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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穿梭之恋上你的床-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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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雨季低头整理着书包,听到她的话,手蓦地一滞。
“天晴了?!”她急忙回首,却见窗外漫天纬地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暗沉的天色渐渐放亮,云翳雾霭中隐隐露出一角明澈的蔚蓝。
“天晴了……”她低喃着咬住唇,心开始砰然而跳。
正在此时,书包内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发现幽蓝的屏幕上“谢宇燃”三个字在熠熠闪亮。
“喂?”
“你好,雨季。看到了吗,雨停了!”
“嗯,我看到了……”
“那么,还想去莲花峰吗?”
“现在?”她眼睛亮了。
那一边,谢宇燃笑得爽朗:“是啊,想去吗?想去的话,我来接你。”
“想去,当然想去!”她一边欢叫着,一边拎起书包往教室外冲。
“雨季,你要去哪里?”林丹在身后扯着嗓子想喊住她,却眼见她飘飞的裙裾在门边一晃,霎时没了踪迹。
人流熙攘的走廊上,回荡着她轻快的声音:“我有急事出去一趟,一会儿帮我和老师请个假……”
林丹嘟起嘴,有些不以为然地摇头:“呵,不就是个帅哥嘛?至于迷成这样啊?”
隔得老远,谢宇燃就看见洛雨季伫立在街口一颗亭亭如盖的香樟树下,翘首向他这里凝望。
暴雨初停,道路如水洗一般的黝黑湿润。路两旁的行道树上,不时有沉甸甸的雨滴落下,“滴嗒”、“滴嗒”,在路面上溅开此起彼伏的轻响。风,带着清新的草木芬芳吹来,将洛雨季浅紫色的长裙微微鼓起,裙摆展开,好像一朵绽放在暮色中的素馨兰。在她的身后,数幢青灰色的高楼直插云霄。一道五彩的虹正好横跨在楼宇间,远远望去,仿佛是通向天国的桥。
“哼……”身侧,传来一声嗤笑,“如果舍不得,不如别去了。也许,她在那里真的能找到回去的路呢?”
谢宇燃侧过头,看了一眼半倚着车窗的文朗,沉默地抿紧了嘴唇。
文朗垂下眼,微微摇了摇头:“唉,表里不一,自作自受……”
“吱——”
汽车在路边停下,车窗上,映出了洛雨季欣喜的脸庞。
“啊,文朗你也一起去啊,太好了!”
文朗又瞟了谢宇燃一眼,略带挪揄地挑起眉梢:“没法子,有人一定拖着我去……”
“雨季,上车吧。”谢宇燃淡淡笑着,侧身为洛雨季打开了车门。
三生(三)
刚踏上通向莲花峰的泥滑山路,远远地,从小径的另一头走来几个身背黄色烧香布袋的乡下老太太,她们一边相互拖拽着小心翼翼地迈步,一边叽叽咕咕好像在议论什么。
“唉,可惜啊,真是的……”
“对啊,好容易长这么大了,造孽啦……”
洛雨季止住脚步,有些惊异地看了她们许久,终于忍不住拖住其中的一个打探:“怎么啦,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那位身穿青花布衣服的老妇抬头看了她一眼,撇起嘴角摇了摇头:“唉,三生石旁好端端的一颗老樟树倒了,可惜呀。”
“哦?”谢宇燃凑过头来,脸上也浮现了惋惜,“怎么会倒的呢?”
“谁知道呢?照说雨是大了些,可也冲不倒千年老树啊?其它树都好好的,偏偏是它,唉,莫非是那树精遭了天谴……”说到这里,老太太忽然觉出了不妥,匆忙掩住嘴,追赶着同伴去了。
洛雨季和谢宇燃对视一眼,心里都不禁带上些沉重。文朗跨着泥浆走过来,俯下身去挽起自己的裤脚,兴致勃勃地笑道:“发什么愣啊,先去看看再说!”
山路泥泞,水气氤氲。一条叮咚作响的小溪顺着苍郁的灌木丛潺潺流淌,将他们引向林霭深处。
四周一片静寂,不时有风拂过交缠的藤萝,将萎黄的叶子垂落在山路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樟木的芳香。顺着香味望去,依稀可见一段粗大的树干倒伏在嶙峋的山石之上。浓郁的树冠有一半拖在地面上,仿佛铺了一块厚厚的绿色地毯。
洛雨季走上前去,在裸露的树根旁蹲下身。夕阳西下,暖暖的橙色透过树梢斜照在她肩上,在她的发梢勾起了一丝金光。在她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深坑,从坑里伸出遒劲的断根,仿佛一只只上举的手,向苍天叩问着命运。
伸出手去,她轻轻地抚摸那些断根,樟木的清香熏染上了她的指尖。树若有知,想必也无奈于自己的宿命……人的命运,树的命运,同样的无奈,同样地不可预知。
冥冥之中,难道真的有一双手在操纵着一切?。。。。。。
身后,传来文朗好奇的声音:“对了,小谢,发现那张古床的地方在哪里?”
