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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谋略-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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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凰熙在宫里这两天时间遇袭不下三次,别的暗杀手段也层出不穷,好在阿二得力,暗中化解了数次。

那侍卫头头也不敢掉以轻心,他是真没想到会有人在宫里也要置睿王妃于死地。

终于在第二天,明祯帝抵达开阳,回来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公审李凰熙。

第222章 凤心凰图(6)

嘉元公主焚香沐浴了之后换上了一件银红绣团凤图案的衣袍,站在镜前打开脂粉盒轻轻地抹起来,顿时,镜中的人儿粉腮含春,威而不露。1

她满意地照了照镜子,嘴角微微一勾,这半年的禁足日子总算熬出了头,不和她这一身出现在皇兄的面前,他会不会为自己而倾倒?

正在她心思活络的时候,果然侍女急匆匆地进来,“公主,宫里来人宣您进宫……”

“慌失失的有失体统,本宫已知晓,下去领罚。”她严厉地道。

侍女缩了缩脚,脸上有几分畏惧地应“是”。

嘉元公主信步迈出闺房,双手笼在袖子里,大声让人去备马车进宫,看到廊下站着的黥面男杨浦背着光站在那儿看着她,目光微沉,她的头不自觉地微微一昂。

杨浦看着自己的妻子如会情郎那般精心打扮,本已徐娘半老了,偏梳了个年轻妇人的发型,戴上几只贵重的镶宝石的钗子,他的瞳孔就是一缩,他为她丢了前程让家族蒙羞,她倒好全然不放在眼里,他在布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今天很关键,能不能置那个南齐女人一死就要看今天了。”他沉声开口。

嘉元公主看到他没有口出恶言,暗自松了口气,在这个节骨眼里她可不想跟他起争执,莲步轻移到他面前,两眼与他直视,“我晓得。”

杨浦别开头,顶着渐渐高升的烈阳离去,那背影孤单而萧瑟,即使有烈阳当背景。

嘉元公主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昂着头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今日的皇宫格外的热闹,很多大贵族都有前来,欧阳左相与新上任的右相分庭而坐,有这两人在,那群大贵族们都没敢滋意喧哗。

二皇子夫妇一道前来,与完颜左相微微打了个招呼,然后径自与新右相打了个火热。

二皇子道:“右相看看今天运程如何?”

那位新右相道:“秦王,我又不是那神算子如何测得天机?只是那等妖女要害我大魏的运程,我身为大魏的臣子自然容不得她肆意妄为。”微黑的脸更是不见了半分宽容。

二皇子妃眼眉一挑,“如果她真是南齐的探子,我这妯娌也不会干坐着,只是睿王到底年轻,还是被她攥在手心里,不然哪会处处包庇她……”

“住嘴,男人说事如何轮到你一个女人插嘴?”二皇子拓跋圭朝妻子怒喝了一句,“不让你跟来,你偏跟来,还不赶紧去向阮妃娘娘问安?”

二皇子妃顿时惟诺起来。1

那位黑脸右相看了眼这夫妻双簧,眉尖轻皱,“秦王何必枉做小人,臣是大魏的臣子,若睿王真的偏帮他的王妃,臣自然也不是等闲的。”说完即坐下,不再与这对夫妻套近乎。

二皇子夫妇也没有什么不悦状,他们的出发点也是要试试他的立场是否坚定?这回看他这反应心中早已有数,若能借此把拓跋晏拉下来自是最好的结果。

二皇子妃见这儿没她什么事,悄然给丈夫使了个眼色然后前去给阮妃问安。

嘉元公主到的时候,周围已是坐满了人,他们听到唱诺知道来人是皇帝的亲妹子,遂也都起身问安,嘉元公主一派威仪地点了点头,这儿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杨浦提携上来的,在这次事件中发挥了极其大的作用。

嘉元公主刚坐下,杨朵朵就已急匆匆赶到,两眼在场中睃巡了一下找到了母亲,很快就上前去挨着母亲坐下,半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已出嫁乃鲁王拓跋渊的侧室夫人。

