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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喘气-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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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面具究竟什么样,不得而知。

    但这杨方,偶然路过处,无意间发现了一处风水宝穴,按照这风水的规格,他断定脚下必定有后妃墓,于是打探铲看土。

    所谓的看土,是一门盗墓贼靠经验积累下来的技术,行家通过看洛阳铲带出来的土,就可判断出墓的大小、规格、陪葬品、深度等等信息,比现代地下探测仪器都更为精准。虽说现在盗墓贼,越来越依赖高科技,但真正的行家,依然保留着传统手段。

    这其中可以讲的门道,那就太多了,再此就不一一表述。

    这土带出来,赫然有五色泥。五色泥,也就是在造墓时,周围的土层结构被破坏,使得各个时期的土层混合在一起而形成的泥土,并非真的有五种颜色。一般人对这个不太敏感,但倒斗挖蘑菇的、考古的、或者搞地质的,对这些泥土的细微差别都很敏感。

    土层深处如果带出来五色泥,说明下面绝对有墓。

    杨方仔细看土,一闻二摸三看,立刻心中大惊,这土中带朱砂,是块有毒的地方,难怪这一带寸草不生,原来下面还埋着一个剧毒的大墓。

    朱砂辟邪,但是有谁会把朱砂混杂在陵墓周围?难道这墓里住着妖魔鬼怪不成?要用朱砂来震它?

    这毒墓一个人难以动,杨方便暂时停手,回家搜集各种线索,逐渐将墓主人的身份,锁定在了万妖妃的身上。

    说完,杨方看着二人道:“二位兄弟,相传那万妖妃的面具,是以奇玉雕成,薄如蝉翼,更有神鬼莫测的力量。她又是武宗的宠妃,陪葬品必是少不了,我这次只想拿到那个面具,至于墓里的其它东西,二位兄弟只管拿去。咱们三人合作,定能将它倒过来。”

    有墓不挖,那是犯傻,三人都是这一行里的好手,虽然那毒墓有些凶险,但也吓不住他们,合计一番之后,谋划好对策,当即有飞刀白老四和屠黑虎,各带了两个手下,一行七人,秘密去到了那万妖妃的墓地所在。

    那四个手下轮流打盗洞,用洛阳铲打洞特别快,包括现代,虽然出了很多新型工具,但论起打盗洞,还是洛阳铲最方便,就连考古队也是用的这东西。

    洛阳铲是圈外人的叫法,在盗墓圈和考古行业里,我们对它的标准性称谓是:探铲,也就是有多种探测土里环境功能的铲子。

    当时用的是60式洛阳铲,虽然没有现在21式的方便,但几人轮流打洞,又都是老手,不像我和豆腐打盗洞的水平那么低劣,因此不足两钟头,便挖下十多米,撬到了青石板。

    一种朱砂的气息浓烈的扑鼻而来,呛的人头晕眼花,几人撬了青石板,一股浊气从墓中逼人而来。

    几人也不忙着下地,守在外面,打了些野兔烤了吃了,等着墓室里浊气排空。到了晚上,月上中天之时,众人围聚在一起下到墓里。

    在这墓里究竟有什么,究竟经历了什么,赵二爷自己都说不上来,不过打从这个墓之后,屠黑虎,杨方这两个人,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有人猜测,他们俩,没准儿是被白老四吃黑了。

    飞刀包老四,笑面狐狸腹中刀,黑吃黑那是常有的事儿,道上谁不知道?但他一个人能吃了屠黑虎和杨方这两个好手,怎么想也不太可能吧?

    再者说,就算真是他吃黑了,那他吃下去的东西在哪儿?

    可没见他销过货。

    这事儿一直是个谜,打那儿之后,年代更加混乱,内战一起,民不聊生,白老四也逐渐销声匿迹,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那个万妖妃墓的具体位置,谁也不知道。在里面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更是一个谜。

    这就是赵二爷给我们讲的第一个人,为什么要讲他?

    因为白老四消失多年后,再一次出场时,他身边多了一个徒弟,这个徒弟,绰号叫‘鬼王’,老白四喜欢将他叫做‘小鬼’,至于为什么会起这么个外号,就无人知道了。

    白老四再一次重出江湖,已经低调了很多,所以他重出江湖后的事情,众人所知道的也不多。相比之下,他的那个徒弟更为特别。

    鬼王的真名叫什么?

