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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照王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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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又是轻轻的一声。

“嗯?”我无意识机械的应答,继续闭着眼睛摇头晃恼。

“我回了。”声音依旧轻柔。

“哦。”我不想睁眼睛,不想有意识,尽管很口渴。

“丫头,是我,把眼睛睁开。”声音越发的轻柔,同时感觉一双大手亦轻轻的抚上我双肩。

“鬼啊。”小倩的身影从脑子里一晃而过,恐惧使我闭紧双眼,同时一下子从被窝里跳出来张牙舞爪大喊大叫。

“丫头,莫怕,莫怕……。”还没等我喊出第二声,随即便落入一个怀抱,后背传来轻轻的拍打,耳边响起柔柔的安抚。冰块终于回来了,意识清醒下来之后我对自己说。

“小姐,您说您盼着王爷回来,王爷回来又被您气走了……。”翌日清晨还没起床,小西就边收拾衣物边在我耳朵边嗡嗡个不停吵得我心烦,于是瞪了她一眼,不耐烦的说:“小西,可是嫌活计少?”

“小姐,您说王爷……。”小西竟然对我的烦躁不以为意,继续‘唐僧’

“小西,可是要抄《女戒》?”我迅速打断小丫头的话头,因为我的纵容或者说我身边没有那么多规矩的缘故,丫头们大多数时候并不真正怕我,她们反而到像个管家婆似的对我作出的某些她们自以为不妥当的行为喋喋不休。罚她们抄《女戒》当然是跟冰块学的,也是对付这帮丫头比较实用有效的手段。想到这里我不禁一声哀叹:瞧我这主子当的,也忒失败了。

“小姐,小西不敢了。”看我一脸严肃准备发火的样子,小西赶紧收拾好东西退下了。被小丫头唠叨的已经毫无睡意,起身靠躺在床头想着昨晚的一幕:

“丫头,我回了。”待我平静清醒下来,冰块又一次重复着这句话。他是那么高兴,满是胡茬却依旧俊美的脸上始终洋溢着久别重逢的笑容。一双粗粒的大手不停的摩挲着我的小手,时不时放到嘴边亲吻一下。

“回便回了。”我面无表情,毫无语气的看着他说。我想我也是高兴的,不然不会看着他疲惫尽显的脸庞心疼的微微颤抖,并强忍着去亲吻安慰的冲动。但是心底深处的一个角落里却又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叫嚣:不可轻易原谅他。

“丫头,可是怪我?”我反常的态度显然出乎冰块的意料,因此他渐渐敛去笑容,有些小心的猜测求证我似乎在生气的原因。我摇摇头不说话,挣开被他禁锢的双臂又自顾自的睡下去。

“丫头,莫要任性……!”

“你走吧,我不想见你。”听到这厮说‘任性’二字,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说我任性,不知道是谁一走数月毫无音信害我莫名担心,患得患失?如今他竟然还倒打一耙责怪我不懂事?我若还不生气,岂不太没个性?于是我‘蹭’得一下又从被窝里坐起来,指着门口冷冷的打断他,说完后又一把拉过被子把自己埋藏起来。

冰块不再说话,似乎一直坐在床边看我。丝丝缕缕的忧伤透过轻薄的被褥传到我的心里,刹那间我有些后悔自己竟以那样的态度迎接因出皇差而久未回家的他。可一时又放不下自尊去拥抱他,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在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后,被褥之外的那抹忧伤消失了,而穿透我心底的忧伤却因此加重了。重新坐起来打量已然没有男人身影的房间,我深深的呼出一口长气,不停的拍打脑门懊恼的对自己说:你怎么回事?明明心里想要疼他的,偏又惹他悲伤。

