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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种爱不疼-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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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我们无法在足够的高度俯瞰大地,无法从那样的视觉去看待人生,但是在《叶子的星空下》,我们可以播放着浮生中的悲与欢。又一次感谢有你陪伴的九十分钟,明天是三月十二日植树节,又是周休,和朋友、家人又恋人一块去郊外吧,植一棵树,种一株花,明天北京的春天将会更美。北海公园的牡丹花树都开了,园里还有从荷兰过来的各式郁金香,真的是视觉盛宴,我想去那里野餐,不知管理员们有没有意见?我喜欢北京,虽然在漫天飞尘的日子里让我无语,但是在这里有我喜欢的工作、是我求学的地方、有我在意的人、我的朋友……我爱她的雍容,也爱她的固执。如同情感,只要你是真的爱对方,只要你为了你们的幸福生活而努力付出,那么天长地久的爱情就在你的身边。不是你拥有了天长地久的爱情,而是你创造了天长地久的爱情。”
  “呼……”叶枫摘掉耳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叶子的星空》从六十分钟改版成九十分钟,一时真有点吃不消。没办法,这是广大听众的要求,她不能叫苦,应该叫荣幸。幸好,一周她还有三天的休息时间。
  “叶姐,环保部是不是给你送礼啦,”小卫嘻皮笑脸地推开直播间的门,“还是夏主播给你吹了枕头风,你居然关心起北京的绿化了?哈哈!”
  “关心绿化,人人有责。咱们这辈子可能看不到北京的蓝天碧树,但咱们还有孩子呀,孩子还有孩子呀!所以……”
  “叶姐,”小卫一惊一乍的,“你有孩子啦?”
  “去,去!”叶枫拍开她伸过来的手,脸一红,“我只是比喻。”
  “谁也有孩子了?”娄洋站在外面问。
  “除了娄太太,还能有谁?”娄洋的小妻子上月确诊怀孕,把娄洋欢喜成了个祥林嫂,逢人就说。崔玲有次来台里视察,刚好听到。已经平静很久的崔玲心中再次掀起惊涛骇浪。她也曾年经过,也曾想和他生儿育女,他总是说没有精力做一个好父亲,二人世界也很好。她爱他便信了他。原来不是没有精力,而是人不对。他那时已在为将来的分开做着准备。
  明白这些,叫崔玲如何不伤心呢?
  叶枫倒觉得娄洋对小妻子不一定是因爱生怜,男人终是传统的,当岁月把他的锋芒隐去,他如同一只飞倦的鸟,渴望有一个休憩之地。儿女绕膝在男人的心底,永远是完美的一幕。
  说到孩子,娄洋一脸的温柔。“后面几天有什么安排?”他问叶枫。
  “娄台,你别打我的主意,我现在可是有夫之妇。要是老公在周休都吃不到我做的饭,我这做妻子的也太失职了。”
  娄洋不敢恭维地摇摇头,“为了夏主播可怜的胃,你还是少做点饭吧!我可以给你请个会做饭的钟点工。”他去过一次他们家,她很热情地亲自下厨。尝过一次的人,绝对没有勇气再吃第二次。他真佩服夏奕阳还能做出以妻为傲的幸福样。
  “我……面包不是烤得很好吗?”叶枫急了。
  一边站着的小卫和于兵捂着脸,忍笑得肚子都疼了。
  “街头那家小西点店的浙江小伙子烤得更好。”娄洋毫不留情,然后是苦口婆心,“夏太太,现在到处都在抓食品问题,你就别添乱了,好好地做你的叶子。”
  “娄台,不带这样打击人,成长需要一个过程。”
  “知道,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但有一个罗马就够了。我们说正事,《婚姻与情感》杂志想约你写个专栏,一个月两篇,妇联在北大有个活动,你准备个演讲稿,人家点名要你,别皱眉,我想推,没推掉……还有央视的《星夜微光》……夏主播和你提过吧?”
