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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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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豨真的很困惑,说项庄信任他,只怕谁都不敢相信,他更不相信!

    可要说项庄不信任他吧,那又为何要把三万魏军交给他统帅?甚至也没有给他配一个楚军出身的副将来擎肘他,这就更加不合情理了!据他所知,项婴就很想当魏军的主将,却被项庄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对着地图足有半刻,项庄终于回头:“陈豨将军。”

    陈豨赶紧举手作揖,毕恭毕敬地道:“末将在此!”

    项庄点点头,又道:“楚魏联军以及各郡县的义军接连攻陷城池,声势日盛,淮南的刘邦、彭越不可能不知道,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刘邦、彭越肯定已经在回师路上了!所以,本将军决定亲领大军东进,与砀郡义军合兵一处,共击刘邦、彭越!”

    说此一顿,项庄又上前搂着陈豨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至于敖仓以及荥阳、广武、成皋、京邑、索邑的防务,就交给将军你了,你的任务可不轻,既要提防三川郡的吕泽,还要防备河北的赵军、燕军以及韩军渡河南下。”

    “末将实在难以当此重任。”陈豨忙道,“还望上将军收回成命。”

    项庄微微一笑,说道:“将军是不是还对我军偷袭敖仓之事耿耿于怀?”

    陈豨忙说不敢,项庄又道:“其实,前次我军之所以偷袭敖仓成功,实在是因为诸多巧合都集中到了一起,若不是将军门客侯敞自作主张将本将军引入敖仓城,若不是将军过于谨慎要亲自前往成皋察看,也许敖仓现在仍在将军手中!”

    陈豨忙道:“上将军智勇无双,楚军锐不可挡,而且还有军师以及武涉先生辅佐,既便没有诸般巧合,末将也是定然守不住敖仓的,所以,还望上将军另选大将,镇守敖仓,末将情愿居于副位,竭尽全力协助守城!”

    项庄摆了摆手,不容置疑地道:“就你了。”

    陈豨不敢再说,只得揖了一揖,呐呐地应了。

    项庄又道:“将军这便回去调派军队接管各城防务吧!”

    “诺!”陈豨再次向项庄拱手作揖,然后转身疾步出了大厅。

    陈豨离开不久,项婴、桓楚、季布、虞子期、萧开、荆迁、高初等楚军大将便纷纷走进了衙署大厅。

    项婴也是宗族大将,原本与大楚上柱国兼砀郡长项佗一道镇守砀郡。

    项佗被彭越打败之后,便带着万余残兵去了鲁县,项婴却被困在了砀郡、三川郡交界的曲遇邑,眼看数百残兵就要分崩瓦解时,细作却突然带回消息说,项羽已经带着大军攻占了敖仓城,项婴大喜,当即带着数百残兵连夜赶来了敖仓。

    不过到了敖仓之后,项婴才知道来的不是项羽,而是项庄。

    而且,楚军也没有五十万,而是只有五千人,项婴心里难免失望,但既然已经来了,他也就不想再走了,毕竟留在敖仓还有口饭吃不是?不过,对于楚军的将来,项婴明显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对于他来说,混一天算一天吧。

    “都听好了。”项庄目光灼灼地从诸将脸上掠过,沉声道,“现在马上各自回营,点起本部人马,连夜开拔!”

    “诺!”桓楚、季布诸将轰然应诺,领命去了。

    在桓楚、季布、萧开、虞子期、荆迁、高初等大将以及五千精兵心中,项庄已经树立了绝对的权威,只要项庄下令,他们必定会不折不扣地遵行,项婴却是迟迟不肯离去,犹豫了片刻才问道:“项庄,我们这是要去哪?”

    项庄闻言顿时眉头紧皱,这些个项氏宗族的大将还真是让人伤脑筋啊,看来在他们眼里就只有项羽这个大王,根本就没有他项庄这个上将军!以前的项伯是这样,后来的项悍是这样,现在的项婴也还是这样,鲁县的项佗会不会也是这样?

