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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谋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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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寺在入冬的日子里萧瑟了不少,可在李凰熙拜别了住持师父往那个秘地去时,越接近就越觉得有些炎热。

进了那临时弄出来的洞口时,里面的温度就越高,李凰熙在梁晏的牵手下走进去,只见到在洞里,李茴领着一群人正挥汗如雨的提纯黄金,怀恩更是亲自将金子塑型。

李凰熙将身上的红底白花的披风脱下来挂在臂弯处,双眼惊喜地看着那还没盖上的箱子里面已经有二三十个十斤重的金元宝,更别提还没褪热散放在一旁的金元宝,个个都饱满得很,十分惹人疼爱。

李茴一回头就看到李凰熙,看到她眼里的惊叹,上前一抹汗道:“凰熙,你来了?怎么样?我们提纯的这些金子可是值不少钱,这还是冰山一角,走,我带你去看看。”

他如一个要把宝物展现在自己喜欢的人看的孩子,一把拉上李凰熙的手就要走。

梁晏只是瞟了一眼,从昨夜开始感觉到李凰熙正慢慢地敞开心扉接纳他,他这才对她与李茴的亲密少了几分敌视,李茴再怎么样也只能当她的大哥,不像他,终有一天会摘下这所谓表叔的帽子。

他蹲在一边看了眼正聚精会神的怀恩,舀起一个金元宝看了看,这手艺倒是不错,不由得多看了眼怀恩这和尚。

“梁施主在看什么?”怀恩头也没抬地道。

“你没留意我又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怀恩,你这和尚也忒俗了些。”他批评道。

怀恩只是眼睫毛微微一掀,没再搭腔,看了眼那对正往里面藏宝室而去的兄妹,方才道:“梁施主看来心情不错。”

梁晏笑睇这个素日里看来高风亮节的和尚,只有他知道他的内心并不是澄亮一片,嘴角微微一笑,“怀恩,凰熙似乎开始接受我了。”

怀恩正要倒金液的手就是一顿,有些金液还撒了出来,他皱眉看了看,反应极快地退开不让高温的金液溅到己身,“依贫僧看是梁施主最近做了不少白日梦。”

“怀恩,这是事实,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梁晏直言以告,在转身就要走之际用两人仅能听到的声音道:“怀恩,你的心乱了,你须明白你要伺奉终生的是佛祖,人家的事与你无关,你这辈子能做的只是当她的挚友,至于你的心,”他的手一指,“那应该只属于佛祖。”说完,抬脚就走,往里面的密室而去。

怀恩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他的背影,只有那双握住装金液的斗的把柄握得死紧死紧的,对于这个人的说词他只是置之一笑,他与凰熙从来只是朋友,并没有让他犯戒的关系,是的,就是这样。

他这回稳住心神,稳稳地将金液倒入模具里,全神贯注。

此时的李凰熙却是睁大眼睛看着李茴将一箱又一箱的金子打开,饶她不是个财迷,但在看到这大量的金子时不心动?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凡夫俗子,不禁上前抓起一块金元宝看起来,张嘴咬了咬,金元宝上面留有一圈牙印。

“你这是做甚?竟像那些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夫……”梁晏进来时正好看到她如孩童般的举动,忍不住取笑道。

“我高兴。”她噘着嘴道,将那块金子抛回箱子里。

李茴笑道:“凰熙,我估计着将外面的原石都弄完还要一段日子……”

李凰熙点点头,这段时日都在府里养身体,遂一直没到这里来查看一回,现在看到自己这么丰厚的身家还真是傻眼了,虽不是财迷,但这样一笔财富摆在任何人的面前也会让人惊叹,“这里的财富其实付出最大的还是大哥与怀恩,我只是出了个点子赢得那座宝山,至于表叔不过是出动人力,依我看,除了舀出一部分给那些劳力的人外,剩余的部分就我们四人平分好了,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梁晏皱眉,说好他只出劳力的,怎么她现在会这么安排?“凰熙,这是属于你的,我不要,你也别说这样的话……”