  “我们公私分明,在家从不说工作。”叶枫灰头土脸,觉得都想找个洞钻进去算了。
  娄洋在心里面说了句“奸诈”,笑了两声,“我说也一样,你能客串主持几期吗?不是我立场不鲜明,我巴不得把你藏着掖着,不让别人挖角,但是……人在这个世上,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必须要有朋友。他们找到我朋友来压我,时间上也依着你,绝不影响你和夏主播的日常生活,也不会影响《叶子的星空》,你考虑下吧!”
  播新闻的柯安怡真的不适合主持《星夜微光》,录了两期,播出之后,收视率直线下降,她拉过来的赞助商们也是直咂嘴。这是央视高调尝试的一个栏目,绝不能中途夭折,拦目组赶快到处搬救兵。先让地方台的情感主持人与柯安怡搭档主持,没有一个磨合期,效果也不算好。于是,主意就打到了黑名单上的叶枫。
  夏奕阳真没和叶枫提起,他对总监说工作上的事,一切以叶枫的意见为准,他会尊重也会配合叶枫的。总监不好意思找吴锋,想了个法子,把《星夜微光》的导演换成了秦沛。
  “我可以做嘉宾,但绝不能做主持人。情感节目本来就是倾诉心底的一些东西,要让嘉宾放松、信任,所以必须要保证节目的稳定牲。我已经有了《叶子的星空》。”叶枫对秦沛说。
  “你是个会化腐朽为神奇的人。”
  “上帝是男人!”叶枫翻了个白眼,同样没给秦沛面子。不是她矫情,而是她真的分身无术。
  “哦!我会考虑。”她没给娄洋明确答复,心里面还是准备拒绝。
  婚礼、蜜月、悠长假期,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北京已是春暖花开,满街姹紫嫣红。
  他们搬进了新公寓,房子很大,托物业找了个钟点工,家务是不用太操心。但是两人的工作都不是能混水摸鱼的,时时刻刻必须学习、进步。能挤出来的时间,她要和他好好地享受婚后生活。
  她可不想把自己弄得象个女强人,仿佛世界少了她一个就不能自如周转。
  于兵的车刚出电台,夏奕阳的车从对面驶了过来。于兵摸摸鼻子,“夏太太,能不能让夏主播别抢我饭碗,一次两次我会很感谢,多了我有危机感!”
  叶枫很通情达理地点点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
  于兵哭笑不得。
  象交换人质似的,于兵替她拎着包,陪她走到夏奕阳的车边,打过招呼,看着车离开了,他才上车。
  车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去你那儿还是去我那儿?”他问。
  “明天休息,去我那,我给你做好吃的。”小卫说。
  于兵幸福的呵呵笑着。
  人生真是很奇妙,因为喜欢《午夜倾情》,他到城市电台做了保安,不仅见到了叶子,还做了她的司机,现在她的助手小卫是他的女友。
  仿佛环环相扣,其实是:缘份,妙不可言。
  车停在粥店门口,常来光顾,老板和服务生都熟悉了,刚坐定,两碗稠稠的红米栗子粥就端了上来,伴之小点心还有小菜。
  夏主播“舍不得”老婆经常下厨,他太过疲累时,两人就会到这吃夜宵。
  “不要再特意折过来接我,早点回家好了。”看着他疲惫的俊容,她有点不舍。
  “我可不想给某人说我把人骗回来了,就翻脸无情。婚前婚后,我要表现得一如既往。”他调侃地笑道。
  有一次,两人都在书房看书,客厅里的座机响了,他写稿正写得畅时,便叫了声“叶枫,接电话!”