    叫陈思远。

    陈思远,这是我爷爷的名字。豆腐也知道,他倒抽一口凉气,道:“老爷子原来还有这么一个绰号,师出名门啊。”我心里更是激动,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我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更不想在赵二爷面前失态。于是淡淡的对豆腐说道:“别扯了,鬼王这绰号起的不好,这是神号,哪能安在人身上,鬼王一个不高兴,没准儿就真的请我爷爷下去了。”

    在民间有种迷信,认为名字或者外号起的太沾神气,会引起神灵的不满。比如咱们供奉牌位,只有神灵和死去的亲人才有资格被供奉。

    过去有种坑害人的办法,比如百姓们恨贪官,又不能去打他一顿出气,怎么办呢?就在家里给贪官供一个神位,上面写上贪官的名字,名字后面加神号。

    比如我叫陈悬,就在神位上写上:陈悬神官。

    然后早晚上香,按照拜神的仪式去拜。

    被拜的人乃是凡夫俗子,哪里受的了这个香火,命里八字儿压不住,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拜的大祸临头,提早见阎王爷。当然,这都是民间迷信,当不得真。

    但我爷爷能有鬼王这个名号,必定是有来历的。而他居然又和白老四有关,为什么他从没有跟我讲过这些?

    为什么这个赵二爷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说完我爷爷陈思远的名字,赵二爷笑了笑,道:“你爷爷,陈思远,这就是我要给你讲的第二个人。”

    白老四带着陈思远在道上很低调,人人都以为白老四老了,已经不行了,终于在某一天,白老四彻底不再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他或许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死在了某个古墓里。或许是金盆洗手,告别过去,躲在某个地方安享晚年。

    他一消失,鬼王却没有消失,也就是在这时期,鬼王陈思远名声大噪。

    要说是为什么,那就大有讲头了。
第二十二章 沼泽
    当时鬼王陈思远左右不过三十来岁,却发生了一件震惊盗墓圈的事?什么事?

    这事儿说起来,就是婊子立牌坊,从良了!

    之所以会发生这件震惊盗墓圈的事,和当时的社会环境有关。

    那时候新中国刚成立,再加上二战以后,全球经济回温,局势稳定,世界各地,都掀起了盗墓潮和探险热。现今很多伟大的考古发现,都是在那一时间,被人挖掘出来的。

    而当时,名为探险队,实为挖宝人的外国探险家们,纷纷将目光盯向了中国。一个拥有五千多年文明的历史古国,正是对外开放,并且国力不足的时候,这时候不大干一票,还等何时?

    而国内的盗墓贼们,也瞅准了这个时机,大肆挖掘古墓。

    这样一来,整个文物界,就如同受到一场洗劫一样。在这种文化受到侵略,文物古迹面临扫荡之时,考古队出场了。

    1950年,我国正式成立了考古科学研究院,开始专门对古文物进行抢救挖掘。在此以前,包括清朝,都没有文物保护单位这么一说,因此第一批考古学者,多为历史研究学者转行,他们勇敢的站出来,和外来的,国内的盗墓盗宝势力做斗争。

    对被破坏的,或即将被破坏的文物进行抢救性挖掘。

    不过这些考古学者没有经验和寻找陵墓的技术,只能通过历史线索,对陵墓的可能位置进行搜索,所以他们往往都是落后一步,甚至几步。盗墓贼和寻宝者们,总是先他们一步,等考古队的人找到时,墓穴已经被盗洞破坏的千疮百孔。

    该怎么办?

    盗墓贼们拥有几千年传承的经验,寻墓、挖宝,手段千奇百怪,并且方式方法,密不外传,该怎么和他们做斗争?

    怎样才能保护老祖宗留下来的文物?

    就在考古学者们提到盗墓贼和国外的挖宝人,纷纷恨的咬牙切齿,叫天骂地之时,一位德高望重,姓钱的考古队教授站了出来。

    他提出了一个主张:招安。

    就是请盗墓圈里的人,从良加入考古队,利用他们的技术,帮助考古人员先一步发掘文物所在地。毕竟考古队也是国家产业,在那时候,为公家干事,是件很有面子并且光宗耀祖的事儿,难免有一些盗墓贼会动心。

    这个提议得到了一部分人的支持,于是就开始实施了,这个决定一通知下去,霎时间引起了盗墓圈的震动。一部分人觉得:考古队这帮傻逼,老子盗墓挖坟,吃香的喝辣的,谁他妈要你那几个破工资。

