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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休书拿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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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无赫是前任盟主连轲收养的义子的事,江湖人都知道,在他刚及弱冠之年,连轲就带着他的爱妻于潋滟云游四海。想到这个,云初君忽然想到了那个不负责任的爹爹云夙,也扔下她一人在相思门,美名曰云游四海,也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抱女人。

但以爹爹爱记仇的性子,说不定找他的情敌连轲算旧账去了。

这一想,她走得有些慢了,连无赫已转身过了一个转弯口,她连忙大步跟上,继续套近乎。

“哎,听说你有未婚妻?”

“嗯。”

“漂亮吗?”

“不知道。”

“那温柔吗?”

“不知道。”

云初君叹气:“难道做姑娘的,一定要嫁个好相公伺候他到老死为奋斗目标?像你这样的,做姑娘的嫁了你也未必幸福。”

连无赫不搭理,云初君几乎要用小跑才能跟上他。

“你未婚妻是哪家姑娘?”

“大概死了。”

呃!

云初君愣了,停了下来,连无赫依旧径自朝前走,披在外面的黑色斗篷微微飘拂,不看他的脸,从背后看,像极了一只黑漆漆的老鹰。

她真不知道该认为连无赫痴情,还是失心,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得无欲无求,一丝不苟地活着呢?

这样活着……他怎么不去当和尚?

论武会,指间沙

论武大会始于一百年前,每四年开一次。然而,连轲和云夙因为于潋滟,两人反目成仇,连轲成为武林盟盟主,云夙创立邪教相思门之后,每年春天,这两人都要大干一架,不在对方身上戳几个窟窿誓不罢休。

于是,论武大会变成了每年春天开一次,地点也变成了剑人山庄的后山上。即便武林盟盟主和相思门尊主都已经换了人,也始终未曾再变过。

今年的论武大会和以往又大不一样,江湖上的正派中人想以论武的名义,来讨伐打压邪教相思门。

自从邪战接手相思门之后,邪教的势力在江湖中崛地而起,声名大噪。于是,风度翩翩美貌非凡,武功又强的邪战自然成了大多姑娘们崇拜和爱慕的对象,导致以邪战为首的相思门成为所有江湖上正派人士的眼中钉肉中刺。

论武大会开了一年又一年,这一年,他们终于忍不住了,誓死要将相思门踩在脚底下,高举正派中人伟尚高大的旗帜。

·

“哎,你觉不觉得那些个大叔大伯们好像要吃了我们。”

亦生等四大首席弟子跟着邪战走进了论武大会的会场,很快成了众人的焦点。

雨来却像很受用,哼了一声:“肯定是因为我们几个长得太抢眼。呵,嫉妒了呗!”

亦生边走边看四周的眼神,蹙眉:“可是我看着不像啊,好像要当场剥了我们的皮。”

靳曜冷冷一哼:“别忘了我们是邪教。”

“唔,好像有吃的供应。”风去眼睛亮亮的,兴奋地跟在后面,招来其余三人冷冷的蔑视:吃货!

“在这里少说话。”邪战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找了一个比较显眼的位置坐下,听到身后一个冰凉的声音道,“尊主,别来无恙。”

连面瘫,这个人是所有想挖他墙角中最讨厌的一个人。

邪战回头,微微一笑,不经意朝连无赫身后看了一看,只有四名手下,没见那个丫头。

“连盟主,别来无恙。”他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初君这几日为盟主添麻烦了。”

听到那女人的名字,连无赫嘴唇微微一抿,露出了一个十分僵硬的表情,只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四大弟子错愕。

这男人真嚣张!

