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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之春闺晚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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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船身摇晃了两下,惊到了房间里拥抱的两人。穆念雪心慌地推开了云峥,急道,“你从哪儿来还到哪儿去。”
  
  ☆、第一百零六章 沉船
  
  云峥无法,从栏杆外跳了回去。刚要转身去查看怎么回事,前方甲板上就传来呜呜的哭泣声,这声音好似云瑛的……
  云峥走上前就见到自己的妹妹云瑛郡主一身**地坐在地上,头发还滴着水,口里哭诉着,“那条船上明明就住着一个女人,我为什么不能去?”
  平阳王爷没再苛责女儿,带着歉意望了一眼身旁的穆二老爷,“不妨就让小女与令爱住一起吧,有人看着也省得胡闹。”
  穆二老爷当下就答应了,摸着三寸胡须道,“如此甚好,雪丫头还有个伴儿。”
  云瑛破涕为笑,这回终于可以不被赶走了。
  “还不快去换身干净衣裳,在这里成何体统?”平阳王爷虎着的脸终于在女儿的笑颜中舒展了。云瑛笑着跳着跑开了身,一下子不见了人影。
  云峥这才发现随行的船边飘着一只木船,粗粗的缆绳就系在木板边缘上,两艘大船紧挨一条缝隙,难怪会发生碰撞。
  云瑛换好了衣裳去见穆念雪,云峥代为引荐,心下想着以后若是见雪儿也就更方便了。不想两个人性格落差太大,竟似合不来,将他一个人夹在中间很是别扭。
  云瑛随身的包袱也进了水,所有衣物都半干不湿的,想要换下来就必须替换穆念雪的衣裳。
  穆念雪为方便,只带了一厚两薄三套衣裙,云瑛看不上眼,一件件左挑右选地比试着,最后没有一件是自己满意的,随手就扔在床上,“这不是给丫鬟穿的吗,这样素淡的颜色,我才不要呢。”
  栖月在旁边一件件地收起来,叠地整整齐齐。穆念雪却没发话,只道,“郡主若是不怕冷,再挨个两三天就到了县城,到时自然有好的穿。”
  云峥皱着眉头等在外面,虽没有进去,也听到了里面的话语。隔着窗户说了几句,让云瑛别再挑剔了以免着凉。
  话刚说完,云瑛就重重打了个喷嚏。不得已只好捡起一件梅花纹纱裙拿在手上,转到屏风后面自己动手换了才作罢。
  换好了衣裳又见哥哥屡次与穆念雪挨近,吃饭时还特意为她夹着小菜,心里就过不去。一次三人出了船舱一同看风景,穆念雪不自觉地就与云峥站在一起,云瑛故意拉开了他们,还斥责道,“你懂不懂礼,出门在外不与陌生男子亲近,你家人没教过你吗?”
  在此之前,穆念雪已经感觉到云瑛对自己的敌意,她只是以礼还之。这一次云瑛说得太过了,穆念雪感觉到身旁女子的白眼是那么刺目,她却不知要如何化解?若是她的妹妹屡次三番这样冒犯她,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还哪管什么礼仪?可云瑛是郡主,她只是平民,更何况她们中间还站着一个云峥。
  “云瑛,不得无礼,她是你未来的嫂嫂,怎么能这么说话?”云峥板了面孔,斥责。
  “哥……”云瑛一跺脚,对着云峥略为收敛,不敢将话说得太直白。但从神情上很不满意穆念雪成为她的嫂嫂。
  “回屋里呆着去,再这样闹就告诉父亲送你回去。”云峥沉了面,语气又重了两分。
  “我不回去,娘说就怕爹爹和你被不知好歹的女人勾引坏了,才来叫我看着你们。”云瑛一急,就说出了真话,这次云峥没再给她面子,拽着云瑛的衣袖直接送回了房间,还反锁了房门。
  “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云瑛不懂事。”云峥来到穆念雪身旁,道了声歉。
