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新唐遗玉,三月果-第26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宋某亦是就事论事,方才咱们见过侯将军,他不也自认了过错,言明是自愿被魏王押送回京的。” 

    “好了好了,都不要争了,魏王殿下呢,谁可看到魏王?” 

    众人停下争执,左顾右盼,是没能找到刚才亲自送押侯君集到大理寺的李泰踪影。 

    昭华府外,李泰从大理寺离开,径直坐上了前来接送的马车,早半日抵达长安的阿生就在车内,接过李泰手中的银盔。 

    李泰连夜赶路,几乎未眠,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地听着阿生禀报京中情况,待他道完,才略微沙哑地问了一句话: 

    “王妃现在何处?” 

    沿途随军,连日赶路,不多停留,途中消息闭塞,就连阿生也是昨天半夜回来,才听说到一个多月前遗玉跟同平阳公主一起回京的消息。 

    “王妃现就身在长安,王府被查封,芙蓉园被太子拨给了长乐公主,王妃无处可去,就借居在三公主府上。” 

    李泰双目陡然睁开,眉头皱起,对于遗玉不听他告诫,提前回京,即是不解,又有些担心。 

    “主子,王妃她——”阿生见他脸色,想到昨夜在齐铮那里打听到的事,张张嘴说些什么,但见李泰又闭上了眼睛,知道眼下不是学话的好时候,便撩了一角车帘,对马夫道: 

    “先去三公主府上。” 

    不需李泰开口,阿生也知道现在先要往哪去。 

    傍晚,昭华府,前院花厅中。 

    孙雷硬着头皮,开口将遗玉四天前被太子召进宫中,拘留至今的事如实以告。 

    遗玉身边的几个仆从,除了秦琳还在后院照看小雨点未出来,平彤平卉都在这屋里,一个个心惊肉跳地立在李泰跟前,李泰的突然归来,让他们慌忙无措。 

    李泰鲜少发脾气,他不会大声斥责下人,也不会处罚下人,往往只需他眼神淡淡地看过来一眼,便会让人有胆寒之感。 

    可是现在,他素来平静的脸色却沉的吓人,让人看了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明显感觉到他沉默之下压抑的怒火,就连阿生都不敢冒头开口说话。 

    就这么过了小片刻,李泰突然从座椅上起身,大步向外,快的几个眨眼便走远,阿生连忙小跑跟上,甚至来不及交待孙雷他们什么。 

    “呼,”等到他们走出好远,不见了身影,平卉才长出了一口气,扶着胸口,十分后怕,但更多的是担心: 

    “王爷这上哪去?” 

    平彤不确定道:“那大明宫咱们不好进,但王爷是方便许多,应该是去请平阳公主,这下可好了,主子应该就能回来了。” 

    孙雷默然地听着她们臆测,想着李泰方才离去时阴沉的面孔,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这一回难以善了。 

    遗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已经是晚上,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是在一间陌生的小屋里,身下是硬邦邦的床板,屋里连盏油灯都没有,只能从对面紧闭的窗纱上看见外头的夜光,知道入夜。 

    “嘶——”她试图坐起来,牵扯到了脖颈,酸痛难忍,伸手撩开乱蓬蓬的头发,摸了摸发胀的喉咙,脖子肿了一圈不只。 

    昏暗中,她摸索着站起身,在被地上的杂物搬到了两次皱,才移动到门边,推了推,纹风不动,又走到窗前,也打不开,明显被人从外面钉上。 

    她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发现衣物都好好地穿着,可是藏毒的戒指和手镯都已经不在。 

    她生下小雨点后,为怕自己研毒不小心沾带到女儿身上,伤到孩子,便不像以往随身装着药包毒囊,连那把斩铁如泥的小银刀都没有放在身上,因而被搜去仅有的两处毒物,就只剩下赤手空拳。 

