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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婚99次,高冷总裁太深情-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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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莫潇云脸上扬着淡淡的笑,陈沛霖也跟着笑了下,话锋忽然一转,让她险些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既然你心意这么坚决,那我就放心了。子敬的身体状况短期内不适合移动,接下来的日子,恐怕要麻烦你多照顾了。”

    说得这样突然,莫潇云大吃一惊,脸上的表情也有几分滑稽,“您什么意思?您不反对我跟子敬在一起了?”

    陈沛霖没有回答,只是起身道:“我公务繁忙,今晚就得回国,莫小姐尽快养好伤,尽量照顾好子敬。”

    这一副有点像“临终托孤”的话,让莫潇云彻底晕圈了。片刻后反应过来,顿觉无语。

    敢情这老狐狸根本就没想拆散他们,故意摆出那副样子考验她?

    不管如何,能得到长辈这番态度,莫潇云喜出望外!

    她这样的家境,这样的身份,跟陈子敬相差太远,曾经一直担心两人的结合会遭到陈家的极力反对,却不料如今因祸得福!

    脸上扬起由衷的笑意,她起身,像跟领导汇报工作一样,铿锵有力地说:“陈书记,您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他!”

    陈沛霖深感欣慰,“这个称呼未免太官方。”

    她会意,立刻改口:“伯父!”

    看着眼前眉眼放光昂首挺胸的女孩儿,陈沛霖极淡地笑了下。

    明明自己还遍体鳞伤,却依然坚强的似一颗小太阳。

    越是冷情寡淡的人,越是拒绝不了阳光和温暖——他忽而明白儿子为什么非她不可了。

    忽又想起一事,陈沛霖乍然问道:“你母亲身体怎么样?”

    莫潇云受宠若惊,忙道:“还行,就是一直瘫痪着,治不好。”

    陈沛霖点点头,最后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方才对我的保证,希望在你母亲名下同样有用。”

    模棱两可的一句话,莫潇云听得一头雾水。半晌后,陈沛霖都已经离开了,她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连陈沛霖都知道母亲会反对他们在一起,所以特意提点她,即使将来她的母亲棒打鸳鸯,她也能如今日这般坚定地对陈子敬不离不弃。

    他们家跟陈家,到底有什么渊源?

    为什么每个人都卖关子,可每个人都不肯说明白?

    晚饭是很多人一起吃的,莫潇云这才见到陈子昕的母亲,赵雅芳。

    看着那般气质优雅的女人,保养得宜,看上去跟她一般年岁,一举一动都是名媛范儿,莫潇云不住地暗忖,那家伙竟有一个这样年轻漂亮的后妈!

    禁不住又想到去世很多年的前任陈夫人,想到陈子敬年幼丧母,心头又喟叹不止。

    能进陈家的门,该是多少女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事啊,那个前任陈夫人怎么这般命苦呢,居然已去世那么多年。

    想起陈子敬一次发病时,嘴里恍惚地喊着“妈,不要抛下我——”莫潇云大胆猜测,难不成前任陈夫人并不爱丈夫,心思也不在这个家里吗?

    “莫小姐,这道汤对你伤口恢复很有好处,你多喝点。”赵雅芳见莫潇云心不在焉地,以为她是担心着陈子敬,宽慰道,“那边有特护和医生守着,有情况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莫潇云倏地回神,对赵雅芳笑了下,“谢谢陈夫人。”

    陈子昕胃口不佳,小小年纪也操着心,放下碗筷问母亲:“妈,哥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我好担心他啊……”

    莫潇云望向小女孩儿,不自觉地把自己摆到了嫂子的身份上,笑了笑对她说:“你哥哥一定会很快醒来的,我们要相信他。”

    女孩儿愁眉不展,直言道:“可是医生叔叔们都说,哥哥很可能醒不来了……”

    莫潇云一直宽慰着自己,可此时陈子昕一句话就让她所有的悲伤卷土重来。

    众人都没了心思用餐,陆陆续续又回了病房外。

    在玻璃窗前盯着里面一动不动的人影看了看,莫潇云心里不住地祈祷,只盼着那人能醒过来,让她折寿几年都甘愿。

    卫东劝她:“你身体还没好,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

    想着对陈沛霖的承诺,莫潇云很自觉地爱惜身体。只有她尽快恢复了,才能在陈子敬醒后,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啊。

