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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4.8M-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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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内地,原有的卫所功能渐渐衰退,与一般农户无二,但仍要轮番服兵役,充当地方守备武装。大略体系是巡抚或总督、兵备道、府守备司三级垂直管辖,具体各地皆有不同,但原有的指挥使司体系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

    这三级中,巡抚总督和兵备道都是文官,只有府守备司是武官,为了保证每一级都有文官统军,所以府守备司按照惯例要接受知府节制和调遣,但并没有明确在官职名称上。

    但现在朝廷却搞了这么一个开创先例的任命,竟然明确李大人管府守备司,成为扬州府守备司名正言顺的上级和指挥官。

    对国朝官场不了解的,可能看不明白特异在何处。那么就请将李大人这套新官职放大百十倍再看,与封疆大吏巡抚还有什么区别?

    国朝巡抚有好几类别,照例都加右副(佥)都御使衔头,表示钦差体制。

    其中最常见是按省设立的巡抚,惯用官职名称套路有三种,一是如浙江巡抚,全称是提督军务巡抚浙江地方;二是如陕西巡抚,因为上面有总督,所以全称是巡抚陕西地方赞理军务;三是如广西巡抚,全称仅仅是巡抚广西地方,不加军务差遣,不能称为军门或者抚军。

    至于南直隶的凤阳巡抚与边疆巡抚、赣南巡抚一样,算是比较特殊的,既因地也因事而设。

    如果说一般巡抚职权特点是抚治地方、考察官吏、提督军务,也就是治吏、治民、治军三者齐备,是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的上官。那么在江都县这方圆百八十里内,李大人得了新任命后也勉强算是三者齐备了。

    若照巡抚葫芦画瓢,用滑稽的说法,也可以将李大人戏称为提督本府军务巡抚江都县地方。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扬州府通判、署理江都县事、兼管府守备司就好像是设在江都县的微型迷你小巡抚一般…

    总而言之,从表面上似乎也就是给李大人增加点职权,让他顺带管管地方军队,但实际意义很特殊,很意味深长,很令人深思。在国朝,既治民又抚军的官员,真就那么二十几位总督巡抚的。

    凡是官场上听到这桩敕命的,除了耸动骚动惊奇之外,无不泛出几许疑问。这年头言官猖獗,正常情况下大学士和吏部敢弄出这么个官职,只怕要被骂的狗血淋头,李别驾为何能得天独厚?

    再细细思量,这事只能是宫里干的,莫非李大人的圣眷如此之深?他不是刚被太后贬黜的么?

    高宗以后,根据遗诏天子尤重军权。凡涉及到军务变动,没有皇帝点头是不可能的,哪怕景和天子没有亲政,涉及到军务大事和武官任命,也要从他手里走一遍过场。

    想到这里,李佑感到真相呼之欲出,如果不是归德千岁干的好事,他就敢将这张敕书吃了!忍不住唏嘘感慨道,女人的心思真难猜,孕妇的心思更奇怪。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虽然没捞到盐事官职很遗憾,但手底下有武力,也并非一无是处嘛,合理的使用起来,威力也是巨大的。估计千岁殿下的意思就是叫他打破常规。

    *'(m)無彈窗閱讀'

三百零九章 守备司谒见

    扬州人对于李县尊的新任命…大都糊涂的很。李大人和盐商各有各的理,打擂台正打到昏天黑地,府衙、盐运司、巡抚先后出面也拦不住,朝廷知道后不去分出是非曲直,却下了这么一道风马牛不相干的敕命,实在叫人费解。

    在江北官场中,论起受李估新职位影响最大的人,肯定是扬州知府罗星野。因为朝廷给李大人的任命是赋予全权的“管府守备司”'shuhaige。'

    而不是协助式的“赞理府守备司”。

    以前扬州府守备司衙门与扬州府府衙从名份上是两个独立衙门,一治民一管军,都是凤阳巡抚的下属。但按照以文取武原则,在本地范围内扬州府守备司由罗知府进行节制和调遣,不仅扬州,全天下知府和本府守备司的关系全都是如此。

    但现在扬州府守备司有了钦命的正式主管李别驾,所以不再需要府尊代表文官出面节制了。对罗知府而言,自然是丧失了一部分权力,今后他想要动用本府军士,也得报请李估批准。

    更让罗知府郁闷的是,李别驾以府通判身份直管附郭大县,本来就已经跋扈难制,如今又得了管辖府守备司职事,正式成了本府武事的主官,文武合于一身岂不要与他平起平坐了?

