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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剑客无情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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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这句话就立刻看到一张脸,脸上发着惨绿色的青光,在夜色中看来就像鬼魅。

林仙儿又躺了下来,既没有惊呼,也没有被吓晕,只是静静的瞧着这个人,脸上甚至连一丝惊惧之色都没有。

这人也在瞧着她,一双眼睛就像是两点鬼火。

林仙儿反而笑了,悠然道:你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话刚说完,这人已到她床前。

他的身材高得可怕,脸很长,脖子也很长,脖子上却围着一层白布,使得他全身都僵硬起来,又像个僵×。

这人瞪着眼,却闭着嘴。

林仙儿道:是李寻欢伤了你?

这人脸色变了变,厉声道:你怎么知道?

林仙儿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以为你能杀死他的,谁知反而被他伤了。

这人脸上的青气更盛,道:你怎知我要杀他?

林仙儿道:因为他杀了丘独,丘独是你的私生子?

伊哭鬼火般的眼睛盯着她,过了半晌,才一字字道:我也认得你。

林仙儿嫣然道:哦,那可真是荣幸得很。

伊哭道:丘独死的时候,青魔手已经不见了。

林仙儿疲乏:的确不见了。

伊哭道:他将青魔手送给了你?

林仙儿道:好像是的。

伊哭怒道:他若未将青魔手送给你,又怎会死在李寻欢手下?

林仙儿道:你并未将青魔手送给我,却也伤在李寻欢手下了,是么?

伊哭咬着牙,突然一把秋住了她的头发。

林仙儿非但还是不害怕,反而笑得更甜了,柔声道:就算他为我而死,也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因为他认为很值得。

烛火在她的脸上闪动着,伊哭嘴角露出一丝狞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否值得?

他突然将她身上的棉被掀了起来。

林仙儿媚笑道:你看我值得么?

伊器突然反手一掌掴在她脸上,接着,就紧紧抓住了她的肩头用力拧着她的身子——--

伊器一拳打在她小肚子上,嗄声道:贱货,原来你喜欢挨打。

林仙儿竟也没有痛苦之意,却充满了渴望。

伊哭道:你不怕我?

林仙儿道:我为什么要怕你?你虽然丑得可怕,但却还是男人。

第二十一章 以友为荣

屋子里只剩下喘息声。

伊哭正站在床边穿衣裳。

过了很久,林仙儿忽然望着他嫣然一笑,道:现在你总该知道我是不是值得的了吧?

伊哭道:我真该杀了你的,否则还不知有多少人要死在你手上。

林仙儿道:你本是来杀我的。

伊哭道:哼。

林仙儿媚笑道:你下得了手?

伊哭又盯了她半晌,问道:跟你一起来的那小伙子是谁?

林仙儿笑道:你为什么要问他,是吃醋?还是害怕?

林仙儿眼波流动,又道:他是个乘孩子,不像这怎么坏,早就远远找了间屋子去睡觉了,他若在附近能听以声音的地方,怎会让你如此欺负我。

伊哭冷笑道:他听不到,是他的运气。

林仙儿道:哦?你难道还想杀了他?

伊哭道:哼。

林仙儿笑道:你杀不了他的,他的武功很高,而且是李寻欢的朋友,我也很喜欢他。

伊哭面色立刻变了。

林仙儿眼珠一转,道:他就住在前面那排屋子最后一间,你敢去找他么?

话未说完,伊哭已窜了出去。

她吃吃的笑首,钻进了被窝,开心得像是一个刚偷了糖吃,却没有被大人发觉的孩子。

想到伊哭的青魔手将阿飞头颅击破时的情况,她眼睛就发了光,想到阿飞的剑刺入伊哭咽喉时的情况,她全身都兴奋得发抖。

想着想着,她居然睡着了,睡着了还是在笑,因为无论谁杀死谁,她都很愉快。

今天晚上,她已很满足了。

床很柔软,被单也很干净,但阿飞却偏偏睡不着,他从未失眠,从不知道失眠的滋味竟如此可怕。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突然,他也不知为什么,竟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刚将剑插入腰带,窗子已开了。

他看到一双比鬼还可怕的眼睛正在瞪着他。

伊哭道:你和林仙儿一齐来的?

