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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三月果-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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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不知。” 

    “刚才带我来的那位侍人呢?” 

    “奴才不知。”两个太监懒散地答了一句,又低下头。 

    遗玉脸色有些难看,“那是谁让你们守在这里的,你们总不会也不知道吧?” 

    “”这回他们干脆不理她,挡在门前的手也不见放下来。 

    遗玉冷哼一声,挥袖向这两个瘦的跟白条鸡似的太监拨去: 

    “让开。” 

    两人不设防,被她使力推到两边,差点跌倒,摇晃了几下扶着门框站稳,扭头见遗玉已经大步下了屋外的台阶,慌忙撵上去,竟是不顾身份尊卑,伸手拉扯。 

    “唉,快站住” 

    遗玉被他们一左一右抓着手腕往后拉扯,脚下踉跄,几欲坐倒在地,半边外衫被扯地落下肩头,竟是露出里头素白的里衬,还有一片雪白的胛骨,那势头,再拉扯几下,她半边衣裳都要被扯下来。 

    “你、你们——快放开我” 

    遗玉既惊又怒,喝斥一声,抬脚朝后踹在一名太监小腿上,半点余力没剩。 

    “唉哟” 

    那被踹的太监疼地呲牙咧嘴,松开了遗玉,捂着小腿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另外一个见这情况,脑袋一热,竟是伸手从后头把遗玉抱住。 

    这一下被紧紧搂住,腰上胡乱缠了一双手在乱摸,遗玉气的脸都绿了,下意识就曲指去摸毒。 

    李承乾打长廊那头走过来,一眼就瞧见正在门外拉扯的两人,那被人抱住后腰的窈窕女子,不正是他请来的娇客? 

    愣了一愣,便甩了随从,大步上前,怒声道: 

    “放肆还不快松开” 

    那太监被吼了一声,扭头见着李承乾阴狠的模样,吓地撒手就跪在地上。 

    “太、太、太子殿下。” 

    遗玉一得空,便迅速整理好衣裳,倒退到门边,握紧了拳,低下头,微微喘气,平息着满腔怒火。 

    李承乾可不知遗玉是气的,看她花容失色地躲在门边,吓的发抖,雪白的脸蛋熏上一层嫣红,惹人怜惜,引人护欲。 

    “混账东西” 

    李承乾一脚将跪在地上的太监踹倒,狠狠踢了两脚,骂道: 

    “本宫叫你们好生招待魏王妃,你们竟然敢动起手来,阳奉阴违,是把本宫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吗?来人拖下去,杖责五十,倒吊在井里,让他们清醒清醒。” 

    一声令下,就有两名跟从的侍卫跑上来架起这两个守门的太监,不理他们哆哆嗦嗦的求饶声,拉了出去。 

    “弟妹,”李承乾扭过头,脸上的阴狠之色尽数退去,宛若变脸的戏法一样,和颜悦色地道歉: 

    “都是本宫来迟,才让你受了惊吓,你可还好吧?” 

    遗玉听见他对那太监狠戾的处罚,怒火就已经被惊愕浇熄大半,又见他对自己这副模样,心中警惕,便绷着脸摇了摇头,不提羞愤,直奔主题: 

    “我没事,不知太子召我进宫,是为何事?” 

    见她经历了方才的难堪,不哭不闹,更没忘记来意;李承乾又盯了她两眼,伸手往屋里一引,“咱们进去再说。” 

    遗玉是万分不想在这里多待,然又知道不能拒,片刻的犹豫,便低头迈进屋里,在李承乾落座之后,在她刚才坐过的地方坐下。 

    “弟妹现在公主府上,可还住的习惯?” 

