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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4.8M-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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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丧心病狂到与驸马谈论本朝皇女公主私生活不够放荡被抓了现行?没人敢在这上头为他开脱的,虽然明明只有驸马一个人在口无遮拦,但在场听到了就是个错误!

    千万不要怀疑归德长公主不具有将李大人打入十八层地狱的能力。

    李佑心里很明白,近一个月来之所以千岁殿下对他显得无可奈何,并非是没有办法,而是因为他背后站着许尚书、赵总宪等人。这才导致归德千岁有所顾忌,不愿意做那得不偿失的亏本买卖。

    况且之前他并没有往死里得罪长公主,千岁殿下胸中有格局犯不着与他较劲。

    但若归德长公主被不良信息刺激后产生误解,要失去理智、不惜代价的发起狠来,他李佑绝对难逃一劫…

    裙角流动,佩玉摇曳,归德千岁提足跨过门槛,反手关闭房门,便令人捉摸不透的朝书桌这边而来。

    觉得自己遭了无妄之灾的李佑慌忙对着她深腰长揖,口中道:“见过殿下,本官…”

    才说出这六个字,李大人便卡了壳。因为涂有丹寇的纤纤玉手从凤衣***中探出来,轻轻触到了李佑的脸皮上,掌心带着几分颤抖,但仍坚强的缓缓的摩挲着李佑的秀逸脸庞。

    疯了疯了,这个晚上全都疯了,李佑心里叫道。他还在保持着抬手弯腰行礼的姿态,一动不敢动,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动。

    千岁殿下摸得李大人脸上发烫,开口赞扬道:“你很好,我一直就赏识你这样的。”

    李佑还是举止无措,拿眼色去示意林驸马,欲叫他赶紧来阻止长公主这不守妇道的举动。却见那林驸马瞪着大眼,僵立在书架前,同样也是一动不动,难道是震惊的忘记了阻拦?

    归德千岁也瞥了几眼丈夫,右手离开李佑的脸,却又顺手攥住李佑手腕。左手取起桌上红烛照路,柔声道:“李郎君随我来。”

    去哪里?李佑被这突如其来的“郎君”两字搞的心神错乱,抬起头懵懵懂懂被拉着走。

    长公主并未出房门,却向本屋的里间暖阁去。既然这间房是用来软禁驸马的,外间为书斋样式,里间暖阁必定就是起居之处了,也就是卧室。

    开了暖阁小门,看到里头床具,李佑便心惊肉跳的醒过神。挣脱了归德千岁的拉扯,竭力低声道:“本官不敢。”

    归德千岁望了望书架方向,在视线中林驸马已经被帷幕遮挡住半个身子。她重新攥住李佑的手腕,指甲深深嵌入他腕肉中,语含几分威胁道:“李郎君还欲安然出府否?”

    李佑带着无限的纠结被长公主殿下强拉入了暖阁,他频频回首求助,但林驸马仍然毫无举动。

    砰!听到那边暖阁木门紧紧闭合,林驸马颓唐的倾坐于地板上,他发现自己缺乏勇气拦住妻子,各种各样的勇气。

    暖阁里,没有第三者在场,李佑感到自在了许多。他强颜欢笑对归德千岁道:“殿下莫不是心中不忿欲吓唬驸马一番?这个玩笑开的有些大。”

    长公主没有回答李佑,走到床边衣架前,很自然的张开双臂道:“李郎君为我更衣!”

