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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4.8M-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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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午后的本司胡同,略显冷清,整个街面都铺上了一层慵懒的sè彩,往来人流大都是妓户男女无聊的互相串门子。

    李估按着放鹤先生给的地址,找到了那僻静院落,据说是属于教坊司的一处办公场所。

    秦司乐恰好正在,见李中书上门,138看书网内上座。

    李估没去打量屋内,先上上下下仔细把秦司乐扫描几遍,仿佛要确认一下他的可信度。但怎么看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

    秦司乐高声招呼完小厮上茶,回过头便给李估见礼,口里不停说着“蓬荜生辉”之类的废话。

    李估拿起茶碗,稍稍饮了两口便放下,发话道:“听朱部郎说,你愿意相助本官一臂之力?”

    秦司乐正要答话时,却听见脚步匆匆,有伞小厮莽撞的跑进屋门,对秦司乐叫道:“秦老爷,大事不好了,赛玉姑娘要被绑走了!”闻言秦司乐慌张的向外走,到了门首,忽然又想起屋内还有贵宾,只得又回身对李估道:“李大人,您看这”李估再次拿起茶碗,低头细细品茶,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秦司乐无可奈何上前两步,1小心翼翼道:“实不相瞒,这赛玉姑娘是在下表外甥女。李大人想要知道点什么,还着落在她身上。若出了岔子,怕是要误大事。”

    眼看着自家外甥女在教坊司为妓,这是什么娱乐精神?李估狐疑的盯着秦司乐,沉声道:“此言当真?”

    秦司乐用力点头道:“在下以xing命担保!”

    那就去看看罢李估起身喝道:“还不带路!你若胆敢欺弄本官,叫你直接在此落籍!”秦司乐顾不得再保证什么,急急忙忙在前头引路。!。'(m)無彈窗閱讀'

二百四十七章 无巧不成书?

    跟随着秦司乐,李估没走几步便望见前面有外院首被人群围住,隐约从里面传来一些杂音。

    穿过人群,尚未进院门,又听见院里有人破口大骂:“你这给脸不要脸的贱婢,我家公子请你佐酒乃是你的荣幸,胆敢推三阻四!”李估皱了皱眉,没有驻足不前,领着张三和秦司乐进去。

    院子中间停着一顶小轿,有个绸缎大袄中年男子,疑似头领,正立在轿旁破口大骂。屋子那边却有三四个家奴,从门里面向外用力拖拽一名女子。此外还有两三个家奴散在周围笑嘻嘻看着。

    不过那小娘子抠紧了门框奋力不从,挣扎的钗横鬓散、裙袄凌乱,甚是可怜。只是脸庞对着门里,看不周全。

    那中年头领跳脚骂道:“一群蠢材!要拉拉扯扯到猴年马月么?

    速速一人一条手脚抬起来丢到轿里!”

    李估看着眼前场景,心里不可遏制的冒出个诡异念头穿越快两年啦,终于触发了“阻止强抢民女”这个随机任务么?美中不足的是似乎不能算民女。

    正当李估胡思乱想时,秦司乐大喊一声“住手!”随即要冲到房门阻止,却被外围的家奴拦住了。

    中年头领扭头看见秦司乐,嘲笑了几句,继续指挥起抢人大业。

    李估不动声sè,长随张三见自家老爷没有指示,也一样没动。

    那女子虽然挣扎的愈加剧烈,鞋子都踢掉了一只,但怎能敌得住几个恶奴的力气,终是被抬出房门扔到了轿子里。

    李估总算瞧清楚了她的面容,居然见过的,是半个多月前圣寿节那天主动要舍身陪酒的美貌女乐师。

    李估这两年久历风月场,美人名妓风情见多了,一般并不挂记在心。之所以能对她留有印象,却是因她素雅拘谨模样仿佛良家,故而在一干风sāo女子中显得与众不同。

    当时才调笑几句,就遇到太后传召离开了,此后便没了下文。原来她是秦司乐的亲戚,看来那日安排她献艺也是秦司乐有意为之了。

    中年头领大喝一声“起轿”便如得胜将军一般,要班师回朝。

    李估依旧不动声sè,好似事不干己的旁观,甚至还往边上挪动了几步,让出门口出路,作出慢走不送的姿态。

    张三甚是奇怪,不知自家老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眼看外甥女要被抢走了,秦司乐情急之下吼道:“内阁李中书面前休要放肆!”

