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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书院-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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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梳瑶望着孙天齐痞里痞气的流氓相,果然有几分做大当家的样子,觉得有趣,不禁莞尔。

    “只是——”

    钱梳瑶颠倒众生的明媚神情忽然就黯淡下去,“以后我真的被人欺负,你就真的会给我出头吗?”

    孙天齐神经大条,完全没有注意到钱梳瑶的神色变化,自顾自又道:“还有一件事你们一定要记清楚了!”

    “什么事?”钱梳瑶的是很能隐藏情绪的女子,这时候已经梳理了心绪,作好奇状发问。

    “这件事在我们棍院极重要,你们就算忘了自己姓什么,忘了所有的功夫招法也不能将这件事忘了!”孙天齐神色郑重,再度强调。

    “到底什么事啊?”这下连钱梳瑶也提起了精神,好奇地问。

    孙天齐没有立即作答,沉默半响,忽然转头问毛越道:“小越越,我记不清了,什么事儿来着?”

    “……”这孙大首席,钱梳瑶目瞪口呆。

    “老大,你为什么总是只记得这件事很重要,却从不记得这到底——”孙天齐瞪他,毛越立即住口,老老实实道:“是不能在申武师面前问起他的儿子!”

    “对对对……”孙天齐摸摸毛越的头,以示表扬与鼓励,然后对钱梳瑶她们道:“就是这件事,你们千千万万不能忘记了!”

    钱梳瑶立刻对这个孙首席的脸皮,刮目相看了。

    “好,我们记下了!”钱梳瑶保证。也没有想去追问究竟。孙天齐要是愿意说,他总归会说;他要是现在还没有信任自己二人,当然问了他也不会说。

    “嗯,那就好!”孙天齐点头,“那既然这样,你们继续聊着吧!”

    说着,孙天齐又坐下去,趴在桌上沉思起来。

    这一“沉思”可就真的“深沉”,“沉”得很深,不多时就已经物我两忘了。

    能很快就集中精神,能很快就进入睡眠,这都是一种本领。虽然很多人都会说这种人没心没肺,但其实这种能专心的人做什么事都能事半功倍。

    更何况,孙天齐还是在这样嘈杂的情况下进入沉思的状态。这种天赋般的本领搁在佛宗,那都是修持有为的大德高僧才能修成的随时入定的本领。

    钱梳瑶自然又对孙天齐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但这个时候,钱梳瑶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好做,只好又问毛越:“那现在,我们……”

    “你们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

    “那我们,先回去了吧!”

    “嗯,要不在坐会儿?”毛越试探着挽留。

    “我们还要呆在这里干什么?”

    “我预计吧……”毛越说:“你们要是在这里坐上一个下午,我们棍房的人数估计就能翻一番了!”



………【第四十七章 舒玲归来】………

    钱梳瑶依毛越所言,与钱簪一齐坐下。

    钱簪本来是想早早离开。她有满腹的疑问要向钱梳瑶寻求解释,可是钱梳瑶这样一来,她又完全没有开口的机会。所以这时候钱簪心中愤懑,也只得表情僵硬着与钱梳瑶并肩而坐。

    对于钱簪的种种表现,钱梳瑶恍若不察,只微笑着和毛越聊天,问询着学院的种种。

    毛越怎么可能放过这么梦寐以求的与美女聊天的机会,天南海北,说得神采飞扬,吐沫横飞。主题当然都是围绕着他“毛某人”说开,直把他说得天下少有,宇内无双,说得好像放眼天下书院,再没有可以与他“毛某人”相提并论的人物了。说完,忽然瞟见趴在桌上沉思的孙天齐,又忙忙补充说:“当然,除了孙老大!”

    孙天齐好像被孙老大三个字召唤了,忽然抬起头,茫然问道:“什么事?”

    毛某人慌张:“没事没事!”

    “没事不要喊我!”孙天齐说完,又低头思考去了。

    毛越抹掉额头的冷汗,深吸一口气,然后——然后就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一样,接着对钱梳瑶,钱簪二人吹牛打屁,胡夸海夸去了。

    近距离接触美女对毛越来讲机会难得,对钱梳瑶的其他棍院师兄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这时候,还没有新生过来武考,一个个也没有什么好忙的,也渐渐都围到钱梳瑶二人的身边来。

    这种状况当然不是毛越愿意看到的,他频频向众人瞪眼,可是美女当前,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钱梳瑶那一对如水的眸子上了,还有谁会去看毛越是什么眼色。

