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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曾眠于深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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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寝室关门还有一刻钟,瞅了瞅外面已经渐黑的暮色,自言自语:“这么晚了……应该不在了吧?”她单手将包拿起,背在肩上,脚步轻快地走出门。
利落地将门锁上,钥匙塞入包中。飞快走下楼梯,楼道间特别寂静,只剩下徐天阳咚咚的脚步声,她走得很急。怕赶不上关门的时间。
楼梯间的光线很暗,走出宿舍楼后光线像是一下子泼洒了下来,总之比楼梯间光亮了很多。
“啧啧,那么晚才下来。”顾决的眼眸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明亮,他戏谑地走到已经呆若木鸡的徐天阳面前,“不是说不龌龊做诚实的好孩子吗?”
他有些好笑地捏了一下徐天阳秀气的鼻子,“吓傻了?”
徐天阳悲愤了……还有比顾决更加执着的人肉搜索器了吗……
*****
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
我会给你怀抱。
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
写下我度秒如年难捱的离骚。
就算大雨让整座城市颠倒(2)
(1)
“鹤间?”林鹤间听见声音后,转身眼睛眯了眯有些费劲地看向发声源,狭窄的视线中模糊的人影越走越近,黄昏日落时的光线分散开来,晕在那一片模糊中。
“没戴眼镜?”宋彦打量了一下她,询问道。
林鹤间应了一声,“嗯,最近眼睛疼,所以没带。”
宋彦冷冷地哼了一声,眸底阴晴不定,他紧闭着薄唇没有说话。林鹤间有些尴尬,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迎面一阵风吹来。
伴随着火车“呜呜——”的汽笛声。
火车进站的声响充斥着人们的耳朵,“你是回家对吧?”宋彦突然开口问道。
“嗯。”林鹤间眼神里还游离着茫然。
宋彦看了她一眼只是淡淡地丢下一句,“那赶紧上车吧。”
林鹤间愣了一下,马上跟随上宋彦的脚步,上了火车。
(2)
林鹤间的位置是靠窗的,她揉了揉太阳穴,眼睛干涩的疼痛还纠扯到了太阳穴,整个脑袋昏沉得难受,对这几天熬夜的结果林鹤间有些后悔。
用力地按压着太阳穴,希望力道之大能让疼痛消减下去。她疲惫的倦容隐隐地映在车窗上,窗外呼啸的景象妖娆地缠绕在自己的脸颊上。
身旁的宋彦将手中的书本放下,皱了皱眉,“很疼吗?”
“是不是打扰你了?”语气中有些歉意。
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滞,硬邦邦的语气,“没有。”
垂了垂眼眸,对他的态度已是习惯。脑袋席卷过来的疼痛让她很难受,她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补觉。
火车车厢有些晃荡,在这种情况下,林鹤间也挺佩服自己能够入睡这么快。
暖洋洋的阳光像是琥珀,透亮又粘稠地照射在身上,补觉起来也格外舒服。宋彦微微侧过头,眼眸落在林鹤间已歪在自己右肩的脑袋。
整个右肩沉沉的。她白净的脸上,眼睛下是淡淡的青色,睫毛有些不安稳地颤了颤,但依然乖顺地靠在肩膀上。
他皱了皱眉,思量了一会儿,有些犹豫地抬起手。
最后手在空气中僵滞了一会儿,慢慢放在林鹤间的太阳穴上,不轻不重地揉了起来,有些微凉的手指触上她的皮肤按动着。
一切的感官都如此温暖,如此真实。宋彦淡淡地勾了勾唇角,他波澜未惊的眼眸中有了细微的变化。像是染上了暖意。
像今日的阳光一样。如此美好。
*****
愿时光对你温柔以待。
就算大雨让整座城市颠倒(3)
(1)
程司然骑着单车沐着阳光在道路上平稳行驶,穆初白则老老实实坐在后座,环着程司然的腰,一种温暖透过指尖一丝一缕地散开,蔓延。进入血液中。
和着脉搏的跳动,在血液中流动——成为了体内的一部分,永远不会消失。穆初白嘴角边的弧度漾开,显出一个小小的梨涡。温婉可人。
随着车子向前行驶而卷起的气流疾速穿行在两侧的灌木,枝叶摩擦发出的哔剥声在耳边作响,清新干净的空气荡漾在鼻翼间。
阳光凌乱地碎在地面,动起来,有些眼花缭乱。
脚底轻轻擦过路面一小段距离,最后脚支在地面上,程司然利落地下身,穆初白跟着也跳下了车,“我哥呢?”