    内阁这个名头有时候ting唬人的,但唬不住真正权贵人家,中书舍人算得什么,除非搬出大学士来。

    不过近日李估名声鸠起,人的名树的影,肯定不同一般了。即便耳目不是很灵通的也能看出,一个七品被三位数的奏章持续弹劾半个月,先后与三个阁老交恶,至今尚巍然不动,若说没有强力背景,谁信?况且还有圣寿节上与太后谈笑风生拉家常的段子,绝不可等闲视之。

    果然,中年头领听到李估的大名便停住了脚步,与李估对视几眼。但李大人泰然自若的立在那里,什么举动也没有,不太像阻拦的样子。

    但对李估还是有点忌惮的,他试探xing的指挥手下继续将轿子向外抬,却见李大人对此毫无反应。

    于是中年头领一边猜测道莫非李中书不愿意管闲事?一边飞也似的带着手下抬着轿子跑路了,省的李中书变了心思惹上纠纷。

    秦司乐望着自家外甥女被强拉走,简直yu哭无泪,不明白这李估是个什么想法,连连跌足抱怨道:“李大人你这是她那里有彭阁老的罪证!”李估意味深长道:“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此事确实是赶浮了……”李估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秦司乐,插言道:“委实巧合,巧的叫本官不敢相信。”

    别忘了,李大人秉xing多疑,虽然在大人物和友人面前隐藏的很好,但对于小人物,他从来不屑于掩盖自己喜欢疑神疑鬼和有罪推定。

    在苏州当了一段时间断案官,更是助长了他这个毛病。譬如今天的秦司乐就让他感到很可疑的……,

    秦司乐闻言一呆“大人何出此言?”李估连连冷笑道:“本官此时需要有彭阁老的罪名,恰好你就主动示好说有,简直是腹中空空时天上掉了肉饼子,叫人惊喜交加的很哪,太巧了,太巧了!可本官向来不敢相信平白送来的好运气的,也从来不信世间有如此巧合。说实话,本官也曾给别人送过一些好运气,可惜那些好运气都是带着砒霜的。敢问阁下,你凭什么敢为了协助本官而得罪阁老?”

    说着李估一指门外,继续道:“恰好在她身上,恰好又是本官见过的,恰好还是你外甥女,恰好今天又遇到抢人。要什么有什么,可以写本传奇词话了。连串不停地巧合,这得是烧了多少高香?”

    秦司乐无奈苦笑道:“李大人误会了!在下绝无恶意,请听在下细细道来。”

    李估冷哼一声,示意秦司乐继续说。

    原来秦司乐这个外甥女名唤程赛玉,出身古隶富户,本来家中日子安稳富足。但她父亲程老爹也就是秦司乐的妹夫,不知道犯了什么糊涂,见别人当盐商赚大钱,也起了这个心思。

    但要知道,以国朝制度,天下盐商分为十纲,基本都是固定的,从头到尾垄断经营,其他不在官方名单里的不许从事官盐贩卖。程老爹想作盐商,便只好huā了些银子,从别人手里买回一个盐商名额顶替,同时还收了人家手里的一千多引的盐引。

    可叹程老爹只看到盐业暴利,却不晓得这里头水深到无法想象,全天下比这还清白的地方真不多了。

    别的不说,盐引不过是个凭证,盐商拿到了盐引后还需要去指定盐场娄盐,叫做守支。若支不到盐,那还赚什么钱?关系不过硬的,守得全家破产也等不到你支盐,甚至有守了祖孙三代还支不到盐的。

