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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谋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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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孙抚芳怀中的李凰熙,面色有些许腊黄,眼底有黑眼圈,身体略有些消瘦,这样一看夏香应该没有背叛才是,可这又如何解释?

“先别急,我们再看看,如若必要,就弃卒自保,将一切推给她。”辛姨娘安抚着女儿的情绪。

李云熙惟有咬牙点了点头。

夏香同样也是心急,她是真的按李云熙交代的那样去办了,那两个看着水车的人确实也收了她的钱,答应她一定会暗中抽走一些关键部位的零件,这样水车就运转不了,试验就失败了,李凰熙必定逃不过王爷的责罚,这计划好好的,怎么关键时刻不起作用了?

“夏香,你在发什么呆呢?郡主在唤你。”夏荷不悦地推了她一把,两人素日里不对盘,斗嘴那是家常便饭,毕竟夏香被贬之时没少受夏荷的明嘲暗讽,夏香得势后也同样欺压回来,恶性循环下,两人实无半分交情可言。

夏香一个趔趄,瞪了眼状似事不关己的夏荷,稳住身子看向立在自己面前的李凰熙,“郡主唤奴婢有何吩咐?”

李凰熙笑着轻拍她的肩膀,“夏香,你的差当得不错,回头本郡主让姜嬷嬷给你看赏。”

夏香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她做了什么好事让郡主赏她?不过现在人多由不得她问清楚,在姜嬷嬷暗中使眼色下,急忙应是,再抬头时李凰熙已往前走,而二郡主却是双眼狐疑又阴狠地看着自己,她的瞳孔张大,二郡主莫不是在怀疑她中饱私囊吧?

天地良心,她看到银子虽心动却没这个胆啊,脸色不禁发急。

李凰熙却是走到了李云熙与辛姨娘的面前,皱着眉头道:“云熙,辛姨娘你们在这儿就好了,我有事正想要问问你们?”

“郡主有何事?”辛姨娘摆出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来。

李凰熙却是两眼左右瞄了瞄,还暗地里遣姜嬷嬷把风,一把拉过不知发生何事暗自警戒的李云熙小声道:“这事我也正疑惑着,云熙啊,你也知道父王为了这水车耗时多矣,容不得有人破坏,”凤眸微微一掀,看到李云熙暗抽一口凉气,“不瞒妹妹,刚才……”下意识一顿。

“刚才怎么了?”李云熙却是等不及地问道,衣衫的下摆遭生母一拉,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过态了,“妹妹这不是心急嘛?若真的出了事岂不是气死父王?”

李凰熙这回才没有再卖关子,眼睛下意识地一瞟向夏香,“二妹莫急,你也看到最终什么事也没发生,这事我还没上禀父王呢,确实抓到两个欲犯事的人,大姐我也斗胆先遣人审问了,这一审之下真的大吃一惊……”

这回连辛姨娘也惟持不了事不关己的面容,审出了什么?

李云熙的手下意识攥紧,莫非这夏香真的全盘托出以讨好这大姐?所以她才会来试探她?这样一想,她不禁有几分慌张,努力稳住心神,“大姐若有线索就赶紧向父王禀报,莫让想毁我忠王府的贼子逃了去?居然打我忠王府的主意,此人不要命了……”

李凰熙古怪地看了义愤填膺的李云熙一眼,“妹妹真的要这样做?”

“当然。”李云熙一拍胸脯道,“大姐不去说,我去说。”说完提裙要往李盛基的方向而去。

李凰熙却是一把拉住她的手,“二妹莫急。”看到她睁眼一副似不解的眼神看她,一把拉她回来,压低声音道:“这两人的招供我听了都皱眉,你可知他们说的幕后主使是谁?”

“是谁?”辛姨娘这回装不了镇定。

李凰熙这时候松开李云熙的手,两眼定定地看着她,直看得李云熙心里忐忑至极,这大姐在卖什么关子?不禁想要跺跺脚。

“他们招供说……”李凰熙又顿了顿,“是你。”

“怎么会?”李云熙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立时引来各方注目,那当众失态的样子落入众人的眼里,她立时不禁有些慌张。

李盛基不悦地瞪了她一眼,这个庶女是不是要让他没脸?早知道这样上回就应该打死她或者一剑刺死,少给他丢脸,当众失仪这不是皇家郡主应有的威仪,“云熙,怎么了?”