平常都是三个人一起回家的,今天怎么只剩下一个司然了?
程司然想了想,委婉地说,“高瓦斯的电灯泡比较容易爆掉。”
穆初白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她迟疑了一会儿,艰难地说:“是你们寝室的电灯泡爆掉了让哥哥修吗……”
程司然噎了一下。没有回答。
(2)
穆初白找出钥匙,塞入空中,手腕用力向右转了转,但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钥匙转不过去,她想可能是因为钥匙生锈了的关系吧。
那没事!用力一点就好了嘛!
然后她就很努力地往右转着……
结果——钥匙断了!半截卡在里面了……
(穆初白和程司然家的屋子是对门)
程司然将自家的门打开后,准备察看一下穆初白情况的时候,他发现他实在是……
高估了穆初白的能力。
程司然抽搐了一下嘴角,“你是不是又左右不分了?”
穆初白无辜地说:“没有啊。我是往吃东西的那只手的方向转的。”她边说还比划了一下方向。
“……”隐约看到程司然的额头上爆出了几条青筋,“吃东西是用那只手的,那吃饭用哪只手的?”
穆初白纠结了一会儿,举起另一只手,“这只啊。”
和低智商的人沟通果然困难。程司然腹诽了一下,脸色铁青地提着穆初白的领子来到了自己家。
“阿姨叔叔和我爸我妈昨天去旅行了。还有你哥哥这个周末都有事不会来。”
“诶?这样啊……”穆初白一副天然呆的样子完全没有找到重点。
半晌,穆初白突然反应过来,“那我怎么办!混蛋哥哥妈妈爸爸!怎么能这样害我无家可归!”
“是你把钥匙弄断了回不了家。”程司然强调了一下事实,“所以,这个周末你得和我住。”
*****
因为我活在西边,
只拥有半个白天,
一到午后夜色就蔓延。
就算大雨让整座城市颠倒(4)
(1)
所以,这个周末你得和我住。
——和我住。
穆初白眼眸弯成月牙,亮晶晶的,“诶?好啊!”
心里打着小算盘,这样算不算又近了一点呢?脑海里又回荡出哥哥那天教授自己的话,“根据恋爱法则中所讲,长期近距离接触有利于感情发展。”
但是穆初白这样想的同时她忘了一件事情——
她的哥哥,也就是穆怡年!他现在还是光棍!
不管他是被抛弃了还是抛弃了别人,这只能说明他的eq非常之低!感情经历非常惨淡!所以——这里不得不说,听哥哥的话是她以后人生巨大的一个败笔。
咳咳,回到现实中。
面前的程司然看到穆初白的反应则挑了一下眉,凑近,压低声音,魅惑般地说,“但是也不是白住的啊。”
“啊……诶?”穆初白反射性向后退了退,松软的沙发让她越陷越深,程司然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一抹热意缠绕耳根而上。
程司然勾唇一笑,低沉的声音缭绕在空气中,“那要不,小白……”
最后的尾音颤颤地落于空中。
“你以身相许吧?”程司然狭长的眼眸中满含笑意。
许久,穆初白微弱的声音发了出来,“你不要我哥了吗……”
别当穆初白没有看见啊!这么多年的好基情!当她是瞎了吗!