    程老爹手里这几乎倾家dàng产huā了数千两收来的一千多盐引,表面占了便宜,当前一引官价七两,正常下来拢共需要万把两银子。但指定在长芦盐场支盐,那可是个凶地。

    长芦盐场在北直隶渤海之滨,距离京师近在咫尺,所以你懂得。

    凡是各种权贵通过各种途径讨来的盐引,都喜欢就近去长芦支盐,因而长芦盐引数目比产量大得多。程老爹是个盐业新人,又没有强硬背景,能在短时间内支得到盐就见鬼了。

    盐政归口户部山东司管理。话说彭阁老当年出了翰林院,一直在户部扎根,从山东司郎中一直做到shi郎、尚书,再到入阁。有此巨大影响力,他家四公子便在长芦盐场是个呼风唤雨的主儿,恰好插队抢支了程老爹的盐。

    又不知什么原因,不懂规矩的程老爹犯了彭四公子。惹得彭四公子大发雷霆,使唤盐运司直接将程老爹定了一个持假盐引冒领和贩卖si盐之罪,并发配边疆。

    抄家之后,男的发配,女的自然要没入教坊司,程赛玉这个良家小

    姐一夜之间成了妓户。亏得有个舅舅在教坊司为小小司乐,勉强可以关照她一二。

    程赛玉姑娘报仇之心不曾泯灭,怎奈沦落风尘还有什么本事?不过她听同行姐妹们戏谈,谁要能攀结上江南大名士李估,立可扬名huā国,好似登龙门。言者无心,闻者有意,所以才有那日强忍羞涩,主动请陪之举。

    以她的想法,只要出了名,可以结识到更多达官显贵并从中寻觅机会。

    李估听完这些,心里才正视起来,暗暗不停思量。

    如今局面微妙,若秦司乐所言都是真的,放在平常也就罢了,不见得有多大效果,但于眼下这个敏感时候显然是天赐良机,任何罪行都会被无限放大的,更别说陷害别人家破人亡之事。

    这年头讲株连的,彭四公子的罪名若定了,彭阁老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听得秦司乐讨好道:“近日听闻李大人与彭阁老相争,愿助一臂之力报仇雪恨,今日请来正为此意。”瞧着对方态度殷勤,李估笑道:“本官先多谢了,可有证据?”秦司乐陪着笑“有的有的。赛玉她偷偷藏下了原有盐引,只要验证为真,他父亲那些假盐引的罪名自然不存在,便可证明是被陷。”忽然见李大人脸sè翻转,厉声斥道:“说!是谁指使你!敢以为本官如三岁孩童乎!”

    秦司乐猛的一哆嗦,他本以为已经说服了李大人,没想到转眼之间李大人又疾言厉sè的不留情面。

    李估点着秦司乐道:“你姓秦的不过一小小司乐,会有这等见识?本官不相信你怎能把准眼前局势。况且不是深谙内情的人,怕是谁也不会在本官这个七品身上押宝!”又威胁道:“若再有不尽不实之言,够胆量就试试看本官有无法子治理你。”

    秦司乐被李估的威胁吓得心惊胆颤,暗暗叫苦,这李大人年纪不大为何如此精明,怎么说也没法取得对方彻底信任……,

    “还不yu说?”李估点点头道:“那么告辞,后会有期。”

    想了想还是报仇更重要秦司乐一咬牙上前拦住“大人慢着!其实这都是王启年王御史教给在下的!但程家之事确实为真,于此在下绝不敢有谎言!”

    王启年?李估很意外的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会儿。都察院河南道的王御史可以说是这场朝争的始作俑者,也是彭阁老的先锋大将。

    现在整彭阁老的黑材料送给自己,又是哪一出?

    张三见自家主人陷入沉思,不yu烦扰,便对秦司乐道:“也别演戏了,赶紧将赛玉小娘子叫回来给我家老爷瞅瞅,你不是说还有证据在她手里么?”秦司乐哭丧着脸道:“这个真的碰巧!确实是被绑走了,并非在下故意安排演戏求得同情的!”!。'(m)無彈窗閱讀'

二百四十八章 李中书使诈救风尘

    李估听见秦司乐诉苦,很意外,暂且压下对王启年王御史的疑huo,问道:“这不是你故意布置的?”

