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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机绝尘-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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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来得及查看,通讯器自己就急匆匆的震动起来,萧瑶干脆一边冲洗着淋浴,一遍接起了通讯:“姐!!!你终于接电话了!”

    萧瑶的耳朵震得生疼,忍不住拿远了一点儿:“我不是说过,这段时间可能联系不到,等我事情完了再说吗?”

    萧琅嘟囔了声什么,萧瑶没有听清。但后面倒是听得清清楚楚:“说是这样说,但后天是父亲的祭日,你总不该忘了啊?”

    ……啊。

    是呢。

    新年夜的祭日,谁能轻易忘记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金鱼的地雷咩~~~~

    以及致我终于结束的比赛( ̄▽ ̄)
第六十一章 一杯酒
    推开门,室外冷冽的风打在了萧瑶脸上,彻底驱散了刚下线时,那种如同隔世的恍惚感。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将自己租下的仓库锁好。

    邻近萧闲的祭日;即使是以前乖张的“萧瑶”;这两天也都乖觉的不到处胡闹,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

    萧瑶刚拐进巷子;老远就看到门口站着一只小熊,不停的走来走去,抱着手臂哆嗦。

    “在家里等不是一样的么?”萧瑶走过去,揉了揉熊宝宝长长了一些的锅盖头,又摸了摸冻红了的冰凉脸颊。

    “姐!”裹得严严实实的熊宝宝目光一亮;只是眼睛里还带着未褪的血丝;“你怎么穿这么少?不会冷么?”

    明明已经是冬天了,萧瑶却只系了件薄薄的风衣。

    “比你暖和多了。”萧瑶干脆没挪开手,直接捂着萧琅冰冰凉凉的脸,半搂着这只熊钻进家门。

    城市的地下遍布着供暖系统;房子里都是暖融融的一片。

    才做过大扫除的家里,显得格外干净整洁。沙发上是打折后扫荡的购物袋,因为节日的缘故,多半是火热的大红色,顿时烘托出新年的气氛来。

    然而萧瑶和萧琅一回到阁楼,却是打开了光脑,准备预订白菊花。

    这样一个日子里,虽然不是情人节,鲜花的价格涨幅也不小。只不过,别的星球热卖的都是玫瑰百合之类的,唯独中天紫微星,最为紧俏的是菊花——尤其是首都望京附近。

    “真贵!”萧琅看得很是牙疼,还没缓过来的手指头,有些迟钝的按上虚拟键盘,打算割肉买上……一枝。

    萧瑶横过来一只手,将预订数量直接加到99,然后确认:“买买买。”

    ——买个花有什么好纠结的?

    “啊啊啊啊啊啊!”萧琅不敢相信她真的下单了,抱住她的爪子,“快快快!快取消!你疯了!”

    ——又不是表白!

    萧瑶的反应:“又不是没钱!”

    哦,对,他姐莫名其妙就变土豪了……萧琅睁大了眼睛瞪萧瑶,虽然前段时间被甩了一张卡,告知曰“随便刷”,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这画风。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呀!”萧琅早就节省惯了,忍不住谴责道,“最多一束就够了!九十九!墓碑就那么大,怎么可能堆得下!”

    “那就送给老爹的邻居嘛!”萧瑶没觉得有什么好困扰的,“邻里关系也是很重要的……而且,有些墓碑都没有人祭拜,空荡荡的,不是很寂寞吗?”

    这这这……这也有邻里关系么!

    连邻居家姓氏名谁都不知道人,也好意思提邻里关系么!!!

    萧琅的抓狂,最终还是被萧瑶残酷镇压了下去。

    这个败家的女汉纸,不仅买了九十九朵,还选的是第五大道的鲜花店——那条街直通沉默广场的入口,店面因为挨得近,方便取货,从不愁销量,定价也和土匪抢钱一般。

    而且,到了三十一号那一天,鲜花店表示,因为姐弟俩的购物已满九千九百九十九联盟点,所以赠送手推车一架,以便搬运这些白菊。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看着别人手中抱着的花束,再看看自己面前的手推车,萧琅的嘴角就一直在抽搐。

    尤其是,有些路人还会误以为他们是倒卖鲜花的,跑过来问价,真是让人尴尬死了。

    亏得萧瑶还能一本正经的回答:“一千一朵,谢绝议价。”

    ——就这样,走完一条街,竟然还真被她卖出去了三朵!

