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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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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上来找您吧?”谭白虎问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里忒不是个滋味,可他又说不清楚这不是滋味的滋味,到底是啥子滋味。
  “那好,你就把他带上来吧!”龚梅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甜滋滋的。她想,她与老康之间的战争,不论因为什么而起,都早就应该结束了。
  现在的老康已经一改以往的颓唐,不但西服革履,而且头发乌黑发亮、红光满面的。他一进门,不等谭白虎退出去,就先对与自己分居多日地老婆,爽朗地笑起来,声音里没有半点暗哑地玩笑着说:“龚行长,你的脸色,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呦!”
  等谭白虎为老康沏上一杯茶,转身出去之后,龚梅本来想对老康温柔而说的话,不知不觉地又变成了没好气儿地呵斥:“你又来找茬儿是不是?!”
  “我咋能干这多余的事儿!?”老康见老婆依然横眉竖眼的样子,立刻收了自己的笑,“瞧瞧,咱俩这是咋回事儿!咋一开口气就不顺呢?”
  “那要问你自己!一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阴阳怪气的!”龚梅改变了自己的语调,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下来。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而后在老康的身边坐下来。她一边慢慢地喝水,一边不动声色地端详着老康,“多日不见,你倒真的滋润了!”
  “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其迷途而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老康望一眼自己的老婆,做出很在意的样子,打着哈哈。
  “怎么?那女孩儿没跑?”龚梅的话语里讥讽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醋意。
  老康又笑了,他明白老婆依然记着上次在家里瞧见江莉莉的茬儿,本来想解释几句,可话一出口就不是心里想的味道了:“她凭啥跑?我们每天都能见面呢!”
  龚梅冷笑两声:“你老康好福气呀!不但碰上我这么一个傻女人,又不晓得从哪里拣来一个更傻的!怎么?现在,她陪你一起卖诗集呢?”
  老康见龚梅越说越不着谱,没心思再跟老婆斗闷子,就实话实说了:“我本是说了吗?觉今是而昨非!现在我已经不写诗了!到保险公司去了,那女孩儿也是保险公司的!算是同事吧!”
  龚梅一听,心里更不舒服了,话音也就更阴阳怪气起来:“呦,看来人家不傻!不但让你帮了钱场,而且又帮了人场哪!”
  “我今儿主动来,可不是来吵架的!”老康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接茬儿继续抬杠,而是言归正传了。
  “那你来干什么?快说,我马上还要出去下企业呢!”
  “帮你做业务!”
  “你?做什么业务?”龚梅一副不屑的神态。
  “我听说,你们在拉至大投资公司的一笔存款?”
  “没错。”
  “董事长叫阮大头吧?”
  “那怎么啦?”龚梅以为老康又要捕风捉影,甚至无中生有地吃醋。
  “虽然签了协议,但没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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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幸灾乐祸?”龚梅见老康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开始不高兴了。
  老康倒是不在意龚梅脸色的变化,兴高采烈地说:“我可以帮你们!”
  龚梅冷笑了:“你?帮我们?”
  老康见龚梅对自己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瞧在钱的份儿上,不但没发火,反而进一步证实自己的实力:“至大支行也要拉这笔存款!有一个叫左忠堂的主儿正企图通过租阮大头老母的房子,来拍马屁!我觉乎着,你们也应该趁热打铁去拍一拍阮大头的马屁!”
  想起自己为了拉这笔存款险些陷入阮大头的色狼之口,龚梅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拍马屁跟做诗一样简单,想想就行了!光拍不行,还要拍得恰到好处!”
  “阮大头老母有一种病!是走遍全国各地都没能治好的!而阮大头又是一个孝子,如果你掌握了治阮大头老母的药,他阮大头为了给老母治病,能不乖乖地就范嘛?!”
  “她不就是有把女人视为祸水的神经病吗?”
  “不是!是一种非常怪的病!”
  “现在还有怪病?”
  “她浑身上下好像哪儿都有虱子,总是奇痒无比!”