邪战不以为意,手掌撑着左脸,细长的眼睛懒洋洋地朝周围观望,望了一阵,除了收到姑娘们赤。裸。裸的目光,没见到云初君。

其实,邪战在找一个机会,表现他是一颗强扭瓜的机会,只可惜,等到论武大会都开始了,云初君都未出现。

锣鼓咚咚咚敲响了,依照旧例各门派先报上参赛弟子的姓名,然后以抽签的形式对决,决定场次。

除了相思门,五大门派包括其他不出名的,不大不小的门派都带了相当惊人的弟子群。

亦生四处打量,望着来来去去的一片乌压压人头,道:“果然人多声势大啊。看样子,这些个正派人心里恨不得把我们都踩成泥人。”

雨来轻蔑地哼哼:“人多有什么用,尊主一个人就能把这里所有人都揍扁了。”

“那不一定,这里不是还有个连无赫吗?看他那气势,就知道武功不错,要不然小姐怎么会看上连无赫。”

正在济济的人头里努力寻找云初君的邪战眼睛忽然扫过来,媚眼儿笑成了一条弯月,雨来立刻狗腿地建议:“尊主,属下觉得您应该也去抽签,小姐肯定在人群里看着,尊主一定要让小姐看到您的英勇身姿,让小姐迷恋上您!”

风去附和:“对对!最好能把连无赫那厮的贱脸狠狠痛扁一顿,打得他毁容,打得小姐看到连无赫那张贱脸就想吐。”

雨来道:“可是万一尊主没和连无赫抽签对上怎么办?”

亦生狠道:“那就私下把他的脸划花了!”

靳曜抽抽嘴角,沉默地看着三人振奋地说个不停,只当做没听见。三个蠢蛋!

他看向邪战,见邪战笑得一脸扭曲,正眯着眼睛看他的身后。尊主每每露出这种令人发指的笑容,定和那个好色懒做的小姐有关系。

果然一回头,就看到云初君在调戏男人,很不巧的是,那个男人正是尊主最讨厌的第一人,不久前刚和他们打过招呼的连无赫。

“连无赫,连美人,昨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而且你不是已经答应帮我做五件事吗?你再翻悔,小心本姑娘把你押回相思门金屋藏娇!”

邪战的笑容依旧不变,心中却怒潮翻滚。

“云姑娘,第一件事在下不会答应,也难以答应。”

“为什么?第一件事既不伤天也不害理,我怎么就不能代表剑人山庄比试了?”

距离比较近,云初君的声音引来了正在热烈讨论中的相思门弟子,亦生咬牙切齿了:“看看看!小姐又在调戏男人,果然应该把连无赫的贱脸划花了!”

雨来看了看邪战,缩缩脖子,私底下用手肘撞撞亦生,让他立刻闭嘴。

“在下实在不明白云姑娘这么做的目的。”

云初君露出了和邪战有些相似的笑容,撑扇轻摇:“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啊!”

一直沉默的邪战,笑容迅速消失了。

他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两人,渐渐发觉,连面瘫其实是一个典型的强扭瓜,他对小君君始终淡漠疏离,由内而发,有一种距离感。对于好奇心和好色心都强的云初君来说,都是一个极具挑战的诱惑。

难道这就是小君君喜欢连面瘫的最大理由?

云初君和连无赫两人的谈话早已引来了周围几人的注视,云初君的一句喜欢,不光是他们,就连连无赫都傻愣了。

周围几个见过云初君的人来来回回不断观察邪战和连无赫的表情,气氛很诡异。

邪战不由自主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直看着云初君的方向,心肝破了一个洞,很痛。

连无赫也朝他望过来,已然从最初的错愕恢复了平日里的一张冷面,正要走过去再打个招呼,云初君先他一步奔过去了。

“邪战大叔!”

台上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击打得不可开交,台下,众目睽睽之下,云初君一个纵身扑进邪战的怀里,噌着他的胸,撒娇。

邪战终于笑了,双臂用力地怀住她。

连无赫身后的手下抽了嘴角:“她不是刚和盟主表白吗?一转身就投到那个大魔头怀里了。”

手下一甲道:“不觉得那两人的相处方式很奇怪吗?夫妻都没那么亲热。”

一丙道:“谁知道呢。云初君是大魔头养大的,难保她对大魔头有那种感情。最近,小姑娘都喜欢大魔头那种美型叔。”

连无赫嘴不自觉抿成了一条线,转身走了。

原本那些期待邪战和连无赫大干一架的人有些失望,无趣地将视线转移到擂台上。

“大叔,”云初君在他怀里抬起头,小声说:“我知道你最讨厌连无赫,所以这次论武大会我一定让他出个大糗!”