    沉默广场,就建立在浮云塔的遗址上。

    十年前,那座高耸入云的白塔,是望京最高的建筑物,也是一处绝佳的观景台。站在浮云塔的塔顶,可以看到整个望京的夜景,而每当新年前夜,无数人会汇集在这里,一边听着新年的钟声,一边看着漫天的烟火。

    以浮云塔为中心的五条街道,则简单的命名为第一大道到第五大道,是过去最繁华的五条商业街。

    可惜,所有的繁华,都在一夕之间倾倒。

    浮云塔的残骸被清理干净,塔身的碎块经过处理,制作成了一块又一块的小型墓碑,刻上了名字和生辰,密密麻麻的竖立在修整平坦的灰石地面上。从此,不见浮云塔,只有沉默广场。

    在灾难发生的最初两年,沉默广场一片萧条,五条商业街道也全是萧索之意。这里的天空,无论日夜,仿佛都是灰色的。分明天晴的时候,阳光照耀在广阔的广场上,一览无余。可却比投落下巨大阴影的浮云塔,来得还要阴郁得多。

    那是连日光都扫不干净的阴霾,沉甸甸的落在人心里,只能靠时间去抚平。

    过了这么些年,五条大道两侧的商铺,经过修缮和经营,似乎又显现出一丝峥嵘的迹象。往来的人群多了许多,也不再带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

    伤痛的痕迹,并非真的消泯。只是死去的人终究已经离开,而活着的人,仍要继续生活。

    如果说,以前浮云塔的传统,是在城市的最高处,度过新年交接的时刻。

    那么,如今的沉默广场,则有无数人会在这一夜,自发的前来,陪伴沉寂的墓碑们,絮絮叨叨的度过这漫漫长夜。

    晚饭刚过,天色方暗,时辰尚早。

    来得太早的人,一般会选择在街边的酒吧或咖啡店,点上一杯饮品,慢慢的耗到半夜。

    不过……

    萧瑶忧郁的站在街边,背后就是一家酒吧:“我们真的不找个地方坐坐么?”

    “哦?然后大家都会将我们当成上门卖花的,而且还不是抱着花篮,是推着花车的那种。”萧琅终于能让萧瑶感受一下什么叫郁闷了,“而且,你身份证明上满十八岁了么?”

    “差四个月而已……”萧瑶无奈得很,“不,应该说,是三个月过几天。”

    萧琅哼了一声:“都一样。”

    ——法律明文规定,未满十八岁不能饮酒。

    所以,他们只能从这家酒吧门口路过。

    酒吧的招牌上,挂着两个白色荧光绕成的空心字——“一夜”。

    一夜。

    这是一个充满暧昧意味的名字。

    然而酒吧内的装修,简单而素净,丝毫没有旖旎或迷离的气息,而且安静,连音乐也没有一首。

    来这里的所有人,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安安静静的。

    one night。one life。one love。

    你的一夜,铭刻了我的一生。

    酒吧的名字,是萧瑶……或者说是当年的秦衣取的。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想在那附近,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便在已成废墟的第五大道上,买下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店面。后来这一带渐渐恢复生机,随着周围的店铺都开始营业,本就不是居住区,她也自觉占不了这么大的地方,便将这里转让给了姬宋,只留下了二楼的一个小房间,供自己休息。

    又有闲,又有钱,最关键还不用交税……作为一个不指望盈利,纯打发时间,偶尔用来聚会的地方,交给他打理最方便了。

    最后开了家清吧,姬宋问她,酒吧的名字是什么。

    秦衣抬头看了看夜色,灯光将藏蓝色的夜幕都染红,便随口道:“也叫一夜吧。”

    这原是她在虚拟星网上,组建的机甲战队的名字。

    秦衣的“一”,陆之烨的“夜”。

    后来回想起来,倒觉得意外的贴切。有多少人,正是在那一个夜晚,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前一秒还在欢呼,后一秒却开始痛哭。

