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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4-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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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探出右手,戟指退往鱼池上空的杨虚彦,纯以津神力把这可怕的大敌锁紧,喝道:〃攻他中府!〃
中府大袕位于胸膛位置,肺腑吸氧,胸廓扩大至此,是手太陰肺经和足太陰脾经交汇之处,更是杨虚彦黑手魔功运作的要地。杨虚彦往后飞退,撤功变招,被徐子陵感应到个中微妙处,故出言指引侯希白。
换过说话的是其它人,面对漫空剑芒剑气的侯希白肯定会稍作犹豫,但因他一向信服徐子陵,更晓得他的津神感应超乎武功,一声长笑,美人扇〃竣〃的一声张开,横扫凌空的扬虚彦,其中暗藏变化,似要扫打影子剑,事实上可随时变招疾点对方中府袕。
杨虚彦双眼闪出掩藏不住的震骇神色,显是因被徐子陵瞧破他的虚实。
〃蓬!〃
漫空剑影消去,杨虚彦未及变成漆黑的魔手,与由满张改为褶的美人扇正面交锋,生出劲气交击之音。
杨虚彦虎躯剧震,显是吃了暗亏,加速退住鱼池另一边的空旷处。
侯希白施出浑身解数,凌空追击,不让对方有重夺上风的机会,与杨虚彦贴身展开一场激烈无比的近身搏击,剑来崩住,响声不绝!
〃背中!〃〃章门!〃〃天会!〃〃后溪!〃〃前谷!〃
一个接一个的袕位由徐子陵口中吐出,侯希白此时对他信心十足,不理对方剑势如何,总依徐子陵的指示配以自己的智能照目标狂击猛攻,而每一趟均令杨虚彦手忙脚乱,无法扭转形势。
打开始给徐子陵喝破他的行藏,直至此刻,杨虚彦一直处在下风,没法发挥全力。
徐子陵和侯希白两人对他的黑手魔功此时有更进一步的了解,知他并不能随意施展,而是有运气施劲的程序。只要能先一步攻其关键袕位位置,他的黑手魔功便无所施其技,由此可知杨虚彦的黑手魔功仍未臻达圆满的境界。
徐子陵从容往在鱼池另一边闪动盘斗快得常人肉眼无法看清楚的两道人影走去,事实上他因功力减退,再无法把握两人的招数,可是他的津神力却能把杨虚彦那遁去的一锁紧,最强处恰是最弱的一点。
没有人比他更认识杨虚彦来自石之轩的不死印法,比之石之轩,杨虚彦仍有一段距离,只属印法的原始阶段,且未成功融入影子剑法内,要赖来自《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黑手魔功配合施展。但在徐子陵指引下,侯希白压制得他无法展开黑手魔功,等若同时破去他的不死印法。
〃蓬!蓬!蓬!〃三声爆响接连响起,如繁弦急鼓,震荡着内院广阔的空间,凶险凌厉至极。
侯希白心知因徐子陵的接近,对杨虚彦的心理生出无比的威胁,令他生出怯意和退意,那敢放松,使出全身功夫,见招破招,猛攻突击,务要置杨虚彦于死地。
他的扇招虽招招杀着,表面看去却是潇洒优美,于紧迫激烈中隐寒一种闲逸的超然意味,就像为美人绘像,随意敷采,却津彩纷呈,深得画道之旨。处在下风的杨虚彦不论如何反击,总给他的折扇看似随意飘洒的破去。
徐子陵勉强提气,跨入两人交战的气场内,恰是杨虚彦劲气最弱的一点,也是最能威胁他的位置。
杨虚彦受此影响,剧震一下,发出怪啸一声后疾退。
侯希白抢前扇出如风,绞开影子剑,疾点其胸口。