    遗玉没有拍窗敲门地喊人,昏迷前太子的放浪举止让她不敢再引了他来。 

    在唯一透光的窗边静静立了一会儿,遗玉又摸着路回到那张冰冷的床上,缩在床角,抱着膝盖,把冰凉的四肢蜷缩成一团,试图取暖。 

    她望着那扇小窗,不知过了多久,脸颊上有些冰凉,低头在手背上蹭去眼睛里的湿气,她大口地呼吸了几下,想到女儿,想到李泰,将哭意强咽了回去,肚子却不争气地响了一声。 

    这一天只用了一顿早膳,饿倒是其次,被捏肿的喉咙又干又疼,口渴难忍。 

    “咣铛”一声锁响,遗玉身躯微震,向后缩了一下,就见那紧闭的门板被人从外面拉开,一点昏黄亮光出现在眼里,足以她看清来人是女子身形,收敛起了惊怕。 

    遗玉出声,细哑的她自己都快听不见,来人却好像听到,站了一站,对着门外的侍从手里接过东西,门被带上,她护着烛台,走了过来。 

    “王妃莫怕,是我。” 

    来人靠近,遗玉看着她模糊的面孔,脑子里闪过几道念头,不大肯定道: 

    “阎小。。。姐?” 

    “是我,王妃不必这样称呼,婉儿现下是太子淑人,早就不是府里的小姐了。” 

    阎婉自嘲一笑,将手中竹篮放在一旁,取出茶壶茶杯,倒了一杯递给遗玉。 

    (年底了,最后一天,果子求下粉红票,明天休息,会多写些。)

第三二三章 兵临城下

    遗玉不明阎婉的意图,看着递到面前的水杯,尽管干渴难忍,却没有接过去。 

    阎婉看出她的警惕,转手把杯子送到嘴边饮了一口,才又递给她: 

    “喝吧,这是普通的茶水。” 

    遗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迟疑地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流过喉咙,缓解了嗓子的不适,品出确实没什么怪味,她这才大口饮尽。 

    阎婉见她喝完,又体贴了端着茶壶给她倒满,遗玉喝完这杯,止住她再添的动作,擦了擦嘴角,道: 

    “多谢。” 

    看她已经冷静下来,阎婉摇摇头,“王妃不必谢我,是太子殿下吩咐我看管你的。” 

    “我还在东宫?”遗玉借着她带来的烛台打量了这间关她的小屋,不难发现这是一处存放杂物的暗房,从身下破裂的床板来看,屋里多是宫中替换下来的无用之物。 

    阎婉道:“是我所居住的偏殿。” 

    她说完,两人俱是一阵沉默。 

    在来之前,阎婉是有想过遗玉的反应,可见她除了进门时有些失态之外,此时已无惊慌之意,既没有吵闹着要出去,也没有多问她打听什么,早先准备要劝说的话,突然就没了用处,以至于她静了半晌,才幽幽开口道: 

    “身临此境,王妃犹能淡然处之,婉儿着实钦佩。” 

    听她主动开口搭话,遗玉心中冒出只有自己才懂的无奈,半真半假道: 

    “淡然处之?你高看我了,要是你知道我正在想办法哄你放我出去,你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阎婉对她的坦白感到讶异,促狭地笑了一声,道: 

    “那王妃可是想到了?” 

    遗玉摇头,“想不到,所以才实话告诉你。” 

    阎婉侧过头,目光莫名地打量着这个曾经让她觉得遥不可及的女子,她实难想到,有朝一日,会见到她这种狼狈模样。 

    她不否认自己心中的快意,毕竟在被迫许配给太子之时,她是那样羡慕和憎恶这个间接将她推下悬崖的女子,可另一方面,她又着实可耻地欣赏着她的为人。 

    “你在宫里过的如何?”这屋里很冷,被冻的轻轻发抖的遗玉有些走神,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过的如何?阎婉想,山珍海味,锦绣绫罗,高檐华壁,不去计算那些争风吃醋和勾心斗角,无视身边随处可见的口蜜腹剑和包藏祸心,喜怒无常的太子,她过的很好,真的很好。 

    “还好,”阎婉垂下眼睫,一边收拾着装茶的篮子,一边轻声道: 

    “先不说我,太子殿下正在太极宫中同人议事,再过半个时辰就会回来,王妃若是想逃出去,最好趁早。” 

    “咦?”遗玉惊讶地抬头瞪着她,不敢相信这等好事,“你要放我走?” 