受伤

前世曾在网上看过一片博文,窃以为很是精辟。博文大意是说,女人的话有三种,同样一句话,说给不同的人听便会有不同的意思。第一种是女人说给爱人听的,恋爱中的话常常是傻话,言不由衷的话。特别是两人闹别扭的时候,明明心里想去体贴对方,但说出口的话却往往是很让对方受伤的。第二种是女人说给自己听的,说这种话时意味着女人的心一定受到伤害,受到委屈了,这个时侯的话便纯粹是一种心里与情感的发泄,并不是真心话。第三种是女人说给大家听的,大方、典雅、知性……最后博文总结说:女人的心很细很柔,女人的话需要懂,懂得她的心,懂得她的灵魂,那样才不失为一个真正的好男人。

那晚我一次就对冰块说了两种话,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相信和介意了。如今已经过去三天了,冰块的身影却没在我面前出现过。这让我的心里有股巨大的失落感,后悔的同时也有一丝哀怨。自从和这厮恋爱之后,好像一直是我去试着主动了解他,亲近他;而他虽然也以积极的感情呼应我,却每每在关键时刻让我郁闷不已。就比如现在吧,他如果能主动一点来了解我说的话,体会恋爱中女孩的言不由心,我想他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已经别扭了三天却还不来找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找他主动和解,但转念又一想若不给他机会主动了解女孩心思,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经常发生,那我岂不是过得很累?

“小姐,冷侍卫说有事禀报。”

“让他进来。”

“是”。

放下手里的草图来到花厅,冷风一看见我便要施礼,我挥挥手示意他有事快说。

“启禀王妃,属下想求您,求您……”冷石头低着头回禀,言语吞吞吐吐。我很是奇怪,这厮平日里在我面前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从不把我这个王妃放在眼里,今天这是怎么了?

“冷侍卫,你跟孤也有些日子了,应该知道,孤不喜欢遮遮掩掩,吞吞吐吐,你有话快说,无须有甚顾虑。”我淡然的对他说,心下却抑制不住好奇。

“属下,属下是想求您去看看王爷。”

什么?听了冷石头的话我“腾”的一下站起来。

“冷侍卫,王爷他怎么了?快说。”难道冰块出事了?

“回王妃,王爷他这次出去办差很是凶险……”

“什么差事?”看冷石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不禁着急打断他。

“这个,这个……”冷风一脸的为难,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机密之事似。

“罢了,王爷办的什么差事我不想知道,说重点,王爷他怎么了?”左右不过是朝堂上的那些狗屁倒灶的龌龊事,本小姐也不想知道。

“回王妃,王爷这一去一回皆遭遇凶险,在回京的路上又被对手多次伏击,王爷在最后一次伏击中受了重伤,之后整整昏迷了五天。回府的时候之所以耽搁了时辰让王妃着急,是因为王爷日夜赶路导致胸前刀伤裂开,不得不就地停下稍事包扎休息……”

“王爷现在怎么样?”这个冷石头总是说不上重点,我也只好再次打断他。

“已昏迷了三日。”什么?我赶紧跳起来往门外跑。

不过短短三天,冰块却像变了另一个人般,脸颊明显消瘦,眼窝深陷,满嘴的大泡,嘴巴里还不停的呓语。刹那间我的心被撕扯的生疼生疼,凌厉的眼神在房内扫视了一圈,恨恨的严厉斥责道:“为何不早些禀报?为何不去请太医?说!”

“王妃恕罪,属下在王爷昏迷当日已求旨请了太医过府为王爷诊治,太医说虽然王爷的伤很是凶险,但是只要按时辰服药便会无碍。只是王爷一时清醒一时昏迷,清醒之时严命属下不得向您禀报,恐您害怕担心。昏迷的时候药又喂不进去,如此一来,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几乎整日昏迷。属下无法,只好违背王爷的意思,让大哥请您过来。”跪在地上回话的是冰块原来的贴身二卫冷雨,一卫冷风调拨给我,冷雨自然就上升了一级。