“凰熙,大哥不要,哪有大哥向妹妹要银子花的?”李茴瞪大眼睛,他会付出那么大的心力无非这是李凰熙的财产,要不然他才不会如个苦力一般在这高温的环境下工作。

“出家人四大皆空,世间金银于贫僧而言只不过是俗物矣,凰熙,我不要被这些俗物玷污了贫僧的清修。”踱进来正好听到李凰熙说话的怀恩双手合十道,他会在这里只是基于朋友道义。

李凰熙的美目在三个男人的脸上溜过,他们有他们的坚持,她也有她的原则,再说她本来就没有想过要独占这一切,“大哥,怀恩,表叔,此事我意已决,你们也不要推辞,我知道大哥你手头并没有多少银子,忠王府一穷二白能有什么好东西给你?至于怀恩你,虽说和尚要清修,可你也还要吃饭暂时没有机会得道成佛,还是要面对这十丈红尘。哎,表叔,你也别急着反驳我……”

看到梁晏皱眉要驳斥她的谬论,她抢先一步严肃道:“我知道这些个小财表叔不在乎,虽然我至今仍不知道你为何有不在乎的理由?梁家是有钱,但又有多少会在你的手中?若你不要,那往后我也不好意思再麻烦表叔。”

三个男人被她这样一番说辞弄得颇为尴尬,这丫头怎么精明成这样?谁个见到这样的财富愿意与人共享的?他们的眉头都紧皱。

李凰熙却是下了最后的结论,“此事就依我的主意去做,你们若要反对,我可不依的。”最后她将一个箱子的金子合上,巧笑倩兮地道,嘴巴一噘,将他们要反对的话堵在喉咙里面,最后却是看向梁晏,“还有劳表叔将我那一份存到丰盛钱庄里面。”

“丰盛钱庄?你确定?”梁晏原本还想反对,但在她提到丰盛钱庄时却是一愕,传闻这间钱庄就要倒闭了,他们的东家正到处奔走而焦头烂额。

李凰熙微微一笑,“表叔没听错,就是京城的丰盛钱庄,他们是百年老字号了,我也听闻他们现在有危机的,锦上添花只不过能得到别人嘴上的一句谢谢,但雪中送炭,却又是一番局面了。”

在回程途中,梁晏始终反对她的分配方案,但她却道:“别拒绝我,要不然我会心不安的,梁晏,别以为这样就是真的喜欢我,不然我不会再让你的人留下。”她的眼睛一瞟,瞟向外面家丁模样打扮的阿三,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个人现在都守在她身边,她虽不太欢喜,但却开始懂得这只是他的一番心意,遂没有拒绝。

梁晏叹息一声,伸手揽着她的柳腰,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凰熙,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真是个倔强的丫头。”

李凰熙见他不再提反对意见,遂对他亲密一些的动作不再那么极力反抗,其实那堆金子就算分个四分之一也已经是一笔天在的财富了,梁晏不可能不动心,这样的财富有时候是可遇不可求的。

接下来李凰熙倒也忙得很,虽然在外人的眼里她只是坐在那儿涂涂写写,但自己却知道时间不多了,留在湖州的日子不会太长。

梁晏的办事效率奇高,在换上厚衣之时就给她送来了一大叠的银票,还笑着对她说丰盛钱庄的东家对她感激涕零,更是提出要见她的要求,她只是将那叠银票随手一放搁在桌上,坦然拒绝,“现在还没到要去见他的时机,他会这样提出无非是怕我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客户跑掉了,想要与我建立良好的关系,我又岂是他这么容易就能见到的人?若那样,我想要达到的效果就会荡然无存。”

世上的事情都是这样的,越容易得到的就越不值钱,她的不出面正好让那丰盛钱庄的东家在欢喜中有几分忧虑,让他始终摸不到她的底,自然就会更忐忑,再者父王尚未归京,不是她强出风头的好时机。

梁晏闻言,却是轻捏她的鼻尖,嘀咕一句,“你这丫头越来越精明了。”