    有没有后台,后台是大是小,越是关键时刻越看的出来在府衙后院,受到严重刺ji的罗太守对月长叹。

    从李估此事再次可以看出,想在官场上一路前行,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有后台。为此他一定要不惜代价和名气很大的李别驾硬碰到底,哪怕头破血流,哪怕粉骨碎身哪怕赴汤蹈火,惟求引得朝中卿相回眸一笑。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虽九死而不悔……

    却说又获新官职的李大人他并没有得意洋洋的出去炫耀,经过最初的诧异之后,反而躲在后衙闭门不出半日,仔细思考朝廷莫名其妙给他一个“兼管府守备司”是什么意思。

    别的可以糊涂但方向务必娶看清楚哪,一旦方向找不准,那就真是做的越多错的越多。而方向对了,哪怕有点小错也可以改过的。

    这么多年来各家盐商肯定培养出不少读书人,朝中肯定有其子弟之类的说话,所以有些事情很难做透他想来想去琢磨出三层意思。

    第一层是无论改盐法还是新设监察盐事官职,难度都很大,至少短时间内不可能有结果所以先给他加个官职以示安抚。

    第二层是朝廷也不可能不顾从巡抚到府衙的面子一味偏袒他这个不合常规的六品通判兼知县。

    第三层是军民双治的文臣不多见,这是另辟蹊径给他较为超然的身份,扩大他在江北地区的权限,毕竟管的是扬州府守备司而不是江都县守备司。所以其中又隐含靠山们对他的鼓励之意。

    正当李估刚想出个头绪时,却见门官张三手持一张名帖溜进来李估不悦的呵斥道:“说过老爷我今日不见外客!还来禀报作甚?”“是守备老爷偈见,压师爷说老爷最好见见。”张三小心道。

    闻言李估感到意外的猛然拍案道:“真是有眼力的人物!”

    张三所言的守备老爷自然指的是扬州府守备,正五品的武官,李估的新下级。

    没有看错,这个正五品守备确实是正六品李大人的下级,所以他的到来称为偈见,而不是拜访。

    按照开国时定下的制度,国朝武官品级普遍偏高,但文官势力崛起,渐渐演化娄以文取武后,武官比文官品级高但实际地位低一等的现象并不奇怪。因而正五品的守备主动来偈见正六品的兼管府守备司李别驾是理所应该的。

    不过话虽如此,但一个正五品武官能如此痛快的放下身段,李大人还是很领情。脑中闪过无数演义小说剧情,李大人当即吩咐道:“大开中门,本官要出迎!”

    这也算是以大礼相待,互相给面子又不要钱。但李估不可能太过于放低身段去大门迎接,只以平礼迎到仪门而已,不过仅如此也堪称屈尊了。

    李估知道自己的斤两,民事政事他可以依赖见识勉力为之,但对兵事真是一窍不通。靠自己绝对靠不住,今后还得依赖这位守备撑场子,所以打算以礼结之。

    扬州府守备辛明以袍带公服进见,约莫四十岁年纪,身高体壮孔武有力。

    他见上司居然在仪门迎接,似乎当场被李大人折节下娄所感动。粗豪面sè虽无变化,却毫不拖泥革水、干脆利落的纳头便拜,就要跪见,完全不在意李别驾年纪只有他的一半,品级还比他低一品。

    这行动真是太周到本有笼络对方之心的李估迅速上前,伸手拦住他身形,言辞恳切道:“辛守备不须如此大礼!”

    面对上司的示好,辛守备挣扎几番道:“卑职初次偈见,礼不可废!”

    “你我今后份属同僚,都是为朝廷做事,何分尊卑啊!”李估继续用力阻止辛守备,并十分诚心诚意道。

    辛守备抬头ji动不已“再如此相阻,却是叫我人前失礼,万万不可哪!”

    “礼在于心不在于行,本官已然心领,怎能再屈了猛士!”

    “天高厚遇,委实承受不起,却折杀下官了!”

    “你再如此,便是瞧不起本官了!“辛守备感怀在心,满腔热血上头,改跪拜为拱手,大声行礼道:“卑职见过李军门!”

    什么?军军军门?!伶牙利嘴的李大人突然失语冷场了这年头一般情况下提督军务的巡抚才被称作军门,虽然他李估现在也是同时抚民治军,但与巡抚显然不是一个档次的,被别人听到了就是夜郎自大式的笑柄。

    在这场你来我往的客套中,李估终于尴尬窘迫的败退,辛守备随手拍上的高帽太大,真戴不起。他回过神来连忙告诫道:“辛守备千万不可如此相称,不然贻笑大方了!”