“一帮糊涂东西,速速派人去厉府请大舅爷,回头再与尔等计较。”看着跪了一地的小厮,侍卫,我气得咬牙切齿,真是一帮愚忠到分不清轻重缓急的木头人。

“丫头,丫头……。”冰块昏迷之际总是呓语这两个字。

“云,我在,我在,你摸摸……。”我赶忙抓住他的手使其能感受到我的存在。

我家大哥的诊断结果和太医无二,伤口裂开发炎引起高烧不退以致昏迷。只要冰块能顺利服药,这伤便没有凶险。常规的喂药方法试了几次皆以失败告终之后,于是我挥退了其他闲杂人等,那么多穿越文不是白看滴,穿越文里一切好的方法也是可以借鉴滴。没错,我就是采用了古老而又现代,实用而且浪漫的‘嘴对嘴’喂药方法。到底是经过众多穿越女主千锤百炼过的办法,果然效果明显。二天之后,虽然冰块大部分时间仍在昏迷,高烧却已渐渐消退。我家大哥说,最多再需一日,冰块即可安然度过危险期。

已是半夜时分,我没有丝毫困意,坐在床边我轻轻的来回抚摸冰块消瘦苍白的脸颊,心里却是前浪后浪不停翻滚。守了冰块三天,我的心也煎熬了三天。得知这厮凶险时我既惊且怕,如今眼见凶险将过,内心却又百感交集,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这个我曾以为冷酷狠绝的男人,内心却有着怎样的脆弱和孤单。他用冰冷保护自己,拒绝别人靠近自己。近乎自私冷漠的对我,却又大爱无言的在乎我。身为皇子贵胄,却又凄凉寒酸。生长在那个吃人的深宫之中,没有母妃可以依靠保护,没有外家势力提供帮助护佑,他要经历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才能存活下来。他帮我缝补的衣物针脚细腻整齐,甚至可与绣娘相比,这等技艺又岂是几日之功所能锤炼出来的?想到这里,我眼前似乎出现一个孩童的身形,白天被兄弟欺负,被奴才冷待,夜晚,孤独瘦小的身影在昏暗的油灯之下倔强的强忍泪水为自己缝补已然破碎不堪的衣物……

“丫头,丫头,……。”

“云,我在,我在,你摸摸……。”

同样的对话在这几日里已不知道重复多少遍。不知道他梦中的丫头做了什么事,使他这样焦急的不停的呼唤。而我则必须握着他的手不停的来回抚摸安慰才能使他逐渐安静下来。

“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为你担心……。”擦掉一脸泪水,我握着冰块的手轻轻的说:“云,这曲儿好听吗?你不是喜欢听丫头唱曲儿吗?那就快醒过来吧。”说完我握着冰块的手又埋头痛哭起来,以致错过了冷男人脸颊上流下的两行热泪。

伤 愈

大婚至今已经有一年多了,本人还是第一次踏足冰块的地盘,别说收拾的还挺像样。我慢悠悠的欣赏着这处很大的庭院,院内并无古代权贵富豪府邸所常见的假山,小桥,流水。而是除了有限的几座长廊和亭子外就到处是密密麻麻的竹子,一个个竹林小道悠远深长,给人的整体感觉就是此处不像是个世俗王爷的住处,更像一处绝佳的修仙之地。

冰块拉着我穿过一个个曲折悠长铺着鹅卵石的竹林小径,豁然映入眼前的竟然是一处铺满荷叶的湖心湖,湖上建有一处竹亭,竹亭四面皆挂有轻纱薄幔,随着小风轻舞飞扬,犹如飞天仙子的飘飘衣袂。湖对面在千百杆翠竹的簇拥下数楹屋舍点点分布期间。穿过湖上的九孔桥,男人拉着我走进其中一处悬挂着“恣意居”匾额的屋舍,此屋舍不过小小二个房间,一明一暗,里面一应用品皆是用竹子打就,包括床几椅案,空气中淡淡的弥漫着一股龙诞香味,给人的感觉是整洁雅致不凡。轻轻挣脱冰块的手,我自顾自的细细打量着这个男人的日常居所。从里间房内又有一处小门,推开小门出去则又是个小院,种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微风吹过飘入一片芳香。我闭着眼深深的吸了口清新的空气,心下赞叹:此乃人间仙境也。

突然一双长臂从背后环住我的腰,紧接着厚实坚硬的胸膛贴到我的后背,男人把他的下巴放在我头顶,用无比魅惑磁性的声音说:“丫头,在想什么?”

