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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幻剑录-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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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温子君苦笑道。他一直没有现身,就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洁。最后才下定决心,反正都是要见面的,迟早不都一样么?
“你来干什么?!”萧洁突然大声喝道。
第七十六章 仇人相见
看到温子君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萧洁爱恨交加。因而她一见到是温子君,便劈头盖脸地喝道:“你来干什么?”
“我能不来么?”温子君苦笑道。他说的话及说话的语气,跟开始的樊火凤如出一辙。
萧洁听了,没来由地一阵厌恶。她又大叫道:“你走!我不要你来!”
面对即便是曾经的姐妹,如今的敌手,萧洁都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子。可是温子君一出现,她又回复成了一个孩子。她说的话,不单大大减轻了其中的恨意,反而有点像是在撒娇的味道。
樊火凤当然知晓温子君与萧洁相识,只是有点奇怪萧洁对温子君的态度,一点也不像只见过几面的人。
“君哥,你跟小洁……”樊火凤站到了温子君身旁,悄悄地试探道。
“哦。”温子君又是苦笑一番,沉吟一会才道,“其实,我就是救下她们母女俩的人。”
“什么?”樊火凤听了,身子不由一震,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她本来是挨着温子君的,此时却不由退开几步,摇着头说道:“不!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关于救下陶雁与萧洁之事,温子君一直都没有跟别人说过。他一直对陶雁抱着感激,而对萧洁抱着愧疚,他希望能用自己的沉默来保持陶雁的名声。
“这是事实。”温子君叹道,“当时正是因为救下了她们,我才在蜀地与你爹结下了仇恨,最终才去找你……”
听了温子君的话,樊火凤的心此时乱极了。一个是对己有养育之恩的爹,一个是自己默许的情郎,一个是曾经的姐妹,本来是毫不相关的人,却竟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拉在了一起。就连她自己,似乎也被莫名地牵连进来了。
人的命运就是如此神奇,本来素不相识的人,总会有一些错综复杂的事情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不管他们是爱是恨,都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这个巨大的命运之轮中。
相隔万里又如何?只要有缘,两个人总会有见面的那一天。所以说,缘分这个东西,乃是命中注定的,谁也逃不开它——不管善缘或恶缘。
萧洁见了樊火凤一脸震惊与痛苦的样子,心里却莫名地感到一阵快意。可是一接触到温子君的脸,她又心乱如麻。对于这个人,她曾经想过许多不同的见面方式,幻想过无数次该如何去对付他。可是真正见了面,她却又无所适从。
明明很想见到他,真正见到了他,却又希望他立即消失在眼前;明明不想见到他,可是一旦见到,又希望他能……这就是萧洁此时极其矛盾的心。
对于温子君,萧洁一直都弄不清自己的情感。她感激温子君,因为他在樊天正手中救下了自己母女;她喜欢温子君,因为在去峨嵋山的路上,他那么呵护她,还经常抱着她讲故事,哄她睡觉;她也恨温子君,因为是他令自己的母亲背叛了父亲,沾污了母亲的名节……这些不同的情感夹杂在一起,让萧洁不知该对温子君抱什么样的态度。
爱恨情仇,人生怎么也绕不过去的情感。
“你走吧。”说这话的不是萧洁,却是樊火凤。她没有像萧洁那般大呼小叫的,反而显得极其平静。在这种情况下,是应该有一个人离开的。樊火凤觉得最适合离开的便是温子君。
“我为何要走?”温子君听了,诧异道。
“这是我家与小洁一家的事。”樊火凤依然淡漠地说道,“你只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你,你回乾坤门去吧。”
“我不走!”温子君突然坚决地说道,“我不走。我一走,你们又要拼个你死我活。”继而他转向萧洁,说道:“小洁,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你把赤焰庄全灭了,你爹你娘会活过来么?小洁,你还年轻,你不应该一直活在仇恨当中的。人生还有许多乐趣,你为何不生活得更为诗意一些呢?”