邪战挑眉:“代表剑人山庄比武,故意比输?”

云初君点头,握起拳头信誓旦旦:“对!要让所有人知道,相思门是最厉害的!邪战大叔是最强大的!”

邪战顿时心情大好,方才的心痛和阴霾一扫而光,不由沾沾自喜。他的小君君还是向着他的……

云初君猫似地半倚在他身上,兴奋地说着这几日的见闻,顺带很谄媚地说了几句“闯荡江湖这段日子才发现邪战大叔是最英俊最潇洒最温柔最霸气的男人”云云之类的虚伪话。邪战听了,高兴得忘乎所以,早已把那个什么强扭瓜的战略抛向九霄云外。

四名弟子沉默,默默地看着他们的尊主笑得眼角眉梢皆有春意,有些傻,傻得无与伦比。

·

第一场是比剑,结束的时候,已快中午,下午第二场是比刀。各大门派和小门小派用完午饭后,在剑人山庄的后山休息。

后山落了几座凉亭,都挤满了人头,除了一座凉亭只有五个人。江湖中人皆忌惮邪教相思门,宁可挤在一处,也不敢过去。

雨来很满意地说:“第一次觉得邪教这个字眼儿是多么光辉强大啊。”

邪战浅抿了一口茶,笑着看过来,他缩了缩肩膀,不说话了。

风去从盘子上拿了一块雪花糕,塞入嘴里,含混点头:“我也感受到了,所有的糕点都在我们这里了。嗯……唔,蛮好吃的。”

一颗爆栗子打过来:“午饭过后你就一直吃吃吃!吃死你!”

“吃吧。”邪战笑笑,往周围看了一圈,“君儿又去哪里了?”

直接拿起盘子吃得起劲的风去含糊回答:“唔……好吃。嗯……小姐好像又去调戏连无赫了……”手中忽然一空,他茫然,舔了舔嘴边的糕点沫,只听嗖地一声,邪战直接扔了盘子,“不准吃!”

风去眼巴巴地望着盘子以流星般的弧度扎中了旁边凉亭中的一颗人头。

那人捂着脑壳,狠狠厉声:“谁?是谁!哪个兔崽子暗箭伤人!”

自然无人应答,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只盘子会忽然从天而降。

风去十分心痛地望着已被人踩成稀巴烂的糕点,真想默默流泪。

邪战突然站了起来,其余凉亭中的人心都不由自主地拎了一拎,不知道这个大魔头想干什么,大开杀戒?还是血洗后山?

随着邪战的身形向山下移动,所有人都默默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刀,随时准备砍人。

四大弟子连忙跟上。

·

邪战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剑人山庄,他觉得他有必要立刻把小君君带回相思门,否则后果不是他能想象的,那样的后果也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对于云初君,邪战总有一种像握在手里的沙子一样,似乎永远握不住,仿佛正慢慢地在他的指缝间流走。这个世上,除了舅舅云夙,只有他知道云初君的身世,所以当云初君在剑人山庄的时候,他会忍不住心慌,甚至心虚。

好像,总有一天,这个他一直捧在掌心呵护疼爱的小君君会像手中的沙子一样,全部流光。

邪战烦躁地晃了晃脑袋,真愁人呐!

然而,刚踏进剑人山庄大门的一瞬,他忽然又记起了那个强扭瓜的战略。邪战在门口稍稍停了一停,仿佛下定了什么重大决心,一脚跨进门。

论武会,闹别扭

“云初君!!”

邪战刚进剑人山庄的大门,就听到一声比雷还大的怒吼。听声音……是连无赫那个面瘫?!