李云熙情急之下不知如何自辩,只能睁着一双眼睛僵在当地。

周围的人都难免窃窃私语,看到李云熙身边李凰熙镇定沉稳的样子,再看看这李云熙这惊慌失措的样子,高下立见,看向李云熙的目光多有不屑。

李盛基的脸色难看,今天原本一切都进行得极为顺利,这庶出二女真真给他丢脸,怒斥一句,“还不赶紧回去。”

“王爷息怒,婢妾这就带二郡主回去。”辛姨娘顾不得妾侍的身份,忙道。

“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余地。”李盛基却不买账,早知道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只会坏事,今儿个就不应该带她们来。

孙抚芳忙在一旁打了圆场,给女儿一个眼色。

看了半天戏的李凰熙,这时候才故作关心地看向满脸苍白的李云熙,朝李盛基道:“父王,云熙是被草丛里的蛇虫鼠蚁吓到了才会失态,还请父王见谅。”

梁晏也打圆场道:“三表哥莫要责备表侄女,都是半大的孩子,哪懂什么事?”

李凰熙闻言,暗瞪一眼,竟然讽她不懂事?她与李云熙同岁。

梁晏朝她一挑眉,好似你听懂了?

李凰熙轻“呸”一声,这厮从来就不是好人,又转回头看向李云熙,“云熙被吓着了?”

李云熙却是突然抓住李凰熙的手,满脸焦急地道:“大姐,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他们有何证据指证我?这事不是我干的,我可以指天发誓,大姐,云熙冤枉啊……”不禁暗暗抽泣起来,悄然看向夏香,八成是这个婢女背叛了她。

辛姨娘也赶紧小声道:“大郡主,这事要查清为好,你也知道云熙上回因点小事差点被王爷打死了,这回若让王爷知晓岂不是要了她的命?我们云熙没做过这种事。”双膝一软险些要跪下来。

李凰熙却是赶紧扶着辛姨娘,状似一脸的为难,没让她当众跪下,“辛姨娘这不是在陷我于不义吗?我若第一时间采信也不会来先问问云熙了,这事有蹊跷,这点我还明了,只是确有些不利的证据指向二妹,我这才犯难。”

李云熙细思了一遍事情的经过,除了夏香之外无人知晓,遂也不松口,“大姐一定要明查还二妹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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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也是这样,你我皆为父王之女,哪会做不利于父王的事?”李凰熙一副推心置腹地道。

李云熙忙附和,大表自己一片赤胆忠心,然后狠狠地暗睇了一眼夏香,这个贱婢,她不会让她好过,居然敢扯她下水,拳头握得紧紧的。

辛姨娘不着痕迹地摁住女儿,不让她再当众做出失仪的事情。

母女二人的动作神情落入李凰熙的眼里,不禁嘴角暗暗一提,真真有趣,假意安慰了数句,“我暂时将人关了起来,不过此事妹妹还是赶紧找出你不是幕后指使的事,不然只怕瞒不了父王多久,二妹,大姐仁义至此,只能给二妹提个醒,二妹要尽快,父王必定要过问此事。”

李云熙忙道谢,李凰熙拍拍她的手,这才领着姜嬷嬷往孙抚芳的方向而去。

姜嬷嬷瞥了一眼辛姨娘母女,含恨地小声道:“郡主何不顺水推舟让二郡主吃不了兜着走?”想到那一巴掌,她就想回敬过去。

李凰熙却是冷冷一笑,“这么急做甚?猫耍老鼠的乐趣就是让对方先急个半天,这回我就让她们狗咬狗骨,好好地体验一下被背叛与怀疑的滋味。”顿了一会儿,“再说还没有实质的证据,可不能让她花言巧语蒙混了过关,你以为她是那么容易就会承认的?”