嘉元公主看了眼女儿,没有阻止她,两母女还私下交头接耳说了几句话。

拓跋晏进来的时候,全场都寂静下来,所有的窃窃私语声都停了下来,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长相俊美的年轻王爷身上,似乎要看穿他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站在他身边的完颜雄感觉到老爹那凌利的目光,嘻笑出声,一副没有正形的样子看着拓跋晏,“睿王爷,没想到你是如此得到大家的爱戴啊?你看你这一来,大家都注目相迎……”没厘头的插科打诨的话随即出口。

拓跋晏没有表情地斜睨了他一眼,随即嘴角一冷,没有说一句话即穿过众人的目光往前而去,那些目光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转动。

完颜雄也不恼笑嘻嘻地跟上去,两手还搓了搓,他这姿态一摆出来,很多人都知道他是睿王一派的人,看他的样子也没有过多的操心,这回他们的心里都微微起疑,睿王怕是已有定策了。

黑脸右相的脸微微抽搐,抬眼打最了一通这睿王爷,看这外貌是比另外两位要好些,只希望他待会儿别犯拧,心向大魏才好。

完颜左相看了眼儿子后,即转头与身后之人密语几句,似没有看到那边径渭分明暗流汹涌。

二皇子急忙上前与拓跋晏说话,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期间还不忘装模做样地提点五弟几句,话里话外皆有影射。

拓跋晏面容一冷地看着他,“二哥,父皇还没定我王妃的罪名,你现在就说些让弟弟明辨是非的话是不是太早了些?”

二皇子被他这样抢白了一句,心头不爽,脸上不显地干笑了一会儿即不再热衷与他说话。

“皇上驾到——”

明祯帝随着唱礼太监的喊声,迈着方步进来,前方的龙椅早已摆好,众人下跪下迎,他龙目微微一扫,最后定格在妹妹嘉元公主的身上,眼里利光闪了闪。

“都起来吧。”

皇帝一声令下,一片衣物摩擦声,众人都起身。

黑脸右相第一个出列敦促明祯帝公审李凰熙,最好让这个南齐探子无所遁行。

明祯帝眉眼微微一掀,欣然允奏。

众人自然大呼“圣上英明”。

李凰熙还没有踏进大殿即听到里头的声音,此时她微微整了整衣物,看了眼那前来宣她的内侍,“走吧。”

她无所畏惧地样子落入一众宫侍的眼里,开始有些轻视她的宫侍都不由得凝神凛气,这睿王正妃强大的气场压得他们微微喘不过气来。

在进殿之前与阮妃微微一点头,她昂首踏进那个审判场。

她的出现让众人都沸腾了,很多人都起身猜疑她的身份,完颜左相严肃道:“我记得睿王妃初初面见皇上的时候那英姿飒爽的样子,那字里行间维护着你一个南齐女子的尊严,现在我且问睿王妃,你到底是谁?”那个谁字咬得无比沉重,无比清晰,容不得她蒙混过关。

嘉元公主适时道:“你不会不敢认你家祖宗吧?长乐公主,别让本宫瞧不起你,不然当初你说的那一番大义凛然的话就会沦为一场笑话。”

“请睿王妃不要糊弄我等……”咄咄逼语声在那群大贵族当中发出,听来极其的刺耳。

“私闻南齐的长乐公主也是个人物,现今你到了我们大魏就要缩手缩脚吗?自古以来有本事之人莫不是行不改姓从不改名,长乐公主,莫非你连自认名号的本束紧也没有?”尖锐的逼问同样扰人心神。

“……”

拓跋晏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出言朝他的妻子攻击而去,袖下的手已经握得死紧,脸上的神色似乎已经绷紧到了极点,只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明祯帝看了眼儿子泛红的双眼,微微叹息一声,这事情弄到这地步非他所愿,只是这事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了结掉,会动摇他大魏的根本。此时看到场面似乎要失控,他忙抬手想要制止。