阿飞道:是。

伊哭道:好,你出来。

阿飞没有说话,他不喜欢说话,从来不肯先开口。

伊哭道:我要杀你。

阿飞却淡淡道:今天我却不愿杀人,你走吧。

伊哭道:今天我也不想杀人,只想杀你。

阿飞道:哦。

伊哭:乐不该和林仙儿一齐来的。

阿飞目中突然射出了刀一般锐利的光,道:你若再叫她的名字,我只得杀你了。

伊哭狞笑道:为什么?

阿飞道:因为你不配。

伊哭格格的笑了起来,道:我不但要叫她的名字,还要跟她睡觉,你又能怎样!

飞的脸突然燃烧了起来。

他原是个很冷静的人,从来也没有如此愤怒过。

他的手已因愤怒而发抖。

他狂怒之下,剑已刺出。

青魔手也已挥出!

只听叮的一声,剑已折断。

伊哭狂笑道:这样的武功,也配和我动手,林仙儿还说你武功不错。

狂笑声中,青魔手已攻出了十余招。

阿飞几乎连招架都无法招架了,他手上已只剩下四寸长的一截断剑,只能以变化迅速的步法勉强闪避。

伊哭狞笑道:你若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两句话,我就饶了你。

阿飞咬着牙,鼻子上已沁出了汗珠。

伊哭道:我问你,林仙儿是不是常常陪人睡觉的,她和你睡过觉没有?

阿飞狂吼一声,手中利剑又刺出。

伊哭的青魔手已雷电般击下,阿飞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只有在地上打滚,避开几招,已累得力拙。

伊哭狞笑道:说呀,说出我问你的话,我就饶你不死。

阿飞道:我,我说!

伊哭的大笑声刚发出,出手稍慢,突有剑光一闪。

伊哭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快的剑光,等他看到这剑光时,剑已刺入了他的咽喉,他喉咙里格格作响,面上充满了惊惧和怀疑不信之色。

他临死还不知道这一剑是哪里来的?

他死也不相信这少年能刺得出如此快的一剑!

伊哭面上每一根骨肉都起了痉挛。

阿飞的目光如寒冰,瞪着他一字字道:谁侮辱她,谁就得死。

伊哭的喉咙里还在格格的响,连眉毛和眼睛也据曲起来,因为他想笑,还想告诉阿飞:你迟早也要死在她手上的。

只可惜他这句话永远都说不出来了。

林仙儿一醒,就看到窗上有个人的影子,在窗外走来走去,她知道这人一定是阿飞,虽想进来,却不敢吵醒她。

若是伊哭就不会在窗外了。

林仙儿看窗上的人影,心里觉得愉快。

她愉快的向在床上,让阿飞在窗外又等了很久,才轻唤道:外面是小飞吗?

阿飞的人影停在窗口,道:是我。

林仙儿道:你为何不进来?

阿飞轻轻一推,门就开了,皱眉道:你没有栓门?

阿飞忽然赶到床前,盯着她的脸,她的脸有些发青,也有些发肿,阿飞的脸色也变了,急急道:你——你出了事?

林仙儿嫣然道:我若没有睡好,脸就会肿的——昨天晚上我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阿飞又痴了,他的心已溶化。

林仙儿道:你呢,你睡得好么?

阿飞道:我也没有睡好,有条疯狗一直在我窗子外乱叫。

林仙儿眨了眨眼睛,疯狗?

阿飞道:嗯,我已宰了它,将它抛在河里了。

突听外面传入了一阵叮当的敲打声,阿飞将窗子开一些,就看到店伙正在院子里敲着水壶,大声道:各位客官们,你们可想知道江湖中最轰动的消息,武林中最近发生的大事么?保证既新鲜,又紧张,各位还可以一边吃着饭喝着酒。

阿飞放下窗子,摇了摇头。

林仙儿道:你不想去听?