“就在三生石的另一头,”谢宇燃说着,俯下身抓住洛雨季的手臂,“雨季,要去看看吗?”
“三生石?”洛雨季眼前一亮,“三生石在哪里?”
谢宇燃微微一笑,用手指点着支撑大树的那块山石:“就是它,传说中缘定三生的灵石。”
“好啊,”洛雨季笑着想站起身来,右手不由自主地在抓住了面前的一条树根。忽然,她的指尖忽然触到了泥土中一个光滑的东西,仿佛便签本大小,正好能握在掌心。不知为什么,她的心恍惚一跳,下意识地收拢手指,将那个东西紧紧地捏着。趁着站起来的一瞬,将它塞入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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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一)
“你怎么了?”看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谢宇燃的声音里带着关切。
“哦,没,没什么。”洛雨季低下头,双颊不由自主地发烫。
文朗微眯起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沉吟的目光从她的双目,缓缓地移到了插入裙袋的那只手上。
“走吧。”谢宇燃拍拍他的肩。
“好。”他垂下眼,嘴角挂上了一缕笑意。
上山的石阶旁,有一块峭拔的山石静静地隐在树影之间。岩壁上,“三生石”三个红漆篆字在暮色中闪着微光。
谢宇燃走上前,用手抚摩着粗糙起伏的石壁,目光中含着几许熟识的亲昵。
“就是它了。三年前,那张千工床就是在这块三生石旁被发现的。”
“是吗?”文朗将双手插在裤兜里,颇感兴趣地绕着石头走了一圈。然后,他在三生石旁蹲下身来,从腰间解下一个类似步话器大小的黑色匣子,按下上面的圆形按钮。忽然,匣顶的红灯亮了,并发出“吱吱——窸窸——”尖锐的鸣响。
“这是什么?”谢宇燃问。
“这是我自制的磁场强度测试仪。”文朗专注地盯着匣子上的仪表屏,手指娴熟地调适着按键。
“那么,这里的磁场强度异常吗?”谢宇燃好奇地盯着仪表屏上上下起伏的曲线。
“当然!”文朗站起身,微凹的双目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果然不出我所料,这里的磁场非常不稳定,甚至有发生磁场倒转的可能……呵呵,今后我一定要把实验室搬到这里来,也许,真的可以借助地利之便实现我的穿梭机梦想。”说着,他关掉了测试仪,将它重新插回腰间。
“对了,小谢,”他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你们在挖出石函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其它的什么东西?”
“没有。”谢宇燃摇摇头。
“哦,是吗?”文朗沉吟着,目光再次投向站在一旁沉默无语的洛雨季。
他的眸子深邃而精亮,带着一层清透的灰绿色,看得洛雨季几乎无法遁形。她的心狂跳着,插在裙袋内的右手掌心微微沁出汗来。
挑起眉,文朗咧开嘴笑了,两排整齐的牙齿在暮霭中闪光。
“好了,咱们回去吧。”
天色渐暗,林间到处是归鸟翩跹的身影。有清凉的晚风吹来,将山路两旁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回过头去,洛雨季再次凝望沉浸在黑暗中的三生石,心潮翻滚着,手指反复摩挲着掌心那一片滑润。
清歌(二)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冲倒了千年古樟树,这本来就出乎人的预料。而她,却偏偏在折断的树根下捡到了掌中的那个东西……
它;到底是什么呢?
莫非,大雨滂沱、树倒根断,都是为了它,为了将这个千百年来深埋在树底的秘密揭示于她的面前?