    再说,就算注意到了毛越的眼色,又有谁会去理会。毕竟,棍院一众整日厮混,交情极好,众人都知道毛越的性子,也都不是真的怕毛越,先前表现得种种只是玩笑,都是极敷衍给他做做样子罢了。

    毛越没辙,只好由着这群见色忘义的家伙去了。

    钱梳瑶一直微笑着与众师兄交流,越接触就越发觉得这群人天真淳朴,心无城府。

    或许是为了在美女面前表现自己,也或许真的是孙天齐,毛越二人上行下效,一脉相承,钱梳瑶的这群师兄这时候所做的事情,同样是自吹自擂。

    有的夸自己棍法精湛,有的说自己文笔超群;一会儿卖弄诗词,一会儿摆弄文采;这一个说他品行高洁,那一个说他视金钱如粪土;这一个说他在哪儿哪儿侦破一宗大案,那一个说他在什么什么时候独斗五个壮汉……

    说得实在过分的,旁边就有人插口:“拉倒吧,就你那熊样……”然后就开始数落这人种种不堪的往事。

    那人自然不能咽下这口气,用嘲笑的口吻回应:“你还好意思说我,你都不记得去年……”

    一边另一个棍院子弟听到,又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我还记得那时候……”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别忘了……”

    ……

    就这样,被牵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吵到后来,就连毛越也加入进来。他以高姿态逐一将众人数落过去,这当然引起公愤。毛越自然成了众矢之的,成了众人围攻的对象。

    至此,一场棍院总动员的新生交流会演变成了轰轰烈烈的老生互相揭短的盛会,场面上唇枪舌剑,口水纷飞。参战众人毫无幸存,都被揭短揭疤,揭的体无完肤,尸骨无存。

    好一会儿,才终于有人冷静下来,道:“都别说了,也不怕师妹看了你们的笑话!”

    “什么叫‘我们的笑话’,刚才你……”有人对这个装逼货的说法不满,接着又是一番攻击,然后又是一番哄闹。

    这下吵的,就连剑院都有人频频侧目。

    “行了行了!”总算,大多数人还是恢复了理智的,一番劝解,喧闹终于止息。

    众人安静下来,在美女面前被人揭短,都不禁有些脸红,一边希望这位美女师妹把所有关于自己的糗事忘掉,一边又希望美女师妹记住所有别人的糗事。

    因为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钱梳瑶不可能满足他们所有的心愿,只好完成了所有人的第二个心愿。

    她的头脑实在太好。经营家族生意的时候,钱梳瑶只要看一遍账本,就可以核算判断出账目对不对,更何况过目不忘这种与生俱来的本领。所以钱梳瑶也一字不差地,将这些师兄所讲的大大小小六十八件糗事全都记在脑子里。

    倒不是她有意为之,可是过目不忘,过耳不忘这种事,真的不是人能左右得了的。

    一时间场面安静,就在连钱梳瑶都觉得有些尴尬的时候,总算有人开口了,可是那家伙开口之后,钱梳瑶真的感觉更尴尬了。他说:“钱师妹,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钱梳瑶记得这个人,毛越之前提到过,他叫周放清,是紫微棍的传人。

    钱梳瑶还记得,周放清这个人之前曾说自己徒手生撕过猛虎,可是后来又被那个叫郝悍的爆料称,他也曾被老鼠吓得光屁股跑出寝室。

    钱梳瑶微愣,然后问:“周师兄,嗯,您贵庚?”

    周放清咳嗽一声,拱手抱拳道:“小生正值青春年华,实不相瞒,正是二八少年。”

    二八?十六?

    钱梳瑶真的看不出来,这个面相老成的家伙居然比自己还小两岁。

    “你滚!”郝悍还是没有放过他:“周访亲,你也太不要脸了你。再过两年你都二十八了,你居然好意思说你十六?还少年?”

    棍院众人笑倒一片。

    “你又拆我台,你不要太过分啊!”周放清怒瞪郝悍。

    “怎么?”郝悍挑衅。

    钱梳瑶看场面又有失控的趋势,忙忙道:“师兄说笑了,我比师兄年幼,师兄要叫我姐姐实在不合适!”