阿飞道:不想。

林仙儿道:我倒想去听听,何况,我们总是要吃饭的。

阿飞笑了笑,道:看来这伙计拉生意的法子倒真用对了。

林仙儿掀开棉被,想坐起来,突又嘤咛一声,缩了回去,红着脸道:你还不快把衣服拿给我。

阿飞的脸也红了,一颗心砰砰的跳个不停。

饭厅里已快坐满了,江湖中的事永远充满了刺激,无论谁都想听听的,每个人心里多少总有些积郁。

听着这些江湖豪侠,武林奇侠的故事,不知不觉就会将自己和故事的人物溶为一体,心头的积郁也就在不知不觉中发泄了。

靠窗的桌子上,坐着个穿着蓝布长衫的老者,正闭着眼睛在那里抽旱烟。

他身旁边有个很年轻的大姑娘,梳着两条大辫子,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眼波一转,就仿佛可以勾去男人的魂魄。

阿飞和林仙儿一走进来,每个人的眼睛都发了直,这位辫子姑娘的大眼睛正不停的在他们身上转。

林个儿也盯着这大姑娘,忽然抿嘴一笑,悄悄道:你看她那双眼睛,我倒真得小心点,莫让她把你勾了去。

他们刚要了几样菜和两张饼,那老人就咳嗽了几声,道:红儿,时候到了么?

辫子姑娘道:是时候了。

老人这才张开眼来,他的人虽然又老又干,但一双眼睛却很年轻,目光一转,每个人都觉得他眼睛正在瞪着自己。

那老人吹着碗里的茶叶,喝了几口茶,忽然道:梅花盗无恶不作,探花郎仗义疏财。

他目光又一扫,道:各位可知道我说的这两人是谁么?

辫子姑娘道:这两人奇書網電子書是谁呀?好像没有听说过。

孙老先生笑了笑道:那你就真是孤陋×闻了,提起这两人,当真是大大有名,梅花盗数十年,只出现过两次,但两河绿林道中,千千百百条好汉所做的案子,加起来也没有他一个人多。

辫子姑娘,憨笑道:好厉害——但那位探花郎又是谁呢?

孙老先生道:此人乃是位世家公子,历代缨鼎,可说是显赫已极,三代中就中过七次进士,只可惜没中过状元,到了李探花这一代,膝下两位少爷更是天资绝顶,才气纵横,他老人家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两位公子身上,只望他们能中个状元,来弥补自己的缺陷——

辫子姑娘笑道:探花就已经不错了,为何一定要中状元呢?

孙老先生道:谁知大李一考,又是个探花,人都闷闷不欢,只望小李公子能争气,谁知命不由人,一考之下又是个探花。老探花失望之下,没过两年就去世了,接着,大李探花也得了不治之症,这位小李探花心灰意冷,索性辞去了官职,在家里疏财结客,他的慷慨与豪爽,就算孟尝复生信陵再世,只怕也比不上他。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又喝了几口茶。

阿飞早听得兴奋已极,有人在夸赞李寻欢,他听了真比夸奖自己还要高兴。只听老者接着道:这位探花郎不但才高八斗,而且还是文武全才,幼年就经异人传授他一身惊世骇俗的绝顶功夫。

辫子姑娘道:爷爷今天要说的,就是他们两人的故事么?

老者道:不错。

辫子姑娘笑道:那一定好听极了,只不过——只不过堂堂的探花郎,又怎会和声名狼籍的梅花盗牵涉到一齐了呢?

老者道:这其中自有道理。

辫子姑娘道:什么道理?

孙老先生道:只因梅花盗就是探花郎,探花郎就是梅花盗。

阿飞只觉一阵怒气上涌,忍不住就要发作,辫子姑娘却已摇头道:这位探花既不散尽万金家财,想必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又怎会忽然变成了打家劫舍、贪财好色的梅花盗?我不信。

孙老先生道:莫说你不信,我也不信,所以特地去打听了很久。

辫子姑娘道:你老人家想必一定打听出来了。

孙老先生道:自然打听出来了,这其中的详情,实在是曲折复杂,诡计离奇,而且紧张刺激,精采绝伦——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又闭上眼睛打起瞌睡来。

辫子姑娘似乎很着急,连连道:你老人家怎么不说了?

