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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媛我最大-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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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姆森的祝福一时半会儿是没了线索,她只得从另一条路上摸去,苏子曾始终相信,今天做的这一切,都是母亲乔初在指引着她向前。

    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任何和传统占卜有关的店铺的迹象,她却听到了那辆法拉利发出来的尖锐无比的警报声,正当她要往回冲时,前头一扇门呻吟着,如同沉睡了千百年的老人般,颤悠悠地打开了。

    再是一根青竹杖子,横在了她的面前,正当她要看仔细那根杖子的来源时,里头突地吐出了一口痰。

    苏子曾“哇呀”着,忙是跳到了一旁。

    “晦气,晦气,”门里出了口痰之后,又多出了句带着公鸭嗓的男声:“竹杆碰了这么霉气的人待会一定要用柚子叶刷洗下。”

    碎碎念:各种求,有理由不收藏偶么,我又M又会码字,又不甩性子断更,居家看书的必备好写手,还是只会尝试写不同类型文的成长股~

    

 009 祸起神棍

    支着根青竹杆子一定是个瞎子,凡是算命的,十有**总是瞎的,眼瞎才能心明。如此的神棍,无外乎是人的悲悯的心和晕乎乎的脑一起的产物。

    这个没店没名的神棍也合乎了苏子曾大半的想象,他是个半瞎,一只眼还是滴溜溜地瞅着她,另外一只眼跟块摔碎了的雨花石似的,眼眶里满是瞎芒。一个干瘪瘪的鹰钩鼻,枣皮色的唇挑剔的朝苏子曾撅着,嘴里止不住地念着:“啧啧,该是个盖了棺材板的人,居然还爬了出来。”

    苏子曾见了这样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人,又犹豫了,听到那声“棺材板”时,才回了些神,这人有些名堂。苏子曾琢磨着,眼往他身后的院子看去,哪知他用了那具瘦巴巴的躯子往了门上档去,那门就如棺材板般,“啪啦”闷声合上了。

    “真没规矩,好好的一双眼,总是往了不该看的地方看,早晚夭了寿,”雨花眼白了她一眼,那根竹竿子用力将她往外撮了撮,好像怕她再踩进去就会污了他的门面。

    脚脖上,除了贴上了青竹的冰凉外,又多了道黑印子,见苏子曾气的浑身直冒煞气,那名神棍更得寸进尺地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右手。

    苏子曾这才想起手上还套着那枚“红之恋”,在第六区这类油水都不见几滴的穷地,未免太惹眼了些。

    那根青竹杆子倒立了过来,雨花眼在她手中一笔划下,“早夭相,你活不过二十五岁,”他说话的声音很重,仿佛锤子击打着棺材盖上的那几枚铁钉铁的棺材钉,一锤就要将人的魂给锤没了。

    每个来找他算命的人,听了他的话后,不外乎是两种反应,一种是千恩万谢,只差将他当作了活菩萨来供奉。另一种则是痛哭流涕,好像他立时变作了阎王爷的勾魂黑白无常似的,一句话就勾了魂,夺了魄。

    那只细皮嫩肉,厚中有薄显着富贵相的手没有立刻抽走,肉掌的颜色红匀匀的,很是健康,光是得病是死不得的。手的主人也没有一般人的反应,而是一脸复杂地打量着他,那神情,似曾相似。

    神棍的那一只雨花石样的眼里,翻滚出了几朵颜色异样的雨花纹,那神情,他确实见过,十九年前,他曾见过一名怀着孕的富贵人家的孕妇,也是这样的一副神情。

    “你?”雨花眼不自觉地问了出来,他那时就想问那名妇人,只是当时那名年轻妇人很快就收回了进屋的脚步,催促着身旁的人快些离开。他对那名孕妇的印象之所以深刻,除了她与众人有异外,还因为在她身旁的人身上,他头一次见到了不信命,不服输的眼神。

