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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雅小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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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1年,南雅最繁华的地方也就是这菜市场了,但菜市场却不是每天都摆摊,都是隔一天摆一天,我们当地人称这日为“圩”

    每当“圩”日,你就能看见南雅镇各个村里的男女老少出来“赶集”,但在我看来,许多人还是会驮着家里的大米蔬菜出来卖,他们舍不得在镇上吃一餐午饭,奢侈的也就是买个豆沙包带回去给小孩子当零食。

    我牵着奶奶的手,一路上都在扯奶奶的衣袖“等会买零食不?”奶奶则顾不上理我,一路都在和遇见的熟人寒暄。七岁的我,安静话不多,遇见熟人或是奶奶的朋友,则躲在奶奶身后一声不吭,以至于奶奶在后来总说“你小时候那阵,可乖了,话不多不闹腾。”

    终于走了一段路到了镇上的理发店,这家店连什么完整的招牌都没有,一块纸壳板上歪歪扭扭写着“理发”两字,奶奶领我进去了。

    那时候,南雅的理发店就真的只是单单纯纯的剪头发,不像现在,洗头剪刘海烫发护理一条龙,一到店门口还有人笑脸相迎端茶倒水。我坐到那张竹椅上,面前有块长方形的镜子,细看左上角还缺了一个角,就这么钉在墙上。突然一块大大的布向我围了过来,遮住了身体所有部位,只露出我那肉肉的小脸,眼睛圆滚滚的注视着前方。

    “剪多短?”那个中年女理发师转身问奶奶

    “剪短点,她明天就开学了。”奶奶无时不刻都是大嗓门,而当我透过镜子看奶奶时,她正和那条长椅上的陌生人聊了起来。

    太阳升的越发高了,本来清晨透着几丝清爽的南雅镇,随着中午的到来,越发的热了。我能清晰看到奶奶额头上玉米粒大的汗珠,她两手还提着今天买的菜,早已顾不上牵我的手。我舔着冰棍,安静的跟在后头,镇上离家还有些距离,我手里头的冰棍化的比我吃的还多,一手黏黏的,时不时还舔一舔。

    在我记忆里,或许最怀念的家就是儿时的老房子,那是奶奶和爷爷结婚时盖的瓦片房。

    老家在马路旁边,一条斜坡的土路走上去,那就是我家。能够依稀看见房屋后面竖起的长长的竹子,密密麻麻。右边则还有条上山的小路,沿着走,盘旋几条小路还能走到缪军家。

    屋门口有一片空地,树立着用竹子做的晾衣架,还有块大大的且又很厚的石头,可以当椅子坐当桌子用的程度,对于我和还小的弟弟来说,可是能够很好使用的东西。进了大门就是我家院子了,地下是水泥地,养了几只鸡。通过水泥地往前走就是家里的大厅。而大厅外头则还有厨房洗浴房和一口大大的水缸和井。右侧有个后门,窄窄的小道过去是茅房,而那屹立着一颗大大的树,至于是什么树?我到现在都不知。

    房子有很多个房间,而我最不理解的是,院子里有三个厨房,我家的,大伯家的,奶奶的。直到后来懂事后才了解到,那是在我爸妈结婚后,对于奶奶两个儿子所分配的财产,不过在我出生后,便分家了,大伯一家搬出去了。

    一回家,奶奶便进了厨房,我提着奶奶买的芝麻发糕,蹦蹦跳跳进了我堂姐缪姗姗的房间,她是我大伯的二女儿,很漂亮却很会来事儿。大伯一共有三个孩子,大女儿缪伊伊,二女儿缪姗姗和小儿子缪杰。我进去时,她正穿一身连衣裙子赤脚陪我弟弟在地下捏橡皮泥,长长的头发,中分,一双大眼睛看着我,秀气十足“你咋把头发剪这么短“

    “奶奶带我剪的。”我这句话且是带着自豪的,七岁的我,不懂什么是好看不好看,认为这就是我这个年纪的发型。

    而此时手上塑料袋的发糕被人一把夺走了,四岁的缪桐,也就是我的亲弟弟,正大口的咬着最大块的发糕。二姐也顺手摸了一块,大口的吃了起来,那时候的我家,还属于经济差的情况,所以家里能够给予的零食也就只能是一些糕点类的食物,但托家人的关爱,我们的童年并没有受一点点苦。

