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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杰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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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说了话,老驼子还能怎么样?狠狠一句:“到时候我非把那兔崽子,头朝下丢进酱缸里不可!”

又一跺脚,出了门!

转回来时,身上已换了一件洁净短衫,随手掩上了门!

接着,屋内一阵低低密谈!

都谈了些什么,屋外可一点也听不到!

“朱仙镇”,在开封西南,地方虽不大,名声可极响亮!

只因为,宋绍兴年间,那位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鄂王岳飞,在这儿大破过金兵!

地方虽不太大,可是挺热闹!

酒肆客栈林立,来往客商如云,要仔细算算,“朱仙镇”总有好几百户人家,而且泰半是商家!

商人,没有靠双手,耕作养活一家的种田庄稼汉朴实,也没有种田庄稼汉那么戆厚,也许是因为处境不同,庄稼汉种几亩地,够吃的就行,知足而常乐,用不着竞争,也没有风险!

可是商人就不同,将本图利,一天到晚得打算盘,否则就要赔本,怎能不学得精明些?

要说买卖,“朱仙镇”上两家买卖最大,生意也最好!

当然,做生意和气才能生财,可是人家这两家买卖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这才是本份!

这两家,—家座落在南街,一家座落在西街!

南街的是一家绸缎庄!

西街的一家专卖南北杂货!

这两家无论那一家,都是货色齐全,应有尽有,更难得是,这两家的东西都比别家便宜!

所以,这两家门口,顾客永远络绎不绝,而且都是空着手进去,提着东西出来。从没见出来时还是空着手的!

天底下,没一处没有吃八方的要饭花子!

要饭花子还是那儿人多往那儿攒,没见过专找僻静地儿的要饭花子,要有,不是吃饱了,就是打算挨饿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谁愿意空着扎紧裤腰,放着伸手饭不要,跑到—边挨饿去?

这两家买卖门口人既多,当然就少不了过来伸手,过去也伸手,哈着腰,一付可怜像的要饭花子!

可是要饭花子也分好几种,有的要不着算了,有的霸王硬上弓,非到给了不走路!

还有的要饭,有的要钱,但,这两家买卖门口,这一天,却遇上了个伸手伸得绝的要饭花子!

那是个小叫花,满脸透着机灵的小叫花!

小叫花晌午来的,打西街东头一摇—幌地先到了专卖南北杂货的“董记老号”的店门口!

小叫花小明不向进进出出的顾客乞讨,却站在门口向“董记老号”里伸了手,哈着腰,嘴里一直嘟嚷!

伙计们都在忙,没人理他,也没工夫理他!

可是他有办法让人理他,嘴里嘟嚷的声音,越来越大,不但店里每个伙计听得清楚,连对街都听得到!

这回店里有人说了话!

只听一声轻咳,有人说道:“给他几文,打发了他,你们都聋了么?”

没人应声,可都听见了,一个伙计从里面走出,一只手捏着几文钱,一只手直摆,道:“要饭的,去吧,去吧,这儿是买卖,要饭找住家要去!”

拿钱就往小叫花手里塞!

岂料,小叫花突然把伸出去的那只小黑手一缩,顶着一蓬乱草般头发的脑袋,摇得像个货郎鼓!

那伙计怔了怔,道:“怎么,嫌少?”

小叫花摇摇头!

伙计道:“不要?”

小叫花这回开了口:“要饭的不要钱……”

伙计直了眼,道:“那你要什么,我可没工夫跟你啰嗦!”

小叫花道:“这位大叔行行好,把那卖的酱赏给我一勺半勺的!”

伙计直了眼,半天才道:“你要酱,要酱干什么?”

小叫花道:“我兜里有两个干馍,想沾酱吃!”

伙计道:“生的!”

小叫花道:“我知道,大叔只要肯赏,我有地儿弄热!”

伙计—声没吭,回身挖了一勺!

小叫花捧双手盛着,称谢而去!

来时慢,去时快,小叫花飞奔出了西街!

西街拐角处,站着个人,赫然是算卦的!

