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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喘气-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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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轻警察有些不满,微微抱怨:“头儿,不是说行动隐秘,不能透露给无关的人吗。”

    文敏毕竟是个领导,被手下这么一抓包,面上也不太好看,便打了个哈哈,道:“先把人带回局子里。”待那年轻警察一走,文敏对我说:“这事儿就当没发生,我会帮你开脱的。”

    我看见其余警察,从四栋搬出了一个密封的木头箱子,看样子应该就是白三爷藏的货物,看样子,白三爷要吃瘪了。

    和文敏分手后,我回了颛家洗了个澡,冲去一身臭汗。豆腐一个劲儿询问我事发经过,我问他爬长城了没有,他说爬了,一点儿不累,人群一路推着他往前走,自己都不用花什么力气,城墙上刻了很多到此一游。我说然后呢,他说:“然后我也刻了。”

    我被呛了一下,踹了他一脚,说:“没人教你讲礼貌,树新风,不准在景点乱写乱画吗?你大学四年白读了。”豆腐被我一说,立刻深刻反省起来,反省到一半,说:“不对啊,讲文明树新风是应该的,但咱们俩是盗墓贼啊,再怎么讲文明,也不会变成考古学家的。你别转移话题,快说说今天怎么回事,东西找到没?”

    我肚子里饥肠辘辘,颛瑞家的厨师用汤底给我煮了碗面条,专业人士煮出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我一边吃,一边架不住豆腐聒噪,将下午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通,豆腐大乐,说:“看那个白三爷还怎么猖狂,这哑巴给我们透露这么一消息,一边儿跟着白三爷,一边儿又给他捅刀子,虽说是帮了我们,但也太阴险了,白三爷要知道了真相,肯定得气死。”

    我心说白三爷资产都在海外,这年头潜逃可太容易了,要想凭这个端掉他可不一定。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第二天我便接到文敏的电话,她在电话另一头苦笑,道:“假的。”

    她突入起来冒出这么两个字,我一时还真明白不过来,不禁问道:“什么假的?”

    文敏叹了口气,说;“我们从盗洞里找出来的东西是假的,只是一批高仿品而已,而且和我们当初那批货有很大的出入,白三爷一口咬定,自己只是把一些装饰用的仿品放在老房子里,那房子产权也确实是他两个月前买下来的,我们现在没办法问罪。”

    我一时发懵,难道真货已经被转移走了?

    不对,如果真货被转移走了,那白三爷弄堆假货放在那地方有什么用意?

    我立刻意识到:我们被人耍了。

    文敏苦笑道:“这是引蛇出洞,他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现在,我们唯一可以控告的,就是非法持枪,但也仅限于那三个手下,这个消息是吴水透露给你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沉甸甸的。

    究竟是哑巴耍了我,还是……

    如果是哑巴耍了我,这自然是一场背叛,相当于狠狠打了我的脸。但如果哑巴告诉我的是实情呢?那是不是意味着,其实哑巴的一举一动,也在白三爷的监视之下?所以,在哑巴‘背叛’白三爷给我们这个消息的时候,白三爷才玩了这么个把戏?

    如果真是这样,那哑巴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我心下一惊,道:“你有见过吴水吗?”

    我虽然无法看见文敏的表情,但听她担忧和气恼的声音,便可以知道,她显然和我想到了一块,在我开口之前,便听她率先道:“我知道,吴水和你有很大的关系,不管怎么样,在真相还没有浮出水面之前,不能跟他对立,万一出了事,将来后悔也来不及了。”我知道,她在暗指,万一哑巴和陈词是同一个人怎么办。

    紧接着,她又道:“如果吴水提供的消息是真的,那么就说明白三爷也一直在防备他,他的行踪,很可能一直在白三爷的监控之下。现在这事儿捅漏出来,我担心白三爷会不会报复他。吴水虽强,但也架不住人多枪多。”

    我立刻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立刻联系他,会想办法把事情弄清楚的。”

    挂了文敏的电话,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间,中午两点。

    哑巴现在会在哪儿?