    当然,也有人动心了,想:盗墓是违反的勾当,没准儿哪天就失手了。而且干这一行,和普通人不一样,是个保密行业,一但被周围的人知道,估计能吓走一堆人。这不是个长久的职业,如果能加入考古队,为国家办事,那可就光宗耀祖,从此之后,挺直脊背做人了。

    还有一些心思比较深的,他们犹豫不决,心想:万一是上面使的计怎么办?我们一去不就承认自己是盗墓的了?到时候手铐一戴,手枪一指,跑都来不及。

    在这样各种各样的猜测下,竟然没人敢从良。

    就在这个关头,我爷爷,也就是鬼王忽然站了出来,加入了考古队,从盗墓鬼王,瞬间变身为‘考古科学研究院a级顾问’。

    他是整个盗墓圈子里,第一个加入考古队的人,当时在道上传的沸沸扬扬,可谓名动一时。包括现在,如果去考古院问我爷爷的名字,不少老学者都可以想起来。

    豆腐听到这儿,顿时惊讶的看着我,道:“变态陈,想不到你还是个公职人员的后代,我一直以为你家祖上八辈儿都是种红薯的!”

    我只听的浑身血液沸腾,甚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我爷爷,一个挖蘑菇的盗墓贼,一个兼职种地的农村老头,一个曾经带着我挖野菜度日的孤寡老人,他真的有过这么一段传奇性的人生吗?

    面对豆腐的质问,我压下心中的震动,淡淡道:“劳动最光荣,种红薯和考古,都是在地里工作。你不能带着有色眼镜看待问题。”豆腐在嘴皮子上向来磨不过我,郁闷的拉耸下脑袋,我心里却有越来越多的疑问冒了出来。

    既然爷爷后来已经加入了考古队,成为了公职人员,为国家效力,为什么又会回到家乡,并且生活一度困顿?

    赵二爷说道这里,笑了笑,道:“你爷爷我没见过,但他的大名,混这行的,没有人不知道。不知道,就不算混这行。严格讲起来,他是我们这一行的叛徒。”

    随着我爷爷的带头,开始有不少盗墓贼从良,摇身一变成了考古学者,将各种密不外传的盗墓绝学带入了考古队。也就是那时,铁钎探穴、闻土识墓这些技巧,开始广为人知,并且成为了考古队的手段,使得考古队的整体探测技术,有了里程碑的飞跃。

    就拿洛阳铲来说,它原本就是洛阳的盗墓贼首先使用,而后来,反而成为了考古队的利器,并且被官方定名为‘探铲’。

    所以我爷爷叛徒这个称号,到不冤枉。

    在我爷爷从良之后,开始跟着考古队的人进行各种作业,可谓立下了汗马功劳,在此过程中成家立业,娶了我奶奶,生下了我父亲。原本按照这个状态下去,日子只会越过越红火,但在这个过程中,忽然出现了一件事,让我爷爷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这件事就是1968年,也就是我父亲才十一岁那年,爷爷忽然消失了。他事先给考古队写过一封信,说有私事要处理,需要请一段时间的假。当那个时期,国家很缺人手,人人都是社会的螺丝钉,妇女儿童都要干活,没有什么诸如爹妈死了,老婆生孩子这类重要的事,是不给批假的。

    爷爷在信里,又不肯说明具体是什么事,因此领导不同意,爷爷也不管这些,第二天就没去上班,紧接着,就整个一个多月没上班。

    不仅考古队联系不上他,连家里人都联系不上。

    一个月后,爷爷又忽然出现,整个人仿佛被抽了魂一样,瞬间如同苍老了十几岁,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心灰意冷的状态。谁也不知道爷爷那一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至此之后,爷爷离开了考古队,带着奶奶和父亲,回到了农村乡下,聊度余生。

    这就是赵二爷给我讲的第二个人。

    第一个是飞刀白老四,第二个是我爷爷。

    而白老四就是当初冒充金客,拐走我爷爷的人。他所说的这两个人,这两件事,又有什么联系?爷爷那一个月里,究竟做了些什么?

    赵二爷道:“我和你爷爷本人是没有见过面的,之所以会知道这件事,要得益于第三个人。”他顿了顿,抽了根烟,慢慢吸,缓缓道:“这个人,叫陈词。”

    豆腐已经听的有些入神,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不由回过神来,疑惑道:“陈词?他是谁?难道又是变态陈的本家?”

