎么样了,古老板催了吗?我家那位已经盯着我改了两稿,说是不够专业,可以我以后又没有打算真的干这一行,招聘女生的公检法太少了,要那样专业干什么。还有半年就毕业了,你以后是打算留在北平吗?”
郁阳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他以后是不会从事法医工作,但这与严于律己,牢牢掌握这些知识并不冲突。“老师们要求比较严格,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难得有名师愿意指点。”其他的话,却没有再多说。
“行了,你就不要装了,学霸的生活我等不懂。”高靓毫不客气地戳穿了郁阳的谦虚,“程幂你问谁不好,偏偏问他,这就是个错误。他家老板早就通过了他的论文,人家现在是坐等毕业了。想到我们还在实验与论文的苦海中挣扎着,同人不同命。不过听说你与你家的石瑾准备做个网站,是要自主创业?”
“石瑾只是同寝室的室友。”郁阳纠正了一下高靓的说法,对她的猜测却是一句话带过,“根本没那么想,我们喜欢计算机只是爱好,他比我们早毕业一年,在杂志社做的好好的,没有跳槽的打算。”
“是啊!与我们共同进校门的人都毕业了,谁让我们是五年学制的,都是本科中的老人了。”宋涛状似感概地摇摇头,“说起来今年寒假很短,你们元宵都在北平过吧,不如我们聚在一起过节?”
作者有话要说:
☆、孕事二则·其二·初遇(二)
冬至这一整天不曾停歇的飘落大雪,将整个皇宫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如若不是身轻如燕地行走着,那么早就在大殿的屋顶上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就像那两三只不知为何雪夜仍要出行的猫星人们,它们的小脚印密密麻麻地印在了宫殿的屋脊上。
在云子诺将要完成这一路的阵法加固,准备收工回学校时,只见从乾清宫那头冒出了一道不明显的黑雾来。云子诺一看那阵黑雾,心中暗叹一声麻烦,看来有多余的事情生出来了。
虽然有些不情愿处理额外的麻烦,但是云子诺还是加快手上的动作,将最后一处的阵眼加固好之后,马上奔向了乾清宫的方向。不过是几分钟之内的变化,在常人肉眼看不到的地方,整个乾清宫的屋顶已经迅速被一阵黑雾给包裹住了,再也看不到上一刻白雪覆盖屋檐的场景。
待云子诺细细一看,就明白这是怎么一件事了。果然想她猜的那样,这是遇到了‘恶念’的形成,对于这事情一定要扼杀在摇篮中才好。
何谓‘恶念’?没有灵力的人对于四周磁场的变化并不是很敏感,但并不代表他们不受磁场变化的影响。比如有时候某人来到一个荒废很久的旧工厂,就会感到背脊一凉。或者在早年间乱葬岗还没有被整顿处理的时候,小孩或老人经过那里之后,回家多会大病一场。这些都是因为被他们看不到,却事实上存在的东西影响到了身体。这些东西并不一定是大家口耳相传中的鬼,更可能是一种‘恶念’。
皇宫这个地方古往今来都是一个内里藏血的地方,冤死的横死的人难以计数。六道轮回已经不复存在,天庭地狱也早就消散世间。如此一来,人死之后变作的鬼魂多半都是消散在天地间,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鬼都是马上消散,心愿未了大仇未报的鬼,无论他们能不能真的伤害到活人,都多少在人间一带徘徊过。虽然皇宫有着阵法净化保护着,但当这些阵法每六十年出现松动的时候,这些被压制的恶念就会借着一甲子的空间空隙,夺取了一部分的流失出来的灵气,形成了一个恶念的磁场。
这种恶念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在每日的生活中递增。人类聚集越多的地方,他们所散发出来的善恶都会影响到磁场的变化。可以说这些年的人口暴增,对于恶念磁场反而起了一个助纣为孽的作用。等到量变引起了质变,又获得了一个契机,就会形成黑雾。
好在云子诺这次遇到的黑雾只是新生阶段,并没有自主的思维。云子诺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块绿色的晶石,熟练地念出一段法诀,将四周的灵气汇入了绿晶之中。随着云子诺不断引入的灵气,这块巴掌大的绿晶,从墨绿色变为了油菜绿,又转变为淡绿色之际,一道绿光从晶石中冲了出来,瞬间就成了一团巨大的遮天绿芒,源源不断地冲向了黑雾,在顷刻之间,‘唰——’地包围住了黑雾。
随着云子诺不断作法,那阵绿色的屏障变得越来越淡薄,但是它包裹住的那阵黑雾也是越来越淡,被绿芒不断地吞噬着一般,终于在一炷香之后,黑雾变得几近透明。