    又伸手延请道:“快橡入内一叙!”

    辛守备亦让行道:“李使君先请!”

    李估脸庞又轻轻抽搐几下,使君是指代太守刺史知府的好吧,不懂就不要乱用尊称。

    新扎师爷胡振汝因为和辛守备认识,所以陪伴出迎,看到东主和守备彼此想得,不禁感慨道,眼前一幕好似那话本里的明主贤臣相遇、龙虎风云际会的场景哪。

    “连官场小白都看得出来,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李估边走边想道。

    “年纪轻轻却不吃捧杀,必定是有主见难游说的人。”辛守备边走边想道。

    进了huā厅,落座上茶不提。

    辛守备开口道:“昨日得知朝廷以李别驾主我守备司,卑职这心中真是狂喜得很,今日迫不及待便来偈见,失礼勿怪。”

    我上任你狂喜什么?李估没有多谈自己,却开口问起兵事:“不知守备司下,是何建制?”

    辛守备先介绍道:“好叫上官得知,我守备司军制如下,五人为伍,五伍为队,五队一百二十五人为哨,五哨六百二十五人为营,分设伍长、队长、哨官、把总统之。”

    李估饶有兴趣的继续问道:“扬州府里共有多少营兵?”

    “我扬州府位处江北要道,守备司下属营兵算是多的。府城驻有三营,一火器营,二步营,连辘重车马约莫二千人:在高娜州驻有两营,为的是保河道和剿湖匪,约莫一千余人。本府境内,东面通、泰二州朝廷另建有海防道,南面江面上另建有江防营,皆不用我守备司兵镇守。”

    李估若有所悟,原来扬州府守备司的重点防区只有两点一线,两点是府城和高娜州,一线就是运河沿线。至于海防、江防都另有专镇,不在本镇区职责范围内。又问道:“粮饷多少?”

    涛兵定有月粮三斗、月银王钱…”

    李估算了算,觉得这个待遇对于前来服兵役的军户来说,ting不错了。按说服役就该是打白工,没想到管吃管住外还发月钱,虽然不多。

    最后辛守备请示道:“请明日至守备司校场点阅府城官兵,以壮军威,并容卑职将兵符印信移交。”

    李估点点头道:“此为应有之议,可!明日卯时点检。”

    辛明便起身行礼告辞,李估原以为他有些请求要提的,但最后也没有出口,大概是担心交浅言深的缘故罢。

    送走了辛守备,李大人下守备司这边的思虑,又想起别的事情。虽然朝廷最后不予置评,似乎两不想帮,但有些事仍没有完的他将之前令六盐商限期投案的告示稍加变动,又重新张贴出去。

    依旧是用抄家、株连相威胁。但这次给予的期限更苛刻,只有三日,这彰显了李大人更加自信,因为有两千人马在手,很多事情都可以做的。

    新告示一出来,又引起了盐商们的一片叫骂。原以为事情就要稀里糊涂的到此为止,没想到李别驾仍然铁了心不按规则玩,还是要抓着此事不放!!。

三百一十章 小看了别人

    。景和八年六月二十八日清晨,新任的兼管府守备司李大人起身,从江都县衙出发前往城中校场。

    守备司衙署与校场都在一处,李估到达时,辛守备率领部下把总、

    哨官共计十七名出辕门迎接,人人皆是尖顶圆盔,内衬官袍,外罩棉甲。

    “诸位甲胄在身,不必多礼。”李大人淡淡的挥手道,既不热忱也不冷漠的先开口免了众武官的跪见。

    众武官便齐齐抱拳为礼道:“见过镇抚!”

    对这个新称呼李估微微愕然,又用目光对辛守备表示慰问,为了给本官找个合适的称呼真难为了。

    话李大人这个前无古人的官职称呼起来确实很令人苦恼,部堂、部院、制台、军门、抚台、镇台、镇军、督师等等已经有固定含义的全都套用不上去。

    辛守备昨天请来了几个老夫子闭门造车两个时辰,才发明出一个镇抚的称呼,镇守地方兼抚军民的意思。

    众武官簇拥着李大人穿过北辕门,登上筑在校场边缘的将台。居高而视,此时营兵都已在跑马场上列队。

    李估稳稳的在交椅上坐定,环顾全场后下令道:“开始罢!”

