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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书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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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天齐道:“我告诉你啊,我住的这间房呢,其实也是面馆的一部分,特殊时候是要当做客栈客房来招待客人的,所以呢,它的清洁工作也是你工作内容的一部分。”

    苏凝道:“你别蛮不讲理啊,你一个面馆弄什么客栈客房啊?”

    “你管不着!我们这间面馆就是这么规定的!”

    “谁规定的?脑子有病啊这么规定?”

    “我规定的啊!你忘了我是老板了?”

    “你刚开这间面馆的时候定下的规矩?”

    “那倒不是,我有病啊?五年前,我定这规矩干嘛?弄个客房又没什么用!”

    “那你什么时候定的?”

    “刚刚啊!你又忘了?”

    “那你现在弄个客房就有用?”

    “恩,这是客房,你就得打扫啊!”

    “既然是客房,你还住里面?”

    “别傻了,你以为真是间客房?就算是间客房,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客人来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面对无赖最重要的,就是别想着他可能有赖。

    苏凝碰到这样的无赖真的很无奈:“好,孙天齐,算你狠!我去!孙大掌柜!”

    “叫我老板,我不喜欢别人叫我掌柜。”孙天齐正色道。

    苏凝这才笑起来:“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别人叫你掌柜,反正我是很乐意叫你掌柜的。哼哼,听不停随你,怎么叫就随我了,哈哈。”

    “我更乐意你叫我当家的!”

    “你想得美!”苏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就你还给我当家,给我当家奴还差不多!”

    苏凝抓住枕头夹在胳膊底下,一手提起被子,一手拎起床单,这就看到了昨晚孙天齐塞在床单下的内裤了,不禁羞得面红耳赤,急道:“你……你……你明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当然是故意的,内裤又不会自己跑下去!”孙天齐回得振振有词,只不过自己也忘记了这件事,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孙天齐是什么人啊?西瓜大小的脑袋,橘子大小的脑汁,苹果大小的头骨,其余的全是脸皮。

    “你也是故意让我给你晾被子的是不是?是不是?”忽然又恶声骂道:“下流!”

    “又来?”孙天齐笑嘻嘻答过:“过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不过这倒是苏凝错怪了孙天齐,这件事实在是孙天齐忘记了,不然就算他脸皮再厚,也是不好做这样过分的事情的。

    孙天齐看到苏凝羞窘生气的样子,又不禁暗道:“你要是知道这内裤为什么‘被故意跑到那里去’,那还得了?”

    苏凝不再理他提被拎铺就往外面走去。

    “等等!”

    “又怎么了?”

    “是小梦梦带你来的吧?她人呢?”

    “看子云师兄练剑去了!怎么?”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子云又在练剑?”孙天齐微皱起眉,琢磨起傅子云练剑的事情来——看来,他还是没有放弃啊!

    苏凝回过头,看着他道:“你放心,关于你偷我文章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随便问问!”

    孙天齐真不是这个意思。孙天齐真就是随便问问!

    “你去忙吧!”孙天齐向苏凝挥挥手道。

    “切!”苏凝给他一个轻蔑的眼神和一声很清晰的不屑,潇洒地就往门外走了。

    徒留下原地被鄙视得极其不爽的孙天齐。

    ————

    有人说我写得很啰嗦。二十章才写到第二天清晨……

    我也纳闷,情节怎么推进不下去呢?

    是不是写得太过仔细了一点?