    我面无表情,直接在他脑袋上抽了一巴掌,淡淡道:“变态两个字收回去。”顿了顿,我道:“那是我爸的名字。”我从小没有父母,听到的是他们的斑斑劣迹,遭遇的是同龄人无法忍受的艰苦。我不愿意想起这个人,所以他的名字,我也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陈词。

    就是照片上那个冷酷的年轻人。

    他真的是个游手好闲的酒鬼吗?

    这个赵二爷来历不明,阴起胡老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他跟我说这么多,我肯定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到要看看,他绕着弯儿跟我说这些,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赵二爷一直在观察我的反应,大约是我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反应过于无所谓和冷淡,他于是皱了皱眉,喝了口茶才道:“我曾经在他临死时,见过他一面,并且,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次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个秘密。”

    我没有在乎他嘴里所说的秘密,但他说到死这个字时,我心里打了个突,有一种闷涨感,有点儿像当年爷爷失踪时的感觉。

    在此过程中,赵二爷一直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是希望我流露出什么情绪,我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不继续了?说下去,我们兄弟二人可一直在洗耳恭听呐。”

    赵老头脸色一开始有些不善,随后又哈哈大笑,道:“果然像啊,不愧是陈词的儿子,一样的冷血无情。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用在意你的感受了。”他神秘一笑,道:“第三个人,陈词,我遇见他,是在一个山涧里。”
第二十三章 浓雾中的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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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在雾气弥漫的沼泽间,在正午的日头下,一点儿金黄色反射着金光,仿佛那地方放着一块黄金。

    此时操纵槁子的正是钟恭,我打了个手势,说:“过去看看。”钟恭沉默寡言,办事却十分可靠,长槁在沼泽地里一推,便朝着那个方位而去。须臾,众人接近了那片地方,只见此处的泥沼含水量要少一些,表层的潜水似乎已经被蒸发掉了许多。在污黑的泥沼里,一个大约三十厘米左右的宝塔形物件从沼泽冒了出来,表面包裹着淤泥,只零零星星露出里面的本色,金黄金黄的反射着光芒。

    顾文敏掏出手帕,将那东西表面的污迹抹去,顿时露出了它的原样,那是个金色的葫芦底座兽头,造型十分奇特,形似麒麟,但耳朵带着云纹,四爪各有一张嘴,各自大张着,仿佛要咬什么东西。

    这成色已经有些发暗,但我一眼还是看了出来,是赤金无疑。

    豆腐见了黄金哪里还会手软,立刻伸出双手准备把它弄上来,谁知一拔之下,那玩意儿纹丝不动,仿佛下面还坠着什么东西。就这时,颛瑞说:“别动,这是传说中阴司宝殿上的善恶兽,如果我没猜错,咱们要寻找的琊山宝殿,早已经被这片沼泽吞没了。”

    见这兽头露出来,我心知颛瑞说的不假,想来这片沼泽之下,八成就是琊山宝殿所在,这宝殿早已经被沼泽覆盖,现在正值夏日,沼泽中的水汽蒸发许多,淤泥下沉,这才露出了宝殿顶部的善恶兽,想来,那宝殿内部,必然也已经塞满了沼泥。

    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顾文敏忽然说:“莫非当年那人所说的被吃下去的人,实际上是被沼泽给吞了?”不得不说顾文敏思维敏捷,我点了点头说:“有这个可能,如果宝殿是埋在地底到还好说,难不倒咱们,可在沼泽底下,这淤泥软水,我们可难以下手。”

    颛瑞道:“刚直易折,柔弱坚强,越是这种地貌,越难以下手。”

    肖静精神好了一些,声音有些虚弱,说:“那怎么办?咱们还要继续吗?”

    我想了想,说:“这沼泽并非十几年间就能形成,既然十几年前,有人说在此见过琊山宝殿,那么肯定还有别的路,咱们先离开沼泽再说。”当即,众人也不再多言,滑着木筏在迷雾间穿梭,随着时间的流逝,沼泽上的雾气越来越浓重,就在此时,在那迷雾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硕大的建筑物,一眼看去黑楼黄瓦,古朴精美,在迷雾中忽隐忽现。

    这东西忽然出现,众人又不是傻子,哪里不清楚这是假象,便听豆腐嘀咕说:“这是什么玩意儿?难道是山市?”