    十四个哨官抱拳行礼后,跑归队,只有辛守备和三个把总shi立在台上,陪着李大人观看。

    随即鼓声响起,还有有挥旗的、吹号的,场内营兵便各持兵器,有分有合的列阵进退,对于演武,李大人是外行里的外行,根本看不懂,主要精力都在研究营兵衣甲式样和数人头了,但这不影响他一言不发的装模作样。还是不话显得高深莫测比较好,免得一开口就lu了怯。

    直到操演完毕,又从火器营出来几十个代表,去了远处靶场演示火枪,这又引起了李矢人的兴趣,可惜他依旧不懂,只听到乒乒乓乓的响声ting热闹。

    现在差不多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了,眼瞅日头渐渐高升,李大人很体贴的下令道:“马队便不看了,至此为止,都散去罢。”

    一千多士卒高声道:“谢过镇抚!”

    随后台上众人出了校场,步入守备司衙署,却见大堂上也附庸风雅的挂着匾额,上书“白虎堂“三个大字。

    这名字有够耳熟李大人毫不客气坐于正座,拿起花名册点名,而武官们也卸下了盔甲后到堂偈见。

    从刚才初见时,李估就感觉少了一人。在守备之下,营中应当有三名把总,辖十五名哨官,总共十八名武官,然而他只见到了十七个。

    待到点过名,果然有一个叫侯炳的哨官未到。

    莫非又有不知死活的人想叫板?李估不动声色的问旁边辛守备道:“此人何在?”

    “今早发现他不见人影,已经派人去寻找了。”辛守备恭恭敬敬答道。

    李估放下花名册,却起另外的事情“方才本官检阅营兵,人数似乎不太对,本该有一千八百余兵,怎的少了数百人,莫非本司有空饷?”

    辛明惶然道:“镇抚休要误会,卑职怎敢自寻此重罪!本司绝无吃空饷之事!”

    原来这武官想要吃空饷,须得先纵容军士逃亡,才能空出人头白领饷银米粮。近几十年来,原有的卫所军户人口滋生,土地紧张,内地又承平日久没有战事,所以出外服役当营兵成了一个不错的出路。每年管饱还有几两银子拿,不定有机会混成头目呢。

    军士不逃亡,想吃空饷也没地下嘴,不过不要紧,武官们有另一种法子赚钱,比吃空饷收入更多,风险更。尤其是在扬州府这种大地方,更是好用。

    这就是所谓的“买闲钱”也。譬如扬州府守备司的营兵,只要每月向营官缴纳两钱银子买闲钱,并不再领取口粮月银,就可以在保留兵籍、随时接受召唤的情况下,去城中打工或者做买卖去。在扬州府这种高工资地区,就算打工每月也能有二两薪银。

    所以,吃空饷这种高风险的方式太老土了,共赢无风险的吃买闲钱才是主流正道。

    辛守备拍着胸脯道:“请镇抚放心!卑职严加管教过,那些买闲营兵绝对不会出城,一旦有事只要出动轻骑四处沿街吹起号角,他们便可以迅速回到兵营,一样可以用的上!“留心起来真是处处有学问李大人又问道:“现有多少人买闲在外?”

    辛守备少待了片刻,才勉强答道:“府城三营四百余名,高娜两鼻一百余名。”

    李估取整数默算了一下,每个月大概有二百五丰两银子,一百五十石米粮的收入,以官价总共折合四百两银子,全年加起来差不多五千两。

    多少钱不是关键,但李估感到刚才辛守备回答这个问题时有些迟疑,完全不似通常的干脆。

    李大人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精细人,辛守备的迟疑反而他起了较真念头,难道害怕本官分一杯羹么?故意追问道:“这些钱财,又是如何分去的?”

    “每月有一百两送巡抚衙门,一百两卑职留用,一百两把总分取,一百两哨官分取。”

    李估心里叹道,真看不出来,一个只管三千人的守备每年居然也有一千多两巨额外快,和他这个署理知县的常例银收入差不多了。

    他想借机查看一下辛守备的人品,从而判断以后可用不可用,或者如何使用,便试探道:“从今以后,那本官的一份是多少?”

    辛守备面无表情的对李大人道:“卑职任凭大人吩咐!”

    闻言李大人十分不满,话怎么能这样?这就相当于不愿意了!

    从来都是下属主动孝敬上来,多了少了再另,哪有让上司厚着脸皮开口讲数目的道理?

    辛守备如此多礼的人,岂能不懂这些,原来他还真担心自己分走他的银子,难道做人就这点村夫见识么。

    其实这就是李镇抚不体谅人了,他自觉钱途无量,不大将一千多两放在心上,但对于辛守备而言,这就是他的全部收入了,怎能不看重?