    午饭前,大姐和缪杰嬉闹的进来了,他们时不时会来家里吃饭,不仅因为能和我们一起玩,主要还是奶奶的手艺真的很不错。奶奶戳了戳二姐“去再拿两幅碗筷”待二姐刚离开座位,缪杰就一屁股坐了下来,捏了捏缪桐的脸“矮个,你是不是又掉牙了。”

    “爷爷,哥捏我。”缪桐胖乎乎的小手摸着小脸露出委屈的表情

    “你别一来就动他,手痒啊。”家里五个孩子,三女两男,爷爷最宝贝的就是这最小的孙子了,虽说有些重男轻女的迹象,但主要还是因为弟弟是他从小带大的。

    我们一家的关系,看着复杂其实一点儿都不复杂。大致就是在我出生后,家里分家了,大伯父带着大我五岁的大姐和与我同岁的缪杰去学校分的公寓生活了,而姗姗姐则留下与我们一块生活。原因就是经济负担不起,所以姗姗姐就一直与我们生活到了她上初中,才搬走了。

    太阳快要落山了,姗姗姐给我和弟弟洗完澡就进厨房看看奶奶临出门热的米饭好了没。爷爷奶奶还没回来,家里还有些地种着菜,他们总会乘着太阳下山天气凉快去松松土打打药。我和弟弟坐在床头悠闲的看着樱桃小丸子,我最喜欢的动画片,而那时四岁的缪桐只要是动画片都能让他津津有味,也不存在几年后抢遥控器的惨状了。

    “夏夏。”一个沙哑且粗小的嗓音正在叫我

    我三两步从房间窜了出来,大爷爷正迈着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夏夏,你爷爷回来没?”

    “还没呢,你饿啦?”

    “不是我就问问,屋里头闷,我出来透透气“大爷爷是个盲人,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正在摸索我的位置

    我伸手扶着大爷爷“你进来听会儿电视吧,他们快回来了。把他搀扶进了房间

    这个失明的大爷爷是爷爷的亲哥哥,年轻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失明了,后来没法养活自己,也没有妻子,爷爷就这么一直养着他。

    动画片就结束了,一个下午就播两集,完全不过瘾,转了几个频道没有想看的,便把遥控丢给了缪桐,走出了大厅外,抬头看看,天空的颜色是那样的别致,一大片黄晕印在红瓦上。

    路上的汽车时不时一声鸣笛,风吹动竹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连厨房的米饭香都很迷人。虽然七岁发生的很多都已记不清,但这个感觉太过深刻,以至于在很多年以后,缅怀那段无忧时光,而那时童年的我却不知这其中的珍贵,再回忆起来,有些鼻酸。
第二话 九岁的悸动
    “南雅中小“是镇上唯一的小学,我初上小学,并没有一丝的紧张,就只是自然的跟着大家走。

    但要说起最印象深刻的也许就是入学的前几日,爷爷拿着粉笔在水泥地下,耐心的教我如何写自己的名字,“缪夏“两字在大人眼中,或许对于七岁的我来说太难了,可那时的我也不知哪来的聪明劲,一学就会,把爷爷高兴坏了。

    开学第一天,我背着妈妈在s城给我买的新书包,随着人群走进了我的班级,一年级2班。却不想与缪杰一个班,虽然我和他同年出生却还是大我一个月,所以我还得叫他“哥。”

    本来我一直以为这头短发是好看的,但,直到我看见楼雨,我的幼儿园同桌。

    她是那种家里蛮有钱,且成绩好打扮漂亮的女生,在幼儿园我们不仅是好朋友而且还是同桌,因为她的优秀所以我一直羡慕她,所以当我看见她绑着两个马尾俏丽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刹那间就萌生了留长发这个念头,而这个念头一直持续到五年级才得以实现。

    我的一年级很快就过去了,二年级换了个男班主任,他的教学方式到至今我都印象深刻,他教的数学,每天都布置作业,让第二天来的最早的五个同学去他办公室批改前一天同学们的作业。

    而那时的我最想扮演的就是老师的角色,对于批改作业这种有趣的事更是喜欢的不得了。整个班最上心的就是我了,我家离学校远到我现在想想都嫌累,估计是现在坐公交车的三站那么远。而那时,也忘记我是几点起的,只是小孩子都能自然醒,那时候也没有闹钟。

    我就这么为班里的同学批改了一年的作业,如今成年的我想想觉得还真吃亏。不过儿时的耐心和毅力,只是源于我想要,不计较得失,无所谓辛苦。

    上了三年级,我九岁。现在思量还是蛮小的年纪,而我就在九岁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男孩,或许小女生的喜欢就是不懂事,没错,就是在不懂事的时候充其量对这个人有好感,不自觉的喜欢,想要跟在他后面玩耍的心情。