“我不!”萧洁固执地叫道。她继而又冷笑:“京城的文侯府惨案,我也听说了。你老实说,有没有想过为你的亲人报仇血恨?有没想过把那些案犯元凶一一诛杀殆尽?”
“我……”温子君听了萧洁的质问,却一时说不出话来。不错,正如萧洁所言,他如今便是在不断地追查案犯,以诛杀元凶,以告慰亲人的在天之灵。
“哼!”萧洁冷笑道,“怎么?没话说了?既然你可以为父母报仇,为何就不许我为爹娘血恨?”
“我,我不想你们两人有事!”温子君言以对,只能换个说法。
“你只不过是不想她有事罢了!”萧洁伸手指了指樊火凤,大叫道,“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我的死活不用你管!反正我是个没爹没娘的人,就算是我哪一天死了,也没有人会为我掉一滴眼泪的!”说到后面,她的声音竟然带有一点哽咽。
“不,小洁。你错了。”温子君怜惜地望着萧洁说道,“你的父母去逝了,可是他们的在天之灵一直在看着你。我相信,他们一直都在你身旁注视着你,关心着你。我想,他们是不希望你天天活在痛苦之中的。”
顿了一下,温子君继续说道:“还有,你看看你身后的那些人,他们全都是风雷山庄的人。作为风雷山庄的庄主,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人。你是一庄之主,如果动不动就轻言生死,你如何对得起庄里的其他人?而且,你还有我,还有她,还有很多朋友。我们都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萧天云后面的庄众,脸上都是一阵凄然。萧洁在他们眼中,一直是一个武功高深莫测,行事雷厉风行的庄主。虽然对萧洁的身世有所耳闻,但如今听到萧洁亲口说出来,他们还是感慨万分。一个本是花季的少女,应该无忧无虑地过每一天的,却天天生活在仇恨之中。他们能不黯然失色?
听到温子君的话,特别是那句“你还有我”时,萧洁的身子明显一震。继而呆立当场,不再言语。如果脸上没有遮了一块面纱,众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脸上正有两行清泪落下来。
“小姐!”突然有两个赤焰庄打扮的人从树林中出现在众人面前。
萧天云及风雷山庄庄众都大吃一惊。这两个人的突然出现,他们一点也没察觉,如果赤焰庄来的不是这么一两个人……那他们可就危矣。
“你们怎么来了?”樊火凤见了二人,面色一寒,“我不是说了,你们呆在山涧里,没我的信号就不要上来么?”
“是的。小姐。”其中一个人回答道。
“那你们还上来做什?还不给我回去?”樊火凤斥道。
“是这样的。”那人回答道,“不是我们要上来,是老庄主他,他……”
“我爹?”樊火凤听了,不由一惊。她此次前来,就连樊离也没有通知,难道樊天正已然知晓?
“他怎么了?”樊火凤问道。
听到樊天正的消息,所有人都精神一振,目光都同时望向那两个赤焰山庄的人。
“是老庄主他,他执意要来的。”那人回答道。
“什么?”樊火凤的声音本来一直冷冰冰的,听了那人的话后,却不由呼叫起来,“我爹他,他来了?”
风雷山庄的庄众,包括萧天云,一听说樊天正来了,都一齐抽出了自己的兵刃来。萧洁就更不用说了,她的身子再次一震,握剑的手不由紧了紧,手心里满是汗。
温子君也大感意外,按说他此时是不应该出现的。他应该有多远就躲多远才对的,却为何要来此地呢?
就在这时,那两个赤焰庄庄众出现的地方,又走出一个人来,正是樊天正!