李凰熙已是一脸凛然地踏前一步,只见她的芙蓉脸上挂着一抹嘲笑,道:“我自幼也是熟读圣贤书的,自然也知道出嫁从夫的道理,现在你们用如此有违礼教的问题来问我无非是要逼我承认自己的身份。”她的声音并不响,但是却有着一股让人仰视的味道,那些大声质问的人自然闭上嘴巴,两眼盯视着她。

她环顾了一圈,看到了各色嘴脸,她一脸镇定,从容不迫道:“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位南齐长乐公主李凰熙。”

此时此刻,她的声音很稳没有半分打颤,没有被人发现身份的窘迫,只有满脸皇家的威仪,这让她并不高扬的声音带上了几许天生高贵的味道,就连北魏的君主明祯帝也不得不侧目,隐隐有一种这女子生为女子倒是可惜了,若为男子怕是那能名垂青史之人。

她承认了,她居然承认了,嘉元公主母女俩眼里都有几分不置信,他们甚至还没有让证人出来指证她的身份,从而让她无所遁行。现在倒好,她轻飘飘的一句话打乱了他们之前所有的设想。

嘉元公主两眼如蛇光般盯视在李凰熙的脸上,她怎么可以不当一回事?让这段时日沾沾自喜的自己情何以堪?她花费了那么多心思不是为了她那句轻飘飘似没有分量的话语。

她这么快自认身份比她被逼得无路可走惟有自认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拓跋晏松开暗中紧握的手,起身睥睨了群臣一眼,朝明祯帝微微躬身道:“这并不是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我拓跋晏自认也没有欺骗过你们,从一开始我就说她是我的正室夫人,而我的夫人只有一位,那就是李齐的长乐公主,父皇也是知道此事的,所以不存在我们欺君一说。”

明祯帝点头道:“朕确实是早已听睿王禀明他妻室身份之事,只是朕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公布而已,大家不必感到吃惊……”

黑脸右相急忙起身道:“皇上,臣握有她是南齐探子的罪证……”

第223章 凤心凰图(7)

丰公子被人押上来的时候,全场气氛都热烈起来。1

李凰熙朝丰公子看去,只看到这温润的青年男子并没有受刑,脸上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略有些狼狈而已,他感觉到她的目光,并没有向她看来,她的两弯柳眉微微一蹙。

半跪在地上的四皇子拓跋渊沉声道:“父皇,此人是儿臣在边界抓到了,若稍不留神就要被他们蒙混过关了,幸好儿臣得皇命前往边关犒军,不然也发现不了这桩隐秘的交易……”

嘉元公主听到这女婿的话,微微点了点头,拓跋渊办这事没有糊涂,这回看他总算顺眼了一回,眼角微微向明祯帝看去。

黑脸右相在拓跋渊的话停下后,更是指着他向明祯帝慷慨陈词,直指此人借着商家的掩护为南齐贩马,是李凰熙的同党,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忽而严厉地看向拓跋晏,嘴角冷冷一笑,“睿王爷敢说你不知道一切吗?”

明祯帝也两眼直视儿子,那天在帐篷里他还向他信誓旦旦地说绝没有这回事,他也信以为真,之所以公审李凰熙,他也给他透过底,表明这只不过是走过场而已,只要他没有背叛北魏,他就能容得下他的妻室,莫非这些话是哄着他玩的?

“睿王,给朕一个明确的答覆。”他隐隐有些咬牙切齿。

嘉元公主听到兄长的声音有些不对,顿时喜上眉梢,只有兄长不再宠信他,那她要斗倒他交不是件难事,急忙起身冲到御前,关心道:“皇兄,千万别气坏身子,我们听听五侄儿他是怎么说的?”这一会儿,她开始扮演那深明大义的姑姑。

明祯帝有些不悦地拂去她碰触他的手指,以前他还会受她蒙骗,现在这件事她参与其中的痕迹太深了,由不得他视而不见,自欺欺人。

嘉元公主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兄长,急忙收回手,咬了咬下唇,看来要夺回兄长对她的心怕是还有一段路要走,越想越恨拓跋晏夫妻二人,都是他们这两个搅屎棍在那儿坏事,不然她岂会与兄长生疏成这样?