    秦司乐恨不能剖心相示,指天发誓道:“确实不是!”本官双目如矩算无遗策xiong有成竹运筹帷幄怎会看错!李估险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尤其是在小人物面前出错,很没面子,很不爽。

    见李中书还在沉湎于各种莫名其妙的纠结中,秦司乐急的要跳脚“玉姐儿她要出了什么漏子,大人你要的证据也就没了!”啊,李估惊醒过来,问道:“他们是何方人物?”秦司乐迅速答道:“是昌安伯世子。前日见了玉姐儿,指令她陪酒,玉姐儿不从,不想今日又上门强掳……”原来是勋贵家的,李估倒是不太怕。这些勋贵虽然身份尊荣、同气连枝,常常超脱于法律之上,但一般也就欺负欺负平民百姓和小官吏了。在有地位的文官眼中,勋贵不过是高级米虫而已,没几个真正有实际权力的,和林驸马在朝中处境差不多。

    不过要是那个什么伯爵世子玩横的,李估也没办法了,他身边就一个张三,与奴仆成群的世家在武力值上差的太远。

    此时有个院中忘八飞奔过来,对秦司乐拱手哈腰道:“司乐老爷!

    小的一路尾随,见他们抬着赛玉姑娘去了盛春楼,打听过里面有场宴饮。”秦司乐没有答话,只管拿目光望向李估。

    瞧你这点出息,李估不屑道“有甚可急的?娼门女子,已经没了清白,还能有什么损失?总不会要她的命。”

    闻言秦司乐极其失礼了他抓住李估袖子大声道:“玉姐儿尚是完璧之身,才能芶活于世,没了这个,她怕是不想活下去的!”

    李估再一次意外了这年头教坊司里居然有娄烈处子?下意识道:“本官有点不信……”

    张三也感到有趣的插嘴:“我家老爷检验过才算。”

    瞧着秦司乐羞愤表情,李估不知为何感到很开心,大笑道:“打趣而已,秦大人不必在意。走罢去盛春楼看看。”在路上,秦司乐忽然又担心起李估年轻气盛,将事情搞到不可收场,到时候李大人靠山硬扎自是平安无事,可他铁定要倒大霉了。

    于是便絮絮叨叨介绍起盛春楼背景“是个国公家的产业楼里用的仆役都是家奴”

    听起来很熟悉的模式,好像类似于上辈子那种si人会所,看来只可智取不好力敌李估看了看身上便服又觉得镇不住场子。

    便转了个弯先回寓所换上官服,又在巷口相熟轿行雇了轿子,率领张三以及秦司乐,朝城东南的盛春楼而去。

    顾名思义,盛春楼临街一面是两层楼房没有挂上任何旗招,只有两个亻卜役立在门口。

    李估下了轿子一言不发的昂首直入,把门的仆役犹豫了一下,没有阻拦。

    堂中有酒保迎上来,李估神sè倨傲无礼的问道:“昌安伯家的在哪里?领本官前往。”那酒保只道眼前这个官老爷是与昌安伯世子一伙的,不作他想,殷勤的将李估引到后院一处房前。

    屋里外间有若干随从之类角sè守着,见李估眼生,便站起来要问话。

    李估抢先骂道:“本官查案,谁敢多嘴,小心尔等狗命!”趁着众人发愣的当儿,李估掀起帘子进了里间。这里面炭火熊熊,满室如春,气氛也热闹得很。

    只见得几个锦衣裘袄年轻人各倚案几,围坐一团。其中有个浪dàng子将一小娘子按倒在地,骑在她身上强行灌酒,惹得屋里众人哄闹。这些人即便听到门帘响动,也没有一个回头看的。