“爹!你怎么来了?”樊火凤叫道。
来者的确是樊天正。可是温子君怎么看,也找不出樊天正当初的影子来。除了那五官尚能看出是樊天正当年的样子,其他的则可谓是判若两人。
只有四五年的时间,樊天正的变化极大。他穿着一件粗布白袍,满头白发,就连眉毛,连颔下的胡须,都是白的。脸上亦增添了不少皱纹,没有当年那般红润。他的眼神也没有当年那般阴鸷锐利,反而闪现出有如大德高僧的那种淡然,给人一种看破红尘的感觉。
如果说当年的樊天正是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枭雄,那么今日温子君看到的,则是一个无欲无求,心如止水的老人。
“恶贼!”如今仇人相见,萧洁不由长剑一指,“你终于肯现身了么?”
第七十七章 以死谢罪
樊天正定定地望着萧洁,过了许久才长叹一声道:“你就是萧红光的女儿,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吧。”
他的目光又扫过萧天云,说道:“萧大侠,别来无恙?”
尔后,他又转向温子君,说道:“秦慕楚,我们又见面了。”
众人都没有回应樊天正的问候。温子君也只是稍微地点了点头,撇开恩怨不说,毕竟他也是樊火凤的父亲。
樊火凤也不知如何是好,她急道:“爹,你来做什么?”
樊天正慈爱地望了望自己的女儿,说道:“我是为化解两个庄派的仇恨而来的。”
樊火凤听了,心里更急。如今所有仇恨的焦点便是着落在其父樊天正身上,不料他却自动站了出来,还说是要化解仇恨,只怕更会激起对方的仇恨呢。
“爹……”樊火凤不由急道。
樊天正却右手轻轻一扬,阻止了女儿说话:“凤儿,你先听爹说几句话。”
接着,樊天正老脸微仰向天,天上有几缕飘渺的白云,他的思绪也似乎飘到了半空中,嘴里缓缓说道:“老夫自小便被祖父寄以厚望,希望老夫能凭着武学天赋壮大赤焰庄。少年时的我,武功一日千里,的确有望壮大赤焰庄。可是到了中年,老夫的武功再无寸进,这让我倍受煎熬,其痛苦不是一般人所能了解的。”
“老夫努力了大半辈子,付出了所有青春和无数心血,最终却只能慢慢平庸下去。这是老夫所不能容忍的。不,老夫不能辜负祖父对自己的期望!于是,老夫暗地里花费无数人力物力,希冀能够找到赤焰神功残缺的部分,哪怕是只爪片鳞,只有一句两句也好。但是十几年过去了,却没有一点进展。老夫几乎要疯了,天天都在想着怎么去寻找。”樊天正继续说道。
“终于有一日,老夫得到消息,说风雷山庄的外围弟子萧红光偶然得到一篇残缺心法,极有可能是赤焰神功的残缺部分。老夫喜出望外,立即找人与萧红光接触。可是不管威逼利诱,萧红光也不为所动。”樊天正说道。
“如此一来,老夫是又急又怒。每天心情暴躁,坐立不安,简直就像疯了一样。明知宝库就在眼前,钥匙却握在旁人之手。这样的煎熬是多么痛苦!老夫终于暗下决心,即便是不择手段,也要将那心法抢来。老夫探知萧红光一家要去峨嵋,便早早在此等候。哪知萧红光武功平庸,心性却极傲,宁死也不交出那篇残缺心法。老夫搜过包袱,除了衣物,却什么也没有。于是便想逼迫其妻子道出心法之所在,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说到这,樊天正望了望温子君。
“哼!”萧洁此时冷笑道,“只怕你没有想到,那篇心法就绣在包衣物的那张破布里。那做包袱的布上打了一个补丁,而你却刚好忽略了它。真是老天有眼哪!”