    “幸得公主照顾,我住的很好。” 

    “呵呵,弟妹不必敷衍本宫,再是舒服又怎比的了自己的地方,似本宫在太极殿中休憩,总觉比如东宫自在,”李承乾一脸理解的看着遗玉,可惜道: 

    “四弟这回犯下大错,意图谋逆不说,又勾结了突厥人残害我朝军士,引的官怒民愤,本宫不得已封了魏王府,连累的弟妹你有家不能归,只得寄居旁人,唉。” 

    听他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遗玉揣摩着他的用意,既不接话,也不插嘴。 

    “本宫好像记得,弟妹原是怀国公一脉的远亲,后来才被认回宗族?” 

    “正是。” 

    “听说令尊早逝,是令堂带着你们进京寻亲的?” 

    被问起当初编给外人听的来历,遗玉起疑,太子打听这个想干什么? 

    “非是寻亲,是意外被祖父家找到,后来才相认。” 

    “哦,”李承乾点点头,视线不曾从她脸上挪开,看了一会儿,直到遗玉有些不自在,才突然开口问道: 

    “令堂也是卢姓么?” 

    这很普通的一个问题,却让遗玉心跳一急,她断不定太子是否知道了什么,表面上平静地点点头,道: 

    “家母是乡下人,手机氏,后来才被冠了夫姓。” 

    她答完,厅里很长一段时间安静,之后,李承乾突然笑了,笑声回荡在有些空落的厅堂中,一点点冷下去。 

    “你母亲姓卢,是怀国公卢中植的幺女,早年嫁入房家,后被安王贼党掳去,你两位兄长,是房相嫡子,卢氏当年被擒走之时,腹中怀有一胎,想必就是你了吧,哈哈,亏得前些年房卢两家还因此闹了一场,最终是没将你们一家身份大白,宰相之女,卢家远亲,真龙成了假凤,可笑,可笑啊。” 

    因为刚才有些心理准备,听太子将她的出身说了个十之八九,遗玉竟没露出惊愕之色,面无表情地抬头望着乐不可支的李承乾,道: 

    “太子所言全是误会一场,当初那桩认亲的案子,皇上也有过问,大理寺早已查审的一清二楚,如今您又翻出来,指白道黑,不知是何用意。” 

    李承乾摸着下巴道: 

    “不用同本宫遮掩,若不是心中有底,本宫怎会断言,今日召见你,多少是因着一份恻隐之心,不想见你这等聪慧难得的女子,因为李泰香消玉殒,想要指与你一条明路走。” 

    听着李承乾巧言糊弄她,遗玉暗自哂笑,让他给指路,那不是把她往悬崖边上推么。 

    李承乾看她沉默不语,慢腾腾地站起身,边走向她,便诱说道: 

    “本宫不怕实话告诉你,李泰阴谋皇位,父皇早有所查,也怪李泰心太急,把心思动到远征军上,胆大妄为到敢同突厥人勾结,就是本宫不想置他于死地,父皇也不会绕过他,你身为李泰正妃,受此牵连,若要定罪,最轻也是一个流放,到那穷山恶水的地方,多活不过一两年,再干脆些,赐死于他,你亦不能幸免,想想看你才芳华二八年纪,荣华富贵都没享足,就要早早跟着他葬身乡外,你甘心吗?” 

    遗玉不得不承认,李承乾没她以为的那么草包,然而她也不是一个没脑子的女人,姑且不说事到如今,她还不清楚在高昌的远征军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三万大军是怎么被李泰“残害”死的,她不相信李泰真会勾结突厥人,选在他羽翼未丰之前图谋皇位,因而这边李承乾的恫吓和诱哄,对她是没半点用处。 

    她只是很好奇,李承乾所谓的“明路”,是指什么。 

    遗玉的疑惑,很快便被解开。 

    李承乾晃着步子走近她,弯下腰,那一眨不眨盯着她的眼神,让她心里微微有些发毛,这感觉就是被毒蛇盯上的青蛙一样,似乎她稍有异动,他便会张大口扑过来。 

    而李承乾没有扑过来,他伸出了手,轻轻搭在茶案上,遗玉握杯的手背,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你跟了本宫,如何?” 