    “是,”阎婉点头,见她面带不信,又低声解释道: 

    “王妃不要误会,我这么做,不过是在为太子着想,太子眼下正在气头上,难保回宫之后不会对你——你的身份,不管是留在宫里,还是死在宫里,日后被人揭了出来,都会对太子不利,我即为太子淑人,当然要为太子着想,现在放你出去,是不愿见太子殿下为了一时之气做出傻事。” 

    遗玉觉得这情形有些荒唐,一个曾经恋慕她夫君的女子,为了她现在的男人,提出要帮助她脱身。 

    她看着遗玉皱起的眉头,知道不说些心里话,便不能取信于她,于是咬了咬嘴唇,苦涩道: 

    “你、你若出了事,四殿下他必不能安,我不想让他难过,也不想他——” 

    她话说到一半,看见遗玉脸色不好,才惊觉自己冒失了,忙掐住话头,换了一口气,道: 

    “我知道有道小门,能从东宫直通向宫外,是东宫内负责采买的内侍平时出入的地方,傍晚时候问侍官索要了出入的腰牌,我可将你偷送出宫去,只是要委屈你藏在拉放喂马饲料的货车里。” 

    遗玉听阎婉提起李泰,才信了她的话,虽对她的余情未了有些闹心,但眼下可不是吃闲醋的时候,当务之急,的确是先逃出宫去。 

    “你放我出去,太子若是为难你怎么办?” 

    阎婉见她肯答应,神色放松许多,“这不要紧,太子殿下对我很好,便是要罚我,也不会重了。等他脾气过去,知道我是在为他着想,就不会再迁怒于我。” 

    若非不得已,遗玉实不想让阎婉帮她背这个黑锅,但一想到白日李承乾对她那副要拆吃入腹的态度,便觉得汗毛直立,不想再在这地方多留上半刻。 

    “好,我何时能走?” 

    阎婉站起身,望了一眼窗外,转身将篮子里藏着的衣裳拿出来交给遗玉,“再等上一刻,你先将衣裳换下,扮作我身边的宫女,我才好送你过去。” 

    遗玉点头,动手在阎婉的帮助下换上那身半新不旧的宫女衣裳,刚绾好头发,就听见外头的叩门声。 

    阎婉检查了她的穿戴,觉得没有不妥,才示意她跟着自己,走到屋外。 

    遗玉在东宫这几日,除了太子安排的那间小院就没去过别的地方,出门便是一抹黑,亦步亦趋地跟着阎婉和另外两名宫女,东转西拐地不知走了多久,在一处夹道停下来,那里除了一辆平板拉的货车,不见其他人影。 

    “你先藏在车中,过会儿自会有人来送车出宫,”阎婉让侍女掀开了车上板盖,扶着遗玉跨进车中。 

    这存放马匹饲料的车子里味道的确难闻,遗玉被薰地两眼发花,但还是谨慎地蹲坐在地面,抬头看着头顶上面容模糊的阎婉,心中感慨,到了这个份上,伸手救她的却是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 

    “多谢,淑人今日搭救之恩,遗玉莫不敢忘,来日必报。” 

    背着月光,遗玉看不清阎婉的脸,只听她含糊地应了一声,便将车厢从她头顶盖上,于是眼前又成一片黑暗,耳边静下,也不知阎婉是否已经离去。 

    一盏茶后,她听见外面多了几个陌生的声音,然后装着她的货车一动,辘轳地被人推走。 

    阎婉躲在夹道墙角,看着那货车走没,脸色复杂十分,一声轻叹溢出,身后侍女听见,轻声劝道: 