  “不是找我的。”她回道。户主是他,找她的人只会打手机。
  他好象没听见,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她不情愿地起身,是江一树。她嘟着嘴去书房喊他接电话,接完回来,她还象根柱子似的立在书桌边。
  “你变了!”她恨恨地说道,“以前你不会使唤我的。”
  他失笑,封住她的呼吸,在她唇上反复辗压。“以前,我怎样对你?”他逗她。
  她挣开他的吻,头偏向一边,“以前你会做饭给我吃,什么都替我安排得好好的,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还有你再忙,座机响的时候,你都会亲自接听的。”
  他的唇落在她的脖颈上,“那是因为之前我们是同居中,你住在我的公寓,现在这儿是我们的家,我是有老婆的男人。”
  “难道老婆就是负责接电话?”
  “哪里哪里,是听到老婆柔柔地喊我接电话时,让我自上而下生起一股满足感、温馨感。我想听!”
  她汗颜地低下头,刚刚叫他接电话时,她好象是高八度的吼进来的。
  “怎么了?”他的手指绕着她的头发玩。
  “没有。你……写稿吧,我出去了!”这次的声音真是柔柔的。
  后来,只要座机一响,她哪怕是在上洗手间,都会飞快地跑出来接听。
  他挑挑眉,再次觉得结婚真的是一件特别特别有意义的事。
  “记仇的小人。”她瞪他,夹起盘里一块点心,极不温柔地扔进他的碗里。“最近有遇到秦沛吗?”她故作不经意地问。
  秦沛七转八拐找到娄洋,他看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在餐厅碰到过一次。你找他?”
  “不是,突然想起来了,他现在忙啥?315晚会?”
  “那个是综合频道主办的,和他没有关系。他好象减肥效果很明显,瘦了许多。”
  “不会是为了勾引某位美女吧?”
  他沉默了一会,“可能!”
  “我就知道。”她扁嘴。“这次倒象是动真格了,他追得很辛苦。”
  “呃?”
  “是柯安怡。”
  她的嘴巴张成半圆,许久都没合拢。这可是超级大的新闻哈,难怪秦沛如此鞠躬尽瘁!
  “心里面有没酸溜溜的?”她一本正经地问。
  “你希望听到什么样的答案?”他严肃地问。
  她摆摆手,“请忽视刚才的问题。”
  他惩罚地弹了下她的额头,“拿老公开涮好玩吗?”
  “不好玩!”
  春宵苦短,睡到日到中天,两人被电话铃给吵醒。“我来接!”他按下还不太清醒的她,下了床。
  “找你的。”他拿了子机进来,塞到她耳边。
  “喂!”她睡意朦胧地问。
  “嫂子,你不会还在床上吧?”盈月咯咯地笑。
  “没有,没有!”她倏地睁开眼,一跃坐了起来,抓抓头发,“你在哪?”
  “在安岳呀!嫂子,我想请你帮个忙。”
  “行,你说!”
  “我们上次录的那个碟销量非常的好,大家都被鼓舞了,局里特地成立了一个民族歌舞团,在周边几个市演出过,反映很好。我们想去北京演出,嫂子能帮我接洽剧场和演出商吗?”
  叶枫抬眼看看夏奕阳,他不知何时跑出去了。
  “如果很麻烦就算了,毕竟北京是首都,我们只是个小歌舞团。”
  “不麻烦,我来想办法。”
  他在厨房,水笼头开着,他细心地一颗颗地清洗草莓,某个人很爱吃的。碗里水已经沸了,煮的是鸡蛋,微波炉里转动的是两杯牛奶。先垫个底,一会再好好地做午饭。
  “奕阳,盈月想带团来演出!”她跑了进来,把身体的重量移向他的后背,手悄悄地从臂弯下捡了草莓塞进嘴里。
  “去刷牙!”他宠溺地拍了下她的手。
  “你和音乐学院的教授们认识,你帮帮她吧!”
  “她找的人是你!”
  她愣住,“你不是她哥吗?”咋这么冷血呢?
  “小姑子的事,嫂子问比较好!以前,我是没办法,现在她有嫂子,你全权作主,不要向我汇报。”
  “我……都找不着方向,怎么帮?”她轻轻地抽了口气,头上扣了顶大帽子,还真不能推却。
  “吴叔叔和秦沛都懂的,北京的剧场的演出一般都排到两年后,你找他们走走后门。”
  “新闻主播竟然教唆别人走后门?”