    少妇身旁的男子在那以后,总是会不时来请教他,询问些命理的事情,后来也不知为何次数就渐渐少了,直到八年后,他才从一张报纸上知道了那名男子的名字:苏氏集团的董事长苏庆长。

    而另外那个看着不喜言语的女人,直到现在也常常光顾这里,她和苏庆长不同,她喜欢专门到第六区来找他,问起原因时,那名姓常的女人说:“在这里,你我都自在些。”

    确实,第六区让人更自在,虽然这里的天比外头昏暗些,但阴暗往往也是最好的保护色。

    “你算的不准,”苏子曾看着被青竹杆划过的那条手纹,俗称的生命线,短短地停在了一处尴尬的位置,好像个待嫁的未婚女郎,上不上下不下,仿佛一个不留神,就要被周边催嫁的人声活活呛死了。

    “至少三十五。”苏子曾恨不得变成只土拔鼠将神棍的祖宗十八代的坟都刨了出来,见过算不准的,但也不能瞎算,居然给她短短三十五岁,又活生生扣去了十年。

    “不准?”雨花眼似被人戳到了痛处,瘦峋峋的肩膀含了含,“我还算得出,你今日要历了一个劫难,若是熬不过去,你一辈子都是出不了头了。”说罢,他不由分说地将苏子曾推出了门。

    立马被合上的门好笑地留了处裂缝,从外往里看,能见到雨花眼气急败坏地往里走的身影。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苏子曾的声音被关在了破门外,从裂缝里死命地往里钻,然后越来越小,“你认不认识常玫?”

    远处的空地上,一阵警报声持续尖鸣着,苏子曾没了法子,只得先往回走,才刚跑到了车旁,她就倒吸了口气。

    浸泡在了夕色里的法拉利,没了白日里牛轰轰的拉风架势。好像个融化了的夏日冰淇林,车轮坍塌着贴到了地面上,旁边还丢了一地的匆匆逃跑不及带走的撬子和扳手,明显是经历了一场失败的偷轮胎工程后,被人恶意的放了气。

    看着只剩四个尴尬的车轱辘的爱车,苏子曾转过身去,冲着第六区的所有房屋,比了一个下流手势。

    裤袋里的传呼机不应景得唱了起来,听在耳朵里,有几分“风萧萧兮雨兮,苏子曾回不得家兮”的惨劲。该死的年代,连手机都还没有面市。

    又不知折了几个路口,苏子曾才找到了个公用电话亭,拨了回去。

    “你是反了是么?”电话那头,苏庆长的骂声刺破了耳膜,苏子曾翻了翻白眼,道泉大学的反应还真迅速。

    “我今晚请了一干校董来吃饭,限你在八点前赶到‘君豪一品’来赔礼道歉。”电话“喷”地一声被挂断了,苏庆长永远是这么个脾气,只容得他人说了半句,由不得多余的解释。

    “八点,”苏子曾看看天色,已经是近六点了,她连忙又按下了一个户籍好吗,嘴里碎碎念着:“一邵,快些回我电话。”

    许久没有回电,苏子曾又重播了一次,她的眼睛在一片火红的夕阳里转成了红色,足足三遍后,依旧是没有回电。

    无奈之下,她只得是拨通了常池的呼机号码。常池的反应倒还很迅速,立刻就回了过来,不待她询问,苏子曾就又急又快地说道:“和苏庆长说一句,我不想去‘道泉大学’,新的大学,我还没有选定,还有,我现在在第六区,车胎爆了,你叫辆拖车。。。”电话里没了声响,分不清是月光还是阳光的晖色里,苏子曾的零钱用光了。

    常池这边,面对突然没了声响的电话,常池平静地收了线,也不回拨过去。王秘书走了进来,焦急地询问着,“常小姐,您联系上了大小姐没有,董事长又催了。”

    “没有,我也联系不上她,”常池回答着,眼中划过抹毒意。

    碎碎念:先说一句,女主是重生,不是换脑,避开一些麻烦的同时,必然会遭遇未曾遇见过的磨难,这本书到了后期,会有点沉重。

    还有给我投票的某位不知名的亲,感受到鼓励了,谢谢。

    