完颜左相也起身,他一直没有攻击拓跋晏,只是现在这事件过于恶劣,由不得他再睁只眼闭只眼,皱眉道:“睿王无话可说吗?此事还请你给众臣一个交代,究竟贩马一事是否属实?”

完颜雄一看到老爹不淡定了,眉头也跟着深锁,顿时立刻起身朝自家老爹深施一礼,“左相大人,此事不过是右相大人的一面之辞,所谓的证据只是这个商人,依末将来看要定睿王的罪怕是还不够格。”说完又笑嘻嘻的。

完颜左相朝儿子狠狠一瞪,这人逆子。

李凰熙没有吭声,她只是定定地看了看周围小声议论的大贵族们,嘴角却是冷冷一勾,果然没一会儿,他们就统一了意见,要拓跋晏给他们一个交代。

“众所周知,白氏牧场是你所有,睿王爷,此事你难脱干系。”他们的代表严肃地道,“睿王爷,你到底是心向我们大魏还是南齐,娶了南齐女人心就变了吗?睿王爷……”

杨朵朵听到这些不客气的话,心分成了两瓣,一面在为拓跋晏而难过纠结,另一方面却又觉得解气,他对她不仁,她何须对他有义?既然他执意守着那个南齐女人就让他守到底好了,好坏不分,落得不好的下场也是他活该,这个想法一旦占了上风,她的脸也因为一阵快意而微微扭曲。爱夹答列

一直沉默由得四方攻击的拓跋晏这会儿终于不再紧抿嘴唇了,他的俊容上浮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手轻轻地指着丰公子道:“就凭他,可以定我叛国罪?”

李凰熙脸色也没变道:“此人与其说是南齐的商人,不如说是南齐与北魏的商人才对,没错,我与他是有会过面,只是想从他那儿得到家中父老的消息,并没有别的意图。”目光看向拓跋渊,瞬间凌利。

“至于鲁王为何要拿他来诬蔑我们夫妻二人,我倒是有些头绪,无非是因为他婚前与杨侧妃未婚苟且之事被我无意在众人面前揭穿,所以他恼羞成怒,为了报一己私仇捏出这桩事情来,可谓居心叵测。”

她渐渐高扬的声音响彻大殿,而拓跋渊因她的话而面容气得扭曲起来,更增添众人的猜测。

“李凰熙,你到北魏来明明是不怀好意,少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与侧妃的事情也是你一手策划的,你还好说?”拓跋渊这会儿把之前两人的协议全抖了出来。

李凰熙嘴角一撇轻轻一笑,“我策划的?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当时在场的所有贵妇人可以为我做证,我可有设计过你们?鲁王,你可别信口开河随便胡说。”此时她一脸正义。

拓跋渊气得顿时要吐血,明明是她做的,现在却又装无辜,一副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恨不得撕下她的肉。

拓跋晏适时朗声道:“四哥,这根本是你为报私仇而捏造出来的,你敢不承认?”不待拓跋渊辩驳,他面向明祯帝,“父皇,请派人彻查此事,一定要还儿臣一个清楚明白。”

黑脸右相拱手道:“皇上,这人证物证都在,睿王爷也不过是只凭一张口如何能服众?所谓的私怨也不能掩了鲁王的一片忠诚之心,这是两码事……”

丰公子突然扭动起来要挣脱身上的绳索,他急忙朝明祯帝看去,“皇上,草民有话要说,请你给草民一个说话的机会……”

拓跋渊一个眼刀子使去,那两个抓住丰公子的人急忙摁住他,不许他轻举妄动,他上前狠狠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道:“父皇,此事儿牙愿以性命担保,那些马儿已被带到了开阳城外,证据都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五弟牧场所养的马儿,这点是骗不了人的……”

李凰熙讽笑出声,“公爹,这是一面倒啊,以权势压人的一面倒,公爹,即使他只是升斗小民,但也不能剥夺了他说话的权利,不然与草菅人命有何区别?身为天子当以明察秋毫,不然岂不是昏君?”