    尹誉,我们年级学习第一的男生,大我一岁。如今细细回忆,却也是一个小正太的模样。

    三年一班,长的好看的女生太多了。不仅有很早就认识的楼雨,还有文静长相清秀的钟嫣萍,白皙俊俏的尤郡,还有从不放下马尾爽朗的曾蕊,最不得了的是,她们成绩都很好。

    不过,她们也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一直从三年级同班到了五年级。

    三年级的我,还属于班级里成绩中上的人,还是不让爸妈担心学习成绩的时候。教室一共有四组座位,我被分在第四组,靠窗的第三排,我回头假装看黑板,瞅见尹誉坐在第三组的第四排。本来蛮近的,却被过道分开,而此时望着与他同桌的楼雨,心里可羡慕了。

    他还不认识我,而我也刚认识他。想和他说话却也没有什么话题,要是冷不丁的上前说话,铁定会被班里调皮的男同学指着津津乐道,况且我那时就是腼腆胆小的性格,家里的乖乖女学校的好学生。

    上午还是烈日炎炎的南雅,在下午就大雨倾盆了起来,打着雷还刮着风。三年一班的教室在旧楼栋,窗户上也没有完整的玻璃,所以雨很快就扫了进来。老师见状,便让我们把桌子向中间靠拢,大家挪到一堆。

    坐我前面的蔡睿江个儿不高,人还挺仗义的,我还没出声就一手抓着他的桌子和我的桌子一并拖了过去。我乐呵的本想和他说声谢谢,他却早已和同桌嬉闹在一起了。

    雨越下越大,一个巨雷“轰隆”一声,让全班的女生尖叫了起来,我也不例外,毕竟那阵还小,还有矫情的资本的。

    窗外的雷声没有半分减小,还猖狂的打的越大声,在上课的是个女老师,似乎也有些被雷声吓到。只好结束了讲课,让我们拿出练习册做题。

    “喂!”身后有只手在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

    我回头一看,尹誉离我原来这么近,近到和我同桌一样的距离,心里有些暗喜。“干嘛”我语气很普通,就和普通同学说话一样的普通,虽小却懂得不能被人发现自己的情绪。

    “帮我叫下蔡睿江。”

    “哦…”

    我回过头,“那个人叫你”拍了拍蔡睿江肩膀,不敢表达出我已经知道他名字这件事。

    于是,他们聊了起来,我隔在他们中间,双耳锐利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最后一题应用题你会吗?”

    “不会,这题分很高,很难。”

    “是啊,我算不出来。”

    “你问下楼雨啊,她之前是1班第一。”

    “我不,问女生很丢脸。”

    “……”

    我这一刻,迅速的扫描了一遍他们口中的应用题。阿,别说解了,连题都没看明白。正当我想逆袭试试如何解时,我听见楼雨的声音了,友善且温柔“我已经做完了,你拿去看吧。”

    “谢谢啊”尹誉回复道

    之后,我便听见他们逐渐对话起来。心里自然有些落寞,心想,楼雨这么优秀,我要是男的我都会喜欢她。

    不过这节课我是注定不能好好做题的,我开始以向楼雨借涂改液为由时不时转过身去,而每次尹誉都只是埋头握着笔,在思考着,在书写着。

    我不知是否只有我一人认为他好,但那时我却傻傻的以为所有女生都喜欢他,因为他认真的样子真的挺动人的,就好比开学那日他走进教室,一声不吭坐在我旁边,认真在课本上填写自己的名字,脸上没有表情,我偷偷看他一眼,完全没有注意我。

    于是好奇心加重了,大胆打量起他来了。他算是男孩子里皮肤白皙的,甚至比一些女生都白,睫毛很长,浓浓的眉毛下有着一双双眼皮的眼睛,唇色泛着红,脸型很小却有点婴儿肥。他好像身上有种特殊的魅力,我在那一刻就被吸引了,不知怎么的,只要看着他,就很舒心。

