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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亿载星光 完结+番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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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下跳楼自杀,亚克西斯因此对该隐愈加憎恨,开始虐待这个悲惨的孩子。放弃寻求父爱的该隐终于设计杀害了亚克西斯,继承了伯爵之位。事实上亚克西斯并没有死,始终在暗地控制着那个隐秘的地下组织迪兰,尝试复活姐姐克里斯汀。最后为克里斯汀所创造的躯壳被破坏,那个疯狂的女人使用了深爱的弟弟亚克西斯的身体回到人间……这其实是伽椰子英国版吧?
  另外就是有筒子提到亚克西斯一家其实是兄弟三人,长子尼尔,次女克里斯汀,三子亚克西斯。我看漫画时间已经蛮久,不是很确定,不过印象里该隐是称呼尼尔为叔叔而非伯伯的,想来尼尔年纪应该小于亚克西斯,是不是亲兄弟无法确认。一般来说按照英国那时候的爵位继承制度,假如尼尔是长子的话,继承哈利斯伯爵头衔的绝对不可能是亚克西斯,当然也不可能在亚克西斯死后由该隐来继承。爵位通常只能由该家族的长子继承,其余次三四五子等等都将不再拥有贵族头衔,除非获得皇室的特别敕封,否则最多只能得到骑士这样的封号,并且也无法拥有封地。唔,法国相当流行购买爵位,但似乎也只有子爵这种程度,英国有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流行我不记得了……因此偶推断尼尔即使是亚克西斯的亲兄弟也应该是年纪较小的那位,是哈利斯家族众多亲戚中唯一一个对该隐怀抱真正家人感情的亲人,也是该隐唯一信任的长辈。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出去跑了一圈,回来感冒加重,关键是全身都痛,严重怀疑这是发烧征兆……
童鞋们,保佑我没有被那最近大热的某病毒看上吧…… 
                  39 毒物学天才
  “这真奇妙!”男孩趴在到他肩膀高的石桌边上,着迷地看着坩埚中冒着紫色泡泡的液体在被加入一些用某种巨大猛兽的尖牙磨出的粉末后迅速收缩凝结成数十颗晶莹剔透玲珑可爱的淡蓝色珠子。
  “太奇妙了。”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如果你记得我的警告,小哈利斯先生,就应该和我所有的试验品保持距离。”安缇诺雅拿出一只施过魔法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控制那些珠子漂浮着进入盒子。
  
  “非常抱歉,姑姑,但你明明叫过我该隐的。”男孩迅速离开桌子,回到房间一角被指定的位置坐好,仰起小脸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安缇诺雅叹了口气,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平时只要冷冷扫过去就能将人吓跑的眼刀最近对这个孩子越来越失去效力了,不但敢未经她允许就随便开口,甚至开始跟在她后面打转!现在居然还敢对她提出要求!
  也许那天他站在长廊上用渴望的眼神望着这边时就不应该假装忘记关上实验室的门……
  
  “好吧,小哈利斯先生。”法师装作没有注意到男孩失望的眼神,从纹身中拿出一大堆厚重的书籍,看了看,挑出英文的那些:“如果你真的对我的工作这么感兴趣——这些书应该能够帮助你掌握一点基础。”
  
  尽管已经看过很多次,这位神秘的“天使”姑姑能突然变出一大堆东西,能让没有生命的物品自行移动,但是看见那叠书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排成一排慢慢往他这飞来,然后一本接一本落在桌面上摞成整整齐齐的一摞,该隐还是觉得有趣极了。
  直到最后一本书摇摇晃晃地停在他面前,并自动翻到第一页,该隐这才伸手接住,没有马上阅读,而是充满期待地问:“姑姑,如果我看完了这些书,能够帮助你做这些实验吗?”
  