忽如其来的一阵心悸凝滞了她的脚步,她咬紧下唇,将自己隐藏在路旁的树影之中,怀着忐忑和激动偷偷将藏在裙袋内的右手伸了出来。
打开掌心,里面握着的,是一个沾满黄泥的小小木盒。盒子的中央镶着一块雕成云纹的玉片,浮土抹尽,玉片上漾起了水润的柔芒。微微颤抖的手指好几次几乎拨不动木盒的钮襻,而心跳,却在掀开盒盖的那一瞬蓦然停止。
静静躺在盒中的,是一串金黄色的菩提佛珠,润泽如水,莹亮如玉。暖暖的光晕泛起在每一颗佛珠上,仿佛离别已久的朋友,在对着她柔情微笑。
“吧嗒——”一颗泪水从洛雨季的眼角滴落,恰好停留在正中那颗佛珠上,颤动了几下,却不曾滑落。
身侧,有一个黑影渐渐靠近,在她面前停下。
“这是你的旧物?”他问。
洛雨季蓦然一惊,慌忙抬起头,眼中的泪痕未及拭去,却正好迎上了文朗研判的眸光。
她沉默,紧紧攥住掌中的木盒。
文朗微扬起唇角,目光从木盒转到了她的脸上。
“呵呵,”他凑过头来,把嘴贴到她的耳边,“别让小谢知道这件事,他是考古的,信奉一切文物归公……”
她侧过头来,在他略带狡黠的注视下不禁发愣。
“喂,雨季,文朗,你们在那儿做什么?快走啊,一会儿天全黑了。”路的另一头,传来谢宇燃高声的呼唤。
“哦,来啦,”文朗冲前方喊了一声,回过头来笑着朝洛雨季眨眼,“走吧。”
“好。”洛雨季垂下眼,将木盒再次塞回口袋。
文朗吹着口哨,转身大步向前。在与他擦肩而过的一瞬,洛雨季分明听到,他口中仿佛漫不经心地抛下了一句。
“三天后,在杭州将可以看到金星掩月……”
金星掩月?她的心又是一撞——他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难道说……
狂喜,化成温暖的湿润冲击着眼眶,她用衣袖抹了一把泪,匆匆追赶上文朗稳健的脚步。
“谢谢你,文朗。”
文朗笑了,挑起眉回头看了她一眼:“别谢我,我之所以帮助你完全出于私心。”
“私心?”她一愣。
“呵呵,若是你真的能够在人力安排下实现穿越,那岂不证明我的目标将不再是漫无边际的梦想?”
清歌(三)
扬起头,他爽朗地笑了,迈开两条修长的腿走得飞快。
洛雨季望着他高大的身影,内心里,有一盏希望的灯正悄悄地点燃。灯光穿透了她的身体,将周围的山林点亮。那么明媚、那么温暖,仿佛初春消融一切冰雪和阴霾的暖阳……
顾不得脚底湿重的泥浆,洛雨季小跑着追上了谢宇燃和文朗,和他们并肩走着,脚步变得异常轻快。
明月初升,淡淡的清辉照耀着大地。夜色渐浓,田野的尽头依稀可见袅袅而起的炊烟。
一阵轻风吹过无边的油菜花田,翻滚的金色花浪中,依稀传来悠远的歌声。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谢宇燃停下脚步,凝神倾听良久,脸上露出了几分迷惑:“奇怪,是谁家开着收音机吗?歌声怎么传得这么远?”
文朗耸耸肩,目光在夜色间闪烁着:“是李之仪的《卜算子》,好像从没听说有这样一首歌。”
洛雨季默然伫立,从裙袋中掏出那串佛珠轻轻摩挲着,套上了自己的手腕。
歌声缥缈,似吹面而来却抓不住的风,拂过她的面颊,拂过她的耳畔,撩起她乌黑的长发,掀动她淡紫的裙角……
“云灏,”她含泪微笑,“是你吗?等我,等我……”
“来,宝贝,让你姐姐抱抱。”
产科病房里,洛翟青小心翼翼地从小床上抱起新生的儿子,送入洛雨季的怀中。
稚嫩的婴儿,粉红柔软的一团肉,浑身散放着浓郁的奶香。他打着哈欠,将自己小小的拳头放在口中有滋有味地吮吸着。
洛雨季深吸一口气抱住了他,他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
“啊,他对我笑了呢!”洛雨季惊喜地欢呼。
“傻丫头,”洛翟青摇着头,含笑和躺在床上的妻子陈琳对视一眼,“他刚出生才几天,哪里会笑啊?”
洛雨季抬起脸,目光中带着十分的认真:“他真的对我笑了,真的!他肯定知道我是他姐姐,他喜欢我!”
“好好好,”洛翟青忍俊不禁,“他对你笑了,他喜欢你这个姐姐。”
洛雨季笑得无比得意,指尖顺着婴儿娇嫩的面庞柔柔地打着圈。
“对了,爸爸,”她忽然想起什么,将目光再次投向父亲,“给他起名字了吗?”