………【第二十一章 擀面切丝】………

    面馆,厨房。

    极简单的布置。

    脚步方踏进厨房门来,入眼第一件物事就是屋子左面靠墙一座灶台,灶台上只一口大锅。这铁锅约莫三尺宽阔,锅里盛满清水,正蒸蒸往外冒着热气。大锅底下是熊熊燃着的火焰,傅子云正隔着灶台壁障,坐在火洞前的小木凳子上,照应着火势,时不时地便添两根柴火,拉几杆风箱,挑一挑火薪,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孙天齐闲聊着。

    五年来,孙天齐与傅子云几乎每一天这个时候都在这间厨房,一个热锅烧水,一个和面揉团,时间上的错落配合已经近乎完美。此时锅里水汤刚刚开始加热,正是孙天齐开工揉面和面的时候。

    孙天齐正背门而立,此时已经洗净了手,挽起了袖子。他顺手扯过一袋面粉来,拆了袋口,往面前的石桌上倾倒差不多满袋的一半来。面粉在桌上像座雪山似的堆在一起,孙天齐伸出右手,以手背在雪山顶部压出个凹坑,其形状便像极了,东海日本国的富士山。

    这些活计,孙天齐早就熟练得不能再熟练。在右手按压的同时,左手早从左侧的水缸舀出一瓢清水来,丝毫不做停顿,熟练麻利地往面粉堆中间的凹处倾倒过来。

    面粉沾水渐渐泡开,孙天齐双手齐用,或揉,或压,或挤,或折,或堆,或碾,或添水,或加面,不一会儿一个面团就在孙天齐手下成型。

    孙天齐觉得手里感觉差不多了,韧度适中,弹性刚好,多一分面便太硬,多一分水则过软。经过五年的锻炼,他已经可以很准确地掌握这期间的诀窍。

    孙天齐让开手,望着石桌上那颗极大的面团——三分面,七分水,虽然只有半袋面粉,揉成面团其大小是极惊人的——他凝重地深吸一口气,体内内劲气息已经翻滚奔腾起来,脸上表情极认真极严肃,半点也没有平常玩世不恭的样子。傅子云却是知道此时,孙天齐已经精气神三者合一,又超脱眼儿口鼻身意六识,到达一种浑然忘我的凝神入微境界,便住了嘴,不再言语。倒不是怕影响了孙天齐练武——对,就是练武——只是傅子云知道,这个时候就算自己讲话,忘我境界的孙天齐是不会听到半句的——这个时候,孙天齐连“我”都忘了,怎么可能还会理会他人。

    孙天齐浑身松弛下来,看去说不出的安静自然,紧盯着巨大的面粉团,手底却是一式仙人揽月式便往面团揽去。面团如同附骨般随孙天齐手臂而走。孙天齐右手从腋下穿过,又折到身前,紧接着左手探出,又是仙人拂云式,又将面团牵过左手来。

    这面团经过这么一揽一拂,已经打起旋子来,在孙天齐左手滴溜溜转个不休。孙天齐忽然又伸出右手,老君撩尘式,从面团下方往上空撩起,面团便飞往了高空。

    这面团少说也有八十来斤重,在孙天齐手上居然“轻如鸿毛”,被随意摆弄,当真匪夷所思。

    接下来,待面团落下,又是一招招武功技法往面团上招呼而去。但这时却不同前面温和轻柔,或拳垂,或肘击,或腕砸,或掌压,或指戳,或臂抱,五花八门,各式各样,错综复杂,眼花缭乱。为了揉面,竟然将擒拿手法,破敌拳法,运气掌法,制人指法,甚至轻功身法演了个遍。

    终于将所有徒手武技都走了个遍,这时面团又被孙天齐击打飞至了空中。却见孙天齐身形一闪不见踪影,身子已经掠出三步,从依墙角而立的石桌上捞住一件物事,不做任何停留,脚下微微一蹬地,就已经掠了回去。

    那面团恰飞跃至最高处,正待下坠,侧边就已经被孙天齐手中物事击中,此时才看出来,原来孙天齐手中拿的赫然就是一根齐眉棍长短的镔铁擀面杖。那面团受力已经往另一侧飞去,却不想那根擀面杖在孙天齐手中迅速翻转,另一端恰恰迎上往侧面飞掠的面团。面团方向再变,那擀面杖却如附骨之蛆一样随之变化翻转,又在另一端拦下……如此反复,漫天棍影中,那雪白面团如误入渔网的泥鳅,左冲右突,就是半点也不得突破密集棍影而出。