    原来的体制是巡抚管守备司,知府在本地节制。现在变成了巡抚、

    李镇抚、守备司三级模式,话句话就是多了一个分钱的上司。如果按孝敬一百两算,那么守备司所有武官的外快数目要下降三分之一。

    不想此人外表洒脱,试探之下如此贪财气李估正想用什么法子敲打一下辛守备时,忽然有个醉醺醺的军官摇摇晃晃上了堂。

    李大人皱眉不语,却见那醉汉走到李估前方,也斜着眼指点道:“哪里来的官人,真是好皮肉……”

    李估多少年没遭过这等羞辱,登时勃然大怒,仍留在堂中的三个把总也脸色大变,辛守备上前喝斥道:“侯炳!失心疯了?”

    侯炳?原来是那缺席的哨官动了真火的李大人狠狠盯着他,心里考虑怎么搞死这厮,嘴上对辛守备道:“军法如何处置?”

    辛守备答道:“可重责军棍八十,是否行之请镇抚示下。”

    “先打了!”

    当即有值堂校按住了侯炳,拖到院中开始行刑。

    听着外面被执刑时的惨叫,李估怒气未息。忽然又听到有喧哗之声,当值校飞快的跑进来禀报道:“不妙了!有士卒在衙前哄闹!”

    怎么今天什么怪事都遇到了李估问道:“是何原因?”

    “俱为侯炳鸣不平!”

    “混账!这怎么可能!”李大人拍案骂道。

    辛守备连忙解释道:“侯炳乃营中老人,素来有望,打了他有人不服气倒也不奇怪。”

    李估起身出了大堂,他要亲眼看一看。

    院门外聚了几十个军士,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嘈乱的沸反盈天。见到李估从大堂中出来,人群仿佛更加愤ji,涌进院中就要朝着他围上来。

    群情汹汹,李大人哪敢将自己置于险地,匆忙避进了大堂。幸有亲兵校,持刀死死把住门口。

    在屋内李估气的咬牙切齿,这起事情绝对是有预谋、有组织的!绝对是有人针对他策划…的!便转头呵斥道:“辛明怎么当的守备!速速出去平息事态!”

    “卑职遵命!请镇抚安心等待。”辛守备应了一声,大步出去。

    李镇抚左等右等,不知等了多久,暗骂这辛明确实绣花枕头,关键时刻办事当真不力!连几十个军卒都摆不平。

    正想间,却见房门口人影一闪,辛守备走了进来。

    满腔怒火的李估正要责骂,忽然辛守备身后又跟进一人,绯衣乌纱,腰缠玉带,四旬有余。仔细看去,居然是罗知府。

    李大人心中惊诧之下,忘了见礼“府尊怎的到此?”

    罗知府嘿嘿一笑,语含讽刺道:“听李别驾惹出了兵变,本府自然要来弹压。”

    李估顿时醒悟到了,今天的乱子与他脱不了干系!又问辛守备道:“是将府尊请来的?”

    辛明不敢与李大人对视,低头道:“事变非常,必禀于府尊也。

    府尊乃一府正堂,府内何事不可过问?”

    这一定是辛守备和罗知府合伙了!李估面色阴沉如水,本以为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原来是为了麻痹爷的提防之心,没想到浓眉大眼居然也是个jiān邪,是爷第一个看走眼的人物,很荣幸这都要怪李大人当高高在上的文臣久了,却轻视了武官,只将他们当成理所应当顺从的工具,但他们同样是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结果大意之下李估忘了一点,他自己得了管府守备司差事,损失最大的不是罗知府,而是凭空多出一个上司还要交出印信符牌的辛守备!

    辛守备昨日口口声声今日要交接印信,但李大人今天到了守备司后,辛守备始终不曾提起这事,如果李大人心一点应鼻能觉察出这个苗头的!

    姜还是老的辣,:知府罗星野带着几分得意对李估大加斥责“李大人初至兵营便肆逞姬威、暴行逆为、施虐官军,险些酿成兵变,还有公然索要贿略!实在不配掌兵事,本府和守备司要弹劾!”

