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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谋略-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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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禧太后一看到是自己的孙女,这才收敛了几分怒火,抬了抬手,“起来吧,如何?”

李凰熙这才起身走近隆禧太后,将萧太尉领兵出京誓师大会上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述了一遍,没有横插枝叶也没有趁机邀功,毕竟隆禧太后让她去办这件事哪有可能不暗中派眼线,所以她没有必要给自己弄得一身腥。

隆禧太后显然很喜欢她说话的方式,脸上的神色和缓了过来,“你做得不错,让那群士兵知道皇家心中还是惦记他们的,能鼓舞士气,哀家没想到你会做得比我预想中的要好。”少有的称赞了几句。

李凰熙谦逊了几句,方才小心翼翼地道:“臣孙进来的时候听到皇祖母正在动怒,虽不知是何人引得祖母怒火大作,但动大怒还是伤身体的事情,臣孙甚为忧心皇祖母的凤体……”

李凰熙不说犹可,她一提勾起了她对靖王的失望与怒火,“还不是你那个二王叔,哼,手伸得倒是长,连哀家身边他都敢安插眼线。”

李凰熙故意张大口,做那大吃一惊状,捂了捂心脏,“真真吓死人,二伯父怎么会这样做?万一他动了杀心,祖母此不是危矣?”说到这里,她忙跪下,“臣孙失言,还请皇祖母责罚。”

隆禧太后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她所说的正是她心中想的,只是这层窗户纸她不想戳破了,现在被李凰熙一句话点明,她有几分难堪又似松了一口气,但仍故做姿态道:“你怎么会这么想?他再不济也是你王叔……”

李凰熙将头垂得更低,让隆禧太后得以看清她秀丽的脖子,故意示弱的姿态是为了隆低皇祖母对她的防心,“皇祖母,臣孙不是有意要诋毁二伯父,只是想着人活在世就要衣食住行,身居高位的人若是在这方面有所疏忽,很可能就会丧命。在食物下毒是落入下乘了,但是若在衣物或是头油等物品抹上慢性毒药,那就是杀人于无形,所以臣孙才会说皇祖母危矣……”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她更是咬紧嘴唇。

隆禧太后震惊地起身,这个孙女的话让她的疑心无限的放大,最近她总觉得精神不振,头疼得厉害,就是奏折也不能宁神看下去,每每都要李凰熙口述,她才能处理,手突然抖了起来,她看着自己的手,这种抖动也是今年才有的事,有时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了。

带着浊气的眼珠子惊疑不定地转了转,一直以为自己是老了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现在才往别的地方猜疑去,她对这个慈宁宫太过于放心了,以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没人敢在这儿动脑筋。“来人,宣太医院众人觐见。”

李凰熙微抬眼眉,隆禧太后果然宣御医前来检验她平日的用品,好半晌后,隆禧太后才宣她起身,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让她坐。她坐下后,方才用叹息委婉的语气将靖王妃母女到忠王府耍泼的事情道了出来。

隆禧太后只听了一半就又怒火上升,“做了这等丑事还好意思向你求救,真是什么人出什么种。”

李凰熙一听这话顿时就错愕了,手紧紧地抓住扶椅把手,努力维持自己的表情,皇祖母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她的脑海中不由得猜测起来,微瞄到隆禧太后似不想说下去,她也不敢追问,想到自己听来的捕风捉影的事情,难道是真的?

