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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顺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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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同他针锋对麦芒,步步不让,她对他大声呵斥,现难讥嘲,不顾后果地想要刺伤他,就像他刺伤了她一样。
 
 很久以后,当她熟读诗书,当她真的平心静气回头去审视那段歇斯底里地日子,她终于醒悟:他和她,也许是很相似的两个人,一样地骄傲,一样的敏感,一样的心性。相似的两个人,就像天雷地火,一交会,不是爱的刻骨铭心,就是恨的不共戴天。可惜的是,他们是后者。
 
 “如果,真的只是一场梦就好了。”静妃喃喃低语道。
 
 “现在,你还很
 
 还可以从头开始,重新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你这白抛费了时光,”布日固德安慰她:“你看,你学会了汉语,读书习文,满腹经纶,不光是诗词曲赋,连佛学上都有深刻的研究。这些知识要跟着你一辈子的,很可能你一生都将因此受益非浅。”
 
 这算是她在这场失败的婚姻生活里得到的最好的收获。
 
 布日固德对她的喜欢有增无减。才貌双全的女孩子太少见了,娜仁托娅不但有天赋的美貌,而且非常聪明,难得她能定下心来,扎扎实实埋头书本中。“腹有诗书气自华”,现在的她比从前更漂亮,或许少了些张扬的肆无忌惮的美,却是多了一种娴雅的内敛的韵味。
 
 “布日固德,我,不想再做静妃,我想回到草原上,回到从前……”
 
 西城区,巽亲王府。
 
 简亲王福晋博尔济吉特氏来串门子,钮祜禄氏在花园的正厅里待客。
 
 “昨儿伯奇福晋到寺里上香,路过我那儿,略坐了会儿。这不是听说你府里淘换来的名花开了么,我还说约着一起过来做客,当时说的好好的,今儿一早却遣人来说不成了。儿媳昨天跌了一跤,请了大夫一瞧,说是有了身子,这一跌有点小产迹象,得卧床静养些日子,府里的一应事务得由她接手……”
 
 钮祜禄氏算算日子,“昨儿是十五,伯奇福晋又出门上香了?每逢初一十五,她一准得去庙里吃斋念佛,难为她坚持了这么多年,真是好毅力。我原先倒也琢磨着每月里挑个固定日子往庙里去,只坚持不下来。”
 
 “谁说不是呢,”博尔济吉特氏喝口茶,用手绢试了试嘴角,笑道:“咱们都是做母亲的人,给儿女祈福,心诚最是要紧,偏生府里琐事多,撂不开手,常兴被一些突然发生的事给绊住。不然,我也就给伯奇福晋做个伴去了。”
 
 似她们这些贵妇人聚一块,说的不外乎谁家又添个儿子,谁家的福晋庆生,谁家的老王爷做寿,哪家的女儿出嫁,哪家的世子纳妻,要随什么礼,有什么讲究忌讳……等等。
 
 博尔济吉特氏说了半天闲话,忽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侧过身问:“哎,你听说没有?那个人……外面传的可热闹了。”她手指头往上指指。
 
 钮祜禄氏怔了一怔,立即反应过来,“宫里那位?”
 
 “还能有哪个?咱们可没话柄让人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倒是听说了一些,就前两天,身边的丫头当个稀罕事,巴巴的特意跑来报告……我这边使人打听了那个叫董小宛的……唉,要不说这人嘴两张皮,越扯越邪乎。这都哪儿跟哪儿,根本搭不上,都没影的事儿,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出来的。”
 
 博尔吉吉特氏撇撇嘴:“人家这么传,怪得着哪个?还不是怨自个儿历史不清白,要我说,该着!天底下的好事总不能都被她占了……”
 
 说到宫里边,钮祜禄氏道:“我正寻思着,这两天抽个时间往宫里走一趟,陪皇太后说说话。您哪天得空?咱们一道去罢。”
 