  龚梅听老康这么一说,眼睛突然一亮,心说:看来,这市场经济就是能够造就人,没想到这个书呆子也晓得做事动脑筋、用手段了!于是,龚梅将信将疑地问老康:“你是说,你不但晓得阮大头他妈得了什么病,而且还晓得到什么地方能找到特效药?!”
  老康自打辞职以来,第一回在自己老婆的眼睛里找到了对自己欣赏乃至崇拜的神情,于是,老康得意洋洋地一拍胸脯:“一点儿不含糊!”
  龚梅的心里仿佛亮起了一道绚丽的彩虹,她笑了。起身为老康倒了一杯水,语气和缓地对老公说:“先说,你怎么晓得这些的?”
  老康迟疑起来,一时倒不知道咋样开口了。
  “怎么?还跟我保密?”龚梅把脸贴近老康,笑嘻嘻地玩笑着。
  “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总给我打电话。我也搞不清楚他是谁,更不清楚他是好心,还是歹意。但是,我从保险公司齐美丽那里证实了,阮大头的妈的确有这种瘙痒病!我觉乎着,这个人的话,应该是板儿上钉钉儿的!”
  “行呀!那你就跟我具体说说!”龚梅追问道。
  看老婆的脸对自己已经是阴转晴,听龚梅的话,多少有了和缓的意思,老康赶紧不失时机地进攻:“我说老婆,你啥时候能搬回去呀?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可熬得都受不了啦!”
  “那要看你的表现?”龚梅笑了。她没想到老实巴交的老康也学会卡油的方法了。
  “瞧我的表现?”
  “你认为不是?”龚梅一对秀眼盯视着老康,认真地反问。
  老康以为龚梅依然忌讳着江莉莉的在家中出现,便把身体贴进龚梅,笑嘻嘻地说:“老婆,咱们别闹腾了,咋样?你琢磨琢磨,除了你,还有谁会瞧上我这么一个老家伙!”
  龚梅见老康服软了,便没挪动身体躲老康,自己也喝了一口水,笑盈盈地说:“这点我相信。可咱们之间不是你自己在闹腾还是谁在闹腾呀?!”她当然希望老康认个错,给她这个美女老婆一个面子。
  “咋是我在闹腾?”老康忽然想起龚梅那些自己瞧见和听说的不明不白的事情。想那个陌生人的话,关于阮大头老娘的病情是真的,那么关于老婆的绯闻就不是真的吗?于是,他顿时醋意大生,心里的火气又开始往上顶。但他终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古人说得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老康引用了大胡子讲课时经常吟诵的话,停顿了片刻,索性对老婆直截了当道:“这么着吧?我现在也明白了,没有金钱就没有尊严!我把消息透露给你,你们支行每人从我这里买一份人寿保险,要求不高!你们每人买一千块钱的就行了!”
  龚梅没听完老康的话,就惊大了自己的一对杏眼,简直不认识自己眼前的老公了:“你给我帮忙,还索要好处?什么‘没有金钱就没有尊严’,难道咱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因为你一天到晚疑神疑鬼造成的?难道是我没给你尊严才这样的?!”
  老康冷冷地笑了,望着龚梅急赤白脸的德行样儿,把自己的心一横,狠狠地说:“你的一些事情,这个哥们儿也告诉我了!虽然我没抓上现行吧,我相信,也不会假!”
  龚梅站起身,气得浑身发抖,想不到自己没日没夜的辛苦,在老康的眼里,原来却是男欢女爱的苟且!她真想抽对面这个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一个重重的大嘴巴:“你放狗屁!我一天到晚,辛辛苦苦,求爷爷告奶奶一样地拼命,换不来你的同情和理解,也就罢了!可你……你竟然……”
  老康见龚梅又拉开了开战的架势,赶紧对自己的情绪进行冷处理,一连喝了几大口茶,之后,缓缓地站起身,冷冷地说:“如果五一支行不能成交,我立马儿就找至大支行去成交!”
