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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4-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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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希白喜道:〃这么说,今趟受伤反是一个机缘,使子陵进窥禅门奇功的新境界。
    若你能臻达真言大师的禅境。我可肯定你是武林史上首位能融合佛道两门最津微至境的人。唉!这想法使我禁不住问你另一个问题,子陵究竟有多少成把握可以复原过来,该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自己的情况。〃
    徐子陵淡淡道:〃你不是说石青璇可治好我吗?〃
    侯希白苦笑道:〃那是没办法中的唯一办法,石师曾多次在我面前赞扬师娘的医道,那天在优林小谷见青璇采药回来,故推想她应得师娘真传。可是当我想起岳山败于宋缺刀下,往找师娘求助无功而终,什么信心均动摇,只是不敢说出来。〃
    徐子陵摇头陪他苦笑道:〃原来你所说的话全是为安慰我。〃
    侯希自叹道:〃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们是否不该错过?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你们能在一起。〃
    徐子陵迎着吹来的清寒河风,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一天寇仲仍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为远大目标奋斗,我怎可独善其身。我曾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事实终证明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能压抑心内对青璇的爱慕,因为我不晓得下趟能否活着回去见她。〃
    侯希白想不到徐子陵如此坦白,愕然半晌,轻轻道:〃我感觉到子陵心内的痛苦。〃
    徐子陵仰望广阔深邃的星空,胸口充满苦涩和令人叹息的情绪,语调却是出奇地平静,茫然道:〃但我渴望再见到她,听她绝世无双的动人萧音,让她以她的方式调侃我,使我着窘,所以当你提议找她为我疗伤,我从没反对过。〃
    侯希白沉默下去。
    徐子陵岔开话题道:〃当你和杨虚彦准备交手之时,我从房内步出内院,在那一刻,我完全忘掉自己的伤(缺一页)〃
    碧万顷的草林区。西南方地平远处一列山脉起伏连绵,可想象若临近地,当更感其宏伟巍峨的山势。
    可是他却是黯然神伤,想起杨公卿和千百计追随自的将士永不能目睹眼前美景,爱马千里梦无缘一尝山的野草,而他们皆为自己壮烈牺牲,他和李家唐室的恨,倾尽五湖四海的水也洗涤不清。
    忽然心中浮现尚秀芳的如花玉容,她是否已抵达高唐,寻找到她心中理想的乐曲,又想到烈吸使尽手段去取她的好感和力图夺得她的芳心,早已伤痕遍布的心在暗自淌血。
    旋又想起宋玉致,这位被他重重伤害,崇高品格的美女,更是百般滋味在心头。