“起了,他叫洛雨笙。”
“洛雨笙?”
“是的,”洛翟青走近女儿,用手轻轻抚摩她的头顶,“他出生的那天刚好下雨,和你一样。”
洛雨季抬起头,清澈的双目中浮起淡淡的泪影:“我出生的时候也是雨天吗?”
告别(一)
“是啊,你是五月底梅雨季节生的。出生的那会儿天天下雨,所以,你的名字才叫雨季。”
“原来,我的名字是这么来的,”洛雨季浅笑着,将怀中的婴儿交还给父亲,“小时候也曾经对自己的名字觉得好奇,却一直没想到要问。”
洛翟青抱着儿子走回到小床边,轻轻将他放下。洛雨笙的小脑袋刚接触到枕头,立即皱起了鼻子,不满地哭闹起来。
“哎呀,宝宝怎么啦?”陈琳欠起身,目光中满含关切。
洛翟青手忙脚乱地打开婴儿的尿片:“是尿湿了吗,还是拉屎了?”
“没有啊。”
“该不会是饿了吧?多久没喂了?”
“哦,好好好……”
夫妻两个被一个奶娃娃搞得团团转,忙碌纷乱中,却充满了怜爱和喜悦。
洛雨季牵起嘴角微笑着,慢慢走到门边。
“爸,我走了。”她轻声说。
“哦,雨季啊,”洛翟青匆匆回过头来,额头上兀自冒着细汗,“爸不送你了,你自己走好。”
“嗯,”洛雨季点头,悠长的睫毛沾上了沉沉的水润,“爸爸多保重,好好照顾弟弟,我不在您身边,今后……要靠他替我尽孝。”
“什么?”洛翟青愣愣地望着她,包裹尿片的手不由停顿下来。
“翟青,你怎么啦?”陈琳在一旁不满地催促,“快点啊,一会儿把宝宝冻着了。”
“哦,对对对……”洛翟青醒过神来,再次将注意力倾注在儿子身上。
洛雨季悄无声息地退出去,随手带上了病房的门。
住院大楼的落地玻璃窗外,缓缓西坠的一轮落日早已脱去了白天的炙烈,变成了柔和的淡红色。晚霞漫天,仿佛铺开的五彩织锦,在云层间起伏变化。
洛雨季眯起眼立在门口的台阶上,为眼前转瞬即逝的美丽而心动着。脑海中,不由再次浮现起洛雨笙那张可爱的小脸。
也好,有了弟弟,想必爸爸不会因为她的离去而过太伤心吧?那样,她多少能走得少一份牵挂……
“雨季!”路旁的黑色别克车里,有人探出头向她挥手。
洛雨季走过去,向着她柔情而笑:“妈妈。”
“快上车吧。”俞虹云打开车门,将女儿拉近到身边。
前座的谢宇燃回过头,目光凝在洛雨季微红的眼角上。
“怎么,你好像哭过?”他的声音里带着惊讶和痛惜。
“啊,是吗?”俞虹云扳过女儿的脸,细细端详着,“你为什么哭?难道,你爸爸他……”
“没事,妈,”洛雨季别过头,挣脱开妈妈的手,“我看见了弟弟,好小、好可爱,一时觉得很感动,就……”她垂下眼,脸慢慢地红了。
告别(二)
“呵呵,傻丫头。”俞虹云笑着将女儿搂在怀里,轻轻拨开她遮目的刘海,“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敏感,如今长都成大姑娘还改不了。”
洛雨季在母亲宠溺的注视下垂下眼帘,情不自禁地往她怀中蹭了蹭。熟悉的绿茶清香从妈妈的颈窝处逸散开来,柔柔地萦绕在她的鼻端。眼眶忽然痒痒的,仿佛又有什么东西要冲涌而出。她使劲地眨眼,不让隐藏在内心的依恋和伤感暴露在妈妈面前。
良久,她才调整好自己的心绪。
“妈妈,”她抬起眼,望着母亲脸上清雅秀丽的五官,暗自斟酌着词句,“爸爸一家,看上去……很幸福呢。”
“哦,是吗?”俞虹云淡淡地微笑,脸上再没了往日的波澜。
洛雨季心中一宽,紧紧地攥住母亲的手:“那你呢,你也幸福吗?”
俞虹云愣了一下,眉宇间霎时闪过几分羞涩和忸怩:“这孩子,怎么问这个!”
“呵呵,”洛雨季不依不饶,“林伯伯对你好吗?”