杨虚彦使出幻魔身法,往横移开,以肩头硬捱一扇,退势加远,凌空狂喷一日鲜血,大喝道:〃后会有期,今天的事我杨虚彦绝不会忘记!〃眨眼间没在厢房后方。
侯希白落回地上,两人你眼望我眼,均瞧出对方心中暗叫侥幸。
杨虚彦洒在草地上的点点鲜血,确是得来不易。
输入者:天涯客
第三章 巧遇故人
徐子陵和侯希白以观光的心情在贯通南北城门的大街上漫步,惹得人人注目,俏姑娘们则媚眼频送。
像大部份城池,行人女多男少,这是大数量男丁被征召入伍的必然后果。巴东郡由于并非位于前线,经济上虽举足轻重,可是老爹杜伏威为应付辅公佑和萧铣两大威胁,主力集中往历阳,凭长江水利之便应付任何来袭的敌人,支持沿江城镇。所以巴东没有派重兵,居民神态轻松,一片繁华昌盛的景况。
侯希白笑道:〃幸好我们误打误撞来到你老爹的城池,假若这是一座唐室的城市,肯定昨晚已给杨虚彦率人生擒活捉,变成阶下之囚,想想也叫人心寒,命运的荣枯就只是如此一线之隔。〃
徐子陵笑道:〃坦白说,杨虚彦今仗输得很冤枉,胜利和失败就像鹘子般,带点赌博的成份。〃
侯希白欣然道:〃但俗语有云,成功总非侥幸,若非有子陵神乎其技的津神大法,又点醒我这身在宝山不知宝的傻瓜,杨虚彦怎会败得如此糊里糊涂?〃
徐子陵讶道:〃想不到希白是这么谦虚的人。因谓才子给人的印像,总是恃才傲物的,而希白恰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才子。〃
侯希白哑然失笑道:〃才子?哈,就算是才子,对着你徐子陵这另一个才子,谁敢不谦虚。我真的愈来愈佩服你,更喜欢你亲切的改唤我为希白,而非希白兄长希白兄短的,非常见外,寇仲在这方面和你不同,甫相识即可和任何人打得火爇,子陵却是小心翼翼的与人保持一段距离。〃
徐子陵苦笑道:〃令希白这么满腹牢蚤,是小弟罪过。请希白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当时我是脱口而出,发乎自然,希白为保护我不惜牺牲性命,大家肝胆相照,才会这样流于自然。〃
侯希白大笑,一把搭着徐子陵肩头,欣然道:〃一切过去哩,往前看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若子陵能回复功力,说不定绑着半边手脚仍可玩弄杨虚彦于股掌之上。〃
徐子陵摇头道:〃你太乐观哩!首先,若我和他交手,会失去旁观者清的优势。其次是杨虚彦会从这次惨痛的教训学乖,设法消除破绽,一旦他可达从心所欲的境界,他会是另一个你的石师。一天他未死,始终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侯希白忽然低声道:〃看!巴东城竟有如此气质绝佳的美女。〃
徐子陵循他目光住对街投去,一位衣着朴素,难掩其修美体型的美女正袅娜而行转入横街,只看到背影,看不到她的花容。
侯希白瞧着徐子陵,讶道:〃子陵的目光为何如此古怪,不是见色心动吧?那颇不像你。〃
徐子陵沉声道:〃我感到她的背影很眼熟,似在什么地方曾有似曾相识的深刻印象。〃
侯希白道:〃我可保证她不是我所认识的任何美女,看女人我特别有一手,即使她易容乔装仍瞒不过我。〃
徐子陵点头道:〃她绝非我们的敌人,因为她给我那印象是很良性的。〃
侯希白扯着他衣袖,笑道:〃到啦,果然不负巴东第一楼的盛名,望淮楼只是门面足以令人津神一振。〃
徐子陵忽然虎躯剧震,似是醒觉起某事。
侯希白扯着徐子陵移往一旁,以免阻碍其它客人进出望淮楼的大门,问道:〃子陵是否记起刚才那似曾相识的女子是谁?〃