 010 暗夜如潮

    苏子曾的心情已经不能用简简单单的无措来形容了。路灯早就被淘气的孩童砸坏了。第六区的住户,连灯光都舍不得漏半点出来,巷子都是黑漆到底,整个第六区,就似一个黑洞,把人的勇气和热情全都吸食一空。

    此时周边的唯一光源,是苏子曾的那几盏车头大灯,其中有一处,还被自行车撞出了个坑洼。

    “杭一邵,你个混蛋,”苏子曾头一个想起的人,就是不知在何处逍遥的杭一邵,随后,她又想到了苏庆长,她的无端缺席,又会惹得他火冒三丈。再接下去,她有种想哭的**,想着一个活了三十五岁的女人,胡乱哭闹,有些没面子,现在她缩在了还未满十八岁的“苏子曾”的身子里,撒点小性子也是正常的。

    正当她徘徊着哭或不哭时,前头照来了一盏很流氓的探照灯。说灯流氓,还不如说拿灯的人流氓,那盏晃眼的灯先是照在了她的脸上,再是胸口,腰部,最后是那双白莹莹的腿上,在了黑暗中,苏子曾那双又细又长的腿,仿佛会发出夜光似的。

    “小妹子,在干啥呢,”那盏灯后,是一双窄窄的三角眼,耷拉着个眼角,看着像个套了张老鼠脸,说话的语气倒还算中规中矩。

    走得近些了,苏子曾才看清了来人,是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人,她想着三十五岁高龄的自己,却被人无端端占了口头便宜,先前酝酿的那种伤心,一时就蒸发干了,“扑哧”地一声,和漏了气的轮胎般,笑了出来。

    她一笑起来,那双细长的腿就晃荡了起来,三角眼的青年见她没被吓着,反倒笑得挺和气的,也就和善了起来。“你车坏了?准时被那几个坏心眼的瘪三放得气,来来来,我给你叫辆车,拖回去。”

    “你?”苏子曾怀疑地打量着他,十几年前,手机还并未普及,这人只身一个人,这会儿能到哪里叫人来帮忙。

    “我一人哪成,后头还有人,”三角眼青年看着贼像了些,心眼倒还不错,他边回答着,一边搔了搔脑壳,再看看苏子曾身后的法拉利,吹了声口哨,“你这车可烧钱了,没个关系,国内还进不来的吧?”

    车被一辆黑塔般的卡车拖离了空地,苏子曾跟着三角眼一起坐上了卡车。卡车的底座很高,她抬了抬头,就感觉能碰触到那些淹没在了夜里的电线和塑胶袋,七纵八横,层层叠叠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第六区的某一处,车才被放了下来。从一处看不出用处的房屋里,又出来了几名提着灯的男人,才刚见了车,就似闻了腥的苍蝇,全都嗡声凑到了车旁。

    一个看着有些粗壮的男人,抡起拳头在车身上猛砸了几下,然后发出了连阵的感叹声,“外国毛子做的东西,老结实的。”

    “开着这玩意,不知要眼红死多少贼小子们,”另一个男人看着沉稳些,已经检查起车胎来了,“车没伤着,就是车胎有些棘手,正常渠道要不到货,要找些路子了。”

    苏子曾也知道进口车修起来麻烦,周期又长,所以在以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她的车库里都会停上好几辆车,作为备用,她只希望能够早些回去,一个人站在了一堆陌生男人当中,心里哀嚎着,她既没胆色将车留给这群人修,更没勇气将她的真实想法说出来,此时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地步。神棍口中所说的“劫难”,还真是被他说中了。常池也不知怎么办事的,老半天了,也没有派人来接她。