孙老先生抽了口旱烟,又将烟慢慢的往鼻孔里喷出来。

辫子姑娘×着嘴,道:刚说到好听的地方,就不说了,岂非是吊人的胃口。

她忽然一拍巴掌,笑道:我明白了,你老人家原来是想喝酒。

这下子不但她明白,别人也都明白了,纷纷笑着掏腰包,摸银子,那店伙早拿着个盘子在旁边等着收钱了。

孙老先生这才打了哈欠,接着说下去道:事情开始,是发生在兴云庄。

辫子姑娘道:兴云庄?那莫非是龙四爷住的地方么?那可是个好地方。

孙老先生道:不错,但这好地方却本是李寻欢送给他的,顺因这两人乃是生死八×之交,而且龙夫人还是李探花的姑表的之亲——-

这祖孙两一搭一档,居然将前些天在兴云庄发生的事情说得八九不离十,说到李寻欢如何误伤龙小云,如何中伏被擒,大家都不禁扼腕叹息,说到林仙儿如何中夜被劫,少年阿飞的剑如何快,如何出手救了她时,孙老先生一双炯炯有光的眼睛,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竟一直望着阿飞和林仙儿,辫子姑娘的一双大眼睛,也不住往他们这边瞟。

阿飞面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思疑:他莫非早已知道我们是谁?这故事莫非就是讲给我们听的?

只听辫子姑娘道:如此说来,梅花盗莫非已死在那位飞剑客手上么?

孙老先生道:但赵大爷、田七爷,却认为他杀的不是梅花盗,李寻欢才是真的梅花盗。

辫子姑娘道:那么究竟谁才是真的梅花盗呢?

孙老先生叹道:谁也没有见过真的梅花盗,谁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但赵大爷、田大爷身份不同,一言九鼎,他们老说李寻欢是梅花盗,那别人也只好说李寻欢是梅花盗了,于是心眉大师就要将他押回少林寺。

他又抽了口烟,徐徐接着道:谁知到少林寺时,却变成是李探花将收眉大师送回去的了。

这句话说出来,连林仙儿都吃了一惊,阿飞更是大觉意外,两人都猜不出路上发生什么事?

幸好辫子姑娘已替他们问了出来。

孙老先生道:原来押送他的心眉大师、田七和四位少林弟子都在路上遭了苗疆极乐峒主的毒手,心眉大师中毒后才释放了李寻欢,李寻欢见他中毒已深,只有少林寺中还可能有解药,是以就将他送回去。

辫子姑娘一挑大姆指,赞道:这位李探花可真是位大英雄,大豪侠,若是换了别人,在这种情况下早已不愿而去了,怎肯救他。

孙老先生道:话虽不错,只可惜少林僧人们非但不感激他,还要杀他。

辫子姑娘讶然道;为什么?

孙老先生道:因为这些话都是李探花自己说出来的,少林僧人们对他说的话,连一个字都不相信。

辫子姑娘道:可是——可是心眉大师总该为他证实才是。

孙老先生笑道:只可惜心眉大师一回到少林寺后,就已圆寂了,除了心眉大师外,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说到这里,四座都不禁发出了叹息之声。

阿飞的胸膛更似已爆裂,忍不住问道:那位李探花莫非已遭了少林寺的毒手?

孙老先生目中似有笑意,缓缓道:少林寺虽然领袖武林,门下弟子更无一不是绝顶高手,但若想杀死李探花,却已非易事。

辫子姑娘也瞟了飞一眼道:但双拳难对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李探花就算天下无敌,又怎能挡得少林的八百弟子。

孙老先生道:少林寺纵有八百弟子,无敌好手,却又有谁敢抢先出手?又有谁敢去接小李探花的第一刀?!