正在她心中千回百转之际,太医院院正领着一众太医满头大汗地赶到,隆禧太后在他一跪下还没来得说话时,就指着容公公等三人领着太医院众人查验物品是否被人暗中动了手脚。

慈宁宫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闹了,外头的宫女太监都惴惴不安怕被牵扯进靖王一案中,现在已经不单单是木薯杀人的案件了,上升到暗害当朝太后的程度。

箱笼打开又合上的声音在这个午后时刻格外的刺人耳膜,隆禧太后一声不吭地坐着,面容沉静肃穆。李凰熙也面无表情地陪坐在那儿,今儿个看来不用听太后口述回复奏折了,只是那种沉闷的空气压抑着人的感官。

这一查直到掌灯时分才堪堪结束,太医院院正领着人过来给隆禧太后回复,只见到这老头跪在那儿道:“禀报太后娘娘,娘娘的衣物中有三十二件常穿的衣物上有令人闻后产生晕眩微带毒的香气……还有娘娘每日梳发的头油里面染有少量的毒粉,此粉大量使用可置使用人产生幻觉,并且精神不济,手脚打颤……在娘娘戴的头面首饰中有数件点缀用的簮子也发现被人浸了毒液……”

这一件件一桩桩让隆禧太后震惊地跳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所用的东西都被人动了手脚,那个人就是想要慢慢置她于死地,双拳不由得握紧,一条条青筋透出,更见她的老态。

李凰熙忙起身上前安抚地碰了碰隆禧太后的手,“皇祖母还请息怒,千万不能因此而伤了身子,要不正中小人的下怀。”

“对,凰熙,你说得对,不过是区区伎俩,哀家又不是没见识过。”隆禧太后的愤怒暗暗地褪了些许,恢复了往日的冷静面容,这些比起后宫的手段来说算不得高明,只是胜在润物细无声,让被害的人无所发觉,隐蔽性较高。“容公公,将宫里凡是管理哀家物品的宫女太监都抓起来严加审问,一个也不能漏。”

容公公忙应声“是”,然后拂尘一挥,领着自己的心腹太监出去执行命令。

隆禧太后这会儿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只是手仍紧紧地握着椅子把手。

李凰熙见状,忙给她按摩手臂紧绷的肌肉试图让她放松,正要寻思着是不是还要说些什么落井下石,就听到这位至高无上的皇祖母呢喃道:“他到底是哀家养大的,为了皇位就要暗害哀家,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这话等于是说靖王有谋反的嫌疑。

李凰熙面色一沉,趁机道:“皇祖母,二伯父怕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吧?您与皇叔还好好着,他又怎么会动这样的心思……”

“那是你不了解他,哀家一直顾念与他的情份,原来他就是这样来回报哀家。”隆禧太后冷冷地道。

李凰熙忙惊慌不定地跪下来,“皇祖母,造反可是重罪啊,这……这有些耸人听闻了,二伯父虽然用木薯代替甘薯要害臣孙,但是臣孙并没有记恨他,还请皇祖母查明更多的证据再来定二伯父的罪。”

隆禧太后一把攥紧她的下巴,逼她抬头看自己,“你不是与杨氏与芳熙有口角吗?怎么?这会儿倒是为他们求情?”

“臣孙只是有哪句就说哪句,不是求情,只是事关重大,希望不要错冤了自家亲人……”李凰熙状似大义凛然地道。

“哼!”隆禧太后一把甩开她的下巴,这个孙女现在本事倒是增长了不少,连自己也难以分辩出她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表面看来却是忠诚无比,冷冷一笑,“那你觉得该如何寻找证据为妥?”

“臣孙不才,但也听闻过造反案要有服众的证据才行,二伯父若有此心必定会有珠丝马迹露出来,那些违禁的东西怕是只有靖王府才有……”李凰熙一脸平静地道,但没人知道她的手心此刻布满汗渍。

隆禧太后一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就是抄府嘛,凰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与你皇祖母说话还要兜来兜去?”看了她半晌,方才道:“起来,拟手谕。”

靖王妃杨氏因为丈夫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就怕听到不好的消息,这次不同于上回,无论她怎么使银子也不能去探望丈夫,只能在家里急得团团转。

李芳熙看到母亲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劝说了几句,自家兄长出去活动了一段时间收效甚微,东林党人这回没有那么干脆说要帮自家,甚至打起了太极,就连大伯母纪氏也模棱两可,稍有点安慰的是堂哥清王李蒜还稍稍表示了一下同情。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群御林军持着太后的手谕闯了进来,并且毫不客气地将他们这些主子撵到外头,开始搜府。