    李佑想起方才那句言犹在耳的“还欲安然出府否”,只得磨磨蹭蹭上前,从后面卸下罩在凤躯最外面的大袖罗衣,搭在衣架上。

    中间过程免不了触碰,感到千岁的身子还是挺软的。随后李佑住了手,退到几步外。

    屋里热,脱掉外套就可以了。

    长公主指示道:“不许停下,继续。”

    外衣的里面是素色束腰立领窄袖长袄,很好的衬托了归德殿下修长笔直的身段。李佑再想从后方脱下这件,那是不可能了。必须先绕到千岁殿下的正前方,面面相对解开她领口的扣子。

    所以李佑只得挪到归德长公主面前,慢慢对她白如美玉的脖颈伸出手。归德长公主个头比李佑矮,便微微扬起下巴,以方便李佑解扣子。

    距离近到气息相闻,李佑虽然不敢乱看,但长公主的红唇总在视线中晃来晃去。扣子松了,见她长袄的胸前右衽斜斜坠下,李佑又窜回后面,轻轻卸下长袄,搭在衣架上。

    袄子内里是浅紫色的裹肚儿,却有遮不住的白嫩肌肤露在外头,还带着淡淡的香气散发于四周。

    见李佑又束手静立,好似受守礼君子一般。归德长公主突然自顾自的解开了***裙裾长裤,任其掉到地毯不理,又扯散了发髻,任珠翠散落也不理。

    之后娉娉袅袅的转过曼妙身段,反将李佑推到床前。

    她又先上了床,侧头注视李佑道:“莫非李郎君古井无波,欲入宫为内监?还不速速宽衣上前,叫我见识见识江南风流人物的本事。”

    李佑正当血气旺盛的十***年纪,眼前美人裸裎,已然起了兴。但总觉得今晚很别扭,又琢磨不出哪里别扭…

    算了,先不管这些了,反正是她非要这样。

    ……(省略若干字)

    半个时辰后云收雨散,李佑从亢爽中冷却下来,呆呆的躺在床头,直直的望着纱帐顶部。他有点懊悔了,今晚这都干了什么糊涂事?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的。

    想着长公主千岁的威仪,过程中很兴奋刺激不假,但完结了也就这么回事,可带来的后果却很难预测。

    天下第二尊贵的女人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也不知道这公主殿下到底怎么想的?除了爽一把外(李佑对这点还是很自信的),她也落不了什么好处啊。

    归德千岁在一旁抚摸李佑胸部,幽幽道:“出去后告诉驸马,本公主如他所想,已成无德无行之人了。”

    “嗯。”李佑信口应道,难道这句隐含的潜台词是以后对驸马心死如灰、不管不问了?

    “走时告知外面奴婢,今夜我宿于驸马暖阁这里,不出去了,明早再进来侍候。”

    “嗯。”李佑继续应道,这样也好,不容易露馅。

    “俗语道,千年修得共枕眠,望你不要作那负恩之人。”

    这算什么恩情?露水一场能有什么结果?以后各走各路而已。但李佑仍旧敷衍道:“嗯。”

    又躺了片刻,归德千岁见李佑还在发呆,便催促道:“夜色已深,你应当离开了。”

    也不知是无情还是有情,李佑正要起身下床时,听见千岁殿下在背后轻呼一声:“且慢!”

    李佑停住动作,不知道长公主还有什么话交待。忽的感到自家臀部传来阵阵剧痛,他忍住叫唤,扭头却见长公主使了一招九阴白骨爪,五道指甲深深的嵌入他的腚肉里。

    这肯定要留下痕迹了,李佑今夜首次发了脾气道:“殿下无故伤人作甚?”

    归德长公主收回秀气爪子,与李佑臀部的痕迹比对了一番。很冷静道:“生怕李郎君日后翻脸无情,伤了我的心,预先留个印记为证,叫你无可否认。”

    李佑不屑道:“这有何用?过得十天半月便愈合消失了。”

    “多谢提醒。”归德长公主道:“那便每隔数日为你新刻一次印记,令你时时记得旧恩情。”

    李佑倒吸一口气,下意识捂住自己臀部,难道今后每隔几天就要被她狠狠抓一下?竟然还像牛皮糖一样甩不掉了。

    穿衣戴帽不提,李佑出了暖阁,左顾右看后见林驸马还坐在地板上发愣,便蹲下与驸马相对无语。最终言不由衷道:“不怪我。”

    林驸马没答话。

    李佑又道:“千岁有言,她已经成为无德无行之人了。”

    林驸马神色稍微动了动,仍未答话。

    李佑觉得该做点什么好让自己不那么内疚,恶人先告状似的,抓住林驸马衣领质问道:“你为何不拦住?为何不拦住?叫我犯下大错!”