姜嬷嬷没想到这一层,经李凰熙这样一提,方才明了自家小主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内暗暗佩服,凡事讲证据,不然依现在错踪复杂的局势,二郡主要蒙混过关还是可以的。

王祖业在马车里头生着闷气,一旁残了肢体的郑师爷表情阴狠地做了杀的手势,道:“大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蓝耀宗回去的途中暗下杀手,这样也不用怕他背后插刀。”

“那是自然。”王祖业忧心的却不是这事,“我最担心的却是那座荒山,白白地送给忠王父女,我实不愿意,又怕他们背后会不会耍什么阴谋,你去查清楚那座山到底是不是有金子?我怕这是那丫头诓我的。”对于李凰熙的话他并不是十分相信,那丫头狡猾得很。

“大人放心,忠王府的大郡主,小的也记恨她呢,上回就是她,三公子才会让我垫后,这才害得我成为残疾。”这口气郑师爷无论如何也吞不下去。

水车的试验成功让很多乡绅都感兴趣,为此忠王府的门庭都快被人踏破了,每天都有人前来问询,这也令胡五子的水车在湖州大放光彩,越来越多的地方开始建造水车。

一回到府里,李云熙却是赶紧秘召夏香,一看到她,即一拍桌子,“贱婢,跪下。”

第四十七章运筹帷幄

夏香的心头一惊,赶紧跪下,“二郡主,奴婢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奴婢将二郡主给的银子都舀来收买那两个人了……”

李云熙起身阴深深地踱到夏香的面前,玉手狠狠地一把抓住她的头发,顺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夏香眼冒金星,头上一阵晕眩,张口求饶,“二郡主,奴婢……”

“你还要狡辩?”李云熙反手又是一巴掌,然后一脚踹到她的肚子。

夏香跌倒在地,嘴角流着一串鲜血,李云熙蹲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告诉我,大姐给了你多少好处?”

“没有,没有……”夏香挣扎着爬起来跪着道,“二郡主请信奴婢,奴婢若真的出卖了二郡主,大郡主还会就此罢休?早就向王爷王妃回禀了,二郡主还能高枕无忧?二郡主……”

辛姨娘听闻,朝女儿摆了摆手,眉头紧皱,夏香说得没错,但李凰熙此举又有何目的?她始终想不通,站起面色凝重地踱着方步,向己方示好?那不可能,李凰熙没有这样做的理由,而且也没看出她对她们母女有任何敌意,整件事都扑朔迷离,透着看不清的古怪。

“娘,你真的信这贱婢所言?”李云熙不解恨地又狠狠的一脚踢在夏香的身上。

夏香连呼痛都不敢,只能低眉顺眼地跪在那儿。

“别吵,云熙,此事有蹊跷。”辛姨娘道。

“分明就是这贱婢中饱私囊,贪了我们给的银子,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一回来大姐就给她赏赐了,还是一两银子,你说有没有?她李凰熙的月例银子不过是五两一个月,会这么大方就赏给你一两银子?夏香,你是不是已经出卖了我?”李云熙睁着双目怒道。

夏香的眼睛睁大,这不过才发生一会儿的事情二郡主居然就收到了消息?大郡主是赏她一两银子了,为何赏她?大郡主也没有明说,只说她今儿个差当得好,但又好在哪里?

辛姨娘一看夏香的样子就知道得到的消息非虚,带着冷然的气息走近夏香,“你真的收了她好处?”

“是有,不过……”夏香急道,“奴婢没有做出不利于二郡主之事……”

“那今天水车完好之事你如何解释?还有若不是你,大姐怎么会疑到我身上?夏香,你想两头讨好?墙头草一向活不久。”李云熙咬牙切齿道,“没凭没据的你赖不到我的身上,再说大姐是不是与你联手了?”

夏香知道绕来绕去还是水车的问题,整理了一番思路,“二郡主,奴婢投靠了你断没有走回头路的道理,再说大郡主她一直不知情,只怕……她一早就派人守好了水车,所以那两人没寻到机会动手抑或一动手就被她抓住,奴婢去找他们时用的不是真面目,他们不可能疑到奴婢的身上,此事的源头还在大郡主,她真的对二郡主说是奴婢告的密吗?如若是这样,只怕她已起疑心我们私下里做的事,二郡主,如若这样,那如何是好?”