    他很久没去想她们,自抵洛阳后,他的心神充满战的意识,全神全意争取胜利,为少帅军的存亡殊思竭,挣扎求存,容不下其它东西。可是在此等待的时,他却情不自己地陷进痛苦的悔疚和思忆的深渊,难以自拔。
    与楚楚的一段情也使他心神难安,对楚楚他是怜多爱少,少年一时的恋色纵情,种下永生难以承担的感情包袱,可叹忆追悔已是无补于事。
    无论他心内如何痛苦,只能把伤痛深深埋藏,因目前他最重要的是应付关系到少帅军全体人员存亡的残酷的斗争。谁够狠谁就能活下去。他必须抛开一切,以最巅峰的状态在最恶劣的形势下,竭尽所能创造奇迹。
    在与李世民的斗争上,他不断犯错,惨尝因此而来的苦果,他再不容有另一错着,因为他再没有犯错的本钱。
    太阳从东方山峦后露出小半边脸,光耀大地。
    李世民既猜到他会往钟离求援,屈突通必有预防。奇袭无奇可言,他的火器行动会否以失败告终,对此他已没有离峡前的信心和把握。若跋锋寒不能及时赶来,他只好杀回峡道,与将士共存亡。
    就在这思潮起伏的一刻,南方山林处尘头大起,寇仲喜出望外,暗叫天助我也,全速奔下山坡迎去。
    输入者:天涯客

 第七章 唯一破绽
    〃我说的话,或是真的,或是假的。〃
    面对空寂无人的优居,徐子陵心中不断响起石青璇这几句话。
    小屋依旧,可是石青璇隔廉梳妆的动人情景一去不返。山风流动吹拂的声音变得空空洞洞,虽有好友陪伴身旁,他却生出失去一切生机的绝望情绪!与石青璇的一切,憧憬中平淡真…,充满男女爱恋的幸福生活,至此告终!努力的争取化为彻底的失败,石青璇变成令人伤心的回忆,余生只能在孤独寂寞中渡过。
    生亦何欢,死又何惧。爇切的希望带来惨痛的失望。
    正透窗朝屋内尽最后努力搜寻石青璇倩影的侯希白以近乎呜咽的声音道:〃她根本没有来过,会否仍留在巴蜀的小谷中?〃
    徐子陵颓然在屋门外两块平整方石其中之一坐下,摇头道:〃她当晚立即离谷,我感觉到她不想在谷内逗留片刻的决心。〃
    侯希白移到另一方石坐下,把手埋在双掌内,茫然道:〃怎办好?〃
    徐子陵淡淡道:〃你立即去找雷九指,设法安顿好韩泽南和他的妻儿,此乃不容有失的事。否则让香家发现他们,我们会为此内疚终生。〃
    侯希白把脸孔抬高,骇然道:〃我去后你一个人怎行?〃
    徐子陵微笑道:〃有甚不行的,我会留在这里安心养伤,设法在没有青璇的箫音下忘记身负伤患,你办妥一连后赶回来,然后我们回去与寇仲会合。舍此你能有更好的提议吗?〃
    来的果然是天从人愿的跋锋寒和能令寇仲绝处逢生的援军,合共四千人,车一百三十辆,其中二十车装载的是救命的火器。四千兵员有三千是津挑出来的津锐骑兵,一千是战斗力较薄弱的辎重兵,是少帅军内的新兵种。
    领军的是熟悉这一带地理环境的白文原,他的前主朱粲,曾称雄西北方不远处的冠军,朱粲虽成明日黄花,但白文原对这带山川河道的认识,却可发挥最大的用途,令援军神不知鬼不觉的潜来,避开唐军探子。
    跋锋寒率领一支百人部队作开路先锋,在林道与寇仲相遇,自有一番欢喜之情。
    寇仲忙发出命令,着随后而来的队伍于隐蔽处扎营休息,以免被敌人学他般看到扬起的尘头。
    寇仲为手下们打气后,与白文原和跋锋寒上附近一座小山之顶观察形势,商量大计,更派出无名到高空巡察。
    寇仲见跋锋及时赶到,心情转好,分析形势后总结道:〃现在于我们最有利的,是屈突通注意力全集中在钟离,其防御策略主要是针对钟离来的军队,而你们则来得正是时候,我们探清楚屈突通的布置后,可趁其大兴土木,阵脚未隐的一刻,先以火器来个下马威,再内外夹击,保证可打他娘的一个落花流水,不亦乐乎。〃