    为了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在班主任点名时候,我死死盯住他,为的就是看他几时回应,于是在老师叫到“缪夏“时,反复重复了三遍,我才回过神,引来班里同学一阵的嘲笑,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当时的南雅,平均经济也不是很高,我们的父母大部分都出去外地工作了,孩子就由爷爷奶奶监护,所以学校的男孩子们差不多都是属于“放养“状态,经常就是一身泥一身土的就来学校了,调皮一点的更是像个”黑泥鳅“,所以,当我看到尹誉时,竟误会以为他是从南城转学过来的。
第三话 入新家
    2003年10月,我搬家了,去年我爸在离南雅中学不远的地方看中一块地,一咬牙买了下来盖了一栋三层楼的房子,虽然为此欠了些债,但也因为这样,我上学的路程缩短了。只不过还留大爷爷一人在老房子,他不肯搬出来,爷爷也拗不过他,只好每天给他送饭。

    搬家前一天,我,缪杰缪桐还有两个姐姐,提着拖把和桶来了新家。我们准备把窗户擦的亮堂堂的,尽管前一天奶奶已经擦过一遍了,谁知刚擦了一扇窗,缪桐和缪杰两人就不行了,不一会儿就玩儿了起来,没法,只剩我和大姐二姐的热血精神。

    回到家时,家里来了很多人,都是些亲戚,估摸着是来帮忙搬家的吧。外婆和表哥曾隽也来了,曾隽和缪杰一样都是与我同岁却大我几月的哥哥,是我舅舅的孩子,当时和他并不熟,只是知道,有这么个表哥。他站在外婆旁边,见我们五个进来,一声不吭,显然大家都不是很熟,有些尴尬。

    外婆见状,把缪桐叫了过去“表哥有给你带玩具,你去看看。“

    这可把缪桐高兴坏了,拉着表哥就往房间走,说要看看是什么好玩的。缪杰一听,有好玩的怎能丢下他,厚脸皮的也跟上去了。所以说小孩子是不挑玩伴的,不一会儿,几个人就打成一片了。

    仔细看看,我家的瓦片房并不旧,相反还很新,是附近相对好的瓦片房,但总归不能一直住瓦片房,毕竟社会在进步,我们也不能一直停在20世纪。虽然如今十分想回瓦片房住一住,但那时的我,因为第二天要搬家,高兴坏了。那天是周日,一家人都在忙个不停,而爸妈都在外地工作并没有回来,我拉开书包拿出了语文课本,第一页写着一个号码,我拨了过去,响起了“宁夏“这首歌,我正听得入神,电话接通了

    “喂,”

    “喂,是钟丽丽老师吗?“

    “是的,哪位?“

    “我是缪夏。“

    “。。。“

    “我明天要请假,我家明天搬家。“

    “恩,好的好的。“老师语气很和善,声音也很细腻,等我挂掉电话,一转身,才发觉这个房间如此的空旷,空旷到只剩下一张旧旧的木板床,要搬的东西已经搬走了,在那一瞬间我竟有些舍不得。可想起新家的吊灯和马桶卫生间,那股舍不得那就只是一瞬间了。

    在瓦片房的最后一晚,外婆和曾隽也住在我家,这是他们第一次来这栋房子住,也是最后一次。第二天,我很早就起来了,刚上幼儿园的缪桐也请假了,家具已经运过去了,奶奶提了些小样的家具准备去新家了,我跟在后面,转身望了望这栋房子和留在屋子的大爷爷,说不出的滋味。

    新的房子有三层,房子外砌的是黄色的瓷砖,二楼和三楼分别有个阳台,到新家时,我迫不及待的就往屋里跑,外婆已经在厨房做饭了,曾隽上课去了,毕竟他总不能说亲戚搬家然后请假吧。我望了望有油烟机和电磁炉的厨房,配置齐全,突然脑袋一热,想起了我房间,撒腿就跑去了。

    我的房间在二楼光线最差的位置,虽然不大,但住我还是有富余的,摆设很简单,只有床和一张书桌,一把椅子还有一个衣柜。我看了看新的床和被褥都是小丸子图案的,心里暗喜不已,倒头就躺了下去。刚想着享受一下软软的席梦思,奶奶的大嗓门又在楼下响了起来“夏夏~夏夏~。。”

    “诶…”我声嘶力竭的回应道

    “快下来”

    “来了”暂别我的新房间,亲了口心爱的“小丸子”,跑了出去。

    奶奶站在楼下,旁边站着一个矮矮瘦瘦的小男孩,估摸着也就四五岁,玩着一个皮球安静的站着,一声不响。

    “冬冬来了,找你弟弟玩,你领他上去。”奶奶嘱咐了一声就走开了

    “走,跟我上楼吧。”我一脸微笑领着他上楼,他也不吭声,只是安静的跟在后面,他是我二姨娘的小儿子,因为他家住的比较远,平常很少见面,起初我还以为他是个腼腆不好动的小孩,不想一上楼后见没有大人在就撒开了和缪桐打闹起来。

    中午12点了,家里摆了两桌饭菜,为了只是酬谢今日帮忙的亲戚,因为爸妈还在外地,乔迁喜酒就延后到正月了。

    两个姐姐已经早早到我家了,因为南雅中学离我家路程也就步行五分钟的距离。过了一会儿缪杰和曾隽也一起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孩,是彭晓晖,冬冬的哥哥。外婆见他们一起回来,好奇的问了问“你们这下这么巧啊!”