    “你们这附近有公用电话么?”苏子曾努力想着,十几年前,应该是电话亭正盛行的时候,她得拨个应急电话,到时,有警察在场,就有底气将车要回来了。

    “有的,”那名三角眼看着一副可怜状的苏子曾,很豪气地说道,两人又跳上了那辆卡车,大型发动机的痛快地一阵嘶吼后,奔到了第六区和第五区的交界处。三角眼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街角说,“那间女人店后头,有个新盖的电话亭,听说丢个硬币进去就成了。”

    苏子曾“哦”了声,跳下了车去,身后三角眼又问了句:“你有钱么?”她摆摆手想说她有,又想了起来,皮夹子里全都是整钞,脸上就有了些难色。

    手上多了几个硬币,闪着金属的色泽,苏子曾愣了片刻,点了点头,忙往三角眼口中所说的“女人店”找去。

    橘色的新电话亭在第五区和第六区的交界处显得很醒目,崭新的电话和后头破旧的街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苏子曾想了想,没有呼机,她居然不记得任何一个人的号码。十几年前,手机还没有投入使用,每人的呼机号码是不同的。

    她肉色甲根,因为长时间的按压已经成了粉白色,除了那些拨键盘上熟悉的阿拉伯数字,她脑中留下的号码,和她一样都是个这个时代脱节的。

    最后,苏子曾只得是拨打了唯一没有改变的一组号码-报警电话,等着警察的这段时间里,三角眼只是远远地站在了第六区的边界处,也不随意过界,仿佛一名忠实的守卫。

    等到警笛声鸣响时,他慌忙跳上了车,指了指卡车牌照,朝着苏子曾喊道:“小妹子,我先回去了,我们这车见不得光。”卡车上的车牌处,还是空白的,“你记得过几天到‘第六区车行’取车。”

    卡车笨重的块头很快消失了,苏子曾还来不及担忧她那辆法拉利的安危,红蓝闪烁的警笛已经一路呼啸而来,她转身的一刹那,瞥到了身后的那家“女人店。”

    砖红色的鹅绒丝布铺的迎宾毯,十几年前难得一见的落地橱窗上,别具特色的镶着西洋大教堂的彩色玻璃,所有的一切,都及不上店窗里的模特身上一件裸粉的礼裙以及搭配着的一副黄耀色耳环。

    见了那对耳环时,苏子曾觉得手中的“红之恋”烫了起来,她低头查看时,警车已经挡住了她的视线。

    那家“女人店”再度藏进了夜色里,苏子曾暗想着:什么样的人会在第五区和第六区的边界上,开一家精品服装店。

    

 011 病急乱投医

    警察例行盘问了几句,在得知她是苏庆长的独女之后,立刻就换了副嘴脸,连登记都省了,将她送回了苏氏的大宅。

    进了第二区后,为了怕惊扰了住在了半山的富商们,警笛也噤了声,蓝红色的灯光隐晦地闪亮着。

    身旁坐着的是名多话的警察,不时地夸赞着两旁的建筑和山间空气的清新的同时,还挺了挺挂着他姓名编号的警员卡。

    如果是以前的苏子曾,以她的习惯是不会去理会这些八竿子也打不到关系的小人物的举止的,寂静的车厢里,恬噪而又无意义的话语,她将头搁在了不知道载过了多少人的座位上,顺着警车上坡的节奏,附和般的点着头。

    仆人们见到了苏子曾时,还有几分意外,苏庆长出门时,已经吩咐过今晚家里不用备饭说是去外头请客去了。

    等到厨房的陈妈下了碗面端出来时,在门外叫了几声,大小姐的房里还是静寥寥的,连个人息都没有。陈妈只得端了还冒着热气的面汤下楼了,嘴里还不忘和另一名用人冯妈唠叨道:“大小姐又不知是和谁闹脾气了,准又是杭家的少爷。”

    “不吃就算了,”冯妈看着楼上也没有传来往常那样的打砸哭骂声,托了个空碗出来,两人躲在了厨房里分食着:“她要是发起了疯来,遭殃的还不是我们下人,你可别忘了,去年你进房收拾还被她砸歪了鼻子。”