    酿出兵变的罪名可不,李估脸色阴沉的辩解道:“是那侯炳醉酒点卯不到,无礼在先。”

    罗知府早有准备的答道:“侯炳并非误事,他是去府衙商议交割粮饷之事,本官留了他喝几杯酒而已。对了,现在外面已经平静,李别驾可以回县衙了。”

    顺风顺水太久了,真是麻痹大意!李估心里不停自责道,目光缓缓扫过屋内众人,定格在三位七品把总身上。便想起一个问题,辛守备愿用一个哨官,也不肯用把总,是否明他没有把握呢?

    想至此,李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三位把总道:“巡役缉si不利,本官原打算掌兵后,差遣营兵去东面各大关口哨卡缉查si盐,以们三位轮值出巡。如今看来,此念头要天折了。

    三位把总本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可以倾向于赶李镇抚走人,毕竟谁也不愿意让自己每年二百四十两外快少掉三分之一。但听到李大人嘴里出“si盐”两字,眼神齐齐发亮了。

    唯恐几位大老粗算不清帐,李估嘴里念叨着:“淮盐年产五万万斤,其中淮南盐场产四万万斤,外销都要经过我江都县地界。官盐如此,si盐又有多少过境?怕不得有两三万万斤罢。按si盐每斤五厘利,就是一两百万的银子!能查没一成就值一二十万银子!整个守备司每年外快也不过五千两罢,就这点银子还斤斤计较,尔等太可笑了!”

    跟五千两比起来,一二十万两银子确实巨大……,李估清清楚楚的听到,屋内人的呼吸渐渐地粗了起来'(m)無彈窗閱讀'

三百一十一章 风云人物的战斗力

    。十万白银听在中下级武官耳朵里真是%138看书网%数字,在场的人中,恐怕只有罗知府听到这个数字后可以保持冷静了。

    这年头想要真正打动人心不是那么容易,可李佑这些话之所以能让众人激动,并不是靠空口白牙一张嘴,而是有实实在在根据的。

    国朝两淮盐场外销,淮北盐走淮安府,淮南盐走扬州府。但淮南盐产量占到两淮总产量的四分之三左右,因而一般人说起两淮盐事常常默认是淮南和扬州,淮安府便只能委屈的被称作小扬州。

    两淮盐之所以销量可以占到天下半数,很大的原因就是水运便利,商家喜欢运淮盐。在淮南沿海地区三十个盐场之间,有弯弯曲曲的串连各盐场的河流,叫做串场河。从串场河拐出来,又有一条东西向的河流,叫做运盐河。

    每年有几亿斤淮盐通过纵横数百里的运盐河运出盐场,可以想象这条河路的繁忙。从地图上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运盐河一头连着泰州、通州盐场,另一头就是江都县。经过江都县,数亿斤的纲盐才能抵达大江上的仪真港,转运到湖广、江西等处。

    换句话说,只要淮盐想外运,出了产地就必到江都县,无论官盐私盐皆是如此。因而江都县被时人称为围堵打击私盐的“藩篱”之地,当然也成了私盐泛滥、官盐滞销的重灾区。

    贩卖私盐是一门产业,缉查私盐也是一门产业,你懂得。

    在另一个时空的伪清,把总可能只是管百来个人的低级武官。但在本朝守备司里,把总是掌几百兵的正七品营官,说小也不小了,和正五品的守备一样是朝廷命官。不是那么没见识的。

    若是别人跑到三位把总面前。拍着胸脯许诺道:“哥带你们去查私盐!”

    三位把总肯定嗤之以鼻,心情不好了还要暴打他一顿出气,这是一般人想干就能干的么?但换成眼前这位年轻的六品官员如此说。那效果又不一样了…

    三位把总不由自主的在心里将李大人的官职念了一遍,兼管府守备司的李大人除了通判这个扯淡的门面官衔之外,还是江都县正堂。江都县地面的事他说了算的,私盐怎么查法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听他说一年有十万两以上的总收益啊…若能插手其中。每年落到手里的起码数以千计,相较之下,现在的每年二百四十两外快收入真是少到可怜!

    李佑察言观色,心里有了把握,对三把总又是一个仰天长叹。shuhaige。飞速更新

    “本县用有数百巡役缉私,但多为本地人,根缠枝绕下查禁私盐极其不力。本官这外来的竟然感到满城无可靠之人。不过近日听说营兵皆是从外乡征发,本以为军心可用,共创缉私大业!今日一见却叫本官大为失望!大为失望!”

    李大人口气很痛心疾首,很怒其不争。很恨铁不成钢,却又很冠冕堂皇。就算某姓罗的敌人在这里,听到了也不怕他检举揭发,他只是很名正言顺的说严厉打击私盐而已,其它意思大家自己脑补就行了。

    别说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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