“在想中午吃什么。”我闭着眼睛享受这醉人的幸福半真半假的嬉笑着。

“可是饿了?”男人温柔的俯在我耳边轻轻的问,呼出的热气使我一阵轻颤

“嗯!”

“现下让人去准备可好?”男人似乎有些不舍,我也不舍这难得的温馨幸福,于是轻轻的摇摇头大方表白说:“不好,我不想离开云。”

“丫头,我不离开,陪你一道用膳可好?”不用看我也知道冰块肯定一脸甜蜜柔情,因为他的声音几乎可以溺出水来。

“云,你可知道我想吃什么?”我决定捉弄捉弄他,以偿这半个月来的辛苦和煎熬。

“哦?是什么?冰块声音里满是好奇。

“是竹子。”我嘻嘻一笑睁开眼睛挣脱这厮的怀抱,男人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我背着手边走边指着层层叠叠的竹林说:“云,我有首诗说与你听。”

“洗耳恭听。”冰块看着我的表情和动作一脸的好笑。我不以为意,继续摆出一副文人雅士的样子走走停停。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我摇头晃脑的背出了苏轼的这首《于潜僧绿筠轩》。竹子,作为四君子之一,古往今来一直备受文人推崇。

“能得爱妻如此褒奖,为夫幸甚。”冰块哈哈大笑起来。什么什么?爱妻?为夫?我故意仰天长叹一口气,夸张的拍拍脑门,亏我刚刚还夸他不俗,眨眼之间他便俗到千里之外了。

前世我有个同学,没毕业就和男朋友偷吃了禁果,论文答辩一通过便火急火燎的拉着男朋友去登了记。当时我们周围这些朋友都不看好这对新人。总觉得大学时的感情只是感情,是经不起生活中柴米油盐酱醋茶考验的。结果人家夫妻二人婚后三年依然甜蜜的像是在热恋之中,称呼对方从来不用名字,也不喊老公老婆。我们这些同学每次去他们家总能听到不同的称呼。第一次去,这个喊:猫猫,盐呢?那个回:阿鼠,我也不知道。第二次去,这个喊:大蘑菇,给我姐妹儿冲咖啡;那个回:小鸡蛋,我在洗菜呢。……诸如此类称呼,不胜枚举,这么说吧,几乎自然界有名有姓的生物名称都被他们这对夫妻给盗用了个遍,多浪漫!

回头再瞧瞧我身边的这位,爱妻?为夫?多古老俗气的称呼,我虽然不奢望他身上有什么浪漫因子,再不济想个阿猫阿狗的也比这个有新意、有个性啊。

“丫头为何叹气?”

“为这些竹子可惜呗,还没来得及让我吃,它们便长高了。”

“哈哈哈,顽劣!”

经过半个月的细心护理修养,冰块终于好起来了。虽然胸前那道长长的紫色刀疤看上去仍让我觉得触目惊心,好在那只是表象,我家大哥说他受的刀伤已经完全康复,且不会有后遗症留下,我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当日听说他受伤,我急匆匆的跑来看他,之后便是不眠不休的在床边守着他,根本没有机会和心情去考虑除这个男人以外的任何事情。正好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于是我便拉着冰块嚷嚷着要参观他的留听馆,这厮欣然答应。

“云,在你公差期间,我做了几件事。”冰块拉着我来到湖心亭上,两人十指紧扣并排而坐,迎面吹来凉爽的小风,顿时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我看着冰块然后悠然开口。

“嗯!我知道!”冰块并不意外的样子,也是一脸柔情蜜意的看着我。

“你知道?”难道是冷风说的?这块臭石头不是说不知道冰块的行踪吗?