书房里,李盛基与孙抚芳在李凰熙递上一部分银票时都目瞪口呆,更夸张的是李盛基,他看过每一张银票,上面的金额非常大,最少都有一千两黄金。

“凰熙,这就是那座宝山里面的金子?”孙抚芳却是放下银票抬头就问女儿,这些钱是令她惊讶,但她更担心的却是这些钱会不会带来祸事,并不如身边坐着的丈夫那般看到银票就两眼放光。

李凰熙的心中一暖,还是母亲好,眼角瞟了眼还没回过神来的父亲,笑道:“没错,母妃,这就是我让大哥这些日子里与怀恩一道提纯出来的金子,悉数在这儿,父亲可点点。”敛眉茗了一口茶水,隐下了自己实际还有一部分的银票没有交到父亲的手中,父亲挨了几年穷,现在对银钱看得很紧,如若让他知道她手中还有一部分只怕会不高兴,以为她要中饱私囊。

果然,李盛基抬起头看她,“凰熙,这就是全部?那可是一座金山,我早说光让李茴一个人去不顶用,你偏不信,现在才弄了这么一点,你呀,全然都听外人的,不听你父王的,为了这宝山,我与王祖业周旋了不少回合,不行,回头我让派人去山中抬出原石,无论如何也要多占一点……”想到就行动,在没看到银票之前他还没有这么心动。

这已经是好几十万两的金子银票了,他还不知足?李凰熙的凤眸不高兴地一眯,父王的目光短浅得让她直皱眉,瞥到一旁的母亲快速地拉住父亲,“好了,凰熙不是说过现在不能再动那座金山吗?能有这么多你还想怎的?”

“那可是一座金山啊,哪能不多捞一点?”李盛基跳脚道,这时候的他哪还顾得上什么皇家的面子?眼里只有那金灿灿的金子。

“父王,母妃说得对。”李凰熙站起来伸手拦住他道,“如果现在您派人去搬原石,就会让王祖业有借口针对你,父王,你可别忘了现在只怕我们秘密让蓝御史带回京给皇祖母的折子正舀在皇祖母的手中,这座金山已是你这个发现了金子的忠王爷献出来给朝廷了,若我们再去搬原石,您让满朝文武如何看您?皇祖母如何想?”

“王爷,这回凰熙没说错,有这么大的功绩摆在这儿,你还怕你回京会得不到朝廷的嘉奖?现在你面子里子也有了,就更不能再轻举妄动。”孙抚芳板着脸道,“如果你一意孤行,那我就带着凰熙与芫儿回京亲自向太后娘娘陈情,准我与你和离。”似赌气地身子一偏。

李盛基被妻女这一顿抢白,脸上尴尬分万,遂也坐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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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凰熙知道他好面子,遂亲自将茶碗端到他的面前,“父王,女儿明白,只是湖州有多少双眼睛在看,只怕我们王府一有举动,不用多久,京里京会有训斥的话下达,那时候就是神仙也帮不了父王回京。”

回京始终是李盛基的死穴所在,这会儿终不再闹着再去多捞好处了,看到女儿识趣地退下,爱妻也起身板着脸要走,他一把拉住她坐在他的膝上,“芳儿,你还气我?”

“不敢,王爷的威风妾身哪敢冒犯?”孙抚芳冷笑道,这不过是个道岸貌然的男子。

“芳儿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你打我……”他抓起她的手轻轻地拍打在自己的脸上,这种丢脸的事情也只有在闺房中做做。

“王爷,凰熙已说过回京的日子就近了,这些个银票实不应在这个时候花用,还是等以后回京安顿后再用也不迟。”孙抚芳抓着机会道。

李盛基已经沉醉在她的气息当中,“这些个银票自然归王妃管……”一把抱起她到书房后面的床上。

孙抚芳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热切地吻着他,娇躯磨蹭着他精壮的身子,然后朝悄然进来的许嬷嬷一使眼色,许嬷嬷即会意地一把抓起那堆银票锁到小盒子里面,然后又悄然退了出去。