    他只要用想的,就兴奋地背脊打颤,眼前这女子,出身不凡,见识不俗,有勇有谋,才貌堪当双全,值得一个有野心的男人生出侵占的欲望,可最关键的一点,她是李泰那个冷血无情的咋种用了心的女人。 

    遗玉瞳孔缩紧,怒目圆瞪,万万没料到李承乾竟然打起自己兄弟妻室的主意 

    “太子殿下自重,”她猛地将手躲开,杯子里的茶水洒在桌上,她扶着桌边站起身,撇过头,忍下胃里的翻腾和恶心,怕惹恼了他,会不得善了,只好强压下给他一耳光的冲动,沉声道: 

    “天色不早,公主约好同我下棋,请太子派人送我出去。” 

    “呵呵,”李承乾似乎料到她这般反应,不气不恼,想着来日方长,直起了腰,笑道,“难道姑母没有告诉你,她今天到大明宫是为侍候父皇疾病,短日之内,是不会回府去了。” 

    遗玉惊骇,听他话,竟是有强行扣留她的意思 

    “既然如此,你就在宫里住上几日吧,等公主回府,本宫再送你回去不迟。” 

    李承乾说罢,全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一拍手,七八名宫娥从门外涌进来,将遗玉围了个圆。 

    “本宫知你有些小手段,劝你最好别在宫里使用,老老实实地待着,不然本宫不介意把四弟的长女抱进宫里,陪你做个伴。” 

    威胁,正中了遗玉的软肋,她捏紧了拳头,看着李承乾的渐远的背影,脸上青红交错,一半是屈辱,一半是无奈。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没有李泰的庇护,面对这无可逾越的权势,她什么都不是。 

    亦是第一次如此明白,李泰为何想要坐上那个位置。

第三二一章 凯旋

    这天晚上,遗玉被扣留在宫中,全然不知宫外的人因为找她闹的人仰马翻。 

    下午遗玉被接进宫中,到了夜里还不见回来,秦琳就知道要坏事,差人到邻坊的客栈去把孙雷找来,同平卉一起到宫外头去打听,两人在宫门外站了半个时辰,才等到宫中回复,说魏王妃戌时便坐车离开了,根本不在宫里头。 

    孙雷和平卉扑了个空,想着遗玉许往别处去了,就掉头打算往齐宅去找人,半路上被一凝一华两人追上,拦了下来,如此这般说道,直叫孙雷青了脸,平卉慌了神。 

    原来一凝一华总在暗处跟着遗玉,下午遗玉坐车进宫去,两人也在后头跟着,无奈宫中戒备森严,两人止于宫门外,不多久,就有人把等在明处的于通和平彤带走,直到天黑,姐妹俩都没见他们出来,更别提遗玉的人影。 

    如此看来,遗玉分明还在宫中,那宫里的人谎称她已离开,无疑是把人给扣下了。 

    孙雷几人心急如焚,恨不能拐回去问宫里要人,但皇宫重地,岂是他们能够轻闯的,于是心急火燎地回到公主府去找秦琳商量对策,想请平阳公主出面。 

    孙雷刚把情况这么一说,秦琳便皱眉叫了一声“糟糕”。 

    “唉,你们不知,我下午回来便觉得不妥,就请人到后院去问了,公主殿下早晨前往大明宫,现在还没回来,定是住在了宫里头。” 

    平卉急忙道:“那咱们上大明宫去找公主吧。” 

    “大明宫戒备森严,皇上在那里养病,里里外外三层军,是你想见谁就能见的了的吗?” 

    “那、那要不然奴婢上程大人府上去,请程大人帮忙?”平卉心急之下,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同卢家私交最好的程家。 

    孙雷沉着一张脸摇头,“行不通,若是宫里一口咬定了人不在,难道还能强行进去搜找吗?” 