杨氏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女儿李芳熙怒不可遏地看着那群兵士将府里的东西毁坏,到处查搜。就连靖王的小妾庶女庶子们都哭天抢地被赶了过来,场面混乱至极。

清王府里面,前太子妃纪氏刚换了进宫的衣物着人备了马车,就看到儿子风风火火地从外面急忙往家里赶,人还没到就中到他的声音,正询问着下人自己有没有进宫去。

纪妃皱紧柳叶眉,待看到儿子的急样,不由得责道:“你这是做甚?王爷就要有王爷的样子……”

“母妃,你还在家里,这就好了。”李蒜脸上浮起了一抹笑容,“孩儿刚刚收到了消息,太后已经下旨查抄靖王府,御林军正在执行命令,靖王府鸡飞狗跳,怕是这回再难翻身,我们若进宫为他求情,怕会引火烧身……”

纪妃听闻后脸色僵硬,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膝盖一软瘫坐到椅子里,“你皇祖母这回倒是快得很,杀得我们这些人都措手不及,我本来就是有意要吊你二叔一家子的胃口,仗着那个老太婆对我还有几分愧疚之情,想要进宫保下他,免得唇亡齿寒,现在看来已经没甚必要。”

李蒜点点头,“只怕大罗金仙也救不下靖王一家子,看这样子怕是造反这顶帽子逃不掉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甘薯牵连这么大。好在当初母妃有先见之明不答应与他家联手,不然我们也要跟着遭殃。”这些年他都如履薄冰,顶关这皇孙的头衔甚是艰苦。

纪妃转头看了眼盛夏的景致,“怕是这忠王府要一家独大了,皇帝的身体挨不了多少年,忠王登基,我们想要夺回皇位只怕更难了。”这么些年再苦她都能吃,只因有希望,现在靖王面临垮台,岂非要仰忠王的鼻息生活?一想到这,她就不甘心地握紧拳头。

“母妃,人定胜天。”李蒜上前握住母亲的手道,父亲走得早,若非有母亲拉扯,他怕是活不到成年。

纪妃点了点头,“忠王为人倒是没有那么聪明劲儿,只是他那个女儿果然如你二伯母所说甚是邪乎,只怕一旦她父王登基,她就会拿我们母子祭旗。一个在湖州那穷乡僻壤长大的女孩儿,怎么就在建京混得风生水起?母妃是怎么想也没想明白。若忠王与忠王妃是个精明的,那还说得过去,只是你也知道这对夫妻不是人精,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个女儿来?”

李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皱了皱眉,随口道:“湖州那块地儿怕是出什么妖魔鬼怪,而她怕是得了什么真传,所以未到及笄才这么邪乎……”

这话如指示灯般一下照亮了纪妃,她猛然起身,眼里的光芒大做,“蒜儿,你今儿个说得话有如醍醐灌顶……”半晌后,在儿子讶然的目光中,她冷声下令,“派人去查一查,我要知道你这个不得了的堂妹在湖州成长的每一件事。还有派人去一趟湖州……”

朝野也因为查抄而震惊起来,靖王府昔日的荣华一朝就倒塌了,靖王妃等主子都被宗人府关押审问,听闻还在靖王府抄出不少违禁的物品,这回就连林大学士都不敢轻易出面为靖王开罪。

慈宁宫里的气压更低了,隆禧太后在听闻查抄靖王府还抄出天子仪仗与龙袍等物,怒火再度高涨,这是违禁品,李中基不知道吗?