‘呲——’地一声,绿晶化成了粉末,一阵北风吹过,将它吹落到了雪地中,却是粉末化雪,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同时,乾清宫屋顶周围再也不见黑雾的缠绕,似乎在凛冽的北风中,有过的从来只是那个满盖积雪的屋檐。
云子诺站在了乾清宫的大殿上,四周环顾,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那些恶念来去匆匆,仿佛只是人的一场幻觉。
在金瘦猴那里也完工之后,整个故宫又陷入了一阵沉默中,九九八十一个阵法默默地轮转着,四周的灵气又变得平衡起来。一如几百年前刚刚建成时那样,这座皇宫任由外界变迁,皇朝更替,只是矗立在灵穴位置之上,镇住一方天地。
郁阳到达故宫的时候,金瘦猴已经等在了午门那头,他见云子诺处理的不错,也就没有去帮一把手的多余想法。
然而,郁阳到的有点迟了,他没有能够亲眼目睹云子诺的施法过程,只是凭借着不俗的眼力看见了站立在乾清宫屋脊上的那个身影。
大雪纷飞,寒风肆虐,伊人独立,长发飘扬。哪怕他们之间相隔百里,郁阳也能感到那人身上特别的威压,那种与天地之道隐隐相合的法力闻所未闻。
就在郁阳看着云子诺飘然远去的背影,心中闪过一道莫名的恍惚时,金瘦猴的话把他拉了回来,“你就是老爷子收得那个徒弟吧,看你的灵力流动,走得似乎是剑修一脉,这在今时今日,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了。”
“金二哥过奖了。”郁阳收回不知飘到那里的思绪,看向了金瘦猴,“师傅在的时候,一直说神/州之上藏龙卧虎,现在修行的路不好走。此番冒昧联系金二哥,是听朋友说二哥的消息灵通,见多识广,想请金二哥帮个忙,找一个地方。”
郁阳与金瘦猴原先并不认识。老爷子离开大陆去到港城的时候,是四五十年代的事情了,后来因为这样那样的政局原因,他都没有再回到家乡。而对于修行者的世俗限制,也是到近几年才慢慢放开了。郁阳也是这三四年间才渐渐地与老爷子留下的人脉相熟起来。
金瘦猴在消息上灵通,此番郁阳找他是为了要破译一张地图。可他们毕竟不熟,郁阳也不是能与不熟悉的人在说话间就拉近关系,打成一片的性格。所以郁阳言辞谨慎,自然没有多问,刚才在乾清宫上面的那位是谁?金瘦猴又是来这个做什么任务?
偏偏金瘦猴那一头,以为老爷子早就告诉过郁阳,六十年前老爷子曾来此地做法,当时留下心愿,如有可能今日定再来北平修补阵眼。却想不到六十年一个轮回,老爷子已经故去,他想再回故土一看的心愿没有完成。郁阳的沉默被金瘦猴误以为是触景伤情,他自然是没有接人伤疤的喜好,马上说起了旁的事情,接过了那张地图,“这东西看上去像是商周的时候的样子,我回去对比一下,半个月后你们放寒假之前,一定给你一个准信。”
“那就谢过二哥了。”郁阳浅浅地笑了一下,忍不住回望了一下那个伊人已去的屋檐,也不知道为何有了一种失落。却被马上就要得到剑道传承宝地地图的喜意给压了下去。
此时,郁阳没有想到,他没能向金瘦猴问出简简单单的那句:‘那位道友不知是何人?’,会成为了他此后几年的心头暗影。一啄一定莫非前因,性格有时候真的决定了命运。
而就在同一夜,云子诺也没有想到,黑雾不只出现在了乾清宫上方,更是在前门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没有说背景时间,本文的大致背景时间是在2001年左右。
那么三四年前的故事就是发生在1997年左右,也就是香港刚刚回归的时候。
☆、孕事二则·其二·初遇(三)
五月的北平已经有了一丝炎热的迹象。郁阳走在通往法医学院的林荫道上,心情有点莫名的烦躁。在寒假的时候,他从金瘦猴那里得来了那张翻译好的地图,也成功地找了剑修的传承地,可是偏偏其中出了一个大纰漏,让他身受重伤,要半年才能恢复。
算起来还有三个月,郁阳在心中计算着时间,要到农历七月半鬼门开的那天,他才能恢复灵力,而之前一直要像普通人那样生活着。说起来人如果习惯了拥有非凡的力量,可在一瞬间又突然失去了,那他不可能做到真的波澜不惊。现在只能庆幸自己不是深山老林的修者,而这半年法力全失的时间,就好好体验普通人的生活吧。
可偏偏最近,郁阳总是有些心神不定,似乎某些意料之外的事情会发生。
就在郁阳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妥的时候,高靓形色匆匆地走了过来,“正好要打电话给你,你看到程幂了没有,她昨天不是去找你了吗?”