    面团在半空移动的距离越来越远,未几,便只能在受棍击之后移动约莫几寸距离,便被飞速赶来的棍影拦住。所以远远望去,好像那面团放打了几分,只是边缘看去模糊得很。

    擀面杖飞舞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只能看到一片暗影,以及暗影包裹着的一颗停留在半空战栗不息的面团。

    只可惜这房间中只有两个人:孙天齐当然不惊,傅子云自然早知,要不然这件事情足以让所有有幸目睹的观者惊讶得张大嘴巴,吓掉下巴。

    同样毫无预兆,黑幕忽然消失不见,漫天棍影仿佛被风吹散,又仿佛汇聚到那唯一一杆真实的擀面杖上,而这根擀面杖正牢握在孙天齐手中,而孙天齐正腾身而起,跃上半空。

    这根擀面杖从孙天齐身后划绕而过,又翻过头顶,所有力量气势劲道内力攀升至最高点,随着这一棍,向那空中的面团砸去。

    “啪!”一声脆响,却说不得惊天动地——从前是惊天动地轰响过,但那时换成石桌之前的事了。

    那已经不能算是面团了。

    原本尺半宽阔的面团,紧紧摊贴在石桌上,扁扁一大片,只余三寸厚一大块面饼,平铺在石桌上。

    “啊!累死了!”孙天齐是真的累了,就算不练那些拳法棍法,单单就是托举这么一大块面团这么长时间,普通人或者武功稍弱的武者也不一定能坚持下来,更何况向孙天齐这样做到这样地步,那更是难上加难了。

    就是强如孙天齐这样的武功修为,也不禁喊起累来,可见这样的修炼方式确实是强度极大。

    但不可否认,这样的修炼方式锻炼面极广,内功,拳法,掌法,指法,轻功,身法,棍法都有涉及,只不过有所侧重而已。而且说实话,比起傻站两个时辰四平大马庄可有意思多了。

    傅子云已经洗过了手,也挽起了袖子。他从房间靠右侧的另一张石桌上提起柄菜刀,就往孙天齐揉面的石桌走去,而孙天齐早就在先前傅子云烧水的凳子上坐下。

    傅子云提着刀,低头打量着面饼的厚度:“没什么进步吗!你在这个程度停留很久了!”

    孙天齐抹掉额头一把汗:“我总觉得快突破了!”

    傅子云道:“我总觉得你现在说这句话和四个月前说的同样的话同样没有意义!”

    “那你来啊!”孙天齐不服。

    “我没吹过我快突破了呀!”

    “你……”孙天齐忽然闭口了,因为傅子云说着话就进入“凝神入微”之境了。

    傅子云稳稳地握着刀,呼吸均匀,气息自然,神识专注,浑然忘我,只是横一刀,竖一刀,再加上左手轻轻一掰,那一块面饼就脱离了出来。可怕的是,那一小块面饼刀切面

    平滑,没有任何撕扯的痕迹——这就是说,傅子云两刀都切得够深,但方才有没有听到刀锋与平整是面的摩擦声。这就是说那行云流水似的两刀恰好切得与面饼厚度一样深浅,丝毫不差,半分不多,半分不少——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那平整的切面与没有摩擦声这两件事。如果真是这样,就可见其对刀子的掌握,对力道的运用已经到了怎样炉火纯青的骇人地步。

    傅子云忽然回头冲孙天齐一笑:“恩?”

    孙天齐也还给他一个音节:“切!”

    傅子云给孙天齐一个充满挑衅味道的“哼!”

    孙天齐又还给傅子云一个轻蔑的“哈!”

    傅子云不再说话,托着那面块,一边走向右面石桌,一边又道:“我说你要是少打一套指法,少打一套拳法,恩,耍棍的时间也能减掉那么一小会儿,你就不会这么累了。”傅子云抬手向孙天齐示意:“更重要的是,这面块也就不会这么僵老了!”