    “我和隽隽一个班的。”缪杰说道,说完就坐在了饭桌上,一筷子夹了块肉“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

    两桌坐的满满当当,大人一桌,小孩一桌,大家都吃的开心。我早早吃完上楼了,又怀着新鲜感冲进了我的房间,想当初在老房子的时候我要不就是和姗姗姐一起住,要不就是和奶奶一起睡,完全没有自己的“小天堂”

    这下终于能够满足我了,终于能像电视里的小女生一样拥有自己的空间了,想想巴不得下一秒就天黑,就可以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舒适的享受个人空间。

    可事实却并非那么美好……

    天终于黑了,我洗完澡趴在奶奶房间门口探了探。奶奶的房间就在我隔壁,是家里最大的房间,放了两张床,因为缪桐还小依赖奶奶,所以只能铺两张床,爷爷自己一个人睡。因为天冷爷爷把原本放在客厅的电视搬到他们屋了,他们已经在被窝了,爷爷专注看着新闻联播,奶奶抵不住瞌睡躺下了,缪桐则是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看着图画书,也没我啥事就悠闲的回自己屋了。

    看了看钟表,才七点多,也不知要干嘛,趟在床上放空时,突然想起因为自己搬家兴奋过头周末的作业都还没写完,幸好今天请假了不然得当着全班面蹲马步的。说时迟那时快,赶紧一个鲤鱼打挺般的姿势窜到了书桌上。

    或许做小孩最辛苦的就是成堆的作业,老师永远不会放你一天无忧,三年级的我们才刚开始用圆珠笔,抄古诗这种中国传统作业必定是不会少的,我刚写完数学练习册,望着语文书上的诗集,叹了口气。一首,两首,三首,一共六首打了小勾勾,这就意味着我不仅要抄写六首古诗,而且每首还是三遍,心里嫌弃极了,但当时也只是觉得费事儿,却不敢有怨言。

    抄一抄,终于写完,手已经酸的有些没知觉了,这本是两天完成的作业,因为我好玩偷懒挤在一起完成,也算是活该。起身出门倒了杯水喝,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动画片的声音,心里有些痒痒,好想冲进去看个过瘾。不过,在我家可是有规定,周日到周四是不准看电视的,怕影响学习。缪桐才上幼儿园,所以没关系,没办法谁让自己上小学了呢,命苦阿!起身回了房间。

    准备睡觉,刚关上灯,我才发觉自己有些害怕。毕竟之前在老家都是和奶奶一起睡的,如今虽说有自己空间了,却还不争气的害怕起来。闭上眼睛,努力的想让自己入睡,但却一直在意黑暗和自己一人的房间,因为才刚入住第一天,陌生又孤单,难免心生害怕。

    算了,不管了,一下缩进了被子里头,身子也蜷缩着,不敢翻身。就这么僵持着入睡了,之后,自己独自睡觉这件事,在半个月后才习惯。
第四话 上兴趣班
    我很早就知道楼雨家在中学附近,只是一直没进去过。这次来她家是因为这丫头在她家三楼布置了一个画室,想让我加入,没错,九岁的我们的确有些幼稚。

    她家的房子就在中学门口的左侧,近的很,而尤郡家刚好就在中学门口的右侧楼栋,她家在一楼,缪杰家在二楼。

    楼雨领我去了她家,三层的老式现代房。有点旧,家具电器却齐全,和我家一样,厨房在一楼,卧室在二楼。她带我上了二楼,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孩,眉清目秀,身着一身校服,啃着苹果在看电视。应该是听见有人上来,就起身走了过来“你同学啊?”

    “恩。”楼雨回复的冷淡,拉着我的手就进了她房间。

    我好奇问了声“你哥哥吗?”