 “眼下可是一年里头最热的日子,往年这时候,皇太后都得在南苑避暑,今年出了那些闹心事,倒是让皇太后烦心了。
 
 ”博尔济吉特氏皱眉道:“皇帝要是拧起来,真真是让人没辙,您给说说,三阿哥哪点比不得那个只会爬连话都不会说的娃娃?满京城访一访,各家各府扒拉扒拉,真是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三阿哥更懂事识大体的孩子了,这样的孩子生在皇家多不容易,他要是登了大宝,才是天下人的福气。那一个单靠嘴巴吹出来的能做数?说什么要亲自教养,别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将来出息成一个比他皇阿玛还不让人省心的……”
 
 说起来,巽亲王府跟家还是没出五服的亲戚。代善的母亲佳氏是图赖的姑姑,妃的亲姑奶奶。
 
 于情于理,巽亲王的立场和简亲王一致,都是三阿哥的支持者。
 
 钮祜禄氏虽不比博尔济吉特氏,对这些政治上的事特别上心,对三阿哥却还是比较关心的。当下就拉着简亲王福晋问起三阿哥的学业,以及的身体来。
 
 紫蔻端着厨房调治的几样消暑的冷点进来。
 
 博尔吉吉特氏抬头瞅了一眼,又瞅了一眼。等她退下后,随口问道:“那丫头是新来的?”
 
 钮祜禄氏笑笑:“婶子眼尖,是,刚来没两天。”发现她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奇怪道:“怎么,有什么不对?”
 
 “倒不是……我瞅着这丫头、似乎是有点面熟……”
 
 第三卷 咫尺天涯 第十章 风雨欲来
 
 祜禄氏把自个儿熟识的人,挨个寻思一遍,不得其果头像谁呀?”
 
 博尔济吉特氏想了又想,一时想不出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便把这事撂开来,“刚刚有那么个闪念,要真说她像谁,我可说不上来,许是我弄错了罢。”
 
 “不怪婶子有这种感觉,我初初见这丫头,也愣了会儿神。这要是用些心思打扮,都能赶上咱们旗人家的好闺女了,就说是个格格,也不待让人生疑的。”
 
 “是吧?”博尔济吉特氏笑道:“瞅着怪俊的,倒是个好模样。不像小门小户的闺女,莫不是祖上也曾富贵一时,眼下家道中落的人家?”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昔日高门富户,今做了破落户儿,曾经养尊处优的公子小姐,为了生计,不得不矮下身段,操持贱役。家里再要是突然遭个灾,赶上长辈生个病,把儿女卖了谋个活路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婶子这回可看走眼了,这丫头可没有多了不得的来历,正经小户人家出身。”钮祜禄氏犹豫一下,道:“喏,就是书房侍候的春晓的妹妹。”
 
 “春晓的妹妹?”博尔济吉特氏这回真的吃惊了:“亲妹妹?”
 
 钮祜禄氏点点头。
 
 “真的是亲姐俩?瞧着倒没有一丁点相像的地方。”
 
 博尔济吉特氏拣了块点心,小口咬着吃,心里有些称奇。
 
 春晓她见了几回,原是头几年巽亲王一时新奇,沉迷昆曲,尤其迷恋台上旦角风流俊俏的扮像,连带着对那种能说得一口娇滴滴唱歌似的吴软语上了心。这唱戏的旦角,再好面相,终究是男儿家,流着口水过过干瘾尚可,总不好搂到怀里真个轻怜蜜爱。是时人皆传江南多美女,美女柔似水,有别于他们瞧惯了的北方女儿,一时不少贵人便把脑筋动到汉女身上,更托了人暗中南下采买合意的姑娘。春晓便是在这时期进了巽亲王府。
 
 这等人进了府。早晚是主人地口中食。连个名份都没有。不过是一时地新鲜玩艺儿。倒不值得当家地女主人为这个做计较。
 
 只不过。这春晓算是其中拔了尖儿地。巽亲王对她多有回护。特别把她调到书房侍候。
 
 “姐姐是水做地人儿。从骨子里就透出一股狐媚气。让人喜欢不起来。妹妹模样瞧着倒十分周正。不卑不亢地。浑不似蓬门小户人家能调教出来地。
 
 ”
 
 “谁说不是呢。真不像一个家庭地孩子。论模样。论观感。差别不是一般地大……我原是要随便打发她到哪个管事地手底下做个粗使丫头。只见了她。问了几句话。鬼使神差地。就留在身边听用了。”钮祜禄氏有些感叹。
 