    “靠,你很融入这个面馆伙计的角色啊怎么的?”

    “开个玩笑嘛!不过,这面块真的打得过老了!”

    “你还挑上嘴了还!练武当然比做面重要,这面条好吃就行,够劲道就行,能卖出去就行了呗!我靠你……”孙天齐大怒,自己说着说着,这家伙忽然又“凝神入微”了,“有你这么不正经的武者吗?你好好“出”会死啊?啊?有你这么不尊重骂人的人的吗?”

    傅子云将面块摆在石桌上,抬起右掌,运劲行气,体内内力流转,手上掌劲渐渐汇聚,忽然一掌拍下,正拍在面块上。面块被傅子云掌劲碾压排挤,一击之下,面快便化作了极薄一层面皮。

    将面块碾成面皮本来正是擀面杖的工作,可是在这样一间面馆里却明显不是这样来分工的。

    傅子云手下毫不停息,三两下就已经将面皮折叠成长条,也不用砧板,手下运刀如飞,不一会儿,被折叠起来的面皮就已经化作条条柳絮,散做一片。

    那面条被根根抽解出来,粗细相若,这也罢了,居然面条之间毫不粘连。要知道,面块不是质脆易碎之物,它柔,软,韧,弹,粘,向这样短时间切丝而不粘连,极为不易,又加之这次照样不停金石相交之声,足可见傅子云下刀是如何快捷迅速,判断是如何精妙准确,刀风是如何犀利凌厉!

    傅子云一把将面条丢进刚刚沸腾起来的热水中,抬头看向孙天齐,又接过孙天齐“擀面”之前的话题问:“所以,你故意逗她,惹她出手了?”

    “她没有出手!”

    “没有出手?”傅子云倒是一惊:“这姑娘倒是好定力,好冷静,好忍耐啊!”

    “定力个屁,她出脚了!一脚就往这儿招呼,看这儿!”孙天齐做个手势指着那处劫后余生的险处。

    “……”傅子云一阵无语:“这姑娘,哈,看不出来啊!厄,什么路数?”

    “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傅子云小小惊讶了一回。

    “恩,脚法,她脚法看起来挺漂亮,但好像不怎么上得了台面。”

    这倒是孙天齐说错了,苏凝的脚法其实不是搏击功夫,只是轻功兼身法。苏凝稍微变化,情急之下便使了出来。孙天齐虽见多识广,但雨燕身法本就是久未行于江湖的绝世功夫,再加上孙天齐也没有傅梦泉那样条件博览群书,所以认不出来也是极平常的事情。

    “你说……”孙天齐忽然拉长音调,犹疑着道:“你说,会不会是她看穿了我的妙计,所以故意不用真功夫,她是不是耍我呀?”

    “有可能!”傅子云点点头:“就你那点小把戏,还妙计,想看不出来都难!你该庆幸她故意不用真功夫耍你。”

    “靠!你们两个!”



………【第二十二章 双边会谈】………

    傅子云从脚边拎起倚灶台而立的锅盖,右手执一双极长的木筷,在沸腾的汤锅中轻微搅拌一番,便搁住筷子,俯身将锅盖盖上。

    傅子云移开几步走到厨房右侧自己方才切面的石桌旁,转身,靠坐在石桌,抱着双臂,看着孙天齐:“所以,你把苏凝弄进店里来是为了用掌柜的身份控制她以达到让她无条件帮你保守你很无耻地偷人家文章的这件事的秘密的吗?”

    孙天齐看着他好一会儿,点点头,缓缓道:“一下子说这么长的句子不换一口气足以证明你气息绵长内功深厚修为大进但是这并不代表你的推理具有站得住脚的逻辑与脉络清晰的思路而我也能明确地告诉你你是错的错的错的你完全是不对的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不管你相不相信!”

    “我不信!”傅子云回答得坚决果断。

    “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孙天齐无视他的不信。

    “那你倒是解释下你为什么把苏凝妹妹这样一个看不出心思的危险人物安排在我们这个地方呢?你不是不知道我们这儿的重要啊!”