    “那你叫我哥哥,我叫你妹妹怎么样?”周放清腆笑着。

    “你去死!”这一下终于是激怒了众人,拳脚腿板凳什么都开始往周放清身上招呼。

    “我开个玩笑!不敢了,我不敢了!”周放清连连告饶,可是有谁肯听。听到的也要装作没听到,趁乱先揍了再说——谁让你嘴贱来着。

    钱梳瑶望着面前活宝似的一群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微笑着,心里觉得说不尽的开心。她从来也没有朋友,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和一群朋友呆在一块的那种欢乐。

    很有趣。很快乐。很温馨。

    她忽然就开始害怕失去这份快乐。

    也许并不会太久,她想。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是,这份思考也仅有一瞬。没有被任何人察觉的一瞬。

    下一瞬,她已经又恢复了那副恬静地微笑的样子。

    ……

    落日渐渐西斜。

    可是毛越关于棍院人数翻一倍的预言,就跟笔者写这本小说的结果一样——预期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一整个下午,棍院人数不但没有翻一番,甚至根本连一个武考的新生都没有。

    毛越终于开始觉得,这件事实在不寻常了。

    虽然以前棍院武考人数也不是很多,但总归每年还是有那么七八个人入院的。孙天齐毛越他们今年同样没有多高的期待,人数翻番什么的,不过是玩笑话。

    可是一个人也没有,这实在也太夸张了些。

    当然了,在毛越看来,今年有“钱梳瑶钱簪”两位姑娘入院,比起棍院人数翻番可要有价值多了。

    毛越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所以他决定向孙天齐汇报。

    “什么?有这种事?”孙天齐听完也是一惊。

    “难道是奇门那帮家伙从中作梗,拦在我们之前抢了我们棍院的人?”毛越猜测。

    “不会,这工作搞起来太有难度!”孙天齐摇头:“更何况,现在那帮小子还敢招惹我?”

    “也对,那会不会跟今年端午时候,太行山上的王老镖头的追星枪和吴寨主七星棍的比武有关?”

    “不会,那一场,七星棍虽然输了,可是,以他们俩那不温不火的江湖地位,还不至于影响到新生的兵器选择!你继续想!”

    钱梳瑶见他们凝眉苦思的样子,忽然小声开口:“会不会是他们不知道我们棍院的武考搬到天字演武场了?”

    钱梳瑶见二人愣愣盯着他,忙道:“我随便说说的,别介意!”

    她略一思考,也就知道不可能是这个原因了,怎么可能会同时有这么多人这么马大哈的呢?所以急忙解释。

    但是,下一刻,钱梳瑶就深深发觉自己错了。

    她没有想到,孙天齐忽然就一拳敲在毛越的头上:“你个笨蛋,还不快去!”

    “哦,哦!”毛越抱着头,答应着跑到一边,忽然看到张轻明,立即就是一个爆栗敲在张轻明头上:“你个笨蛋,还不快去!”

    “啊,干什么去!”

    “黄字演武场啊!看到手上提着棍子的就给我领过来!”

    “干嘛我去?”张轻明不乐意。

    “因为你老是顶撞我!”毛越说。

    “我哪有?”张轻明不服。

    “你看,这不就是!”

    张轻明快哭了:“哥,不带这么阴人的!”

    毛越又给他个爆栗:“你小子少废话,让你去就去,不然轻功那么好是干什么用的?”

    张轻明无奈,只好答应。

    正要提气飞奔,远远就看到一姑娘领着衣式杂乱得一群书生过来了,一个个手上都提着长棍,一看就知道正是棍院新生。

    那姑娘还没有走近,就已经开始大声嚷起来,声音之高亢嘹亮,另许多男子都要自愧不如:“孙天齐,你说你这都干得什么事?你这首席当得真的是——要说你什么好?”

    孙天齐抬头去看,不由一惊:“舒玲?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想你了呗!”这女的真是豪迈。

    孙天齐嘿嘿一笑:“你想的真的是我吗?”然后又故作暧昧地道:“我告诉你哦,你想的那家伙到现在还没有放弃,依然在苦练剑法呢?”



………【第四十八章 引狼入室】………

    “你说的是谁?”舒玲边走边问。

    “你想的那个人啊!”孙天齐道。

    “我想的人多了去了,你说的哪一个?”舒玲走近了,停住,对身后一群棍院新生道:“来,拜见你们棍院的老大!”

    棍院的新生还在愣着,孙天齐已经摆摆手:“免礼平身!”又对毛越道:“给他们登记个名字,然后就让他们散了。”

    “哦!”毛越点头,然后招呼众新生:“过来过来。”一会儿又回过头来问孙天齐:“那今天的迎新晚宴还搞不搞了?”

    孙天齐略一思索,道:“算了算了,明天就明天吧,今天就不跟他们争了!”