    谁敢到宫里去搜人,这不是反了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说该怎么办,”平卉急得跺脚。 

    半晌没人吱声,最后还是秦琳叹了口气,藏住脸上的怪色,道: 

    “只能等平阳公主回来,再请她到宫里去要人。” 

    平卉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那宫里是什么地方,他们正揪着说咱们王爷要谋反呢,主子如何能待在那里头?还有我大姐,还有于大哥,都不知现在怎样了” 

    “好了,你小声些,”小雨点就睡在里间,生怕把她吵醒又要哭闹,秦琳低斥平卉一声: 

    “要什么都有法子,王妃下午还进宫去做什么,她这不是怕拒了太子,宫里会再为难文学馆那些人。她心里有数,咱们就耐着性子等着,把小郡主照看好了,就是省了王妃的心,帮她分忧了。” 

    形势逼人,秦琳还有几句话闷在心里没说,太子为人,她也知道几分,此次把王妃扣在宫里,怕不得是对她生了什么不该有的邪心,要知道皇室里也不是没出过这样的事,当兄长的强占了弟媳,宫里现下还有个活例子在,这当中秘辛,时至今日,也只有她们这些个宫里出来的老人才清楚。 

    要是冒冒失失就把王妃被太子拘在宫里的情况传出去,一个不好,给人误会了,传出流言蜚语,那等王爷回来,王妃又该如何自处? 

    于是,在秦琳的劝说下,待在公主府上的几人不得已压下救主的心思,耐心地等待着平阳回府。 

    这一晃眼几日过去,没有等到平阳回来,却等到了另外一个人找上门。 

    四天了,遗玉在东宫偏殿整整待了四天。 

    太子有意讨好她,每日三餐都是鱼肉虾鲜,山珍海味,一摆就是一桌,她吃过的菜,下一顿还会在桌上,没有碰过的,下一顿就会替换了花样。 

    衣裳鞋子都在她半夜睡觉时被拿下去,全换成宫里内制的锦缎绣披,最让遗玉愕然的是,这些让人眼花缭乱的衣裙,她穿上竟然出奇地合身。 

    成盒成匣的翡翠珠簪,金银花钿,一天一份,几天下来,摆满了五尺来长的妆台,放的地上到处都是,若非是遗玉跟着李泰,本就过的奢侈,不是见惯了金银珠宝,非要被这些女人爱的东西晃花了眼睛。 

    清晨,屋里的薰香绕的遗玉头疼了一夜,她躺在铺了丝绵被褥的黄石屏风床上,睁开眼,扭头透过纱帐,看着不远处短榻上又重新摆满的衣裳首饰,揉了揉眉心,撑着手肘坐起来。 

    又是一夜没能睡着。 

    “王妃,天还早,您不再睡上一阵?”这说话的是李承乾特意安排来侍候她的,一个名叫云露的大宫女,长相甜美,嘴巴也甜,整天挂着一张笑脸迎人,十分懂得察言观色,遗玉抬抬手,她就能把她吃喝拉撒都给猜了一个周全。 

    遗玉摇摇头,皱眉看了一眼窗台边上的香炉,并未因为那过浓的薰香导致一夜未眠而对她们发难,冤有头债有主,她虽对这群宫女没有好脸,可也不会将火气发泄在她们身上。 

    “那您先喝被温茶,奴婢这就让人去传膳。”云露两手捧过一名宫娥手里的陶杯,送到遗玉手边,水温不冷不热,恰能入口,就这三两天的工夫,就将遗玉这点习惯给摸了个清楚。 

    遗玉居住的偏殿,就在东宫很不起眼的一个角落,不见人来往走动,出了殿外的一道小花园,遗玉想要往更远走,便被一群整日跟着她的侍女拦下来,堵着门洞,好言好劝,恭恭敬敬地请她回房。 

    用罢早膳,遗玉在外头逛了一圈透气,回到屋里,早晨还摆在窗台下面的那只香炉已经不见了踪影,屋里换上了清淡的香薰,她注意到屋里的变化,却不意外宫女们的细心,这短短两日,她们便是这么一样一样,迅速地让这里的环境适应她,或者说,是让她适应这里的环境。 

    “太子殿下到” 

