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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4-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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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兴沉声道:〃这是伏难陀策划的一场豪赌,最理想是拜紫亭战死,伏难陀代其领队击退狼军,盖苏文则借势取高丽王高建武之位而代之。至不济伏难陀亦可与盖苏文瓜分拜紫亭多年敛聚的金银珠宝,拍拍屁股各自回国。死的只是粟末族的人,他们不会少半根汗毛,如若成功,得益将是难以估计。〃
    三人终明白为何宰掉伏难陀竟是帮拜紫亭一个大忙,因为伏难陀已变成粟末人心人的神,就像毕玄之于突厥,傅采林之于高丽,即使拜紫亭亦无法动他。
    他们更想起马吉船上的三大箱黄金珍宝,大有可能是伏难陀的私产。
    寇仲忍不住问最关键的问题,道:〃狼盗究竟和你老哥有甚么关系?〃
    杜兴立即杀气大盛,咬牙切齿的道:〃我一向只知狼盗是拜紫亭的人,劫来的货均交给马吉处理,只要他不犯我,我杜兴可只眼开只眼闭,杀几个汉人算甚么鸟事。到安乐惨案发生,我才觉到事不寻常,而你们更揭破狼盗与大明尊教有关,我首次生出警觉。我躁他奶奶的祖宗,当你们告诉我许开山是大明尊教的大尊或原子,我才醒悟到事情的真相,包庇狼盗的不但有许开山,还有荆抗那杀千刀的老家伙,安乐帮因发现荆抗和狼盗的关系,其帮主才会全家遭遇毒手,此事我绝不会猜错。事实上我还很感激你们,否则我被人害死仍不知是甚么一回事,死后也要做个糊涂鬼。〃
    真相确是离奇曲折,若非三人晓得平遥商到山海关后是由荆抗招呼,令任俊无法阻止平遥商北来,肯定一时间不能接受杜兴的说法。
    四人八目交投。
    寇仲吁出一口气道:〃假设狼盗真与杜霸主没有关系,以后我们就是朋友。〃
    杜兴哈哈笑道:〃我之所以和许开山成为拜把兄弟,全是由拜紫亭从中穿针引线,我真正的兄弟是呼延金,希望三位看在我脸上,在颉利和突利面前说几句好话,勿要和他计较。〃
    三人恍然而悟,始明白到呼延金昨晚肯与他们讲和的原因,正因受杜兴的影响。
    跋锋寒道:〃杜霸王那封代我们向拜紫亭发出的警告信,己打草惊蛇,拜紫亭会否立即把他的儿子搬走。〃
    杜兴道:〃这是没有可能的,盖苏文亦非善男信女,有大祚荣在手上,才不怕会被拜紫亭出卖。这是一个交易,拜紫亭只能来哩!〃
 第十章 将错就错
    三人换过衣衫,戴上面具,昂然穿街过,朝外宾馆所在走去。
    街上混乱情况依然,一群又一群的暴兵乱民,目露凶光手提兵器的四处搜寻三人踪影,反予他们方便,不用心会给守军盘查,因为敌人目标明显,反疏忽他们。杜兴更会依商定计划找人扮作他们逾墙逃离龙泉,等敌人误以为他们不在城内,他们便可见机行事。
    三人跟着一股人身后走过一段朱雀大街,转入一处横巷,跋锋寒道:〃你们怎么看杜兴?〃
    寇仲摊手道:〃我听不出任何破绽,因为他的而且确曾与许开山大吵一场。我们办妥事后,就去找许开山算账,还有烈瑕和韩朝安,一个都不放过。哼!〃
    徐子陵望往对街的外宾馆,那是平遥商落脚的地方,令人难知吉凶。最理想是欧良材等已离城,最坏的情况是他们给囚禁到牢狱去。
    跋锋寒道:〃现在我们别无选择,只好把重注押在杜兴身上,若他敢骗我们,我绝不放过他。〃
    寇仲道:〃别看他满口粗话,却是个粗中有细极有分寸的人,更是识时务者,除非他不惜放弃千辛万苦在山海关经营起来的事业,否则只好乖乖与我们合作,来个带罪立功。哈!〃