    酒吧的生意意外的红火,分明是简单至极的布置,但,很多人,或许也就缺一个安静的、无人打扰的地方,喝杯酒,醉一场。

    到了后来,第五大道带起了一连串的酒吧生意。这里人流少了许多,不过留下的,却是灾难过后,数年如一日,在这儿徘徊的老顾客。

    推开酒吧的木质大门,拐角便是吧台。

    偶尔酒吧的老板也会过来,一个人坐在吧台后,把玩着酒具。他不喝酒,只是会慢条斯理的调上一杯,然后随手送给顺眼或不顺眼的客人。

    这里的熟客都管他叫宋老板。

    宋老板不姓宋,也没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但客人们都知道,望京脚下,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酒馆老板,也会有着意想不到的背景。

    此时此刻,心情差劲的宋老板,正在坐在吧台的阴影处擦杯子。

    酒吧之中,隐约有个传言,说是宋老板调酒技术极为高超。若是遇上他在这儿,大可以大胆的上前,请他特调一杯酒,绝对会是毕生难忘的体验。

    总有不明就里的新人,或是好奇心胜,或是垂涎美色,莽撞的凑过去。

    “宋老板。”自以为魅力十足的女孩,姿态婀娜的坐到了吧台边,闪着一双大大的电眼,“约么?”

    宋老板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伸手撬开了一瓶新酒,又将琳琅满目的酒具往吧台上摆了一排。

    ——嘴上不说什么,身体却很诚实嘛……

    女孩含情脉脉的托腮看他,心里却为自己的手到擒来洋洋得意。

    宋老板的调酒,大概是这单调的酒吧里,最华丽的表演了。顿时,酒吧里不少人将目光聚集到了吧台一块,连絮絮低语的声音都轻了很多,全都炯炯有神的盯着看。

    同在吧台的酒保,默默的看了一眼吧台下藏着的各种调料,躲到一旁,打了一个寒战。

    不多时,一杯色泽艳丽的鸡尾酒,摆到了吧台上。宋老板扯着嘴角,依然丝毫笑意都没有:“新泉大丽花酒。”

    为了应景,宋老板调出来的鸡尾酒,总是会随便冠上一个菊科花卉的名字。

    幽暗的灯光,投落在浅浅的三角酒杯中。杯底沉淀着鲜红的液体,隐约可见玲珑可爱的红色碎粒。而靠近杯沿,则是一圈意外清透的白色,整杯酒不知道加入了什么香料,气息浓烈得醉人,完全辨认不出那些液体的成分。

    那些围观的客人,目光越发火热了起来。

    女孩冲已转过身、显得漠不关心的宋老板抛了一个媚眼,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

    只这么一口,她的眼圈就红了,连带着嘴唇和舌头,也是红艳艳的一片,说不出的可怜模样。

    但下一秒,她的动作就不怎么雅观了。

    “水!水!”连忙推开那杯酒,手忙脚乱的摸索着白水,却只是被更辣的烈酒,给熏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直到她匆匆忙忙的推开门,跑出了酒吧,客人们才意犹未尽的转过身去,彼此之间讨论了起来:“宋老板又在折腾黑暗料理了。”

    “看来他的心情真的很差。”熟客们总是喜欢怂恿出头鸟,去试探每天都看起来不高兴的宋老板,到底是真不高兴还是假不高兴。

    “都好几个月了吧?就没一个人喝到一杯正常的……”看来宋老板最近的心情相当之差劲,而且持续时间还很长。

    也有人兴致勃勃的讨论那杯酒的成分:“底下的肯定是辣椒油吧?上面那一圈是什么?白醋?白醋的密度比油重还是比油轻?”

    “扯淡呢……要说我只是另外一种油而已……不过,也不知道有没有加糖和盐……”

    “哈哈哈,谁去偷看一下,今天的吧台上都有什么材料?”

    随着夜色加深,酒吧里进进出出的人越来越多。总是在这个时候,一夜酒吧的客人流量会达到一个顶峰。

    然而随着人数的增加,酒吧里反而越发的安静起来。最响亮的声音,有时候竟会是酒杯碰撞出的声响。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那一杯杯盛满了清冽美酒的玻璃杯,脆弱易碎得像是生命,晃动流离得像是眼泪。杯酒相撞的轻响,就像是梦想破碎的声音。

    对于宋老板而言,这却是一个有些吵闹的夜晚。

    过往的这时候,他的客人只有一个……可惜那个人,早就变成了一坛子骨灰,沉埋在墓园中。甚至于,或许连骨灰都不剩了,因为她才刚下葬,就有人炸了她的棺材……

    推门而进的女子,大抵很少会来酒吧这种地方。她生来带着一种温顺的味道,又被培养出端静的气质,看上去,不像是会独自来酒吧买醉的类型。

    她的眼睛里有一丝迷惘,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直到她看见了吧台,以及一张眼熟的、可不管看见多少回也依然惊艳的面容。

    “九公子。”她以一种温雅的姿态,坐在了吧台边的高脚椅上。称呼更是遵循古礼,这让她显得越发格格不入。

    姬宋行九。更准确的来说,应当称之为九殿下才是。

    他不太喜欢这个称呼,皱了皱眉,目光却没有移开:“秦如月?”