    “很简单啊!”孙天齐一摊手:“我说了呀,她缺钱,人还挺好,我就帮她一把喽!”

    傅子云微笑:“在这个书院弄钱的方法多了去了:给夫子们做书童,给书院抄古书,整理讲学堂,清扫演武场,甚至参加万里路斋,下山给童院做客授,书院那么多的方法让贫寒书生取暖果腹,需要你来接济人家吗?你跟着瞎参和个什么劲儿?”

    “人家不想让人看出她的困难来,总归是不愿在书院做那些……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猜人家愿意做店小二!”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没爱心没同情心没怜悯心没良心啊你!”孙天齐急。

    “嘿嘿,我说——你不会是在动人家歪脑筋吧?”

    “歪你家小梦梦啊歪,我昨天早上刚认识她,到今天早上才见了三次面,我歪个屁啊!”

    “恩,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没有一些不干净的龌龊的东西在里头就好!”傅子云道。

    孙天齐听到傅子云这样说,忽然想到昨天晚上那个梦来,倒是不禁有些心虚起来。

    傅子云一边往灶台走过去,一边接着道:“我看这姑娘人还不错,应该不会有问题。”

    他揭开锅盖,看看白面都已经浮了上来,便找出四个大碗来,一边抓起木筷捞面,一边跟孙天齐接着唠叨:“整天提心吊胆怀疑这怀疑那,活着也没个意思。再说了,这劳什子玩意儿跟咱们也没关系!也正好,咱们挣的钱又花不掉,面店找个人来搭把手分些钱,也不错。”

    傅子云这样说话,在外人听来,倒像是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事一般,但孙天齐听了却知道,傅子云一点也没有说反话的兴趣与爱好,他要表达就是字面这意思——他们挣得钱真的花不掉!

    那边傅子云已经盛了四大碗面来,又用勺子从另一锅里舀了些他们自己配制熬煮的鲜汤为四碗面各自添上,完了就端起两碗来,当先往厨房外走去。而这个时候孙天齐也洗净了手,也端起两碗来,紧跟着傅子云往厨房外走去。

    出了厨房,并非紧连着就是这间面馆的“餐厅”,之间还要经过一间相当与储物室的房间。这片房屋群本身的布置就复杂怪异得很。厨房本在最北边,无可厚非,但作为一间饭庄,出了厨房不是餐厅,就显得奇怪了。出了厨房门,进入这间房间来,往前走自然就是餐厅,但是往右拐的话也是有一扇门的,穿过这扇门就会进入来一间小院,小院另一侧并排也是三间房,孙天齐与傅子云正住着其中两间。

    这样的布置较之当时传统的坐北朝南的房屋格局和院落式的房屋布置实在是格格不入的,实在古怪得很。

    不再深究,话说回来,傅子云孙天齐二人盛面的时候,苏凝正拿着一只抹布打扫着餐厅柜台。虽然掌柜不在,但苏凝倒是一点也没有偷懒马虎的意思。她也看出来,孙天齐傅子云这俩大佬爷们平时肯定是极少打扫来的,这柜台脏得实在不像话,她就为了洗抹布就已经换了四盆水了,但是提起抹布一看,还是灰黑灰黑一片,暗暗居然也佩服这坐柜台的家伙居然这也忍得下去。

    “这么说,姐姐你和那姓孙的交过了手?”傅梦泉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和苏凝聊着天。

    傅梦泉本来倒是准备给苏凝帮手来的,但几次出手又几次缩了回去,实在是太脏了。傅梦泉本是极爱干净小姐,这样的劳动是这辈子碰也没碰过的。这样的地方居然是间面馆,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人过来吃面。

    苏凝干活干得勤勤恳恳,一丝不苟,但其实苏凝也是很爱干净的姑娘。只是,苏凝骨子里有一种特殊的性格——她的不屈。别的女孩,像傅梦泉这样,遇到这样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马上躲开,但苏凝不同,她却要强迫自己去面对,然后去改变这样的环境。