    她点点头,只是依然不舍得走开,生怕里面的人忽然有了动静,而她错过。

    易青也上前来劝:“小云儿,四哥一时半会儿醒不了的,你的休息室就安排在隔壁,一有情况你能马上过来。”

    “嗯。”知道他们几人肯定要通宵守候的,莫潇云离开前由心地说,“辛苦你们了。”

    许是太过疲惫,倒床居然很快入睡,只是梦太多,一个接一个,一会儿是陈子敬遇难的模样,一会儿是两人争吵大闹的情景,最后竟真得梦到陈子敬变成了一个痴呆,懵懵懂懂如一个几岁的孩童,她每天像老妈子一样伺候着。

    喉咙干痒,她忍不住在睡梦中咳起来,迷糊着起床喝了口水,一时清醒没了睡意,又惦记着那人,便推门出去。

    刚刚走出房间,还未来得及拉上门板,面前便匆匆忙忙奔过去好多医生护士。她惊了一跳,心脏瞬间就砰砰乱跳起来,第一时间意识到是陈子敬有了情况。

    脚下凌乱地跟着医生跑过去,果然医生们全都进了那间重症监护室,那些人说了什么她听不懂,但可以感觉到情况非常危急。

    夜凉如水,莫潇云一步一步朝着那间病房靠近,只觉面前一切都变成了一望无垠的荒漠。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冰凉的水里,寒气从脚底升起,慢慢地将五脏六腑都冻得麻木。

    怔怔的像失了魂魄,她差点也跟着踏进了病房,腰间却忽然被什么拦了住,有人急声喊:“小云儿,你冷静一下,医生会全力抢救的!”

    抢救……

    两个字像是利刃直插胸口,冻结成冰的心脏顿时“哗啦”破成碎片,莫潇云腿一软,眼泪毫无征兆地滑下,人就瘫了下去。

    陈朝功怕手忙脚乱地碰到了她的伤口,只好顺势将她放下坐在地上,叫了护士过来帮忙。

    那间重症监护室早在陈家的授意下改造成了一间设备齐全的手术室,一旦病人情况恶化,能立刻就地开展手术,争取每分每秒。

    莫潇云缓过劲儿来,起身站在窗前,盯着里面医生护士忙碌的一幕。

    亲眼看到手术血腥的画面,她才生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生不如死。

    男人被罩在手术服之下,又有医生护士层层围着,她一丁点都看不到。可她能看到那一堆一堆染了鲜血的纱布和棉球,能看到护士不住地给医生们擦汗,能看到闪着寒光的医疗器械在医生手中频繁地交换,能看到那一双

    双眼中凝重紧张的神色——

    他正在生死边缘游走,他一定很痛很痛吧,身体被切开那么多口子,流了那么多血——可她却无能为力,只能隔着空气看他。

    这一晚,她仿佛流尽了这一生的眼泪。

    陈朝功看了看里面的画面,很快转开视线。他一个大男人都无法镇定地目睹这一幕,更何况莫潇云呢。

    心头不忍,他低声沙哑地劝:“小云儿,别看了,四哥会挺过来的。”

    她无动于衷,面上依然是哀恸不已的神情,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话。

    不知道几个小时过去,莫潇云依然雕塑一般那样立着,不肯走开,不敢走开。后来,她依稀听到“镇定剂”什么的,身体某处莫名刺痛了一下,她恍恍惚惚地,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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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我们两家到底有什么恩怨,你是不是知道一些?
    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莫潇云睁开眼就看到赵雅芳焦急地候在一边,旁边坐着陈子昕,小姑娘眼眶红红,显然哭过。

    那副模样,莫潇云一下子联想到什么,心头大恸,起身下床,鞋都来不及穿要冲出去,“子敬,子敬……”

    赵雅芳忙拦住她,“莫小姐,你冷静点。砦”

    一把抓住赵雅芳的胳膊,忘了对方的身份和辈分,莫潇云猛烈的摇:“子敬他怎么了啊!”