  穆念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什么,我不介意。”
  云峥也笑了,陪着穆念雪看波光粼粼地江面,看红彤彤的日落,身旁再没有其他人的打扰,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这画面一直维持到下午,云峥被他父亲的人唤走了,穆念雪才离开。
  回到房间里,云瑛恼怒地在她床榻前坐着,从眼神里就能看出对她的恨意。穆念雪禁不住一哆嗦,她得罪了平阳王妃,又得罪了云瑛郡主,往后若是嫁过去日子还能过吗?心里想着,小心地移了步子过去,刚要说几句好话,云瑛已经站起了身怒视着她,“别以为你哄住了我哥你就开心了,我实话告诉你,你根本不是他心中第一人,也得不到长久的留恋。”
  这一句话说得穆念雪怔住了,云峥还喜欢过别的女人吗?她怎么不知道?想要问个清楚,云瑛一挥苏袖已经走出了房门。
  此后的几日,云瑛与穆念雪相处无事,云峥还和往常一样对雪儿悉心关照,从神态根本发现不了异常。穆念雪猜是她想多了吧?云峥几次救她于危难,怎么不是真心喜欢她呢?就算曾经喜欢过别人,但现在他是属于她的。
  船行了两三日,在一个小县城岸边停靠了岸,船上欠缺的物品要着人下去采买,云瑛也要下船随同着去,平阳王爷不准。
  半日过去,云峥才带着采买的人回到了船上,好不容易支开了云瑛,云峥才从袖中摸出一把羊骨木梳送给穆念雪,“这是我从货摊上淘到的,看看喜不喜欢?”
  木梳通体白色,正面还雕刻着精细的花纹,拿在手上别致凉滑,穆念雪心里喜欢地紧。
  “难得你这份心意……”穆念雪摸了又摸,早将之前的不愉快忘得干干净净。
  “以后我用它为你梳发可好?”云峥执起了木梳,将之放在穆念雪乌黑的发髻上,随手拔去一根簪子,如绸缎般的发丝便倾泻了下来。
  夜晚的风正凉,和着浅浅的月光一丝一缕吹动着发梢,云峥竟觉眼前的女子妩媚动人,忍不住靠上前与她对眼凝视。
  “不好了,世子,船上的人都中毒了……”一句焦躁的嗓音打破了宁静,穆念雪不好意思地退到了屏风后,云峥也快步走出了船舱。在栏杆边上站岗的侍卫一个个捂着肚子面如死灰,有几个经受不住疼痛滚进了江里。
  云峥尚不清楚是什么情况,船舱里接连传出嚎叫声,当即命令所有人等聚集在甲板上。自己抽身去问父亲以及其他人等的情况。
  好在平阳王爷与穆二老爷没出什么大事,随行的太医正在为两位放毒血,平阳王爷唇色乌青,勉力对云峥挥了挥手,“这里不必照管,你去外面查探查探情况,照顾好两个女孩子。”
  云峥应了声“是”,就退了出去。用力推开了穆念雪的房门,急声问道,“雪儿,你没事吧?”
  穆念雪坐在床边没有入睡,听到熟悉的声音才迎上前去,“外面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情?”
  “暂时还不清楚,你呆在房间里不要动,我去找云瑛。”云峥重新又锁上了房门,未走两步,在一个夹道里撞到了云瑛。
  云瑛腹痛难忍,独自坐在地上呜呜地哭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云峥也未细问,扛起她就向另一边的船舱走,夜色中蓦地就见一个黑影向他袭来,云峥来不及拔剑,伸手一掌拍在那人胸口。自己也险些中拳,那人奔跑了几步,轻灵的身姿往栏杆外一跃就投了江。船身一震,江面荡起一片水花。
  情势危急,云峥也不能丢下云瑛去追踪。跨上木板,来到父亲所在的船上,将呜咽不止的云瑛丢给了太医。自己又出去查询到底是什么情况。
  天蒙蒙亮时,船上站岗的侍卫因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已然死了大半,穆二老爷、平阳王爷、云瑛郡主都已好转。稀奇的是两艘船上唯有自己和穆念雪没有中毒,这是为什么?