    是已经和白三爷翻脸,还是依旧被蒙在鼓中,被白三爷当猴子耍?我忍不住想,哑巴这么高傲的人,要是知道自己被人摆了一道,还不知会是个什么样,真是想一想都觉得精彩。

    豆腐跟着颛瑞出门了,说是想长长见识,看看大老板是怎么做生意的,学习学习先进经验。哈日查盖到了京城,也不知是游玩还是干什么,也是一直不见人,我坐在红木椅子上琢磨,该怎么联系上哑巴。

    我没有他的电话,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跟着白三爷。

    难道,我要再去一趟奇白居?

    思来想去,不去也不行了。虽说我和哑巴平日里互相冷言冷语,但就他和我那一层说不清道不明可能存在的关系,我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仅仅十来分钟,我便做了决定,当即打车去了琉璃厂奇白居。

    毕竟是光天化日找上门,我倒也不担心白三爷来硬的。

    我到了地儿,一打听,如我所料,白三爷不在,我向铺子里的伙计打听,说:“你们三爷身边,是不是跟了个叫吴水的年轻人?”

    伙计点了点头。

    我道:“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伙计让我稍等,须臾,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我手机昨天摔坏了,没时间买,因而身上没有手机,便到旁边的公共电话亭里,拨通了哑巴的电话。
第九十六章 上门
    我在公共电话亭里拨打哑巴的电话,但电话那头却一直没人接,难道这小子不接陌生来电?我想了想,便找奇白居的伙计,用他们店里的电话重新拨了一下,这次倒是有人接了,对方嗯了一声,声调微扬,示意甭管你是谁,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压着心中的怒气,道:“你给我的消息是假的!”

    哑巴听出是我,冷冷道:“现在追究这个有什么用?”

    我心里别提多难受哦了,说:“我以为是你被白三爷监视,所以谈话的话题才会泄露,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是在担心你?我明白了,彻底明白了,吴水,你够狠。”

    电话另一头,哑巴没有出声,沉默须臾,才道:“你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我没时间跟你解释这些东西,但我奉劝你那位女友,最好小心一些。”

    我心头一惊,道:“你什么意思……”没等我将话说完,电话便挂了。

    我握着话筒,脑海里转过好几个念头,回忆了一下这一番对话,我发现哑巴并没有否认是给了假消息,但同样,他也没有承认,只是不愿意提这件事。而现在,他让我和文敏小心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我想到了白三爷。

    虽然我跟他只有一面之缘,白三爷看起来和蔼,但我知道那只是表象,虽然没有和白三爷交往太多,但就这次把警方摆一道的架势,俨然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难道说,白三爷会对文敏下手?

    文敏是警察,后台关系很硬,但凡混黑道的,都不喜欢警察,但没有谁会去找警察报复,毕竟这是人家的职业需求,杀了一个警察,还会有下一个,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很少有报复警察的事。

    哑巴这句话,到底是想提醒我什么?

    但紧接着,我又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消息是由我传递出去的,按理说,白三爷就算要收拾人,也应该先找我才对,怎么会越过我,直接跟文敏作对呢?

    总不至于是觉得我长得帅吧?

    思来想去,我也没能想明白,无奈之下,只能回了颛家。

    刚到家,豆腐便迎上来,说:“老陈,赶紧买个手机,顾大美女找不着你,电话打我这儿来了。”

    我道:“她说什么呢?”

    豆腐眼珠子一转,肩膀蹭了我一下,嘿嘿直笑,道:“你自己问,但我觉得是好事,看样子是想请你共进晚餐。”我心说,文敏这会儿因为这起走私案正恼火头疼,这时候哪有心情吃饭?八成是豆腐自己不靠谱的猜测,于是用豆腐的电话回了过去。

    电话那头,文敏似乎是有些紧张,我察觉到她呼吸有些急,片刻后,清了清嗓子,说:“晚上有空吗?我父亲想见你。”

    我只觉得喉咙一紧,心说这丑女婿还没做好准备见岳丈呢,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出?