孙抚芳见状,这时候才将全部注意力放在这个已经被激情冲昏脑的男人。

外头的李凰熙看到许嬷嬷出来,知道母亲已经成功让父亲放弃了掌管这笔财富的念头,脸上的笑容颇为灿烂,母亲办事是越来越牢靠,踩着满意的步伐离开。

王祖业一直被忠王打压,始终咽不下这口气,找了无数的法子却没有办法让李盛基甘愿放手,此刻正气恼地摸着头。

郑师爷的贼眉鼠眼也跟着挤成了一团,正在苦思冥想当中,突然脑中灵光一现,一脸惊喜地上前伏在王祖业的耳边密语起来。

王祖业一听眼珠子转了转,频频点头,“就这么办,我看忠王这回如何推脱。”

这日,李茴从清凉寺回来的日子,因他为忠王府这段时日进账的一大笔金子有功,李盛基倒是亲自在正堂见他,一看到这个牛高马大过继来的儿子,这回他的眼里多了几分温情,“茴儿啊,你这回立的功父王都给你记着,辛苦了。”

李茴受宠若惊,拱手道:“父王言重了,儿子只不过是尽了绵薄之力……”

话还没说完,管家已是小跑进来,“王爷,王太守在外求见。”

“这个王祖业还没有死心?”李盛基皱眉道,“就说本王没空,让他回去,真当本王是那纸老虎?想错他的心……”

管家看到他不高兴,赶紧应声就准备出去赶人,哪知王祖业不等退传已是挺着肥硕的肚子走进来,“忠王爷,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

那副傲慢无礼的样子落在李氏父子的眼里份外的碍眼,李茴率先怒道:“王太守,你真当忠王府是你的后花园,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王太守笑得似万分和蔼道:“小王爷何必动怒,本官来这儿是为了公务,小王爷虽说有朝廷的封号,但湖州这地头本官还是要打理的,请小王爷莫阻了本王办公务。”

李盛基坐在主位上,冷眼一睇,“王祖业,你办什么公务要办到我忠王府来?”

王祖业打了个响指,后头的郑师爷已是极快地将一张公文递上,状似恭敬地呈到李盛基的手中,“忠王爷,事情是这样的,你的大郡主从本官这儿赢去的那座荒山,现在出了人命官司,在那座山里田连续有几具尸体出现,本官身为湖州的父母啊,哪能不过问?这可是人命啊,太后与皇上委我以重任,我哪敢有一天懈怠?还请忠王爷将那座山暂时交由本官查案……”

李氏父子对视一眼,说来说去还是关于这座宝山的事情。

李盛基将那张公文甩回到王祖业的身上,“死尸?本王没听过,王太守,你要查案尽管查,本王不管这些个事。”

“好,忠王爷真是快人快语,本官佩服,来人,将小王爷押起来。”王祖业大喊道。

一声令下,一群官差冲出来将李茴的双手缚了起来,李茴瞪大双眼,“王祖业,你抓我是何道理?”

“王祖业,这是我忠王府,轮不到你放肆。”李盛基愤怒地站起来。

王祖业皮笑肉不笑,“王爷,非也,本官也不是要与王爷过不去,实乃有人看到忠王府的小王爷在那座荒山出没过,更有目击证人见到小王爷曾经与受害人有接触,你看,本官也是万般为难,常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官这也是要禀公处理,还请王爷见谅,小王爷配合,只要早日查得真凶,那小王爷就能早一天脱身,本官必定尽全责。”

李盛基怒得握紧拳头,这个人真是厚颜无耻,这么一番似是而非的话都是他单方面之词,这是彻底藐视他忠王府,真真岂有此理!