    一边的武涉忍不住提醒项婴道:“项婴将军,这是军令。”

    “老子又没问你!”项婴没好气道,“老子问的是项庄?!”

    “同样的话,本将军不想说两遍!”项庄冷冷地道,“赶紧回去准备吧!”

    项婴也是大怒,当即闷哼一声走了,项庄这样对他,他已经决定回曲遇了。

    目遂项婴离去,武涉有些担忧地道:“上将军,项婴将军负气而走,在下担心他会抗命不遵哪?”

    “随他便。”项庄冷冷地道,“他不愿去就算了,由得他自生自灭!”

    说心里话,项庄还真不愿意带上项婴这个累赘,他本人桀骜不驯不说,麾下那七八百号人更是个累赘,那可是真正的残兵败卒,不但军心涣散,士气低落,而且士卒的素质也是极其低下,说他们是乌合之众都算抬举了!

    带上这样一群乌合之众,怎么行军,怎么转战?

    半个时辰后,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汉军”便缓缓开出了敖仓城。

    敖仓城头上,陈豨手扶垛堞,正迎风肃立,陈豨身后,侯敞、张春、曼丘臣等几十名重量级门客一字排开,个个神情凝重。

    倏忽之间,曼丘臣说道:“将军,楚军真走啊?”

    陈豨点了点头,以莫名的语气说道:“是啊,楚军真走。”

    “真是没想到,楚军竟然真的走了!”侯敞也道,“项庄小儿竟然真的把敖仓交还给了将军,难道他就不怕将军再次反戈,断了他的粮道再截了他的后路吗?”

    “先生慎言!”曼丘臣急阻止道,“将军现在已经不再是大汉的敖仓令,而是大魏的上柱国兼三川郡守了!”

    “在下也就是这么一说。”侯敞讪讪地道。

    陈豨却在心里叹了口气,是啊,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大汉的敖仓令,而是大魏的上柱国兼三川郡守了,所以,既便他愿意再次倒戈,汉王刘邦只怕也不会接纳了,要知道,光是丢失敖仓这一条,刘邦就断然不会饶他。

    陈豨默然无语,好半晌后才道:“公主殿下走了吗?”

    侯敞奇怪地道:“公主殿下已经与项庄完婚,自然是跟着走了。”

    陈豨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几个门客都是面面相觑,似乎,自从敖仓失守之后,陈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沉默寡言了。

    c@。

第73章 一盘大棋(上)

    正当大魏上柱国兼三川郡守陈豨,以及自封为砀郡守的庞钰、东郡守晋伯、颖川郡守赵登等豪强四处攻城略地、招兵买马时,彭越已经带着十万精兵昼夜兼程杀回了梁地,楚军离开敖仓五天之后,梁军便展开了疾风骤雨般的反击!

    仅仅七天后,梁军大将刘寇的三千精兵便已经兵临大梁城下。

    刘寇麾下别部司马褚淳,全装惯带,带着三百骑兵正在大梁城外来回疾驰,一边高举着大铁戟厉声大吼:“城上的贼兵听好了,大王已经带着十万大军杀回梁地,尔等快快打开城门投降,还可留得性命,拒不投降,则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褚淳身后,三百骑兵顿时狼嚎响应,气焰熏天!

    更远处,刘寇的三千精锐也是群起响应,声势震天!

    看到城外梁军如此声势,守在城头上的魏军顿时sāo动起来,说到底,城内的魏军都只是临时纠集的民壮,而且大多都是老弱病残,而城外这三千梁军却是真正的百战精锐,他们身上的杀气那可不是装出来的,而是杀人杀出来的!

    “不要慌,大家不要慌,大梁城高沟深,贼兵打不进来!”

    自封大魏上将军兼砀郡守的庞钰骑着马,在城头上来回飞奔,连连大吼,不过这些临时纠集起来的民夫显然是被吓坏了,不少人甚至扔掉手中的木剑竹戟或者农具,转身就跑,有人带头便立刻有人效仿,不到片刻功夫,城头的“魏军”就跑了近百人!