  龚梅脸色煞白,嘴唇哆哆嗦嗦的,结结巴巴地说:“好吧!我们成交!你找楼下的谭白虎要钱卖保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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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康见平日里不可一世的老婆终于向自己低头服软了,快意立刻写在了脸上。他有生以来还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感觉自己是个男人,他尽情地享受着卖保险获得金钱而给自己带来的尊严,得意洋洋地问龚梅:“咋着?你啥时候回家呀?”
  龚梅大口地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说:“好吧,过两天我们办手续吧! ”
  老康收住笑,惊大了老眼,问:“还办啥手续?”
  龚梅像发疯的母狮子一般,咆哮一声:“离婚!我要和你离婚!”
  二十三、万里寻医为存款
  龚梅对老康一句“离婚”的呐喊,吓傻了老康,却乐坏了谭白虎。一股难以对外人道的力量像膨胀的肥皂泡,涨满了谭白虎的身心,他一打发走老康,就进入了昂奋状态,竞突发奇想,“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扛着一桶矿泉水,敲响了龚梅办公室的门。
  “进来!”龚梅应了一声,嗓音暗哑。
  谭白虎转动着一对细小的眼睛,悄没声儿地推开门,贼溜溜地望一眼自己心中的美神,对依然是一脸怒气的她哈了一个腰,谦卑着嗓音汇报道:“龚行,老康的保险我给办完了。他还带着一个女孩儿来,叫江莉莉,具体手续都是江莉莉办的!”说着,蹑手蹑脚地径直进了门,上前两步就准备给门前那已经没有水的饮水机换水。
  “出去!谁让你现在换水啦!?”龚梅突然一声大喝,把蹑手蹑脚的谭白虎吓了一哆嗦。谭白虎当然想不到,他带来的消息对于龚梅来说,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农民出身的谭白虎实在没想到自己的殷勤会招来美女行长的大发雷霆。但是,谭白虎就是谭白虎,农民也就是有农民的朴实与气度,他望一眼怒气未消的美女行长,连吭一声都没有吭,就又扛着大水桶乖乖地退出了门。
  “你,进来!”龚梅不等谭白虎完全退出门去,就又喊道。
  谭白虎迟疑片刻,对美女行长干笑两声,臊眉耷眼地小声说:“您有事儿,我一会儿再来换吧!”
  龚梅白了谭白虎一眼,声音柔和了许多:“把桶放下!背来扛去的,累不累?还讲不讲工作效率!”
  谭白虎听了美女行长的呵斥,不但没生气,反而听出那话音里的关怀,便乖乖地放下了桶,又低声下气地说:“刚才,老康办完了保险手续,还给您留下一个材料呢!说是,啥子病人的情况!”
  龚梅没好气儿地摆摆手,对谭白虎说:“行行行,你先下去,呆会儿再说!”
  此刻,龚梅的心里像放着几个点了火却没响的二踢脚一般,焦躁极了,也烦闷极了。她下意识地拿起笔,在办公台历上无意识地写着:“离婚离婚离婚……”
  她无奈地叹口气,仿佛释放出了在心里燃过的二踢脚的硝烟一般。虽然她对老康喊着要离婚,可这婚就真的这么容易离吗?即便是现在,她心里依然时不时地回味着自己与老康初恋时的日日夜夜:
  康处长第一次住进她的女子公寓。
  那进门之后的热烈的长吻结束了,康处长抱起她径直奔向卧室的床。
  “你可同意的!我们单独睡!”龚梅挣扎着,不想在这大白天,不想在这慌慌张张的时刻,就与他偷食伊甸园里亚当与夏娃吃过的禁果。
  那时的康处长骁勇无比,气喘吁吁地不管不顾:“一个孤男!一个寡女!我们到底怕啥?”
  “我当然怕!”龚梅娇嗔着。
  “怕啥?”
  “怕上班迟到!”
  “晚去一点儿不就行了?”
  “银行是要打卡的!你以为我们像你们中央银行一样自由呢!”