    他听说过这个小姑娘,因为据说,她和秦衣长得很像——毕竟都是秦家人,长相相似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可现在看起来,简直是荒谬……以她们俩性格气质的迥异,只怕任何一个陌生人,都不会将两人弄混。

    秦如月矜持的颔首,她眉目间总是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忧愁。

    真是可笑的忧愁。姬宋想。作为一个被秦衣庇护长大的小姑娘,又身处秦家这种吃穿不愁的世家里,条件优渥,她又有什么好忧愁的呢?

    不过,到底是被好友特殊对待过的小姑娘,姬宋虽然不喜欢她这么张山寨脸,却也不会刻意去为难她。

    秦如月没和他搭话,倒显得不那么讨人嫌了。于是,姬宋免费赠送了她一杯凉白开。

    “谢谢。”秦如月也没意见。从某个方面来说,她真的是相当的“随遇而安”。

    只是,像是猫见了腥一般,尾随着她而来的男人,可就得不到姬宋丝毫的善意了。

    酒吧的门口,晃过了一抹白色的影子。

    姬宋冷笑一声,将酒保暂时的撵出吧台,临时抢了自己手下的饭碗。他用白色的抹布,细心的、一点一点的擦过藏在吧台下的瓶瓶罐罐,打理好自己的黑暗原材料,绝对……会给那个白毛,一个毕、生、难、忘的体验!
第六十二章 相亲会
    白毛;短发;灰眸。

    姬宋没见过比白狄长得更“反人类”的了;就差皮肤不是黑的——可纵然外面刷了一层白漆,内里也必然满是污黑。

    眼见着对方踏入自己的酒吧;姬宋顿时觉得连空气都混浊起来。

    打从一开始,姬宋就看白狄十二万分不顺眼;只觉得秦衣的品味简直从糟糕跌落到了崩坏!只眼不见为净,他只出席私人关系的小型聚会;从不踏足军政圈的宴会;倒是从未和白狄有过交集。

    一个生来高贵;一世无忧,人生唯一的目标只有、也只能是吃喝玩乐。

    一个出身孤儿,没有亲族;全靠着联盟孤儿院那一点儿救济;生生的挣到现在的地位。

    可白狄挣来的所有,于姬宋而言,不值一提。更何况,白狄近来的“上蹿下跳”,那些滑稽到了极点的宣传,就像是一个卑劣的笑话,可笑,但更可恨。

    白狄现在的每一步,都践踏在友人的遗骨之上。

    这种事情,又怎能不叫人咬牙切齿呢?

    就像现在——

    白狄走近吧台,本来是看着酒水单子,却又好似不经意的扫到吧台边坐着的女人,瞳孔猛然一缩:“秦……”

    感觉到他的目光,秦如月微微侧过头,目光浅淡如水,没有丝毫的尖锐和侵略感。

    “秦……小姐。”白狄声音微滞,有些失落的坐在了另一张高脚凳上,“原来是……秦小姐。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您。”

    “白先生。”秦如月颔首,姿态矜持,教养良好。

    姬宋冷眼在一旁瞧着,摸到一瓶浓缩的柠檬汁,只觉得酸掉了牙。

    ——白狄从头到尾,动作幅度都不算大,神色和语气却微妙极了,复杂又不失层次感。这一出深情哀怀的戏码,足以拿下十座小金人。

    “秦小姐……和她长得很像。”白狄语气平淡,一双内敛的灰眸,却流露出若有还无的丝丝忧郁,胶着在秦如月的脸上,“在葬礼上看见您,让我差点儿以为,她又死而复生了。”