    “上将军,这样下去不行!”部将公输盘大步上前,疾声道,“待末将出城,斩了城外搦战的贼兵大将,则贼兵气焰自然消解!”说罢,不等庞钰应允,公输盘便已经抢下城头,又翻身上马,引着本部百余亲兵径直出了城门。

    城外,正游走搦战的褚淳见有魏将出城,顿时精神大振,当即拍马舞戟冲杀过来。

    公输盘也是大梁当地有名的豪强,只是因为得罪了彭越麾下的亲信大将扈辄,所以才绝了投奔彭越的念头,前些天陈留庞钰起兵造反,并派出密使前来与他联络,他便纠集了另外几家豪族,与庞钰里应外合袭取了大梁城。

    不想,公输盘与褚淳交战只两合,便被褚淳一戟挑落马下!

    褚淳身后的三百骑兵顿时便山呼海啸般欢呼起来,反观大梁城头的魏军,却越发的sāo乱起来,只片刻功夫,便已经逃散了数百人,原本挤满人的城头,一下就变得稀稀落落了起来,而且,剩下的数百士卒也大多神情惶然,毫无斗志。

    庞钰知道再这样下去,刚根本不用梁军攻城,大梁就已经完了!

    当下庞钰命令部将南宫累守城,自己则点起三百亲兵出城来战褚淳,事到如今,也只能依靠自己的武勇来提振魏军的士气了!

    褚淳正杀得性起,见庞钰出城,便又拍马向庞钰冲杀了过来。

    庞钰却闷哼一声,挽开铁胎弓对着褚淳就是唆的一箭,褚淳本能地一缩脖子,便感到头皮猛然一麻,急伸手去摸,却发现头上皮弁已经不翼而飞,而且还摸了满手的血!褚淳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当即勒转马头落荒而逃。

    庞钰冷冷一哂,再次挽弓搭箭,瞄准了褚淳背心要害。

    “贼将休要猖狂,且吃某一箭!”庞钰正yù松开弓弦时,蚀骨的冰寒骤然从斜刺里潮水般席卷而至,急扭头看时,只见一骑如飞,正向他疾驰而来,马背上一员身材健壮的梁军大将正挽弓搭箭,冷森森的箭锋已经锁定自己!

    庞钰当即掉转箭锋,与对面梁军大将几乎是同时松弦。

    电光石火之间,两枝狼牙箭已在空中交错而过,又各自飞向目标,庞钰与对面梁军大将同时闪身避过此箭,再yù挽弓时,两骑相距已经不足五十步,两人便同时弃了弓箭,又抄起大铁戟向着对方恶狠狠地扫了过去。

    “锵!”两戟瞬间相击,顿时绽起一声激越至极的清鸣。

    梁军大将勒马回头,又扬起大铁戟喝道:“来将通名,刘寇戟下不斩无名小辈!”

    “刘寇?!你便是刘寇?!”庞钰闻言凛然,刘寇乃是彭越帐下头号猛将,麾下三千虎狼之兵更是杀得楚地泗水、东海两郡的小儿不敢夜啼!

    深深地吸了口气,庞钰昂然道:“本将军乃大魏上将军,庞钰!”

    “上将军?狗屁!”刘寇闷哼一声,喝道,“小子,武艺还可以,箭法也不错,现在下马投降,本将军可以饶你不死,还能向梁王表你为别部司马!”说此一顿,刘寇又扬起了冷森森的大铁戟,狞声道,“如若拒不投降,那就……死!”

    “投降?!”庞钰哂然道,“先问问我手中铁戟答不答应!”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将军不客气了!”刘寇说罢,便再次催马冲向庞钰,一边又厉声大喝道,“小子,受死吧!”

    庞钰夷然无惧,也催马相迎。

    两人走马灯似地厮杀了五十几个回合,竟然不分胜负,刘寇气得暴跳如雷,庞钰也是越战越勇,正要抖擞精神将刘寇斩落马下时,冷不丁城头上传来了南宫累的声音:“城外的是刘寇将军吗?小人南宫累,愿意献城投降!”