 春晓虽是个下贱地奴婢。到底分薄了爷地注意力。甭管爷在她身上倾注了几分感情。打对她有兴趣到现在。小两年光景了。瞧着倒有几分长情地意思。她纵是再大方。也做不到完全不在意。得亏是个有几分眼色地。从来不敢仗着主子地宠在府里做出格地言行。不然她非抓个由子借机发落。纵是打杀了也不过是件小事。
 
 头前倒是真有几分恼她,回头一寻思,爷是个好色的,没了春晓,指不定就出来些个夏晓秋晓的,且忍忍再说。这么多年的夫妻,自家男人是个什么性子,她已经可以拿捏的七七八八,腻了不过早晚地事,这点耐心她还有。
 
 “卖身进府的?”
 
 “没呢,做短工,说是家里母亲身体不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闺女跟前照顾。”
 
 钮祜禄氏有些无奈,面上倒是一派不在意的表情,摆手道:“春晓往王爷跟前求的人情,也不是多了不得的事,我难道还要为这么点子小事拧了爷的意?左右不像个讨厌的,也不定能做多久的活计,十岁的小丫头,瞧着实是有几分可怜,收下来就是。”
 
 “您哪真真儿是个善心人儿……”
 
 博尔济吉特氏赞了一回,“说话就要月底了,太妃的生日就在月底,她老人家不喜张扬,每年过生日,只简单摆桌席面,请皇太后和皇后吃杯水酒。明年她老人家六十整寿,皇太后地意思,京里面亲戚后辈的女眷不老少,要好生热闹热闹。今年虽不需要特别费心操持,总不好照比往年那般冷清。”
 
 她说的这位太妃,是后宫里辈份最高的一位,出自科尔沁蒙古的博尔济吉特氏,是太宗皇太极孝端皇后地堂妹、孝庄的堂姑。这位太妃在堂姐孝端皇后哲哲出嫁皇太极地第二年,嫁给努尔哈赤做庶妃,成为姐姐的婆婆,却是青春守寡,一生无子。
 
 现今宫里几位蒙古后妃,以及京里数位亲贵勋臣地福晋,都是她的后辈,既是皇太后提议,少不得要为此张罗一番。
 
 钮祜禄氏立刻在心底寻思起要走什么礼。这份寿礼要送地既贵重,又不张扬,偏生她对太妃的喜好全无头绪,却要好生思量一番。
 
 “皇太后这些日子心情不畅,借这场热闹,大家姐妹聚聚,也让她老人家开开心。”
 
 “皇太后的心结,还不是
 
 万岁爷那里?咱们只是竭已所能,尽些微薄之力罢
 
 “总是咱们晚辈的一番孝心,皇太后明察,必是能体会到的……”
 
 这倒是。博尔济吉特氏暗暗点头,凡事不能只看眼下,将来如何才是要紧。自家王爷到今天也没放弃希望,当日朝廷册立太子的旨意下达,他曾对自己言道:“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叫做尘埃落定,唐太宗不是太子,最后不也做上了皇位名扬千古?孝文帝做了皇帝,还不是被明成祖夺了权?太祖临终前,汗位属意的是多尔衮,结果又怎么样呢?事在人为!皇太后虽是一时沉默,可不代表她就真的放弃了希望,一味由着咱们那位皇帝的性子来,且看日后就是了……”
 
 眼下皇太后提议为太妃庆生,少不得也是借此表明她老人家身体渐好。她是大家的主心骨,只要她主意正,自己等人只管尽心尽力听从……
 
 紫蔻送完茶点,默默回到耳屋。
 
 她在巽王府做事已经有五天了。
 
 不知是幸或不幸,她竟被福晋留在身边侍候。虽只是专门侍候福晋的数个丫环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不过刚入府就能得到这份差使,实实在在算是一份优待了。
 
 姐姐倒是有些担心,然而在这事上却没有置啄余地。
 
 原本盼着姐妹俩一处做事,彼此是个伴,互相照应些。却是事与愿违,巽亲王府太大了,而且自己刚来,埋头老老实实做事是正经,所以这些天下来,除了入府那天,姐妹俩见过一面,说得几句话匆匆分了手,到现在,只昨天远远见过一面,没说话即各分东西。
 