“大胆!”嘉元公主怒喝一句,“你这是想指责皇上是昏君?原来你早已有不臣之心,皇兄,她这是自曝其短,定当严厉治她之罪才可……”

“公爹,儿媳所言是否在理?您自当有分辩,而不是别人哭诉几句,您就当了真?”李凰熙微一挑眉道。

嘉元公主与杨朵朵俱狠狠瞪她一眼。

明祯帝其实并不昏庸,李凰熙指他的话他焉能不明白?在看到拓跋晏还要说话之际,他抬了抬手,然后看向丰公子,“你想要说什么?”

丰公子这时候急忙道:“草民想求皇上救救草民,草民人卑言轻,一直奉公守法,皇上可以去调查即可知道草民没有说谎,草民是南北走货的商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奸细……”

“你不是奸细?少在那儿胡言乱语。”黑脸右相喝了一句。

丰公子委屈地道:“草民是商人,怎么敢扯进国家大事当中,草民从来没有为睿王妃贩过马……”

拓跋渊的眼刀子迅速甩过去,“父皇,此人所言不可信,他当着儿臣的面说的又是另一套,要不是他招供,儿臣又怎敢斗胆拉他来面圣?还请父皇明鉴。”说完,跪了下来。

丰公子也跪着,“皇上,草民已说过是商人,当时被鲁王的人抓住,他们告诉草民,只要草民配合必定不会有事,他们必保草民一条小命,草民是商人哪儿有利听哪儿的?为了小命计,岂能不听鲁王的话?”顿了顿,“其实草民买的马都不是好马,用他们来驼货而已,皇上不信,可以派人去验?鲁王他们还扣了草民的货……”

“父皇,这样反复改变证词的商人的说的话并不可信……”拓跋渊顿时有些慌张了,阴柔脸上更见不到往日的潇洒,都怪自己太信这商人,从而忘了商人的本性,又或者是掉入了什么陷阱里……

瞬间他脑袋清明过来,恍然大悟地看向拓跋晏。

果然,拓跋晏上前道:“父皇,这所谓的证人是四哥拉来的,现在又说他不可信是四哥,出尔反尔的证词,如何能定儿臣的罪?儿臣与妻实在冤枉,凰熙自到了大魏,一向遵礼守法,没有出格的举动,与她交往过的各家贵夫人能掩着良心说她不好的吗?”

李凰熙上前几步,微微一屈膝,“故国之思一直都是人们割舍不下的心绪,儿媳不过是想得到一点年老的父亲的消息又有何错?哪知道这么一件孝心的事情居然被人拿来大做文章,儿媳好生冤枉。”

“拓跋晏,李凰熙,你们俩别在那儿喊冤,这事情就是你们俩搞出来的,对不对?”拓跋渊突然跳起来怒道,“父皇,这是他们俩玩的把戏,他们的话都不可信,五弟事事顺她心意,将来怕是要做对大魏不利的事情……”

“你给朕闭嘴。”明祯帝顿时暴怒道,这事情越来越离谱,细想所谓的证据都是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四儿子弄出来的,还有这些来逼他做决定的事情也是他联合嘉元给他出的难题,顿时心中大为不满。

众人都急忙下跪。

完颜雄出列道:“皇上允臣说一句公道话,这姓丰的商家,臣其实与他打过交道,不知皇上是否还记得那高产一物甘薯?”

明祯帝岂有不记得的?这一物现在已是百姓餐桌上常见之物,为大魏粮食紧张曾做过很大的贡献,这会儿方才记得是这完颜雄弄回来的农作物,遂道:“朕自然记得爱卿的功劳。”

完颜雄摇了摇头,“其实臣惭愧,这功不应记在臣的头上,从南齐偷关带出此物来我大魏的人正是这姓丰的商人,当时他给我带来了近万斤的甘薯,同样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带出南齐的,如果他是南齐的奸细,还会给我们送来甘薯吗?大家好好想想吧。”

丰公子顿时一脸激红道:“草民没有完颜将军说得那么大义,草民只是商人……”

言下之意只要有利可图,他可不在乎什么国家大义,商人重利是天性决定的。

殿上众人顿时都呆怔住了,他们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商人在多年前还做了一回背叛南齐的事儿,现在又如何能定他是南齐奸细呢?这不合乎逻辑啊。

黑脸右相一时间寻不出反驳的话儿来。

倒是完颜左相道:“既然你说是商人,那么你也有可能为了利益出卖我们大魏,是也不是?”