  事情尚未查清,一名船员又来报告大船底部漏水,局势越来越难控制。此际所有的人都虚软无力,更别说游泳过江了。看来那下毒的人是想一剑致命,不给他们活路。
  云峥出入朝廷已有三四年的光阴,为人坦荡,从不和任何一个人结怨。哪怕是四皇子敌对的大皇子,见面还需三分礼呢。更何况是他人?云峥想不出幕后的凶手,只寄希望与云瑛身上,可云瑛再也不是淘气活泼的样子,一整天除了哭还是哭。
  阳光照在甲板上颇为晃眼,不过两个时辰船身就已经开始积水,中间的住房处还鼓着泡沫。弃船靠岸已经成了所有人的梦想,只是岸上没有人家却成了一道难题。
  “何不将船头与船尾连接起来,将漏水的地方用木屑填充、漆上桐油?”穆念雪也走上了甲板,对着一筹莫展的云峥出主意。
  “不妨试试。”云峥听后便作安排,一会儿甲板漏水的现象得到了改善,船体侧倾也好了些。
  平阳王爷知道了此事直夸赞穆三姑娘聪慧,心下更加满意这个儿媳。大船又沿河行了一日,才在一处江边重购了一艘大船,那两艘旧船遗弃在了江边。
  到达扬州城时,船上侍卫的毒解了大半。众人上了岸,平阳王爷与穆二老爷分道而行,穆念雪与云峥也暂时分开。
  随手招了辆马车前行,穆二老爷趁着没有别人问道,“雪儿,你可知道这次是什么人要害咱们吗?”
  
  ☆、第一百零七章 曾祖
  
  马车辘辘而行,街道上满是彩色的布艺与刺绣品,人群涌动、很是热闹。然而穆念雪却无心欣赏,昨日的遭遇实在蹊跷,并不像是私仇恩怨那么简单。
  思虑了一会儿,才答,“爹如何想?”
  “为父也只是猜测,下毒行凶像是大皇子的作风。”穆二老爷微微的沉吟。
  “可他跟父亲没有仇怨,跟云世子也还过得下去,为何有此动机?”穆念雪不懂,一双灵秀、充满的智慧的眼睛望着父亲。
  “官场上暗争明斗,更何况是夺储之争,罢了,所幸我们都没事,不搅合进去也就行了。”
  穆念雪暗暗地点点头,“爹,现在去哪?”
  “来到扬州,自然是先去看看你曾祖父,等空闲下来再给辰儿请个医师看看。”
  穆念雪无异议,甚至抱着一丝期望,京城的太医无法治好幼弟的病,但愿扬州城里有特别的医师能给幼弟看病。在江上行了数天,她和念辰是分开居住的,也就是幼弟在另一条船上被父亲带着,以便让她和郡主住行方便。
  如今又在后面一辆马车上由栖月照看,几日不见,下马车时穆念雪才觉念辰又长高了,肤色更加白皙,生得浓眉大眼、好不俊俏。
  “你曾祖父的家就在前面,我们过去吧。”穆二老爷让随行的付了马车钱,褪了官服带着一双儿女,只觉得浑身一轻,再也没有比这更惬意的。走在幽长的石板夹道上嗅着清新的空气,这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他最初认识沈氏的那一年。
  那一年,他随着父亲来到扬州上任,就碰到了胆大贤良的她。认识一月有余,父亲便为他俩定下了亲事。这些两个孩子都蒙在鼓里,直到一年以后沈家出了事,沈父才急急将女儿嫁给了他,并给了丰厚的嫁妆以及田产。
  穆念雪牵着幼弟走在前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唤醒了穆二老爷的记忆,伸手指了指一家门庭院落道,“就在那里。”
  曾祖父的家应该算作森宅大院了,不说屋宇壮阔,就是院墙也修得比寻常人家的高。叫人意外的是正门很容易就敲开了,里面的小厮也未摆谱,只说了几句就将他们迎进了门。
  院中有一块宽大的平地,既未修草木也没摆放什么,里外有一些人等拿着算盘进进出出,没有一丝争吵声。
  “请在此等候,我去请掌柜的来。”小厮将他们带进一处花厅,礼貌地退下了。
  不多时便有一位四、五十上下的中年人身着着青蓝夹袍进来了,随之而来的便是上好的茶水。大人谈话,女人和小孩不应该在室内,可这位掌柜的也没让穆念雪等人去内室。
  穆二老爷站起身介绍了自己,才问道,“沈家的东道主现在转交给别人了吗?”