    “无耻之尤!”李估暴喝一声!立刻招致了满屋曰光聚集。

    当即有人矢骂道:“你他娘的是……”

    可惜他话才说一半,便被旁人捂住了嘴,他们这些世家子如何不晓得,京城里最不好沾惹的便是年轻七品官员,尤其是鼻孔朝天的年轻七品官。这种人被天下许以清流之望,又为了搏眼球、争上位,那是什么愣头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有个年纪较为老成的暗纹红袍公子立起来拱手道:“敢问”李估扭头不理,只对张三道:“拿纸笔!记下这里人名!本官要一一参劾!”屋里的浪dàng公子齐齐动容,这派头,这打扮,这言行,这装样看来所猜没错了,绝对是不知从哪跑来刷声望的监察御史!

    他们的长辈大概都在一些场合都见过李估,但他们这些还不入场面的却是不认识。何况李估平时交往也不是这个圈子的,所以难免有此误会。

    虽然他们被弹劾肯定是个形式主义过程,可就是这个形式主义也够令人难受了。

    奏章进了内廷,肯定要批一个“各鼻管教”那么他们的祖父、父亲多多少少也要有所表示,并且还得回复待堪。

    “谁是晷安伯世子……李估恶狠狠地盯着屋里喝道。

    众人便一齐拿目光去瞅仍骑在小娘子身上的年轻人。

    李估对张三道:“记下!昌安伯世子强掳人口,劫妓恣娱,对了,再加一个群jiānf加之罪何患无辞昌安伯世子大怒,将手中酒壶砸到地上,便要朝李估动手,却被拦腰抱住。

    李估厉声呵异道:“好贼子还敢殴官造反?”

    那老成红袍公子连忙道:“这位大人!借一步说话,我与察院佥都御使有旧!”哦,李估脸sè稍稍缓和,与红袍公子一同出去密谈。又没多久,李估再次进来,指着地上小娘子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本官放尔等一马,不过此女须得带走。”各家公子齐齐松了一口气,看来今天麻烦已经消去了。不过余兴节目只剩下一件,听那与御史大人密谈片刻的江公子胡吹。

    “都察院江佥院,乃是我家远亲,1小小御史算不得什么,这点面子还是要给在下的!”

    却说程赛玉小娘子虽然堕入教坊司,但在舅父卵翼下没吃过苦头,但今天这位昔日的jiāo滴滴千金小姐真是受惊不轻了。即便被李估解救出来,仍然神智恍惚失了hun一般,如同行尸走肉毫无知觉的随着救星大人出了盛春楼。

    直到见了舅父,她才感到苦从心来,悲入肺腑,与舅父抱头哭作一团,场面甚是令人唏嘘泪下。

    张三对老爷低声道:“还知道痛哭是不错的,就怕彻底没了心气。”李估狐疑道:“你很有经验?”“听说的,听说的。”集三讪笑道。

    李估看了看日头,为时不早了,便发话道:“天寒地冻不要在外面痛哭流涕了,这里距本官住所近,先上轿去那里换了衣服再说!免得程家姐儿冻坏了不妥当。”

    李估说的也没错。程小娘子被抢出来时衣衫单薄,又撕裂了几处漏风,万一冻出病来,以这年头的医学水平弄不好便要天亡,那样李中书就亏大了。

    张三小声劝道:“领回家去不好罢?只怕有损清名。”

    李估摇头不语,他当然知道,惊hun未定的小娘子身处陌生场合,那是更容易问出些秘密话儿的。

    一刻钟后进了草绳胡同李中书住所。一面有韩宗去准备热水让程小娘子梳洗,一面有小竹拿出自己的厚袄叫程小娘子套上。

    李估与秦司乐在堂上闲谈,听见旁边步伐响动时,便知道程小娘子收拾完毕出来了。不经意侧目瞅了一眼,半月不近女sè的他忽的痒痒起来。

    程小娘子头脸水迹未干,正应了一句清水芙蓉之语,气质确实不像妓家女子,对玩腻风尘的某中书杀伤力极大。

    更you人的是,1小竹身量jiāo小,而程小娘子身量带有几分北人高挑丰满属相,故而小竹的柑子袄裙套在程小娘子身上十分紧贴,浑然天成的勒出了几条惹人遐思并环绕周身的凹凸线条。