    他们也只见过那一面而已。一个捧着遗像,一个前去悼念,沉默又短暂。

    “白先生也会混淆么?”秦如月礼节性的微笑,看不出是玩笑还是讽刺,“和秦衣姐相熟的人,倒是很少会觉得我们相似。”

    姬宋又摸到了一瓶青椒汁,想来辛辣也是一种不错的味道。

    白狄不以为意的转移话题:“光线太暗罢了。况且,秦小姐并不像是会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人。”

    他看了一眼秦如月手边,纯得不能再纯的白开水:“第一次来?——一杯红粉佳人。”

    后半句是对姬宋招呼的,白狄可认不出,这位名声不显的皇族子弟。

    姬宋轻车熟路的调酒,内心却是“呵呵”:以前没少听好友提过,她那位白副官是个从不涉足酒吧、正经到无趣的正经人。

    原来就是这种“正经”法?

    姬宋并不想为难秦家的小妹妹,难得调了款没有创意的鸡尾酒。他全部的创造力,可是要留给白狄的。

    吧台边的一男一女,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内容寡淡又没有爆点,实在是一场再干瘪不过的相亲。

    ——姬宋混合着杯中的液体,听了一耳朵,再结合之前的消息,终于肯定了这个想法。

    相亲相到酒吧来了,还要故作不知的装成偶遇,也不知是谁写的剧本。

    这种无聊的剧情——姬宋将一个分量十足的酒杯推到白狄面前——趁早结束了吧!

    “这……”白狄灰眸微敛,“我似乎,没有点单。”

    “你难道没听过‘一夜’的规矩么?”姬宋狭长的凤眸一眯,目光森寒,“这可是老板特别赠送的。况且,你难道要让女士独饮?”

    说得好听点是不绅士,说得不好听点……还不知道这人模狗样的家伙,是不是打算将女人灌醉了做些什么呢!

    白狄一转头,只见秦如月恰到好处的一举倒三角杯,向他致意。

    女士的邀约,可是不容得拒绝的。

    可秦如月的酒杯只有浅浅的一层,白狄眼前这淡绿的液体,却装了半个红酒酒杯……这庞大的、不计成本的分量,看着就十分糟心,端起来更是半点优雅也无。

    酒杯里甚至浮动着一层细碎的冰凌,刚一碰到舌头,就将白狄的味觉和嗅觉全部冻到麻痹了。

    然而酒吧内暖气熏人,没一会儿,白狄便感觉到自己的舌尖正在解冻,继而是一股复杂难言的味道在口腔里化开,让他差点儿中断了自己的话语。

    也只是差点儿而已。

    即使是在随便一个场合,他也始终克制着自己,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失态。更何况,是在刻意安排的相亲对象面前。

    因为那股滋味实在是太磨人,白狄识相的减少了自己的话语,转而挂上了绅士内敛的微笑,以缓和他和秦如月之间的气氛。

    或许是秦如月接受的教育太过传统,又或者是她不习惯相亲这种事情——总而言之,彼此的氛围不太热烈,对话基本都是由白狄来主导。换作了其他人,只怕早就觉得这位大小姐无趣又木讷,但……对白狄而言,这又有什么关系?

    所谓性格,所谓契合程度,从来不在他的考虑之列。

    一切似乎都顺利得很,本来就不是一件有难度的事情——只是今天,白狄只怕不得不失态一回了。

    “噗……”那杯诡异的鸡尾酒,下了肚,穿过肠胃,直达终点,最终变成了一股浓烈的、难闻的气体,迅速的扩散到了空气中。

    挨得稍微近一点儿的客人,脸立马就绿了,捂着鼻子退避一旁,来回扫视着这一男一女,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白狄身上。

    白狄面部终于僵硬起来。

    只是靠得近,就已经这样了,秦如月的脸色也不太好,但家教问题,让她没办法做出那样伤人自尊的举动。只能悄悄的屏住气,脸色微微青了。

    “抱歉。”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白狄还是将表面工作抹圆了,“失陪一下。”

    姬宋仿佛早有预料,抱臂坐在吧台内里,离得最远的地方,嘴角的弧度很是讥诮。

    这可不是失陪一下的问题。

    那杯酒里,被他添上了足量的特效减肥药,是店里的服务生遗落在这里的。那服务生前几天还请了一天假,据说是减肥药一不小心摄入过多,人都差点儿脱水了,虚脱得只能暂时在家里休息。

    等那服务生回来,人瘦得差点儿就认不出来了,罪是受了,效果倒是相当不错。

    被留下来的秦如月,似乎也没了继续的意思。她喝完了手边的凉白开,便拿出联盟点卡,连带着她和白狄的,将两个人的账单都给结了。

    那味道消散得倒是很快。

    少了那么一个污染源,感觉空气一片清爽的姬宋,心情似乎也缓和了一点儿。结账的时候,姬宋甚至还和秦如月搭了一句话:“又是你们秦家的安排?”