    那架维多利亚时期的古董挂钟敲了十一下,压抑而又低沉的钟摆声,苏子曾整个人埋进了床褥里,嗅着房中暗暗涌动的空气。

    空气中夹带着红火的玫瑰香味,是从阳台外的的花圃里传来的,她的脑子昏沉沉的,一天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梦境,她摸不清,又理不透,手中的那枚戒指已经被她脱了下来。

    顺着壁灯射下的黄光,她看见睫毛投下的阴影,打在她的手掌上,留意到那处被青竹杖击打过的纹路,断在了她的手心处,真的是二十五岁?明天,她得再去第六区一趟,模糊当中,她睡了过去。

    被褥被人扯了起来,房中被没有电灯,苏子曾清醒地同时,耳边是一阵重物击落的声音,身子已不可思议地姿态滚到了地面上,她听到了熟悉地拐杖击打地面的声音。“爸爸?”灯被人点了起来,房门外站着一脸看戏状的常氏母女。

    “你居然有胆量偷溜进学籍处?”苏庆长用拐杖击打着地面,从苏子曾懂事起,苏庆长的右腿就已经跛了。和一般的瘸子不同,他的身手很矫健,并不迟钝,“为了你那混账事,要我们仨给你在那里赔礼谢罪。”

    苏庆长今晚请了“道泉大学”的校董和本市的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足足宴请了三桌,喝得正高兴时,却遇见了也在旁边办酒的温家的一干人。“道泉大学”今年刚以生源过多,学生宿舍不足为理由,征用了“凯利女学”的几间公寓和体育馆,温家早就有些不满,今个儿一见面,少不得说几句“鸠占鹊巢”,“扶不起的阿斗”之流的讽刺话。

    苏子曾是什么货色,苏庆长是最清楚不过的,此时也只能是闷声喝着酒陪着笑,生为当事人的苏子曾还一直缺席到了最后,一个晚上下来,早已经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接下来的两个月,你哪都不能去,我已经安排了小池给你补功课,务必在‘道泉大学’的新生入学考上,达到及格线,”苏庆长的拐杖又重重地撞了撞,将松软的毛毯也砸出了个坑洼。

    从头到尾,苏庆长都没有问她今晚为什么会缺席的原因,苏子曾看了眼立在门外的常池,果不其然在她眼中的看到了幸灾乐祸。

    “我不需要她教,我也不会去‘道泉大学’,”苏子曾将绊住了脚的被褥踢开了。

    “你说什么?”那根拐杖作势又要举起来,苏庆长被常玫拉开了几步,他今晚喝了些酒,回家的途中,听了常池“主动补习”的提议,也觉得是个不错的提议。“当初是你说一邵去了‘道泉’,你也要跟了去,这会儿说不去的又是你。”

    常玫也在旁劝道:“子曾,你是庆长唯一的女儿,他是不会让你离开莫城的,你底子差,让小池替你补补,以后也能省力些。”

    “我只是不去‘道泉大学’而已,也没打算离开‘莫城,’称了某些人的心思,”苏子曾意有所指地瞪着一旁“看戏状”的常池,“莫城又不是只有一所学校,我不去‘道泉’,可以去凯利女学。”苏子曾销毁那张学籍卡时,还没有做好下一步打算,此时,在了苏庆长的责骂下,思路倒是一下子理清了。

    “凯利女学,”常玫低呼了出来,“不行,她们不会招收你的。”

    “怎么,我比常池还不如?”苏子曾的细长的眉毛带了带,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句,这对母女果然是没安好心。

    “我妈好心劝你,你不信就算了,有本事,你大可以去试试,”常池见了常玫的一脸为难,也不客气了起来了。

    “凯利女学?”苏庆长想起了今晚温家的那副嘴脸,更将苏氏贬的一文不值,酒气一上脑,也发起了狠来:“你不要老三老四,我已经和‘道泉’的校长说定了,城市学院的经管系,无论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都这么定了。”