“找我?”郁阳摇摇头,他昨天一天都在第七实验室里面,根本没有见过程幂,“你不是搞错了吧,我一直在七实,连着通宵了一个晚上,在帮学弟做培养皿实验。”
“你在七实!”高靓突然拔高了声音,她的神情更加的着急了。原来昨天寝室里面的几个人一起聊天,而最后程幂终于决定在临毕业前要向郁阳表白,八点不到的时候就离开了寝室。原来以为程幂一夜未归,是已经成了好事,两人约会什么的。虽然郁阳那个人一直都很寡淡,没有见他对谁上过心,不应该会是那样一蹴而就的性格,可她们做朋友的还是要往好处想。而现在的问题是第七实验室是在地下,那个地方信号差到了极点,根本收不到短信,接不通电话,如此一来程幂的表白是吹了。那么程幂人呢!“你没有接到过程幂的电话?”
郁阳神情未变,仍然是一脸淡漠的样子,心里却明白了高靓的意思。看来高靓以为程幂昨夜是与自己在一起,现在发现弄错了。“你们不是下午两点答辩吗?还有半个小时,你没有联系上她?”
“所以我才着急啊!”高靓也是没有办法了,才会冒然来找郁阳,谁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见到程幂,“她电话一直都关机。”
郁阳想到一个女生一夜未归,万一发生了一点不好的事情,也够糟心的。“你仔细想一下,她还会去哪里。你们那组不是有五个人吗,把她安排到最后一个答辩吧,多少争取一点时间。我再试试打电话给她,看看能不能联系上。”
高靓这个时候也无计可施,只能这么办了。她不认为程幂会分不清轻重,连答辩的事情也忘了。可是程幂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如果她没有找到郁阳表白,会不会心里郁闷或者伤心,然后一气之下,做出了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不知怎么的,高靓想到了上次元宵节一起出去玩的时候,程幂见郁阳没有来,一脸的不开心,却被宋涛带来的朋友,大献殷勤的事情。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高靓与郁阳打了招呼,先进了学院楼。
在郁阳接连几个电话都只听到人工机械音,肯定联系不上程幂,心里正生出了那些不好的猜测时,就看到不远处一辆跑车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的那位不正是程幂吗?她笑得一脸灿烂,与驾驶座人的那个交换了一个拥抱,才目送了跑车开走。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郁阳在心里面给了这位同班一个差评,难道不知道同寝室的朋友找她都要疯了吗,做事一点也不靠谱,就不会事先打个电话,说一声自己去哪里了?
程幂目送着跑车开远,脸上的笑容有些奇异,她现在是身心俱疲,却也有些尘埃落定地解脱感。原来是一鼓作气要去找郁阳表白,就算被拒绝了,但也算是努力过了。谁知道连打了一串电话,也联系不上,一气之下,她走到了未央湖边上散心。然后她想了很多,明知道郁阳是个寡淡的人,就算为人不错,其实对自己也根本没有感情。被湖边的风一吹,人也清醒了不少,既然如此,又何必在苦苦纠结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她接到了另外一个人的电话,然后就果断打车离开了学校。算起来那位家境不错,追着自己也大方,都是要踏入社会的人了,怎么可能真的单恋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而放弃了就在手边的绩优股。
可是程幂一个转身,看到了郁阳时,那种尴尬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高靓找你很久了。”郁阳一句话戳破了眼下的尴尬,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为难的,又不是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毕竟自己没有什么资格管程幂的事情,于是降低了一些语调说,“高靓应该与其他同学商量了,让你最后一个答辩。你论文最终稿打印了吗?自我综述准备过了吧,还有一点时间,抓紧一下吧。”
程幂看不懂郁阳真实的想法,也不知道高靓透露出去了多少。想想好笑,自己要去表白的对象就在面前,可是自己却在另外一个男生家中过了一晚,还被郁阳当场抓到了被送回来的场景。他们都是聪明人,怎么会猜不到其中的事情。
可是事已至此,这都是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而且郁阳也根本不在乎吧。“对不起,我手机没有电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话说到这里,就不要再挑明了。郁阳也摇头表示他根本没有出什么力气,“手机没电很正常,你看那个七实不是一直也没有信号吗。快点去教室吧。”
程幂这下是知道为什么昨天找不到人了,原来是这样一个理由。她低下了头,压住了百般复杂的眼神,最后只化成一个叹息,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对着郁阳说了一声谢谢,就进了学院楼。
郁阳装作不懂这些复杂的情绪,昨夜在程幂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错过还是一时冲动的选择,都是她的事情。因为自己不可能回应一个普通人的感情,修士与普通人之间,从来都不对等,又怎么可能有长久的感情。
就在郁阳想着修士与普通人的爱情根本不可能开花结果时,他穿过了学院楼前紫藤花架,云子诺从那头迎面走来。
午后的阳光打在云子诺的身上,让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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