连无赫性子冷漠,极少在人前表现出大怒或大喜的表情,给人的感觉一向都是冰冷慑人,表情万年不变的失调。

邪战加快了脚步,身后四个弟子面面相觑,也快了步子跟上,走了几步,便远远瞧见,一座楼的挑檐上坐了云初君。她双腿懒洋洋地晃着,望着底下盛怒中的连无赫,似乎颇为兴奋。wωw奇Qìsuu書còm网

云初君撑着眼皮,道:“我入你门下,代表剑人山庄比武,你也不亏啊,倘若我输了,你再把我逐出剑人山庄嘛。谁让你不答应,这一次是戴在脚上,或许下一次……哼哼,本姑娘把手镯送给眉青派的掌门师太,你娶那个老太婆算了。不,还是本姑娘逼你上花轿罢。”

邪战瞬间眯起了眼睛朝她的脚踝上望去,一只手镯在日光下,闪着剔透的青光,十分刺眼。

“要不是因为你那张脸,我才不会如此大费周章进剑人山庄呢!”

不是因为要连面瘫当众出糗?邪战微微蹙眉。

“云初君,或许在下对你太仁慈了。”连无赫冷声,两簇火焰在他眼底跳动。实在忍无可忍!

云初君抬起戴着手镯的脚,故意在空中转了一圈:“你想做什么?”

“剁了你的脚!”

她笑道:“啧,你不能那么做。”

连无赫飞身掠上屋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个世上只有我不想做的事,没有我不能做的事。”

云初君挑挑眉,打了个响指,嘴角向上翘了翘,却不理会他了,连无赫气得眼睛都眯成缝了,看着她的背影,手握成了拳头。

真想一掌把她拍成烂泥……

屋顶上,天光下,两人一黑一白,长发飘絮,美得一如画卷。

看得邪战很扎眼,终于忍不住。

“初君。”

云初君转脸,惊讶:“大叔!”叫着便立刻腾起身来,扔下连无赫,直接朝邪战的方向纵身跳下去,邪战张开双臂,接了个满怀。

“大叔来找我?”有些心虚,她低着脸使劲在他怀里噌。

邪战拉开她:“初君,这里不是相思门,别太任性了。”

云初君又开始装无辜,手指着从屋顶上跳下来的连无赫:“邪战大叔,分明是他——”

“看来我对你太包容了。”邪战打断她的话,放柔了声音,“初君,你应该学着独立,并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能容忍你的脾气。”

云初君错愕,倘若在以前,邪战一定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得像能滴水,笑眯眯地说什么君儿想什么是什么,说什么是什么,我永远支持你之类的话。反正她的话就是圣旨,她做什么永远都是对的。

可是,今天……

“邪战大叔,你最近好奇怪。尽说些有的没的,我为什么要别人来包容我?大叔才是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啊!”

邪战定定看她:“以什么样的关系?”

被问得哑口无言,云初君终于发现不对劲,她这才发现,邪战从刚才起,似乎就没有露出笑容过,神情很严肃。

以什么样的关系过一辈子?这个问题她一直困扰着。

邪战叹了一声:“初君,我容你一段时间好好想想,这段时间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我知道你是个不习惯被约束的人,这么多年下来,我大概有些想通了,这对你我两个人都好。我以后,再也不会管你。如果玩累了,就回家吧。”

云初君惊愕之极,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惊恐得不得了。她看看邪战,询问的眼神又转到他身后的四名弟子,四大弟子比她还茫然吃惊,皆摊手耸肩表示不知。

于是,她只好将原因归咎到邪战大概在生气。

“大叔是不是生气了?因为我把手镯戴在脚上?”

“没有的事。”邪战微微露了个笑,却很疏离。

“有!”忽然之间听到他这种话,看到他陌生淡漠的笑,云初君真的有点想哭了,已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明明就是生气了,要不然大叔怎么会说些那么奇怪的话!”

邪战不为所动。

“你想待在剑人山庄也可以,只要不给别人添麻烦了。”他转而对一直冷眼沉默的连无赫说,“连盟主,有劳了。希望在论武大会结束之前,不要将上辈子的个人恩怨牵扯到初君身上。”

说罢,转身,十分潇洒地走了。

“邪战大叔!”