    林驸马低下头,还是不答话。

    李佑扔下林驸马,出了这间房。发现院中内监宫女都在五六丈外,便稍稍放了心,这个距离应该是听不见里间暖阁动静的。

    内监宫女确实也不曾产生怀疑。如果是公主和李佑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在屋里,那还有点疑情,但现在还有林驸马同在,就没甚稀奇了。

    回寓所路上,李佑细细回味今夜的奇特经历,终于发现为何总感觉别扭了,大概是因为与从前完全相反的原因。换句话说,他被逆推了…

    他在女人面前,无论是自家妻妾婢女,还是外面花花草草,心态向来是很男人很大老爷,握有主动权的。

    而今夜,从开场到结束,归德千岁却更像是大老爷,他李郎君则是被长公主殿下叫过来服侍暖床的。就连臀部的记号,都好像是男人对女人的调教和占有欲体现。

    我擦!一直当局者迷的李佑想破了这点,屈辱感顿时如海潮样的涌入心房,不禁仰望星空泪流满面。作诗记曰:“天地易兮日月翻,卸罗衣兮褪青衫;为主逼兮节不保,此身失兮泪空潸。”'(m)無彈窗閱讀'

二百二十八章 分票中书初体验

    回到寓所,李佑上了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又琢磨起今晚这场很突兀的遭遇战。

    他本来是想分析一下千岁殿下的心态和动机,并评估此事对自己今后所造成的影响。但冷静无趣的分析和评估总是很枯燥,李佑想着想着就思路就歪到床戏上去了。

    拼命追忆起来,却觉得模模糊糊的,好似根本就没有记清楚颠鸾倒凤的细节。只有长公主千岁这个强烈的身份符号存留在印象里,此外还有玉爪印记很深刻留在了臀部,仍在隐隐作痛。

    大概是因为当时太匆忙慌乱?或者是因为内容乏善可陈?首先一丝情调也无。千岁殿下举动的目的性太强,浓情蜜意不奢望,但连逢场作戏的虚情假意也没有,未免就太乏味了。其次,她的技术水平也很差,一块木头似的,要打分无限接近于零。

    自己经历过的女人,哪个在这方面不比长公主强?金宝儿、李媚姐专业出身便不提了,关绣绣为了争宠也是很刻苦自学,就连梅枝的叫嚣挑衅也是别有风味,刘娘子再不济也是个处子。

    想至此李佑自我检讨起来,按说他身经百战、见多识广,对女色抗性很高,怎么今夜就上了套呢?而且还忘了求长公主说情免掉读书官差事。

    怕是这两个月次数少,憋了大把欲火后抗性急剧降低的原因罢。业精于勤荒于嬉,李佑总结教训道。

    “其实也算利人利己…不然以当时千岁殿下的异常精神状态,若不顺从她,不晓得还会有怎样的疯狂举动,以本官的样貌也不算亏待了她。”最终李佑带着这个自我开脱念头,沉沉进入了梦乡。

    月儿弯弯照九州,皇城之东十王府归德长公主宅中,千岁殿下仰于某房暖阁里,同样也失眠了。

    仿佛作了一场离奇的春梦,荒唐而又不真实。确实也像是梦,具体内容随着梦醒时分散失了,一幕幕场景支离破碎,只余留了淡淡惆怅回味。

    但满地珠翠、凌乱卧具、湿润***等现实状况明确告诉她,这并不是梦。

    似乎在听到废材丈夫那不知廉耻混账言语的一刹那,她不但气血上头,心瓣也彻底碎裂了,多年苦心换来的就是这般看法?

    不知怎的,她就突变成了另一个人,高贵、聪慧、要强的帝女化身为满怀赌气的深宫怨妇,而且恰于此时心目中的理想夫君模板李舍人就在眼前。

    后面,就不堪回首了,那个拉了李郎君登床的无耻婬妇还是她么?