一团黑影笼罩了她,干净的沐浴露清香袭入鼻间,来不及反应唇上是一片温热——程司然低下头狠狠地蹂躏了一下穆初白的唇,嘴角噙着笑意看着穆初白,“唔,这是预付房租。”
(2)
穆初白有些魂不守舍地抱着被子站在走廊中,脸蹭在大大柔软的被中,丝丝滑滑的感觉像是上好的绸缎。
怔怔的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程司然,脑中的思绪像是毛线球拧成了一团,细微的毛头,尾部稍稍扭起,触着神经末梢,像是要夺走了她仅有的理智。
她她她她这算是和司然同居了是么!?
为什么感觉像是被色诱了呢……纠结地想着刚刚的插曲,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智商不足以承载这么复杂的问题,她便默默地放弃了。
本以为发生刚刚的插曲后,两个人相处会很尴尬,但是很明显的,这样的前提摆在程司然和穆初白身上毫无影响。
因为这个前提只适用于正常人,而他们则是不正常中的大神。
从厨房出来的程司然看着在走廊中抱着被子踌躇不定的穆初白,大步流星走过去,帮她拿过被子,“我家没有空的房间了,要不你睡我房间,我睡沙发。”
“诶……这样好吗……”
“没事。”
视线中阳光透过窗户打在眼前少年的脸上,脸映着阳光,有些许阴影不规则地落在他的脸上,浑身上下毛孔中都散发着一股健康英俊的气息。
他熟练地将被子弄好,再把自己的枕头和被子拿了起来,东西遮着它的脸,声音模糊从被子后面传了过来,“唔,这里暂且就是你的房间了,电视遥控器在左边第一个抽屉,要玩电脑在那边的桌上,登第二个账户没有密码你直接用吧。等会饭好了我来叫你。”
井井有条地安排好一切,便抱着被子和枕头出去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带上了门。
“喀——”是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
在西界的那一边,
只能有半个白天,
暗自祈祷上天的垂怜。
就算大雨让整座城市颠倒(5)
(1)
笔记本上的画面始终停在最初的画面,穆初白在两个账户间踌躇不定,她按着第一个用户名不断地试着密码,黑色的圆点在密码框中不断删除重来。
红色的叉叉显得格外刺眼。
“对不起,密码错误。”
黄色气泡中的黑色加粗字体让穆初白有些懊恼,她在键盘上操纵的手缓缓停下,思绪无意识地飘忽出去。
手无意识地已握上鼠标准备移向下面的那个游客账号,只是有些不甘心。
真的是好想知道司然的账号里面会有什么呢?
不知道是什么在心中暗暗作祟——可能是因为非常想进入喜欢的人的世界里看一看,想能够有一天进入他的世界陪伴着你吧。小女生的私心罢了。
最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将鼠标移回第一个账户,抱着最后试一试的决心输入了一串密码。
欢迎的流光在屏幕上划过,等待开机的画面显得有些漫长。
一点亮光从屏幕中心扩散开,时间像是被挤成细小的一段一段,繁杂不堪——明明只有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却像是被拉长了一个世纪的等待。
“叩叩——”门外响起程司然的声音,“小白我进来了哦。”
几乎是急中生智,按了开机键,打算强制关机,时间凑得刚好,少年走进来看着漆黑的屏幕奇怪地问,“电脑打不开吗?”正准备伸手接过电脑的时候被穆初白打断。
“没有啦,我上了一下网觉得没有什么好玩的,所以就关了……可以吃饭了吗?”小时候几乎不撒谎的穆初白不自然地捋了捋碎发,转移了话题。
“嗯。”少年对穆初白不自然的举动有些奇怪,但也没有说什么。
拖着拖鞋乖顺地跟着程司然走向外面关上门,房间里空落落的。
如果能够再早一点,一点。穆初白也许就会看见桌面上那一张她发丝有些微乱,眼眸澄澈的照片,一旁的蓝天纯粹,而下面有一行龙飞凤舞的英文小字。