  康处长终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龚梅赶紧把被他搞乱了的头发,用一根皮筋儿扎成个吊辫,迈开两条秀腿,“咚咚咚”,像救火队员一样,二话不说地跑出了门。她那棕色的头发在脑瓜顶上,一摇一摆地跳跃着,活像一个马尾巴。
  龚梅一走,四周立刻静得让康处长感到不自在。独守空房的他这才有机会审视江南美女独自居住的这个江南小宅。康处长没想到,这美女的“闺房”却与亮丽、整洁的美女犹如天壤之别。这一套一室一厅的房间里,遍布尘土,有如久无人居的空房一样。除了龚梅平日里居住的卧室,他在任何一处都同样摸到了一手灰。尤其是厨房,没洗的碗居然罗了一摞,少说也有二十几个!于是,第一回进美女家的他自动把自己降格成了老妈子。龚梅走了四个半小时,他也就头也没抬地打扫了四个半小时的卫生!
  当龚梅下班回来,又摇晃着马尾辫“咚咚咚”地跑上楼来的时候,她见到明窗净几的家,再望一眼满脸灰尘的康处长,心里立刻开满了像桃花溪畔的芦苇花一样美丽的花朵,幸福地笑了。她主动拥抱了他,在这样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她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踏实,从来没有过的温馨。
  康处长不但不畏辛劳,反而坏笑起来:“咋样奖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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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嘛!”
  “就让我越雷池一步得了!”康处长厚着脸皮耍赖。
  龚梅立刻警惕了:“想得美!”
  见康处长不经逗,立刻臊眉耷眼起来,龚梅又笑望着他,说:“我先请你吃饭!”
  康处长无奈地苦笑了:“你不请我吃饭也不成呀!你这儿,没有一根菜叶,也没有一粒米!真不知道你这美女的单身生活是咋样过的!你这美女咋就比我这丑男还懒呢!”
  此时的龚梅想到这,俊秀的脸蛋儿上忽然放出了光彩,她的小嘴一抿,甜蜜地笑了。她把台历上写满“离婚离婚离婚”的一页纸撕下来,对着几个“离婚”的大字,望了望,毫不犹豫地把这页纸撕了个粉碎。
  龚梅拿起了电话:“小谭吗?把保险公司留下的材料送到我这儿来!”
  谭白虎没想到美女行长这么快就召见自己,赶紧问一声:“现在吗?”
  “对,现在就拿过来!一会儿,我还要下户(注:意为下企业)呢。”
  材料是老康以他博士的分析水平写出来的,简直像一篇博士论文。题目叫作《论治愈阮大头老母对拉存款的必要性》,论点是:满足阮大头的孝心是存款公关的最佳选择;论据有十几条,条条中肯。但是,龚梅看来看去,只记住了关键的一句话,就是:诸葛秀的全身瘙痒症只有用土方医治;土方在江南云雾山下云雾镇一个土郎中的手里;土郎中的名字叫:冯百利,据说是个瘸子。
  龚梅终于笑了,抬起头,问一直焦躁不安地坐在自己对面的谭白虎:“小谭,保险公司从我们这里拿走多少钱?”
  “每人一份一千元的人身意外险!总共三万六千块!”
  “值!值呀!”龚梅见谭白虎望着自己的眼光游离叵测,便补充道,“我想,你是最清楚的,我并不是有意照顾老康的这单生意!”
  谭白虎想起曾经听到过的美女行长在夜晚伴随着王杰《回家》之歌的呜咽之声,赶紧点头哈腰,不怀好意地说:“那是!那是!这一点我门儿清儿!你和老康本来早就要离……”
  龚梅见谭白虎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脸立刻又晴转多云了:“要什么?要离婚?是吧?”
  谭白虎见美女行长又冷不丁儿莫名其妙地阴沉了脸,心怀鬼胎的他,红了瘦脸,言不由衷地支吾道:“我是说,老康喜欢听王杰的《回家》,您离开了老康,不是也还一样能听吗?”