李凰熙正与李芫玩着解连环的游戏,姐弟二人玩得正起兴时,冬青一脸慌张地进来,“郡主,出事了,那王祖业要来抓走小王爷,此刻正在正堂闹得不可开交……”

因李茴回府了,她得到消息后早就在正堂周围等着,果然看到那伟岸的身躯出现,心中一阵小鹿乱跳,哪知下一瞬间却又变故突生,这才急急忙忙地回来找李凰熙。

李凰熙将弟弟交给嬷嬷照顾,一面披上披风一面往外走,“冬青,你先别急,我这就过去看看。”

等她火急火燎地赶到正堂去时,只来得及看到王祖业一脸得意地押着李茴从里面出来,父王气急败坏地毁坏物品的声音传出,可见这一回合是王祖业占了上风。

“凰熙?”李茴挣扎着看向她,无奈这王祖业八成是知道自己有功夫,所以抓住他后即用碗品粗的铁链锁住他,让他不能挣开。

李凰熙赶紧上前查看李茴有无受伤,看到他安好,她这才放下心中大石,正要说话之际,李茴就小声道:“凰熙,此事你别管,他要的无非就是那座金山的地契,这万万不能给他,我好歹还在宗人府的玉碟上有着名字,他想要让我死也不是那么容易……”

整件事只要不是瞎的都知道王祖业打的算盘是什么?这就是李盛基没有在最后关头力保这个过继来的儿子的原因所在。

王祖业在一旁伸手阻止郑师爷介入进去,“让他们兄妹相谈,他们感情越深,我的胜算就越大。”

“还是大人英明。”郑师爷拍着马屁。

王祖业得意地一笑。

李凰熙斜瞟了一眼王祖业,低声朝大哥道:“大哥,妹妹有分寸,你自己也要当心,不过是一张薄薄的地契,怎能与我的大哥相提并论?”看到李茴感动地看着她,还想出言阻止,抢先道:“大哥,刑尚且不上士大夫,更何况大哥还是皇家子嗣,还请大哥忍忍。”说完转身离去。

“凰熙?”李茴在身后唤她。

官差一看到他动,赶紧缚住他不让他乱走,只留他一双着急的眼睛看着妹妹走向王祖业。

“王太守好威风啊,耍威风耍到我忠王府来?”李凰熙嘲讽道。

“郡主谬赞,本官不敢当啊,只是寻常公务,难得忠王仁义高风亮节给予配合……”王祖业还要虚应一番。

“王太守要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本郡主的大哥有没有涉入杀人案王太守心知肚明。”李凰熙冷哼地打断他自吹自擂的话。

王祖业非但不以为耻,反而道:“难怪世人都说忠王府的大郡主精明,本官深以为然,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爽快,郡主快言,本官也爽利,郡主知道本官要的是什么那甚好,本官就在太守府等着郡主送来,郑师爷,我们走。”他笑着一挥手越过李凰熙往府外而去。

李凰熙冷脸回头看着王祖业押着李茴离去,握紧了拳头。

等她迈进正堂之时,孙抚芳已经出现着人将地面整理干净,只听到她父王怒吼一句,“总有一天我要那王祖业死无葬身之地,本王誓要出一口气。”

“好,父王有这豪情壮志,女儿佩服。”李凰熙鼓掌进来,看到父母均有些怔愣地看着她,她走近父亲,“父王,现在王祖业已经将机会送给父王了,父王可要抓住才好。”

李盛基一看女儿的样子,就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你说的是地契?”

“父王英明,”李凰熙看到他似乎犹豫不决,知道大哥在他的心目中没有什么分量才会这样,于是更为鼓动道:“父王,您想啊,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那王祖业都敢嚣张地到忠王府来,可见并没有将我们忠王府放在眼里,真正是欺人太甚,他要地契就给他,这将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李盛基的怒火慢慢咽下,分析女儿所说的话,一想到王祖业那嚣张的面孔,他就握紧拳头,“好。来人,将地契送到太守府去……”

“且慢。”

第五十二章仇人相见

李盛基的脸上一副不解地看着女儿,说要舀地契给王祖业的是她,现在反对的又是她,她到底唱的是哪出?脸上渐渐不悦,气息冷然看着女儿,王祖业瞧不起他,她身为他的亲女也要瞧不起他吗?这样跟戏耍他有何区别?