  小公主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沉思了一会,然后摇头:“我想这些技艺并不适合普通人类学习。”反倒是人类自行发展的植物学,药剂学,相比较而言实用性要高得多。
  何况,不会魔法的该隐也根本没法学习。
  
  “哦。”男孩有些低落地应了一声,刻意忽略“普通人类”这几个字。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的天使会成为真正的姑姑,明明不论是父亲,克里斯汀姑姑还是他自己都从来没长出翅膀过的。
  
  只是,心里有种隐约的预感在告诉他,这是他不应该问的问题……
  反正,无论姑姑是什么人,或者说,是什么都不要紧。
  
  虽然她不会像克里斯汀姑姑那样拥抱他,抚摸他的头发,给他唱好听的歌,但也从不会像克里斯汀姑姑那样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用恐惧的目光看他,不会在他一离开就用刀子割伤自己,更加不会在他面前尖叫着“别走过来,你是我的罪!”然后跳下楼……
  
  是的,他可以放心地靠近她。
  
  不用担心她会突然伤害他,不用害怕她会突然丢弃他。
  就好像冬天的冰雪,明明很寒冷,可是放在手心用力揉搓之后,仍然会有细微却真实的暖意渗进来。
  
  一直到很久以后,当该隐走在黑暗的路途上,被孤单和绝望环绕时,他都会觉得,就是这点微弱的温暖,支撑着他挺直背脊走下去。
  
  安缇诺雅和该隐奇特的相处模式维持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最应该作出反应的亚克西斯仿佛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般对此置之不理,庄园里的仆人们渐渐地也习惯了。
  虽然偶尔还会有“女巫将小少爷也迷惑了”这样的说法,却在某天之后随着几个突发急病喉咙肿胀得无法说话被送到乡下庄园等待病愈的女仆而忽然消匿无踪。只是公主注意到仆佣们偶尔看向自己的眼神更为惊惧,试验室里那个单独给该隐使用的柜子里某瓶深蓝色的药剂变浅了不少。
  
  已经学会使用自己所掌握的知识来维护权利,甚至还成功地将源头引到了她身上。安缇诺雅用欣赏的目光注视那个孩子,完全误会了其中的因由,并开始真正用一些试验外的空暇时间教导该隐她所掌握的适用于人类世界的知识。
  
  而该隐则在毒药学上表现出了让她也为之惊讶的天赋。
  要知道,才智和天赋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一个聪明过人的人,也许能完美地学习掌握老师所教授的一切关于毒药的知识,并将其妥善利用,而一个在这上面拥有天赋的人,则能在掌握这一切之外,创造出更多的可能性。
  很显然,这个孩子属于后一种。
  
  他几乎是本能地,用他纤细秀美的手指,像是在极细的银丝上走着钢索一般,精巧地掌握着各种毒素之间的平衡。
  傲慢的费伦法师们从不信任神灵,也绝不会接受牧师与圣武士们神术的治疗,每个法师自身都是精通各种药物的大药剂师。
  但在法则赋予了无论什么方面都属完美的资质之前,她不如他。公主充满赞叹地想。
  
  当一个人处在工作的情况下时,他是不会注意到时间的流逝的。这一条也同样适用于沉浸在试验和学习中的两人。
  当某天终于注意到窗外的景色已悄然变换了季节,哈利斯庄园中早已被鲜亮的色彩覆盖——
  圣诞节来了。
  
  她讨厌那个十字架上的男人,因为他如此热衷地让各个世界的人为他庆祝生日。早就忘记自己生日的精灵在心底抱怨,走上马车,然后对不知何时躲进马车正一脸纯真地朝她微笑的男孩皱起眉,但却没说什么便坐了下来。
  今天是她和葬仪人约好的时间。
  
  大约是临近一年中最重要节日的缘故,伦敦城中每家商店都显得热闹非凡。就连一向无人问津的跳动之心庭院大街69号今天看起来也有客人拜访的样子。
  
  安缇诺雅打量了一眼那辆看起来相当眼熟的马车,仿佛没有看到依旧以原先姿态倒在地上的门板一般在并不存在的大门上敲了三下,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黑洞洞的葬仪屋里却传出了久违的怪笑声:“客人您来了,小生等了很久了哟。”
  