    做便做了,羞愤也无用…归德千岁起身揽镜自照,心里默默自嘲道:“所幸当时回复了几分清明,想起留个记号。不然如此美貌白白便宜了李舍人。”

    不晓得长公主知道阅女经验丰富的李佑给她打了零分,会有什么感想,但李大人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这时林驸马慢慢走进暖阁,不知所谓道:“那李佑其实是个小人,你不该瞧得起他的…”

    归德长公主穿了小衣后轻蔑道:“得用的小人总比无用的庸才好,也只有庸才动辄视他人为小人。你不必留于此处,自行回府去罢,今后也不指望你助我一臂之力了。但母后大寿,你须得照常行事。”

    林驸马默然片刻,点头退出。这对他也算解脱了?

    次日天蒙蒙亮,睡眠不足的李佑便被叫醒了,幸亏不是朝会日,否则要起得更早。对了,今天皇帝陛下偷懒了,不举行日讲,李大人这个读书官也不用应差。

    再次穿过七重门,进了东阁北庑小屋内,直诰敕房理分票事中书舍人李佑抖擞精神,在公案摆上自带的特制鹅毛笔、墨水,正襟危坐准备开始办公事。

    没等多久,文书房几名内监在会极门收了外朝章本,捧着来到廊下。公公们看了李大人的架势,知道他今天要开工。便很有眼色的不请示了,直接将章本整整齐齐堆到公案上,约莫二尺来高。

    一边感受着天下章本奏疏都要从他手里进行分配的权力快感,一边念叨着历史翻开了新一页,李佑略带激动的伸手取过最上面第一本奏章。

    虽然李大人的责任只是收取分发而已,没有权力对所奏政务进行任何处理,但仍不妨碍李佑兴趣盎然的开打奏章细细阅读,体验一把预闻机密的感觉。或者可以将自己代入大学士角色,玩一下模仿票拟游戏。入眼便看到:

    “以鱼鳞册为经,是户册,户有定额而田每年去来;以黄册为纬,是田册,田有定额而业主每岁有更革。田有定额而粮有定数,每年只须将经册内各户平米总数合着纬册内田粮总数,着会计轻重派粮,则无飞走隐匿之弊矣!”

    这本奏折李大人看了三遍,每个字都认识,但合起来就是看不懂到底说的什么,似乎是赋税问题?如果让他来票拟的话,大概只能写“知道了”三个字蒙混罢…

    李佑有些不服气,扔下这本又取了第二本。

    “昔太宗皇帝为利边事,悉以盐法。近年户部为实利,遂变其法,今废商人赴边报中,虽曰利多,然土地抛荒米豆腾贵。商贾稼穑积粟无用,辍业而归,边无米,粟每石至数两,岂不误国?盐运司积银百万复何利哉!”

    还是每个字都看得懂,合起来就半懂不懂,似乎说的是盐政问题?

    李大人继续不服气,又翻了一本,才见到个山东某府上疏奏请减免积欠钱粮的奏章,算是可以看明白的,但该不该减免又不是他能想通的。

    至此李佑才叹道,治国诚然不易。他确实达不到穿越者同行那治国如玩票的高深境界,老老实实先做好机要员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罢。

    踏实下来的李大人便正式投入了工作,一手翻看奏章后尾附录的关键字,一手持鹅毛笔登记,不停在籍册上十月二十一日这页写下例如“给事中刘振为兵部事,发杨阁老”等字样。

    其实李大人单枪匹马的话还是适合当理刑官这类业务比较单纯的官职…大明律不太顶用,本朝判案有些判例法的味道,只要照搬着历朝律例,找出类似案子的判法萧规曹随即可。

    当然,分票中书的业务说单纯也很单纯,无非就是将章本登记后分成几叠,然后每个大学士送一叠。但问题在于大家似乎都不想让这份工作太单纯。

    便如此刻他眼前这份奏章,吏科给事中弹劾吏部本月大选不公。

    六科给事中,与内阁同为内廷禁直,是分头负责政务纠错补漏督办之官。虽然仅仅是六七品,但手里有两个大神通,一曰封驳二曰科参,不可以等闲视之。

    这会儿吏科跳出来就选官事务挑刺,也许有什么复杂内情,但对李佑来说不难处理。根据许尚书送上位前的暗示,这种奏章应当统统打发给杨阁老。

    又登记了几件,却有人连个招呼都不打便进了屋子,很是无礼。

    李佑抬头看去,那人打扮与自己差不多,估计也是中书舍人。忍着不满,问道:“你是何人?”