    “小姐不要多虑,魏王即已回京,必到宫中要人,若不趁早将她送出去,交到汉王妃手中,错过了这个机会,您想要为小王子报仇,怕是再没有机会。” 

    “我知道。” 

    阎婉轻轻抚了抚平坦的小腹,那里曾有一个小生命,奈何生不逢时,因为维护皇室和家族的颜面,被迫早夭,在宫里女人的妒心之下,她在落胎之后,没有意外地坏了身子,太子的子嗣有许多,然这却是她最后一个孩子。 

    多少个日夜,她曾想,假如六月的那个下午,她没有应邀到百花园,没有到舒云阁赴约,这一切是不是就会不同,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嫁给自己心仪多年的男子,可以给他生儿育女,用时间一点点融化他的心房,陪伴他终老。。。 

    可惜,没有假如。 

    她憎恨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憎恨那两个冷眼将她置于火坑的女人,更憎恨的,是自己的懦弱还有无能。 

    是夜,太极宫中,下午称病未去给凯旋的将士接风的李承乾,不像往常待在书房装模作样,而是左手拥着一名宫娥,右手揽着一名姬妾,看着殿上宫廷舞女们翩翩起舞,一杯接着一杯灌酒入喉。 

    “启禀太子殿下,魏王刚到宫门前,已被护卫拦下。” 

    “好,拦着他,不许他进宫,”李承乾大笑一声,他岂会不知李泰来意,早就吩咐了守卫不得放行。 

    初闻李泰立功回京,叫坐等他落败的李承乾既惊又恨,眼见李泰一朝翻盘,他如何不怒。但这长安城眼下是他在做主,是他这太子在监国,他不许李泰进宫,他就得站在宫门外吃风 

    打了胜仗如何,立了军功又如何,就连自己唯一的女人都保不住,还不是废物一个 

    “哈哈哈”李承乾如此一想,自觉畅快许多,将身边姬妾狠狠揉捏了几下。 

    “太子殿下,您再和一杯嘛,”那姬妾身份低微,平日不得宠,今天偶被太子点名作陪,当是使劲浑身解数纠缠,也不怕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前献媚,投怀送抱,只差没有当场宽衣解带地勾引。 

    李承乾心有邪火,被她诱了几下,便呼呼喘着气,将人拦腰一抱,进到殿后,任凭前厅还在歌舞,就这么荒yin地行了好事。 

    颠鸾倒凤足去半个时辰,餍足后,正享受着姬妾温软小意的擦洗,忽听门外尖声禀报,还没等他应声,就有一名小黄门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跌跌撞撞跪倒在地上,尖声道: 

    “太子殿下,不好啦,大事不好啦魏王招来大量兵马,围堵在皇宫门外,声称要为先前被污蔑通敌谋反的事讨个公道,要殿下出城去见呢” 

    闻言,万没料到李泰会猖狂如斯的李承乾大惊失色,一脚将缠在身上的姬妾踹到榻下,赤身下床,揪着那小黄门的衣领道: 

    “他带了兵马来?带了多少?” 

    “护卫说、说少有五千。” 

    五千,皇宫里每日轮守的禁军,也不过三千之数,若在平常,哪能容得这么多兵马进城,可今日不同,远征高昌的军队刚刚归朝,还未散去,李泰大督军一职未卸,又曾带领这支威武之师出生入死,一呼之下,怎无百应。 

    想通这点,李承乾这时才晓得脸白,冷汗唰唰下来,破口大骂: 

    “李泰小儿他这是要逼宫篡位不成!快、快派人到大明宫,去请姑母,去请父皇” 

    五千大军堂而皇之地围堵在宫门口,历史上有多少此等杀兄代位的例子,李承乾此时惊恐交加,完全没有多想,岂有自省过,若不是他宫里留了一个不该留的人,又怎能招来这等灾祸。 

    (先发一更,稍晚抓虫,求粉红票)

第三二四章 大祸(求粉红)

    (亲们元旦快乐求粉红) 