李凰熙这回没再推波助澜,这个时候说得再多就越容易成为别人隆禧太后的出气口,一切只要等待就会水到渠成。

朝中上奏要严惩靖王的折子开始如雪花般飞舞,只有少数耿直的御史表明此案尚有疑点,请太后查明云云。

“查明?难道哀家还会污蔑他不成?一群食古不化的老顽固。”隆禧太后在听到李凰熙念到这一段的时候,冷声地喝道,“留中,不发。”

李凰熙听从地将这奏折扣下,心中却是暗暗佩服,就算是在气头上,这位掌权多年的皇祖母还是能理智地处理事物,政令上一点错儿也没有出。

梁晏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隆禧太后躺在摇椅上满脸怒火地朝那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口述着,若不明了,他还会以为太后正在呵斥他的佳人,一掀衣袍起身行礼,还没跪下隆禧太后就着他起身。

“你来了正好,靖王一案,你怎么看?”隆禧太后接过李凰熙递上的玫瑰露轻呷了一口,状似随意一问,这个侄子思虑周密,往往比别的人可靠。

梁晏沉思了一会儿,“这个侄儿不好说,靖王爷离天子之位只有一步之遥,他有非分之想倒在情理当中,只是皇位还没到手就急着绣龙袍置办天子物品,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也不排除有人暗中陷害的可能性……”

隆禧太后一听这话,下意识地看向李凰熙,要论与靖王府成水火关系的只有忠王府这一脉,只是自己这孙女倒是一派的从容,没看到震惊或者惊疑的神色,是她善于掩饰还是她没动过手脚所以冷静自持?

梁晏一直知道这隆禧太后那猜疑又多忌的心思,所以话说得极有分寸,“不过若他能确定实权人物的生死,那么急切的心理倒是可以理解了,须知绣制龙袍等物是相当要花时间的……”

这等于是将整件事串连了起来,先是借木薯事件整倒李凰熙,那么李凰熙所代表的忠王府一脉必定受损,再来就是暗中给隆禧太后的物品中投毒,意图杀她于无形,最后一环就是皇帝了,但要让一个身体虚弱的皇帝突然驾崩这太容易了,天下人都会信服的,说句难听的,臣民都知道当今皇帝没几年活头了。

原本心中尚有几分怀疑的隆禧太后一听到侄子的分析,顿时信念就坚定了起来,自己果然将事情复杂化了,这个儿子果然已经朝她的头顶举起了大刀,自己没有必要再顾虑那么多。

李凰熙的目光与梁晏的悄然一对视,随即就分开,两人在这事情看来配合无间,隆禧太后的心理都被他们猜个**不离十。

正在屋子里静默无声之际,容公公急忙进来,两眼看了看李凰熙与梁晏,似乎有话当讲却不敢讲的样子,正在烦恼的隆禧太后瞄了眼孙女与侄子,沉声道:“你尽管禀报就是。”

容公公忙躬着腰应声“是”,然后上前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隆禧太后,“娘娘,靖王在狱中给您送来这一物,还说不给娘娘过目,他死也不瞑目,奴才不敢擅专拿主意,所以还是拿来给娘娘看看……”其实这一物自己是相当熟悉的,本意是不想代靖王呈上,但又怕他日隆禧太后知晓要追究自己的失职,谁知道太后杀他的决心有多少,这些年不是也容忍了靖王许多不当的行为?

李凰熙闻言眉头皱了皱,对容公公呈上的物品有了几分危机意识,急忙凑上去一看,居然是一方粉色帕子,边角有些发黄,看来有些年头了,但却保存得极完好,上面绣着并蒂莲,莲叶田田,水波荡漾,看来绣功一绝,旁边附有蝇头小楷所题的词: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去。

这首苍凉的词与开得茂盛的并蒂莲形成鲜明的对比,只是不知道靖王在这个时候拿出此物如何能打动隆禧太后从而逃过一劫?李凰熙没想明白,目光悄然看向梁晏,他只是微微抬头暗地里摇了摇,表明他也不知情。

隆禧太后的手在那方帕子上摸了摸,脸上有着愤怒又有着……怀念,一如此诗般矛盾。

“摆驾,去天牢。”

隆禧太后一声令下,轿辇迅速地摆好,她在出宫门时回头看了看那两个小辈,“你们也一道儿去吧。”