不用说小叫花准是小明!

小明到了跟前,笑嘻嘻地道:“二叔,要来了,你尝尝!”

算卦的一皱眉,道:“你不会尝尝?”

小明道:“二叔还没尝呢,小明那儿敢先尝?”

算卦的笑了:“你尝吧!”

小明可不嫌自己脏,伸出舌头舐了一下,歪着头还真品味儿,好半天,才猛一点头,丢了酱,道:“二叔,没错,是那个味儿!”

算卦的道:“你拿得准。”

小明道:“一上午小明把‘朱仙镇’跑遍了,所有杂货店里的酱,可都没这家卖的酱香,九成九没错!”

算卦的沉吟说道;“该让你师父来!”

小明道:“怎么?”

算卦的道:“都是你想出来的歪主意,传出去怕不让人笑掉大牙,只有你师父他们不认识,他来了,只要去一趟‘董记老店’,说一声:你这店里的酱,不如‘开封’‘万家香’的酱好,是不是一丘之貉,立即就可知道!”

小明道:“那当初您为什么要来?”

算卦的道:“你师父离不开。”

小明点点头,没说话!

算卦的笑了笑,道:“如今可好,尝酱尝不出个所以然,你总不能再跑到绸缎庄要布头去,小鬼头,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小明搔搔头,红着脸笑道:“那件事不是二叔拿主意?”

“好话!”算卦的笑道:“没辙了,找我了,刚才你怎么不听我的?”

小明一张小黑脸更红,没说话!

“好了!”算卦的道:“从现在起,你就乖乖的听我的,去‘董起老店’门口儿等我去,记住,在我没到之前,不许乱伸手!”

小明眨了眨大眼睛,仰着脸,道:“二叔上那儿去?”

算卦的道:“别管我,少问,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小明没再问,点点头,转身而去!

小明一走,算卦的也跟着走了!

过没一会儿,算卦的又在“东大街”头上出现,他今天吃饭的冢伙一样儿投带,空着手往街里走去!

论热闹,“朱仙镇”上“东大街”最热闹!

“朱仙镇”上的酒肆,几几乎全在这条街上!

算卦的在街里东望望,西望望,然后直向右边第二家酒肆行去,不错,是识货行家,这家酒肆首屈一指!

这家酒肆,名唤“十里香”,店不大,可生意好,座头不多,可是很干净,一式竹棹竹椅,也很雅致!

快到了吃晌午饭的时候了,因之,“十里香”上了有八成座还多,只有靠里边还空着几付座头!

算卦的没犹豫,迈步走了进去,拣了最里面的一付座头坐下,随便点了几样酒菜,好在本意不在吃喝!-趁着酒菜未上的片刻工夫,算卦的举目轻扫环顾,打量了——下在座的酒客,敢情九成九是商人模样!

那九成九外的一个,却看得算卦的微微一怔!

那是坐在靠东角座头上的一名酒客!

这名酒客,打扮不类商人,可也不像武林人物,那身打扮却有点像当地的乡绅!

四十多年纪,一张方方的大脸,浓眉、大眼,唇上微髭,—张嘴大得惊人,—口准能吞下个大馒头!

衣着很讲究,很气派,讲究归讲究,气派归气派,可是要跟他那付长像一比,不知怎地,让人心里透着别扭!

算卦的收回了目光,皱起了眉,直觉这人看上去很面熟,可就一时想不起什么时候,在那儿见过。

算卦的对他留了心,他可没注意到算卦的。

须臾,酒菜上来,正巧那人抹嘴离座,大摇大摆地出了门儿,这下算卦的有话说了,一把揪住了伙计,道:“小二哥,快,那人没给钱!”

伙计可连回头都没回头,反望着算卦的笑道:“谢谢客官,没关系!”

算卦的一怔,道:“饱餐一顿,不给钱没关系。”

伙计笑道:“客官不是本地人?”

算卦的道:“不错,我是过路的,怎么?”