俞虹云咬住唇,双颊不由自主地发烫:“好。他……他是个很好的人。”
“怎么个好法?抢着做家务、对你嘘寒问暖,把你捧在手心里当宝?”洛雨季问得无赖。
前座,传来拼命压抑的笑声。后视镜内,映射出谢宇燃紧抿着的嘴唇,和一双漾满了笑意的眼睛。
俞虹云的脸顿时变成了一块红布,她轻轻打了一下女儿的手,含笑嗔骂着:“死丫头,这是一个女儿和妈妈该说的话吗?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贫嘴滑舌的?”
洛雨季反手抓住了她的指尖,把她的手掌贴在自己的面颊上,含笑轻叹着:“妈妈幸福,我就放心了。”
俞虹云笑意未消:“你放心什么?小孩子……”
洛雨季凝望她,目光顺着她面颊的轮廓缓缓流连:“今后,我也许不能一辈子守在妈妈身边,又怕妈妈一个人孤单寂寞……好在如今有了林伯伯,我想,妈妈一定会幸福的。只要妈妈幸福,我就没什么牵挂了……”
“雨季……”俞虹云呢喃着,内心隐隐地涌起了一丝不安,“你这话什么意思?”
洛雨季勾起唇,对母亲甜甜一笑:“没什么,我乱讲的。对了,明天你就要和林伯伯去马尔代夫了,行李都整理好了吗?”
送走了俞虹云,车厢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谢宇燃目视前方,似乎很专注地开着车。但是,他操控方向盘的手却握得异常用力,关节突出着,指尖浮起了一片青白。
洛雨季侧过头,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
这个城市,娟秀而轻灵。亲切的温暖,从路旁梧桐树参天的伞盖间,从高耸的青砖围墙内,从映上车窗的湖光山色中跳跃出来,一下下地触动着她的心弦。
今晚,就是和它作别的时候了吗?
告别(三)
自从找回了那串佛珠、自从文朗说出金星掩月的消息、自从在田野间听到那首熟悉的《卜算子》,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所有的惶惑和忧虑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即将踏上归途的喜悦和与亲人作别的依恋……
值得欣慰的是,所有她关心的人,仿佛都拥有了各自的幸福,让她可以走得了无牵挂……
不,不对,还有一个!
她回过头,望着谢宇燃挺拔的背影,心里浮起一丝黯然。
是的,只有他……
每次见到他,她的心底都会浮起融融的暖意。这个宽厚而温柔的男子、这个对她疼惜到了纵容男子、这个把落寞藏在笑容后的男子……她,该如何放下?
别克车带着一声长叹在街道旁停下。谢宇燃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回过头来深深地凝视着洛雨季。
“怎么啦,宇燃?”洛雨季被他看得有几分心虚。
他犹豫了片刻,忽然推开车门走出去,绕到洛雨季身边,将她从车里拉了出来。
“宇燃,宇燃,你……”洛雨季有些吃惊地挣扎,却被谢宇燃一下子搂入怀间。他的心跳在耳边怦然,稳健中带着焦虑的波澜。
“雨季,”他盯住她,目光中隐隐地有两团火在燃烧,“能不能……听你喊我一辈子宇燃?”
“一辈子?”她愣住,内心因为那恍惚掠过的一丝明了而颤动不已。
一辈子。
如果,她没有到过天启,没有遇见云灏,没有经历那份撕心裂肺的爱和痛,也许……
暖暖地,他的呼吸近了,偏过头来,他用柔软的唇凑近她的,开始只是轻触,却因为意想不到的香甜和酣美而蓦地沉沦。心,激荡得几乎要迸射出来,双臂紧紧地箍住她的身体,用尽全力,仿佛要将她按入自己的胸膛。
唇角忽然沾到一点湿润,缓缓地融入舌尖,将淡淡的咸苦蔓延至喉间。他的心陡然一落,无力地垂下了手臂。
“对不起,宇燃。”洛雨季后退一步,声音里带着暗哑和苦涩,“能和你相守一辈子的,不是我……别为我,蹉跎了一生的幸福……”
谢宇燃沉默地望着她,目光中满含哀怨和不舍。
良久,他苦笑:“你还是一心想着回天启?”
“是的。”尽管不忍,她却依旧说了实话。
他垂下眼思索了片刻,再次抬起头来紧握住她的手:“雨季,能不能和你做一个约定?”