  “我顶着压力娶了个黑帮千金老婆,家人总得沾点光,是不是?”
  “还委屈你了?”
  “绝对没有,我一直觉得这是上天对我的偏爱。”他站直身,拍了下她的小屁屁,“夏太太,快去想办法吧!”
  她一溜烟地跑出厨房,忙不迭地打电话。
  他抿着嘴唇,笑得非常甜蜜、窝心。
  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单纯地象个孩子。碰到他家人的事,她总比他热心、体贴。她想把婆婆接到北京来,也曾建议在青台买套房子,让婆婆挨着叶家。只是婆婆一辈子没离开过大山,过不惯外面的生活。她每周都要和盈月通电话,问长问短。
  当爱情走向婚姻,爱从天上的云,成了地上的花,沐浴风雨,沾染尘埃。边城说过她不会是称职的妻子,但是很值得爱。
  是的,值得!他一直坚定地认为。
  所以,他要让她的星空更加璀璨、明亮!
  吴锋皱皱眉,“小枫叶,叔叔只能帮你安排食宿、交通啥的,场地和时间,你去找秦沛。”
  她约了秦沛出来喝咖啡。秦沛来是来了,冷着个脸,看上去好象是帅了那么一点点。听她说毕,一声不吭,只慢悠悠地喝着咖啡。
  “秦沛,我和你讲,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我反正是赖上你了。”她可不怕他的冷脸。
  秦沛说话了,“这是个小事,我能帮你办得妥妥的。但是……”他抬起眼,“这份人情你怎么还我?”
  “请你吃饭呗!”
  秦沛冷哼,“我是难民么,哪辈子没吃过饭?”
  “那你说怎么办?”
  “你也得给我开次后门,怎样?”
  凉风嗖嗖,她咬咬唇,为啥有种被人设计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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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5…意外
  她手托着下巴,别过脸朝着窗外,面前的那碗麦片粥,半个小时前是满的,现在仍是满的。
  “给我描绘一下吧!”他抬抬眉,实在等不了了,伸手摸上她的脸庞,将她的脸扳过来,四目相对。
  这几天,两人的作息时间有所调整。一年一度的人大和政协的会议召开,是他最忙碌的时候。他很少呆在直播间,几乎都是在人民大会堂。
  今天,是会议的第三天,先听报告,然后是分组议论。他是七点起床的,做好早饭,她也已安静地坐在餐桌边。
  两会期间,《叶子的星空》让道,城市电台滚动播出两会新闻,她便呆在家中休息。
  “我听见鸟叫了。”她说道。
  “真的?”她一字一顿,神情认真,他嘴边荡出一圈笑意。
  “是的,已经有三天了,从那边传过来的,不是喜鹊那种沙哑的叫声,很清脆。”她指指窗外。那儿是小区的花园,园里有几棵树长势茂密。
  “可能是哪位老伯把画眉放生了,快吃吧,粥都凉了。”
  她拿起汤匙,含着嘴中,长睫扑闪了几下,“奕阳,我昨晚做梦了。”
  “什么样的梦?”他给她剥着鸡蛋。
  “好象和你在青台的海边看日出,是清晨,满天的朝霞。”
  “夏太太,你有做诗人的天赋。”这人小毛病很多,不吃蛋白,只吃蛋黄,他细细地分开,蛋白放入自己的嘴中,蛋黄掰成两半,看着她咽下。
  她沉思了会,没有反驳。
  他今天出镜的衣服是昨晚准备好的,她从起座间里拿出来让他换上。早餐的碗筷留给她洗刷,然后她会去书房看看书、听听音乐。
  “你那天说电台组织你们去体检,是几号?”