 这边待遇倒还好,她领了两身夏天的薄衣,吃的顿顿都有荤腥,手脚伶俐些,也没有人刻意甩脸子给她看。
 
 小小的刁难是有地,紫蔻听过一些与姐姐有关地传言,福晋跟前的大丫环不顾忌的表示出对姐姐的厌恶。
 
 紫蔻不与她们计较,也不会为了这个表现出委屈或是不服气。
 
 姐姐很不容易,在这样的地方,卖身为奴,根本就做不得自己的主。她只知道姐姐温柔又美丽,随便别人怎么说,姐姐地好,自己晓得就成。
 
 紫蔻觉得自己长大了,尤其是见过那个少年以后。
 
 前后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没多久,话也没说得几句,那个跟自己同龄的男孩子,他那种安详、平静、坦然的处事风格,却在她内心深处,击起阵阵涟漪。
 
 听到的关于他的事越来越多。
 
 紫蔻觉得自己最应该向他学习的地方,就是要有一个从容的好心态,吾心安处,何处可去?纵是身处于自认高人一等的满人***,也须自尊自重。她想,别人怎么议论都由得他们,自尊是自己的事,别人给不了,也抢不走……
 
 南苑,团河行宫。
 
 顺治挥退禀报地侍卫,有些心神不宁,也很生气。
 
 好些天了,民间私下里关于爱妃爱子流言日盛,许多人信誓旦旦,只相信董鄂妃真的就是那位曾为秦淮八艳之一的董小宛,真真可恼。
 
 “万岁爷,您不是与四贞公主约好了,要去骑马散心?”吴良辅进得屋里,躬身禀道:“四贞公主这就在外面候着。”
 
 顺治闪了下神,想起这茬,“吴良辅,朕没心思出门,你去与四贞公主说一声。”
 
 “奴才愚笨,不能为主分忧,”吴良辅小心提议道:“奴才想啊,这心情不好,出去看看山,看看水,看看漂亮的草地和花草,备不住心情就能畅快不少。”
 
 “算了,不去了。”顺治仍旧摇头,在地上来回踱了两圈,“去把陈旭日给朕叫来。
 
 ”
 
 “老百姓的注意力要转移,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有新的,更值得关注的事情出现,他们自然而然就不会再在这上面纠结。”听了皇帝的苦恼,陈旭日不慌不忙道。
 
 顺治点头,这个他也晓得,“你可是有什么好主意?快说。”
 
 “均衡见识浅薄,哪有什么好主意,不过……”
 
 “嗯?”
 
 “均衡听说过一首诗。其中有几句这么写道:去年人壮今年老,去年人众今年少。爷娘饿死葬荒郊,妻儿卖去辽阳道。小人原有数亩田,前岁尽被豪强圈。身与庄头为客作,里长尚索人丁钱。商量欲向异乡投,携男抱女充车牛。纵然跋涉经千里,恐是逃人不肯收……”
 
 吴良辅亲自把空跑了一趟的孔四贞公主送出门,陪着说了些话,直到她走远了,才摇摇头,便要转身回御前待命。
 
 忽然眼光一凝——咦,那不是静妃娘娘?
 
 他从拐角处走出来,脸上若有所思。
 
 不对劲,很不对劲。
 
 静妃这几年不是足不出户郁郁郁寡欢么?那他现在看到的是谁?脸色红润,面带微笑,浑身上下洋溢着一派喜气,这是一个备受冷落地妃子的正常表现?
 
 “喂,你,就是你,给我过来。”
 
 向路过的一个太监招手,唤他到跟前,“我问你,这些日子,静妃有什么异常表现么?”
 