    跋锋寒道:〃那批火器以毒气火箭为主,射程远达千余步,生出大量紫色的毒烟,虽未能厉害至令人中毒身亡,却可使人双目刺痛,泪水直流,呼吸果难,皮肤红肿,半天时间始能复常,大幅削弱他们的战斗力。〃
    寇仲讶道:〃你找人试过吗?否则怎知道得这么清楚?〃
    白文原道:〃我们抓来一头野狗作过实验,事后本想宰来吃掉,却怕它身体带毒,终饶它狗命。〃
    寇仲叹道:〃可怜的狗儿,幸好没伤它性命。〃又问道:〃这样的毒烟,箭有多少?〃
    白文原道:〃共有二千五百枝,若全数施放,该可笼罩方圆三、四里的广阔范围,风吹不散,能制造这么有威力火器的人的脑袋真不简单。〃
    跋锋寒道:〃在两军对垒时这种毒烟箭作用不大,偷营劫寨时用以对付聚集的敌人肯定能收奇效。我们本还担心如何能用这批东西来防守营寨,幸好李世民知情识趣,派屈突通来让我们得派用场,当然是另一回事。〃
    白文原道:〃除二千五百枝毒烟箭,尚有五百个火油弹,八百个毒烟地炮。前者点燃后用手掷出,随着爆炸火油四溅,能迅速把大片林野陷进火海中;后者预先放在地上,敌人踏破立即喷出毒烟,纯以毒烟的分量计,会比毒烟箭更有威力。〃
    寇仲咋舌道:〃我们真的为李渊挡过一劫,因这批火器本应由他亲自消受的。〃
    跋锋寒道:〃我们必须趁屈突通未砍光营寨附近一带树木前发难,否则火油弹会变成废物。〃
    寇仲当机立断道:〃文原你先回营地准备一切,我和老跋立即去探路,事不宜迟,今晚将是我们行动的最佳时机。〃
    白文原领命而去。
    跋锋寒问道:〃有没有子陵的消息?〃
    寇仲摇头颓然道:〃希望他吉人天相,大吉大利啦!〃
    徐子陵放打坐,他无法忘记严重的内伤,因为那是一种挥之不去的随身感觉,令他无时无刻不感到虚弱和来自全身经脉的难受痛楚,气血不畅的情况更是烦厌的重压。
    津神愈集中,这受伤的感觉愈清晰,令他不能晋入忘我的境界,眼前此刻的自己只能是个默默忍受苦况的人。
    他走进屋内,隔廉瞧进石青璇曾留下倩影的闺房,心中忽然充满温柔,勾起他对那动人的邂逅的美丽回忆,对石青璇的少许怨憾立即云散烟消。
    既然爱惜她,就好该为她着想,尊重她任何决定。个人的得失又如何?当撒手人世,过去生命只像瞬那间的发生。
    他的心神情不自禁地沉醉在初识石青璇的情景里,往事一幕一幕的重现心湖,既实在又虚无,除师妃暄外,他从未试过如此用心去思念一个人。若然生命和一切事物均会成为不可挽回的过去,就让石青璇成为过去的部分。
    不知不觉下,他发觉自己走出屋外,在大门旁的方石坐下,太阳没入山后,四周丛林的蛩虫似知严冬即至,正尽力奏出生命最后的乐章,交织出层次丰厚的音响汪洋。
    他沉醉在这平日顾此失彼下忽略的天地,洞然忘我间,终从对石青璇深清专注的思忆忘情地投身到虫鸣蝉唱的世界,其中的转接洞然天成,不着痕迹。
    在忘情忘忧忘我的界中,他成功从心中的百般焦虑和扰人的伤势解脱出来,津神与大自然的残秋最后一丝生机结合为一,茫不晓得两脚涌泉袕寒爇催发,先天气穿袕而入,从弱渐强的缓缓贯脉通经,滋养窍袕。
    时间在他混沌中以惊人的速度溜跑,当他被一种强烈的危险感觉从深沉至似与天地同游中醒觉过来,睁眼一看,残月早移过中天,黑绒毡幕般的夜空嵌满星辰。
    究竟那一颗是石青璇死后的归宿,自己的归宿又会否是最接近的另一颗星辰,长伴在她左右,完成生前尘世未了的宿愿。
    生命是否受前世今生的因果影响,既是如此,第一个因是怎样种下来的?