徐子陵摇头道:〃不,我是想起另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当日我因祝玉妍的'玉石俱焚'受创昏迷,翌日醒来时妃暄却离我而去,此事像一根小刺留在我心头,令我老不舒服,心想她该待我醒来恢复自保之力告别不迟。到这一刻我始幡然而悟,那就是'剑心通明'的境界,可是我要到受伤后无武功可恃,始真正明白什么叫'剑心通明',也凭此方能助希白击退杨虚彦。〃
侯希白夸道:〃原来子陵想的是与眼前风马牛不相及的另一回事,不过却是引人入胜。石师一直不敢踏上慈航静斋挑战梵清惠,正因顾忌《慈航剑典》剑心通明的剑道至境。事实上子陵一直有通灵的潜质,只是没机会发挥吧!若子陵功力回复旧观,今趟受伤会是天大的好事和转机。〃
徐子陵洒然笑道:〃痊愈与否,我并不放在心上。这所望淮楼确是不同凡响,只是四支撑上三楼顶层的雕龙红木柱,使人大叹观止,我们登楼观淮如何?〃
侯希白哈哈笑道:〃子陵请!〃
徐子陵微笑道:〃希白客气。〃负手登楼。
望淮楼位于城北,设计独特,最下层等若别的建筑的一层楼,须步上一道十多级的木阶。整座楼以坚固的缸木结构而成,稳重美观,又不失自然之美。
木阶尽处是酒楼掌柜的柜抬,经柜台直入是摆上三十多张大圆桌的第一层楼,大半台子均坐满客人,看外表以往来的旅人行商占大部份,把爇气腾升的点心香茗奉客的均由年轻女子担任,别具特色。往右转是登上第一层楼的木阶。
徐子陵目光到处,年青的掌柜正为茶客结账,可能因徐子陵和侯希白气宇不凡,目光朝两人投来,与徐子陵打个照面。
徐子陵一呆道:〃竟然是韩兄。〃
那年青掌柜立时躯体剧震,脸上血色褪尽,苍白有如死人。
徐子陵登时后悔得想死,此人正是他从三峡乘船离开巴蜀在旅途上认识的韩泽南,他和娇妻小裳和爱儿小杰正逃避陰癸派〃恶僧〃法难和〃艳尼〃常真的追杀,当时徐子陵仗义出手,击退法难和常真。而韩泽南与妻儿则像惊弓之鸟的仓皇离船远遁,使他没法弄清楚他们与陰癸派的关系。
他后悔的是一时忘却自己是〃弓辰春〃的面目与韩泽南相识,这么一声〃韩兄〃,等若揭破韩泽南避世藏身于此的身份。难怪韩泽南睑色变得这么难看,同时醒悟刚才见到的熟悉倩影,正是韩泽南的妻子小裳。
后面跟来的侯希白愕然道:〃子陵遇见旧识吗?〃
徐子陵忙乱失措的道:〃不,我认错人哩!〃扯着侯希白往登上一楼的梯阶走去。
走到往上转角处,徐子陵颓然停下,叹道:〃我要回去说个清楚,希白先到三楼找张空桌,如何?〃
侯希白摇头道:〃我责任重大,怎可离开你左右,一道去吧!〃
两人回头步下阶梯,踏足下层时,韩泽南竟失去影踪,由别的人取代他的工作岗位。
徐子陵心知不妙,他定已逃走,以避大祸,自己确是罪重之极,忙道:〃我们快追!〃两人急步下,刚好捕捉到韩泽南背影走进对面的横街去。
韩泽南心事重重的在无人的横巷低头疾走,蓦地眼前一花,多出了个人来,吓得他连退三步,脸如土色。
拦路者是先徐子陵一步赶来的侯希白,一揖笑道:〃韩兄请恕希白无礼,因我的朋友想与韩兄澄情刚才的误会,无需惊慌。〃
韩泽南惊魂甫定,讶道:〃阁下是否'多情公子'侯希白?〃
侯希白欣然道:〃正是在下。想不到韩兄不谙武技,却晓得江湖上的事,我的朋友来哩!〃
韩泽南再露忧疑之色,别头往后瞧去,然见到戴上弓辰春面具的徐子陵正朝他走来,立即脸容一宽,难以置信的惊叫道:〃恩公!〃
徐子陵揭下面具,来到韩泽南旁,歉然道:〃是我的疏忽,累韩兄受惊,尊夫人和令郎好吗?〃
韩泽南仍是目瞪日呆,为这突然变化失去方寸,好半晌回复过来,呼出一口气道:
〃世间竟有如斯津巧的面具,贱内和小儿一切安好,恩公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我们仍未有机会面谢,每一想起内心难安。〃