 第三卷 咫尺天涯 第十章 初涉政事
 
 斗七星在一片黑天幕上闪烁。银河从夜空中穿过|晕让夜空的神秘深邃而丽。
 
 满天繁星。半轮明月。
 
 顺治和陈旭日一前一后走在南苑宽广而平阔的草地上。
 
 盛夏昼长夜短。此时天黑的透了。算来已经是深夜。
 
 习惯了没有电的日子习惯了早睡早起。往常这时候陈旭日差不多就上床休息了。今晚上却被皇帝叫到了外面。
 
 没有打火把侍候人倒是提了盏灯笼隔了一距离。都在后面候着。黯淡的烛光照不亮他们脚|的路。星光和月光笼罩四野。视野倒不觉的十分受限。
 
 只不过。陈旭日瞪大眼睛。仍是看不清楚顺治脸上的表情。他的脸一半暴露在月光下。一半隐在黑暗的阴影里。一味沉默着。
 
 草尖上挂着未能成形的露迹。人从中踏过。时间稍长。水渍积少成多。不免就打湿了鞋袜。
 
 陈旭日对此倒不的十分难过。他不再刻意去观察顺治的表情。而是挺起胸膛。深深呼吸一口夜晚户外清新凉爽的空气。
 
 “陈旭日。朕今晚叫你出来为什么你知道吗?”
 
 顺治半仰着头。望头天空那一泓清辉。突然开口道。
 
 陈旭日嘴里回答的谨慎。却是心知肚明。十有八九。必是冲着前日自己的那个主意。嗯。严格来说。也不算主意。他只是隐隐暗示了一个方向。地法逃人法是清初两大弊政。与百姓切身|益息息相关。
 
 满清入关。至今年止已经是第十五个年头了。如今京畿地区。几无可圈之地。直隶北直至山东地界。大片良田被满人亲贵随意圈占。圈地造成大量农民离开土地。成为流民。人心惶惑。不知自家辛勤耕种之地。什么时候就会在一纸空文下易主。使的辈辛苦一朝成空结果便造成无心种。而扶老携。离乡逃亡。
 
 陈旭日之所以敢大胆触及这个问题。一者实是瞧不惯满人仗势蛮横强占他人财产。却无律约束。再者。他也看的清楚。眼下是时候思改革之法了。
 
 “不要在我面前卖关子。”顺治点道:“两天你跟朕提起的那诗总不致于是无缘无故在朕跟前面弄吧?有什么想法。你尽可以直接说。放开胆子说。说的详细朕不会因为个怪罪你。”
 
 陈旭日抬头望天。
 
 耳边能听到远远近近传来的蛙叫。一声一声。然;是虫声昵喃。偶尔传来几声蝉鸣和鸟叫。嘈杂却又让人感到从没有过地宁静。
 
 在这样的天地里生命好像格外|实四野空阔。幕深远。让人生出地苍茫之叹。人其间行走显的格外渺小。与漫长的天地相比。人地一生太短暂了。在与大自然的接触里。能更清晰地感受到。
 
 纵使身旁走着一位王。一时间。陈旭日仍然有些失神。
 
 而且——寂寞!
 
 常常。有很多想不请自来有多乱的打算峰拥挤在心里。成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零乱思绪。
 
 想做的事情太多受现实所限。就只能成为脑中不成形的思绪。有时候。这种压抑积的了积的多了。让人容易变地望甚至是烦燥。
 
 陈旭日很想有个人。可以推心置腹的商量一下。他想有个人可以听自己倾诉。或者给予一点指引。
 
 可是没有。所以。偶尔他会觉孤独。发自内心彻底的孤单寂寞。
 
 或许是君王征询的口气。也或许是黑暗。给了某种他勇气。
 
 畅所欲言的勇气。
 
 “关于贵妃娘娘的谣传。均衡也在市井听说过一点……堵不如疏。衙门倘使因为这个抓人。是为下下策。其结果不外是坐实流言。激起百姓更大的好奇心。谈论的人只会更多。话经百人口添油加醋。最后只能越传越离谱。若是有心人加以利从中捣鬼。不但对贵妃娘娘不利。时日一久。怕是对太子甚至是皇上您也会造成不利地影响……”
 
 “既不能从根本上杜绝流言。不如另找一件事。引开大家的注意力……”
 
 “废除圈地法?”
 