辫子姑娘听得眉飞色舞,拍手道:不错,小李神刀,例不虚发,少林寺纵有八百弟子,也一定伤不了他的,他现在只怕早已走了。

孙老先生道:他也没有走。

辫子姑娘怔了怔,道:为什么。

孙老先生道:少林弟子虽然无法伤他,但他也无法杀出少林弟子的乌黑,此刻是非未明,真相未白,他也不能走。

辫子姑娘道:他既不能走,也不能打,那怎么办呢?

孙先生道:他身在八百弟子的包围之中,飞刀若一出手,就必死无疑,只因少林弟子怕的就是他手中之刀,而他的飞刀再强,却也杀不尽八百弟子。

辫子姑娘道:但这样耗下去也不行呀!一个人总有支持不住的时候。

这也正是阿飞心里焦虑之处,他自己是置身在李寻欢同样的情况中,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孙老先生道:当时他们说话之处就是心眉大师圆寂的房外,双方说僵了,李探花就乘机进入了那禅房中。

辫子姑娘失声道:这么一来,他岂非自己将自己困死了?

孙老先生道:少林弟子正也因为未想到他不向外面冲,反而自入绝路,所以才会被他冲入禅房去,后悔已来不及了。

后悔?李寻欢既已自入绝路,他们为何还要后悔?

孙老先生接道:禅房中不但有心眉的遗蜕,还有一部少林寺珍藏的经典,他们投鼠忌器,更不敢进去动手了。

辫子姑娘道:但他们老在外面将这禅房围住,用不了几天,李探花岂非就要被饿死,渴死了!

孙先生道:少林弟子想必也是打的这个主意,怎奈他们的五师叔心树还在那禅房,而且又被李探花制住,他们难道能将他们的五师叔也一齐饿死么?

辫子姑娘道:当然不能。

孙先生道:所以他们只有将食物和水送进去,心树饿不死,李探花自然也饿不死了。

辫子姑娘拍手笑道:少林寺号称武林圣地,数百年来,谁也不敢妄越雷池一步,但李探花单枪匹马一个人,就将少林寺×得人仰马翻,少林八百弟子非但拿他无可奈何,还得每天请他吃喝,还生怕送去的东西不中他的意——-

她吃吃笑道:这位李探花可真是位了不起的人物,这故事好听极了。

听到这里,飞是热血沸腾,不能自主,只恨不得能跳起来告诉别人:李寻欢就是我的朋友,好朋友——

无论谁有李寻欢这种朋友,都值得骄傲的。

但那孙老先生却又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不错,李探花是位了不起的英雄豪侠,只可惜这位大英雄迟早还是免不了要埋骨少林寺的。

辫子姑娘道:为什么?

孙老先生有意无意间又瞟了阿飞一眼,道:除非有人能证明李寻欢不是梅花盗,能证明心眉大师的确是被五毒童子所害,否则少林寺弟子就绝不会放他走!

辫子姑娘道:有谁能为他证明呢?

孙老先生默然半晌,长叹道:普天之下,只怕连一个人都没有!

第二十二章 梅花又现

午饭的时候已过,故事也说完了,人已渐渐离去,走的时候,大家都在纷纷底座,甚至在为李寻欢惋惜。

林仙儿脉脉的凝注着阿飞,阿飞却在沉思,他们桌上的饭菜都几乎没有动过,上面已结了一层白白的油,就像是水。

也不知过了多久,辫子姑娘突然放下筷子,道:爷爷,你老人家看那李探花是不是被冤枉的?

孙老先生吐出口气,道:我就算知道他是冤枉的,又有什么用?

辫子姑娘道:但他的朋友呢?难道也没有一个人肯去救他?

孙先生叹息了一声,道:他若被困在别的地方,也许还有人会去救他,但他被困在少林寺,天下只怕没有一个人能救得了他——

辫子姑娘道:那么——那么这样一位大英雄,难道就要活活困死不成?