    文敏声音有些无奈,道:“这次的行动被我父亲知道了,他在后面调动关系,知道是你传的消息,再加上你当时说自己是我男朋友,所以……”我明白过来,八成是之前那小警察透露的风声。于是安慰道:“见就见,我准备准备。”

    文敏道:“还有一点,他肯定猜测出你是干什么的了,因为你之前有案底,普通警察看不到,我爸是可以调出来的,所以啊,你要坦白一点儿,如果藏着掖着,他肯定生气。”这头,我和文敏商量好了见未来岳丈的细节,眼瞅着天色不早,我又去买了些礼物,下午便搭车按照文敏给的地址过去。

    她家的位置有些偏,一直没有移动过,是一个单独的小洋楼,造型有些老了,文敏说他父亲在这方面很低调,大部分时间在国外,平时有什么事才会回来。

    我到地方时,是文敏给我开的门,她让过身带我进门,只见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戴眼镜,身形微胖的老人家,头发半白粗硬,按照传统相术的说法,发质粗硬的人,性格也很刚烈倔强,一般不好对付。

    “顾叔,您好。”

    他看了我一眼,让我坐,不必拘谨,表面上还是不错的,没看出什么敌意。我这个人平时虽然不喜欢聒噪,但该用心的地方绝不含糊,事先早已经和文敏透露了顾父的喜好,顺着话题攀谈起来,倒也相谈甚欢,文敏似乎松了口气,微微一笑,说去给我们切点儿水果便离开了。我心知正题该来了,果然,文敏一走,顾父便话锋一转,道:“你的事,我也大致听说了,谢谢你对敏敏的照顾。”

    敏敏?应该是小名。

    我道;“叔叔您客气了,其实是文敏帮了我很多,我很感激她尊重她。”

    他没说话,须臾,又道:“老话说,门当户对,虽然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但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并不是没有道理。你的条件我也知道,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多余的我就不说了。”

    我一时有些狼狈,想不到对方竟然这样心直口快,顾父道:“在国外待久了,说话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了,你的条件不差,但你们不合适。”

    我没想到会这么针锋相对,但既然已经发生,也不能退缩了,于是我道:“我并不是一个懒惰或者不负责任的人,我会照顾她的。”

    “你拿什么照顾?盗掘文物?你知不知这是违法的?就算你聪明,法律制裁不了你,但你能一直这样冒险下去吗?我指的门户,不是金钱,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年轻人,她很有能力,不需要谁养活,我只希望我的女儿能有一个稳定和谐的家庭。而你,是一个随时可能死在外面,并且随时面临犯罪的人。”

    这一番话,说的我哑口无言。

    其实这些问题我,我并不是没有想过,甚至我身体上的诅咒也还没有消除,曾经我也试着将她推开,但人的感情实在不是可以凭借理智来掌控的,我发现这样很难。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想办法解决诅咒的事情,只要诅咒的问题落幕,我便不用再下斗了。

    这些计划一直在我心里,悄然进行着,我原本是打算一切稳定之后再和顾父交底了,现在的情况对我实在不利。他的话让我不由深思:如果诅咒就这样在我身上,如果我不能找到破解它的办法,该怎么办?

    我脑海里闪过文敏的脸,紧接着是豆腐,然后是一些朋友,最后停留在了一张照片上,照片上陈词冰冷的目光,透过记忆,直直扎入了我的脑海中。

    就在这时,文敏端了水果上桌,她观察了一下顾父的脸色,见顾父脸上挂着笑意,以为我们聊得不错,于是也跟着笑了笑。我心里有些内疚,正打算说话,忽然之间,文敏眼角动了一下,目光猛地盯着窗外,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七点钟,家里请了一位阿姨正在做饭,估计是临时起意,因此这顿饭有些晚。

    文敏看向窗外,外间是被灯光照的朦胧不清的黑夜。

    她轻声道:“我有一种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咱们。”

    顾父皱了皱眉,看了看窗户的位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起身准备坐到另一侧。

    我不由得想起了白日里哑巴所说的话,心知文敏是个警觉性很高的人,莫非窗外真的有人?

    我起身走到窗户口往外看,黑暗中,昏暗的灯光中,猛然发现对面一栋洋楼的顶部,隐隐约约有个人影,他似乎是俯趴着的。我心下一惊,猛然将旁边的文敏拉到身后的墙壁处,道:“可能是狙击手。”

    “狙击手?”顾父皱眉,随即哼了一声。

    文敏道:“不对,如果只是狙击手,他应该早就能下手了,难道是……”我俩对视一眼,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难道是爆破弹?几乎是同时,我们二人猛地远离窗口,我将顾父猛的一拽,道:“快,往里跑!”