  “只是例行检查,我和小卫一块过去,你不用陪。”
  他皱了下眉头,觉得她今天真的有点异常。手机响了,是导播的。转播车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了,他吻了吻她,下楼。
  她听着关门的回音在屋中回荡,直至消失,她拿起碗筷,老牛拖车慢腾腾地走着,抬头看见床上堆着的被子,发现自己居然走进了卧室。
  自嘲地倾倾嘴,好象提前老年痴呆了,她打了个呵欠,不知怎么,困意如春草,遇风肆意疯长。
  前些日子,她跑电台,跑央视,忙得象上了发条的机器人,精神却很好,这一闲下来,怎么就萎靡了?
  难道她天生是个劳碌命?
  碗筷扔在了水池中,她捂着嘴巴,一个呵欠接着一个呵欠,她懒洋洋地又爬上了床。
  应该没睡多久,至少不是自然醒,她烦躁地眨眨眼,无奈地下床接电话。
  是她的手机。之前有四个来电未接。
  那个号码让她有一刻的恍惚,“不要告诉我,你回国了?”说起来,和这人都有两年多没见了。
  “到阳台上,往下看。”嗓音仍是记忆中的清冷,不过,现在多了几份热度。
  她疑惑地拉开阳台的门,三月暖暖的午阳下,他抬手向她挥臂。
  她怕他等着急,草草洗了个脸,素着面就下楼了,只在衬衫外面罩了件绿色的长毛衣。
  北京今年的春天很乖,象叛逆的少女过了青春期,变得温婉、端庄了,没有沙尘暴,放晴几天,就会下一场小雨,草木青翠欲滴,空气也非常清鲜。
  “脸色怎么这样差?”他替她拉开牟门,还是那辆君威。
  她摸摸脸,“有吗?可能睡太多了。快说说,为什么突然回国?”
  他笑了,“图书室准备扩大,作为法人,我必须要回来处理一些事。还有,没几天是清明,我给我爸妈扫扫坟。”
  “没有其他事情要告诉我吗?”他的眉宇间一扫从前的阴霾,笑起来的时候,非常的愉悦。
  “有一件,我现在进了新西兰的国家电视台,不是做新闻主播,是晨间节目的总编导。”
  “边城……”她激动得红了眼眶,“你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啦!”他是天生的媒体人,在这方面有超人的天赋,只是家庭的变故让他远离这个行业越来越远,还好,他现在回来了。
  “你和夏奕阳要多一个竞争对手了,别懈怠哦,当心被我超过,我可是个很厉害的对手。”
  “嗯,嗯,加油!”她举起拳头,甚至比《叶子的星空》改版更开心。
  他们去了一家越南餐厅,这里的装修布置,是东南亚味道和法国风格的混合,表面浓烈而奔放,其实到处都是不经意的精致和奢华。
  结婚纪念日,也是新年啦,夏奕阳带她来这里吃饭。她当时觉得简直像闯进了电影里的场景,太浪漫了。
  夏奕阳送给她一条法国限量版的围巾,手感柔软,画色素净。吃完饭,他们一起去看了场电影,莱昂纳多的《盗梦空间》,看得她出了一身的汗,仿佛是提着一口气直到最后才吐出。但那个结局让她仍觉着诡异,好象人仍在梦中,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虚拟的。
  “这电影看得让人悲观。”
  “也是你想看的,我建议你去看《飞屋环游记》。”他笑着,“幸福,不是长生不老,不是大鱼大肉,不是权倾朝野。幸福是每一个微小的生活愿望达成。当你想吃的时候有得吃,想被爱的时候有人来爱你。”
  这是她在圣诞节那天节目里引用的《飞屋环游记》中的台词。他只要有空,还是坚持收听她的节目。而他播新闻时,通常她都在去电台的路上。
  边城看了会菜单,点了一个甘蔗虾,一个白咖喱牛肉,一个蔬菜杂煮,一个越式点心拼盘,没有要酒。他下午要出去办事,而她自从新婚之夜醉过之后,夏奕阳是严令她与任何有酒精成份的液体保持距离。
  他和她说在奥克兰的求学时光,也是她熟悉的城市,共同的话语很多。
  “为什么不让我回国参加婚礼?”他有一点小意见。