她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两个大红巴掌印看起来格外的刺目,这回有点六神无主了,大郡主怀疑她了,却又不动声色,还给她赏赐,一想到李凰熙的脸,她就打了个冷颤。

李云熙的盛怒也渐渐收起,想到父王的鞭子,全身忍不住发抖,父王最恨的就是有人在背后坏他的事,斜睨了眼夏香,真是李凰熙在怀疑她,而后又没有证据才会这样?眼珠子来回转了转,却是纷乱的思绪没有个章程。

辛姨娘到底见识比女儿多了点,按住女儿的手,“镇定点,事已至此,我们切爀自乱阵脚,否则就会正中敌人的下怀。”眼角瞄了瞄夏香,给女儿努了努嘴角。

李云熙立即会意,姜还是老的辣,脸上挤出一抹推心置腹的笑容,上前蹲下来将夏香扶起来,“夏香,我那不过是试验你而已,你的忠心我早已明了,只是今儿个本来十舀九稳的事情却出了岔子,唉,你也知道我最恨的就是有人背叛我,现在你这么一说,倒也像是那么回事,我看看,脸还疼不疼?”伸手轻抚夏香脸上的巴掌印,蹙起的眉看起来颇为内疚。

夏香摇了摇头,“二郡主,不疼,奴婢并不记恨二郡主,只是此事尽早查清才好尽早脱身。”

“我明了。”李云熙拍拍她的手,扬声朝门外的冬青道:“冬青,去煮两个鸡蛋来。”回头看向夏香,“待会儿鸡蛋舀来,你敷敷脸散散瘀,不然回去后大姐必定要猜疑。”

冬青轻快地应了声。

辛姨娘也一把按住夏香让她坐下,夏香有些受宠若心惊地看着她,歪着身子并不敢坐正,看到辛姨娘还要给她斟茶,她忙道:“辛姨娘,奴婢自己来。”

“夏香,别客气,大家同做一条船自然就是一家人。”辛姨娘笑道。

夏香忽然觉得这辛姨娘怎么笑得让她背脊生寒,全身都不自在,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会儿喜一会儿怒,这对母女也不是好相与的,她暗暗有了警惕之心。

待了好一会儿,夏香才告辞回去,辛姨娘一待她走,即朝女儿道:“免得夜长梦多,我们先下手为强,夏香就让她背黑锅吧。”

李云熙不置可否,“娘看着办吧,这个贱婢留不得,也不知道她说真说假,不过只要王妃信我,我就能立于不败之地,父王对王妃还是多有宠信的,至于李凰熙……她是什么心态也不重要了,反正她离死不远了。”嘴角一场,得意地一笑。

辛姨娘轻“嗯”了一声,然后端起茶碗来轻茗一口。

李凰熙正由夏香侍候着净手准备用晚膳,却在烛光下看到低头的夏香脸上似有些浮肿,遂扬手挑起她的下巴看向她的双颊,眼一眯,“你的脸怎么弄的?还是别人打的?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夏香的心头又一惊,现在是两面不讨好,心里盘桓着,是将二郡主道出还是继续隐瞒,最后天平还是倾向于李云熙,“回郡主的话,这是奴婢刚刚在外收衣裳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竹杆弄到的,已无大碍了,并不是什么大事,并没有人敢对我动粗。”

“真不是人打的?我看着怎么那么像?你是郡主院子里的人,除了王爷王妃等少数人外,谁打你就是与郡主过不去。”姜嬷嬷凑上前说道,话里颇有怀疑的味道。

李凰熙松开夏香的下巴,又敛裙坐回八仙桌后,“姜嬷嬷说得是,夏香,若有委屈不妨说出来,万事还有本郡主给你做主。”

夏香的眼珠子左右转了转,最后屈膝道:“奴婢能跟在郡主身边是奴婢八辈子修来的福,只是真无人打我,不然奴婢哪可能包庇她?早就禀明郡主主持公道了。”

李凰熙看着那道被烛光拉长的跪影,嘴角冷冷一笑,“没有就好,夏香,本郡主素日里待你也亲厚,你莫让我失望才好。”