    话语刚落,便觉得屋内大亮,是一种不同于灯光的亮度,我耳里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股热浪夹杂着碎石一类的东西从身后袭来,下意识的,我将前方的文敏一扑,压倒在地,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晕过去的那一瞬间,我只有一个念头:姓白的,你如此心狠手辣,我陈悬总有一天要弄死你!

    ps;英雄救美,好吧,主角是不会死的。今天这章赶的有点儿急,因为昨晚看片儿太晚,早上睡的太久了。
第一章 九龙拱卫
    我这一晕也不知多久,醒来的时候是在北京的医院里,豆腐守在我旁边,拿着手机打游戏,完全没发现我醒了,一时间嗓子干哑,便道:“别打游戏了,给我倒杯水。”

    豆腐抬起头来,惊喜道:“你醒了。”一边给我倒水,一边说:“顾大美女给你买汤去了,她守了你一晚上呢。”我道:“我昏了一夜?现在什么时候?他们没事吧?”

    豆腐尚未开口,门边便传来文敏的声音:“我们都没事,就是你后背被冲击的石头划伤了一些,脑袋被石子击中了,还好不算严重。”她手里提着保温盒,打开盖子给我盛了碗汤。

    豆腐一脸羡慕,说:“我生病了,双双也会给我送汤。”我踹了他一脚,说:“你个见色忘义的东西,以前生病哪次不是我给你送吃的,现在就知道双双了。”

    文敏扑哧一笑,道:“行了,受了伤还不消停。”顿了顿,她道:“我爸今天回美国去了,看样子,昨天的袭击,很可能是白三爷的报复手段,他待在国内我不放心。他不反对咱们的事了。”

    我心里挺高兴,道:“等解决诅咒的事,咱们就不下斗了。”文敏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豆腐在旁边唱酸曲儿,我一边喝汤,一边想着白三爷的事,这次报复没有成功,还会不会有下次?

    像是猜出我的想法,文敏分析说,白三爷应该不会再动手了,一来这次的事情已经备案,二来,真的袭击了文敏,对他并没有好处,因此她分析,这其实是一次警告。

    豆腐又怒又觉得憋屈,说:“这感觉就像被人打了一巴掌,还不能还手一样,憋屈死了。我说顾大美女,你们就不能找到点儿铁证,把他给办了吗?”

    文敏道:“现在警方已经盯的很紧了,但他刚归国不久,生意都很清白,旧底查不到,现在要动他……哎。”微微一叹,文敏没说话。这是个哑巴亏,只能白吃了,我暗想,对付白三爷,明的不行,就只能来暗的,哑巴和他勾结在一起,肯定是跟陈词的事儿有关,只要暗地里能有机会接触,迟早有办法。

    这么一想,我安慰了豆腐和文敏两句,便在医院里养伤。

    好在伤势不重,第二天就出了院,但伤口还没有长好,不宜奔波,我和豆腐便在文敏的住处休息,哈日查盖照样不见人影,到是和颛瑞走的有些近,豆腐一个劲儿说他是想傍大款。

    一周左右,我身上的伤口也掉痂了,正打算订机票回去的当天,文敏手里拿着一封信给我。

    我盯着信封不由发愣,这年头还有人写信?豆腐跟着道:“顾大美女,你说你和老陈都这么熟了,还写情书啊?”文敏脸色有些不善,道:“这份情书可不是我写的,是个男人写的。”

    “男人!”豆腐吃惊的看着我,道:“老陈,你不能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啊!”

    我觉得文敏今天说话有些夹枪带棍的,不由觉得奇怪,也没理会豆腐,便将信打开了。里面只有寥寥几个字:九龙拱卫,速来。落款是一个吕字。我猛地将信纸一捏,心知时候到了。

    文敏道:“这个吕,应该是吕肃,他找你干什么?九龙拱卫是什么地方?”

    豆腐早知我在等吕肃的消息,道;“九龙拱卫?我好像听过这个词……”他想了想,一拍大腿,道:“当初我和你回老家寻找线索,当时你爷爷留下了一本笔记,上面记着宝象女王墓的事,里面不是提到,巨耳王墓的位置,便处于九龙拱卫之地吗?吕肃是邀你去下斗啊,我也去。”

    我道:“不行,死在巨耳王墓的人还少吗?或者,你觉得自己比陈词还厉害?”

    豆腐噎了一下,不说话,最后呐呐道:“可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啊。”

    我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了,这次如果能成功,一切就都解决了,如果失败,我认命。”

    文敏沉声道:“如果回不来呢?”