    “哦,你怎么知道?”楼雨反问

    “跟你长的好像。”我眯着眼睛冲楼雨笑了笑,她似乎对她哥哥没有想太多的介绍,放下书包又拉着我上了她家三楼。

    楼雨一脚踹开了太久没动过有些失灵的门,“嘭“的一声打开,空旷的只有两块厚厚的木板,几个房间都紧关着门,估计也是空的,地下全是灰尘。

    他走过去开了窗,转身和我说起了她的想法“我想把这改成我的画室。“

    “这?“我有些嫌弃一手挥了挥旁边扬起的灰尘

    “恩,虽然脏,但我哥答应帮我打扫。“她认真的对我说,”你明天来帮我布置就可以了。“

    我想了想就同意了,因为小时候觉得楼雨做的事情都挺酷的,让我有些羡慕和崇拜,虽然我对画画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三年级的班主任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会画画,所以在今年,办了一个绘画兴趣班。今天她的课,主要就是来登记报名人数的,我打了个哈欠,有些犯困,反正这事儿也跟我没关系。

    而正当老师清点报名人数时,我的眼神瞟到了尹誉,他正一边举着手一边和同桌打闹着。我再环顾了下周围,班里的报名的同学还挺多的,长的漂亮的那几个都举手了。

    我思虑了几秒,也管不了那么多,一只手笃定的举高了。

    “好,缪夏!还有吗?“老师看了看台下四周,”就这些人了,明天带一百块,周末发工具“

    没等我那只手从空中放下,我已经傻眼了。这么贵!对于那时候我家的经济来说,虽说已经比起之前算好的,但现在自己是属于留守儿童,爸妈都不在家,零钱都管奶奶要,但印象里奶奶可不是会随便给钱的主儿。

    回到家里,奶奶正在满心欢喜的打扫着新家,上幼儿园的缪桐也已经回家了。我脱下沉重的书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倒头想着要怎么和奶奶说,可不争气的我却被动画片吸引了过去,竟和弟弟一起看的入神忘记了。

    晚饭前才把这茬记起来,奶奶正从厨房端菜出来,缪桐已经在餐桌上吃起来了,我心虚的瞟了一眼爷爷的房间,他正在里面戴着老花镜看书。因为爷爷在经济方面有些小吝啬,我总不敢开口和他要钱。见他没注意,于是放心的走进了厨房,“奶奶,跟你说个事儿咯。”

    “恩。”奶奶顾不上看我一眼,擦拭着厨具。

    我思量了一番,鼓起勇气开了口“我报了绘画班,要交一百块钱。”

    “是干什么的?”奶奶开始发问

    “就是学画画的,我们班很多人都报名了”我侥幸的看了一眼奶奶的表情,努力解说着。

    “哦,那我等会给你。”奶奶大方的态度,让我有些慌神,我没听错吧,我原本认为奶奶会说,“和学习无关学这干嘛,浪费钱的。”没想是自己把奶奶想小气了。

    南雅中小门口有个蓝天幼儿园,我们周末的绘画课就在那上。尹誉的家就在这附近,所以他很早就和他最好的朋友蔡睿江到了,我到的时候,大家都差不多来了,才发现原来不止有我们班的同学,低年级的高年级的都有,而此时,在人群中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缪杰!

    他正和尹誉嬉闹着,我顿时脑洞大开,寻思着“他俩几时认识的?“

    于是,我把凳子挪了挪,坐到了缪杰旁边,戳了戳他的手臂“哥”

    他转身看到我,开心的露出一排大白牙“你怎么来了?“

    “学画画阿。”我语气比以往多了些温柔,还不时偷偷瞟一眼尹誉,正发现他往我这边看了过来。

    “她是你妹妹啊?”尹誉问缪杰

    “恩,我叔叔的女儿。“

    “哦。。“

    我刚寻思都哪插入对话,对话却就这么停止了,我还奢望他多少跟我说句话呢。

    过了一会儿,人都到齐了,老师把工具发给了我们,我拿起调色盘打量了一番,觉得还挺好玩的。我从未学过绘画,但画画功底自认为还是不错的,虽然不及楼雨的唯美画工,不过她毕竟学过一年的绘画,我只能是初级菜鸟,慢慢来嘛。

    其实老师开这绘画课也没怎么教我们什么东西,只是让我们画,不停的画。

    开头她教了些基本的上色技巧和调色,就每人发了一张图片,让我们照着上面画,我看了看图,心里有些自满,觉得自己还是可以驾驭的,毕竟之前教室“艺术墙”上还贴过我的作品。一阵过去,我画好了线稿,悠闲的环顾了四周,却发现我速度如此慢,大家都已经上了一半颜色了,于是顾不了这么多又投入到作品中去了。

    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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