sunshine。
——这正是程司然电脑的密码。
(2)
吃完饭后,程司然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桌子,将碗放入水池,他动作熟稔地清理着晚上的污渍,洗碗池正对着一扇窗。
阳光从厚厚的云层中洒下来,透过窗户洒在少年的脸上,将他的侧脸村村打亮,如雕塑般俊美的脸庞,整个笼罩在了微光当中。
空气中灰尘沿着阳光的轨迹一点点落下,然后消失在狭窄的视线外。
温软的身体环住少年的腰部,少年一开始有些微怔,但后来很快反应过来,“唔,怎么了?”灼热的气息透过衬衣在少年的皮肤上蔓延开来。
“没什么啦……”密密麻麻的想法在那一刻像是突然挥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有什么像是夏天的爬山虎覆在心上,暖暖的,痒痒的。
努力地在脑海中搜索着措辞。总不能说是因为被他的色相给迷住了,然后一冲动就这样了吧。这样的话还是太挑战她的极限了。
“有点冷。”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很冷,穆初白将脸努力地往程司然的身上蹭了蹭。
外面是蝉仍然不眠不休的叫喊,夏天的植物都绿油油的格外有生命力,程司然顿了顿手中的工作,抬眸看了看依旧明媚的天空,轻笑。
“嗯,好像是的。”没有揭穿她的话语。他是这样回答的。
*****
你就是我的密码。
就算大雨让整座城市颠倒(6)
(1)
“左,左,上。”
“……看不清。”
狭窄的视线中,一片模糊,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感觉到大致模糊的形状。
“再来这里再验一下光。”
……
“视疲劳。”医生拿着钢笔在病历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大字,“最近注意点作息,然后等回去配个眼药水就没事了。”
“还有顺便再去配一副眼睛,等会具体度数看出来的单子上吧,你现在眼镜已经不适合了,度数加深的有点快,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眯了眯眼,勉强看清面前的景象,伸手拿过病例礼貌道谢准备离开,“谢谢。”
“哎哟,小姑娘啊你拿错了那本不是你的。”医生在后面喊道。
“啊啊……对,对不起。”慌忙转身,有些窘迫地把手中的本子放到桌上,伸手去拿另一本边上的。
一只骨节分明,白皙得有些病态的手已抢在她之前拿到病例,头顶是宋彦不冷不热的嘲讽,“果然摘了眼镜就是个瞎子。”
林鹤间尴尬地收回手,“近视了没办法……”
“那你就跟着我走。”宋彦淡淡地领着她走出门口,“跟不牢说一声……啊,嘛。算了就你那眼睛……”他叹了口气,不由分说地拉过林鹤间的手。
“拉好了。别走丢了啊。”一股力将自己拉向前去,林鹤间呆呆地怔了一会儿,但还是反应过来,随着宋彦的步伐向前移动。
并不是非常温暖的手掌。甚至说,瘦得过分,吹破可弹白皙的皮肤下,青色的静脉清晰可见,丝丝凉意包裹着手掌。却没有任何不适。
狭窄的视界中,似乎有一点点明亮,宽阔起来。
(2)
拉好了。别走丢了。
模糊的视界因为你的声息而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天暗下来,你就是我的光。
(3)
无聊地靠着墙壁,漫无目的地视线到处飘忽,“慢死了……”宋彦低声抱怨了一句,“真不知道是不是掉在里面了。”
突然他发现自己好像站的位置不是很好,头顶就是女厕所的标志,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尴尬不自在地向外走开,但又怕林鹤间出来找不到。
实在是进退两难。
“宋彦?”一个典型东方古典美女停下脚步,打量着她。
诧异地抬眸看过去,“段音?你怎么在这里?”