    我不忍心看她的目光,微微移开目光,道:“如果回不来,就说明我不值得回来。”

    我不知道吕肃为什么会以写信这样的方式通知我,这事儿,应该有他自己的用意,之前下斗,我架不住豆腐的苦缠,一次次妥协,但这次我很清楚自己要面对怎样的危险。

    沉默须臾,文敏道:“我跟你一起去,我可以帮你。”

    豆腐道:“我、我也可以帮忙,没有力气,我有智商啊。你说,这次不是去其它地方,那巨耳王墓,是尸仙倾哀牢国力所建,陈词去了都挂,你爷爷去了就瘸了一条腿,你能比得上陈老爷子还是比的上你爹啊?别逞强了,咱们三个出生入死,现在是最为重要的关头,绝对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冒险。”

    我心里发涨,眼眶有些热,嘴里说道:“别说的像生离死别一样,行,既然是最后一次,那咱们三个就在赌最后一次。”我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已经计划好,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将文敏和豆腐牵扯进来。

    见我妥协,二人这才松了口气,文敏问我九龙拱卫的具体所在地,这得找专业地图才能看出来,但我有自己的计划,便说:“在云南,放心,我知道路线。”见她还想问什么,我转移了话题。

    夜间时分,我给颛瑞打了个电话。

    第二天中午,我将事先买好的安眠药兑在牛奶里给文敏服下,不到十多分钟,药效发作,人便倒下了。豆腐吃惊道:“老陈,你……”

    我打断他,道:“我不能让她跟着冒险。”

    豆腐没多说,拍了拍胸口,道:“还好你没对我下药。”我将文敏抱到床上,留了封简信,便带着豆腐离开。豆腐是路痴,没觉察出不对劲儿,灯车子到了颛瑞家门口,他才反应过来,说:“咦,咱么不是去机场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道:“我要请颛瑞帮忙。”车子刚到,颛家大门已经打开了,门口站了几个大汉,豆腐熟门熟路的晃悠进去,我慢吞吞的跟在后面,就在这时,门猛的被关上了,门里传来豆腐骂娘的声音:“我靠,关门干嘛。“

    紧接着,我给颛瑞打了个电话,这时我发现,颛瑞一直站在二楼。我抬头看着他,对着电话道:“交给你了,按照昨晚说好的,帮我看着他几天,我不想他再偷偷跟上来。”

    颛瑞站在二楼低头看我,神色不冷不热,淡淡道:“我会看着他,祝你好运。”

    紧接着,我先回了趟深圳,收拾了一些东西,给吕肃打电话,没打通。为了防止文敏赶过来,我直接先坐飞机去了云南,在当地买了份儿专业地图。这种专业地图和普通地图不一样,主要用于地质方面的用途,铺开后很大,也分成明细。

    爷爷在笔记里所记载的九龙拱卫,是只九条大型山脉龙头朝向一个方位,我按照地图研究,很快便锁定了目标点。那是位于怒江边的一个大型峡谷,怒江自期间穿梭而过,峡谷一半儿连接着密支那地区,是个地势险恶,谷深水恶的无人区。当地人一般只在边缘活动,峡谷深处太过险要,因而几乎无人涉足。

    这些年到是有些私人探险队和驴友去过,但出了很多安全事故,有些干脆就一去不回了。

    那片大峡谷,当地怒族人随怒江称之为‘怒谷’,离怒谷最近的一个聚集地,是一个怒族人聚集地骨午寨,我估计吕肃应该在那儿等我们。确定了位置后,我便立刻朝着骨午寨而去。滇地多山,骨午寨地处深山,交通不便,我这一折腾,便是一天一夜的时间,一路转火车又转汽车,最后转摩托车,再到后来就没车了,靠着两条腿才走到了骨午村。

    到达地方时,已经快要入夜了,村里人口稀少,更没有旅馆这类地方,吕肃几人在穿着民族服的怒族人中很是扎眼,我一眼便瞧见了。凑上前去,他们正烤着腊肉再吃,怒族老乡很热情。

    吕肃依旧是老样子,肋骨的伤应该全好了,行动间和以前一样灵活。我的目光没有放在他身上,而是他身边的四个人身上。一个是白斩鸡,一头白发,鹤发鸡皮,慢悠悠的吃着烤肉。一个是已经变为信使的李胖子,看向我的目光很阴郁。一个是老熟人冯鬼手,一个是我不认识的一个年轻人。
第二章 怒谷
    那年轻人皮肤黝黑,身材干瘦,最奇特的是,连嘴唇抖有些发黑,头发却发黄,但是一种枯黄,而不是那种染出来的黄。巨耳王墓步步惊险,一些经验不足的人去多了,反而不好。我心里纳闷,这个年轻人有什么本事,吕肃居然把他也吸收进来了?