孙老先生沉默了很久,缓缓道:法子倒是有一个,只不过希望很渺茫而已。

听了这句话,阿飞的眼睛亮了。

辫子姑娘问道:什么法子?

孙先生道:除非那真的梅花盗若还没有死,又忽然出现了,自然就可证明李寻欢并不是梅花盗,他若非梅花盗,自然也就没有害死心眉大师的理由了。

辫子姑娘叹了口气道:这希望实在渺茫得很,那真的梅花盗就算没有死,也一定早就躲了起来,好教李寻欢做他的替死鬼。

孙老先生忽然将旱烟袋在桌上一敲,道:你的面吃光了么?

辫子姑娘道:我本来饿得很,可是听了这件事,再也吃不下了。

孙老先生道:吃不下就走吧,反正我们就算在这里坐一辈子,也救不了李探花的。

辫子姑娘走到门口,忽又回瞟了阿飞一眼,嘴里似乎在说:你若一直坐在这里,又怎能救得了他?

林仙儿目送他们走出了门,才冷笑一声,道:你看这一老一少两个人是什么来路?

阿飞漫应道:什么来路?

林仙儿道:这老头子目中神光弃足,显然内功不弱,那小姑娘脚步轻灵,动作灵快,轻功也绝不会在我之下。

阿飞道:哦!

林仙儿道:依我看,这两人绝不会是走江湖,说大书的,必定另有图谋。

林仙儿又道:他故意将这件事说给你听,说不定就是要你去送死。

阿飞道:送死?

林仙儿叹息了一声,幽幽道:你既知道李寻欢被困在少林,自然就会不顾一切赶去救他,但你一个人去怎会是少林寺八百弟子的对手?

阿飞沉默着,没有开口。

林仙儿道:何况,他们说的也许全都是假话,为的就是要你去上当。

他握住了阿飞的手,柔声道:就算他们说的不假,李寻欢现在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你若去了,反而会令他分心,少林弟子若是以你来要挟他,他也一定会不顾一切出来救你的,那么你非但不是去救他,反而是去害他。

阿飞沉默了很久,道:不错,你考虑得的确比我周到。

林仙儿道:你答应我绝不去少林寺冒险!

阿飞道:好。

他居然答应得如此痛快,林仙儿反而有些怀疑了。

两人默默走回房子,突听阿飞道:你既然不去少林寺了,你还是回去吧。

林仙儿道:你呢?

阿飞道:我——我想到别处去走走。

林仙儿的手忽然一颤,失声道:你莫非想去假冒梅花盗?

阿飞凝注着她,良久,才长长叹息了一声道:是。

这“是”字说得斩钉截铁,绝无挽回的余地。

林仙儿幽幽道: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叫我回去?

阿飞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林仙儿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阿飞道:但李寻欢并不是你的朋友。

林仙儿道: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阿飞面露感激之色,却说不出话来。

林仙儿道:你对朋友既然如此够义气,我为什么就不能呢?我虽然没有什么用,可是,两个人在一起,遇到事至少总可以商量商量,总比一个人好。

阿飞忽然握住她的手,虽然还是说不出话来,但他的眼睛,他的表情,已替他说出来了。

这无声的言语,比有声的更动人得多。

林仙儿嫣然一笑,急又皱眉道:你若要假冒梅花盗,就得找几个对像下手才是。

阿飞道:嗯。

林仙儿道:我们总不能去找无×的人,是吗?

阿飞:我们找的对象,自然是那些为富不仁的恶霸,坐地分赃的强盗。

林仙儿眼珠子一转,道:我听说附近就有这么样的一个人。

阿飞道:谁?

林仙儿道:此人早年是个绿林巨盗,五十几岁以后才金盆洗手,但暗中还是做些不清不白的事。

阿飞道:你可知道他的名字?

林仙儿想了想道:听说他本来就叫张胜奇,现在却叫张员外,张大善了。

阿飞皱眉道:大善人?