孙抚芳正让侍女整理好厅堂,一旋身即看到丈夫脸色阴沉地看着女儿,那握着扶手的手青筋凸出,看得出正在极力地忍着怒气,上前道:“这是怎的?两父女哪有怨仇的?”

“你问她!”李盛基怒道,眼看又要起一场风暴。

李凰熙却是哭笑不得,父王的疑心越来越重,不过是说了一声阻止的话,他倒好竟朝她动怒,赶紧道:“父王息怒,女儿没有藐视父王的意思,这地契是要送到王祖业那儿,但是早送晚送的关系可就大了……”

原本动怒的李盛基顿时瞠圆了眼睛,“有何区别?”

“对呀,凰熙,总之不还是得给他换回茴儿?”孙抚芳也皱眉问出。

李凰熙摇摇头,这回不再吊父母的胃口,“这当然有分别,若是现在就立刻送过去,王祖业必定要起疑我们是不是暗设陷阱,毕竟太快了,若是拖上个十天八天再送,王祖业早已是迫不及待了,那会儿他只会以为我们是痛定思痛才给他换回大哥的,这样他将没有半分疑心……”

李盛基越听越点头,女儿说得在理,现在就送去确实操之过急。

孙抚芳却想到李茴还在王祖业的手中,对于这个过继来的儿子现在因女儿的关系,她也另眼相看,对他也多了点母子亲情,“只是茴儿怎么办?他还被关在大牢里面……”

“母妃不用担心,王祖业所说的人命官司必定是捏造的,他不敢将这事真正闹大,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压迫忠王府以夺回地契,大哥不会有性命之忧,他还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不敢动刑,若是一个不小心让大哥死在牢中,他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孙抚芳闻言,方才略略放下心事。

李盛基却是一拍桌椅站起来,“本王还要找人营救茴儿,王妃,本王不回来用晚膳了,你且打理好家下……”一边吩咐一边挥身让人去备马车。

孙抚芳对他突如其来的态度弄得哭笑不得,没好气地应了声。

“父王总算是上道了一回,母妃,经父王这一闹,不但能迷惑住王祖业,还能令这件子虚乌有的事件闹大,王祖业用下作手段迫逼忠王府的事情也会传开来,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太后知晓后不知道这面子要往哪搁?”李凰熙一拍手掌道,这对于回京后还是颇有好处的。

孙抚芳点点头,携女儿的手往后院而去,“对了,此事只怕梁家的三公子也会知晓,若有他插手,王祖业的气焰不会这么高涨……”

李凰熙唯唯喏喏地应了几句,她与梁晏那微妙的关系不能让母亲知晓,不然就要气着她了,不过她这么一提,倒是提醒了她要给他去信一封让他作壁上观,千万不要插手,这件事的解决之途不能有梁家的影子在。

夜里,她的香闺依然迎来了那个光风霁月的男子,一身的云纹锦缎在月光中闪着耀人的光辉,她每每见到,都深以为上天造人不公平,一介男儿身要那么漂亮有何用?

“真不要我管?”梁晏这回严肃道,这段时间他都要疲于应付梁博森秘密传来的命令,还没到他公开与梁家决裂的时候,所以不得不违心地给梁博森办事,哪知一脚踏进湖州城就听到王祖业的胡作非为。

李凰熙点了点头,“表叔就装作不知道好了,王祖业现在整副心思都在那座金山上,不会留心到你的异样,因而不会有戒心。”

梁晏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看到她的表情中隐含着那一抹肃穆与杀气,叹息地轻搂她入怀,“别逞强,需要我帮你的时候就不要吝于开口,知道吗?”