    来者神态傲慢道:“区区制敕房舍人姓邵单名一个钧,奉袁阁老之命,来取安御史的奏本,不知李舍人可曾见到?与我拿出来。”

    话说阁老体面尊贵,身边总得有人使唤。但又因为在内廷入直,家奴是进不了宫的,所以有些中书舍人便在阁老左右充当随员,出入同行,类似于二十一世纪的领导秘书角色,地位也是颇显著的。

    大约这位邵舍人便是袁阁老身边的随员,但口中所言让李佑听着既可气又可笑,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如此做派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砸他饭碗啊。内阁之中怎么会有这样莫名其妙的蠢货?他李佑就是好得的罪么?

    不过心里绕了一绕,李佑又想道,莫非有什么目的?

    但不管对方是真蠢还是假蠢,李佑却是必须反击回去,不然以后都照此例,那这个分票中书还怎么当下去?有些事暗通款曲并非不可以,但哪有这么公开逼迫的?

    当下李佑也不废话,指着门外道:“机要之地,谁许你进来的?出去!”

    “大胆!你…”邵舍人指着李佑道。

    李佑不与他理论,拍案斥道:“滚!否则本官参你刺探机密之罪!”

    邵舍人咬牙切齿,瞪了李佑一眼,恨恨而去。

    李佑望着他背影,暗道这袁阁老遭人嫌弃,身边大秘也一般无二,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

    赶走了碍事的,李佑继续工作,可巧下一本奏章就是安御史的,也就是袁阁老打发邵舍人来索要的那本。

    他好奇的打开翻阅,原来内容是抨击京城勋贵和皇庄侵夺官民田地风气,奏请要么整顿京郊及直隶的皇庄勋田,清丈田亩;要么就让皇庄勋田纳税。还特别点了一些例子,其中归德长公主殿下的四座皇庄赫然在列…很醒目的样子。

    李佑就无语了。自己昨夜的露水对象究竟有多受宠?居然被赐有四座皇庄,加起来少说有数万亩地罢,上十万也是有可能的。传闻先皇对她说“恨你不为男儿身”,还想着赐她端本宫,看来也不假了。

    除此外还让李佑很纳罕的是,清理皇庄勋田这可是个数一数二棘手的活计。皇家先不提,勋亲贵族虽然不问政事,但品级地位在那里摆着,又是世代姻亲同气连枝的,被惹了后一起闹起来连太后也得躲着走。袁阁老犯什么傻要主动揽事上身?

    不过李大人想想邵舍人的盛气凌人态度,忽然明悟了,这分明也是故意的。

    按着他对袁阁老的观感,这种麻烦事原本肯定是要丢给袁阁老的。但邵舍人闹了这么一出,李佑还要把这份奏本分给袁阁老办理,不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么?而分给别人,袁阁老也就等于是避开了麻烦。

    138看书网老对自己的形象很有自知之明…有意思,中枢之内果然人人不是省油的灯,李佑不禁哑然失笑。'(m)無彈窗閱讀'

二百二十九章 恩情如纸薄?