    “哦!”毛越答应着,一边心里也松了口气。

    依象山书院的习俗,每年武考之后,各大武院都会摆席聚餐,一来自然为了迎新,二来也是老生相聚欢庆。所以这么多宴席摆下来,酒楼饭庄当然不够。久而久之,书院就有了一条不成文德规定,剑院与刀院在当天晚上做迎新晚宴;其余枪院,棍院,拳脚院和奇门各院都在第二天晚上举行。

    本来孙天齐的计划是下午先抢了剑院的武考场,晚上再带着新入伙的棍院兄弟闹一闹酒楼,随便抢张桌子聚了再说。

    依照孙天齐的观点,武功和兄弟间的感情是打群架打出来的。

    对于毛越来说,打架闹事儿什么的他也不会怕。可是他也有自知之明,老大是百人敌,万人斩没错,可也要考虑到底下小弟都是些什么三脚猫啊。而且,不管和哪一个班哪一张桌子去抢,这可都是和整个剑院或者武院挑战啊,这就是和半个书院挑衅啊!虽然揍人和被揍都会让棍院更凝聚更团结,可是有谁会无缘无故地喜欢被人揍呢?

    再说,孙老大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打坏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咱们棍院那么点经费赔不起啊!

    这边毛越一边松口气,一边暗念祖上积德,孔老保佑,孙老大终于没有把棍院推到万劫不复的地方去。

    孙老大可不知道,他随随便便的一句决定,就让毛越自觉在鬼门关前徘徊了一回。这时候,他接着先前话,兀自和舒玲聊着:“就是你最想的那个!”

    “最想的那个?”舒玲做沉思状:“就是你啊!”

    “你想我干嘛?你有病啊?”孙天齐道。

    “我怎么就有病了?”舒玲笑着:“你孙天齐又做老板又是首席,又有钱又有权,武功高强,相貌端正,为人正直,前景广阔。老娘我做为一个待字闺阁的怀春少女,想你不是很正常的吗?倒是你,你想我没啊?”

    孙天齐竟然被舒玲说得脸红起来,半响才道:“臭流氓啊你!”

    看到孙天齐那副窘样,舒玲得意地大笑。

    “舒玲师姐,那你想我没有啊?”是程念颦走了过来。

    “没有!”舒玲止笑摇头。

    “啊?”程念颦居然会撒娇:“人家好伤心!为什么没有想我啊?”

    舒玲说:“你一个姑娘家的,想你我才是有病呢!”

    “见色忘义!”程念颦幽怨着说。

    “呵呵!”舒玲微笑:“见色忘义就见色忘义吧,谁让人家是年少有为的阔少呢?”

    说完,两个女人齐齐朝孙天齐望过来,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玩味暧昧的笑。

    孙天齐不自禁就环抱双手护住了身子:“都是女流氓啊你们!”

    看着孙天齐的样子,二女肆无忌惮地大笑。

    孙天齐不自禁又往后退走两步。

    “对了舒玲,晚上过来和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大家都很想你呢!”程念颦止笑道。

    “好啊!”舒玲道:“我也去看看那帮小子乖不乖,要是有谁不听你的话,你要告诉我啊!”

    “呵呵,他们都很听我话的,你放心吧!”

    “那就好!”舒玲点头,完了又回头调戏孙天齐去了:“对了孙少,还没告诉我,你究竟想没想我呢!”

    “想啊!”孙天齐道。

    “想我什么呢?”

    “想你将来有没有人敢要呢?”孙天齐明显心中愤懑,但是话一出口,他立刻就有点后悔了。

    舒玲居然丝毫没有介意的样子:“要是孙少不要我,还有小颦要我的对不对?”

    “我要你干什么啊?你都不想我!”程念颦继续生气。

    “呵呵,孙少,还想我别的什么没有?”

    “嗯,还有啊。想你以前在我们店白吃白喝了那么多次,想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还钱呢?”

    “啊?孙少,你是孙少唉!年少多金,年轻有为的孙少,怎么还斤斤计较这么鸡毛蒜皮点小钱儿呢?”

    “那过去的面钱不用你还了,请我吃顿饭总行吧?”

    “行啊!”舒玲说:“但是你知道,我好穷的,你别吃太多行不行?”

    “行!”孙天齐答应。

    “那,我请你到你面馆吃面行不行?”

    “不行!”孙天齐否定得干脆。

    “可以行得嘛!”撒娇是女孩子的天赋,不管这个女孩子性格多男人。比如这时候的舒玲。

    “这个真不行的嘛!”

    “那好吧,你说什么时候?我可先说了,今天以后我都没空的呀!”