云初君望着,眼眶很快变得湿润,邪战却走得非常快,很快地消失在廊道的转弯口。

“小姐……”雨来是最后一个走的,他也很想不通,“小姐也别伤心,尊主忽然这样,可能和昨天逛窑子有关系,大概想到自己的初夜给了老太婆,受了刺激想不通了吧。”

云初君不搭理他,亦生不放心,也跟着折回来半安慰半刺激她说:“雨来说得有道理,昨天我们让风去找你,小姐你偏偏不肯来捉奸。其实,男人对第一个女人印象也特别深刻,尝过那滋味了,估计不大忘得了。”

雨来惊恐了:“不会吧……难道尊主想负责?!所以才对小姐说了重话?”

云初君恶狠狠地瞪过来,十分想将他们踩翻在地,踏上无数脚。两人身子一抖,拔腿迅速跑了。

连无赫一直装透明,直到人走光了,他才道:“云姑娘,如果你还想留那只脚,最好——”话说到一半,云初君忽然转过身来,他错愣地对上她那双沾了泪珠的眼睛,发狠的话噎住,说不出口了。

“连无赫,我会想办法把手镯拿下来还你。”

云初君擦擦泪水,转身走了。

连无赫有些发愣,一直站着不动。

手下一甲摸着下巴深思:“这两人……值得耐人寻味。看着不像父女那么简单啊。”

“我也看着两人不简单……”

连无赫紧锁了眉,一言不发地瞪了他们一眼,四人登时噤声。

·

到了下午开始比刀法。

春日里的海棠花开得娇艳动人,未开的花苞如同点点的胭脂,眼红似血滴;绽放的海棠迎风峭立,有如晓天明霞,楚楚有致。

后山的平地上,各门各派陆陆续续进了比武的会场,邪战等一行人是倒数第二批到的,在黑压压一片人海中间很拉风地经过。

最后一个到的,是云初君。

她从垂落的海棠花下走出来,一袭轻纱般雪白的长裙,如同烟中雾里,添了几分说不出的情思。

在场的人,眨也不眨地望着她从人群里走过,绕过邪战,走进会场角落里的一个凉亭,一个旋身坐在了栏杆上。

邪战刚才一看到她,就转过头装瞎。

雨来喃喃道:“我以为我们已经够拉风了,想不到小姐比我们还拽。”

亦生道:“小姐一向很拽,要不然尊主怎么会有妻管严的毛病。”

靳曜看看邪战,没有搭腔。

台上的锣鼓响了,第一轮比试对决开始了,秦山派对光明派的弟子,第二轮是光明派对子虚派,第三轮是眉青派对光明派……而少林寺以出家人四大皆空为由,只在一边凑热闹观看。

整个下午,邪战走神了好几次,心情却相当愉快。因为他的强扭瓜战略确实奏效了,当然他承认,这其中不乏他的确受了心伤的感情因素在作祟,和他的小君君闹别扭了。

他连一次头也没回看她。

但想到小君君方才沾泪错愕的表情,他一直记在心里。要说没有反应,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得忍耐,强扭瓜战略才踏出第一步。

到了第三轮比试,邪战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云初君一眼,然后又迅速回头装瞎。

云初君一人坐在栏杆上,一个下午都处在相当郁闷的情绪里,就连一些门派的弟子上来和她搭讪,她也不理,全被她忽略。

除了爹爹云夙,她的生命里就只剩下邪战。不管两人是何种关系,名义夫妻也罢,父女也好,她从未想过要离开相思门,或者离开邪战。

于情,两人感情十八年,不是那么轻易斩了就能断的;于理,邪战算得上是她的长辈,她也不能失了孝义,随便丢了他。

可是,今天中午,邪战那一番话,不是她丢他,而像是他不要她一样。这令她措手不及。

她现在脑袋里全是邪战那句话——我以后,再也不会管你。

云初君叹了一口气,很郁闷地瘪瘪嘴。

·

邪战身后的雨来同样叹声:“看样子,小姐好像很难过,尊主伤她心了。”