  龚梅心说:“我连一个窝都没了,还往哪里回呀?!还哪里来的心气儿,听这歌?!”望一眼尴尬万分的谭白虎,她没好气儿地“哼”了一声,也言不由衷地答了一句违心的话:“这个世界谁离开谁都能活!”
  龚梅当然不晓得也想不到谭白虎心里的小九九,见谭白虎额头上窘出了细小的汗珠,便像母亲,又像大姐一样,叹口气,无比深沉地说:“小谭,你还年轻。感情的事情,复杂呀!一句话说不清楚!”
  谭白虎听自己心中的美神跟自己谈感情,瘦胸里藏着的一颗贼心不禁“砰砰”地狂跳起来,继续红着瘦脸,居然一时语塞,竟没说出话来。
  龚梅见谭白虎没支声,以为他已经把自己的话当成长辈的教诲暗记在心了,便从办公桌前站起身,走到饮水机旁,准备给自己接一杯水,可按了几下却没有水,瞥见门边的水桶,突然想起了谭白虎要换水被自己呵斥出去的事情,明知自己不妥,可又不好意思现在就给这个小保安出身的小业务员道歉,只好温柔了自己美妙的嗓音,问:“小谭,这几天,你手头有什么事情吗?”
  谭白虎似乎没听到龚梅的话,却在龚梅打水而无水的过程中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价值,立刻起身走到饮水机旁,拔出了空水桶。带着几分歉意说:“龚行,我先给您换水!”
  龚梅见谭白虎这样一副傻呵呵的样子,气不得、脑不得的,想起在阮大头危及自己贞洁的时刻,谭白虎突然出现、奋不顾身的样子,不禁有了几分感动。她这次没高声大嗓地呵斥,而是伸手拦住了谭白虎:“以后,这换水的活儿,是现任保安的事情!你的工资是保安的三倍,再管这事,简直是浪费银行资源!”
  谭白虎被龚梅拦住了手,倒不知所措了,只得在一只瘦瘦的大手里纂着一只空水桶的把手,木呆呆地站在龚梅的面前;他那一对细小的眼睛不敢瞧美女的脸,也不敢不看行长的脸,目光游离着,始终不晓得应该放在啥子地方。
  龚梅在情场上一直属于简单而春风得意的人,本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的境界,当然体会不出只会意淫加暗恋之人的尴尬与龌龊,更是不会分出一星半点儿的爱意给谭白虎这个小可怜儿,甚至就连半句安慰或同情的话都没有。她无声而漫不经心地笑了,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亲切地问:“小谭哪,你还没出过差吧?”
  尴尬的谭白虎不知其意,瘦脸依然红着,回答:“是……龚行……我啥子地方也没去过!”
  龚梅重新坐回老板椅里,一边低头看着办公桌上老康的材料,一边继续着和小职员谭白虎的对话:“明天,你和我去一趟安徽,怎么样?”
  谭白虎听说到外地出差,无异于像听到派自己出国考察一般;再听说要和美女行长同去,又无异于在出国考察的基础上又听到了奖励美元一样!他的尴尬立刻没有了,代之而来的是眼前顿现了霞光万道一般的灿烂和鼻前飘逸着玫瑰花一样的芬芳,由于尴尬而尚未消退的一脸绯红,又因兴奋而加重了红的颜色,他结结巴巴地点头答应着:“成成成!!”只是他现在连自己都说不清楚,这结巴是由于紧张,还是由于兴奋造成的。
  “你也不问一下,去干什么?”
  谭白虎结巴着回答:“您让干啥子,我就干啥子!”
  “这样不对!你要学着多动脑子,这样才能进步哪!”龚梅不是黑老大,虽然不喜欢左忠堂式的怀才不遇,但也看不上不假思索的一味愚忠,她希望自己的手下先有头脑,再服从自己的领导。见谭白虎一副绝对服从的样子,她叹口气,“我们到安徽找一个土郎中,叫冯百利,是个瘸子。只有他的药,才能治好阮母的病,我们也才能控制住那个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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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这个冯瘸子是个半仙吗?”谭白虎小心翼翼地问。
  “也许吧!这世界上人类没搞明白的事情,多着哪!”