“嗯!知道,冷风每二日会禀报一次丫头的情况。”

“什么?”我一下子站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冰块。冷风是冰块的人,本来就是被这厮派来监管保护我的,忠于职守向他汇报我的情形本无可厚非。可是,可是这主仆却不该在明明知道我很担心冰块的情况下还组团儿瞒着我有关他的行踪,任我日思夜想,担惊受怕。特别是那块臭石头,我从来不在他面前掩饰自己对冰块的思念和担心,这厮竟然对我潸然落泪的样子无动于衷,果真一副冷心肠。罢了,这样的侍卫我不要了,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

“丫头,莫气恼!”看我满面怒容,冰块赶忙拉我坐下来,一脸赔笑。

“莫恼?说得轻巧,你可知道我多担心?你们主仆俩倒好,合起伙儿来欺负我,冷风我不要了,你把他领回去吧。”我不依不饶的无视冰块的歉意,大声的质问。

“好好好,是我错了,丫头若是不解气,我教训冷风一顿如何?”什么?我气得再次站起来。

“你的错为什么要教训冷风?若没你的吩咐,他敢吗?”古人就是古人,瞧瞧这脑子里都是什么思想,自己的错竟然要让别人去顶包。

“好好好,不罚冷风,那丫头如何才能消气?”没想到这厮吃瘪的样子还挺可爱。

“取消上次我被罚抄的二百遍《女戒》。”实在不是我要故意提醒冰块这档子事,而是这事一直被这厮记在他的‘未处理事项日志’里,有一天被我不小心发现了,之前我一直以为他会忘掉这事了呢。

“好吧。”看着冰块皱着眉头,无奈答应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暗爽。

归 宁

中秋节逐渐临近,依照天昊风俗,寻常百姓的女儿家在嫁为人妇后每年都要在中秋到来的前一个月里置办牛羊等牲畜,由夫君陪同回娘家探视,并奉上牛羊果品以此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这是天昊皇朝唯一写进律法用以保障女子探亲权的风俗,称为:归宁。

作为皇族的一员,作为夕照王的王妃,我却似乎徘徊在这条律法之外。去年这个时候,我与冰块形同陌路,别说归宁了,就是中秋节我们也是各过各的。本来按规矩,像中秋这样的节日,冰块和我是要进宫参加团圆宫宴的。可这厮不去,我也不可能自己上杆子跑去皇宫要吃的……算了,都是过去的晦气事,不提也罢。

如今我与冰块也算是雨过天晴,云开雾散。每日里两个人举案齐眉,甜甜蜜蜜,好不幸福,当然除了夫妻间的最后那点儿事。两人浓情蜜意之时也不是没冲动过,但是关键时刻我怎能糊涂?尽管冰块每每被迫‘急刹车’使他有些不快,但这厮也说舍不得我有半丝勉强。为避免他多心,我适时的向他讲述了简单的生理卫生知识,婉转的告诉他以我目前这个年龄段的身体状态是不适合男欢女爱进而承受生儿育女重任的。这厮虽然对我的这套理论很是疑惑不解,但好在他说不愿勉强我做任何事。是以这段时间以来,虽然我们每日耳鬓厮磨,却也未越雷池半步,因为我的打算是年满十八周岁时再考虑跟他那啥……

“丫头有心事?”似乎我的叹气声惊动了在一旁看书的冰块,这厮放下书本,关切的问。我摇摇头,装作无所谓的说:“没有,只是突然有些想爹爹和兄长他们。”冰块听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阵沉默过后,他走到我身边长臂一圈便把我抱在怀里,下巴支在我头顶上不停的摩挲。这厮似乎很享受这个动作,在我走神,沮丧,生气或者发愁的时候,他总是喜欢用这个动作来传递他的关心和爱护。我不止一次恶劣的想:幸亏我不喜欢梳理古代的发髻,不出门,不社交时只扎两条发辫完事,若是头上插满了钗钗串串,他那下巴是不是就被磨成筛子了。