    听见殿外传报,正坐在窗底下思念女儿和丈夫的遗玉转过头,就见云露笑吟吟地拨了帷幔,领着两名宫娥进来。 

    “王妃,天子殿下来看您啦,奴婢帮您更衣穿戴。” 

    遗玉自从三天前被李承乾扣留在宫中,就没再见过太子的人,从一开始的惴惴不安,到现在的镇定,乍一听他来了,只是愣了一下,便起身道: 

    “不必。” 

    笑话,她又不是楼子里接客的伎子,见个人还要梳妆打扮。 

    云露不勉强她,“那请您挪步西厅。” 

    遗玉跟着她穿到西厅去,一进厅堂,她就看见李承乾独个儿盘膝坐在毡花毯上,抬头望见她来,眼睛一亮,和颜悦色道: 

    “早膳吃了吗?” 

    遗玉没理他的招呼,径自找了屋里离他最远的一处坐下来。 

    “本宫今早起迟了,早朝到现在,粒米未进,便提前传了午膳,待会儿你同本宫一起享用如何?” 

    遗玉自是不会搭腔,李承乾吃瘪,倒也不生气,笑得越发温柔: 

    “可是本宫这几日没来看你,所以生着气,不愿理睬本宫?” 

    听这自以为是的调侃,遗玉转头看他,张口道: 

    “太子何时放我出宫。” 

    李承乾笑容顿时一敛,看着她的目光转冷,刚才还晴着,一转眼就阴了脸: 

    “离宫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等过一阵子,李泰被押解回京,本宫会处理了他,你就安心待在东宫,等风头过去,本宫定会给你一个名分。” 

    遗玉当即就被他这自说自话的模样给气乐了,不怕他冷脸,板着脸道: 

    “太子殿下糊涂了吧,我乃是魏王明媒正娶的妃子,何须要你什么名分。” 

    “魏王妃?”李承乾摇头一哂,“很快就不是了,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当知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宫抬举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用你脑子想一想,待本宫登基之后,封你一个妃嫔,还不比这魏王妃风光高贵。” 

    遗玉现在才发现,同李承乾讲话简直就是在浪费口水,这个人不是笨,而是自尊自大,根本就听不进她的话,也根本就不在意她想什么,就直接把她同那一类贪慕虚荣的女子归到了一起,以为他给些吃喝穿戴,身份地位,她就得乖乖地跟他过日子。 

    遗玉原本就不觉得李承乾是真地对她动情,才有了霸占她的念头,这几日看着他一味物质上的讨好,愈发肯定了这个事实。 

    “恕我直言,太子殿下将我留在宫里,实在不为一智举,皇上病居别宫,嘱你监国大任,你正该将心思全用在正途上,以博取臣民心向,为将来所图。你可曾想过,你只为一时冲动,把我拘在宫里的举动,若是为人所知,必将遭人诟病,为人不齿,兴不得还要在史书上留下一笔骂名,而我亦心不在你,若你实要逼迫于我,我大可一死了之,殿下付诸精力,又背得一世骂名,难道就只为换来一具尸体?” 

    “哦?”李承乾听完遗玉的劝说,不但没有反思,反而噙着冷笑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近。 

    遗玉敏感地察觉到自己是哪句话说错,触动了他的神经,见他逼近,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向后同他拉开距离,这么一躲,才发现门口的宫娥们不知何时都已退出去,空荡荡的厅堂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你说的没错,本宫花了心思,可不是为要一具死尸,既然如何,那便先拿些回报,免得日后你想不开了断,得不偿失。” 

    李承乾长臂一伸,抓住退到门边,惊地转头要跑的遗玉,大力拉进怀里,一手捏着她带有藏毒的戒指的左手腕,一手下移,箍在她腰上,低头贴在她颈侧,痴痴一笑,喃声道: 

    “都说魏王妃生得一付纤腰,不盈一握,本宫今日可是见识,就不知到了榻上,是个什么滋味。” 