  她给的理由让他哭笑不得,“机票很贵的,何况还得是来回。”
  “你那天一定很美!”他没办法计较,心里面轻轻柔柔地发酸,但这种酸却又是甜美的。
  “天寒地冻,我穿得象个狗熊,所以连张照片都没敢拍。”
  他震愕。
  大三那年的五月,课程不太紧,他们也有了去电台、电视台的实习机会,呆在学院的时间不多。有天晚上,两人从旅游卫视出来,在路边吃了碗面。他准备考研,而她就象读书读厌了,一提考研,头就摇得象个拨浪鼓。
  他又说起了。
  “不考!我的最高志愿就是做你的贤妻。”她也不怕丑,音量高得其他吃面的人都看了过来。
  他捏了下地的鼻子,拿她没有办法,“就这么想嫁给我?”他以额头顶着她的额头。
  “是!”她非常坦白和肯定。她多大?还没十九周岁呢,要是结婚,都不够法定年龄。
  有时,看着她,他都有种和孩子过家家的感觉。
  所以,私下里,独处时,夜阑人静中,他抱着她,吻到不能自已,手指控制不住地滑进地的衣衫,在她粉嫩的肌肤上轻抚,总在那最后一刻,哪怕他血脉贲张,身体紧绷如铁,他都能生生地忍下。
  “那你想要什么婚礼?”
  “与众不同的,别具一格的。”
  “听着难度很高呀!”
  “那是!”她歪着头笑,一双眸子如墨玉浸水,里面波光盈盈闪动。
  看来她的愿望实现了,他在心里面叹了一声。
  两人走出餐馆,她抬头看到不远处就是体检的医院,想想明天不要特地跑一趟了,体检单刚好带在身边。
  “你先走吧,我去查个身体。改天我和奕阳再约你。”她说道。
  他看了看手表,“我陪你过去。”
  “干吗?是普通体检,我又没生病。”她抗议。
  他笑笑,“要是生病了,那是夏奕阳的责任,我才不会乱抢。走吧!”
  她又OUT了,做肝功能必须空腹,明天还得来一趟。既然来了,她就先做了别的几项。
  做好B超,她急急地去洗手间,医生把站在外面的边城喊了进去。
  “一会你陪她去妇产科一趟。”
  边城一怔,“有什么不正常的症状吗?”
  “我想你们家中要添一位小成员了。”
  边城瞳孔突然放大了。
  “你们……是不是还没计划要孩子?”
  “呃?不是!”他的心疯跳象受惊的野马,撞得他的胸口胀痛。
  “你怎么好象不高兴?”
  “没有,我是……太惊喜了!”他僵硬地转过身,脑中不能正常的思考。思绪很复杂,有讶然,有失落,有酸涩,有怅然,有羡慕,但是……最后还是欢喜的。
  那个一嘴钢牙的小丫头要做妈妈了!!
  叶枫正在接电话,语气娇嗔,显然,对方是夏奕阳。
  “有认真吃饭……知道啦,过马路会看着红绿灯的,我对生命非常宝贵。你呢,采访顺利吗?有没看到爸妈?真是的,到了北京也不来看我,我鄙视他们的薄情……呃?”叶枫不解地看着边城,他把她的手机抢了过去。
  “我和他打个招呼,你去那边坐一会。”他平静地对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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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6…在这美妙的时刻
  户外的风还是有点大。
  夏奕阳的头发给化妆师抹了不少摩丝,还是挡不住春风的威力,不一会就有发丝跑到前额来,他只得换了个角度。
  代表们陆陆续续走出会堂,他握着话筒迎上前,准备即兴采访。
  不是所有的代表都善言词,有些很怕镜头的,看到他过来,匆匆加快脚步躲开了。有些会落落大方停下,谈谈自己的提案以及对政府报告的看法。
  省部级领导是最后一批出来的,苏晓岑是唯一的女性。
  夏奕阳迎上前去,后面扛着摄像机的同事忙紧跟上。
  走在最前面的是山东省的书记,他谦逊地往旁边让了下,对苏晓岑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女士优先!”