“来这里看我爸,她在旁边的内科工作嘛不是。”段音打趣道,“倒是你,怎么跑来女厕所这里晃荡了?有变态的嫌疑哦。”
“什么啊你……”宋彦不禁一笑。
段音还是很有分寸的,没有继续下去,正色起来,“这个周末抽空来我那里一次,你很久没来了。”不是一个请求,不是一个邀请。而是一句肯定句。
空气中一片死寂。
半晌,宋彦眸底的雾气愈发妖娆,微微抬眸扯出一个弧度,“是挺久没去了。”
挺久了。
*****
存稿箱:段音是谁是谁?~答案是——
你猜。
=w=。
*****
记忆中的你冰冷孤独的像棵仙人掌。
就算大雨让整座城市颠倒(7)
(1)
段音温婉一笑,抿唇不语,就这样直直地盯着宋彦。
两人就如此对峙着,气场格外怪异。
“宋彦?”林鹤间从洗手间出来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这个女人……好像在哪里看见过的样子。
“走吧。”宋彦淡淡地瞥了段音一眼便转移了视线,段音则似笑非笑地说,“你会来的。”
宋彦不愿答话,拉着林鹤间便往外走。
林鹤间一路上都很安静没有说话,可以说平静得有些过分。
“你前面都听到了吧。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林鹤间没有料到他会这么问,但也诚实地点了点头,然后反问,“那如果我问你,你会告诉我吗?”。
宋彦身子一僵,没有回答。
良久,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对不起。”没有办法告诉你。
希望你能够理解。
林鹤间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啊……这样啊。猜到了。”后半句她的语气有些上扬,眼眸眯了眯。
其实……不管怎么样我都没有理由和立场来知道那么多关于你的事情呐。
顶多我唯一有信心有立场的,关于你的事情就是——我喜欢你。
我只能作为一个喜欢你的人来陪你。
我也只有这样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理由来陪在你身边了呢。
(2)
回到家后,身体全身像是解脱般地倒在床上,视线聚在天花板上,纷杂的事情拥在脑海中,有些烦躁。
“鹤间啊。”父亲敲了敲门,拉开门缝只露出脸,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今天我把送来的报纸放在你这里了,喏,就在你旁边帮我拿一下。”他在房间门口张望了下,指了一个方向说道。
林鹤间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手抓到报纸后,随意扫了扫正准备给父亲的时候僵住了。
灰色的报纸上有一张照片,上面的人赫然是今天在医院看到的那个女生。
“段音……”她喃喃着,“段音……”
——一定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的。
——一定在哪里有过。
——一定有!
父亲有些不耐烦,“鹤间你傻站在那里干嘛?”
“哦……”回过神来,将报纸递给父亲。
门被关上,林鹤间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地站在原地,不断地在脑海中搜索着有关段音这个名字的一切。
——段音……段音……
——段音…音…馨……段馨?
——段馨阿姨?
有什么在大脑皮层蠢蠢欲动像是要喷涌而出。
*****
接下来大概会有五六章的篇幅的回忆。
主要是讲林鹤间以前的一些事情。
*****
温暖的想象支持微小的信仰。
就算大雨让整座城市颠倒(8)
(1)
——段音……段音……
——段音…音…馨……段馨?
——段馨阿姨?
有什么在大脑皮层蠢蠢欲动像是要喷涌而出——
“鹤间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的。”
“啊咧,鹤间会照顾妈妈了啊,真好呢。”
“我也有一个女儿哦。她很棒,叫段音呢。”
(2)
小时候一直都有一个阿姨到家里来,她会拉着妈妈说很长很长的话,会陪妈妈度过很长很长的日子。
她就是段馨。
(3)
“诶……小朋友好可爱。”
“叫什么名字呢?”
孱弱的女人靠着床,温和地问林鹤间,嘴唇干涩没有湿意——她睡了很久了。
林鹤间歪了歪头,小小的手掌拿起一旁的水杯,递给眼前的女人,“妈妈,我是你的女儿我叫林鹤间。”没有半分诧异,平静地叙述着一个极其别扭的事实。
吃力地抬起沉重的手臂接过水,有些寂寥地扯了扯嘴角,声音虚弱得不像话,“是这样啊……”长发凌乱地披在肩上,眼神中带着迷离。
一直都明白妈妈有很严重的失忆症,经常会在一觉醒来以后,记忆全部空白。
所有美好亦或是不美好的事情统统都记不得。
——也没有办法记得。
(4)
仅仅只是失忆呢。仅仅只是记不得了呢。为什么你们看她的眼神都带着莫大的同情和悲伤呢?为什么呢?