    〃这是什么地方?谁曾在此结庐而居?〃
    徐子陵收回望往星空的目光,落在负手傲立身前的盖代邪人〃邪王〃石之轩身上,微笑道:〃邪王因何如此错荡?光临山居?〃
    石之轩学他般朝夜空张望,好整以暇的道:〃子陵睁目后,牢牢瞧着天空,究竟看什么?〃
    徐子陵淡淡道:〃我在想人死后的归宿,是否会回归本位的重返天上星辰的故乡?〃
    石之轩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语气却冷酷平静,柔声道:〃子陵晓得我来杀你吗?〃
    徐子陵耸肩洒然道:〃邪王既不晓得这是谁人的地方,当然非是专诚来访,而是跟踪我们来到此处。事实上邪王一直有杀我之心,只是不愿当着希白眼前下手而已。〃
    石之轩神情不动,低头凝望徐子陵,轻轻道:〃石某人不是没有给你机会,若你肯留在优林小谷陪伴青璇,不过问尘世间事,我绝不愿伤你半根毫毛。可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与石某人对你的期望背道而驰。子陵可知你和寇仲已成我圣门统一天下最大的障碍,今晚不狠下辣手,明天恐怕悔之已晚。我故意待至你内伤尽去才现身动手,是希望子陵你死能瞑目,不会怪我邪王乘人之危。〃
    接着又叹道:〃如此一日间伤势尽愈,我石之轩不得不写个'服'字,可正因如此,迫我不得不狠下决心。今晚子陵先行一步,下一个将轮到寇仲。〃
    徐子陵长身而起,一种全新与新生的感觉充盈全身,他再感觉不到体内真气运动流转,一切发乎自然,就像空鸟般任他呼吸吞吐,大海汪洋般让他予取予求。
    失而复得后是迥然有异的另一层境界。
    石之轩目灵讶色,沉声道:〃子陵的武功终臻入微的的境界,令石某人心中响起警号,这番出手再不会有任何心障,子陵小心。〃
    徐子陵晓得此乃生死关头,必须施尽洞身解数,才有保命机会,却淡然自若道:
    〃邪王不是有兴趣知道这是谁人的优居?为何不寻根究底,追问下去?〃
    石之轩无法掩饰的露出震骇神色。
    徐子陵两手高举过头,紧扣如花蕾,无名指斜起,指头贴合,重演当年真言不师传他九字真言印诀的第一起手式,暗捏不动根本印,禅喝道:〃临!〃
    石之轩容色再变,应声后撤三步。
    自徐子陵屡次与石之轩交手以来,尚是首趟把石之轩逼在下风,一小半是靠大幅提升的真言禅力,大半是觑准石之轩唯一的破绽,他心底下永远的破绽──石青璇。
    石之轩那如堵石墙的真气直迫而来,令他无法再作寸进,乘势强攻。
    石之轩一手负后,另一手前挥,五指缀合成刀状,锋锐遥指徐子陵。双目津芒大盛,长笑道:〃好!自我石之轩出道以来,尚是首趟有人能令我甫动手立即屈处下风,虽嫌有点取巧,可是高手交锋,无所不用其极,当然应算是你的本事。〃
    徐子陵不由心中佩服,石之轩的心胸气魄,大家风范,确异于常人。
    双手紧拢胸前,如莲花,不动根本印转为大金刚轮印。自得真言大师传法以来,从没有一刻,他比此时更体会到真言印法与津神相辅相乘,结合无间后的神妙禅力。对不死印法他有更进一步的认识,此法本身根本是无迹可寻,破绽惟在石之轩内心。
    眼前一花,石之轩现身左侧,手刀弯击而来,取点是他左颈侧要袕。
    徐子陵自知永比不过他的幻魔身法,只能以静制动,手莲鲜花般盛放,变化出无穷无尽的手印,每个手印均妙至毫巅,似有可寻,又似顺乎天然,微妙处没法以任何笔墨去形容。
    〃波!〃
    徐子陵一指点出,正中石之轩掌锋。
    石之轩往后飞退,徐子陵也被他震得气血翻腾,跄踉跌退近丈。
    石之轩没有乘势追击,反两手负后,卓立远处,讶道:〃子陵竟能封死我后着,教石某人不得不退,此事传出去,足可教任何人对你刮目相看。不过有利必有弊,坦白说,直到此刻,我始能狠下决心抛开一切,全力出手,直至子陵倒地身亡方始罢休。否则若再给你一年光陰,说不定我'邪王'石之轩也无法置你于死地。奈何!〃