这话很是一针见血,丰公子立时不知道如何做答为好?

拓跋晏看了眼完颜左相,姜果然还是老的辣,“父皇,归根到底还是要派人去验他的货,如果不属实,那不用问都知道他在撒谎,若是属实,四哥与姑姑就要坐实污蔑儿臣的罪名。”

拓跋渊与嘉元公主顿时面有怒色,只是一时间有所忌惮,所以没有大肆反击。

明祯帝同时也看了眼这不争气搅风搅雨的两人,板着脸下旨让心腹去查看丰公子到底运的是什么货?

殿上又安静下来,似乎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可听闻,没了刚才的剑拔弩张。

等了又等,那去查看之人方才飞奔进殿,跪下禀报,“回皇上,那些马儿臣都验过,都是一批老弱病残之马,只能拉拉货,除此之外无甚用途,至于马上的货,是北边的特产,还有几匣子名贵的猫眼石等来自大漠那边的走货……”

李凰熙听完了这人长长的禀报,然后看着明祯帝,又看了看群臣,最后看向抿嘴的嘉元公主,“现在都听明白了?可是我用他私传情报?可是我让他给南齐贩马?我这一没养过马的人都知道一群老弱病残的马如何能配出优良的品种来?”

没人再高声反驳李凰熙,毕竟事实摆在他们的眼前。

拓跋晏乘胜追击道:“父皇,这次闹得如此大事件,还请父皇严惩,不然儿臣的名誉必定受损。”

嘉元公主立即道:“皇兄,臣妹一时听信了女婿所言才会如此糊涂,臣妹没有抹黑五侄儿夫妇的想法……”

拓跋渊闻言,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嘉元公主,她现在要他一人背黑锅吗?顿时火怒于心。

杨朵朵也急急附和母亲之言,将一切都推到夫婿的身上。

拓跋渊气得想要大声反驳,这对母女有够无耻的,没想到这次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恰在此时,阮妃求见。

明祯帝忙让人宣。

阮妃进殿行礼后,即怒目向嘉元公主,将她派人暗杀李凰熙的事情道了出来,一时间群臣哗然。

嘉元公主咬牙反驳。

阮妃这回不是无的放矢,立即提交人证,容不得嘉元公主抵赖。

明祯帝顿时如刀般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妹妹,她让他太失望了。

嘉元公主接触到兄长的目光,大势已去四个字出现在她的脑海,她的膝上一软跌坐在地,双眼无神地昏倒了。

明祯帝看到她这举动,顿时火冒三丈,这次他已决定不再姑息她。

大结局(上)

杨朵朵见状扑上去抱住母亲,声音凄厉地道:“娘,娘,你怎么了……”狠命地掐母亲的人中也没有见到她醒来,六神无主的她急忙转头看向明祯帝,“皇舅,娘她不知道怎么了?皇舅……”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哀求,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1

已经出离愤怒的明祯帝看着以前疼爱无数的外甥女,如此这般无助地看着自己,愤怒的情绪竟然慢慢缓和了下来,目光不再如之前那般带着一股狠劲儿,只是一想到妹妹发动这场挑战他权威的事件,他就再也做不到对她心无芥蒂。

杨朵朵这回是真怕了,皇舅没如她所预想那般急急来查看母亲的状况,反而透着一股疏离劲儿,她抱着母亲的手不由得打起颤来,这回她是真的想不出好法子来。

阮妃帕子下的脸死命地忍住那一抹兴灾乐祸的笑容,双肩更是止不住地颤抖,那不是因为害怕担心,而是因为她怕一个不留神真笑出声来会惹得皇帝不高兴,故而忍得辛苦至极。

拓跋渊看到嘉元公主使出昏迷这一招,心里不禁曝出了几句脏话,这让他满腹的话都说不出口,嘉元公主可以不当他是女婿,而他却不能不当她是岳母,别看她现在似不得意,毕竟还是皇妹,哪天再翻身了也不一定?故他反而开口道:“父皇,就算姑姑有什么错都好,还是赶紧宣御医来诊治为妥……”