    宫中规矩,春秋两季逢二、八为经筵之日,十月二十二日也不例外。

    本朝这位少年天子或许可以找借口偷懒推掉日讲,但却没有足够的权威将经筵也免掉。与日讲相较,经筵排场更加隆重,这里头的意义不仅仅是给天子上课了,更象征着明君贤臣坐而论道的形式主义光荣传统。'搜索最新更新尽在shuhaige。'

    李大人得了一个读书官差事,所以今天不得不早早来到文华殿。

    比起二十日那天,此时文华殿里人头攒动,足足立了几十号人。

    宝座之左是文臣,有大学士、九卿、shi郎、翰林、科道代表:宝座之右是勋贵,有各家公侯勋戚。满殿多是绯衣玉带,放眼望去灿若锦霞,青袍者只有李估和一些词林科道官,反而十分醒目。

    正对宝座的殿门里设有讲案,讲字居中而立,读书官李估和展书官朱放鹤一左一右列于两旁。

    此时皇帝陛下尚未驾到,殿中诸人便交头接耳的闲谈。李估心里揣测,这种经筵是不是也带有大佬们定期聚会的xing质?

    向人群中扫了几眼,李估竟然发现了林驸马。只见得这哥们身穿大红丝罗袍,xiong前绣着麒麟补子,头上顶着乌纱便帽,人模狗样的立在几位公侯之后。

    李估不住朝林驸马那边看,引起了讲案对面朱部郎的注意,他便开口道:“李舍人也觉得林驸马很奇怪?昨晚林驸马遍邀亲友在本司胡同纵酒行乐,本官婉拒没去,但千岁居然也放任不管,叫本官奇怪得很。

    前夜你是如何劝的千岁将驸马放出来的?”

    “此中辛酸委实不足道也。”李估很诚恳的说。

    又等了片刻,天子没有驾临,却有内监抬着几扇金屏,横在宝座右侧前方。

    李估忍不住问道:“这是作甚?”

    朱部郎没来得及答话,但立在中间的讲官、姓王的翰林却主动为李估解释道:“此乃归德千岁要驾临听讲。”

    对方善意,李估也客气,微微领首答谢道:“多谢释疑。但经义大讲,女流之辈也可登堂入室乎?”

    王翰林在文华殿讲学四五年了,自然熟知状况。“先帝临终有诏,令归德千岁督导陛下学业。不过运一二年天子渐长,归德千岁不入经筵了,却不知为何今日复出。“朱部郎亦道:“怪哉怪哉。”

    李估心里也叫一声“奇哉怪也”这老皇爷也忒抬举归德千岁了,难怪本朝出了个另类公主,都是他这左一道右一道的遗诏捧起来的。

    幸亏归德长公主是女流之辈,也不存在临朝称制的可能xing,换成其他皇子受到这种超规格待遇,早被大臣们“正国本”了。

    不久后天子御文华殿,群臣拜见礼毕,经筵便开始了。

    讲案上放着特制的大样式书本,天子左前侧御案上也放有一本同样的。朱部郎手持玉柄翻书,翻到了哪页,李估就大声读上三遍。之后由王翰林开始讲解,讲完就照例循环。

    这本中庸注疏昨天就送到李估手里了,所以他提前预习过,朗读起来倒也算流畅。

    此外果如李大人所猜,中途换人讲史时候,天子赐给王翰林茶水喝,但却忽略了他。

    经筵一直从早晨持续到中午,李估口干舌燥,嗓子冒青烟,却始终没有盼来雨lu君恩。不由得腹诽道:“这小天子不是厚道人。”

    日头已是午饭时间,本次经筵接近尾声,殿中正准备散场,李估也想要急急回内阁找几桶水喝。

    此刻却从金屏之后走出内监,到御前悄声密奏了几句。

    天子听后面lu讶sè,扭头看了看金屏内,才对殿中道:“皇姐言道,读书官欺怠圣君,两个时辰便有错漏三处,该当重罚。诸卿有无异议?”

    …殿中群臣齐齐无语,但心里都很诧异。一般来说,差漏几个字,只要不涉及关键字眼就不算什么大问题。换成谁朗读两个时辰也难保不出错,最多指正出来即可,何至于为少念三个字安上一个“欺怠圣君”的大帽子。

    而且归德长公主虽然对内监和宗室严厉,但对朝廷官员还是优容大度的,却不知今天为何故意对读书官吹毛求疵。估计是这小读书官把归德千岁惹着了罢。

    “既无别议,都察院记下,着李估罚傣三月。”天子当场口谕。

    李估心里比谁都意外和震怒!傣禄无所谓,也不靠它吃饭。但金屏后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提上ku子就翻脸了?哪午这般故意羞辱人的!