    “莫小姐,你放心,子敬还在,他没……”那个字终究不吉利,赵雅芳忍了住。

    莫潇云身子一晃,像是瞬间虚脱似的,可片刻后又飘飘忽忽地笑了下,庆幸万分,涕泪横流:“子敬还在……子敬还在——”

    “是的。”赵雅芳扶着她,轻声安慰,另一边陈子昕已经懂事的提了鞋过来,放在莫潇云脚下,赵雅芳又提醒,“你先穿鞋,我们一起过去。”

    一个几岁的小女孩都能这般懂事,弄得莫潇云很是尴尬。

    带着泪对陈子昕笑了下,她一边穿鞋一边平复心情,总算冷静下来鳏。

    到了病房外,卫东刚刚脱掉手术服回来,看到莫潇云失魂落魄地过来,皱了皱眉:“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下,再拖下去你伤口化脓感染就麻烦了。”

    看出他清俊修长的身形有些轻飘,似乎累到了极点,莫潇云明白什么,问:“手术做了一夜?”

    “嗯,”卫东揉了揉眉眼,眸底发红,语调也沉,“总算是暂时稳住情况,希望不要再恶化才好。”不然可真是华佗在世都回天无力了。

    潜台词莫潇云也听得出来,心脏又是一阵紧缩。

    “东哥,白天我在这里守着,你去休息吧。”一夜的手术,她不敢去想那个男人忍受了多少痛苦和折磨,光是见医生都累成了这幅模样,心疼便无法形容。

    卫东微微蹙着眉峰,朝病房里看了看,又回头说:“我跟院方沟通过了,等会儿稍晚一些时候,你可以换了无菌服进去看看。他现在这样子,只是靠求生意志硬撑着,你跟他说说话,保不准能有作用。”

    莫潇云一听激动坏了,眼睛都瞪圆,“我能进去看他?!”

    赵雅芳见她终于有了点生气,也笑了下:“所以,小莫,你可不能再像昨晚那样了,听医生的话赶紧养好伤。”

    莫潇云点点头,精神了许多,转身回到先前休息的房间认真洗漱了一下,又饱饱吃了早餐。

    能见他了,她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没有哪个男人喜欢女人惨白憔悴蓬头垢面的样子。

    医生给她身上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又把手上的伤检查了一遍,叮嘱了一堆注意事项。

    回到重症监护室外,因为卫东已经提前跟院方沟通好,有一名懂中文的护士上前问道:“你是莫小姐吗?”

    她点点头,有些紧张。

    “莫小姐请跟我来。”

    护士带着她去换上无菌服,领着她进入病房。

    一步一步靠近病床,呼吸不自觉地紧凝起来,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那些昂贵的医疗仪器发出规律缓慢的声音,衬托得周遭越发静寂。

    短短几步路,却如长征一般艰难。

    在离病床两步远的距离,她轻缓地停下,似乎不敢再靠近。

    眸光润润,急切地投向那一堆管线——终于看到床上的男人了。

    陈子敬毫无生气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五官安静,面容苍白,几乎要与包裹脑袋的纱布一个颜色了。薄唇涔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鼻子跟嘴里都插了管线,一根一根通向病床边滴答作响的仪器。

    纵然游走在生死边缘,可男人英俊的五官依然透着高冷和尊贵的气息,深邃立体的面容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这样风华正茂,英俊优雅,难道生命就要戛然而止吗?

    不要,不要……

    护士见她怔怔地一动不动,只是那样紧紧盯着床上的人,像是害怕不敢触碰一般,一双漂亮的眼闪烁着激动的光,不禁好心提醒:“他现在昏迷,你可以握握他的手,或许……他能感觉到。”

    莫潇云倏地回神,有些意外地看向护士,激动地问:“我可以吗?”他那么安静,连呼吸都感觉不到,脆弱的仿佛随时就要烟消云散一般,她不敢碰。

    “嗯。”护士点点头,轻声交代,“你不要碰到这些仪器和管线就好了。”

    感激地对护士笑了笑,莫潇云在床边坐下来,轻轻执起他一只手,握在掌心。

    指尖冰凉,让她的心也跟着微微一颤,两手细细将他整只大掌包裹在中间,试图用自己的体温让他稍稍暖和一些。

    他的手很宽很厚,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非常漂亮。只是手上也有不少擦伤,结了痂,深红近黑。掌心有薄茧,指尖划过,微微有粗粝的感觉。

    单看这双手,并不像是豪门少爷、集团总裁的手。他在部队那些年,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

    才能练就这样非凡的身手吧?!