“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回不去,可不可以,回头考虑我?”他艰涩地说着,目光中满含了期待。
面对他的执着,她再也无法狠心拒绝。只有含着泪,微笑点头。
“一定。”
不舍(一)
“一定!”他笑了,笑容纯净而满足。伸出双臂,他再度紧拥了她一下,欣欣然掉转身去。
“明天见!”他小跑着回到车旁,回头对她挥手。
“再见,宇燃。”她努力地笑着,看着他关上车门、看着他扣上安全带、看着他发动汽车……
“祝你找到自己的幸福,宇燃……”她哽咽,有两滴泪在脚边溅开,化成地上淡灰的水花。
车轮碾过路面,盖住了她依依的祝福。空旷的街道上,只有夜风拂过树梢的轻响。
“咳咳。”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咳嗽。
洛雨季回过头,发现街角的路灯柱子下,斜倚着文朗高大的身躯。他看着她,动了动嘴唇,却始终没有说话。
洛雨季深吸一口气,用手背抹去腮边的泪,慢慢向他走去。
“走吧。”她说,在他面前站定。
文朗回头望了一眼谢宇燃开车离去的方向,微微蹙起了眉头:“你确定要走吗?”
“是的。”洛雨季的手攥紧了自己的衣角。
“那个傻瓜,”文朗叹息着,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看他走的时候开心的样子,总以为你是回不去的……”
洛雨季掉开头,声音里带上了哀求:“别说了。”
文朗用手挠了挠自己卷曲的短发,唇边扬起了一丝讥嘲:“感情这东西,真是毒药啊……呵呵,好在我是免疫的。”
略带庆幸地吹了一声口哨,他将手中的钥匙高高抛起又一把接住。
“走,上车吧!”
浙江省历史博物馆。
下班了,老王像往常一样在历代家具展馆内巡视了一圈,伸手按下了身旁的射灯开关。关上门,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借助走廊里昏暗的灯光,眯起眼寻找着锁眼。
“呼——”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风响,紧接着,错落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上。
“奇怪,”老王心里暗自纳闷,“不是已经清场了吗?怎么还有人来?”
“哒哒哒哒……”脚步声渐渐靠近。
老王好奇地回过头来,却发现一个身穿雪纺衬衣、牛仔裤的年轻女孩正脚步匆促地向他走来,纷披的黑色长发,随着脚步的震颤在她肩头飘拂着。在她的身后,紧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身背一只黑色的双肩包,两只手闲闲地插入便裤口袋。
“是她?”他望着女孩略吃了一惊——是她,那个曾在千工床上昏厥后来又清醒的女孩……她来做什么?
忽然,他心里一动,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清场之后,她还能被门卫放进来的原因——听说,她是谢副馆长的女朋友。经常看见她跟着谢副馆长来馆里,看谢副馆长对她呵护备至的样子,好像真心得很呢。呵呵,说起来他们两个郎才女貌,倒也是相配啊……
不舍(二)
女孩看到他,清澈的眼睛顿时一亮,赶紧快走几步来到他面前,笑盈盈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
老王下意识地将手中的钥匙放入口袋:“哦,你,你好。”
“谢副馆长在吗?”女孩身后那个背双肩包的高个青年也凑过头来。
“他?”老王一愣,“他好像早下班了。”
“是吗?”高个青年略带吃惊地和女孩对望一眼,“他让我们来这里找他,怎么会不在呢?”
老王用手挠头:“哦,那也许他还没走?”
高个青年点点头,将双肩包解下来交给女孩:“你拿着,我去叫他出来。”
“嗯,那我先上趟洗手间。”女孩笑着,径自背起包朝一侧的女厕走去。
高个青年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又折回头来。
“对了,”他一边抱歉地笑着,一边自嘲地摇头,“我好久不来,都忘了小谢的办公室怎么走了。”
老王伸手向前一指:“从这里一直走,看到第三个走廊左拐到底,穿过院子有个池塘,池塘后的假山旁有一幢小红楼,上去到二楼,他就在201办公室。”
高个青年偏过头听了半天,最终还是一脸的茫然。小声地吹了记口哨,他把眉毛高高扬起:“MyGod!怎么听来像迷宫寻宝?”
“这样啊……”老王沉吟着又挠了挠头,“那我带你去吧。”
“太好了!”高个青年打了个响指,伸出长长的胳膊谙熟地搭上老王的肩头,“多谢你啦!”
走廊上,在他们的脚步声刚刚远去,女厕的门忽然发出“吱呀”一声轻响,白色的身影仿佛翩飞的蝶,轻快地一闪,瞬间消失在家具馆虚掩的大门内。
“呼……”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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