    颛吉摸着下巴说:“山市是海市蜃楼的一种,是属于投射,既然有投射,就应该有本体。但是琊山宝殿都已经被埋在了沼泽下,又怎么可能会有投影?”众人一时也弄不明白,便听肖静有些害怕,搂着我的胳膊说:“看,它就堵在咱们前面呢,我们继续往前走,会不会……”

    她这话,听的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那只考古队幸存者的话:人都被一座房子吃了,难道并非指沼泽将人给吞没,而是指眼前这片忽然冒出来的建筑?

    是了,它堵住了我们的路,我们要想前进,就必须穿过它。任何人都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建筑,肯定是假的,是虚幻的,就像豆腐之前的猜测一样,会认为它只是一个山市,一个假象。

    但,如果它是真的,该怎么办?

    木筏停了下来,片刻后,颛瑞看向我,说:“如果不愿意冒险,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我看了看身边的豆腐、顾文敏还有肖静,对他们说:“我不知道前面会发生什么,如果可能,我希望你们能留在安全的地方等我。”豆腐闻言,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说:“老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能让你一个人冒险吗?咱们既然有福同享,有难就该同当,别老是磨磨唧唧的,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肖静拽紧我的胳膊,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顾文敏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我说过,我来这里不止为了你,还为了当年消失的那支考古队。”我心知顾文敏说的是借口,但事到如今,他们三人也是铁了心了,我心中一热,说:“好,哪怕龙潭虎穴,我们也一起闯。”

    豆腐说:“龙潭咱们已经闯过了,虎穴更不在话下,顾大美女带了枪,一枪就能弄死。”众人都没有退缩的意思,我们目光交汇,随后钟恭点了点头,木筏朝着不远处的建筑物靠近。接下来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

    随着距离的拉近,众人的神情明显紧张起来。

    走到近处,已经可以看见黑色的木门,上面绘着朱红彩金的纹饰,一眼望去,便是一副十殿阎罗图。

    木门是紧闭着的,一切都显得十分真实,但我们知道,这只是假象,如果顺利,我们的木筏或许会直接从这片虚假的建筑物中穿过去。然而,意外发生了,我们的木筏并没有穿过去,而是在和宝殿相碰的一刹那被挡住了。

    这忽然出现的宝殿,竟然是有形体的!

    众人霎时间倒抽一口凉气,显然,掌槁的钟恭受到的刺激更大,手里的槁子一落,目瞪口呆。片刻后,豆腐咽了咽口水,说:“咋办?这玩意儿忽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我觉得就像在邀请咱们进去似的,让人渗的慌。”

    眼前的情况诡异离奇,闻所未闻,但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回去?任何人恐怕都心有不甘,就连肖静也是一副即害怕,又想一探究竟的模样。人类在进化的道路上,之所以为和动物分离出来,就是因为在面对未知事物,人类除了恐惧以外,还会有探究意识。

    根本不用再多商议,我背上包袱,率先走下木筏,示意其余人跟上脚步。之前在远处望,只觉得这是一片很大的建筑群,真正进入它之后,便应了一句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跨入宝殿前的走廊,我们的视线就变窄了。

    这走廊两侧也不知通往何处,正中央的位置,便是宝殿的大门,我们抬头一看,琊山宝殿四个黑色的大字,张牙舞爪的悬在上方,也不知是个什么字体。宝殿的大门紧闭着,周围的一切寂静无声,我伸手推了下殿门,没有上锁,木门吱呀一声,顿时打开了。

    木门开启的瞬间,从里面霎时间传来一阵阴风,伴随着阴风而来的,还有一道黑色的影子,猝不及防之下,我惊的连忙后退,须臾才看清,原来是一块垂下来的,如同经幡似的黑布,上面涂满了牛头马面一类的鬼怪。

    殿里一片昏暗,借着阳光往里面看,只见目光所及处,皆是一道道从上而下垂下来的黑布,宽约一米,长度接近地面,层层叠叠,将人的视线遮挡了个结实。

    肖静哪里见过这些,吓的脸都白了,说:“挂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呀?”