    察觉到我的目光,年轻人凑了过来,声音很是讨好:“你是陈悬吧?我们在这儿等你两天了,叫我黑子吧,我们村里人都这么叫我。”

    村里人?

    我惊讶,道:“你是怒族人?”

    黑子连忙摇头,紧张兮兮的看了看四周,道:“是吕大哥说,带着我来发财的,我是跟你们一起‘干活’的。”我瞧着这小子,实在不像是个有经验的土夫子,不由得向吕肃投去疑惑的目光。

    这姓吕的,带这么个毛头小子干什么?

    吕肃接触到我的目光,并不说话,只是笑而不语。

    我也懒得再去管吕肃耍什么把戏了,放下背包,跟周围的老乡打了招呼,斌坐在火边一起吃烤肉。黑子跟我套近乎,给我递一些吃的,说些第一次干活,希望以后我多多照应之类的话。我看着他紧张讨好的脸,默不作声,微微点头,并没有往心里去,而是琢磨着,这小子一看就是第一次下斗,吕肃带着这么一个新人进巨耳王墓,这不是变相杀人吗?

    我不由得想起了赵老头当初带着信使进入玄冰墓的事,当时赵老头便是拿信使当诱饵,而现在,吕肃的行为,让我不由得联想到:莫非他也是在利用这小子?如果真是这样,这小子可太冤枉了。

    但具体情况我毕竟不知道,因而皱了皱眉,没有多说。

    晚间,我们在怒族老乡家中借住,准备第二天天一亮,便往怒谷里走,而寨子里的怒族老乡,也只以为我们是探险队一类的。山间没有什么娱乐的东西,一入夜,便是万籁俱静。由于房间不够用,因而我们是两人挤一间,我和冯鬼手分在了一起。

    冯鬼手翘着二郎腿,显然不习惯早睡,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你的跟屁虫呢?莫不是已经死了?”

    我道:“还活着,不劳你挂心。倒是你,知不知道这次的情况,居然就敢跟过来,吕肃给你什么好处了?”

    冯鬼手嗤笑,道:“倒斗的,好处得自己有实力才能捞到,我需要他给我好处吗?”我有些不解,道:“你知道这个地方有多危险吗?”冯鬼手闭着眼,道:“再危险的斗爷也去过,勇者无畏,我冯江一怕过什么?巨耳王墓,拿不下它,我死。”

    我不由多看了他一眼,道:“有魄力。”

    冯江一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说道:“只有带着牵挂的人才舍不得死,才不敢死,我一辈子独来独往,了无牵挂,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听他这么一说,不禁道:“你没有妻儿?”

    冯江一道:“最初有,但我是个盗墓贼,整日钻死人的坟,她害怕,我这双手,碰她一下就吓的大叫,最后跑了。妈的,跑就跑,老子有钱还缺女人?”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目光里闪过一丝阴郁。那是一双机关手,比正常的大,手指很长,根根如竹,颜色很深,看起来确实有些可怕,如果再知道这双手经常触摸机关、毒物和死人,一般的姑娘,还真不敢让这双手碰一下。

    我心知这姓冯的是嘴里,心里八成难受的不得了,便也没往下说,翻个身闭上眼睡觉,临睡前模模糊糊想了很多,不知道这一次去,能不能找到陈词的尸身。文敏肯定早就醒了,不知道怎么着急,至于我的祖宗十八代,应该也被豆腐问了几十遍了。

    以后会怎么样,看天意吧,事到如今,也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背上装备,辞别了怒族的老乡,开始向着怒谷出发。巨耳王墓的准确地点,应该只有吕肃知道,毕竟那个u盘里的内容,也只有吕肃自己知道,因而一路上,我们也只是听他指挥跟着走。

    我看的出来,吕肃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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