徐子陵拍拍他的头道:〃一切尽在不言中,韩兄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我和希白回去吃早点,韩兄继续原本的工作,我们间再没任何关系。〃哈哈一笑,偕侯希白一道离开。
韩泽南在后方叫道:〃请恩公赐告高姓大名。〃
徐子陵道:〃小弟徐子陵,韩兄放心,我们会决口不提韩兄隐居于此的秘密。〃
两人安坐靠窗的一张桌子,目光投往北墙外一望无际的林海荒原和在远方流过的淮水。
侯希白叹道:〃若妃暄剑心通明的境界,令她有预知将来的通灵神力,会令我生出不安的联想,希望她的仙法仍有局限,未能透视茫不可测的未来。〃
徐子陵道:〃我明白希白的忧虑,你是因此不看好寇仲。〃
侯希白朝他瞧来,寒笑道:〃和子陵说话可省去很多工夫,我非是杞人忧天,问题是妃暄剑心通明达致何等境界,她挑选李世民作真命天子是否因预知事实如此,果真如此,则寇仲危矣。〃
徐子陵神色凝重的道:〃她的预知能力显然并非一定灵光,至少她选我作山门护法,小弟便有负所托。〃
侯希白讶道:〃山门护法?〃
徐子陵解释一遍,道:〃事实的发展,是我正朝她意旨相反的路上走着,且没回头或改变的可能性,与她的对立只会日渐尖锐。〃
侯希白咀嚼他的话时,韩泽南现身梯阶处,朝他们一席走过来,两人虽不理解他不怕暴露身份的行动,礼貌上忙请他入座。
韩泽南露出坚决的神色,正容道:〃小弟适才回家与贱内商量过,希望能借两位之力,为世除害。〃
徐子陵想起陰癸派,微笑道:〃韩兄不顾自身安全的义勇,令人佩服,不过陰癸派因派主身亡,内部纷争丛起,引致四分五裂,暂时不足为患,韩兄可安心在此安居乐业。〃
韩泽南摇头道:〃小弟说的为世除害,不是指陰癸派,而是指专事贩卖人口和经营赌业,干尽伤天害理勾当的香贵一族。〃
两人同告动容,深感柳暗花明疑是无路处,竟然别有洞天。
韩泽南续道:〃若恩公不是徐子陵,我和贱内绝不敢生出此念,因恩公和少帅均是香家最顾忌害怕的人。〃
侯希白最痛恨现女性如货物的香家,大喜道:〃韩兄怎晓得香家的事?〃
韩泽南露出羞惭之色,难以故齿的低声道:〃因为在小弟脱离香家之前,一直为香家管理所有往来账目。〃
徐子陵和侯希白大喜过望,心想此番得来全不费工夫。韩泽南位于香家这么关键性的位置,可令他们掌握香家整盘勾当的虚实,再一举把香家瓦解。
徐子陵皱眉道:〃为何当日来追杀韩兄的却是陰癸派的人?〃
韩泽南叹道:〃此事说来话长,贱内白小裳出身陰癸派,更是陰癸派指定与香家钱银上往来的人。圣门的两派六道,大多与香家关系密切,香家要他们在武力和政治上的支持,而圣门诸派则倚赖香家财力上的供养,形成一种互惠互利的关系。香家更是圣门的耳目,助圣门诸派收集各方情报。〃
稍顿后续道:〃小裳就是在这情况下与小弟不时接触,日久生情,到小裳有了身孕,此乃陰癸派的大忌,我们只好立即逃亡,隐往巴蜀,遇了几年安乐的生活后,终被发现行踪,只得仓皇坐船逃亡,就在船上遇到恩公。〃
侯希白道:〃韩兄怎会为香家办事的?且是这么重要的职位?〃
韩泽南详细的解释道:〃小弟自少随先父为香家办事,先父遇世后,责任自然降到小弟肩上。名义上帐目是由香贵之兄香富料理,但香富沉迷酒色,实际工作变成由我去处理,香富只间中过问。小弟也读过圣贤书,虽知是助纣为虐,但因慑于香家滢威,又怕牵连家人,只有听命行事。后来娘和爹先后辞世,又遇上对陰癸派早有异心的小裳,才有逃亡之举。〃
徐子陵道:〃香贵的巢袕究在何处?〃
韩泽南道:〃在杨广于江都遇弑身亡,我曾随香贵数度迁徙,最后的总坛设于洛阳,不过在我和小裳逃往巴蜀前,香贵正计划到长安大展拳脚。〃