“丫头若是想家,为夫便陪你回去一趟可好?”时间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自己已经在他怀里睡了一觉。不经意听到冰块的声音时,我竟吓了一跳。待我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时,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可是……可是……皇族不是……?”许是太激动了,看着他的眼睛时,我结结巴巴,语不成句。

冰块一边帮我拢拢有些凌乱的头发一边笑笑又说:“看来丫头很喜欢为夫的建议,便如此吧,回头我让福伯准备准备,七日后为夫陪丫头归宁。”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瞪着一双大眼请请他再次确认。

“有为夫在,丫头莫要担心。”冰块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并坚定的向我点点头,霎时我幸福的想哭。

比起我前两次回府,此次归宁的阵势可谓豪华壮大。侍卫、丫鬟、仆妇、旌旗和几大车的牛羊牲畜果品组合成绵延数百米的探亲仪仗,我与冰块分乘两辆超豪华马车,马车前方分别有侍女手持象征夕照王身份的红缎麒麟直柄大伞,虽然归宁必经之路已经洒扫干净并且戒严,但仍有数名侍卫坐骑高头大马鸣锣开道,皇族气势威严十足。

厉府亦是一派新气象,无论主子丫鬟皆盛装跪地迎接。我没有像上次那样亲自一一扶起朝思暮想的至亲,而是站在冰块身边,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他们行完跪拜磕头大礼。一年多未见,厉老爹与二位姨娘无甚变化。和我家大哥,二哥则因为生意的关系时常见面,一个依旧温文尔雅,一个不改内敛冷冽,环儿却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的亮丽起来。

封建礼教真是害死人,平时丫鬟仆妇磕头行礼我也就勉强接受,可面对老子兄长给女儿妹婿跪地磕头行礼我就有点受不了了。因此准备探亲那会儿的愉悦感早被内心无边无际的郁闷给代替,我暗暗发誓:今后回府若不微服轻简就绝不让冰块陪同,这厮正式出门的动静太大,搞得人要抓狂。

在冰块挥手示意他们起身的那一刻,我与厉大少正好四目相对,彼此无须多言,从眼神里便可明了自己是对方不变的牵挂。微微转头看向小二子,这厮正冷然的看着冰块,似乎觉察到了我目光,他调整视线朝我看来,我笑着冲他点点头,不知怎的,这厮看我的目光竟又恍惚起来。我了然,小二子又在透过表象看本质了,他对我的前世总是有股莫名的兴趣和执着,每次见面,都要我讲述那段前尘往事,然后就以这种茫然又有些迷离的眼神久久看着我。

我本想趁着冰块与厉老爹及大少寒暄的时候去参观一下小二子的院落房间,刚把这个想法悄声对他讲完,这厮就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后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莫名其妙。要说我跟上官单独在一起他心里不快,我还可以勉强理解为冒犯了他作为丈夫的尊严;可小二子是谁?那可是我亲哥哥,再怎么亲密也不可能迈过亲情伦理道德这个门槛。再说在他出差之际,我与厉大少和小二子因为生意上的事也没少单独见面,这些情况冷风不会不向他汇报的。今儿个是怎么回事?我不解的看着他,这厮却转而和我家大哥讲经论道起来,宽大的衣袖之下一只大手紧紧的握住我的小手,使我动弹不得。

“小妹,你可知前些日子皇上下了一道旨意?”趁着冰块、老爹、大少喝水的空当,一直默不作声的小二子幽幽的问了我一句。我看了冰块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说:“小妹我如今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怎么?皇上的旨意与我有关?”其实我是生意不管,钱照赚,一心只要谈恋爱。

“然也!”小二子说话之前先是看了冰块一眼,然后才有些玄虚的开口。当下我不禁有些奇怪,皇帝下旨和我有什么关系?

“王爷,大哥,可有此事?”我先看看冰块再看看厉大少,意思是你们俩谁给我说道说道。厉大少看冰块不说话只顾喝水,便只好开口说:“小妹,可知道一首诗?”

“诗?什么诗?”我更加奇怪,诗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背过几首诗,可那都是在家人朋友面前背的,没道理皇上会知道啊?