“奴婢晓得。”夏香赶紧应道,她与李云熙的关系已经不可能切断了,已无回头路可走,既然如此,只能选择一个主子。

“那就去摆菜吧。”李凰熙道。

夏香忙放下牡丹花图腾的铜盘,掀帘子出去端菜。

姜嬷嬷看了眼她出去的背影,幸灾乐祸道:“郡主,夏香看来是被二郡主惩罚了,真是狗咬狗骨,大快人心。”

李凰熙道:“夏香终究不是个精明的人……咳咳……”对于这个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选择了背叛她的奴仆,她已经仁至义尽。

姜嬷嬷赶紧上前给李凰熙拍拍背,“郡主?”

李凰熙摆摆手,“无碍。”

姜嬷嬷听后一阵的心疼,最恨的还是夏香这个贱蹄子,遂当夏香端了菜肴进来的时候,感觉到后背一阵阴凉,回头一看却又什么也没有,忐忑不安地摆膳,最近的日子不若自己初初所想,竟是万分难过。

忠王府里面波涛暗涌,各怀心思的人不少,李凰熙的身子日渐消瘦,孙抚芳看了一阵心疼,没少给她炖补品,只是似乎没啥成效,心里暗自着急,不免脾气有所败坏,李云熙这段日子拍她马屁时常拍在马腿上,让孙抚芳发了好几顿脾气。

兼之意图破坏水车的两人又被李盛基知晓,少不得发作一顿,亲自带人严审一番,府里面人人侧目,兼之人人自危,都怕这事牵扯到自己身上,所以上到主子下到奴仆人人都大气不敢喘,忠王在外威信日涨,在府内那更是一言九鼎可定人生死。

黑夜的回廊里面,蓝耀宗在前头人的带领下走进一间颇为隐密的住所,进去后将门关上,转头看到那个端坐在椅子上的人,看到她的气色不好,心下有些忧心,“这么晚了郡主找我有何事?”

李凰熙站起来,摆手让姜嬷嬷去备茶水,一指对面的坐椅,“蓝御史,请坐,府里人口杂乱,本郡主惟恐有人暗听了去滋生事端,所以才会让我的嬷嬷暗中找你来。”

蓝耀宗一掀衣袍坐到了她的对面,看到她轻咳数声,不免关心道:“郡主的身子有恙,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大夫,不如荐了他来给你诊治如何?”

“蓝御史有心了,无碍的,不过是天气转换,身子一时适应不了,等入冬后就会好的。”李凰熙亲自端过姜嬷嬷盘中的茶碗摆到蓝耀宗面前的几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蓝耀宗皱了皱眉,谦让一番后才端起茶碗轻茗了一口,进来好一会儿了,这郡主仍是那般不紧不慢地坐着喝茶,他的手在桌面上轻敲,“郡主找我……”

李凰熙这时候才放下茶碗,看着烛光下颇有男性魅力的男子,“听闻蓝御史不日就要归京,可有此事?”

“没错,我蘀天子出京巡视已有些日子了,在湖州逗留的时日是最长的,既然这里的事已了,我自当要回去向皇上与太后回禀才是。”蓝耀宗道。

李凰熙点点头,这人在湖州似乎已待了数月之久,该调查该掌握的事都已办完,确实要回京述职,本来有些话实由父王来提更好,只是她怕父王不够慎重,遂惟有亲自出面,细思了一会儿,方才道:“蓝御史,明人不说暗话,本郡主本也不信鬼神之说,但前些日子参神礼佛之时,一时好奇,”顿了顿,猛地抬头直视对面的男子,“给蓝御史卜了一卦,运气不好,实乃大凶之象。”至此,她的表情无比地慎重。

蓝耀宗愣了愣,还以为她要说什么事,原来却是鬼神之说,遂大笑道:“有劳郡主还记挂着在下,在下无任感谢啊,只是子不语怪力乱神也,我乃儒家学子只信孔孟之道,对于鬼神之说实敬而远之……”