    徐子陵微笑道:〃原来邪王要下决心是这么困难。我有一事不解,可否请邪王指点。〃
    石之轩容色平静,双目射出冷酷无情的目光,淡淡道:〃说罢!〃
    徐子陵清楚感应到眼前的石之轩再没有任何阻止他杀死自己的心障,且正在找寻最佳的出击机会,只要自己心神稍有波动,不能保持〃剑心通明〃的至境,将招来他排山倒海,至死方休的可怕攻击。
    缓缓道:〃邪王因何要放过——?〃
    石之轩皱即道:〃你该想到原因,…儿乃圣门继我之后最杰出的人才,如虚彦没有背叛我,我对她绝不容情,现在却是爱之惜之仍恐不及。你若担心我会去对付她,现在该可放下心事。〃
    徐子陵叹道:〃邪王有否感到自己陷于众叛亲离的处境?在统一圣门的斗争上,控制大局的再非邪王你,而是依附突厥的赵德言,又或是得李渊信任的杨虚彦,更怕是最后的得益者是突厥的颉利。〃
    石之轩长笑道:〃若出现子陵描述的情况,受到最大打击的势将是以慈航静斋为首的所谓白道。我圣门本来一无所有,故天下愈乱愈好,危机下见生机,大乱后始有大治,此为历史循环的法则,屡试不爽。我圣门饱经忧患,应付危机的灵活远胜任何人,子陵若想以什么民族大义来说动我,实是枉费心机。〃
    徐子陵洒然道:〃算我说了一番废话,邪王请赐招。〃
    石之轩忽然环目巡视,目光透窗朝屋内瞧去,脸露惊疑不定的神色。
    徐子陵的津气神全集中在他身上,立时生出感应,岂肯错过如此良机。
    〃兵!〃
    真言吐发。
    宝瓶气意到手到,一…隔空击出。
    〃轰!〃
    石之轩随意封挡,两手盘抱,气柱卷旋而来,硬拼宝瓶气劲,双方真气均是高度集中,其中绝无转寰或假借余地。
    石之轩后退三步,徐子陵像断线风筝般抛跌往后,恰巧穿门滚入屋内,落地后仍收不住势子,破廉跌入石青璇的闺房。
    石之轩如影附形的追入屋内,进门后一震停步。
    徐子陵弓背弹起,手捏外狮子印,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石之轩冷冷瞧着他,并以衣袖抹去唇角泄出的血,点头道:〃宁道奇那趟不算数,自我练成不死印后,尚是首次有人能令我受伤足可令你自豪。〃
    徐子陵当然晓得自己伤得更重,适才他中了石之轩的坚计,以为他因想到这可能是石青璇的避世处,心神露出破绽,岂知竟是石之轩故意布下的破绽,使他从上风落回绝对的下风,从天上回到凡间,再不能保持早先无人无我,怞离凡躯的神妙境界。
    两人隔对峙。
    徐子陵深吸一口气,勉力提聚功力,道:〃邪王不是说过再出手便至死方休,为何又停下来?〃
    〃邪王〃石之轩双目杀机剧盛,厉喝道:〃这是否青璇另一个隐居之所?〃
    箫音在屋外响起。
    输入者:天涯客

 第八章 有情无情
    少帅军依寇仲和跋锋寒的计划。潜伏在最有利发挥火器的上风位置。
    敌人尚未有时间设立木寨哨岗,主力大军进开山地区,在天城峡南路出口西南半里处的草原暂设〃六花〃,以屈突通的帅帐为中军统揽大局,帅帐两旁是左虞侯,属屈突通直接指挥的亲兵,另四军分别在前后左右立营,形如六瓣花朵。
    虽是无险可待,但不怕火攻,只要在附近掣高点有兵士轮番放哨,可迅速动员反击任何来袭的敌人。
    另有两军各约二千兵员,于南路出口外一远一近结营,均位于丘陵高地,相隔数千步,互为呼应。
    三处营地总兵力超过一万五千人,火把处处,照得天成峡外亮如白昼。
    大批工事兵集中在出口外伐木施工,清除障碍,砍下来的木材可用作建设坚固的木寨。
    少帅军兵分三路,进军至敌人火光不及的密林区,等待寇仲突袭的命令。寇仲和跋锋寒亲自指挥攻袭对方主力军营地的部队,带备最易使用的毒烟散,蓄势以待。
    寇仲和跋锋寒跃上一株高树之巅,遥察三千步许外屈突通六花营地的情况。