  其他的领导一致附合。
  苏晓岑点头,“行,那我就打前锋。”
  这时,夏奕阳突然朝后面的同事示意了下,让他先关掉镜头。他上了一个台阶,伸手把苏晓岑被风刮到后面的围巾拉到前面来,笑了笑,“现在我们开始吧!”
  几位领导都是高深莫测的风云人物,神色间很少有明显的情绪变化,此对,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一脸讶异。
  夏奕阳一一采访,结束后,辽宁省的书记打趣地指指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发型,“夏主播,你厚此薄彼。你就让我这形像上了电视,可是苏书记一条围巾没系好,你都特殊照顾。为什么?”
  夏奕阳收了话筒,笑着看了看苏晓岑,接过她手中装着文件的包。
  苏晓岑咂了下嘴,“因为我是他妈妈呀!奕阳,来,见见几位世伯。”
  “怎讲?”领导们面面相觑,懵了,记得苏晓岑生的是千金呀!
  “小女叶枫的爱人啊,结婚两年了。”苏晓岑说道。
  “苏书记,你这保密工作做得太好。恭喜!恭喜!”领导们了然了,和苏晓岑开起玩笑来。中午用餐时,硬拉着夏奕阳同桌。夏奕阳以茶代酒,一一敬各位领导。
  下午各省分组讨论,他跑两个厅,其中一个就是青台。中途,他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想起家中的某个人不知有没认真吃饭,抽空打了个电话。
  电波里出现了停滞,他皱起眉头,听到了边城的声音。
  “奕阳,还有多久采访能结束?”
  “一个小时左右。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不经意地听,是察觉不到他语调颤了下,事实,有那么一秒,思绪好象脱了缰,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三天前。我和叶枫刚吃过饭,她刚在医院做了下B超……”
  他的头皮发麻,“查出什么了吗?”
  边城沉默了下,象是在斟酌语句,“恭喜奕阳,你做父亲啦!”
  “是吗?是吗?是吗?”手心里一下子紧张得都是汗,他急促地四下张望,第一个念头是门在哪,他要去找叶枫。
  他想起叶枫说的那只鸟、那个梦,是冥冥中的预示吗?
  身边象有千朵万朵烟花在“噼哩啪啦”地绽放,美得简直无法形容。
  在跨世纪的那个夏天,一群大学新新人中,她朝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嘴钢牙。他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会恋爱、结婚、生子……
  “我会把叶枫好好地送回家,手机有幅射,不让她接电话啦!哦,她暂时还不知道,因为她那个性子不能放事,我担心她会喜得不加控制。”
  “边城,等下!”他闭上眼,定了定神,“我马上就到。医院里空气不好,你带她去外面的咖啡厅坐会,不要让她喝咖啡,只能点果汁,别让她吃奇怪的东西,她容易吐……还有,我想不起来了,拜托你了。”
  “没有关系。”
  他是怎么回到会议厅的,都不记得了。苏晓岑发言刚毕,一抬眼,发觉他神色有点异常。他走过去附在同事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同事频频点头,他转身看向苏晓岑,叶一州也在座。
  苏晓岑一惊,就是他去青台向她和叶一州请求能和叶枫恋爱时,都没这样慌乱过,也不只是慌乱,还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他无声地向苏晓岑点了下头,她是会议厅的主人,不便离开,稍后再打电话吧!
  “奕阳,没出什么事吧?”苏晓岑还是追了出来。
  他回身猛地抱了下苏晓岑,“妈,我和小枫叶有孩子了!”
  “老公!”苏晓岑扭头高声大叫。
  所有的人都探出头来。
  叶一州抱歉地冲众人笑笑,镇定地走出来。
  夏奕阳顾不得多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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