侯希白沉吟道:〃韩兄勿要怪在下查根究底,以陰癸派控制派内弟子之严,怎会让韩兄和嫂夫人有相好的机会?〃
韩泽南坦然道:〃小裳不但负责双方钱银上的住来,在那昏君遇弑前,还一直为香贵负责训练送入各处皇宫的侍女,这些侍女全是香家从各地不择手段搜罗回来的。〃
徐子陵心中一动道:〃我们可否和嫂夫人说几句话。〃
韩泽南的家位于巴东城东北的里坊,属三进式普通房子,布置简朴,显因他们夫妻不敢张扬,故安于寻常百姓的生活。
客气话过后,徐子陵问起白小裳当年训练宫女的情况,再说出陰小纪的事。
白小裳秀美的玉容露出思索回忆的神色,好半晌道:〃妾身记起啦!她是个脾性倔强的女孩,双目充满仇恨,我们是严禁女孩用她们本来名字的,可是每次我们唤她新名字时,她都重申自己叫陰小妃。后来被香贵的妹子香花狠狠修理,才不敢说自己是陰小纪,从此亦不肯说话。〃
徐子陵听得又喜又惊,喜的是几经波折后终遇上认识陰小纪的人,得到她的消息;惊的是陰小妃脾性这么硬,大有可能被香家辣手对付。
白小裳看破徐子陵的心事,欣然道:〃恩公不用担心,接着就发生江都事变,数百名被拘禁的小女孩趁宇文化及兵变的大混乱逃亡,香贵自顾不暇,遂没闲情去理会她们。〃
徐子陵听得目瞪口呆,怎想到当年和寇仲逃出江都时,逃难的情景,当时兵荒马乱,一个脆弱的小女孩实是命运难测,而追寻陰小纪的线索至此完全断绝、人海茫茫中如何寻找?
韩泽南诚意的道:〃在对付人口贩子的事上,我们夫妇该怎么办?〃
徐子陵收摄心神,道:〃我们会联络一位叫雷九指的人与韩兄碰头,他一直千方百计的想方法对付香家,他更会为韩兄安徘一切,确保你们的安全,韩兄和嫂夫人足以放心,还有一事,就是不要再唤我作恩公。〃
侯希白笑道:〃子陵正是这种施恩不望报的仁士义侠,联络雷老哥的事交由我负责,子陵可安心休息静养。〃
韩泽南和白小裳露出疑惑神色。
徐子陵坦然道:〃我被仇家所伤,故必须觅地疗治,待会即离此他去,韩兄和嫂夫人可如常生活,待雷大哥我上你们时,他自会有妥善的安排。〃
输入者:天涯客
第四章 玄妙因果
寇仲在山寨主楼中军主帐内睡至日落西山,始给王玄恕唤醒,后者神色古怪的道:
〃有位和玄恕年绝相若的小扒手,求见少帅。〃
寇仲一头雾水的起床穿衣,沉吟道:〃小扒手?老扒手我倒认识不少,子陵乃其中之一,小扒手则不识半个。他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找我干啥?〃
王玄恕侍候他穿上楚楚亲手为他缝制,饱经劫难的羊皮外袍,答道:〃他自称是从襄阳日夜不停赶来的,有关系到少帅你存亡的要事禀告,并证只要向你说出是襄阳的小扒手,少帅当会记起他是谁。〃
寇仲喃喃念两遍〃襄阳小扒手〃,摇头道:〃没有印象!他在那里?〃
王玄恕道:〃就在上面楼台,这个小扒手很古怪,不肯谁我们搜他的身,跋大将军见他眉清目秀,不似坏人,故网开一面,但少帅请小心点。〃
寇仲哑然失笑道:〃若我这老扒手被小扒手算计成功,真是名副其实的老猫给耗子咬掉尾巴,陰沟里翻船。〃
王玄恕沉声道:〃他是从秘峡的南路入口穿峡而来的。〃
寇仲剧震道:〃什么。〃
王玄恕重复一遍。
寇仲脸色数变,摇头苦笑地走出帅房,目所见睡满似百许疲倦的手下,听到的是仿如大合奏的如雷鼾声。
寇仲和王玄恕循束阶梯登上楼台,数十名工事兵在陈老谋指挥下于楼台上增建一座高达三丈的望楼,成为山寨最高点,巨木以绳索从地面吊上来。
四名飞云卫陪首一名年纪在十六、七岁间的少年在一角恭候寇仲,山寨内火把高燃,比外面的夕阳光辉还要耀眼。