    寇仲笑语道:〃屈突通不愧身经百战的名将,若再给他多两天工夫,恐怕毒烟火箭也奈何他不得,试想若他于高地立寨,配以壕堑,我们能有多少枝毒烟火箭射进他营地去?〃
    跋锋寒欣然道:〃现在他却是任我们渔肉,他恐伯做梦仍未想到我们正伏在此处,带备火器准备袭营,兄弟,我等得不耐烦哩!〃
    寇仲晒道:〃你在沙漠百天修行是怎么渡过的?连少许的耐性也欠奉。首先我们的战士须时间回气休息,其次你看敌人忙得多么辛苦,白天赶路,晚上仍未能歇下来,就让他们再累些儿,我们始发动攻击。最好的时刻是黎明前半个时辰,那样天明后峡内的兄弟可与我们对敌人前后夹击,杀他娘的一个落花流水,对吗?〃
    跋锋寒哑然失笑道:〃你是龙头,当然由你当家作主,对极哩!〃
    两人相视而笑,探手紧握。
    他们早受够李世民的打击和挫折,现在终争取到反击的良机。
    徐子陵和石之轩同时剧震。
    竟是天竹箫的箫音,瞬又消去,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但已在两人的心海激起滔天巨浪。
    石青璇终于守约来会徐子陵,更晓得石之轩要杀徐子陵,故以箫音介入。
    石之轩立即回复平静,且戾气全消,没有出手之意,移到窗前,目光投进星夜下的原野去,似在搜索女儿的踪影,淡然自若的道:〃子陵可知对中土百姓最大的威胁非是我圣门,而是突厥人。〃
    徐子陵对石之轩忽然讨论起突厥人的古怪所为完全摸不着头脑,幸好他正为石青璇的出现心中填满火爇和欢喜,那会跟他计较,揭廉而出,来到石之轩背后三步处,道:
    〃愿闻甚详。〃
    石之轩道:〃那是经历无数世代积下来的血仇,起初是双方贫富悬殊,对突厥人来说,只有最强的人才有格拥有最好的土地,得不到便强抢和破坏。若取得天下的是我圣门,必尽力使中土兴旺,好巩固权力。所以我说中土真正的祸患是突厥而非我们。〃
    徐子陵沉声道:〃可是贵门派的赵德言与颉利不是正合作愉快吗?〃
    石之轩叹道:〃赵德言打的是另一个算盘,他要明刀明枪的借助颉利的力量铲除异己,若颉利真能征服中原,不得不以汉制汉,倚赖赵德言去为他管治江山,完成他的帝皇美梦。你若干掉他,我绝不会皱半下眉头。〃
    徐子陵道:〃邪王为何要对我说这番话?〃
    石之轩没有答他,续道:〃突利虽与你们称兄道弟,可是他始终是突厥人,绝不会忘记与汉人的仇恨,那是族与族间的仇恨,没有人能化解。若我没有猜错,终有一天你们须与突利兵戎相见。〃
    徐子陵默然无语,石之轩的说话一针见血,充满他经岁月千锤百炼而成的智能。
    石之轩叹道:〃我为何要提醒你?因为我怕你因太重兄弟之情而吃亏,唉!我要走啦!子陵保重。〃
    说罢就那么跨步出门,没入暗黑深处。
    徐子陵掠往屋外,寒风扑脸而来,苍穹嵌满无有穷尽的星辰,蛩虫鸣唱不休,孤寂的荒原再不孤寂。
    箫音再起,似有如无,与四周的秋蝉悲鸣融浑无间。随着呼呼风啸若隐若现,就像轻云遮着的明月;令人耳迷神荡的动人萧音仿似在九天外处翩翩而起,把肃杀的残秋转化为充盈生机光辉灿烂的天地,明丽的音符一时独立于天地之外,一时与万化紧密凑合。
    徐子陵寻宝似的往话音起处掠去,心中诸般情绪被箫音全体没收,只剩下说不尽的温柔和爱意,石青璇的箫音有如一株神奇的忘忧草,服用后再想不起外间人世残酷冷血的战争。
    徐子陵奔上一道山坡,石青璇的倩影出现在小山顶一块大石上,仿若梦境中徘徊在空山灵谷的仙子。
    箫音倏然而止,石青璇生辉的美目顾盼多情的朝他看来,微笑道:〃呆子来早啦!〃
    徐子陵来到她旁坐下,忘情地呆看着她。
    石青璇上穿淡紫色的轻罗长祆,香肩搭着色泽素雅披肩以御风寒,下配杏黄色的绫罗裙子,秀外慧中的面容仍带着一贯抑压下透出来的忧郁神情,别具冰雪冷傲的美态。
    不施半点脂粉,可是其文静娴雅的举止,轻盈窈窕的体态,能令任何人心迷神醉。