伙计笑道:“那就难怪了,刚才那位,是本地的大财主秦三爷,老主顾,每天总要光临小店喝上几壶,向来当时不给钱,按月总算帐,到他府上去取,包管—个子儿不少!”

算卦的点头笑了:“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吃霸王饭的呢……”

望了伙计一眼,接道,“秦三爷,该是行三。上面准还有两位!”

伙计摇头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本地人都是这么称呼他!”

算卦的点点头,又道:“秦三爷是本地人?”

“不!”伙计摇头说道:“跟客官一样,外地来的。不过比客官早来了七八年。”

“小二哥会说话!”算卦的道:“从那儿来的!”

“不知道。”伙计道:“听说是北方人!”

算卦的道:“个头那么高,看样子准是,对了……”

抬眼凝注,接道:“秦三爷的台甫怎么称呼?”

伙计摇摇头,道:“不知道,就知道都称呼他秦三爷,怎么?”

“没什么!”算卦的道:“他跟我一个多年没见的朋友长得一模一样!”

伙计道:“客官那位朋友也姓秦?”

算卦的点头说道:“巧就巧在这儿,不知名字就是不敢冒认,唉,多年不见了,人都老了,想当年他那有胡子!”

伙计想了想,道:“客官要想知道,可以到‘西大街’‘董记老店’打听打听!”

算卦的眼一亮,道:“‘董记老店’的人知道?”

伙计道:“应该知道,听说董老板跟秦三爷是多年的朋友,他那家专卖南北杂货的店,还是秦三爷资助开的!”

“谢谢了!”算卦的道:“这么说来,董老板也不是本地人,是跟秦三爷一块来的!”

“不!”伙计道:“董老板比秦三爷晚来了好几年!”

算卦的点了点头,突然冒出这么—句:“小二哥,‘朱仙镇’可是出了名的地方,风水也好!”

伙计一听高了兴,生似他也沾光不少,眉飞色舞笑道:“谁说不是,想当年鄂王岳飞在这儿大破过金兵,杀得那金国太子兀术望风逃窜,丢盔弃甲……”

不错,肚子里有点儿玩艺儿,准看过“精忠岳传”!

算卦的笑道:“也许就是当年那一仗,给这里带来了好风水!”

伙计口沫乱飞,滔滔说道:“好风水倒没听说过,不过我们这儿前些年每逢阴雨夜里,总会听见人马喊叫,鬼哭阵阵,自从大伙儿捐了座‘岳王庙’后,就怎么也听不见了,这不是‘岳王’有灵么?看来,到了阴间地府金兵也怕岳王爷!”

算卦的道:“那当然,当年的—仗,金兵是丧了胆了……”

看了伙计一眼,道:“小二哥是本地人,就没听说过本地有块‘龙眠地’?”

这才是正题!

伙计怔说道:“没有啊!”

算卦的笑道:“看来小二哥这本地人还没有我这过路人知道得多,前些日子,开封‘万家香’酱园万老板的老太太出殡……”

说他知道得少,那怎么行?伙计忙道:“万老板家出殡我知道,他老太太就葬在镇外黄土岗那片山坡上,可是那儿那有什么‘龙眠地’?”

确有其事,那郝七没说瞎话,行了够了!

算卦的偏着头,皱眉说道:“是么?那八成儿是我听错了!”

伙计满意了,可还不放过为自己辩的机会,道:“准是你客官听错了,要不,我这儿生这儿长的,怎么会不知道我们这儿有块‘龙眠地’?”

如今,有没有这块‘龙眠地’都无关紧要了,不必为这争得脸红脖子粗,算卦的笑了笑,道:“小二哥,秦三爷住在那儿?”

伙计道:“就在‘北大街’,朱漆大门石狮子,气派得很,本地独此一家,一看就知道,要还找不到,不论问谁都行!”

挺热心的,也足见秦三爷名头儿响亮!

算卦的笑着点点头:“谢谢,算帐吧,小二哥!”

他只喝了一杯酒,只吃了一口莱!

伙计一怔道:“怎么,客官这就走?”