    “我已经决定了,入读凯利女学,”苏子曾和苏庆长两父女似两只害了红眼病的疯牛般,互相对持着。

    “干爹,”常池走到了两人中间,“再过两个月,子曾就十八岁了,您也该让她自个儿做决定了,以免日后,她怨您。”常池将‘怨’字吐得很重,听在苏庆长的耳里,很是不是滋味。

    “好好。”苏庆长举起了手杖,往房外走去,“你要去读凯利女学是么,好。小池,明个儿你就转学去道泉大学,至于这不知死活的死丫头,她要去凯利她就去,不过甭想老子我给你出一分钱,使一分力。”

    常玫连声劝着苏庆长不要动怒,常池看了看乱踏在了地上的被褥和衣着单薄的苏子曾,嘲讽道:“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凯利女学的招生,比道泉大学还要严格;”她搁下这句话,很是嘲讽地出了门。

    

 012 翘 家

    好不容易才将苏庆长安抚了下去,常玫并没有直接回房,而是找到了常池。

    似是早就预料到常玫会找来,常池坐在了书桌前,前头摆着一套折叠整齐的凯利女学的制服以及一封入学推荐信,落款处写着“常玫”的名字。

    “我不允许你去道泉大学读书,”常玫换了副口气,没了先前孜孜不倦地劝导苏庆长父女俩的亲切,多了几分严母的意味,“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常池的性子,苏庆长看不透,苏子曾那笨丫头更摸不着,但她这个做母亲的却很了解。

    “我早就死了心了,这一次,是苏子曾她不争气,干爹亲口答应的,我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刚听了苏庆长让她顶替苏子曾去“道泉大学”求学时,常池的神情并无多大的变化,但她的眼神已经变了,一直以来,死气沉沉的眸子,似注入了一道生机。

    “你以为你对杭一邵的心思,骗得了我的眼。他是苏子曾的未婚夫,你不能去招惹,”看着书桌上,摆放着的一本本厚重的教科书,常玫的口气软了些,先前常池对苏庆长说的那番话,又何尝不是对她这个做母亲的质问。从常池满三岁后,被带入苏家开始,和苏子曾从来都是互看不顺眼,也鲜少跟在了苏子曾的后头,唯有每次有杭一邵的场合,她总是能耐着性子,跟在了一旁。

    “妈妈,”常玫将那封入学推荐信推了过去,她咬紧了嘴唇,直到唇上多了条紫青色的印子,“我不是你,我想为自己争取一次,我做不到,像你那样,一直在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干爹。”说罢,她将桌上的制服塞进了常玫的怀里,将她推出了门去。

    常玫展开了那件“凯利女学”做工精致的齐膝制服裙,淡金滚边的女式西装,藏青马甲,玫瑰校徽,已经二十多年了,常玫细心地抚平了制服上的褶皱,将制服贴在了心口,“乔初,为什么先是你,再是你女儿,都想将幸福从我们母女俩手中夺去,这一回,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再受委屈了。”

    苏庆长并没有再让常池来教苏子曾功课,常池已经铁钉铁以“道泉大学”大一新生的身份与九月初入学了,她的成绩很好,只是错过了最优的选择专业的时机,所以转到“道泉大学”的经管系学习。

    苏子曾原本打算隔天就去第六区的计划暂时搁浅了,她必须先解决接下来的升学问题,更何况,她现在没有车,也只能借助司机接送,去第六区只会引苏庆长多心。

    如此过了几天,苏子曾依旧没有找到相关的凯利女学录取招生的思路,她想了片刻,只得硬着头皮,让司机将她送到了高校区,只不过这一次,她的目的地是从来未曾去过的“凯利女学。”

    凯利女学和道泉大学中间隔了个名为“西畔”的人工湖,河堤足足有两公里大小,湖畔的水草,被维护工人刚刚清剪过,在六七月的炎炎暑热中,弥着水草味,湖面上栖着的三两水鸟,偶尔一跃,带出了层层水花。