    庞钰大吃一惊,急催马后退,再抬头看时,只见留下守城的南宫累果然已经砍倒了城头的“庞”字旗,庞钰的十几个亲信也已经被南宫累的门客反缚双手,摁倒在城头上,只见一阵寒光闪过,十几颗人头便已经滚落城下。

    下一刻,高悬的吊桥便缓缓落下,城门也轰然洞开。

    “哈哈!”刘寇仰天大笑,又扬起大铁戟往前一引,三千虎狼之兵便已经潮水般漫过吊桥又越过城门,涌入了大梁城内,霎那之间,城内便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哀嚎声,又过了不到片刻功夫,城内便已经燃起了冲天大火。

    至此,庞钰知道大势已去,连几百亲兵也顾不上,径直往西投敖仓去了。

    刘寇追赶不及,便把庞钰的几百亲兵杀了个精光,然后便引军进了大梁城,待刘寇进城时,整个大梁城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到处都是哭喊声,惨叫声以及梁军的狂笑声,熊熊燃烧的大火中,三千虎狼之兵正在肆意杀戮,纵情狂欢。

    南宫累兴冲冲迎下城头,正要表功时,刘寇却铿然拔剑,不由分说就照着南宫累砍了过来,南宫累猝不及防,当即便被刘寇一剑斩首!刘寇一脚将南宫累的无头尸踹倒在地,又横转大剑,伸出舌头tiǎn了tiǎn剑刃上的血迹,再次仰天狂笑……

    再说楚军,出了敖仓后沿着鸿沟逶迤向东,过了博浪沙之后便突然转向东北,直奔东郡薛郡交界的巨野泽而来,项婴的残部却在过了博浪沙之后便顾自离开了楚军主力,然后继续向东进发,直到曲遇邑才又重新驻扎了下来。

    对于项婴的一意孤行,项庄并没有阻止。

    一来项庄实在瞧不上项婴这几百残兵,真带走也是个累赘,二来有项婴留在曲遇邑,还可以迷惑一下陈豨、庞钰他们,这样就能最大限度地掩护楚军主力的行踪,既然是这样,那又何必再跟项婴反脸?由他自生自灭好了!

    过了博浪沙后,楚军便开始严密封锁大军行踪!

    尽管五千大军都披着汉军战袍,项庄却还是选择了昼伏夜出的反常规行军方式,而且尽可能地远离村庄、镇甸、城池,专门选择荒山大泽行军,与此同时,项庄还派出了大量的斥候侦骑,专门负责猎杀沿途碰到的贩夫走卒、樵夫猎户。

    这些贩夫走卒、樵夫猎户当然无辜,可项庄仍然不能放过他们!

    还是那句话,宁杀错,勿放过,一旦放过这些贩夫走卒樵夫猎户,楚军就随时会面临行踪败露的风险,而这次,楚军将要奔袭的是齐国,是韩信的老巢,一旦提前败露了行踪,只怕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奔袭临淄的计划就肯定要化为泡影了!

    而能否攻陷临淄,又是尉缭所提出的整个战略中最为关键的一步棋!

    从属刘邦的各路诸侯中,以齐王韩信威信最高,势力也最大,韩信带去淮泗的齐国大军足有三十万人,兵力不仅要比汉王刘邦多,甚至还比其余彭越、英布、张耳、韩王韩信、周殷等人的军队全部加起来都要多出十万人!

    因此,如果不能把韩信大军调回齐国,那么尉缭的战略就根本无法实现!

    因为,只要韩信还在刘邦身边,只要汉军、齐军还在联合作战,那么既便其余各路诸侯联手造反,也会在翻手之间被韩信、刘邦给灭了!

    正因为此,偷袭临淄的消息绝对不能提前泄露!