    “那就今天吧!”

    “哎呀,差点忘了,今晚我要参加剑院聚餐,我要陪小颦他们吃饭的呀!”

    孙天齐火了:“你诚心不想请是不是?”

    “哪有?”舒玲好无辜的样子:“你这个人好不讲理,人家真的没空嘛!你看,今天上午以前,我天天有空,但是你那时候又不说!”

    孙天齐渐渐冷静下来,要对付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上火真的不是个好办法。他略微思考,然后说:“那今晚,你参加剑院聚餐带上我行不行?你要是带上我蹭一顿,我就算是你请我吃过了!”

    “这哪行啊?”舒玲说:“现在剑院当家的又不是我,是小颦呢!我还带个人去,这不太好吧!”

    孙天齐道:“你不问问她?”

    舒玲立即就问:“你看行吗,小颦?”

    程念颦微笑着道:“既然是舒玲姐姐说话,那我们就带上你,晚上你也来吧!”

    孙天齐道:“那就谢谢小颦首席了呀,嗯,你们剑院甲班的聚餐还是在危楼吧?”

    “是啊!”

    “哦,对了,我晚上带个把人去行不行?”

    “喂喂!”程念颦都觉得孙天齐有些得寸进尺了:“你本来就是蹭饭的,还要再带人过去蹭,有点不合适吧!”

    “哎呦,你看你这首席当得……”孙天齐摇头鄙视:“女人就是女人,这么小家子气,也不怕别人看了笑话。你们那么大一个剑院,我们就几张嘴,又吃不穷你们!”

    “好好好,行行行!”程念颦无奈了:“你们几个人?”

    “个把人,就个把人!”孙天齐不耐烦,回头就对着一群围观的棍院老小弟,和还没有散去,正等待首席训示的新小弟喊:“剑院首席为与我棍院建立长期友好关系,特于危楼摆设宴席,兄弟们,晚上都跟我到危楼吃大餐去呀!”

    “好——”棍院弟子欢呼起哄。

    “我靠!”就连那么温文尔雅,平易近人的程念颦都骂粗口了:“你们这是个把人?这是个把人?”

    回头又看到掩嘴偷笑的舒玲,又是火大:“舒玲你还笑,你就是罪魁祸首,始作俑者,就是你引狼入室,祸害一方,你还笑!”

    “别生气,别生气……”舒玲抚慰着程念颦:“可以建立长期友好关系呢!你想啊,以后要省多少麻烦!”

    我发誓,我很想推进情节,可是每次一摸键盘,就情不自禁地让主角们啰哩八嗦地一通乱聊……

    我控制不住啊我!

    大家把这本书当情景喜剧看吧!



………【第四十九章 争奇斗艳】………

    孙天齐果然没有食言,晚上真的带了一大群人光顾危楼。

    孙天齐一行初到危楼的时候,危楼里面剑院武生已经济济坐了一堂。孙天齐方一脚跨过危楼门槛,仰天就是大笑:“哈哈哈哈,承蒙贵院小颦首席盛情邀请,我们棍院不胜荣幸。哈哈哈!”

    “孙首席客气了!”程念颦总算有作为一院首席该有的风度:“以后你我棍剑两院还要多多走动才是!”

    “好说,这个好说。”孙天齐大声回道:“今后我们两院就是一家了,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欺负到你们剑院头上,自然有我棍院给你们撑腰。”

    孙天齐这么大言不惭地讲话,剑院众人都有些怒火中烧了。他们都是知道今天下午剑院与棍院的交手的,也知道除了这个叫做孙天齐的,棍院真是一败涂地。现在看他说话的口气,好像下午是剑院惨败一样。

    程念颦却再没有着恼,微笑着道:“那就承蒙孙首席多多关照了。”

    “好说,好说。哈哈哈哈!”孙天齐肆无忌惮地大笑。

    “姓孙的,你不要太放肆,真当我剑院无人不成!”终于一人起身怒指孙天齐。

    “谁?”孙天齐好像不知道是谁在讲话,兀自环首四顾:“是哪个没大没小的?”

    “你——”那人怒极,一时又不知道怎么说话。

    孙天齐好像这才看到他:“啊,是你啊?”

    “哼!”

    孙天齐又回头向程念颦:“你们剑院这孩子,好没礼貌,他叫什么名字?”

    “刘阙!”那人昂首大声道。

    “刘缺?”孙天齐上下打量,目光游离:“哪儿缺了?缺哪儿了?”