  穆念雪这才知道眼前这位掌柜并不是曾祖父的儿子,自然也不是她的亲舅父了。只听那人道,“不曾,我不过是请来的掌柜,帮忙打理打理的。”
  “那位沈家的老先生还在吗?”穆二老爷又问。
  “还在的,不过却在郊外住着。自前来沈东家的去势后,老人家就不再过问铺子、田产的事了。您几位要去,我可以着人带你们去。”
  “如此,便麻烦了。”穆二老爷也不客套,站起身行了礼。
  再次坐上马车西行,大约两个时辰才到达目的地。穆念雪下了马车,走近一处环境优美的庄园。四面都是绿树与青草,几乎没有人烟,只靠着小溪边用竹子扎了个不大不小的棚子。
  这就是曾祖父的新家吗?穆念雪进了院门,里里外外新奇地看着,角落里种满了药草与不知名的鲜花,竹架子上支着窝棚,上面有鸟雀在叽叽喳喳……
  “是谁来了我这破屋?”忽的,一声苍老却带着几分玩闹的嗓音传了出来。
  “是我,曾祖父。”穆念雪不待父亲回应就走进了小屋中,木桌边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正捧着书,随着声音目光已经抬起看向了穆念雪。脸上虽布满了曲曲折折的沟壑,可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放下书徐徐地笑了,“你没叫错吧,我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可爱的曾孙女?”
  穆念雪来不及答话,身后已传来父亲的声音,“老先生,您身体一向安康?孩子们来看您来了。”
  胡子花白的老人家当即站起了身,亮晶晶的眼睛看了穆二老爷许久,才吃惊地发话,“你、你是……”
  “我是穆嵘,沈容华的夫婿。这是我的连个儿女,也是容华一母所生。他们理当叫您一声太公。”
  老人家听了穆二老爷的介绍,双眼竟溢出泪花,哑着嗓子说了三声“好”,伸手在穆念辰脸蛋上摸了一把,随后又戚戚哀哀坐在了木椅上,“唉,一个个地都去了,只剩下我这孤老头子。”
  穆念雪深有体会失去亲人的痛楚,而这位老人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已经不在了,心里也感到酸楚,拉着幼弟的手上前安慰,“曾祖父,您别难过,我和念辰会经常陪着您的。”
  老人家擦干了泪水,脸上终究露出喜悦的神情,招呼着他们入座,“我这里寒碜些,你们别介意,来尝尝我的花茶如何。”
  穆二老爷一直与老人家谈到夜黑才走,临去时还交待老人家自己照顾好自己,过些天再来看望。
  趁着街上还未打烊,穆念雪随父亲进了间旅店住宿,至于为什么没有入住沈家大院父亲没有说,穆念雪也没有问。
  而后的几天,穆二老爷有公事要忙,要么就将姐弟俩送去她曾祖父的住处,要么就叮嘱二人不要随便出屋。
  穆念雪自然听从父亲的话,毕竟是京外,她一个女子带着个半大的孩子遇到了麻烦就不好了。可这一次,父亲刚出去,穆念辰就嚷着要吃豆饼,穆念雪无法只好叫栖月去买。
  栖月去了老半天却未回来,这可急坏了穆念雪,偌大一个扬州城丢了个人要如何找?虽说只是个丫头,无足轻重,可毕竟是一直守在身边的人。多少有些担忧。
  穆念雪刚要去寻,栖月却哭着回来了。
  栖月向来沉稳,即便是府内出了大事也很少见她哭的,穆念雪见她身上衣服、头发整整齐齐的,不好的猜想也就过去了。
  “到底怎么了,说出来我不怪你。”
  “姑娘,银子、银子丢了。”
  穆念雪轻舒了口气,原来是这事,“不打紧、丢了就丢了吧。再挣回来就是了。”
  说着牵起幼弟的手出门,银子丢了,好在她身上还有几样饰物可以卖掉。栖月却阻拦了两人,“姑娘,你不能出去——”
  “栖月,你太紧张了,我不过去趟当铺又不是做别的。况且青天白日难不成还有歹人吗?”