  由于美女行长的抬爱,谭白虎不但有生以来第一回因公出差,而且还第一次坐上了飞机。当飞机从跑道上急速滑行而后蓦然升空的瞬间,谭白虎惊得心都要浮出嘴巴并随飞机一样升空了;当飞机进入平飞状态的时候,谭白虎的手心里,依然湿漉漉的全是冷汗,像刚捧过水一般;当空姐送来小点心之后,龚梅已经是一杯咖啡下肚、小点心全无的时候,谭白虎却依然望着手中的食品,迟迟没动嘴。
  龚梅望着身边的小职员,睁大了一对杏眼。她以为谭白虎晕机,便很关切地问:“怎么?你身体不舒服?”
  听了美女的话,谭白虎仿佛如梦初醒,不觉一怔,赶紧把手里的食品盒递给美女行长,做出豪侠大度的样子,说:“龚行,您吃!您吃!”
  龚梅却一副大惑不解地样子:“我哪里吃得下!”她由于整日围着企业转,北京市的大小宾馆已经有如出门入室一般熟悉,为了让企业满意,什么山珍海味没陪着吃过。吃这些小点心对她来说,也是在飞机上闲得无聊,借此打发光阴罢了。
  谭白虎望一望被龚梅一扫而光的食品盒,以为龚梅客气,便故作聪明地揭露道:“瞧瞧!您这么快就吃光了!您明摆着爱吃!您吃!您再吃!”
  龚梅看一眼谭白虎,推开他递过来的食品盒,以玩笑的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实心话:“你不喜欢吃,也不能像我们家老康卖保险一样,强行推销、让我的胃难受呀!”
  谭白虎却以为龚梅依然是客气,便坚持着说:“您不吃,我也不吃,那不是糟蹋了吗?”
  龚梅见推托无效,便不经意地出了主意:“东西是人家的,胃可是自己的。东西又没法儿带,你实在不喜欢吃,就放椅子兜里,让空姐处理吧!”说着,见身前的卫生间没人,就把一只纤细的小手伸向谭白虎,说,“正好,我要去洗手间,要不我帮你送给空姐?”
  谭白虎现在才发现美女行长原来真是这样对待美味点心的,于是,把一对细小的眼睛睁得老大老大的,惊愕道:“您真要处理了它?”
  龚梅无动于衷地点点头。
  谭白虎仿佛发现龚梅的小手是火钳子一般滚烫的物件,赶紧把拿着食品盒的手缩回去,支支吾吾地说:“那,还是我自个儿吃了吧!”
  龚梅不解地望望谭白虎,看他迅速地揭开食品盒的盖,真的准备自己吃了,就摇摇头,笑了笑,径直去了洗手间。没过五分钟,当龚梅重新坐回座位上的时候,却发现谭白虎并没在吃什么,他手里的食品盒也早已不翼而飞了。龚梅以为谭白虎最终还是把食品盒按照自己的想法处理掉了,就不解地问:“怎么?最后,还是想明白了?”
  谭白虎点了点头,没支声。
  龚梅赞赏道:“这就对了!这就等于救了自己的胃!省了胃药就等于省了钱!”见谭白虎一副低头不语、不置可否的样子,就接着问:“东西放哪里了?”
  谭白虎倒诧异了:“我没扔啥子呀?”
  龚梅又对谭白虎睁大了眼睛:“没处理?那你刚才不想吃的一盒东西呢?飞啦?”
  谭白虎见龚梅这样问,刚恢复常态的瘦脸又红了,老老实实地招供道:“我早就吃了!”
  “可我走了没几分钟呀!这么快?”
  谭白虎没好意思支声,瘦脸依然红彤彤的。
  龚梅忽然感觉,在身边这个小职员的身上,似乎总有一种让自己琢磨不透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越发诧异地问:“那装食品的盒子呢?”