算卦的笑道:“不错,我已经‘吃’得太饱了。”

量还真小!

伙计那儿懂?恐怕怎么想也想不通,道:“共是七分!”

算卦的站了起来,丢下一锭碎银,足有二两,道:“不用找了,多了的归你了!”

大方、慷慨,伙计怔住了,可也乐了,还没来得及道谢,算卦的人已到了门口,好快!

算卦的出了门儿,适时,从刚才那位秦大爷邻近的—付座头上,也站起了一个商人打扮的矮胖中年汉子。

他一声不响,丢下酒资,跟着出了门儿!

等他出了“十里香”,算卦的早没影儿!

他略一沉吟,拔腿往街西头走去,走得好快!

可是,到了街西头,刚要拐弯,肩头上便有人轻轻地拍了一巴掌,背后有人带笑说道:“朋友,别走那么快,候我一步!”

矮胖汉子一震霍然转身,脸上立即变了色,他怔住了!

不是别人,正是算卦的!

矮胖汉子很够机警,刹那间趋于平静,眼—翻,道:“你朋友叫住我,有什么事?”

算卦的微微笑道:“没什么事儿,想跟你朋友谈淡!”

矮胖汉子道:“你认识我?”

算卦的道:“相逢何必曾相识?你朋友跟出来,不就找我么?”

矮胖汉子冷冷说道:“朋友误会了,既不认识,我找你干什么?”

算卦的笑道:“你不是想认识我么?打我跟那位小二哥一谈上诂,你朋友就留了神,你当我不知道?”

矮胖汉子脸色一变,道:“酒肆里酒客多得是,朋友就准知我是听你说话?朋友要是怕人听,就别在酒肆里说!”

“好话!”算卦的笑道:“只可巧我这话正怕人听,也正好在酒肆说了!”

矮胖汉子道:“也可巧听到的不只我一个,再说,这也不犯王法!”

算卦的道:“你承认听到了就好办,我可没说听我谈话犯王法……”

话锋微顿,目光深注,接道:“朋友跟我干什么?”

“笑话!”矮胖汉子嘴硬得可以:“路是人走的,凭什么说我跟你?”

算卦的没在意,笑道:“既不是跟我,那你要上那儿去?”

矮胖汉子道:“想上那儿上那儿,我没必要说,你也管不着!”

“那当然!”算卦的道:“只要不犯王法,谁也管不着,不过……”

目光凝注,笑了笑,接道:“假如你要想赶早一步,到‘董记老店’报信,那该又当别论!”

矮胖汉子脸色一变,道:“我可不懂什么‘董记老店’不‘董记老店’……”

算卦的脸色一沉,道:“在我面前,我劝你最好少来这一套,比你更狡猾的我也见过,正巧我也要去‘董记老店’,碰上你,算你倒霉,现在我改变了主意,问你也是一样,要想还能喘口气,就乖乖顺着我点儿……”

矮胖汉子可镇定不住,脸上变了色,道:“朋友……”

算卦的冷叱说道:“少废话,说,你在‘董记老店’是干什么的!”

矮胖汉子突然笑了,笑得有点狰狞:“看来朋友是位高人,我瞒不过了……”

算卦的道:“好说,别说你,就是迟九如他也不行。”

入耳三字“迟九如”,矮胖汉子脸色猛地又是一变,道:“朋友,你真要问?”

算卦的道:“你问得多……”

矮胖汉子突然一声狞笑,右腕一翻,一柄犀利无比的解腕尖刀已持在手中,挺腕分心便刺!

手底准有两下.好快!

对面而立,站得很近,他以为十拿十稳,他可不知道他碰上的是谁,要不,给他一千个胆他也不敢!

算卦的笑了:“你这是孔圣人门前卖文章,太不自量!”

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可是矮胖汉子那只持刀右腕,已经到了他右掌之中,冷冷一句:“放手!”

矮胖汉子真听话,“铮”地一声,刀丢了地!

不听话那儿行?吡牙咧嘴,额头上见了豆大汗珠,直往下淌,一张胖脸部憋紫了!