    这一夜,皇宫之内,无人能眠,魏王带领五千兵马,围堵在城西的安福门下,离太极宫外的承天门仅有两百丈。 

    这消息很快便传进了各宫各殿主人耳中,后宫人心惶恐,不少妃嫔都以为将要变天,竟是趁夜收拾起了细软。 

    宫中禁军得到警报,早已纷纷调动转向西门,为防止外面的兵马涌入城中,竟不敢开城门。 

    北衙禁军钟照南匆匆赶到安福门,安排了几队弓箭手悄悄登上城墙,藏于壁后,他自己立于城门之上,低头看着城下火把攒动,黑压压的人影,想到这是下午在金光门迎回那支浑身血气的军队,便觉得头皮有些发紧。 

    城下全是人,密密麻麻的站着,目及之处,不是人头,就是火光,钟照南根本看不清李泰身在何处,只听见有人义愤填膺地洪声高吼: 

    “大督军领我朝将士征战西域,浴血沙场之际,太子殿下却污蔑他通敌叛国,借机搜刮了魏王府,构陷诸多忠良,四处通缉大督军亲眷,使其妻儿奔走,今日我等十万大军凯旋回朝,魏王府仍旧封禁,文学馆不开,太子亦避而不出,视而不见,是何用意敢请太子现身一见,还大督军一个公道,解我数万将士不平” 

    话音一落,城下立即响起数千人呼应,声势浩荡: 

    “请太子现身一见还大督军公道解我不平” 

    “请太子现身一见还大督军公道解我不平” 

    钟照南耳朵被这声浪掀的嗡嗡作响,冷汗下来,咽了一口唾沫,张张嘴,试了两次才发出声音,奈何下面人声鼎沸,根本就听不到他说话声,直到下面有人发现城墙上多了人影,抬手一喝,人立静,声立停,整齐划一,足可见军纪之严。 

    “城上何人可是太子殿下”这不是刚才那个带头质问的声音,但嗓音一样大的如鼓。 

    “众将且静,我乃北衙钟照南”钟照南不得已也扯开了嗓门,生怕下面听不清楚,“此时夜深,太子早已安歇,还请众将稍安勿躁,先行退去,至于魏王一事,明日早朝自会商议。” 

    他话还没说完,就停下下面有人喊了一句“不是太子”,很快滴,冲天的人潮又再次爆发响声,将他后半句劝告掩盖过去,根本就不听他劝说。 

    正急得焦头烂额之时,身后有人搭肩,凑到他耳边小声道: 

    “钟将军,太子限你半个时辰之内将城外兵马退去,您且速办,迟了太子降罪,谁都担待不起。” 

    闻言,钟照南脸色涨成猪肝,差点一口血吐出来,真想让太子自己过来瞧瞧这下头的兵马,看他还能不能轻巧地下达这样的命令,不吓的尿流。 

    他难道就不想赶紧把人驱散,若是可以,他大可以挥手下令弯弓放箭,将城外的兵马当成是谋逆的叛军给处置了,可他能吗?面对一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凯旋归来的功勋之军,他敢吗 

    钟照南不敢先动手,他又怕城外的兵马忍不住闯门,就这么担惊受怕地立在墙头,头一回后悔起担了这个风光无限,却有苦不能言的职务。 

    “啪”在精神高度紧绷的关头上,钟照南反手甩了前来传话的小黄门一巴掌,在对方的惊恐中,厉声道: 

    “去,去请太子殿下来迟了等外头攻进来,我第一个要你的命” 

    那小黄门吓的连爬带滚地下了城墙,跑没了影,钟照南转过头,面色沉重地看着城墙下渐渐骚动不安的军队。 

    远征军不肯退去,禁军不敢贸然,两军对峙于安福门前,就这么过了半个时辰,就在钟照南以为自己快被逼疯的时候,救星,总算来了。 

    “大人、大人,平阳公主到了。” 