    就是这双手,枪法精准,杀人于无形;同样是这双手,狠厉果决,救她于水火。想起葬身在他手里的那些人命,她该感到恐惧害怕的,可事实上并没有,相反,她只觉得男人太厉害,太伟大——明明可以靠着家族荫蔽锦衣玉食一辈子,却还要这么努力这么勤奋练就一身过人本领,靠着自身实力创下功勋,实现价值。

    这样的男人,英挺冷酷,魅力超群,叫她怎能不爱?

    双手轻轻摩挲着他掌中的茧子,感受着那种粗粝厚重的触感划过心尖的滋味,往日一幕幕浮现眼前,她情不自禁地趴下去,将脸小心翼翼埋进他掌心,低哑轻缓的语调呢喃唤着:“子敬……子敬……”顷刻,眼角微微地泛起一抹湿。

    莫潇云一直没松开陈子敬的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他还活着。一个小时后,那名护士进来,换下已经见底的输液瓶,重新挂上药水。

    原本想劝莫潇云离开的,但见她趴在床边睡得安然,纤长的睫毛还盈盈地挂着泪珠儿,护士想了想,终究悄然离开。

    接下来几天,莫潇云除了解决必要的生理需求离开片刻外,剩下的时间,全都陪在陈子敬身边。

    心态慢慢趋于平和,她望着男人沉静的眉眼,有时候想,如果他一辈子不醒来,就这样安安静静像个中了魔咒的王子一般躺在这里,而她能一直静静的守候凝望,也是一种幸福。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讲两人三年来的种种过往,第一次看见他时心里的感受,爱上他时内心的彷徨,与他争吵时悲伤难过的情绪,跟他旅行时欢呼雀跃的心情。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浩如烟海一般的画面,如今静静回忆,居然能把每一个细节都描述的清清楚楚,甚至能记得发生那一幕时男人的衣着打扮,面部神态。

    到底要如何才能把一个人的林林总总刻进脑海这般清晰呢?唯有爱吧。因为爱,才会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因为爱,才会把他细枝末节的地方都悄然铭记;因为爱,那些记忆才会历久弥新,永不磨灭。

    *

    陈朝功回国了两天,再过来时一眼看到病房里的身影,挑眉瞥了眼旁边的易青:“又开始了?”

    易青点点头,收起手机游戏,神情姿态较之前几天放松了不少,“是啊!我就好奇两个人谈恋爱怎么就有那么多话说呢,四哥一向烦人唠叨,我在想,会不会有一天终于受不了了被气得睁眼醒来。”

    陈朝功瞪他一眼,“那不是好事吗!要是这方法能行,我也进去跟他唠叨唠叨,公司那一堆破事烦死我了,他要是再不醒来我就把公司卖了干脆!”

    “出息!你以前不是特能吹吗,自己多牛逼,怎么现在连个公司都管理不好?”

    “我怎么管理不好?我是不乐意成天忙得跟机器人似的!人生美好,怎么能把所有的精力都耗费在工作上!”

    两人你来我往地斗起嘴来,不妨病房门忽然被人推开,莫潇云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冲出来,急切的话险些咬了舌尖儿:“他动了!他动了!”

    那俩大男人身躯一震,一僵,起身冲过来:“你说什么?!四哥醒了?!”

    莫潇云摇摇头,又点点头,丹凤眼里闪烁着激动难抑的光,还未说清楚,医生护士听到了动静,浩浩荡荡地赶过来。

    三人被迫退到走廊里。

    莫潇云握着手,来回走,亟不可待,时不时朝里面看一眼,心里像是猫爪子在挠一般。

    陈朝功跟易青比她好不了多少。平日里那般沉实稳重的男人,这会儿也失去了镇定,不住地嘀咕怎么还没出来,还没出来。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医生护士终于出来,卫东走在最前面。

    莫潇云冲上去,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期待,朝病房里看了看又望向一身白大褂斯文俊雅的卫东,急忙冲冲地,“东哥,他怎么样?是不是醒了?”