为什么天天来看妈妈的段馨阿姨眼底的担忧一天比一天多。
为什么周围的亲戚提到母亲的眼神都是同情。
为什么爸爸离开妈妈房间后总会跑去阳台一言不发的坐很久很久。
——林鹤间对这一切不明白。也无能为力。
(5)
“啊咧,鹤间会照顾妈妈了啊,真好呢。”段馨阿姨很漂亮,脸庞的线条十分柔和,是一个典型的东方美女。
她弯起眼角,淡淡地笑着,“鹤间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揉了揉林鹤间柔顺的头发,“妈妈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可是妈妈……她醒来以后不记得的……”视线移向已坠入深眠的女人,声音越来越低,甚至有些沮丧。
段馨阿姨蹲下身子,一脸认真地看着林鹤间的眼眸,“不是的。”
“总有一天会记得的。”
“一定会有这样的一天的。一定。”
“就像鹤间你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那样一定呢。”
——你一定要相信。
——如果你都不相信会有奇迹出现。
——奇迹又怎么会出现呢。
*****
努力是奇迹的另一个名字。
就算大雨让整座城市颠倒(9)
(1)
我努力地去相信你会好起来。
因为我必须得去相信有奇迹会发生。
——即使最后我看见的只是奇迹的碎片。
from:林鹤间。
(2)
妈妈的确是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至少现在一觉醒来还能够勉强记住周围三个人的名字。
段馨。林鹤间。还有林父的。
但是这也足够了。
段馨阿姨坐在妈妈的床边,声音柔和,轻缓的像是一首美好的歌曲,“西禾,不要有任何的担心呢,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西禾,也就是林鹤间的母亲躺在床上,柔弱地笑了笑,孱弱的样子像一个瓷娃娃,“我知道呢。能不能拉我起来,我想去外面走一走。”
段馨一愣,“当然好。”
(3)
许是因为长久躺在床上,站起来的时候西禾晃了晃,步伐有点不稳,侧过头向一脸担忧地段馨安抚一笑,“没关系的。”
那天是西禾状态最好的一天,她像是初次见到外面的景物一般,摸摸碰碰新奇不已。
也就是那天开始,西禾的记忆也开始慢慢恢复。
——我想着一定是奇迹。
——我知道你会好起来的。
郁结在林鹤间眸底的那些复杂烟消云散,“呐,妈妈。”
“嗯?”
“我想抱一抱你。”小心翼翼地拥住西禾柔软的身体,将脸埋在衣服中,好闻的味道溢于鼻间,模糊的声音传出来,“妈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好的。”
西禾没有说话,伸出手将林鹤间更深地拥入怀中,两人的体温接触在一起。
在那一刻。
温暖有了形状。
(4)
是夜晚。
“滴答滴答——”家中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林鹤间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想找到发声源,赤着脚走到客厅,“爸爸,我们家好像漏水了。”
父亲疲惫地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揉了揉眼,“上次的水管我已经修好了,呃可能是外面要下雨了吧。”
拉开窗帘,果真有些许雨滴打在窗是,有些许凉意沁在身上,但太阳穴仍有什么突突地跳着,有什么东西放不下心。
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疏漏,林鹤间便乖巧地拉上了窗帘,“那爸爸晚安,早点睡。”
她爬上楼梯,进入自己的被窝坠入了深眠。
“滴答滴答——”西禾房间类似的滴水声没有停止,混合外面雨水滴落的声音,一声一声格外有节奏。
窗户映出微弱的灯光,雪白的床单上已被鲜血濡湿了大片,手腕上令人心惊的伤痕仍在不断涌出血来,妖娆地以不规则地形状流淌过手腕,然后再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板上,或是濡湿了床单。
没有人知道,所谓的雨声只是一条生命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歌唱而已。
早该知道。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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