    真乃暖被窝之良伴也,而且是个处子,据说还藏有一千多盐引李估暗暗点评道。

    被李大人不加掩饰的目光逼得心头乱跳,但他是恩人,躲不得,程小娘子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拜谢。

    李估转头对秦司乐道:“本官要与程家姐儿单独说几句,还请给个方便。”秦司乐犹疑不去,李估眼神登时不善,秦司乐只好随着张三去了外面。

    “如实招来,你与王启年御史是什么关系?最好不要想着欺瞒本官。”李估问道,口wěn仿佛审问人犯。

    程小娘子低头半晌,细声细气道:“本为同乡,自幼熟识。”这姐儿还ting会说话,可惜还是lu了。风,看来果然是有关系的李估拍案道:“本官问的是你们什么关系,不是问你与他相识不相识!”程小娘子被李估喝斥的有些惶恐“他前年丧妻,父亲将奴家与他谈婚论嫁……”“你们险些成了夫妻?、,程小娘子轻轻点点头,不知道又回想起了什么往事,眼圈微红,渐渐地流出几滴泪水。

    “说实话,本官没你这些东西,一样可以自保。帮了你,怎么看也是你家得益最大,本官除了得罪死彭阁老,没有实在好处的。”李估连哄带骗的说到这里,便住口不言。

    按照普遍规律,弱女子万般无奈之下,应该死心塌地的主动以身相许……,程小娘子突然扭动身躯,跪在李估身前,磕头道:“若méng老爷救助,重振家门,奴家无以为报,愿认老爷为义父shi奉终身!”

    “你”李估无语了,谁要当你干爹?程家小娘子跟王启年感情还ting深嘛,你这个样子叫本官怎么救你出风尘,真不开窍!。'(m)無彈窗閱讀'

二百四十九章 各人的不眠之夜

    话说听到程赛玉小姐令人发指的“报恩”法子,李佑哭笑不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不行!”李佑理顺了想法,拒绝道。接受是肯定无法接受的,十六七岁的小娘子想拜十八九岁的义父,这都是从哪里冒出的乱七八糟念头。她也就比自己小一两岁,怎的如此幼稚?

    李佑心里不禁感慨道,也就这种天真脑袋才会在当初想出借他扬名成为名妓,然后结识达官显贵找彭阁老家报仇雪恨的主意罢。若放在上辈子,李佑一定会以为她看多了女主穿越小说中毒不浅。

    不得不说程小娘子真是太“可爱”了,李佑可以断定,年纪比她更小的小竹都不会纯洁到这个程度。当日年方十三的小竹初入家门时,就有“城里婢女夜间都是要和老爷一起睡觉”这个觉悟。

    一边求着孤身在京、没人暖被窝的李大人一边还想着与旧相识王启年破镜重圆,天底下这样的美事可不要太多。其实类似先进事迹也不能说没有,都上了各种书籍里供人瞻仰,柳下惠坐怀不乱、赵匡胤千里送京娘什么的…

    但李大人似乎并不是高洁的人,亦不太想在这方面流芳百世,被后人指指点点怀疑某方面无能的滋味大概很不好受。

    从程赛玉想到王启年,李佑暂且按下好色之心,再次疑惑起来,王御史这个人到底抱着什么心思?答案到目前仍是迷雾重重,叫他无从揣测。到底从哪个方面去想呢?

    不过转念之间,他有了主意,拿话对程赛玉试探道:“王御史是不是曾经告诉过你,不要在本官这里透露出他来?”

    如果王启年不打算隐瞒自己,那是一种情况,如果企图隐瞒自己,那就是另一种情况。

    程小娘子吃惊到眼珠子溜圆,“这,这,李老爷如何知晓的?”