    平阳听闻急报,皇上卧病不起,只能由她出面,匆匆由大明宫赶来,从东门进宫,一登上安福门的城墙,看到眼前一幕,现出怒容。 

    她大步走到墙边,没有理会迎上来的钟照南,要过一旁禁卫手中已经引燃的强弓,点足跃上墙头,现于月色之下,挽弓、搭箭、扣弦,一气呵成,一声厉斥,手中火箭蹿飞,射向城下人群: 

    “放肆” 

    “放肆” 

    “放肆” 

    带着嗞嗞火星的羽箭精准地落在人群当中,虽没有伤到一人,却成功地抑制下方骚乱,在这短暂的安静中,夜空里,只回荡着一人怒吼: 

    “吾乃李唐三公主平阳是谁让你们在皇宫门外大呼小叫李泰呢?让李泰出来见本宫” 

    平阳在军中的威信,比肩卫公与敬德,虽她多年不出,但当过兵的,哪个没有听说过她当年事迹,一个女子,带兵征战四方,手刃敌人无数,拥父兄两朝帝王,堪称当世第一巾帼。 

    一听说她的名讳,城外兵马立即骚动起来,口耳相传: 

    “是三公主。。。是三公主来了。。。” 

    “三公主。。。” 

    有平阳坐镇,半盏茶后,早已汗流浃背的钟照南,总算在城下,见到了今晚的兴师动众的祸首魏王。 

    “李泰在此,拜见姑母。” 

    李泰骑在马背上,从自觉分开的人群中现身上前,他身上还穿着白日未曾换下的盔甲,满面风霜,鬓角微乱,如同今朝刚下战场,一手挽缰,冲着城墙上独立的平阳揖手。 

    他声音不大,是借着内力传上,平阳和站在她脚下的钟照南都听的清楚。 

    “亏你还认得我这个姑母,”平阳见他肯出面,就知道事情还没有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这李泰,许是为了争一口气,而不是想反。 

    于是她垂下手中弓箭,怒色稍减,仍旧没有好脸,“本宫知道这一次是承乾冤屈了你,可你深夜带着这么多人堵在宫门前,可有想过你正卧病在床的父皇?你且先带人回去,不要冲动行事,此番你立下汗马功劳,本宫会帮你讨个公道,该给你的一样不会少。” 

    她语带双关,试图安抚李泰,暗指身在她公主府里的遗玉,是还不知,人早就被李承乾强行请到了宫里。 

    而李泰非但没有顺着她给的台阶下来,反而坚持初衷: 

    “只求太子现身一见。” 

    “明日早朝,你自会见到他,何必急于一时。” 

    “只求太子现身一见。” 

    看李泰如此固执,平阳隐约察觉到了不对,若是为了意气之争,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了太子,又褒奖了他,已经给足了李泰面子,为何他还坚持要见太子? 

    莫不是承乾又做了什么惹到他? 

    平阳生疑,望了一眼城下马上的李泰,纵身落回城墙里,不理钟照南,对着那个到大明宫请她来救火的内侍问道: 

    “太子现在何处?” 

    那内侍是李承乾身边的红人,知道袒护主子,结结巴巴答道:“太子身、身体不适,在太极殿内休养。” 

    平阳一听就知道是谎话,她可不是那些文静的妇人,揪着那人衣领,把他拎到城墙边上,反手一个巴掌甩过去,冷声道: 

    “本宫再问你,太子近日可有什么异常之举,如实禀报,若再瞒谎,本宫就将你丢下去。” 

    耳边风声蹿过,斜眼一瞧高高的城下头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影,那内侍吓得两腿打颤,一害怕,就把他知道的一件秘闻招认出来: 

    “太、太子几日前请了魏王妃入宫。” 

    闻此言,平阳两耳一声嗡鸣,顿时想到遗玉是在她到大明宫伴驾这几日被强召进宫。 

    她暗骂一声糟糕,太子的心性她再了解不过,心胸狭窄,又是一个好色的,这魏王妃落在他手上这些时日,恐怕已是被—— 

    平阳越想脸色越青,当即就明白过来,李泰一反稳重常态,刚刚回京,就冒然带兵围城到底是为哪般。 

    她心中将李承乾骂了个狗血喷头,若是他人这会儿在面前,保不准一脚踹上他心口。 

    那卢遗玉对李泰来说如何,长安城里但凡是有眼睛的都看的清楚,心中有数,他为她开罪了长孙家,在京中流言魏王妃不孕之时,还是断然打发掉了几次联姻的好机会,他领兵出征之前,更是特意将人送到河北去躲避,这份爱护,难道还做的不够明显吗? 