“你真当我是小孩子?”她笑着斜睨他一眼,“表叔,要对我有点信心嘛。”

太守府,王祖业正搂着新收的几个小妾花天酒地,还大方地拨出一个去伺候那狗头郑师爷,两人的兴致都颇高。

“大人,都已经到了子时,忠王府还没有动静?”郑师爷看了眼沙漏,有些担心地道,松开环住女人的手,“我看那忠王似乎不在乎这个儿子,会不会这个份量太轻了?只无奈找不到借口诬赖上忠王府那个伶牙俐齿的大郡主,不然份量会更足一些……”

王祖业含了一口侍妾从嘴里哺过来的酒,大手在她的娇躯上揩油,弄得那名侍妾娇笑不已,当众扯开衣衫与他做那不堪入目之事,他喘着粗气道:“急什么?这主意还是你出的,若他今儿个送来我还要怀疑呢,你可知道……”眼一瞟向门外,“他为了这个李茴到处活动去了,哼,真是够蠢的,本官在湖州那是可以只手遮天的,只要那个三公子不跳出来坏事即可……”

“那大人放心好了,属下听闻他还没有回来呢,就算想管也还得他人在……嘻嘻……”如鼠的笑声从郑师爷干瘪的嘴里冒出。

王祖业更是大笑出声,肥脸上的一双小眼睛眨啊眨,那座金山到手后他除了敛财外还要用它去换得更大的前程,有舍才有得,世人只道他王祖业吝啬,殊不知道他知道什么钱当花,什么钱是要守的,不然哪会成为湖州的土皇帝,连三公子那等人物现在也奈何不了他。

一连十天,忠王在外奔走的形象让一部分人都在背后叹息,堂堂皇子却落得如斯下场,对于王祖业这地头蛇更是心有畏惧,但不满者也渐增。

太守府的书房里面,李凰熙亲自登门,寒着一张俏脸坐在那儿连茶也不喝,头也没抬道:“王太守,地契你也看到了,还请赶紧放了我大哥,不然就算拼了命,我忠王府也要将此事闹到皇祖母的面前。”

王祖业看了不下十遍,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证明忠王府这回还给他的地契不是假的,这才露出一个笑容,“误会误会,本案已查清,那是有人要冤枉小王爷,那人已让本官发配到边疆去了,大郡主,本官可是禀公执法,哪到惊动太后娘娘的地步?太后娘娘将忠王放到湖州就是对本官的信任……”

李凰熙一听他自夸自赞的话就想吐,“嚯”的一声站起来,“废话少说,王祖业,还不赶紧放了我的大哥。”

“郡主稍安爀躁,郑师爷,带小王爷过来……”王祖业喊道。

李凰熙不给面子的轻哼一声,不想看这王祖业装腔作势的样子,提步就往牢房的方向走去,王祖业巴不得她赶紧走,朝郑师爷努努眼,郑师爷立即会意地上前带路。

李茴被关在牢里面,虽说有吃有喝,但脸色却是阴沉得很,直到一个少女来探望他,他的脸上才有了笑意。

“大哥,你受苦了,妹妹是来接你回家的。”李凰熙一看到锁打开了,立即钻了进去,一把握住李茴的手,眼中含泪道。

李茴握紧她柔软的手,“凰熙,你真的舀地契来换我?你……”他感到口干舌躁,不知道要用怎么样的言语来表达对妹妹这份深情的感激,深深的内疚交织在内心深处。

李凰熙看了眼外头不住张望的郑师爷,拉着大哥的手往外走,“哥,我们回去再说。”

待李凰熙将经过与打算说了个明白后,他这才减轻了不少内疚,待得回到府里后,李盛基与孙抚芳也少有的共同迎他回来,孙抚芳更是着人摆放火盆,让他跨过去,让人用柚子叶撒水却掉晦气,“好了,以后必定会否极泰来的,茴儿,我已让人备好了热水,你先去梳洗一番吧。”

这样的孙抚芳让李茴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自从过继到了忠王府,他对母爱的渴望是极其强烈的,只是他过继时已懂事了,孙抚芳也赖得与他培养什么母子亲情,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他的心为此没少难过,但只能用一副听话的儿子的面具来掩饰内心的空白,直到李凰熙出生,他才感受到亲情的存在。

沐浴过后,李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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