樊天正默想一下,脸上却没有知道了实情的悔色,说道:“这就是命吧。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努力也不是你的。之后的事情,你们几个都已经知道了。老夫昧着良心杀了萧红光,还差点做出禽兽之事。回到庄后,老夫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常常在深夜因梦见当时的情景而惊醒。从此以后,这个恶梦一直在折磨着老夫,致使老夫天天惶惶不知终日。”
“老夫再也无心向武,也无心庄务。把赤焰庄交给了离儿,老夫便躲在庄院里,天天生活在愧疚与自责之中。直到近来,老夫听说了萧洁当上了风雷山庄的庄主,便知晓你一定会来找老夫的。”樊天正又望向萧洁。
萧洁一言不发。
“其实,老夫一直都在等着你来索债的。只是老夫万万没有想到,你并没有直接找到老夫,却挑起了两庄的厮杀。之前离儿一直都瞒着老夫,就连凤儿回来后也如此。如果今日不是老夫心血来潮出到议事厅,只怕还无法得知。”樊天正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老夫今日前来,就是来还债的。萧洁,你放心,欠你的,老夫会还的。只是老夫有个请求,只希望我们两个庄派不要再相互仇杀了。”
“好,本庄答应你。”萧洁默想一会,冷冷地回应道。
“如此老夫就先行谢过了。”樊天正极为恭谨地向萧洁行了一礼。尔后,他又用慈爱的目光望向樊火凤,嘴里说道:“凤儿,如今庄里就数你武功最好,而离儿他……以后你要好生照顾赤焰庄。”
“爹!你要干什么?”樊火凤急声问道,“不……”
只是樊火凤还没来得及上前阻止,众人便听见一阵闷响发自樊天正体内。接着,便见他七窍流血,整个人也瘫软倒在地上——他居然自断心脉!
“爹!”樊火凤立即扑了上去。
樊天正震断自己的心脉,即便是大罗金仙也回天乏术了。但他毕竟也是一个武功深厚的人,一时也没有气绝。他双瞳涣散地对着樊火凤说道:“凤儿,你不要难过,这,这是爹应得的。还有,你不要,怪萧洁。凤……你答应爹,照顾好家和离儿……”
“爹!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樊火凤哭泣着说道。
“爹知道,你,找了个好,好男人……你要珍惜……”说着,樊天正望向温子君,继续说道:“谢谢你,秦慕楚,谢谢你阻,止了,老夫继,续错,下去……还有,好好待,凤儿……”
最后,樊天正望向萧洁,说道:“希望老,夫的,死能化解你,心中的,仇恨……老夫,还有最,最后一个,请求。那篇心法……老夫只,要,听一句,半,半句也行……咳咳……”
望着曾经不可一世,杀害自己父亲的樊天正,如今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萧洁百感交集。她一直以来的信念,便是要杀了樊天正为父母报仇。如今仇人就在面前,而且当着自己的面自裁于地。她那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信念,仿佛突然就烟消云散,整颗装满仇恨的心刹时变得空洞洞……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萧洁也不知为何,嘴里便默诵出几句心法来。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复通为一……”樊天正听了,嘴里喃喃咀嚼着,然后惊喜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果然如……”他心满意足地笑了,尔后便气绝身亡。
“爹!”樊火凤哭喊道。
一个人一直所坚持的信念轰然倒塌了,便如同射出的箭矢失去了准心,不知该向何处射去。
萧洁便是如此,她的心空荡荡的。望了望自绝身亡的樊天正,又望了望站在一旁的温子君,突然银牙一咬,下令道:“我们走!”
萧天云听了,却连忙说道:“庄主!萧天齐他们还在赤焰庄手里呢。不知……”他说的声音很大,是故意说给樊火凤听的。
樊火凤头也没抬,嘴里冷冷说道:“我可以发誓,我们赤焰庄绝对没有扣押风雷山庄的人。不过,我家二叔樊致莶一干二十三人也失踪了,不知是不是风雷山庄所为?”
“真是荒谬!明明是我们的人被你们赤焰庄所扣,却反过来诬陷我们扣了赤焰庄的人?”萧天云听了不由一怒,“我们也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绝对没有扣押赤焰庄一个人!”