    原来如此…李佑心里想了想,估计王启年也对秦司乐有过同样吩咐,但被自己刨根究底的逼问出来了。又叹道,官场中遇事多疑一点,多想几个为什么,总是没错的。

    正常情况下,王御史指点秦司乐和程小姐贡献出对李大人有用的黑材料,应该示好卖人情叫李佑感谢他才是,但为何要遮遮掩掩的?

    做好事不留名,以李大人这颗并不纯洁的心里想来,那就只能说明是个不正常的情况。

    “王御史既然不想透露他自己,自然有他的道理。可是本官已经猜到了,那就只好装作不知道,你和你舅父最好也装作不知道,免得王御史对你们漏了口风有什么不快。”

    仿佛李大人很是为她着想,程小娘子感动的点头道:“好啊,奴家决不会说出去,王家哥哥也不会知道这些的。”

    李佑忍住强行留宿的意愿,送客了。虽然美色很诱人,但官位更重要,他始终牢牢把握住这点原则的。再说程小娘子跑不出手掌心,他有这个自信。

    次日李佑在内阁办完公事,手捏从程小娘子那里要来当证据的二百引盐票,研究如何更好的利用程家之事。却听到从宫中传来太后旨意,二十三日早朝照常举行,朝参完毕后武英殿议事。

    这本不是一件很值得关注的事情。但要知道,此前已经连续数次朝会被取消,在这个背景下,朝会正常举行反而就显得别有含意了,何况还有武英殿议事。其中意味就很值得细究。

    每个人心中都打了几个问号,莫非慈圣宫要出手?若是如此,本次朝争最后时刻便要到了。在这个关口,很多人在前一夜都患得患失的生了失眠症状。

    武英殿大学士彭阁老坐在书房深深反思本次朝争。按他预先想法,合纵连横突然袭击,对手不过是个小小七品,所以该如泰山压顶、秋风落叶之势,横扫那李佑如卷席,顺便捎带着将袁阁老打压下去。

    但到如今,两旬时间过去,却得势不得胜,李某人依旧在内阁活蹦乱跳。细细想来,主要原因是低估了两点。

    一是低估了李佑背后的支持力度。虽然许尚书等人除了起先表态之外,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却叫他这边三位数的弹章也不能压倒李佑。李佑不倒,被强行绑在一起的袁阁老自然也可以继续逍遥(这点让李大人很不爽也很无奈)。

    二是低估了李佑的脸皮厚度。在一片骂声中还赖着恋栈不走,没有一丝羞愧求去的气节。

    明天武英殿议事,会有什么结果?彭阁老反复推演了几种可能,预想了几种对策。

    无论如何,别人眼中的堂堂宰相绝对不想让一个分票中书骑在头上作威作福!否则宁可不当这个大学士了。

    不知为何,彭阁老感到有些不安,又说不清不安来自于哪里。不免心里自嘲几句,难道老夫还怕一个七品舍人么。他没想到的是,其实最大的危机来自于身边的王启年王御史。

    都察院河南道监察御史王启年此时也在自家书房里思绪如飞。作为本次朝争的策划者、发起者以及变节者,他兴奋的浑身颤抖。

    什么大学士,什么中书舍人,都是他王御史的踏脚石!一切尽在掌握,明日便是他出头之日!

    王启年与彭阁老渊源很深,他的座师是彭阁老的学生,所以他也算彭阁老门下之人。可惜担任御史后由于各种原因仕途不畅,熬资历都快熬成资深了。抑郁归抑郁,但出路还得找。

    上个月底正是他138看书网老发起这场朝争,并充当了急先锋。他的个人目标很简单,就是瞄准了李佑现今这个位置,他想要做王中书。

    从御史到中书舍人,似乎很丢脸,但看官们不要笑话王御史不长进。虽然中书舍人名份上比清流御史差很多,但王启年真正意识到了新设分票中书的巨大发展潜力,以及这个职位实实在在的权柄。

    看看首任分票中书李某人现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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