“是。”李凰熙与梁晏同声应道。

天牢对于李凰熙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今生她没有踏足这个地方,但在前世她却在这儿度过了一段最不堪的岁月,至今想来只会更恨萧荇与梁兰鸢,故地重游,她不禁有几分紧张,脸色渐渐发白,那段回忆已经远去,但却又刻在骨子里。

走在她身边的梁晏在袖下猛然握住她冰凉的小手,默默地给她支持,只因这牢里晕暗的光线将两人袖下十指相握的手掩盖了,隆禧太后并没有带太多的宫女太监进来。

即使是天牢也掩不去那发霉的味道,自打查抄府邸之后,靖王李中基就被关押到这里了。李凰熙不禁要感叹一声,谋划了这么久到头来仍不敌那一方巾帕,本意就是要阻止隆禧太后面见靖王,不见面了那拿起屠刀时就会爽快一点。

梁晏倒没有她那么多的感叹,那一方帕子又能改变什么?隆禧太后霸道惯了,念情不发落靖王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上位者有上位者的脾性,更何况这个上位者是天下的主宰?脾性只会更大。

“咯嚓”一声,牢门打开,坐在茅草堆中的靖王听到声响,转过头来在乱蓬蓬的头发下看到隆禧太后的身影,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哭着喊,“母后,母后,儿臣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儿臣怎敢造反……”

隆禧太后静静地看着这个儿子,一身的囚衣将他所有的气质都抹去了,变得一如凡夫俗子,哪似平时皮笑肉不笑高高在上的王爷?“看你这点出息,哀家都要替你羞?真真是辱没了李氏皇族的颜面,起来,别在哀家的面前装可怜,你知道哀家从来不吃这一套。”从袖口处将这一方帕子拿出来抖了抖,“你从何得来的?”

靖王的表情有几分不自然,如老了十几岁般偻着腰站着,两手搓了搓更见可怜,嘴唇嚅动了半晌,方才有声音发出,“儿臣无意中得到的,听闻……听闻是母后昔日宫中好友的物品,儿臣就想着……想着……”

“想着当有朝一日你可以用此来要胁哀家,保你一命,对不对?”隆禧太后冷声道,随即将那一方帕子甩到他的身上,“你以为凭这个就可以洗刷你谋反的嫌疑?哀家告诉你,那是你痴心妄想。”

这几句话她说得咬牙切齿,哪是什么心软,分明就是催命符,靖王李中基顿时就哑了,据他所得到的消息不是这样的,不禁急道:“母后……”

“别叫我母后,我不是你的母后,李中基,哀家问你,你何时知道你不是哀家的亲生子?”隆禧太后质问道。

李凰熙听到隆禧太后的喝声时,还没自这个信息中回魂,这位二伯父竟然不是与她的父王一母同胞,心中对前世父王轻易坐上皇位的存疑至此全部清楚明白,隆禧太后是不可能会将皇位给非自己所生的孩子的,靖王再怎么谋算怎么策划都要因身世而不能问鼎皇位。

梁晏的眸子却是更为暗沉,靖王的落败只怕不是自己现在看到的这样,为了搞垮他出一口他打算陷害李凰熙的仇,他没少花心思,包括李凰熙更是提出了借刀杀人彻底铲除李中基的计策。他该好好想想其中是不是忽略了某些线索,譬如这一方帕子从何而来?譬如那个愿意为李中基将帕子交到容公公手上的人?种种的珠丝马迹都表明这其中有着自己未解开的谜。

李中基的神色有几分怅茫,随即又有了了悟,更有了松了一口气的味道,那双发红的眸子盯着隆禧太后的脸,“我直到今天终于明白,为何你对我一直不大宠爱,为何你对我的孩子也不欢喜?李盛基的妻子不过怀了身孕,你却大费周章地给她安胎,原来她生的才是你的孙子……”最后呢喃了一句,“原来那个人没骗我,绣这帕子的人是我的生母,对不对?”会拿出来保命也是一试,终解开多年的心结。

隆禧太后沉声道:“那个告诉你的人呢?”