    卫东蹙眉,眸色一惯地清润,摇了摇头,问:“你是不是看错了?我们认真检查过,子敬没有苏醒的迹象。”

    满心欢喜顿时凝固,莫潇云整个人塌下来,眉头颤抖着,眸光里溢满痛苦之色,“怎么可能呢……我明明看见过的。”

    “看见了什么?他睁眼了?还是说话了?”卫东要问清楚。

    莫潇云摇摇头,很认真地回答:“他没有睁眼,但是手指动了动。”

    卫东沉沉叹息,不忍打破她的希冀,却还是说:“你最近精神太紧张,可能产生了错觉。”

    接受不了这个说辞,可也不想辩解什么,莫潇云转身站在窗前,又看向病房里的男人,似乎盼着再看到什么,可惜,那个人又归于平静,毫无生气。

    可是,她很清醒,的的确确看到那一刻陈子敬的手指动了动,很轻微,但实实在在发生了!

    “不可能的,他明明动了一下……”

    陈朝功走上来,伸手搭在她肩头拍了拍,温和地安慰:“小云儿,你的心情我们都

    理解,我们也希望四哥醒来。”

    莫潇云扭头,“你也不相信?”

    陈朝功压了压嘴角,不知道怎么说。毕竟,医生检查过了,连三哥都否认了,叫他怎么说?

    见她失落的表情太让人心疼,卫东宽慰道:“子敬虽然没有醒来,但能熬过这么多时日,生还的几率就大了些。这些日子,你天天陪着他说话,还是有成效的。”

    莫潇云没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眸光紧紧盯着里面。

    *

    又是几天过去,陈子敬依然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莫潇云给他轻轻擦着脸,完了坐下来盯着他紧阖的双眸,紧抿的薄唇,连自己都怀疑那天是不是产生幻觉看错了。

    “陈子敬,你到底什么意思?打算一辈子就这样睡着,让我每天给你擦脸擦手佣人一般地伺候着吗?”女人坐在床边,低着头,手里捏着温热的毛巾,将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动作温柔而细致。

    “我才二十多岁呢,你要是真这样睡一辈子,我是不会奉陪到底的。我想,你要是真的爱我,也一定不忍心看着我守活寡吧?况且,我还得为我妈着想呢……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找个男人嫁了。”

    将陈子敬一双手都细细擦干净了,莫潇云起身立在床边,看着依然昏迷毫无知觉的男人,悠悠一声叹息。

    转眼半个月过去,她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国内,母亲意识到什么,打电话来追问,她挨不住压力实话实说了,把母亲气得够呛,这些日子每天都打电话催她回去,让她好不为难。

    出外在医院附近买了些生活用品和换洗衣服,刚刚回到那一层楼,手机又响起来。

    一看那个号码,心头便是无力和烦忧,莫潇云按下通话键,“妈,你午休这么快就醒了?”

    “午休?我哪里还睡得着。”李爱琴口气生硬,带着几分怒意,“小云,你为了那个姓陈的是不是连妈都不要了?”

    “妈——”莫潇云提高音量,心里很是不耐烦,却还是要压抑着情绪好声安抚,“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那你回来,马上回来!”

    “妈……”

    不待她说话,李爱琴横声道:“你不要再找什么理由,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立刻回国。你要是认定了跟那个姓陈的在一起,那你就当没我这个妈!”

    “妈!你到底是为什么反对——”听出母亲话里的决绝,莫潇云心头一急,忙要问什么,那段已经断了线。

    隔着这么远,母亲身体又不好,莫潇云盯着断了线的跨国电话,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咬了咬牙,不放心地主动拨过去,可很快被挂断,看样子母亲是铁了心的不理她。

    无奈,只能先回病房看看陈子敬的情况,实在不行只能先回国安抚母亲了。

    回到病房外,正好碰到卫东协同国内专门赶赴过来的专家团队对陈子敬进行会诊,她等在一边想听听结果。

    卫东将一干老专家安顿好了后,回来看到莫潇云愁眉不展的样子,显然有心事,关心地问:“小云儿,怎么了?”

    莫潇云起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你们会诊的结果怎么样?”

    卫东垂下眼帘,摇了摇头,“情况依然不乐观,能不能醒来不好说,况且就算醒来也不代表脱离了危险期。他现在就靠着顽强的意志力和这些医疗仪器维持着肌体的艰难运转,但创伤太严重,能不能扛过去谁都说不准。”

    莫潇云听得心头沉沉地,似要喘不过气来。

    片刻后回神,低声道:“东哥,明天我得回国一趟,这里麻烦你们了。有什么情况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卫东微微吃惊:“回去有事?”