    徐子陵凝望外宾馆大门,道:〃今趟来的先头部队不是突厥狼军,而是菩萨的回纥津兵,对拜紫亭会造成怎样的心理影响呢?〃
    寇仲欣然道:〃陵少想得非常周到,影响可分几方面来说,首先是有关回纥本族的形势,菩萨在突利的全力支持,颉利的首肯和他因赫连堡一战如日中天的声势下,夺回他在本族失去的东西,故能领军西来。此更代表大明尊教在回纥失势,大幅削弱大明尊教对拜紫亭的影响力。〃
    跋锋寒叹道:〃突利总算做对件好事。〃
    寇仲续分析道:〃其次是颉利、突利让菩萨打头阵,摆明在对拜紫亭造势施压,显示反对拜紫亭立国的并不限于突厥人,还有其他大草原的种族。若我是拜紫亭,今晚定不能成眠。〃
    徐子陵此时喝道:〃看!〃
    两人闻言往外宾馆望去,只见管平闪闪缩缩的走出大门,左张右望。
    三人忙往后移,避开他鬼祟的目光。
    寇仲喜道:〃欧良材等定因城门关闭走不了哩!〃
    管平从大门闪出,往南门方向走去。
    寇仲当机立断道:〃陵少和老跋去跟他,小弟入馆探望老朋友。〃
    管平坐上藏在桥底的小艇,往龙泉城西南方划去。
    徐子陵正要沿岸追蹑,跋锋寒牵他衣袖道:〃桥底尚有另一艘小艇,走水道总好过走陆路,谁想得到我们尚有游河的兴致?〃
    两人迅速登艇,徐子陵负责划桨催船,远吊着前方若现若隐的管平。
    管平警觉甚高,不断往岸上察看,又朝他们瞧来,显是对他们生出怀疑,两人心中叫糟。
    跋锋寒低声道:〃看来还是弃舟登岸追他稳妥点,虽然困难倍增,总好过明目张胆的随他在河道上左兜右转。〃
    徐子陵悠闲的拨桨,微笑道:〃我敢赌他是到大明尊的巢袕小回园去,这正是我和寇仲那趟到小回园的同一水道。〃
    管平此时左转划进往北的水道,若依这方向,肯定不是到住于西南的小回园。
    跋锋寒早从两人处听过小回园,冷笑道:〃好猾的家伙,想试采我们哩!〃
    接着皱眉道:〃若杜兴说的是事实,美艳该是伏难陀的人,理应与大明尊教处于对立,为何美艳的手下会到小回园去?〃
    徐子陵没有跟进管平的河道,迳自直朝西行,道:〃此事确令人费解,不过杜兴并非通天晓,美艳和大明尊教的真正关系恐怕连他都不知道。烈瑕说过美艳曾是他的女人,我看他该不是说谎。而他对伏难陀的敌意亦是发自真心。〃
    圣光寺的佛塔高耸前方,徐子陵触景生情,不由叹息。
    跋锋寒讶道:〃子陵有甚么心事?〃
    徐子陵的心神驰过时空,回到与师妃暄相处那既动人又神销魂断的回忆里。她现在芳踪何处?是否正在返回深不知处的静斋途上,对于将来,他再没有任何企盼和希望,忽然又想起怀内尚秀芳托他送交石青璇的天竹箫。
    摇头道:〃没甚么!此处事了后,你是否随我们一起回中土?〃
    跋锋寒默然片晌,漫不经意的道:〃不!我还要去见一个人,迟些才到洛阳找寇仲。〃
    徐子陵一呆道:〃芭黛儿?〃
    寇仲提高津神在宾馆周围巡视一遍,肯定没有敌人监视,从后院翻墙入内,他还怕拜紫亭高明得在这里藏有伏兵,逐间厅房的踩清楚形势,到最后肯定十多名平遥商全集中在大厅,扯下面具,从后门入厅道:〃各位别来无恙,小弟大感欣慰。〃
    欧良材、罗意等正坐对愁城,为自己未来命运担忧,加上被街上暴乱的情况骇得三魂不齐,骤见寇仲出现,均是又惊又喜。
    原来他们今早依约等到正午,仍不见寇仲出现,心知不妙,慌忙离城,岂知所有城门均禁止出入,无奈下只好折返宾馆。
    寇仲叹道:〃现在我们必须立即离开,否则拜紫亭早晚会记起你们,他现在方寸尽失,充满戾气,甚么都不会放过。〃
    罗意叹道:〃少帅有高来高去的本领,说走便走,可是我们有甚么办法走呢?〃
    寇仲道:〃我并非要你们和我打出城门去,而是将你们先移往安全地点。我在这里有个非常有办法的朋友,会看机会把你们送到安全所在。明天我们将可坐船回山海关,你们那笔欠账亦有了着落。放心吧!我怎都保住你们的。〃