“锄禾日当午,汗滴和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不等大少回答,小二子插进来。我晕,把年初皇帝到王府微服私访这茬忘了,没错,我是在不知道皇帝驾临的情况下背颂了这首诗,可那又和皇帝下的圣旨有什么关系啊?

“皇上认为此诗意义深远,农,国之本也,故而下旨将此诗列为天下学子必习之作。”冰块终于开口了,我不悦的看了他一眼。这厮出于保护意识,把我严密的隔离在朝堂之外,从不允许我接触过问一切和朝廷有关的事,可,可至少这事我得有个知情权吧。

“瞳儿,此诗为你所作?”许久不曾说话的厉老爹终于有些迟疑的开口。

“爹爹,非女儿所作,此诗亦是女儿无意中听来的。”厉雨瞳本尊有几斤几两,她老爹应该最清楚,再说一个豪富之家的大小姐哪会懂得农桑之事?我可不想再生枝节。也许是和我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厉大少略以责备的眼神看了一眼小二子,随即转移话题道:“二弟,不若邀请王爷和小妹到你的院落参观一番如何?”虽然有些后知后觉,小二子在被厉大少瞪了一眼后显然也知道自己有些冒失了,便点头答应。随即起身带路,厉老爹则以不参合年轻人之事为由提前退场。

小二子的庭院就风格来说是中西合璧式,室内装修装饰及家具大部分是参照满清皇室格局布置的,左右对称,设东西暖阁……布局大气而不张扬,我认为比较符合小二子内敛的性格。

“二哥,这转倚可还舒适?”上次小二子为这么一把椅子跟我闹别扭,第二天我就将修改完善后的图纸派人送给许旺,让他赶紧打制两把给厉府的二位舅爷送去,结果厉老爹试坐以后也很喜欢,于是又紧急追加做了第三把。

“甚好。”小二子淡淡的回答。奇怪,我怎么觉得这小子和冰块之间有股淡淡的火药味。

“王爷以为这院落如何?”我家大哥温润开口。

“瞳儿的奇思妙想,自然不一般。”冰块话虽如此,可是我感觉他的心里并不真这样想。因为他说这句话时似有似无的看了我家二哥一眼,那眼神里含有一丝不屑。我家二哥亦不着痕迹的回应了他一眼,嘴角竟裂开一丝嘲讽。我不禁暗自头疼,这哥俩什么时候顶上了?

正好这时三姨娘的大丫头过来禀报说府里的两位夫人要请王妃叙叙体己话,我便甩开这三个男人抽身离开。女人间的话题自然不少,从饮食到保养到首饰……最后两位姨娘还颇为担心问到了我的肚子。这也难怪,大婚已经一年多了,我的肚子还没有任何动静,就王妃这个身份而言,孕育子嗣乃我人生的头等大事。更何况‘无子’乃“七出”罪责之一,搞不好就会被夫家休掉,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们担心这点也是正常的。和环儿嬉闹一番之后就有丫鬟进来禀报说晚膳时辰到了。

晚膳准备的奢华丰富,好吃的我此时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因为晚饭一过即意味着这难得一次的探亲行程宣告结束,意味着又要离开我深深牵挂的亲人且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上一面。冰块没有吃上几口,他不动手,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放开来吃。看着雨环小丫头眼巴巴盯着几样佳肴而又不敢动筷子的模样,我又有点想笑。于是便让她坐到我身边来,然后吩咐小西把那几样让她眼馋的菜统统端到眼前来,示意她好好吃,并率先动了筷子,小丫头这才开心起来,跟着我一起吃。看着她的笑容,我原本落寞的心情也好了很多,爱与被爱都应该是件幸福的事吧。

打假

归宁回来之后,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拉着冰块死缠活缠要听他与我家二哥有什么过节。冰块起初不理睬我,后来被我缠的没有办法,只好招供。原来“约会门”事件发生后,我家二哥听说我因此被禁足,还受了不少委屈。便给冰块同学下了战书,于是两人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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