“话虽如此,但是蓝御史须明白,小心驶得万年船。”李凰熙挑眉道。

看她的表情一直很慎重,他也收起了大笑,整了整表情拱手道:“郡主的一番好意,我会铭记在心,回程凶险早已在我意料当中,我自有应对之策。”

“凰熙不才,想听听蓝御史有何应对之策?”李凰熙起身屈膝还礼,强硬道。

蓝耀宗再度一愣,至此他才发现他一直没有看清这忠王府的大郡主,她给他的印象一直是忠王听话的女儿,并没看到她如此不依不饶强势的一面,嘴上的小胡子抖了抖。

“蓝御史不方便直言吗?我乃忠王府的大郡主,自然不会将蓝御史的行踪泄露给他人知晓,毕竟你与我父可是有颇深的交情,父王时时赞誉蓝御史为人忠直,当为国之栋梁。”她再度道,“既然大家都有交情,就给凰熙解解惑,如何?”

她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落在他的眼里,想到这个尚在病中的少女正在关心他的安危,一颗刚硬的心不由得狠狠一跳,表情忽而一柔道:“郡主的关心在下当不起,实不相瞒,我已让人给沿途的州县送信让他们派官护送,这样即使有人刺杀也能有所应付,兼之早已去信给冯将军,他正要带兵回京,在出了湖州的地界后应能与他汇合,有他相护,蓝某人的性命不堪忧,郡主应可放心。”

这样明白无误地将行踪告知,可见他对于眼前的少女是全然的信任,不然就是给自己找了张催命符。

李凰熙听后,眉目上的忧虑丝毫未去,反而更为忧愁,表面上看来这蓝耀宗将归京的线路安排得无比妥当,有官兵护送也不怕有人半路截杀,可偏偏就是这样才有问题,“蓝御史想过没有,你这样岂不是让你的行踪都掌握在沿途经过之地的官兵手中,万一他们有些人居心叵测呢?你当如何?再说湖州本就不太平,你与冯将军的汇合太迟了,这当中可是能作大文章的。”

蓝耀宗何尝不知道?只是归京是一定要的,湖州还盘桓着一个梁家嫡子,一个地头蛇太守,这两人都不会轻易地放过他,淡然一笑道:“明知山有虎,在下仍要偏向虎山行。”

李凰熙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豪情万丈的话来,瞬间就对他的印象忽而改观,愣然后道:“蓝御史果然是豪爽之人,凰熙也喜欢与太守这样的人结交,蓝御史,凰熙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某人这样说的时候,表明她的话是非说不可的。

蓝耀宗随即做出一副聆听的样子来。

李凰熙再度给蓝耀宗续茶,“归京一途既然凶险万分,蓝御史何不另辟蹊径?也许能收到意想不到的后果。”

他皱眉,“另辟蹊径?”

“没错,”李凰熙轻吹一口面前的茶水,看着那水波荡漾的样子,“我这也是为蓝御史的安全着想,你是皇祖母倚重的重臣,我实不愿看你壮志未酬就身先死……”

蜡烛燃烧发出的“噼啪”声掩不住少女的轻声曼语,只是那轻声曼语里面却不是什么风花雪月,有的是算计是求生。

男子一张玉面上神情凝重,不禁猛地抬头看着那个心思缜密的少女,这才多大的女孩,居然能想得如此周全,确实,依她所言归京那将万无一失,此时,他却迷惑了,忠王与她到底何为表?何为里?

他好歹比她多活了十几年,却看不透眼前少女的心中丘壑,疑惑越大,他对她的兴致越浓,当她微笑看他时,他拱手为礼道:“郡主一席话点醒了在下,若在下得以顺利归京,一定不会忘了郡主的大恩,他日建京再见,必定会报答一番。”

“蓝御史客气了。”李凰熙见他欣然采纳她的意见,脸上也泛出一抹光彩来,“夜深了,我让姜嬷嬷送你回去。”

蓝耀宗又再度告别一番,起身离去前定定看了看她此刻的病容,“郡主,小病不医终会酿成大病,还是病向浅中医为好,若再过二月仍无好转,郡主一定要让人送信到建京,我一定为郡主请命,让御医前来湖州为你看病。”这不是相询而是预告。

李凰熙愣了愣,如墨般的眼珠子倒映出眼前之人关心的脸,她与他谈不上有多大的交情,不过是萍水之交,但此刻似乎有什么正在悄然滋生,感动之余,她点点头。

他朝她拱手为礼,“珍重!”