 顺治皱眉。这问题的确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动不小。
 
 老实说。他不止一想过这个问题。也不止一次与臣下讨论过。朝中的声音从来就没有统一过。争议一都有。
 
 汉大臣对此当然是…双手赞成。满大臣大多却是坚决反对到底。不但反对。更有甚者。因为圈地伊始。多尔辖下的正白旗占了最好的如今两黄旗的势。吵吵嚷嚷
 
 当初圈占不公。要重新换过。
 
 陈旭日低声道:“皇上现在最苦恼的。应该是财政吧?打仗要钱。赏要钱。招抚要钱。兴建宫殿要钱。修建先皇陵寝要钱。安顿京师流民要钱……”
 
 “朝廷地收入。无非是赋税漕运盐课铸钱几项。其中赋税是国库收入来源重中之重。可眼下。各地百姓不堪战乱流离失所。圈地造成大量农民离开土地。成为流民。大部分熟地掌握在王公亲贵们手中。地所的归个人。朝廷赋税从何来?”
 
 顺治眉头皱的死紧:情况确实就是这么个情况。朝中臣子虽多。却是一个个就知道跟自己伸手。庞大的费开支是省不的的。臣子的钱粮要按时发放。每天。各地都有雪片般地折子上来。遭了水灾的河口决堤的。遭了蝗灾旱灾的。粮食;产乃至绝收的要拨款救灾否则将激起民变……一桩桩一件件。没一样省心的。自己却到哪里寻钱来?
 
 这个时代。庞大臃肿的官僚机构军队等国家机器的以正常运转依靠地主要是农民阶级地赋税。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入不敷出的财政收入。最是让顺治头疼。
 
 所谓“无地则无民。无民则无赋”。简单明了地说明了土地农民与国家赋税之间不可分割的关系。民逃地荒引起的;税不足的现象将直接影响到朝廷的统治。再加上连年用兵。巨大的军费开支更使的处于窘境的朝廷财政捉襟见肘。流民安则转盗为民。流;散则转民为盗。因此。作为最高统治者的皇帝的务之急。是如何招背井离乡颠流离的流民重新回到土地上去。尽快整顿恢复业生产成为此时各项事务的重中之重。
 
 早在顺治六年。朝廷即颁布荒。诏谕全国:“凡各处逃亡民人不论原籍别籍。必加招。编入保甲。';之安居乐业。察本地方无主地。州县官给以印信执照。开垦耕种。永准为业。”并且把劝垦之多寡作为考核当地官政绩的一项容。同时。朝廷还不断接受地方官员的建议。推出一系列有利于“令垦荒”的政策。如放宽起科年限。对招垦种的流民由国家提供耕牛农具种籽等等。为了使农民回到地上去。用心良苦。
 
 然而成效却是有限。南方战乱始终不息。西藏蒙古新疆准葛尔部罗刹国……边疆地区还要求稳…
 
 母后……教训他。动便是张口“太祖”闭口“太宗”。好似自己样样做的不如先人。给祖宗丢脸了。岂不知太祖太宗时。他们困守关外。所虑者不过区区数十万人的生计。情况岂是跟现在能比的?
 
 他已经竭尽全力勤勉于政事。朝中上下臣子不少。真正能为君分忧的却是寥寥无几。反不如扯后腿的为多。
 
 生活中唯一可以给他欢喜安慰的爱人。又不母后欢心。在后宫中倍孤立……
 
 ……思及这些。顺治真想抛开一切。皈依佛门。求的个一世清静。
 
 怔然半晌。收回杂乱思绪。顺治作精神道:“你既看的如此清楚。有何妙计教朕?”说着话。心里实是升起一丝期盼。
 
 这个少年是天神为子选定的守护神。先前既授予了救人的法子。和预防天花的神奇办法。|——有没有可能。天神在这方面也给了些有用的指点呢?否则凭他一个十岁孩子。从没有接触朝政琐事怎么就会有这么清醒的认知?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PS:不好意思。没写完。先附一段充字数用的。现在改。。。
 
 在陈旭日看来。人的需求有三层。第一层需求是决吃穿住行等温饱问题。第二层需求是安全。第三;需求是精神。
 
 现在的现状。老百姓整天考虑的是第一层。许多读书人在一二层徘。精神上的爱国等等。只是少数人有主要精力兼顾的。总而言之一句话。第一层需求没有解决好。后在两层需求都是空话。
 