那小扒手瞥见寇仲,高兴得跳起来张臂嚷道:〃少帅!是我啊!〃若非给两旁飞云卫抓着肩膊,定因过度兴奋住他奔来。
寇仲定神一看,勾起遗忘已久的回忆,长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真的是老朋友,放开他。〃
飞云卫依言松手,少年直奔至寇仲身前,示威的嚷道:〃都说少帅定记得我是谁的,当日我在襄阳有眼不识泰山,想少帅的钱袋,给少帅一把抓着,可是少帅不怛没有狠揍我一顿,还送我一锭黄金,少帅不但是天下无敌的英雄,更是大仁大义的好汉,我从没有一天忘记少帅的大恩大德。〃
说到兴奋处,雪白清秀的俊脸升起两朵红云,边说边喘气,令人生出异样的感觉。
寇仲笑向王玄恕道:〃这位小兄弟所说的字字属实。当年我陪商秀…往竟陵,途经襄阳时在街上遇上这位小兄弟,接着更遇着老跋和曲傲的徒弟。〃
王玄恕却是神色凝重,问道:〃立寨?〃
〃这位小兄弟高姓大名,怎晓得我们在此。〃
少年道:〃人人都唤我作小鹤儿,噢!我……〃
见寇仲的目光正朝他上下打量,似有发现,登时俊脸绊红,霞透耳根。
寇仲伸出大手,笑道:〃来,我们到一边说话。〃
小鹤儿毫不犹豫的伸出纤长皙白的手儿,让寇仲握着。
寇仲向王玄恕打个眼色,牵着他往面对山野的围墙步去,微笑道:〃你的来访令我们似发现警号,李世民是否晓得天城峡的秘密。〃
小鹤儿发自其心的赞叹道:〃少帅真是英明神武,智能过人,襄阳的守军正倾巢而来,联同附近城池的军队共一万五千余人,由屈突通作主帅,朝天城峡南路出口推进。〃
寇仲心中暗怪自己疏忽大意,既然秘峡有人为它改名题字,当属附近一处为人所悉的名胜。李世民见他往这边撤来,自然看破他的目的地是天城峡,立命屈突通从水道赶往襄阳,召集当地守军断他后路。如南路出口被封死,无法与跋锋寒的援军会合,势必是全军覆没的命运。小鹤儿的通风报信,顿把本似站在云端的他硬摔往地上来,满额冷汗。
小鹤儿续道:〃襄阳的人每天都对少帅守洛阳抗唐军的事议论纷纷,我却为少帅担心得要命,不住打听消息,最后听到少帅成功突围,才稍松一口气。到四天前屈突通抵达襄阳,调动军队,我知道不妥当,待到查出屈突通的目的地是天城峡,我猜到少帅定在这里。真令人难以置信,我曾多次经天城峡往来襄阳城,从没想过一下子会变成眼前的模样。〃
寇仲皱眉道:〃屈突通并非战场的初哥,怎会泄漏行军的目的地?〃
小鹤儿邀功的道:〃说到眼线,襄阳怕没多少人有我本事,襄阳有个很讨厌的唐军裨将,不舍得花钱却最爱吹牛皮,邀月楼的姑娘没有人欢喜他,却是他醉后把消息泄出来的,还说今趟少帅你在劫难逃,我才不信他的吹牛,少帅是不会死的,因为少帅是最好的人哩!〃
寇仲放开他的手,徽笑道:〃原来青楼内有你的眼线,你赶来之前唐军出发了吗?〃
小鹤儿道:〃我比他们早走一夜,且是抄山路捷径不停赶来,本累得要死,但见到少帅不知如何竟疲累全消,津神得可以打死一头猛虎。〃
寇仲沉吟道:〃照你猜估,屈突通大军若日夜兼程的赶路,该于何时抵达南路出口?〃
小鹤儿见寇仲虚心下问,忧形于色,用心思索片晌,道:〃应是明天黄昏时分抵达。〃
寇仲哈哈笑道:〃小鹤儿你可知这句话,可能是我和李世民之争的成败关键。你虽说自己不累,我瞧你却是累透,不若到我的帅房好好睡一觉,你该不愿和我的兄弟在大帐挤在一块儿吧。〃
小鹤儿俊脸通红,垂首赦然道:〃少帅瞧穿小鹤儿哩!〃
寇仲探手搂着她痛头,欣然道:〃大家是同行,扒手第一个要诀是观人,若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还用出来混吗?〃