明祯帝听到这四儿子的话,有几分诧异地看了看他,印象中这个儿子可没有那么明辨是非的本事,会这样做,倒有可能是利益在做怪,这么一想,他的好印象又消失怠净了。只是想到妹妹晕在这儿终究不雅,她对他不仁,他可不能对她不义,遂沉声道:“宣御医。”

这三个字一出来,拓跋渊就知道自己赌对了,父皇那么宠爱姑姑,又怎可真恼了她?这时候他兴幸着自己刚才没有因一时气恼而说错话,不然这会儿再怎么补救也没有用,果然一向与他不对盘的杨朵朵首次用感激的目光看着他,他的胸膛微微一挺。

拓跋晏冷眼看着这几人的互动,他的那位好姑姑想用这招来逃脱,没有那么容易,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的心房就是一阵疼痛,自己的生母与妻子都遭到她的毒手,而他的人生有不可弥补的遗憾也是来自于她。

“父皇,正所谓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儿臣观姑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阴谋被拆穿才会如此,没生命大碍。儿臣别的要求没有,只求父皇公正处理此事,还儿臣及妻一个公道……”

“五表哥,我娘都这样了,你何苦还要苦苦相逼?”杨朵朵朝他哭喊着,这句指责暗含了绝望与痛苦。

拓跋晏没看她,“表妹,姑姑身体抱恙,我也深表同情,但这是两码事,姑姑是长辈就更要负起责任来,过多的包庇并不是真的对姑姑好,只怕将来姑姑还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也不一定。”他这话是提醒明祯帝,嘉元公主的丧心病狂是很可怕的。

明祯帝的脸色又一次难看起来,儿子的话一句一句都在敲打他的心,将一颗心撕扯成几片片的飞絮,一时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拓跋渊冲上去一把抓住拓跋晏的衣领,凶狠地道:“五弟,那是我们嫡亲的姑姑,你怎可如此对她?”

拓跋晏同样也是一把抓住他无礼的手,冷冷地道:“世上有哪位嫡亲姑姑一而再,再而三地谋害侄儿媳妇的吗?世上又有哪位嫡亲姑姑非要把侄儿往绝路上逼的吗?世上又有哪位嫡亲姑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看到他只是瞪大眼看着自己,嘴唇嚅动得厉害就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一把甩开他的手,讥诮道:“还是说四哥打算一力承担做那孝顺女婿,那好,兄弟我必定成全。”

拓跋渊听到这里,那股强升上来的勇气又如泄气的皮球那般蔫下去了,他不想也不愿为岳母担下所有的罪责,这太冒险了,这岳母生就是势利眼,若他真没有翻身的机会,她不会想到他的恩德然后助他东山再起的,他只会沦落为她的一枚弃子,现在只能两人同绑在一条船上才是正理。

拓跋晏看到他一副頽气的样子就觉得好气又好笑,这四哥芨芨于功名却一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朝周围安静的众人看了一眼,“之前你们都攻击我夫妻二人做了出卖大魏的事情,现在各位想必也知道这不过是有心人捏造出来的,不足以采信。只是此事于皇上于我都有莫大的影响,那造事者就真能逍遥法外吗?完颜左相,你是元老级臣子,一向处事最公,你说说该如何办?”

被点名的完颜左相老脸上沉了又沉,心想这睿王爷倒是个敢说敢做的主儿,这是在御前,他还能咄咄逼人,只是自己是被逼的那个,遂老脸拉不下来,板着脸道:“皇上,睿王爷言之有理,臣等也是受到了有心人的挑拨才会到御前来上演这一出闹剧,是臣的失职,臣甘愿受罚。爱夹答列”说完,跪了下来。

黑脸右相的脸就没有舒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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