    这要是李泰没有立功回来,也还好说,可他这次立下的战功非同小可,被数万将士拥护,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太子却哄了他爱妻入宫,被人找上门还不肯见,这不是逼着他谋反吗? 

    想到这里,平阳恨恨地咽下一口凉气,咬牙切齿道: 

    “来人,到太极殿去,将太子带来将士凯旋,此等大事,他就是病入膏肓,也得给本宫爬下床” 

    知道这次是太子闯了大祸,眼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付,但愿遗玉人在宫里平安无事,若不然,这李泰要闹起来,还不得把长安城翻过个儿来。 

    “李泰,本宫已让人去请太子,你稍安勿躁,等候片刻。” 

    城门下,李泰低应一声,表面无异,攥着缰绳的拳头握紧,绳子不堪忍受发出的嗞嗞响声,让人耳朵发麻。 

    (马上就是2012年了,祝愿亲们身体健康。求粉红票,亲们还有保底的,请投出来吧果子放假三天,会努力加更。)

第三二五章 连环节

    (新年大章求票) 

    平阳安抚下李泰,派人去请太子,又陪着城下将士等候了足有半个时辰,因而见到李承乾黑着一张脸,慢腾腾地登上城墙,出现在她面前,平阳心中的暗火,大概比李泰少不了多少。 

    “姑母。”李承乾闷声唤了一句,停在那里。 

    “李承乾,”当着墙垣上众多禁军的面,平阳直呼了他的姓名,脸色很不好看,“本宫不管你心里是有什么气,你现在就把人给李泰送过去,待你父皇病愈之后追究起来,本宫还可帮你说上两句话,若不然,酿成大祸,本宫第一个掀了你的东宫之位” 

    听这不留情面的厉斥,李承乾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平阳竟会堂而皇之地就拿东宫之位威胁自己。 

    “好、好,你们一个个就知道偏帮着他,宠向着他,以前是,现在也是,”李承乾低下头,自语般喃了两声,垂在身侧的臂膀夹紧,竟然是对着平阳冷笑了起来,道: 

    “姑母说的,我怕是办不到。” 

    平阳眉心一突,“这是何故?” 

    “人早就被我杀了,我拿什么给他。” 

    平阳怔忡了一下,眼中怒火狂涨,一把扯过李承乾衣襟,按着他的脖子,大力将他压向城头。 

    “你看,你看看下面是什么,畜生” 

    李承乾被迫望向城下,只见人山人海,火光之处,皆是兵马,枪矛森森,欲覆山城,此去一个时辰,城下的兵马越聚越多,早已不只五千之数。 

    城下有人眼尖,看到了城头上的人影,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太子来了”,随声迎合,接二连三,片刻成浪。 

    “太子出来,还大督军公道解我不平” 

    “太子出来” 

    “还大督军公道解我不平” 

    “看到了?”平阳将脸色苍白的李承乾从城头上拉了回来,“若是李泰知道你把他的人杀了,大军要是攻打进城,慌乱中,谁能保你小命?” 

    “他、他们不敢,这是谋反,这是谋反本宫是太子,他们这是死罪” 

    平阳目光一暗,摇头道:“征伐沙场的战士,最无畏的,就是死。” 

    她看着李承乾恍惚的神色,心中百苦,她最不愿看到就是兄弟之间的兵戎相见。 

    “李泰心志之高,积势已久,你父皇早料他不甘隐忍,故而许之远征,以他皇子之位稳定军心,假若他此次不利,便挫他的锐气,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