  葬仪屋还是一样昏暗杂乱,屋子里除了正在抚摸一具骷髅光溜溜的头骨的葬仪人外,还分别有两个一站一坐的人——墨绿短发戴着眼罩的少年和身形修长面带微笑的执事。
  
  “想不到会在这儿遇见您,哈利斯小姐。”年轻的凡多姆海恩当家以无可挑剔的动作行了个吻手礼,站在他身后的塞巴斯蒂安注意到与安缇诺雅一起进来的男孩恶狠狠地瞪了夏尔一眼,却在安缇诺雅低头时立刻换成纯洁无害的笑容。
  虽然是和少爷个性完全不同的小鬼,不过看起来也很有意思的样子……
  
  “很高兴见到你,凡多姆海恩伯爵,非常感谢你送来的种子。这是我的侄儿,该隐?哈利斯。”
  掌管着英国地下势力的凡多姆海恩伯爵显然对哈利斯家族这一代继承人的身世有所耳闻,并没有对安缇诺雅这个从未出现在贵族视线中的侄子露出什么疑问的表情,在和这个看起来比他还小一两岁的男孩见过礼后,夏尔状似平常地问:“哈利斯小姐也是来买东西的吗?”
  葬仪人出售各种隐秘而奇特的情报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多,这位之前一直在乡下休养回伦敦后又迷上药剂学难得出现在公共场合的伯爵小姐怎么会认识他的?
  
  “我委托葬仪人替我寻找三样东西的下落。”虽然看出来这个少年伯爵并不知道她的另一个身份,在没必要的时候不喜欢撒谎的习惯还是让小公主坦然回答了这个明显带着试探意味的问题。
  
  夏尔抿起嘴唇,评估着这句话的真实性,他不可能去向葬仪人求证,那个性故古怪的家伙显然也不会告诉他答案。他的确因为哈利斯伯爵在发生那桩惨剧后依然忠诚对待了他与夏尔父亲之间的友谊而对其满怀感谢之情,并不吝于将这份感激同等地施与哈利斯伯爵的家人,因为对方亦如此对待了他。
  但比起这,夏尔所背负的仇恨与责任显得更为重要,他一定要找出凶手!为了这个目的,他不能放弃一丝一毫可能的线索,即便那线索看起来如此没有联系……
  不,的确没有联系。他想起不久前葬仪人突然关门停业了一段时间,据说是去为一位难缠的客人寻找三件东西。
  
  这些繁复的想法只是一瞬间在夏尔脑中掠过,凡多姆海恩伯爵放松地微笑了一下:“如果葬仪人没有找到你需要的东西,我很乐意随时为您效劳。”
  “哎呀哎呀,客人的报酬已经付了呢,您说这样的话会令小生很为难哟。”葬仪人用袖子掩住嘴笑了两声,摸出一个木盒递给公主:“虽然找到了,不过并不都在英国哟。”
  
  安缇诺雅接过盒子,没有马上打开,而是拿在手中停顿了一下,夏尔立刻翩翩有礼地告辞,将空间留给他们。
  
  片刻之后,安缇诺雅便与该隐一起出来了,见到还等待在马车边的夏尔与塞巴斯蒂安,小公主显然有些意外。
  而看到葬仪人竟然千年难得一见地将他们送出来,夏尔更是吃惊万分,过了一会才抬起右手:“刚才有位先生托我将这个转交给该隐?哈利斯先生。”
  
  该隐讶异地接过用火漆封着的信,拆开。
  信似乎很短,他几乎是立刻抬起头看了安缇诺雅一眼,却在任何人能看清他表情之前又低下头,将信纸紧紧攥成一团,瘦小的身体微微颤抖。
  