    听这不加掩饰地秽语,遗玉脸色铁青,还来不及作何反应,脖子上便穿来一阵热辣的刺痛,李承乾咬了她一口,握在他腰上的手掌已然在拉扯她的腰带。 

    “放、放开我,疼,手疼。。。” 

    她试图把左手从他手掌里挣脱出来,只要她轻轻一拧,随便扎在他身上什么地方,那么她就安全了。 

    “你这手上的戒指倒十分别致,就是这里面藏了毒么,多亏了夕儿提醒,不然本宫真要着你的道。” 

    颈侧被黏黏糊糊地吮咬着,滚烫的呼吸像针一样刺在她皮肤上,除了疼痛之外,遗玉还感到了恐惧。 

    她许久都没有这样毛骨悚然的感觉,此刻,她是真的害怕了,牙齿都禁不住微微地打着颤,面对李承乾的搂抱,只能一味地挣扎,拳打脚踢都用上,摇落的朱钗,披头散发的模样,有些疯狂,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是李泰的妻室,绝不能太子所污。 

    李承乾掐着她的力道,大的惊人,放佛在用行动告诉她,她逃不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有一瞬间从那种濒临绝境的疯狂中冷静下来,脑子在片刻的空白之后,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一个名字: 

    “苏兰” 

    她失声喊出这个名字,下一刻,就觉得眼晕目眩,被李承乾捏着手腕转过身,对上他略显狰狞的面孔: 

    “苏兰?你怎么知道苏兰,是不是李泰告诉你的?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你先放开我,我在——” 

    遗玉话说到一半,便被李承乾捏住了脖子,狠声道: 

    “你知道什么,说” 

    遗玉没料到他反应会这么大,脖子上的力道,掐的她面上的血管很快涨红起来,使她快不能呼吸,她用力地抠着他的手指,憋着嗓音,艰难地发出声音: 

    “我、咳咳,不。。。”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遗玉耳朵嗡嗡作响,视线已经被血管挤压的模糊不清,她只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大呼小叫地跑进来,有人说了什么,李承乾大吼了几声,然后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任她耳晕目眩地跌倒在地上。 

    “太子殿下,远征的大军回朝了,已经抵达金光门外” 

    “已经到城门外了?为何现在才来通传?候将军呢,他是否有把魏王押送回来?” 

    “殿、殿下,魏王他回来了,就、就是魏王派人到宫中送信,请您正装前去迎接凯旋的将士。” 

    “什么?他送信进宫,什么意思,这是怎么回事?本宫不是让侯君集押他回京吗混账还不把快话说清楚” 

    “殿、殿下息怒,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那送信的先锋说,说大军攻打高昌时,魏王他带兵攻灭了突厥人西守的两大部族,占了、占了十二座城池,俘获人口两万,又同突厥人盟约,划定碎叶城为界,将西突厥诸部赶至北边,约——” 

    “不可能胡言乱语、这简直是胡言乱语,侯君集呢?本宫要见他,速去派人接他进宫” 

    “那先锋说,说高昌降唐,候将军他、他私自委任都国官员,纵容下属搜刮当地财物,中饱私囊,已被魏王察据查,一路押送回京。” 

    “太子殿下,您看您是不是要更衣出宫去迎——” 

    “滚、滚” 

    李承乾一巴掌掀了前来通报的内侍,扭过头,恶狠狠地盯着昏倒在地上的遗玉,咬牙切齿道: 

    “来人,把她带下去,关到……” 

    (这章不好写,弄到半夜,对不住等更的亲们,多码了些送字数)

第三二二章 归来

    贞观十三年去往高昌征讨的十万大军,在历时整整十二个月后,班师回朝,凯旋而归。 

    直到三万主力大军抵达长安金光门外,将士们回来的消息才随之入京,在各门各府乃至大街小巷上飞传开来。 

    远征大军就驻足在金光门前,尽管旅途跋涉,风霜满面,却并不急于进城,如此一场大胜,怎能少得了正式的接风洗尘。 

    于是一群接到信报的大臣们纷纷正装入宫,欲请太子亲自出城迎接。 

    岂料他们到了宫里,却得知太子染病卧床,不便出面,请由赵国公长孙无忌代为主持。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了,众臣心下生疑,又不能让城外的将士们久候,于是商议后,决定由德高望重的长孙无忌主持,房玄龄、李孝恭相佐,召集朝中五品以上大员,通知了礼部尽快准备祭礼,全数赶往金光门接风。 