亦生也叹:“小姐一个下午都很消极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就连那些个男人搭讪都不理了。”

邪战听了,弯了唇角,心情越发飞扬愉快。

风去抓了一把瓜子,咔嚓一声嗑下:“没有啊,我看小姐的心情蛮好嘛,和那位公子聊得很开心啊。”

邪战和其他三名弟子同时回头。

云初君旁边坐了一个男子,同样一身白衣,头发不扎不束,和一袭白色袍子一起在凉亭下飘飘逸逸。

凉亭里坐在栏杆上的两人,就像一幅水墨画。

男子嘴角微微扬着,那样的笑容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极具攻击性。云初君在看到他的出现,然后再看到他的笑之后,心情似乎变好了。

“莲莲!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知道原来你也有门派的。”她有些惊讶。

莲清的笑容在听到“莲莲”这个称呼之后,表情略微僵硬。

“心情不好?想不到你也有心情不爽的时候。”

“嘻嘻,没啊,看到你心情就好了。”恢复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云初君作势就要往他肩上靠。莲清惊得立刻从栏杆上跳了下来,脸色难看。

“男女授受不亲。”

她翻翻白眼:“又来!既然这样守礼干嘛坐在我旁边?”

莲清忍着怒气道:“我看你心情不好,只是来安慰你一下罢了。”

云初君阳光烂漫地一笑:“是的,我心情很不好。莲莲如果能让我香一下的话,我会很高兴。”

她跳下栏杆,一个倾身靠近,莲清下意识后退一步。

“我走了。”

他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侧了身打算离开。谁知,他左一步她就左挡一步,他右一步她右挡一步,他后退她前进。

到了最后,他满脸涨红,索性不动了。

云初君挥挥手:“好啦好啦,逗你玩的。今天那么多人,就暂且放你一马。”她低低一笑,“下次就没那么容易放你走了。”

红着脸颊,莲清迅速逃离。

云初君看着他,一个人在凉亭猖狂无比地大笑,惹来了许多人的注目。她立刻停止笑意,一转脸,对上了邪战的眼睛。

方才的郁闷扫光,这会儿她赌气地瞪了他一眼,又坐上了栏杆。

这次轮到邪战不爽了,心里很闷,很闷,尤其在看到她脚踝上的手镯,心情越发气闷不爽了。

望了她一会儿,他欲起身,但想到强扭瓜战略,最终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回过头,继续装瞎。

身后四颗头颅互相对看一眼后,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尊主怎么了?不是最爱小姐么?”

“夫妻偶尔闹点别扭很正常,大家也别太放心上了。”

“我看着不像啊,从尊主从红湘楼出来就成这样了,难不成真被那个老骚包给迷住了?”

“或许吧,抓住男人的心,一定要在床上取悦他。那老板娘那么风骚,就算年纪大了点,但床上功夫一定了得。纯情如尊主,第一次尝那滋味,这会儿估计回味无穷,失心了吧。”

“尊主会不会休了小姐,娶了那个老板娘?”

雨来惊恐了:“不会吧,那桔子皮脸老太婆都可以当我奶奶了!”

前头忽然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统统给本尊主绕会场滚去跑步!”

论武会,对决赛

下午未时三刻,刀法比试第六轮开始。

雨来挨着靳曜,和其余两人绕着会场跑步,轻声安慰:“那个……靳曜师兄,其实尊主这样惩罚我们也没多丢脸,看,眉青派所有的姑娘都在看我们呢……嘿,呵。”

这话不管用,靳曜猛然转脸,阴沉沉地瞪了他一眼。

风去跑到两人身边,耷拉着脸,也觉得很没劲很丢脸:“也不知道尊主最近吃错了什么药,喜怒无常,老拿我们开刀。不知道要跑到什么时候,肚子又饿了……”