  穆念雪执意要外出,栖月也拦不住。出了客栈外,只见蓝天上白云朵朵漂浮,天空似水洗了一般通透洁净。穆念雪心情不错,浑身没有一丝压力与重担,忘了家族中的计较与纷争。
  走近了一家当铺,用随身的耳环换了十两银子。离去时,掌柜的却好奇地叫住了她,“姑娘,我见你不像是缺钱的人啊,如何也想典当首饰?你若有难处,我送你十两又有何难?”
  穆念雪谢绝了好意,“出来时急了些,因而就没带银子,偏巧走在路上我弟弟又嘴馋了。”
  掌柜的却并不放弃,眼睛中流露的精光放在穆念雪压裙的玉佩上,“原来是这样,不知姑娘这块玉佩是从何得来?可否愿意当于我,我一定以高价收买。”
  这块玉佩正是云峥所赠,如何能卖呢?穆念雪立刻警觉起来,唇边的笑意也没了,拉着穆念辰的手就走,“你打错主意了,我不卖。”
  见里面的人没有追出来穆念雪才松了口气,随便在一家铺子里买了豆饼递给念辰,看着他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方才的气怒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五月的天气温度已经很高了,穆念雪在街边走了一圈脸上已溢下两行汗珠,脸蛋儿本就雪白,阳光一照更加晶莹剔透。
  擦了擦汗,与栖月三人走到凉棚底下休息,还未坐定远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身着青绿的锦服,手上提着宝剑,不正是云峥吗?
  穆念雪刚要打招呼,前面又来了个浓妆艳抹的妇人,看上去有了些年纪,却也风韵犹存。妇人只与云峥讲了一两句话,云峥就急急地跟她走了,眼角都没有扫一下在棚子里喝茶的穆念雪。
  喜悦变成了吃惊,吃惊变成了疑惑,穆念雪本无心理会外面的事,只是云瑛对她说了那些话,她就变得忐忑了。
  “栖月,你在这里等一下我,看好念辰别让他乱跑,我去去就来。”穆念雪不待栖月反应,就将剩下的银子留在了吃茶的桌子上,再也不顾忌女子的身份,向着二人的身影追了出去。
  一直跟了两条街穆念雪气喘吁吁再也跑不动了,前面的人才停下来。站住说了两句话就进了屋子。
  那屋宇并不见怎么气派,不过装饰一新,厅外挂着红红的灯笼,正门匾上写着“春香楼”三个大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只是云峥怎么会来这里呢?
  
  ☆、第一百零八章 花楼
  
  穆念雪站在街边,遥遥地看着春香楼的大门,此际正值正午,门前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走动。就是做生意,也该晚上才来。
  不,她都想什么去了,穆念雪迎风摇了摇头驱散了心中猜疑的想法,她一千个一万个相信云峥的为人,他们在一起时他从未有过越轨的举动,对她很是尊重和体贴,他怎么可能去妓楼呢?
  穆念雪宁愿是自己看错了,也不愿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可是刚刚那个人明明就是云峥,世界上如何会出现两个这么相似的人?
  楼道里时不时传来轻浮女子的笑声,带着一丝丝妖魅、邪气的声音入耳,穆念雪再也站不住了,提着裙摆犹豫着靠近了春香楼的大门。还未看出里面的动静,一个妇人模样的女子站到了她身前,眼睛斜斜地打量她,“姑娘,你找谁呢?”