    如此一番安排下来,等长孙无忌带着一群朝臣达到长安西门时,已经是将近黄昏。 

    停留在城外的三万大军,整整齐齐地列着行伍,一眼望去无边无尾,他们的军服破损、脏污,他们的兵器折损、短缺,他们的身上恶臭难闻,然而就是他们穿过了最严酷的大沙海,经历了尘暴、饥寒和杀戮,为了维护大唐的尊荣踏上征程,一往无前,无愧于他们的家国。 

    他们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让人能感觉到的不是胜利的喜悦,而是战后的沉重和寂静,仿佛遮在人头顶上的一方乌云,蕴藏着一场狂风骤雨。 

    面对这样一支气势惊人的沥血之师,前去迎接的朝臣皆为震撼,但是,当领军的几名将军驱马上前接洽,双方照面之时,才是今天最大的一个“惊喜”。 

    被几人簇在当中,从那深灰色的战马上鹞身而下一人,摘去项上缨盔,夹在臂下,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庞,对着前来接风的众臣道: 

    “有劳诸位出城相迎,本王代众将言谢。” 

    看着理应被押送回京,却好端端出现在他们面前,又代行了大元帅职责的魏王李泰,众臣愕然。 

    前去高昌征讨的唐军打了胜仗,在侯君集的指挥下,三千先锋于当年六月率先攻下高昌田地城,大军直取高昌国都,十万大军兵临城下,高昌王麴文泰惊惧猝死,驻扎在可汗浮图城的突厥军队望风而散,麴文泰之子麹智盛降唐。 

    高昌所灭之闻,早在两个月前便盛传入京,然而今朝将士归朝,才是带来了真正惊人的战果 

    原来,就在侯君集领军攻灭高昌之时,李泰带领着先前因为尘暴,在大沙海中走失的几支军队同一支军需,悄悄从西背潜入突厥领地,趁由突厥大量兵力助阵高昌之时,突袭碎叶川西侧两大部族,攻下突厥五城之地,俘虏万人,战胜之后,又朝北压制败军,使之增援不及,被困素水,盟约碎叶镇,十年不得逾界,战败两部,每年朝贡长安。 

    这两场胜仗,论功不相上下,然前者虽有灭国之能,然论起战果,却弱于后者。 

    西突厥自唐以来,便为西域一大威胁,近年来突厥国力强盛,居于北方,竟对唐王国虎视眈眈,垄断了西域诸国与唐联系,又屡屡冒犯,此番大胜,重创西突,碎叶之盟,更是通开了西域诸国与唐交流商往的大门,自此多邦方可来朝,意义非同小可。 

    作为此次唐军远征的将领,经此一战,加官进爵,不在话下,而为帅领军之人,虽称说不世之功较过,却也相去不远。 

    就在这样一场铺天盖地的胜利传遍长安之际,因侯君集在高昌行事不检,被告关押,而聚在大理寺内的诸位大臣,却是争议不休。 

    “候将军这番所为,虽欠缺考量,然与其功劳相比,实不必如此追根究底。” 

    “非也非也,功是功,过是过,怎能将功抵错。” 

    “照宋大人这么说,那魏王爷他不听帅令,私自攻打突厥,将三万大军置于险境,不也要追究其过失。” 

    “哼,一为谋略,一为营私,这两件事怎能相提并论?朝中就是有窦大人这样不战而避者,此前才会让高昌小儿有恃无恐,蔑我国威。” 

    “你、你我只是就事论事,你何须要牵强其它?” 

    “宋某亦是就事论事,方才咱们见过侯将军,他不也自认了过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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