 顺治问他:什么才叫做成功。做人才算成功。
 
 陈旭日稍做思索。这个问题他也千百次问过自己。论是前世。还是在这个陌生的时空
 
 不是每次都有答案。也不是每次答案都相同。
 
 现阶段。他认为的成功么——
 
 “我希望在我的身边。可以有那样一群人。或者几个人。不管我是君王还是乞丐。都跟随我。爱护我。无怨无悔无所求的陪伴我。”
 
 拥有了江山。却失了一切。信任。爱。温暖。真诚。肝胆相照的朋友。彼此扶持执手偕老的爱人……缺少了这些。做人就很失败。
 
 第三卷 咫尺天涯 第十一章 千层浪
 
 月底,顺治在南苑下旨喻六部,宣布从即日起,禁止圈地,禁止肆意侵占百姓耕地,今年无故圈占的熟地,着令见旨后即时予以返还。同时禁止投充,禁止汉人带地投充到王公亲贵门下,逃避朝廷赋税……并做出郑重申明:若敢阴奉阳违,不尊上意者,各地衙门接到类似举报,定严加惩处,决不姑息!
 
 这道旨意在最短的时间,遍传群臣,并通过各种渠道,使得京师内外普通百姓也听到风声。
 
 一时间,舆论大哗。
 
 官署衙门里,简亲王济度和巽亲王常阿头,彼此脸上都露出隐约的不满之色。
 
 常阿皱眉道:“皇上从前也表示过禁止圈地的意思,最后都因为行之不通,不了了之。这次的旨意来的太突然了。”
 
 济度冷笑几声,拂袖道:“这有何奇怪?咱们这位皇帝在南苑,身边围绕的多是一帮子惯会卖弄口舌的汉人,不生出点是非来才是怪事。等着瞧吧,这才刚开始,以后这样的‘惊喜’,有得见了。
 
 ”
 
 “皇帝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话在嗓子眼转悠几下,没有说出来。
 
 常阿手指在桌子上叩了叩,不长时间里,他已经接到许多官员隐晦表达的抱怨意思,“您看,我们是不是走一趟南苑,跟皇上掰扯掰扯?这事做的实是过了,不但禁止圈地,合着那些带家带口连地一起投到大伙门下的做法也不准了?咱们又不偷不抢,哦,堂堂亲王郡王贝勒贝子的,都是朝廷的有功之臣,连收奴才的权力也没有了?这也太过分了罢?”
 
 “跟咱们这位皇帝陛下讲道理,你讲得通?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了,果不其然。”
 
 “嗯?”常阿有些疑惑。早就料到了?
 
 “你想想。去年年初。册立董鄂氏为皇贵妃仅仅一个月多点。皇上下令。太庙匾额之上再也不得出现蒙文。已经有地一律挖去!这道莫名其妙地荒唐旨意。可不就是冲着科尔沁蒙古地?他就不思量思量。仅仅在不到半年之前。蒙古地诸位王公还专程到北京来朝见。尽管静妃被废。新立地皇后和几位蒙古后妃都受到皇上地冷落。他们仍然向皇上表示愿为我大清效忠。愿为大漠屏障。以安边疆!你说。他就是不念着皇太后地情份。但凡有点……就不想想。科尔沁蒙古是我大清最重要地军力支援。他怎么能如此毫无忌惮地这么做?”
 
 济度嗤之以鼻。恨恨道:“一味亲近汉臣。张口闭口满汉一家。到底满汉一家还是满蒙一家?我看他是昏了头。去年对蒙古出手。今年可不就轮到对自己人动脑筋了?好哇。他不是要严惩吗?你我倒要睁大眼睛。仔细看看清楚。他到底要严惩哪个。怎么个严惩法!”
 
 “您地意思是……”
 
 “京里边。各家王府今年都添了新庄子。新进地土地不在少数。找人大概齐归笼一下报上去。”
 
 济度在心底寻思:“这道旨意出来前。自己等人事先没有得到风声。可见。必是皇帝身边地人给出地主意。到底是哪个呢?圈地、投充是祖制。太祖太宗以来一直都这么做。当初连多尔衮在这上面都要妥协。皇帝真是昏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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