她还以微微一福。

在这一年里只是萍水相逢的两人,但在往后的岁月里牵扯却越来越深,这一切不过是个开始。

外头夜深露重,李凰熙站在门前任秋风吹打在身上,忽然有所感应地朝一个方向看去,微微皱眉,随即却见乌鸦振翅飞出黑暗的密林,鸦叫几声直冲天际。

“不过是一只乌鸦在叫,郡主不若回去歇息吧,已经夜深了。”夏荷将披风披在她的肩上,担心地道,郡主的脸色日见败坏,最近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请的郎中回来诊脉却个个都说无碍,真真愁煞人也。

李凰熙点点头,手搭在夏荷抬起的手腕上往自己的院子而去,晚风吹起她披风的衣摆,更添几许神密。

翌日,李凰熙起来时已至晌午,听闻李盛基遣人宣她为蓝耀宗送行,她即换好衣裳带着两个年轻的侍女往大厅,那儿已经挤满了忠王府的一家大小。

李云熙一看到她到来,即状似关切地上前握住她的手扶她前行,“大姐尚在病中何不在床上歇息呢?不过是一名御史,不送也罢,父王真是小题大做,没得传出去别人还要笑话。”

李凰熙看了眼正与父王话别的玉面御史,笑道:“不碍事,睡多了反而身骨累,云熙,你就是嘴不修,这话若让父王听见少不得要治你的罪。”

“治就治,我还是要这么说,这场面已是太抬举他了,小小一个御史算得了什么。”李云熙故做天真无邪地道。

李凰熙心中冷哼一声,这个李云熙倒是演戏一流,不当戏子可惜了,前世若不是受她这一面的蒙骗,何至于最后落得那样的收场?这么一想,手紧紧地握成拳。

“好了,我可不想见父王发怒的情形,那会吓死人的。”李凰熙拍拍她的手背道,然后上前去与蓝耀宗道别。

蓝耀宗再度一拱手,“忠王爷留步,下官这就回京去,忠王的仁义厚德,下官铭记于心。”

李盛基一听那是无比受用,更是道貌岸然一番。

李凰熙却是目光与他对上,一切都在无言中,马车帘子一翻,遮住了归途人的脸,扬鞭于黄尘古道上。

“总算是走了,我们府里为了招待他可花了不少心思。”孙抚芳松口气道,为了丈夫的心愿,她少不得要配合。

李盛基看了眼太座,笑道:“王妃受累了,本王今晚会好好地赔偿王妃的。”

孙抚芳一听,脸上飘出两朵红晕,赶紧左右看了看,斜瞪一眼丈夫,暗中下手轻掐忠王的肌肉,这还是大庭广众呢,怎么说这么露骨的话?而且女儿和儿子还在。

李盛基却无甚在意,知她脸薄,遂轻咳数声不再言语情挑于妻子,背着手威严地踱进屋。

李凰熙看到父母二人琴瑟和谐的样子,不禁喜笑于颜,不管如何,起码这一刻在湖州的岁月里面,还是喜多于忧。

李凰熙在返回院子里的时候遇上了梁晏,笑道:“我还想让人去催催表叔你,你倒好居然已经到了……”

梁晏忧心地看了眼她的面容,上前不顾礼仪地将姜嬷嬷挤走,扶着她的手道:“你的脸色很差。”

“无碍,你不是知道的吗?”她话中有话地抬头笑看他,这话有些许的俏皮又有些许的撒娇。

梁晏有些受宠若惊地站在当地,她对他不是动刀子就是轻呸一声,能这样和颜悦色地与他说话真是实属首次,这丫头不再排斥他了吗?思及此,脸上的笑容渐渐加大,握紧她的手往她的院落而去,“就是这样也不能不爱惜身子,你穿得太单薄了,应让下人多加几件衣裳。”

“这儿是南朝,能冷到哪儿去?我听闻北朝那边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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