一直不出声的温子君在这时站出来说道:“好了好了。既然大家各执一词,我看其中必有一些误会。你们双方都回去再好好调查一番,看看是否真的是被对方扣下了。不过,你们两庄的争斗却是不能再起了。”
其实温子君大概已经猜到了两个庄的庄众失踪之谜,多半是已经被金翼门所俘。但他暂时不能把这个消息透露出来,怕两个庄都一时忍不住而打草惊蛇,届时功亏一篑。
“我们走吧。”萧洁虽然恨温子君,可还是相信他的话。她对温子君说道:“你……”接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便立即转身,率先走出了树林。
萧天云一众立即跟着走了。
出得树林,萧洁却是恨得咬牙切齿的:“我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见了他就要狠狠地臭骂他一顿的么?怎么却一时连话也说不出来?气死我了!”
温子君见萧洁她们走了,才走到樊火凤身旁,蹲下轻轻地拍着樊火凤抽泣的香肩,安慰道:“好了,不要太伤心了。你看你爹,他最后是笑着走的。这样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樊火凤听了温子君的劝慰,立即扑进他怀里,却哭得更伤心了。
温子君抱着樊火凤,望着安详死去的樊天正,心里叹道:“或许,真的只有以死谢罪,才能化解双方的仇恨吧。唉,人生走错的时候,到底该如何回头呢?”
第七十八章 偷梁换柱
温子君与樊火凤近一年的时间未曾见面。此次见了,樊火凤本来是说什么也不会让他走的。但是如今其父身亡,她再也无瑕他顾了。况且,温子君也有要事,镇海镖局的一个车队都在等着他呢。
温子君好生安慰了樊火凤一番,并保证到了魏城后,一定会去成都看望她。尔后,温子君才离开樊火凤,追赶镖队去了。
赶到魏城后,自有中级镖师把那批从京城运来的货物推销出去。不过货物实在太多,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销售完。
休息了一晚,温子君便在想着用什么借口去一趟成都。魏城离成都可不是一般地远。如果就这么走一趟,只怕其他镖师特别是高级镖师有疑心。
就在这时,从镖师处传来一个消息:“赤焰庄向整个江湖的发丧,宣告赤焰庄庄主樊天正因病不治而亡,定于两天后下葬。”
不管如何,赤焰庄乃是江湖的一大庄派,加上樊天正在江湖中所表现出来的侠肝义胆,江湖各大门派及势力都要买赤焰庄或樊天正的帐的。许多江湖人士都纷纷涌向成都,参加吊唁。
自然,镖局也不例外。这时,温子君尚未提出,倒是两个高级镖师找到他提出了要派人前去赤焰庄吊唁的建议。温子君听了,自然不肯放过此等机会,便自告奋勇去成都赤焰庄。
温子君策马飞奔,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从魏城赶到了赤焰庄。庄里四处都已挂起了白绸,升起了素灯,全庄上下一片悲呼声。此时庄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就近的江湖人士,人人脸上一阵凄然,都为樊天正的病逝感到悲痛。
凭着樊火凤的信物,温子君很快就在灵堂见到了樊火凤。由于灵堂里人来人往的,樊火凤强忍着悲痛,并没有扑到温子君的怀里。温子君则趁此机会端详了樊离。
樊离跪在樊火凤一侧,他的长相很普通,谈不上英俊也说不上丑陋。浓眉细眼,扁鼻厚唇,外加一张圆脸,多了一份呆气,少了乃父的那种霸气。他正一脸呆滞地跪着,眼神空洞洞的。
待到掌灯时分,见没有外人来了,樊火凤才将温子君介绍给樊离。樊离知道温子君后,没有多大反应。一来,他此时正值丧父期间,满心悲痛,自由无心他顾;二来,他一直都甚少出门,对于温子君没有多少了解,而樊火凤也从没在他面前说过温子君的事情。
见他寒喧几句便双手垂立一旁,温子君断定他是个较为木讷,不善言谈的人。这也不能怪他。他本来是一个练武天才,少年时也曾因赤焰神功搏得过江湖十大新秀称号。但是如今的赤焰神功再无寸进,让他与其他新秀的差距越拉越大。他便一直很少出门,渐渐地便养成了不善交际的习惯。
晚上,温子君在樊火凤的床前陪着,直到三更时分,悲痛欲绝的樊火凤才黯然睡去。
第二天,温子君也陪着樊火凤跪在樊天正的灵前。他戴回了面具,外人根本不认识他,但都用不解地目光望向他。不过,在这个场合,是没有谁要上前去询问一番的。
对于温子君来说,不管樊天正生前如何,但他毕竟是樊火凤的父亲,自己的岳父大人。人都已经死了,跪他一天又如何呢?