“她死了。”李中基道,“我听到这样的消息还如何能让她活着?在她出现后,我就暗地里将她解决了。她想从我这儿诈去银两,我是不可能会容忍这类人的存在。”最后还是抱着希望道:“母后,饶过儿臣吧,念在儿臣的生母是你的好友份上……”

“好友?”隆禧太后冷笑数声,眼里有着鄙夷,再度将目光落在这个希冀自己开恩的男子身上,讥讽地道:“一个会趁着我有孕而勾引皇上怀上龙种的人是我的好友?”

李中基翼然地跌在地上,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自己的生母与隆禧太后是仇家的关系。

与天牢的阴暗相比,另一处华庭显得要光亮许多,更兼现在舞乐飘飘,让人看了移不开眼神。

坐在高案上的男子却没心思欣赏歌舞,而是将目光落在下面的某人身上,“这事情你办得不错,将木薯献给靖王,哈哈……靖王直到死也不会明白杀他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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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陈瑜洛谚送的钻钻!

第113章 长乐公主(4)

一旁那个曾给靖王献木薯的男子讨好巴结地笑道:“还是大人英明,靖王从来没有怀疑过属下,还给属下不少的银子当奖励……”

正在大笑的男人收起笑容,眯眼打量这个一脸马相的男子,抬了抬下巴让侍女给他倒酒,“你这次任务执行得不错,待会儿在这儿挑两个歌姬暂时出京避一避风头。”

那个男子一听心中大喜,这些歌姬调教得那可是一等一的好,顿时两眼满是猬琐地看向那群正在翩翩起舞的少女。高座上的男人只是不屑地一笑。

酒过三巡,男人看到那几个参与了靖王谋反案的人,这些他暗中派去靖王府的人已经酩酊大醉,放浪形骸地抱着美貌的歌姬在那儿亲嘴儿,脸色沉着地起身背着手走到门外,朝自己身旁的心腹道:“剩下你们要做得好好看看的,嗯,就做成靖王府杀人灭口的样子即可。”

心腹忙应“是”,这几个人是绝对不能留,看他们连美色都不能抵抗的样子,一旦被抓肯定就会招供,所以斩草除根势在必行。

男人方才心情大好地往自己最新收纳的小妾房里而去。

皇宫大牢里面的气氛一时间寂静下来,李中基没料到自己弄巧成拙了,心情有如灰蒙蒙的天气般頽丧,正绝望之际,脑海灵光一闪,等等,若隆禧太后那般厌恶自己,由得他打小自生自灭就好,犯不着养育他给他爵位,还娶妻生子开枝散叶,一定还有自己不知晓的隐情。

抓到这点他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痛哭流涕地匍伏在隆禧太后的脚下,“母后,以往是儿臣猪油蒙了心,若不是母后的恩典,儿臣也活不到今天,那个女人,儿臣是绝计不会认她的,母后,您就给儿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最后更是如下决定一般道:“儿臣自此后绝不肖想皇位,儿臣可以指天发誓……”

“晚了。”隆禧太后**地道,“哀家是绝不会轻易放过你,那个女人你认也罢,不认也罢,她已经死了将近四十年,哀家又岂会在乎你这点子事?”一转身示意容公公打开牢门。

“母后何必那么绝情?如果真像母后说得那般绝情,那当年你为何要养着我?何不早些掐死我到地府去陪她?”李中基看到隆禧太后那般绝情,一时间忍不住跳起来严声质问,一副指责的样子,末了,他还一脸偏激地道:“这分明就是你要为亲生子扫除障碍设的陷阱,母后,我好歹也唤了你这么多年的母后,你养了我又何曾对我付出过一丝母亲的亲情?小时候如此,现在也如此……”

李凰熙其实也没弄明白隆禧太后说得是真是假,真若恨之入骨那大可一杀了之。正自思索间听到李中基歇斯底里的质问声,这回她可以肯定这个伯父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梁晏的目光如看死人般看着李中基最后的执着,心中犹自鄙夷,会养你自然有养的好处,不然你当隆禧太后是开善堂的吗?