    她的逻辑是她爱干净,所以她要让脏东西消失,让这地方干净起来。

    就像苏凝本来想做一个开心快乐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但当她遭遇那样的事情,为了继续快乐开心下去,她没有选择无奈接受,她选择反抗斗争一样。

    苏凝看傅梦泉那边在想帮忙的想法和怕脏的想法之间挣扎,莞尔一笑,便让傅梦泉老老实实坐着,劝她不用帮忙。傅梦泉也就松了口气,轻松坐下,高兴地和苏凝聊起天来。

    苏凝边清洁边和她聊起早上的事情。当然,苏凝到没提孙天齐窃文的事,只是随便编了个理由说自己和孙天齐有了纠纷。聊着聊着,傅梦泉便有了先前一问。

    苏凝手下不停,口上答道:“恩,当时气急,就动手了!”

    “没错,姐姐!”傅梦泉同仇敌忾:“对付这家伙早就该动手了,要不是我不会武功,哼,等我打通了任督二脉,我第一个就揍他揍他揍他,哼!”

    苏凝浅笑,这小丫头太可爱了。

    “我跟你说啊,姐姐。”傅梦泉接着道:“你一早就不该和他用嘴来解决问题,你看,用手上功夫,用腿上功夫才好。”

    苏凝听了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一时倒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倒也没有深究。

    只是这时候听傅梦泉谈起武功,不禁又想起来孙天齐功夫的高深莫测来,又知道傅梦泉在这间面馆住了几天,便问:“梦梦,孙天齐武功你看怎么样啊?”

    “他啊?”傅梦泉凝眉片刻,郑重道:“虽然放到江湖上看还上不了台面,在真正高手面前他就是个屁,但在这间书院来看,很厉害!”

    “怎么个厉害法?”苏凝也生好奇。

    “就是没几个书生可以打得过他!”傅梦泉道,说完又补充道:“不但是象山书院,放在四大书院都一样!”

    “哦!”苏凝点头,她自己也不知道现在该惊讶还是该平静。既惊讶于傅梦泉评价之高,又平淡于从自己见闻来看,傅梦泉如此评价正是理所当然。

    只是——这孙天齐到底是什么人?

    苏凝摇摇头,不去深究。

    也不想深究。

    有时候知道得太多未必就是件好事。

    又想起傅子云来,便问傅梦泉道:“你早上跑去看你哥练剑,以你的眼光看来,怎么样?”

    “哎,别提了!”傅梦泉叹气,一派老成地道:“剑法倒是再好没有了,太白剑仙的诗酒剑歌,那本是飘逸浪漫洒脱豁达的代名词,在我哥手上哪里像仙人咏诗啊,泼妇骂街似的。哎!”傅梦泉再叹气:“糟蹋了啊糟蹋了!”

    因为刚才傅梦泉对孙天齐的评价,再加上苏凝经过昨天山道一会,觉得不管傅梦泉怎么夸赞傅子云,自己总有了心理准备,没想到傅梦泉这样说项,这时候倒真是吃了一惊,不觉就放下手中活计来,问道:“真的假的,有没有这么差啊?”

    “真的啊!”傅梦泉认真点点头:“哪里有一点出神境高手的样子,他看起来好像刚刚迈入行气境一样,剑招生硬僵直,剑气无迹乱飞,剑式不成章法,剑意完全无影。哎,原本我还想说服我哥帮我教训那个姓孙的来着,看来……看来还是得等我打通任督二脉,到那时候教训完了孙天齐——哎呀,到时候还要指点我哥剑法武功,责任好重啊!”

    苏凝愣住,还是不敢相信。但傅梦泉的眼光她是知道的,从昨天看出自己的功夫来历和看出那丫头功夫来历就可窥一二,既然傅梦泉这么肯定地说,那想必也是不差的了。

    恰在这时,傅子云用后背挤开餐厅通厨房的门帘,端着两大碗面条就走进来了。

    傅梦泉见了,立即迎上去,欢喜地说道:“哥,我跟苏姐姐说你剑法很烂很烂,可是苏姐姐不信。哥,你自己来跟姐姐说,你的剑法很烂,对不对?”