  谭白虎的脸更红了,红的几乎与猪肝别无二质。在龚梅眼光的逼迫下,他终于慢吞吞地从脚底下拉出了他的行李包,从行李包里很不情愿地拿出了一个空空的食品盒。
  “你要它干什么?”龚梅惊异万分。
  谭白虎低着头,活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点心,早就吃了;我以为这空盒,是可以带走的!”
  龚梅似乎晓得了什么,赶紧把谭白虎手里的空盒重新塞进他的行李包里,小声说:“这盒,飞机上没说让带走,也没说不让带!你装着就是了,不会有谁说你什么!”说着,她竟当着空姐的面若无其事地帮助谭白虎把一只空盒子重新装进了行李包里。
  飞机平飞了很久,谭白虎见龚梅一直闭目养神,沉默不语的样子,便暗哑着声音,小声解释说:“龚行,您不晓得。我家是个超生户,孩子多,穷得您连想也想不出来。我打小开始,所有好吃的东西都舍不得自个儿吃,全拿给几个妹妹吃了!”
  龚梅心里仿佛被谭白虎的话深深地触动了一下,她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用玩笑地口气反问:“这么说,刚才我也享受你妹妹的待遇了!”
  谭白虎自然晓得自己小职员的身份,慌忙解释:“不是不是!好东西我妈吃了,我也舍不得……吃!”
  龚梅“咯咯咯”地笑出了声:“看,你又把我和你妈一样对待了?那就更不对了!”


  二十四、古镇新发现
  龚梅与谭白虎一下飞机便打了个出租车,直扑云雾山。云雾山位于九华山附近,树大山高,虽是暮冬时节,这里却依然林木苍翠,姹紫嫣红。
  山色虽美,可龚梅的心情却不佳。因为,她们千里迢迢的赶了来,结果在冯瘸子的门诊室,只拿了个“外地二十一号”!冯瘸子的老婆热情洋溢地告诉两位远道而来的求医者:“后天再来,二十一号就排到哩!”
  谭白虎不解其意,大惊小怪地问:“你们家抓号,为啥子还分外地、本地?”
  “是照顾外地人哩!”冯瘸子的老婆是一个黑脸膛的驼背女,膛音洪亮,皮肤有几许粗糙的褶皱,但却没有显示衰老的细纹;腿脚灵便,行动迅捷,以至于无法断定她的年龄。
  “本地人要多得多吧?”龚梅对冯瘸子一家半农半医、不仙不俗的劲头很感兴趣。
  “本地人早就抓到三百多号哩,咋说也要排到下个月去哩!”
  云雾山下是云雾镇,云雾镇是在两座大山之间、一条大河之侧的平坝上修建的千年古镇。在蜿蜒的石子路上,一座座历经千百年的汉白玉贞洁牌坊,在云雾中依稀可见;在白墙青瓦的院落旁,溪流随处就在眼前;溪流上架起的土石结构的拱桥,倒映着青年村妇的倩影,宛如仙境、美轮美奂!
  龚梅只得与谭白虎一起在云雾镇住下了。她们的住宿地,是一栋木制结构的小楼。这栋小楼的后面,紧挨着一座呈七十五度角陡峭而上的小山。龚梅让谭白虎住在了自己隔壁的房间。谭白虎欣喜若狂起来,因为这两间房之间只隔着一块不厚的木板,他不但成了美女行长的守护神,而且成了美女行长声音的窃听者!
  刚一安顿好了,龚梅便招呼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小职员,逛街去了。
  “龚行,您咋晓得这里有啥子土郎中呢?”谭白虎见惯了家乡的穷山恶水,一颗没经过艺术熏陶的心,也在这梦幻一般的美景里顿悟了啥子是美感。
  “还不是用三十六张保单,从保险公司换的!”龚梅在云雾镇一条蜿蜒的商街上,慢慢地走着,她不时地走进农家狭小的店铺,欣赏与玩味着民间工艺品。
  “可老康又是从啥子地方晓得这个土郎中的呢?”谭白虎在美女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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