    不等我开口,顾文敏便道:“相传,阴司宝殿是阎罗小鬼之所,是鬼魂借道的地方,这琊山宝殿既然是仿照阴司宝殿而建,想必这些布帆上的鬼脸,应该是代表着地府的小鬼。”肖静和顾文敏关系尴尬,被顾文敏这么比下去,大约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说道:“你怎么知道这是仿照阴司宝殿建的,既然那是地府的宝殿,活人又怎么知道宝殿是什么样子。”说者无心,听着有意,肖静这话一出,我心里霎时间咯噔一下,便瞧见顾文敏脸色也变了。

    我俩对视一眼,立刻明白过来,我们八成想到一个地方去了。

    在上爻村的民间采访中,曾记载过军队挖掘矿脉,结果黄泉水出,烟雾弥漫,随后烟雾之中出现了阴司宝殿。我们眼前的这片建筑群,便也如传说中的一般忽然出现,莫非,它并不是琊山宝殿,而是……

    很快,这个猜想又被我们给压了下去,因为宝殿上有牌匾,写的很清楚,琊山。

    颛吉是个年轻人,家世显赫,又有些身手,因此显得天不怕地不怕,脸上露出兴奋和探究的神情,见我们被一块布帆给吓回来,站在门口半晌不动,便搓了搓手,说:“有什么好怕的,我打头阵,你们跟着我。”说完,便闪身进入了殿内,身形在重重黑色的布帆间挪动,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跟了上去。
第二十四章 迷路
    大殿里散发着一种陈旧的霉腐气息,人在其中穿梭,重重布帆晃动,便有一层浮动的尘灰扑面而来。颛吉在前面打头阵,众人鱼贯而入,布帆晃动,一下子将众人阻隔开来,仅能通过地上的脚来判断人在何处。

    我前面是颛瑞,一双黑色的登山靴,身手却十分灵活,走起路来轻手轻脚,无声无息。这就是世家和散盗的区别,人家一举一动,明显都是经过训练的。颛瑞旁边还跟了个人,两人一起行动,我则看着他们的脚,伸手拨着布帆往前走,心说这地方挂这么多布帆,难道真如顾文敏所说,是代表着地府的鬼怪?

    那这鬼怪可真够多的。

    正想着,忽然,我觉得不对劲,我盯着颛瑞旁边的那双脚心里头噗通一跳。

    这双脚一直紧跟着颛瑞,起初我没有发觉,但现在我才发现,这双脚根本没有着地,而是浅浅的悬在地面,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嘶。”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停下了脚步。这一停,后面的豆腐便追了上来,猛的撞到我背上,疼的眼泪汪汪,揉着鼻子说:“咋停下了,怎么,到地方了?”他一边儿扇着尘灰,一边儿张头四顾,紧接着疑狐说:“怎么还是布帘子,老陈,呆愣愣的干嘛,傻了?”

    我没理会豆腐,而是死死盯着前方那双脚,脚上面穿的是一条土黄色的裤子,再往上则被布帆挡住了,根本看不清楚,随着我停下脚步,颛瑞的双脚很快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但那双悬空的脚却停止了走动,仿佛在等着我。

    这一瞬间,我心里只觉得毛飕飕的,猛的朝豆腐使了个眼色。豆腐和我默契十足,先还是一脸呆样,收到我的示意,神色一凝,一双眼珠子顺着我的视线飘到了前方的脚上,随即,豆腐的脸都白了。

    他咽了咽口水,用眼神示意我:咋办?

    我俩平日里喜欢瞎扯,但很多时候,几乎都不用开口,只通过表情和眼神就能看出对方的意思,于是我用眼神回应:非妖即怪,管它是什么,先下手为强。豆腐瞅见我的脸色,不动声色的搓了搓双手,紧接着从背后摸出了我们携带的探铲。

    我俩一人一把,一左一右,瞄准了,猛的挥舞着探铲朝着前方拍过去,就算是个大粽子,挨了这两铲,也得被拍趴下。谁知我和豆腐挥出探铲后,便听砰的一声脆响,随即虎口发麻,原来却是豆腐的探铲和我的探铲对上了。

    豆腐嘶了一声,说:“不对啊,中间的大粽子跑哪儿去了?

    再低头一看,那双脚已经没影儿了。我俩一个对视,立刻抄开前方重重叠叠的布帆,却见布帆晃动间恍恍惚惚,但一个人影也没有。就在这时,跟在后面的肖静追了上来,一脸受惊吓的表情,说:“你们做什么弄出这么大动静,吓死我了。”

    豆腐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说:“这八字还没一撇,你就要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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