    七天之后,当刘寇大军攻陷大梁时,楚军已经过了谷城,开进了泰山山区,距离齐国国都淄博也只有不到三百里了!

    ps:感谢:sgqsdxsw、放修、七夜飞雨、最後的疼爱是手放开、放开娜各女孩、liu4682814、锐舞v派对、爱无年限、好看没说的、纯情小猪猪、太陽溫柔的抽著莪們的小臉、星空的物语、zwtlxl兰特、醉无逸、现在267、碧血剑1、放开娜各女孩、游鱼之水、啊达拉第、等书友的慷慨打赏,非常感谢。

    c@。

第74章 一盘大棋(下)

    :被挤下推荐榜了,比较郁闷,向大家讨几张推荐票,大伙再杀回首页去!泰山余脉北麓,五千楚军正在一处幽谷的密林中休整。

    这处幽谷虽然地势偏僻,不过距离临淄城却只有不到百里了。

    现在虽然是大白天,可在经历了连续十天的高强度夜间行军之后,楚军将士大多已经疲惫不堪,这会都已经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项庄、尉缭、武涉却是睡意全无,三人正凑在一起商议奇袭临淄的计划。

    春秋战国五百多年,临淄一直是齐国的国都,经过五百多年的经营,临淄的城池规模已然极为庞大,城防工事也是极为坚固,再加上齐地人口众多,壮丁充裕,韩信虽然带走了三十多万大军,可留守临淄的兵力必定也不会少。

    尉缭年轻时曾经到过临淄,这会正给项庄、武涉讲解:“上将军,临淄分大小城,大城周长三十余里,小城周长二十余里,墙高足有五丈,又有甾水、系水从东西两侧流过,南北两侧则挖沟渠以为护城河,强攻只怕是毫无胜算哪!”

    武涉想了想,忽然提议道:“能不能派几百锐士从排水道口悄悄摸进城去,然后趁夜打开城门,接应大军进城?”

    项庄闻言顿时神情一振,但凡雄城大邑,城内必定拥有数以十万计的居民,这么多居民的用水、排水那就是个大事,所以,基本都建有庞大的给排水工程,这样一来,这个给排水系统也就成了连通城内城外的秘密通道。

    “不行,不行。”尉缭却苦笑摇头道,“老朽当年曾经仔细勘察过临淄的排水道口,其东西长约二十丈,南北宽约四丈,深约两丈,全部用巨石垒砌而成,水口分上中下三层,每层五个方形水孔,孔内石块交错排列,水从中出而人却不得通行,根本不行!”

    项庄听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道:“临淄的排水系统竟修得如此严密?!”

    尉缭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道:“上将军有所不知,临淄的给排水系统是三百年前有名的能工巧匠公输班专门设计的。”项庄闻言凛然,公输班可不就是工匠宗师鲁班?看来想从下水道摸进临淄城是真不可能了。

    武涉又道:“那就只能派锐士乔妆樵夫、猎户混进城去了。”

    “这个也不妥。”尉缭摇头道,“临淄可不像敖仓,敖仓城外有大量饥民,而且正好陈豨又喜欢养士,所以先登营五十死士很容易就混了进去,可临淄城外却没有数以万计的饥民做掩护,猛可里出现上百条精壮汉子要进城,能不引起守军疑心?”

    “那就分期分批进城。”武涉又道,“然后再集结起来,趁夜夺取城门!”

    “分期分批进城,更加容易出事!”项庄闻言更是连连摇头,楚军锐不可挡是不假,悍不畏死也是真,可军纪却也是极坏的,要是让这些大头兵进了临淄城又没有人约束他们,不闹出乱子才怪,可一旦闹出乱子,那就什么都玩了!

    “那就没办法了。”武涉两手一摊,苦笑道,“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三人正无计可施时,公孙遂忽然大步走了过来,作揖禀报道:“上将军,斥候回报,前面山口外来了一群胡人,足有五百多匹好马却只有五十来人,我军正好缺马,是不是派兵把这群胡人给杀了,再把这批好马给夺了?”

    “还有这事?”项庄霍然起身,沉声道,“让荆迁,高初带五百人,把马夺了!”

    “诺!”公孙遂轰然应诺,领命去了,尉缭却是神情微动,忽然说道,“上将军,老朽有了进城之策了!”