    他先前还幻想千岁殿下情深深雨朦朦的捧场来了,孰料不是捧场而是砸场。简直莫名其妙!

    在御前shi卫的虎视眈眈,以及在一干重臣的强力围观下,李大人无奈叩首“谢恩”不提。他心里真想痛斥一句…

    你朱家的傣禄老子自从做官就没领到过几次!

    以前被陈大人罚过两次,干巡检、推官大多时候等于是没傣禄的白工。如今刚在京城有个职位又被天子罚了三个月,看来一段时间内还是要给朱家打白工。

    李估谢完恩,转念一想,借此辞了这差事也好。便复奏道:“诚如千岁所言,臣才疏学浅,不胜其职,请免读书官。”

    天子没说话,望向金屏内里。只听归德长公主道:“知错能改方是善莫大焉,君前岂可负气使xing、动辄求去,令人笑话陛下无量?要挟圣君之心断不可有!自知才疏学浅就当力求学问上进,陛下也是惜才之人,文华殿东房藏书尽可供你阅之。”

    李大人险些以头抢地,吐血三升。这大帽子一顶接一顶的铺天盖地,刚才是欺怠圣君,现在是要挟圣君不禁感慨一番这世道恩情如纸薄,女人心善变。

    殿中他人心下明了,李舍人定然是将归德千岁得罪狠了。原本打算出来帮几句的,也住了。。反正李舍人也没啥实际损失,折合起来无非罚了二十多两银子而已,为这点钱再去顶撞归德长公主十分不合算。

    有头脑更敏锐的便觉察到,以长公主的尊荣和手段,不会自降鼻份行那平白无故之举,这定然是个什么信号。。

二百三十章 千岁心中的重重迷雾

    二百三十章千岁心中的重重mi雾

    此时文华殿中,聚集了大明朝皇家之外最有品位(公侯勋贵)、最有权势(大学士及九卿)、最有前途(翰林科道)的一批人。这批人中,肯定不至于人人都是精明角sè,一样有蠢货存在,会投胎或会读书并不代表此人就机敏。但也总有那么几个聪明人的。'shuhaige。'

    人心是世间最复杂的东西,经筵上简简单单的一幕,却引发无数种解读。

    有的认为,归德千岁秉xing认真严格,李舍人确有疏漏撞到了刀口上——抱着这种这种纯洁想法的,可以在朝廷里当做珍稀动物保护了。

    大多数人看来,定然是李舍人犯了什么过失,所以招致归德长公主报复。

    而且大多数人还得赞叹道,归德长公主不愧是正直人物。报复一个小小的七品舍人,不想法来点罢官抄家充军流放的料子,仅仅就这几下不痛不痒的警告,真是不因si废公的贤明千岁。

    其实不能不承认,如果归德千岁不是千岁,或者没有入殿坐于金屏后的资格,就以她拿三个字吹毛求疵的表现,只怕要落一个心xiong狭窄不能容人的评价了。世道就是这样,连修史也有为尊者讳的规矩。

    另有yin谋论者算计道,李佑确实得罪了归德长公主,千岁殿下的目的就是为了公开明示,表达对李舍人的不满。

    那么自然有人为了讨好千岁,主动去做那些长公主顾及自己名声不想做的事情,例如罗织构陷。但自己要不要出马呢?还是散了后指使别人比较好?

    而此外一小部分对朝政内情较熟悉的人则有第三种解读,这绝对不是得罪与报复之类很表面化的事情。在这部分人耳朵里,前面罚俸贬斥都是儿戏般的扯淡,听过就可以忘,最后一句漫不经心的“许入文华殿东房读书”才是重头。

    文华殿虽然不是皇史宬这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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