  这个妇人正是先前跟云峥说话的那个,穆念雪站在门口瞬间就没了主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
  “若是找你相公,明日辰时再来,别影响了我们这里做生意!”妇人一甩手上的锦帕,挑起好看的凤眉瞪着穆念雪。
  那妇人说完一袭话,周围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捂着鼻子轻笑,穆念雪红了脸色,飞快地转了身回到了先前的地方。
  “姑娘,这半天你都上哪儿去了?”栖月站在棚子下,等得急不可耐。
  “我——四处走了一下。”穆念雪收起失落的眼神,随口搪塞。
  三人回到客栈,穆念雪一直都闷闷的,幸好栖月绣着花色也没有察觉哪里不对。吃过了晚膳后,穆二老爷还没回来,房门外栖月却兴高采烈地跑进来,“姑娘,云世子来了。”
  穆念雪手中才放下书本,云峥就进了房门,栖月乖巧地带走了小少爷顺势掩上了房门,屋子里变得静悄悄的只剩下两人的心跳声。
  若是以往,穆念雪早站起来让坐了,今天却一动不动地,手上的书看了半天未翻动一页。云峥却没留意到穆念雪的变化,只道她看书看得认真。趁着这时候轻悄悄地走到了她背后,原想吓她一吓,夺了她手上的诗书或是怎样,还未行动忽的发现雪儿耳后有一颗红痣,长在雪白的肌肤上像朱砂一样红得可爱。情不自禁用手去摸她的耳垂——
  穆念雪心里惊了一下,徐徐地侧头去看他,云峥却未放手,清凉的手指顺着耳根一直摸到了穆念雪的脸颊,炯炯有神的双目注视着心爱的女子。
  本是雪白的肌肤,被那人一碰半边脸颊都红了起来,似火烧一般,晶亮的眸子似通透乌黑的葡萄潋滟着光辉。
  云峥下意识地就将穆念雪从春凳上拉起来,慢慢地揉进怀里。穆念雪还没有一丝准备,一条火舌就喂进了她的口腔里,一点一点细细地磨着,似乎要尝尽她口中的滋味。温甜的感觉一再浸袭着她,浑身上下没了站立的力气。
  从前并不是没有吻过,只是这一次云峥带了特别的力量似乎要将她整个身心都占有,穆念雪沉了下去,慢慢地回应着身前的人儿。
  突然她回忆起云峥去过春香楼的,也不知在那里做了什么交易,一回来就这样对她?!心中的温柔倏地被不甘心取代了,莫名地推开了云峥,反转了身。
  云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喘着气,拉了拉穆念雪的手臂柔声问,“怎么了,生气了吗?”
  穆念雪竟是有一丝委屈,她那么相信云峥,他却在她眼皮子底下去了春香楼,前世遭了混账相公的侮辱,这一世也得不到好结果吗?
  云峥将穆念雪揽回到了怀里才发现她眼睛湿了,这下为自己方才的冲动悔之不及,“是我不好,不该那样对你……”
  穆念雪擦干了泪迹,想要问话又问不出口,只道,“下午你去了哪里?”
  “陪着我父亲处理公事,扬州城有几个案子要处理。想我了吗?”云峥随意地一笑,揉紧了穆念雪的双手。
  听到这句话,穆念雪不是不失望的,不过终究垂了眼眸什么都没问。二人说话之间,穆二老爷也回来了,栖月在外面敲了敲房门,云峥才松开了穆念雪的手走了出去。
  夜里掌灯时分,栖月才见主子面色不好,眼圈也微微地红着,心里担忧、莫不是两人吵架了吧?正想着穆念雪将她唤到了跟前,“栖月,你帮我问问春香楼有什么来历,里面都有些什么人?”