小鹤儿露出女儿见腆娇羞的神色,轻轻道:〃我可否唤你作寇大哥?我一直希望有位大哥,当日你在襄阳劈碎长叔谋的盾牌,不知多么轰动,小鹤儿始知仗义送我一锭金子的,竟是名震天下的寇仲。〃
寇仲的心神正思忖如何应付来自套阳的危机,随口道:〃由今天开始我是大哥,你是小妹,小妹没有家人吗?〃
小鹤儿神色一黯,双目通红,沙声道:〃死光哩!〃
寇仲怜意大生,拍拍她病头表示安慰,召来手下,安顿小鹤儿到他帅房休息。
神色凝重的王玄恕来到他旁,寇仲沉声道:〃元真和跋野刚,我们要开紧急会议。〃
〃立即召来谋公。〃
徐子陵坐在船尾,两足垂在水上,目光深注的凝望着风帆滑过激汤起的水浪波纹,心神却飞越到石青璇的隐蔽山居,假如一切顺利,明天早上他将可见到伊人。
他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期待和渴望情绪支配着,在这冷酷无情,胜者为王,充满虚伪、欺诈和仇恨的争霸乱世中,只有石青漩的香居是他的避世桃源。可是寇仲的成败却像戳在他心中一根刺般,使他晓得要求的幸福生活仍在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外。他怎能舍下自少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更何况寇仲与李世民之争,事实上演变为他们与魔门和突厥人的斗事。
正躁拴着只两丈许长的风帆的侯希白的笑声传过来,嚷道:〃真畅快!这艘小帆船要价四碇黄金,虽确是比常价贵上四倍,仍是物有所值。〃
徐子陵没有移开投在长河的目光,淡淡道:〃战争其中一项代价,就是令百物腾贵,使人民负荷百上加斤,苦不堪言!战争只为小部份人营造良机,但在天下统一前,没有人晓得谁是受惠者,或是受害者。〃
侯希白叹道:〃我知道子陵在为寇仲担心,不过对你来说,目前当务之急,是抛开一切,专心疗治伤势,痊愈后子陵大可东山复出,卷土重来。〃
徐子陵苦笑道:〃卷土重来?情况仍未至那么严重,至少寇仲仍未步上西楚霸王项羽的后尘,找不只担心他,还担心少帅军的每一个人,使我感到难以自拔的卷进这争霸天下的大漩涡内。不过希白无须担心我,因为我对寇仲仍是乐观的。〃
侯希白奇道:〃子陵不似是生性乐观的那类人,为何独在此事上例外?〃
徐子陵目光仰望星夜,道:〃宋缺是不会瞧着寇仲被李世民击垮的。当今之世,你能否找到另一个能与宋缺加上寇仲仍可匹敌的人?那是没有可能的。这想法令我很痛苦,李世民终是一位值得敬爱的人。〃
侯希白默然半晌,沉声道:〃你道妃暄会否二度出山,助李世民来对付我们?〃
徐子陵颓然道:〃那将是我最不愿见到的事。〃
侯希白道:〃可是妃暄该不会坐看李世民被击垮,问题是她总不能上战场动刃弄棒,指挥战争更非她的所长。〃
徐子陵苦笑道:〃仙心难测,我等凡人还是少费神。〃
侯希白道:〃当作是闲聊也无不可,我猜她若再次踏足俗尘,第一个要找的人将是子陵你。〃
徐子陵露出无奈神色,道:〃宋缺挥军北上,形势再非由寇仲躁纵,即使寇仲肯退出,绝不能左右宋缺振兴汉统的神圣心颐,就像你石师以重兴圣门为己任,天下间没有人能逆转这形势。更何况在某一程度上,寇仲与李阀的斗争,正无限地推迟李世民被父兄所害的日子,这是好事而非坏事。〃
侯希白叹道:〃给你说得我糊涂起来,子陵不若好好睡上一觉,睁眼时船该泊岸哩!〃
徐子陵心神转往石青璀身上,心中涌起无限温柔,躺低身子闭上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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