有温子君在身旁,樊火凤的精神明显比昨日好。她在心里默念道:“爹!您得此佳婿,应该死而无憾了。”
再次陪着樊火凤过了一晚,自然是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天,赤焰庄来的江湖人士达到顶峰,庄外摆下十里长席,也未能全部坐下前来吊唁的人。可见赤焰庄在江湖中的地位,也可见樊天正平时的为人。只是为了一己之私,樊天正依然做错了一件事情。杀害萧红光一事,是他整个人生中的污点,永远也无法洗去。
一失足成千古恨!
每个人的人生都很漫长,每个人都应该小心翼翼地行走在漫漫人生路上。有些错,一旦犯了,便再难回头。
温子君下午便离开了赤焰庄。走之前,他把关于风雷山庄及赤焰庄庄众失踪之事的猜测告知了樊火凤,嘱咐她千万不要走露风声,也不用急着赶去乾坤门了,就在赤焰庄好好管束庄众。另外,他还将乾坤心法交给樊火凤,着她丧事过后,便传于樊离。樊离可是自己的小舅,武功怎么也不能太低了不是。
回转魏城后,镇海镖局要押的镖都已经停在了他们停宿的客栈的院子里。这批镖的交接,有橙缘全程参与。温子君自然放心。
休整一晚,第二天天一亮,镖车便开始徐徐往京城方向行进。
温子君与橙缘暗地里商量过,也检查过镖箱,都觉得里面极有可能装载的是人。因为每只镖箱极大,如果将人蜷曲起来,完全可以装进两个人。且每只镖箱的重量均在两百斤左右,恰好跟两个人的体重相差不远。只是每只镖箱上都有镇海镖局的封条,他们根本就无法打开箱子来查看一番。
最后他们还是找到了开箱的办法——从箱底打开。箱底一直绑在车板上,并没有封条,而凭他们的身手,要打开箱底是不成问题的。
一次傍晚停宿时,一辆镖车上的绳子突然断开了,车上的箱子就要掉下来。还好温子君与橙缘反应快,接住了镖箱。为求安全,温子君吩咐几个镖师将这个掉落的镖箱抬到他与橙缘的房间里过夜。不用说,这箱上的绳子突然断开,定然是温子君他们做了手脚。
夜深人静时,温子君与橙缘二人轻易便打开了那只镖箱的箱底。
果然不出二人所料,那箱子里分上下格装着两个人!看其装扮,正是风雷山庄的庄众。
温子君检查了一下下面那个人,发现他中了一种极为厉害的迷药,可使人深度昏迷。在这种状态下,即便是几天不吃不喝,其身体机能都能照常运转。
至于这种迷药,温子君这半个用毒高手还是可以解开的。不过需要些许时日罢了。
两人又将那个风雷山庄庄众塞回镖箱,把箱底封回去。他们的目标乃是找出金翼门所在地,如果此时贸然救出一人,则箱子变轻,会令人生疑。
就如何趁机打入金翼门,温子君与橙缘存在着分歧。
橙缘认为,镖车回到京城交接后,他们几个尾随镖车,便可找到金翼门的所在。
温子君则认为,这样尾随追踪的方法不够稳妥,京城那么大,有些地方是难以跟进的,到时极有可能失去这批镖箱的踪影。他认为最稳妥的方法是偷梁换柱,即将箱子里的一个人偷偷取出,然后自己躲藏进去。如此一来,不管那金翼门怎么走,怎么运,他都可以安然到达目的地,永不落空!