  栖月一下子怔住了,“姑娘,你这是……”
  “明天正好去曾祖家,路上你顺便问问。”穆念雪知道栖月惊讶,却也没说别的,只叫她照她的吩咐去做。
  次日一早就去曾祖家,栖月打扮成了小厮模样,沿途问着路,顺便也跟旁边的人打听打听春香楼的来历。得到的答复有很多种,但都说春香楼是扬州城生意最好的。栖月坐上了马车,穆念雪就问她打听得怎么样。
  “据说春香楼已开业百年,根基很稳,里面有王公大臣照应着,还有一个很硬的后台。”栖月擦了擦汗,如实说来。
  “有听说谁是后台吗?”穆念雪点点头,又问。
  “不知道,不过有人说是皇宫里面的人”栖月喘了口气,又接着道,“里面据说有风花雪月四位花旦,另外还有一名花魁。那四位花旦各自都精通曲艺、书法、舞蹈和乐器,底下的人一抛千金都不足为奇。还有一位花魁,听说除了春香楼的后台,没有一个人能见她的真面目。”
  穆念雪对那位花魁突然充满了浓厚的兴趣,云峥是否就去见她呢?总之她突然生出想去见一见她的想法,说不定还能碰到云峥,那样她心里的谜团或许能解开了。
  来到曾祖的园子里,阳光依旧晴好,四处蝴蝶飞舞静谧无声,一片祥和的氛围。穆念雪一来到这里,脑中烦乱的心绪就放空了。一边拉着幼弟的手一边进了院子,老人家正握着自做的花洒浇园子,看到他俩来嘴角露出呵呵的笑容,“来得正好,我这里正缺一位花童呢。”
  “太公,那我做什么?”穆念辰突然抱住老人家的腿,问出稚气的话语。
  幼弟从入学以来,竟有了些进步,虽然脑子不好使,渐渐地也能说些简单的词汇和一些易懂的句子,不过智商仍然停留在四岁左右。
  能说出这样一句话,穆念雪不得不欣慰,只等父亲闲暇时刻给念辰找来医师看一看。
  “嗯,你就帮我摘豌豆如何,太公的眼睛快瞎了。”白发长须的老人家乐呵呵地道,将花洒递给穆念雪,又牵着穆念辰的手去了台阶下。
  “太公太公,瞎了是什么意思?”
  “瞎了就是看不见的意思……”
  远处传来一老一少稚气、欢乐的笑语,穆念雪洒完水又在曾祖的带领下认识经文与诗书,累了时就坐在清凉的地上讲讲故事,打打哑谜。
  “太公,你和我说说母亲小时候的事吧?”穆念雪受了幼弟的影响,将“曾祖父”的称谓换成了“太公”,这样似乎更亲切一些。
  “你母亲小时候可调皮呢,老是揪着我的胡须,爬到背上叫我背她。他父亲叫她习字练女红,她就逃家……”老人家回忆着过去的往事,熠熠生辉的眼睛悠远地望着窗外。
  穆念雪听得瞪大了眼睛,穆念辰也托着下巴似懂非懂地听着。母亲小时候竟是这样的吗?实在是出人意料。
  “起初我还担心她嫁了人不懂规矩,不过也还好,她同你父亲相处和谐,婚后慢慢懂得了相夫教子。”
  穆念雪在心里想,虽然父亲与母亲相处融洽,母亲却还是早早地去了。那个宅子里的污秽是她数都数不尽的,只愿远离再远离一点。
  下午离开了曾祖的家回到客栈,穆二老爷心情甚好,与穆念雪下了两局围棋,又问了今日去曾祖家的事。
  穆二老爷突然道,“你母亲手里的嫁妆是时候给你了,明日你就跟着我去田地、商铺里看一看,心里有个数也好学着经营,等着来年出嫁必定会带过去。”
  穆念雪今日不止一次感到意外了,她原以为母亲的嫁妆已被柳氏挥霍地差不多了,只剩下自己手边不能变卖的衣裳、首饰。不想被父亲保留着,一分未动,等着交给她。
  “爹……”穆念雪按捺住欣喜,想问话却不知问什么。
  “为父早就为你想过这一天,这是你母亲辛辛苦苦积攒下的,也都是你和念辰的,今日来到扬州正好给你们。”穆二老爷移了颗黑子,静静地解释。
  穆念雪重新将精力移到棋盘上来,父女间说起了给穆念辰请医的事。不知不觉,天就黑了,穆二老爷才站起身吩咐两人早点休息。
  夏日的星空十分璀璨,钻石般晶莹地彩色珠子点缀着深蓝绒毯,穆念雪躺在清凉的席上没有丝毫睡意,虽然这些天过得很愉快但并不排除她心中有疙瘩。
  那便是云峥去春香楼的事情。
  
  ☆、第一百零九章 花魁
  
  深夜穆念雪睡不着觉,将栖月唤到了床前,“明天你帮我打听打听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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