算卦的冷然说道:“我再说一遍,想还能喘口气儿,我问一句就答一句,要不然别怪我下手无情,先毁了你这条手臂!”

矮胖汉子血脉逆流,那还能说得出话?只有瞪着眼,满脸企怜色,将头儿点得像舂米!

算卦的冷哼一声,五指微松!

矮胖汉子这才算透了一口气!

算卦的道:“先答我适才那一问。”

矮胖汉子如今那还能硬得起来,苦着脸道:“三等伙计!”

算卦的道:“伙计还分等么?”

矮胖汉子道:“不错,小号伙计分三等!”

这倒新鲜!

算卦的道:“凭什么分等?”

矮胖汉子道:“凭武功,凭智力!”

算卦的笑道:“难怪你被列为三等!”

脸一沉,又道:“‘董记老店’可是开封‘万家香’分支?”

矮胖汉子点了点头!

算卦的脸上浮现一丝冰冷笑意,道:“当家的是谁?”

矮胖汉子道:“秦二娘!”

算卦的五指一紧,道:“‘董记老店’当家的该姓董?”

矮胖汉子闷哼一声,咬了牙,咧了嘴,差点没矮厂半截,连哼带哆嗦地忙说道:“没错,秦二娘是董老板的浑家!”

“原来当家的是老婆!”算卦的手一松,道:“怎么,招牌是姓董的,姓董的当不了家?”(奇*书*网。整*理*提*供)

矮胖汉子直点头!

算卦的冷冷一笑,道:“适才‘十里香’的那个姓秦的,跟姓董的是什么关系?”

矮胖汉子道:“秦三爷是董老板的小舅子!”

原来如此!

算卦的点点头,道:“姓秦的可是‘万家香’的人?”

矮胖汉子道:“不是!”

这倒出人意料,算卦的微一皱眉,道:“总不能说毫无瓜葛!”

矮胖汉子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算卦的略一沉吟,道:“南大街那家‘绸缎庄’,是谁开的?”

矮胖汉子道:“不知道,听说是秦三爷的朋友!”

算卦的冷笑说道:“姓秦的朋友可真多,交游也真广,他可是叫秦得海?”

矮胖汉子道:“店里的伙计只知道他是秦三爷,不知道他叫什么?”

算卦的道:“看来只有你们当家的跟姓董的才知道了……”

话锋微顿,接道:“‘董记老店’跟那家绸缎庄,平常可有来往?”

矮胖汉子道:“没有!”

又出乎意料,算卦的明白了,那不是没有,而是这三等伙计根本也不知道,冷冷一笑,道:“‘万家香’送殡的人那里去了!”

矮胖汉子道:“当天就回去了!”

算卦的道:“你们当家的夫妻两个,可曾露面?”

矮胖汉子点点头!

算卦的道:“姓秦的呢?”

矮胖汉子道:“没见秦三爷!”

“好!”算卦的道:“念你还算老实,不过,你要想活得久一点,最好别再回去替别人卖命,就此走路,可别让我再碰上,无论到那儿,都少说话,要不然,那就是你活得不耐烦了,请吧!”

说完,松了手!

矮胖汉子如逢大赦,左手捧着右腕,一眼瞥见算卦的右手天名指上那只黑指杯,刚要哈腰,神情猛震,脸色大变,骇然退步,颤声说道:“你是……你是……”

只恨看见得太晚了,为什么在“十里香”不瞧清楚些?

只可惜舌头不争气,就说不上来!

算卦的淡笑挥手:“明白了就行,走吧!”

那还敢再停,能活着走路已是天大侥幸,矮胖汉子打心眼里冒寒气儿,打哆嗦,扭头飞奔而去!

他原本还想回去,现在不敢了,杀了他也不敢了!

算卦的一笑举步,转身走向“北大街”!

※※※

确如“十里香”那伙计之言,秦三爷府果然气派!

两扇朱漆大门,一对栩栩如生的石狮子,高高的石阶上,分左右还站立着两个家人模样的中年汉子!