  接收到来自公主的视线,夏尔皱着眉说:“是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类似医生的白外套,银发,扎马尾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
  安缇诺雅在脑中回想了一遍,并没有类似的印象。但她知道记忆力惊人的自己却一向不擅长辨别人类的外表,就好像人类看矮人总是长得差不多一样,精灵看人类也是如此,除非认识久了或者实在让她印象深刻。
  
  她低下头,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发现男孩已经从刚才剧烈的颤抖中恢复。
  他将那张短短的信纸折了几折,紧紧握在手心,然后抬起头:“我们回去吧,姑姑。”
  
  就在这时,夏尔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一声叹息,从葬仪人的方向传来。他震惊地转过头,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双满是怜悯的眼神,下一个瞬间,夏尔发现自己正在盯着的地方只有浓密的刘海而已。
  
  “用这样热情的眼神盯着小生,可是会让人很不好意思的哟,哦呵呵呵。”葬仪人阴阳怪气的笑声又响了起来。
  夏尔沉默地转回头,刚才……是错觉吧?
  
  然而那疑虑始终盘旋在他心头,究竟,那双眼睛,是看到了什么他看不到的东西,才会露出那样悲悯的眼神呢?
  而那眼神,究竟是投给谁的?
  
  是他,抑或是……该隐?哈利斯?
  
作者有话要说:另外,终于体会到某些因为太坦白而被删评的童鞋的感受了……虽然说风息那厮知道别人全段照搬他的话说不定还挺乐,不过俺那么客气地用十分隐晦的语言表达,她居然还删我的评………………突然觉得还真是委屈,然后就很不爽地想早知道直接说了,气死她最好。
唔,我好像很小心眼…… 
                  40 弑父者
  
  安缇诺雅发现该隐最近常常对着她发呆,发呆的同时往外伴随着一个动作——抚摸他脖子上的那根链坠,她知道那个坠子里有克里斯汀的照片。更奇怪的是,他开始严格地检查每顿由仆人送到试验室来的餐点,并且自以为做得丝毫没被她发觉。
  
  这一切都是从前几天拜访过葬仪人之后开始的。
  是那封信上写着有人想毒杀她么?安缇诺雅有趣地想着,她并不认为这个世界落后的毒物学能够制造出什么可以真正伤害到她的毒药。
  
  很快就将这件事丢到一边开始为魔法阵的修补作最后准备的安缇诺雅完全不知道在身边的那个孩子心中究竟有着怎样剧烈的挣扎。
  
  “恭喜,你的父亲很快就会使用你姑姑的身体来让你母亲复活了。”
  被反复揉捏和舒展的信纸上折痕深得甚至无法让它铺平,上面用黑色墨水书写了一行漂亮的花体字。
  该隐愣愣地看着这张信纸,手指再度下意识地抚上坠子,想起在亚克西斯书房里发现的一些用代号称呼的书信与资料。
  
  父亲他……疯了吗?
  复活什么的,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就算是真的……就算真的能让克里斯汀姑姑回来……用安缇诺雅姑姑作为交换的话……
  
  该隐突然用力摇了摇头,瞳孔因为脑中可怕的想象而缩成针尖般一点。
  在这一瞬间,他确定了些什么。
  那些破碎的片段和脑中某种强烈而固执的意识结合在了一起,形成一个确凿无疑的认知。
  
  “对不起……母亲……”他握住链坠放在唇边轻轻吻着,眼中涌满泪水,却努力克制着不使它掉下来。
  “真的对不起……”他柔声重复:“求您原谅我……”
  如果克里斯汀姑姑真的能复活,他愿意为此做任何事,除了这件……
  
  只有这件……
  绝对不可以。
  
  无论是谁……都不可以。
  
  金绿色的眼睛闭了一闭,慢慢睁开。
  该隐划亮一根火柴,将那张信纸点燃。
  火焰让信纸的余烬还保留着最初的温度,他却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很快,一阵风吹过,灰烬纷纷四散,然后便消失了。
  