    当项庄密谋偷袭临淄时,刘邦大军也已经沿着鸿沟进至大梁。

    随同刘邦大军前来的,还有韩信、英布、张耳、吴芮等各路诸侯的军队,各路诸侯其实都不愿意来,可是没办法,刘邦已经得到韩信支持,谁要是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反对,那就把刘邦、韩信、彭越这三个最强的诸侯都给得罪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此时的大梁城,已经彻底毁于战火,城内的建筑十有八九都被烧了,原有的居民不是被杀就是避难逃走了,刘寇的三千虎狼兵绝对是真正的野兽,他们根本就不管大梁曾是魏国的国都,现在更是彭越的地盘,进了城后他们照样烧杀掳掠,为所yù为。

    刘邦在张良、陈平、夏侯婴以及百余亲兵的簇拥下登上了城大梁城头,站在城头上往城里看去,只见到处都是断垣残壁,刘寇大军过境都已经两天了,不少民居仍然还往外冒着袅袅青烟,整座城市更是已经面目全非了。

    “这个刘寇!”夏侯婴怒由心生,恨声道,“太不像话了!”

    刘邦脸上同样流露出了沉痛之色,低声道:“梁军是应该整顿整顿军纪了。”

    刘邦身后,张良、陈平相视苦笑,彭越大军之所以军纪败坏,刘寇这三千虎狼之兵之所以会变得如此凶残嗜杀,刘邦可以说是始作俑者,要不是刘邦当初唆使彭越分兵击楚,乔妆楚军到楚地去烧杀掳掠,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支凶残的梁军!

    “大王,现在还不到整顿军纪的时候哪。”张良轻叹了口气,劝刘邦道,“为了尽快平定梁地,击灭楚军余孽,大王、梁王还需要借重这支虎狼之兵哪!”

    “是啊大王,整顿军纪事小,平定梁地事大呀。”陈平也道。

    张良、陈平都说得很委婉,不过刘邦这市井无赖的悟性的确很高,一下就听出了两人的言外之意,现在的梁军可还是彭越的军队,你刘邦又岂能越殂代疱替他整顿军纪?真要想整顿梁军的军纪,那也要等到击灭楚军之后!

    “唔,整顿军纪先不着急。”刘邦从善如流,当即便改了口。

    说罢,刘邦又向张良、陈平道:“子房,陈平,你们说怪不怪,这一路北上,都已经到了大梁了,刘寇的三千虎狼之兵更是已经兵临荥阳城下了,却还是不见楚军主力,难道他们都躲进敖仓城内了?或者,跑了?”

    陈平点了点头,也道:“臣也深感困惑。”

    张良默然片刻,忽然说道:“大王,臣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哦,很不好的预感?”刘邦蹙眉道,“那你倒是”

    张良点了点头,悠然说道:“就在刚才,臣忽然想起了当年与范增对弈的情景。”

    刘邦、陈平还有夏侯婴顿时露出了凝神倾听之色,张良也完全沉浸在了对往事的缅怀之中,接着说道:“当年,臣与范增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连弈五局,臣连失四局,只取其第五局,五天之后,臣又与范增对弈第六局,那真是一盘罕见的大棋,臣至今仍是记忆犹新!”

    陈平不禁悠然神往,可以想象得出来,那一局棋,张良跟范增之间必定有过一番惊心动魄的殊死较量,只可惜,他不曾从榜观战。

    张良接着说道:“这第六局,范增落子如飞,走位也极为简单,可落到棋盘上之后,却立刻形成了让人窒息的厚重之势,仅仅对弈十余手,臣便仿佛感到有座无形的大山正碾压过来,臣拼尽全力苦苦造势,却仍然招架不住,终于在第一百零七手中盘告负!”

    陈平顿时惊呼一声,难以置信地道:“只一百零七手,子房兄便中盘告负了?!”

    “这个范增用兵厉害,不想下棋竟也如此厉害。”刘邦吸了口气,心有余悸地道,“不过幸好他已经死了。”

    说此一顿,刘邦忽又脸色大变道:“子房,你是说,梁地之局也是一盘大棋?!”