    “嗯。”秦如月应了一声,神情不悲不喜,顺从得像是傀儡娃娃。

    “啧,”姬宋也管不了她,别人的家务事不便插手,他也懒得插手,“秦岭那家伙……”

    吧台边又重归于寂静,见着了白狄的下场,心知肚明的老顾客们,没谁想去撩姬宋的胡须。

    但,看起来,今晚的新客人并不少。

    姬宋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看见夏语冰。

    出于公众形象的考虑,夏语冰的打扮很是低调,比明星乔装出行也不差什么了。惯穿的黑丝旗袍外面,罩上了一件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色大衣,从头笼到脚,只露出靴子的高跟。围脖、墨镜、口罩和帽子,一样都没有落下,选得还都是最最不起眼的款式。

    帽檐还落着一层薄薄的白雪,只是在酒吧内的温度下,化作了一滩水,印出深深浅浅的水渍。

    “没想到你的品味也下降了这么多。”即使知道是为什么,姬宋也出声奚落道,“好像,几个月之前,你的拥护者,还将你推上了年度时尚女王的宝座?”

    “闭嘴。”夏语冰隔着墨镜,也异常犀利冷冽的刮了他一眼。

    姬宋缺失想到了什么,突然懊恼起来:“早知道你会来,说什么我也不会整走那只白毛的。”

    “你是说……白狄?”夏语冰微微颦眉,眉目间难掩厌恶,“他来这里做什么?”

    “相亲呗。”姬宋冷笑一声,“秦家的打算,还不够明显么?——倒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是陆之烨的忌日,每年的这个时候,秦衣都会过来。可与她最为要好的夏语冰,却因为厌恶那个家伙,从来没有一次,出现在这个地方。

    偏偏是秦衣也去世之后,夏语冰反而出现在了这里,着实令人生疑。

    “与你无关。”夏语冰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即使是从中学就开始的“友谊”,也不妨碍两个人相互看不顺眼。刻在骨子里的傲慢,让姬宋和夏语冰从没红过脸吵过架,只是相互不屑、不搭理,像是两条平行线,唯一的纽带也只有秦衣罢了。

    如今那根线断了,也就没有更没有交集的必要了。

    此时已经深夜十一点了,再过一个小时,新年夜的钟声就会敲响。酒吧里蹲守的人,不少已经搁下了被子,披着外套大衣离开,前往沉默广场。

    夏语冰喝了杯酒,暖了暖身子,看了一眼时间:“走了。”

    正如姬宋没有告诉她,虚拟星网上曾经出现过,一个像极了秦衣风格的机甲师da。夏语冰也不曾透露过,她曾在秦衣的葬礼上,意外见到了一朵虞美人。

    所谓的身亡,唯一的见证人只有白狄。

    他们都怀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总觉得那么一个嚣张的家伙,不会轻易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夏语冰走在一排又一排的石碑之间,寻找着那个阴魂不散的名字。她从没祭拜过那个家伙,自然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座墓碑,只知道一个大概的区域,而后一个又一个的确认过去罢了。

    夜色本来就十分浓郁,灯光暗淡,纷纷扬扬的细雪更是遮挡着她的视线。

    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暴躁。

    说起来,倒有些可笑了。

    陆之烨死的时候,秦衣不愿意相信,总觉得他有那么些微渺茫的希望,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时候,夏语冰不屑一顾,只说她是妄想。

    可现在,自己又是在做什么呢?

    或许……能有那么一个妄想,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第六十三章 新年夜
    时间一点一点的推进。

    望京其他的角落,已经开始燃放庆祝的烟花。此起彼伏,将整个藏蓝色的夜空;都改造成了光与火的花园。

    沉默广场的某个角落里,少年清泠泠的声音不住的抱怨着:“我就说了,这么多花;完全是在占地方!你看有谁是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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