    “……”傅子云郁闷,怎奈何这是自己的妹妹,只好忍着气吞着声:“啊,哈,这个……对了吃面,来吃面!”

    “哥……”傅梦泉撒气娇来,嗲声唤道:“你就坦白说嘛!”

    傅子云:“我……我剑法……我剑法很烂……”

    傅梦泉摇头,不依不饶:“不行不行,你要跟苏姐姐说!”

    孙天齐也在这时也挤开门帘,端着碗进来,一边走,一边笑,一边道:“苏凝,你就信了吧!”

    “……”苏凝忍着笑:“我……我信了。”

    傅梦泉得意:“你看吧,我就说嘛!”

    傅子云:“……”

    有这么打击人的吗?

    有这么折磨人的吗?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我剑法不精是没错但我招谁惹谁了?

    傅梦泉你是不是我亲妹子啊?

    我上辈子欠你的吗?

    啊?



………【第二十三章 其乐融融】………

    “吃饭,吃饭吧!”傅子云妄图借机脱身。

    但孙天齐从来都是没事也要给傅子云找出事来的主,更何况现在有这么一茬事儿,怎么肯轻易放过傅子云,忙拦着道:“这面刚起锅,烫得很,你急什么?来,趁这功夫,给咱们讲讲你的剑法怎么个烂法!”

    “我去把牛肉端来吧!”古有奇门遁甲的道法传说,没想到在傅子云这里使它重现江湖,现在他使的就是其中肉遁**了。

    说完,傅子云也不管孙天齐的反应,随便挑了张距离自己最近的饭桌,搁下两大碗面,拔腿就往厨房跑去了。

    傅子云回来的时候,苏凝也已经用柜台边的清水洗净了手,三人都已经在桌上坐定,只留下一个空位,左边孙天齐,右侧傅梦泉。傅子云咬牙走过去坐下,搁下牛肉,也不说话,埋头吃面。

    傅子云的表现一点也影响不到孙天齐,孙天齐表现得就好像傅子云方才的避让打岔都没发生过一样。对他来说,方才傅子云只是用了一招让时间停顿,现在大招结束,孙天齐也就接着追问了。他挑逗似的用胳膊碰碰傅子云:“来,别害羞,说说吗?”

    傅子云极其希望现在外面翻个地龙喷个地火什么的,这样也能暂时解决了这燃眉之急。只是,他更清楚的是,这只是暂时,就算外面真翻了地龙,等得三两天过去,这厮要还没死,一定还是会瞬间切回今天这个时候,接着问的。

    傅子云甚至邪恶地期盼着苏凝忽然和这家伙翻起脸来,然后跟他吵起他窃文的事情……恩?窃文的事情,对啊,这家伙还有这茬事啊,我怎么都给忘了……傅子云心头大喜,刚想开口,忽然又神色黯然下来——虽然孙天齐是个混蛋,但自己还真不能狠下心干出他这样损人的事情来。

    正在傅子云愁眉不展之际,终于有人站出来救他了:“孙!天!齐!”

    是他妹妹,傅梦泉。

    傅子云本能觉得,任何一种情况发生,其结果都要比她妹妹站出来说话的结果好。

    傅梦泉看到孙天齐让他哥哥吃瘪,忙出声道:“是,我哥耍起剑来是手忙脚乱,乱七八糟,遭踏功夫,夫唱妇随,但这关你什么事啊!要你管!”

    苏凝低头,暗道一声果然。

    孙天齐贼笑,暗道一句果然。

    傅子云扒拉面条的脸都不想从那大碗里捞出来了,心底暗骂:“果然!果然是夫唱妇随!”

    孙天齐看向傅梦泉道:“我不管他他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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