    “没错!”张良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就在刚才,臣忽然间又有了当初与范增对弈的感觉,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正向臣碾压过来,臣明明知道范增的棋路,却就是想不到破解之策,那种无力,那种惶恐,臣至今难忘!

    刘邦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失声大叫道:“难道范增那老儿真的没死?!”

    张良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大王,范增肯定已经死了,我担心的是尉缭。”

    “尉缭?!”陈平失声道,“子房兄,这似乎不太可能吧?你不是说尉缭已经投奔项庄了吗?项庄现在被困在大别山,尉缭又怎么会到梁地来?”

    “是啊,子房。”刘邦也道,“尉缭又怎么可能跑到梁地来呢?”

    张良点了点头,喟然说道:“这也正是臣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尉缭多半被困在大别山中,又怎么可能出现在梁地呢?”说此一顿,张良又道,“退一步讲,既便尉缭一个人跑来了梁地,他手里没有军队,又怎么可能掀起这么大的声势?”

    刘邦、陈平面面相觑,这世上还真有张良也窥不破的谜局?!

    c@。

第75章 北貂胡商

    泰山北麓的驰道上,五十多胡人正押着五百多好马逶迤前行。

    这是一支前来齐地贩马的北貂胡商,领头的是个身材瘦小的胡人,名叫昭涉乞买,不过为了方便与中原人做生意,他给自己起了个汉名,叫齐买。

    往来中原东胡之间贩马虽然利润很高,风险却也极大,不过齐买有恃无恐。

    因为齐买是北貉王昭涉掉尾的亲弟弟,而北貉部落又是东胡中势力较大的一支,足足拥有数万控弦之士,所以,既便是燕王藏荼也得给齐买几分面子,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齐买的五百多匹好马早就让留守燕国的藏衍(藏荼长子)给截下了。

    齐买自然不知道,他这五百多匹好马还是被别人给盯上了,这会,他正带着五十几个族中勇士驱赶着马群不紧不慢地向前进发,前面不到八十里便是齐地大邑临淄了,齐买压根就没想过,他的马队会在这里遭到袭击。

    毫无征兆地,一枝狼牙箭骤然从左前方的密林里呼啸而出。

    骑马走在最前面的北貉勇士毫无防备,一下就被射穿了咽喉,当即翻身落马。

    下一刻,密集如蝗的羽箭已经从驰道两侧的密林草丛里攒射而出,走在马群前面以及落在后面的五十几名北貂勇士便纷纷惨叫着栽下马来,齐买反应还算快,再加上身材瘦小,一下就缩在了马背上,这才堪堪躲过了疾射而来的箭雨。

    这时候,中间的马群也受到了惊吓,开始四下狂奔乱跑。

    齐买信马由缰,正准备趁乱逃跑时,两侧密林里却突然冲出了数以百计的中原人,而且全都是身披铁甲、手持大盾的重甲武卒,狂奔乱跑的马群很快就被归拢到了驰道边,几十个只是中箭受伤的北貂勇士则纷纷被砍翻在地。

    眼看两个重甲武卒提着冷森森的长刀径直向自己杀来,齐买顿时心胆俱裂,情急之下便高声大喊道:“别别别,别杀我,我是北貉王昭涉掉尾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只要你们放我一条生路,我愿意再献上五百匹好马,不,一千匹好马!”

    荆迁提着横刀,正欲将眼前这个趴在马背上装死的胡人一刀斩首,却冷不防这胡人竟然说起了中原话,虽然带了些浓重的燕地口音,但好歹听得懂,一听说这胡人可以再献上一千匹好马,荆迁便也不敢自作主张,当即喝道:“绑了,带回去交给上将军。 ”

    “诺!”两名陷阵武卒轰然应诺,上前不由分说便将齐买扯下马背给绑了起来。

    又过了不到片刻功夫,五百多匹好马便全部被赶进了驰道边的密林里,五十多北貂胡骑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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