  平安夜终于到来,在餐厅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丰盛食物后,仆人们被允许在这个晚上不用再接受召唤,满带着快乐的笑容回到自己家中。
  尽管周围布满高高的烛台,高烧的烛火将用槲寄生,冬青环和金色铃铛装饰一新的餐厅照得通亮,长得足够四十个人一起用餐的餐桌上仅有的三人却使这间充满节日气氛的餐厅显得异样清冷死寂。
  
  该隐一直注意着安缇诺雅动的食物,在发现她只略略喝了点葡萄酒,碰了几颗葡萄后终于放下提着的心,却没发现这一切都被一双隐在镜片后的墨绿色眼睛看到了。
  
  这,注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然而夜,终究是要过去的。
  
  当次日清晨,安缇诺雅被一声可怕的尖叫惊醒时,她看了看窗外尚未大亮的天色,喃喃抱怨了一句:“真是富有创意的圣诞礼物。”然后披上袍子下楼。
  
  当经过走廊尽头,属于该隐的那个房间时,公主发现房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男孩衣着整齐地站在门口,脸色有些苍白,眼窝下面隐隐泛着青色,像是睡眠不足的样子。
  她弯下腰,直视着他的眼睛,微笑着说:“圣诞快乐,该隐。”
  
  男孩似乎用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啊。”他突然用自己小小的手紧紧握住她的:“圣诞快乐,姑姑。”
  
  尖叫声来自一楼亚克西斯的书房。
  亚克西斯有许多要求仆人们严格遵守的习惯,包括禁止任何人在他在的时候进入他的书房。因此负责卫生的女仆只能在每天清晨,大家都还没起床的时候整理那个房间。而这声几乎惊醒了整幢房子的尖叫便是她发出的。
  
  当安缇诺雅他们在匆匆赶来的老管家的陪同下进入书房时,那个女仆正蜷缩在房门口不住颤抖着,双眼满是惊恐。
  “发生了什么,艾莲?”老管家严厉地问。
  下一刻,三人便全都看到了那导致尖叫的情景——
  
  斜对着门的书桌后面,那张高大舒适的靠背椅上,亚克西斯正向后仰躺着,搁在靠背上的脑袋微微倾斜,那种青中泛紫的脸色和嘴角流出早已干涸的血迹意味着躺在那儿的人已经死去很久。
  
  “——老爷!”最先发出哀呼的竟然是老管家,他几步抢上扑到亚克西斯身前,不敢置信地伸出手反复试着鼻息与心跳。
  安缇诺雅在原地停了几秒,这才慢慢向书桌走去,毫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想法。她从亚克西斯面前的书桌上拈起一张纸看了看,然后放回去:“通知该通知的人吧,关于亚克西斯——自杀的事情。”
  依然站在门口的男孩突然不易察觉地震了一下。
  
  “——自杀?怎么可能……”老管家的声音在看到桌面上那张写满对克里斯汀思念之情,渴望再见到她的纸后突然消失,过了很久才低下头:“……我这就去办……”
  老管家佝偻着身子慢吞吞地往门外走去,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
  
  伦敦警察局的动作很快,然而比他们更快的是被派来验尸的法医。
  那个法医似乎与老管家熟识,还带了一个年轻的助手,黑发,马尾,戴眼镜,穿白袍,相貌俊俏。
  
  安缇诺雅总觉得这个人有些似曾相识,但她很确定自己并没见过他。
  不过,也许并不是那么确定……
  
  随后到来的警方人员以及接到消息赶来的夏尔?凡多姆海恩和他的执事让安缇诺雅很快将这事丢到一旁。
  尽管警方因为管家坚决不同意将那张应该是亚克西斯死前留下的“遗书”交出来作为自杀佐证而怀疑自杀的真实性,一直和蓝佩鲁警察局长互相看不顺眼又对哈利斯家族亚克西斯这一辈那些隐秘事件有所了解的夏尔针锋相对地将疑点一条条扔了回去,当法医鉴定出来的结果成为“自杀”最后一个强有力且无可置疑的论据后,蓝佩鲁局长不得不带着这个结果回去作为最后存档。
  