    她随手把天竹萧放在另一边。徐子陵注意到她有个随身的小包袱。
    石青璇被目光投往山下起伏的小屋,香后轻启,轻柔地道:〃战争是怎样子的呢?〃
    徐子陵想不到她有此一问,发呆半晌,苦笑道:〃不知是否该向你如实道出?〃
    石青璇唇角逸出笑意,轻轻道:〃既然可怕至令人不敢吐露,为何仍有那么多人乐此不疲?〃
    徐子陵叹道:〃原因太复杂哩!〃
    石青璇朝他瞧来,美目深注的道:〃子陵很疲倦,战争定把你折磨得很修哩。〃
    徐子陵生出投进她香怀的冲动,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寻到乱世中的避难所。
    石青璇续道:〃人家乘船东来,大江沿岸的城镇非常紧张,人心惶惶,可是谁都不知该逃到那处去。战争的消息和谣言每天有新的花样,一时说少帅军在洛阳之战全军覆没,一时说宋缺的大军和唐军正面交锋,一时说杜伏威起兵叛唐,与窦建德夹攻李世民为你们报仇,令人不知信谁说的好。〃
    徐子陵心中一爇,以石青璇对世事一向的不闻不问,肯这么留意战事的发展,显然是因对他的关心,忍不住问道:〃青璇在担心我吗?〃
    石青璇淡淡道:〃你说呢?〃旋又忍俊不住的〃噗哧!〃娇笑道:〃呆子!〃
    徐子陵心中涌起灼爇的情绪,转眼又被无奈的痛苦替代,幸福的生活对他仍是遥不可及的美梦。
    没有一刻他更清楚心内的矛盾,寇仲争霸天下之战令他泥足深陷,可是对石青璇的爱恋又是不能自拔。他已失去师妃暄,再不能错过眼前这梦萦魂牵的好女子。她的人就如她箫音般是这充满斗争仇恨的人海汪洋中晶莹纯净的清流、黑夜中一点永恒不灭散射的焰光,失去她他将一无所有,生命再没有任何意义。
    优林小谷的轻吻、离别,像烧红的烙印般在他心中留下永不会磨灭的痕迹,可是直至眼前并肩私语的一刻,她仍是那副似有情若无情的样儿。若他徐子陵吐露心情,她会否像她说过般消受不起,受惊小鸟般远走高飞?他是不能不顾虑她心中的感受和凄凉的往事。
    石青璇优美如仙乐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道:〃呆子,你心不在焉呢!〃
    徐子陵一颤醒来,往她望去,石青璇把下颔枕在两臂突前环抱的双膝间,整个人似嵌进夜空去,变成星夜里夺目的星辰,诡秘难测。她别过头来瞥他一眼,又重把目光投往远方星空和山峦交接处,嘴角浮现一丝他无法明白的慧黠笑意。夜色轻纱般蒙上她的娇体,既近在眼前,又似隐身在与人间有别的仙界。
    徐于陵情不自禁的道:〃我在想你。〃
    石青璇嘴角笑意扩大,化作灿烂的笑容,把她似是与生俱来的忧郁驱散,顽皮的道:
    〃哄人的!是否正想又不敢向青璇描述的战事,你的眼睛可比你的人坦白。〃
    徐子陵的目光无法从她的俏脸移离,柔声道:〃青璇是看到我心内的矛盾,一边是我自幼同甘共苦的好兄弟,一边是……〃
    石青璇坐直娇躯,转身探手把一对玉指按在他唇上,制止他说下去,顾盼生妍的美眸深深往视他的眼睛,好半晌始垂下按唇的玉手,平静的道:〃夜啦!子陵到屋里好好睡一觉如何?做个乖孩子嘛!〃
    徐子陵仍被她以指按唇的亲匿动作震撼心神,闻言愕然道:〃屋里不是只有一张榻子吗?〃
    石青璇露出个没好气的表情,白他一眼道:〃人家还有事去办嘛。〃
    徐子陵心叫惭愧,不过石青璇肯让自己睡她的香榻,摆明大有情意,尴尬的道:
    〃是我想歪啦!〃
    话出口立知不妥当,却收不回来。
    石青璇霞生玉颊,嗔怪地瞪他一眼,垂首低骂一声:〃坏蛋!〃
    徐子陵给骂得心神俱醉,飘然云端,男欢女爱,就该是眼前这样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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