    和道泉大学一排排整齐的教学楼不同的是,凯利女学由于历史的缘故,都是些老式建筑,车子驶进了一条被树木掩盖住的林荫道上,一旁白色的蔷薇花藤绕着树木,似名忠实的护卫,一直往前。

    “忠叔,就在这里停下吧,”苏子曾见车辆到了正门口被拦下了,就叫停了车子。

    门外只站了两名门卫,并没有另一边的“道泉大学”的招生和咨询的热闹场面;苏子曾早就听说凯利女学最近几年有些没落了,所以当初,常玫要求常池入读凯利时,她还笑话了常池一通。但让她有些始料不及的是,凯利女学竟然会冷清到门可罗雀地步。

    “先生,”忠叔见大小姐一脸的迟疑,就自告奋勇地上前问了起来,“凯利的招生已经截止了吗?怎么都不见人?”

    大热天的,忠叔离了车厢,忍不住抹起了汗来,那两名站在了“凯利女学”外的门卫,穿着天青色的制服,顶着厚盖的帽子,却没有出一点汗,两人左右一边站着,站得笔直,动也不动,老远看着,如石塑般。

    “您好,”其中一人敬了个礼,“凯利女学从不对外招生。”

    “什么?还有不对外招生的学校?”苏子曾摇下了车窗,探出了脑袋,刘海在阳光的毒晒下,很快就黏糊糊了起来。

    “是的,我们一直采取推荐式招生,”另一名门卫回答道,又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如果您有亲属曾在凯利就读,可直接由亲属报名,亦或者是通过校方收集到符合凯利要求的品学兼优的学生,也可以采取自荐的方式,校方更会酌情给予一定的奖学金。”

    品学兼优,忠叔看了苏子曾一眼,还真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过大小姐。

    “回去,”苏子曾地钻回了车上,心里有些烦乱,车子有气无力地往回开着,“忠叔,”即将道校区和第二区的交界处时,苏子曾再次叫停,“能将车开到第五区吗?”她不敢直接将车开到第六区,打算让忠叔将车开到了第五区,到时候借着买衣服的名义,偷溜下去,再溜进第六区。

    忠叔心里奇怪着,第五区都是些普通的廉价商铺,大小姐什么时候看得上那里的东西了,“不行,大小姐,老爷吩咐了,您要是不认错,不得再动用你账面上的钱,而且除了校方外,哪都不能去。”忠叔今早出门,也是说明了是要去“凯利女学”才能出行的,他刚将话说完后,车门因为苏子曾的推摇,大开了个口,忠叔一个急刹车,回头查看时,苏子曾已经趁着他停车的那会儿功夫,窜下了车去。

    “小姐!”车子停在了十字路口,忠叔见苏子曾快速地跑过了马路,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他回头看去,苏子曾的呼机,还丢在后座上。

    p。s谢谢“此去经年”的评价票,鞠个躬先,我会一如既往的努力的!

    

 013 相由心生

    苏子曾也不知该骂常氏母女还是该骂苏庆长,她在第五区找了一圈,找了家银行,摸出了身上的银行卡,挑了个柜员,随手一丢,“将里面的现金全提出来。”

    “小姐,不好意思,您的卡已经被冻结了,”银行柜员将那张卡片送了出来。

    苏子曾又翻了翻随身的手包,只有一千多的现金。听了忠叔的话后,她就动了离家出走的心思,更刻意将传呼机都留在了

    车上,她又翻出了几张卡,想摆地摊一样,都丢在了柜台上。

    当真听安排,像以前一样,乖乖地听苏庆长的摆布,苏子曾摊开了手掌,看着那条生命线曳然而止,断在了手心。她有预感,如果一切都和以前那样,她最后还是会变成那个苍白无力地苏子曾,最后会在了苏庆长的葬礼上,结束生命。

    “小姐,都不能用,”那名柜员又将卡片送了出来,银行里的人已经开始议论起来了,身后排队的客人也催促着:“快点,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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