    “你——”刘阙看到孙天齐那玩味邪异的眼神,一阵阵怒火上涌,左手持剑就要越众而出了。

    “你要干什么?”舒玲与他同桌而坐,淡淡问。

    没想到那人立即就偃旗息鼓,收剑坐下,一言不发。

    “吆,真乖!”孙天齐微笑着道:“对了,这娃面生得很,新来的吧?”

    “老大。”程念颦还没有开口,身后毛越就已经凑上前来:“老大,刘阙是我们书院十大高手之一,不是什么新来的娃!”

    “十大高手?”孙天齐好像真的被唬住了:“你说这娃是十大高手?”

    毛越苦着脸:“老大,咱别闹事,好好吃饭行不?”

    孙天齐凝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毛越皱眉苦思,然后小声道:“就是别跟他们在这计较!我们待会多吃点,吃穷他们!”

    “哦——”孙天齐拍拍毛越的肩膀:“有道理,有道理!小越越说得好,走!我们吃回来!”

    孙天齐毛越这些话,剑院旁人听不到,程念颦却是听个一清二楚。她只觉得这俩人好笑,也不着恼,顺势就说:“孙首席,诸位,里边请!”

    “好好!”孙天齐答应,然后就回头冲身后众人喊:“兄弟们开饭了开饭了,记得多吃点啊,别跟小颦首席客气啊!”

    “好——”棍院众又是齐声吆喝。

    从人群中隐隐传来个童稚的女声道:“哎呀,我都快饿死了,真不知道你们在那有什么好聊的。”

    孙天齐一马当先,率先迈入危楼,身后众人鱼贯而入,往程念颦给他们安排的座位而去。

    剑院一众人或怒目而视,或冷眼旁观,或干脆不屑一顾。总而言之,对孙天齐一行都是不怎么欢迎。

    剑院众细看过去,孙天齐不必说,毛越也小有名气,后面的周放清郝悍什么的,就没几个人认识了。再到后面——再到后面,剑院众人就惊住了。

    正是苏凝与傅梦泉紧随棍院众后,并肩走进。

    女孩子总会受到不同的待遇,更何况是苏凝傅梦泉这一大一小两位美女。苏凝花容月貌,姿色上佳;傅梦泉玉雕粉啄,容颜精致,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女子多使剑,剑院许多人还不知道苏凝也是剑院子弟,只当这一大一小两位美女都是棍院新生。他们看着这二人,一边欣赏赞叹,一边又叹息扼腕,只叹她们入了棍院真的是明珠蒙尘,鲜花落粪。

    剑院众都在为这两位美女伤神哀叹的时候,紧随苏凝二人的傅子云,梁白开已经走过进来,接着——接着剑院众又呆住了。

    因为岳霏霏与钱梳瑶并肩走进了。

    要是说剑院众看到苏凝傅梦泉二人的感觉是要“击节高歌叹一曲”的话,那么他们见到岳霏霏与钱梳瑶的感觉就是“停杯投箸不能言”了。

    已经有人喃喃:“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曹植所歌《洛神》,不过如此……”

    要是先前因为苏凝傅梦泉入了棍院而觉得惋惜的话,现在在棍院的阵容里面看到岳霏霏,钱梳瑶二人,一个个都觉得愤怒了。

    众人已经把孙天齐想象成了无耻下流靠着卑鄙手段诓骗无知少女的儒林败类了。

    甚至已经有书生开始在脑中意淫如何揭穿孙天齐的真面目以拯救无辜少女于水火了。

    苏凝与傅梦泉二人同行,是因为他们是好朋友,好姐妹。

    岳霏霏与钱梳瑶二人同行的目的就不同了,她们却是为了争艳。

    岳霏霏在中午的时候看到了钱梳瑶,就算在身为美女的岳霏霏眼里,也立即就惊为天人。

    就像世上的男人在比拼自己的某些能力的时候,绝不肯认输;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在另一个美女面前,也是绝不肯甘拜下风的。

    特别是岳霏霏,钱梳瑶这样骄傲高傲孤傲的女子。

    所以,当岳霏霏听到孙天齐说起晚宴的时候,不管是为了给小梦梦出气,还是为了一己私心,她都计划借此机会,与这个小梦梦口中的“摇钱树”,争一争奇,斗一斗艳。

    而钱梳瑶,虽然是刚刚才随棍院弟子,见到了岳霏霏。但她与岳霏霏目光相遇的一刹那,她就已经明白了岳霏霏的意思。

    骄傲如她,当然也不会轻易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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