  而始终保持着9岁孩子应有模样的该隐在听到法医鉴定结果后的一瞬间脸色刷白。
  “从食道,胃部化验出来的毒素……”但是,他明明是将毒下在烟斗最下面那层烟丝上的啊!
  之所以会在亚克西斯每晚必吃的夜宵中发现一样的毒素,不过是他趁着早上的混乱重新放进去的而已!为了让每晚负责守夜的仆人证明他从昨天晚餐结束后上楼休息就再也没下来!更不用说在亚克西斯的宵夜里下毒!
  
  可是……难道说烟丝上的毒素有一小部分随着唾液进入食道中?
  也不是没有可能……该隐悄悄握紧拳头,指甲掐入掌心之中。
  
  这样……更好。男孩冷静地思考着,亚克西斯每个平安夜都会在书房独自思念克里斯汀,并且给亡者写信的习惯只有他知道,因为每次写完信,亚克西斯都会狠狠地虐打他。
  现在,有了可以作为遗书的信,更加合理的死因……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该隐缓慢而小心地舒出一口气,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带着某种奇异仿佛金属撞击声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弑父者,你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噩梦……正张开双臂迎接着你……”
  
  那冰冷的男音仿佛刀锋一般在该隐胸口划过,他震惊地睁大眼睛,过了几秒才猛地扭过头,试图在人群中找出那个声音的主人。
  是那个警察吗?不……那么是那个记录员?也不是……
  突然间,他金绿色的眼睛攫住了消失在大厅门口的一角白袍。
  
  是那个法医!的助手!
  
  男孩飞快地追出去,却哑然发现门外空无一人,平坦的草地上没有任何可供藏身的地方——
  
  “这一切……难道只是一个梦?”在短短一天内生命发生巨大改变的该隐几乎开始怀疑起自己刚才听到的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事。
  
  “小哈利……不,现在应该称呼您哈利斯伯爵了。”奇怪该隐为什么突然冲出门而跟过来的夏尔听到了那句话,在十岁生日那天失去双亲的他错误地理解了这个比他还小一岁的孩子的感受:“您不需要太难过……不,我的意思是,至少您还有安缇诺雅小姐……”一向只善于用锐利的言辞和狠辣的手段为女王除去敌人的夏尔试图安慰这个处境与他相类的孩子,并沮丧地发现自己在这方面显得笨拙无比。
  
  “对,你是对的,我还有姑姑……”该隐喃喃重复了一遍,漂亮的脸上显出某种异常坚毅的神情:“我还有姑姑。”
  他会保护她的,即使……即使她并不需要,他也会保护她的。
  
  夏尔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与那天在葬仪屋里显得截然不同的男孩,不,也许现在用“少年”来称呼他更合适。
  
  您有个好儿子,亚克西斯先生。
  
                  41 白鸽(补图)
  距离前任哈利斯伯爵服毒自杀已经过去近两年,那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在许多贵妇心中都是社交圈最让人憧憬的男性亚克西斯?哈利斯的形象逐渐在人们记忆中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哈利斯家族这一代的当家,同样拥有好相貌,却因为那诡秘的喜爱收藏毒药的兴趣而让众多贵族小姐不敢接近的,被称为“毒伯爵”的该隐?哈利斯。
  
  另外一个始终占据着贵族们谈资的则是这一代的凡多姆海恩伯爵,夏尔?凡多姆海恩。尽管这位同样年轻的伯爵并没有他朋友那样骇人听闻的嗜好,但作为“女王的猎犬”,“邪恶的贵族”,这一两年来发生在伦敦的许多事件后都隐隐笼罩着凡多姆海恩家徽的影子。
  
  “将死。”一只戴着方形克什米尔蓝宝石戒指的手轻轻将对手的王后碰翻,然后收回,接过站在一旁的执事送上来的茶杯,没有被眼罩蒙住的漂亮眼睛里有一丝极浅的笑意:“安缇诺雅小姐不在就这么让你心神不宁吗,该隐?”
  