林仙儿道:他抢了十万两银子,就用一百两去修桥铺路,晚上杀了一百个人,白天却来施粥赠菜——-一个强盗若是想做善人,比任何人都容易多了。

张胜奇躺在贵妃榻上,若有所思的望着面前一盆熊熊的炉火,慢慢的着一碗用文火炖成的燕窝粥。

外面又下雪了,屋子里却温暖如春,屋角的一盆水仙花开得正好,一只胖胖的小花猫正躺在花架下打瞌睡。

张胜奇伸了个懒腰,喃喃道:今年春天得好早——-

瑞雪兆丰年,明年的收成也一定不错。

她闭起眼睛,刚想小睡片刻,养养精神,突然那小×头一声惊呼,当的燕窝碗摔得粉碎。

他大惊之下,张开眼睛,一个黑衣人已幽灵般忽然出现在他眼前,谁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

张胜奇虽然洗手多年,武功却没有搁下,厉声道:好个不开肯的小贼,竟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喝声中,他已抄起花架,向这黑衣人当头摔下。

但就在这时,突见寒光一闪。

张胜奇根本没有看出对方是如何出手的,甚至没有看清对方手里拿着的兵刃是何模样。

他只觉心口突然一惊,已多了五点血花!

梅花盗又出现了!

菜馆里,酒楼上,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

难道杀死张胜奇的才是真的梅花盗?

他下一个对象会是谁?

有财有势的人,晚上又睡不着觉了。

黄昏,古刹中传出了一声清悦悠扬的钟声,严肃而冷漠的少林僧人,一个个垂首走入庄严的佛殿。

他们的脚步似乎比平时还要轻,只因为这些天以来,少林寺中每个人的心情都分外沉重。

嵩山之险,寒意更重,满山水雪中,正有一个人急行上山,正是少林门下的俗家弟子“南阳大侠萧静”。

萧静的脚步也很轻,落地无声,但他刚踏入后院,方丈室内就响起了心湖大师沉重的语声,道:什么人?

萧静在门外远远停下,躬身道:弟子萧静,特来有要事禀报。

方丈室中只有三个人,心湖,心鉴和百晓生。

萧静不敢多说废话,一走进去,立刻躬身道:江湖传说梅花盗又出现了!

萧静道:三天之前,久已洗手归隐的独行盗张胜奇忽然被杀,家里的珍宝也被洗劫一空,致命的伤痕是五点血迹,状如梅花。

心鉴,百晓生对望一眼,脸上全无血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心湖大师长叹了一声,道:梅花盗既然又再度出现,李寻欢说的那番话也许不是假的,也许是我们冤枉了他。

百晓生望着心鉴,没有开口。

心鉴缓缓踱到窗口,望着窗外的积雪,缓缓道:也许这反而更证明了李寻欢就是梅花盗!

心湖大师道:此话怎讲?

心鉴道:我若是梅花盗,知道已有人做了我的替死鬼,一定会暂时的避避风头,否则岂非反而等于救了李寻欢?

百晓生这才点头道:不错,梅花盗此番出现,无异是在为李寻欢洗刷冤名,我若是梅花盗,也万万不会做这事的。

心湖大师沉吟着,缓缓道:那么,你的意见是——-

心鉴道:李寻欢若真的不是梅花盗,他的同党也就不必这么做了。

心湖大师也站了起来,在方丈室中踱了几个圈子,忽然驻足道:今日在菩提院当值的是谁?

心鉴道:是二师兄座下的一茵和一尘。

心湖大师道:传他们进来。

他负手站在墙角,听到一茵和一尘走进来的脚步声,他也没有回头,只是问道:五师叔的晚膳你们已送去了么?

一茵道:送去了,可是——可是——

心湖大师道:可是怎样?

一茵垂首道:弟子们按照前两天的规矩,还是将膳食放在门口,份量也和昨天的一样,比平时膳食加了一倍,还有一盂清水。

一尘接着道:食盘是弟子亲自放到门口的,因为弟子想趁机看看屋子里的动静,刚走出几步后,就瞧见李寻欢的手自门缝里伸出来,将食盘取去,谁知——谁知过了半晌,他又将一盘膳食全都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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