“这种偷梁换柱的做法太过于危险了!”橙缘说道,“自己被局限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外面的情况又一无所知,一旦被金翼门发现,只怕是插翅也难逃。”
温子君应道:“这你就放心了!我还有小玲珑呢。我可以先把它放出来,然后自己再钻进箱子里。我可以通过操控小玲珑,通过它的眼睛看到外面的情况。这样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最终橙缘说不过温子君,只好默认他的这种方法了。
“你放心!我又不是去捣毁金翼门的,我只是去探路罢了。凭我的身手,他们想要留我是不太可能的。”温子君又说道。
在到达京城的最后一个落脚处,温子君与橙缘故技重施,再次将一个镖箱弄进房间。打开箱底救出一个人来。这是个中年的风雷山庄的人。关于迷药的解药,温子君已经在途中悄悄地配制好了。他将解药送进此人口中,过了不一会,此人便从昏迷中幽幽醒来。只是显得十分虚弱。
对于这种情况,温子君他们早有准备。橙缘立即给那人喂上粥,这样有利于虚弱者吸收与恢复体力……长夜漫漫,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
一问之下,才知晓此人竟然是风雷山庄的萧天齐!正是风雷山庄的率队之人。问了一些萧天齐的基本情况,温子君便用易容术将自己的容貌打扮成萧天齐的模样。这是以防万一,如果金翼门不认识人就更好,一旦认识,也不会弄得措手不及。
第二天早晨,温子君躺在床上,声称偶得风寒,无法赶路。橙缘领了那两个高级镖师来看,两个镖师也没怎么看就出去了。
于是,温子君顺理成章地留下养病,而镖车赶回京城去。殊不知,这个温子君乃是萧天齐所扮,而真正的温子君已然藏进镖箱,随镖队回镖局了。
萧天齐身体虚弱,正好留在客栈休养。体力恢复后,他便改扮妆容,悄悄地赶回风雷山庄去了。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七十九章 地下宫殿
蜷缩在镖箱的底层,温子君感觉到一种难受,那是躯体得不到伸展的束缚。其他箱里的人倒不会有这种感觉,因为他们都处于昏迷状态。而温子君却是头脑极为清醒地躲藏在里面,手脚无法伸展,整个身子还随着镖车不断地颠簸。他的骨头都快起颠散了。
颠簸了很长一段时间后,镖车终于行走在平坦的石道上。周围的人声也渐渐多了起来。温子君知道已经到了京城。接着听到了城卫的盘查声,继而经过更为热闹的东直门大街。再后来,则转进了镇海镖局的一处停车广场。镖车终于停下不动了。
其实,在温子君躲进箱子时,他便将小玲珑唤出来了。但他一直都没有使用圣蛊之天眼术,现在这段路程并不需要知晓。而且,使用天眼术极为耗力,他还想用在关键的时候。
温子君听到几声敲击木箱的声音,他知道那是橙缘所为,乃是向他告别,嘱咐他万事小心。
接着,整个广场都静下来了。温子君可以感知到,所有随他一起押镖的人都离开了。只在广场入口处立有四个把守者。
天还没有黑,温子君无事可做,加上刚才身子骨快要颠散,便蜷着身子睡觉,想好好休息一番。但蜷缩着身子睡,毕竟没有躺在大床上舒服,让他难以真正入睡。
就在温子君半梦半醒之间,他被一阵脚步声惊醒。
凭温子君的武功,他察觉到有二十几个人走进来。只有一个人的脚步较为沉重,而其他人的脚步都极为轻盈,可见他们的武功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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