    “嗯。”莫潇云道,“我妈身体不好,我一走这么多时日,不放心。”

    卫东了解,点点头,看了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

    “那还是让王隆陪你跑一趟,你身体还没恢复彻底,有个人跟着比较好。”

    “嗯。”

    第二天一早,莫潇云起床又换了无菌服去病房里陪陈子敬坐了会儿,亲自给他洗脸擦手。

    想着那么多压力独自承担着,莫潇云心情抑郁,忙完坐下来捏着他的手指慢慢揉搓,帮他活动筋骨,嘴里低低沉沉地说:“你们家倒是不反对我们在一起,可我妈死活不答应。我们两家到底有什么恩怨,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为什么你们都不肯告诉我?”

    “我要回去一趟,好好安抚我妈,尽量说服她同意我们的事。你乖乖的,一定要平安等我回来。”

    细细嘱咐了许多,莫潇云起身,轻轻吻了吻他紧抿的嘴角,心头不舍地悄然离开。

    去机场的路上,王隆开着车,莫潇云给国内打了个电话。

    杜艳华这些日子受她所托尽量有时间就去疗养院看看母亲,想着

    此次回国的目的,她希望能从闺蜜这里得到什么意见或建议。

    可电话里艳艳长吁短叹,道:“阿姨这几天情况很不好,一直得靠吸氧才能缓过气来,还总是怔怔地流泪,说儿大不由娘什么的。我也帮你劝她了,可是没用,她只说你不能跟陈家的人在一起,也不讲原因……”

    一番话在她意料之中,莫潇云听了越发愁云惨淡,“我回来再跟我妈谈谈吧。这些日子麻烦你了,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算了,你这两头都难缠,时间也急,看完阿姨肯定又急着走,等你家霸道总裁好了,你们一起回国了再说吧。”

    闺蜜总是温暖人心的,莫潇云也不客气,结束了通话。

    想了想,又给疗养院拨过去,让梁姐把手机开外音放到母亲耳边。

    “妈,我今天回来。”口气里透着讨好的意味,希望母亲不要再生气。

    李爱琴不温不火地“嗯”了一声,“那我等着。”

    她也想好了,等女儿回来,就把当年的一幕幕全都告诉她。如果她听完还觉得可以接受跟陈子敬的恋情,她什么也不说了。

    一切看上去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谁也料不到,会发生后面的变故。

    到了机场,莫潇云跟王隆一起办理了登机。快过安检时,她又想到陈子敬,心里忽然不安,退到一边给卫东又打了个电话。

    得知那边一切安好,她心里放松了些,恰好手机快没电了,也马上要登机了,她就顺势关了电源,取下随身物品,过安检。

    王隆跟在她后面,礼貌绅士了让了一个带小孩的妇女,她从框子里取了自己的物品正要继续朝前走时,忽听后面传来声音,慌张急切:“莫小姐!莫小姐!医院的电话!”

    ………题外话………很遗憾地告诉大家,我的存稿用完了,呜呜呜……昨天有位亲打赏了一个大红包和月票,之之本来保证今天加更的,但想起今天有事得出门,于是加更放到明天。明天万更!某亲,望你理解一些哦。
第177章 妈,我听你的,我跟他分开
    异国他乡,又是这般高声喧哗,立刻引来旁人围观,投来不满的眼神。

    莫潇云倏地回头,目望着失去镇定的王隆,心跳骤然加速!

    王隆更是迫不及待,一抬腿闯过安检口三两步到了莫潇云面前,“卫先生说,四少醒了!”

    醒了!醒了砦!

    莫潇云脑子里一嗡,一时间觉得天旋地转,急促呼吸,视线迟钝,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机场安保人员在王隆闯过安检时就气势冲冲地围了上来,此时伸手正要抓他,可王隆哪里顾得了这些,只想着老板终于醒了,却见面前的女人还在发呆,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拉着莫潇云一把掀开拦路的保安,无头苍蝇似的往机场外面奔——

    后面,机场工作人员打电话的打电话,追赶的追赶,各个面色紧凝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当地话,浩浩荡荡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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