铁灰色丈高的围墙,挡住了墙内的一切,只能从围墙顶上,看见几处屋脊,几角飞檐狼牙!

算卦的挑了挑眉,直上石阶!

可是刚上石阶,两名中年汉子身形横移,往中间一合,挡了驾,居左一名瞪着眼问道:“找谁?”

算卦的道;“你说我找谁?”

那名中年汉子脸色一变,道:“你不说我怎知道你找谁?”

“好说!”算卦的道:“我找秦得海!”

那名中年汉子叱道:“大胆,好没规矩,是秦三爷!”

算卦的道:“我叫他秦得海,已是抬举了他!”

两名中年汉子忍不住了,冷笑一声:“你要想来这找碴儿,那你是瞎了眼!”

抬手一巴掌就要掴下!

算卦的没躲,也没吭气,左手一幌,出手的那名中年汉子倒了霉,杀猪般一声大叫,捧着右腕蹲下了半截!

另外一名吓白了脸,一边退,一边扯着嗓子大叫:“你打人,秦三爷府前你敢打人!”

算卦的道:“打人?没断了他那条腕子,算他便宜!”

抢步而上,他要闯!

另外那名汉子只是嚷嚷,可没敢拦!

突然,门内响起一阵沉喝:“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另外那名汉子精神一振,嗓门儿更大:“君爷,你快出来,这汉子打……”

两扇朱漆大门豁然而开,一名身着青色长衫,瘦瘦高高,面目阴沉的中年汉子当门而立:“什么人敢在秦三爷府前打人?”

算卦的停步说道:“我!”

瘦高青衫汉子目光微注,没理算卦的,转向另外那名嚷叫的汉子,冷冷说道:“史三,什么事?”

被唤史三的嚷叫汉子有了理,指着算卦的道:“这人要找三爷,他竟敢直呼三爷的名讳,李二顶了他一句,他竟动手打人,君爷您得……”

算卦的冷冷说道:“你怎不说他先动的手?”

姓君的瘦高汉子,目光冷冷,看了算卦的一眼,道:“你朋友要找秦三爷?”

算卦的道:“我正是要找秦得海!”

姓君的瘦高汉子脸色一变,可没发作,道:“朋友贵姓?”

算卦的道:“秦得海知道!”

姓君的瘦高汉子道:“我不知道!”

算卦的道:“那无关紧要,我找的不是你!”

姓君的脸色又一变,真有了三分气,道:“朋友那儿来的?”

算卦的答得技巧:“问得多余,找秦得海的,还有那儿来的?”

姓君的瘦高汉子神情微震,凝注算卦的道:“这么说来,朋友是从……”

算卦的等着他往下说,可是姓君的瘦高汉子很机警,就打“从”那儿住了口,算卦的不得不接口,道:“够了,知道就行!”

姓君的瘦高汉子目光紧盯不放,道:“那该是朋友,既是朋友,何妨报个姓?”

算卦的道:“不是不说,是不能说!”

姓君的瘦高汉子道:“朋友……”

算卦的道:“你一定要问?”

姓君的瘦高汉子一犹豫,猛然点头:“不错,我仍想知道。”

算卦的道:“听到别人耳朵中,出了差错,你担得起?”

姓君的瘦高汉子神情一震,道:“那见着三爷再说吧……”

话锋微顿,阴阴一笑,接道:“朋友,你几时由开封动身的?”

算卦的道:“怎么?”

姓君的瘦高汉子道:“我问问!”

算卦的道:“很重要么?”

姓君的瘦高汉子道:“那要看怎么说了!”

算卦的道:“不管怎么说,我只能答你一句,你所想知道的,我都不能说,除非见着秦得海,懂么?”

“懂!”姓君的瘦高汉子阴笑点头,道:“可是我奇怪!”

算卦的道:“奇怪什么?”

姓君的瘦高汉子道:“我奇怪每次有人来,总会事先通知,为什么单单这次没有!”