果然,隆禧太后猛然一转身,目光狠厉地落在李中基身上,“依你这样说莫不是哀家还亏欠了你不成?既然你那么想知道,哀家就成全你好了,你与盛基相差了数年,与故太子又相差了五年,在你之前哀家流过一次产,剩下的不用哀家说了吧。”

是个聪明人都能明白隆禧太后的用意,她在生下故太子到李盛基前后至少隔了**年之多,正因为流产的创伤,隆禧太后怕往后再没有子嗣巩固不了地位,只有一个儿子在膝下,万一被人害了性命,那就是致命的打击,因而李中基就被她养在膝下充当一个保障。

李中基知道真相会伤人,但却没想到是如此地令人难堪,他原先是故太子的后备,最后又成为当今天子与李盛基的后备,一直以来,眼前这个叫了多少年母后的女人对他是丁点母爱也没有。

“她呢?她是如何死的?”这一刻他突然想知道那个把他生下来的女人最后的时光,一直以来他想查但又怕去查。

“她?”隆禧太后的面容一怔。

记忆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时候的她正因为小产而脾气暴躁,皇帝丈夫在这其间又抬了几个对头的妃位,她每时每刻都得防着别人害她惟一的儿子。为了巩固她的地位,她自然少不了要动脑筋。

那个女人背叛了她,她又怎么会让她好过?封妃封嫔?那是痴心妄想,利用宫里的女人给她下绊子,逼她无路可走,只能跪在她面前忏悔,然后才提出自己的要求,不然就冷眼看她们母子死去,最后当然以她的愿望为终结。

先皇驾崩,全部无子的妃嫔被她勒令殉葬,讽刺的是先皇的众多女人中只有她为他孕育了子嗣,当然她不可能两手干静,所以关于靖王的身世此后再无人提及。

此时她想到多年前的往事而古怪一笑,隆禧太后道:“她是自杀的,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的命,一命换一命很公道。”冷冷一笑后,她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她是被你杀的,是不是?你说啊,就算不是你杀的也是你逼的,你别走,别走……”李中基想冲出牢房去追问,他故意这样说就是要激怒好面子的隆禧太后的愧疚心理,从而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

李凰熙冷声让太监拦住靖王,两人的目光一交错,靖王恶狠狠地看着她,“现在你满意了吧?”

“还不错,不过看到二伯父还在这儿苟延残喘着,突然又觉得不是那么不满意了,二伯父,你做了那么多天理难容的事情,一个死字还是便宜了你。”李凰熙挑眉道,示意太监看好他,这才跟在隆禧太后的身后离去。

“李凰熙,回去告诉你父王,我等着看他怎么死……”李中基叫嚣着,惟有这样他才觉得好过了一点。

梁晏的目光一沉,朝身后之人吩咐一句,随即就有人用破布塞住李中基的嘴,不让他再口出恶言,身后方才安静下来。

“你别恼他说的那些个混账话。”他朝李凰熙道。

“我省得,又岂会与一个将死之人过多的计较,只是有几分唏嘘,成王败寇的结局径渭分明。”她道,转头看到他眉头深锁,心疼地仅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量道:“别想太多,靖王府垮台是既定的事实,那一只还没有察觉的手就让他先逍遥几天,好歹这回我们是暗中联手了一番,他日再较真章,成王败寇还指不定是谁。”

梁晏听闻她这一番话,不禁挑眉一笑,好奇道:“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她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看了看左右之人离得有些远,方才道:“靖王的身世连我父王都不知晓,而那幕后之人却是知之甚详,你说除了你那位亲爱的‘父亲’大人之外,还能有谁?表叔。”

“调皮。”梁晏忍不住轻捏了一下她的俏鼻梁,他也是细心推演了一番后才确定了目标人物,她也是心灵通透之人,一猜就猜中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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