雨来阴测测从牙缝里道:“吃晚饭的时候。”

风去终于有了精神,“嗖”的一下,一阵尘土滚起,跑得比谁都快。

相思门最近几年一直威赫得十分嚣张,一直观战的几个门派弟子都在暗中打量这四人。靳曜雨来亦生风去是相思门四大首席弟子,在江湖中也颇出名,只要提到相思门,他们第一个想到邪战这个大魔头,继而想到这四个人。相思门的四大首席弟子很傻帽地绕会场跑步,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眉青派所有姑娘都忍不住朝这四人偷看,雨来很不要脸地向她们抛了个媚眼,惹得姑娘都红了脸。这时,剑人山庄的某个手下嗤笑了:“哈,邪教居然还有这么蠢的弟子,有什么样的弟子就有什么样的主人,难怪你家小姐抱我家盟主的大腿!”

连无赫身边的其他三个手下立刻爆发出一阵大笑,周围几个门派的弟子也笑了起来。四人同时停下,雨来立刻按住腰间的剑柄,准备干架讨口气,亦生拦住他,“论武大会结束之前不要节外生枝,不要给尊主添麻烦。反正结束之后,这里的人都想把我们大卸八块,那个时候再把他们打成烂柿子,打得他们屁股开花叫爹娘不就行了?”

雨来气鼓鼓地瞪了他们一眼,只好作罢。可是对方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们,手下一甲提高嗓音:“哦呵呵~~~怕了?也是,邪教就是邪教,专做偷鸡摸狗的事,你家小姐偷了沉璧居然妄想当盟主夫人,看看你家小姐就知道你们尊主是多么卑鄙无耻的人。哦呵呵呵~~~”

雨来很恼火:“笑得跟个娘们似地,难怪长得这么丑。尊主无人能比,我们家小姐对连无赫只是一时玩玩罢了,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家小姐一向都是这样,她和尊主闹脾气,最喜欢的还是我们家尊主。哼!”

亦生慢悠悠道:“也是也是,小姐眼光一向独特。贱人山庄的四大贱人?久仰久仰。你们家盟主作为贱人山庄的庄主,武林盟的盟主,自然是天下第一贱,一向喜欢贱人的小姐,会对你们家盟主感兴趣也很正常。”

剑人山庄的手下一乙跳起脚来:“你!你才贱人!”

雨来道:“贱人住贱人山庄,呵呵,我们与你们差远了。”

手下一丙愤怒滔天:“我们去抽签,记住这四个人的贱脸!不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哭爹叫娘,我们的名字跟他们姓!”

风去瞪眼出神地看着,这场口水战从一开始就是人身攻击。好厉害!

一旁观战的靳曜忍不住挖了挖耳朵,然后捂住脸,真觉得现在比他们绕会场跑步还要丢脸。

却在此时,擂台上两个大汉抡着鼓槌,击鼓三声:“第六轮,剑人山庄对相思门!”

台下有不少女人的尖叫声,多半是喜欢邪战和连无赫的女人,其中眉青派的女人叫得大声。

四大弟子面面相觑,茫然了。相思门就来了尊主和他们四个人,但是他们并没有抽签……

茫然之时,有一个少年从人群里飞掠,执扇落到擂台上,轻摇扇子笑看台下众人。他抱拳微笑:“在下是剑人山庄最小的弟子,想会会相思门护法,风去。”

手下一甲道:“最小的弟子?我怎么没见过?”

手下一乙:“我也没见过,可能是刚入门不久。”

一丙大笑:“哈哈哈!不管是最小的还是最大的,终于可以出口恶气了!师弟!加油!打倒相思门!”

风去一脸雾水地望着其余三人,摇头表示他并没有抽签。四人下意识望望尊主,只见他们的尊主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那表情很愕然。

“相思门风去!”评判员已在大声喊人。

风去无奈,只好跳上擂台,在少年面前落下之后,瞬间目瞪口呆。

云初君缓缓摇着扇子,笑眯眯道:“风去大护法,久仰久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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