算卦的道:“你知道我这次来干什么的?跟以前来人同不同?”

姓君的瘦高汉子一怔说道:“不知道!”

算卦的道:“那就别奇怪,真要还奇怪,那你最好自己去问问!”

这下姓君的瘦高汉子被唬住了,笑了笑,道:“朋友何必发火?”

算卦的道:“我没有发火儿,也没这个必要!”

姓君的瘦高汉子道:“朋友要见三爷有什么事儿?”

算卦的脸一沉,冷冷说道:“你还要问?”

姓君的瘦高汉子赧然一笑,道:“朋友别误会,三爷不在家,有事儿交待我也是一样!”

算卦的道:“当真不在?”

姓君的瘦高汉子道:“这什么话,自己人,我还会骗你?”

“那很麻烦!”算卦的皱了眉,道:“我非见着他不可!”

姓君的瘦高汉子道:“不能交待我?”

算卦的看了他—眼道:“里头的事,你知道多少?”

姓君的汉子着笑说道:“我是末等,知道得不多!”

瞧样子,可不像假话。

算卦的摇了头,道:“那不行,这件事儿你办不了,也弄不消楚!”

姓君的汉子略一沉吟,道:“那……朋友等等,我带你找三爷去!”

说完扭头往里就走!

算卦的出手如电,一把将他拉住,冷冷说道:“要走就走,你还要干什么?”

姓君的瘦高汉子半个身子都麻了,差点叫出来,道:“朋友,那地方,这样儿进不去!”

算卦的笑了,松了手道:“快点,我没多少工夫!”

说快可真不慢,姓君的瘦高汉子飞一般地跑了进去!

算卦的望着那瘦高背影,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这时候,蹲那儿半天站不起来,也说不出话的那名中年汉子,站了起来,也能说话了,哭丧着脸,有点埋怨:“既是自己人,你怎么不早说?”

算卦的笑了笑道:“谁让你不问清楚就打人?”

对!谁让他不问清楚?哑吧吃黄莲,挨打吃苦的就是他,到头来没理的还是他,找谁说去!

那名汉子如今是一丝儿脾气也没了,苦笑一声道:“算我倒霉,朋友,你那一指头可真不轻!”

可不是?腕子上一道指痕肿起老高,到现在还热辣辣地!

天知道,这是算卦的出手最轻的一次!

算卦的道:“打架嘛,那有出手轻的?”

那名汉子哭笑不得,摇摇头,没说话。

适才又叫又嚷的那名,搭了腔道:“朋友总号来的?”

算卦的道:“不错!”

那名汉子道:“朋友在总号的身份不低!”

算卦的道:“怎见得?”

“这还用问?”那名汉子道:“瞧朋友身手准错不了,比三爷都高明!”

“那差不多!”算卦的笑道:“也不算太高,不过,总比你们三爷高一点。”

“朋友,别吹。”那名汉子瞪眼说道:“我们三爷可是万大爷的叩头兄弟,身份跟万大爷一样。”

算卦的“哦”地一声,道:“你是说‘万家香’的万老板?”

那名汉子道:“除了他,姓万的还有谁?”

算卦的笑了:“说得是,不过,万大爷在我手下也走不了几招!”

那名汉子还想再说!算卦的突然说道:“姓君的怎么还不见出来?你替我叫叫!”

那名汉子敢情擅于叫喊,一点头,扯着喉咙叫了几声!

岂料,门内静悄悄地,喊声震了天,里面就没回声!

那名汉子一仰脖子,还待再叫!

算卦的脸色一变,陡地冷哼一声,闪身进了门!

秦三爷府庭院很深,亭、台、楼、榭,一应俱全!

算卦的找大厅,进水榭,穿楼阁……。

那儿都找遍了,就是没见姓君的汉子一丝人影!

最后,到了后门,后门是虚掩着的!

而且,秦府的后门正斜斜地对着“西大街”!

更要命得是,“董记老店”就在百丈外,远远地,还可以看见,小叫花小明,正在那儿逢人便伸手!

算卦的明白了,面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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