  坐在对面的少年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将身体放松靠上椅背,脑中却想起临出门前那个突然来拜访的东方人刘。(注1)
  他一点都不喜欢那个打扮古怪,一双眼睛好像从来都没有睁开过的家伙,尤其是刘笑起来的样子,就好像掌握了些什么他应该知道实际上却并非如此的情况。
  
  “真是让人不舒服的家伙哪。”该隐低低地哼了一声。
  “什么?”夏尔取下盖印鉴专用的戒指,拿起文件在桌子上敲了敲,摆到已经处理完的那叠上,转过头问。
  
  “啧。”该隐没有回答,脑海里不断闪现出不久前姑姑说她的试验终于完成的样子和刘在他刚才出门时语焉不详的暗示。虽然讨厌那个总是笑眯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家伙,该隐却没有办法忽视他的提示。
  姑姑……要地图……干什么?在这种地图都属于各国严禁私人持有的情况下?何况,还是中国的……
  
  某个让他胸口开始剧烈收缩的猜测浮了上来,该隐猛地站起来,全身都绷紧了。过大的力道将面前的棋盘撞翻,黑白两色棋子噼里啪啦散落在铺着白色羊毛毯的地面。
  “发生了什么?”夏尔皱眉盯着少年突然变得毫无血色的脸。
  
  冷静下来,该隐,这不过是猜测。对,没错,只是猜测……还没得到确认的猜测。
  少年在心底对自己重复了几遍,握紧的拳头慢慢放松下来,他若无其事地抬手理了理领口,弯腰捡起打翻的棋盘:“真抱歉,我太不小心了。”
  
  夏尔狐疑地端详对方无懈可击的表情,他知道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惜他看不出来。
  夏尔不禁想起第一次在葬仪屋里见到他时的样子,仅仅两年而已,就把那个男孩打磨成一个完美的贵族了。
  那张精致优雅的面具就像镶嵌在他脸上一样,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脱落,即使因为某种程度上相类的黑暗气息使得他们两人意外地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友情的东西,该隐在他面前也牢牢戴着那张毒伯爵的假面——也许只有在安缇诺雅小姐面前是例外吧?
  ——安缇诺雅小姐!
  
  夏尔眯起眼睛,确定了朋友突然失常的原因。
  他用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会那枚蓝宝石戒指,仿佛不经意似地问:“塞巴斯蒂安,我订的那套瓷器送来了吗?”
  “已经到了,少爷。”
  “那么一会该隐回去的时候,你顺便把这套瓷器送去给安缇诺雅小姐吧。”
  
  塞巴斯蒂安弯了弯腰,无声地退出门去。
  少爷想打探那位大人的事吗?真是危险的想法呢……不过,身为一个完美的执事,对于主人的命令自然要毫无瑕疵地完成,不是吗?
  恶魔的薄唇在无人的走廊里微微翘了起来。
  
  回到哈利斯庄园时刘的马车还停在那,该隐的眼睛阴了阴。他在车子里坐了一会,思考自己呆会应该用什么方法问出那个疑虑。
  马车门被敲了两下,外面响起塞巴斯蒂安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的问候:“该隐少爷,您不下车吗?”
  
  也许什么方法都不需要。该隐脸上浮起一个很难称之为笑容的表情,在打开马车门前就消失了。
  没必要去想怎么获取那个答案……直接问出来,大概就能得到回答。
  他需要思考的,只是,应该如何处理那个或然的结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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