    众人大喜过望,忙拿起早准备妥当多时的简单行装。
    就在这要命时刻,〃砰砰砰〃!外院正门给人敲得震天响起,每一下都像轰雷般敲在寇仲和众人的心脏要害处。
    其中三人双退一软,骇得坐倒地上。
    罗意等亦是脸无人色。
    宫奇的喝声传进来道:〃这处已给我重重包围,立即给我滚出来。〃
    以寇仲的强悍和信心,也要冒出一身冷汗。他势不能抛下他们独自逃生,这一下如何是好?宫奇也算了得,竟晓得自己在这里。
    宫奇再喝道:〃还不给我出来开门。〃
    寇仲心中大讶,若宫奇要对付自己,肯定会破门或翻墙冲进来攻自己一个措手不及,怎会叫他去开门。
    旋则即醒悟过来,宫奇并非晓得他寇仲在此,而是来要拘禁罗意等人,灵机一触,立时计上心头。
    夕阳科照下,雾气缭绕,河桥处处的龙泉上京纵使在大战将临的前夕,仍是那样迷人。
    幻成金碧色的河水轻悄悄的流动,暮霭挟着温泉河升起的水气笼罩着小船四方随着舟行而不断改变的迷蒙天地,雷雨后澄明的西边天际凝聚着一抹绚烂的霞彩,和一块块意闲适舒卷的浮云。
    跋锋寒淡淡道:〃你可知为何我要和芭黛儿分手?〃
    徐子陵心中一阵感动,跋锋寒是把自己视为知己,始会透露心底密藏的事和情绪。
    跋锋寒露出一个充满无奈和苦涩的表情。目光投往河水,叹道:〃最大的问题是我们分属两个不同阶层的人,自出生便注定如此,大家无论在生活习惯、思想方式和人生目标都大相径庭。在开始时,仍可靠冲破一切禁忌的爇恋支持,那种由仇恨变作爱侣的刺激和忘情把一切淹没。可是当我没法将她变得肖似我自己,而她亦因我没有为她作丝毫改变而失望时,磨擦日渐增多,到最后终发展至难以忍受的地步。〃
    徐子陵虽不晓得他们间实在发生的事,亦可想像到像芭黛儿这突厥贵族出身的贵女,被抱着报复心态的跋锋寒俘掳身心那不平衡的心态,她背叛自身的阶层投向跋锋寒,肯定要承受庞大的压力。
    跋锋寒苦笑道:〃那个早上她是自己走的,她走时我只是诈睡,她也晓得我在诈睡,可是我并没有留下她,这使她恨我入骨。过去的再不能挽回,我们更不可能重温旧梦。这些年来我对男女之情日趋淡泊,无复昔日情怀,可是我心中对她仍存一份真切的歉疚,一直以来我不愿去想更不敢去想。在赫连堡的墙头上,面对死亡的一刻,我忽然发觉横亘心臆的惟此憾事,当时已决定若侥幸不死,会去见她一次,向她表达心中的懊悔。〃
    徐子陵皱眉道:〃可是她要求的可能不只你的忏悔或道歉。〃
    小舟缓缓停在桥底,小回园出现在霞雾深处的左方远处,若有舟船靠近园后的码头,定逃不过他们的监视。
    跋锋寒道:〃她会的,没有人比她更明白我,也没有人比她更深爱我,只要她晓得自己是我跋锋寒心人唯人的女人,到现在仍是如此,她大概会放我一马。唉!我的娘!〃
    一艘小舟出现小回园那边水道迷蒙处,缓缓驶至。
    寇仲当机立断,向罗意等人道:〃不用怕!他们绝不敢伤害你们,我还会陪你们一起去坐牢。〃
    说罢往大门方向奔去,顺手把面具取出戴上,幸好刚才为避人耳目,刀和弓均藏在外袍内,除非对方搜身,否则不虞被发现。希望际此兵荒马乱的时刻,对方会马马虎虎,不能保持平时的严谨作风。
    来到外院门和主堂的广场,蓦地省起一事,心中叫糟,正要另取面具换上。
    〃…〃!
    门闩折断,外院门硬被撞开。
    戴着丑神医面具的寇仲装作双脚发软,坐倒地上,改变声音惊惶失措的嚷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宫奇凶神恶煞的在大批粟末兵簇拥下冲将进来,目露凶光的盯着地上的寇仲,冷喝道:
    〃进去搜!不得漏掉半个。〃
    如狼似虎的战士潮水般从寇仲两旁拥往大堂。
    宫奇在六、七名手下陪侍下来到寇仲眼前,狠狠盯着他道:〃你叫甚么名字。〃
    他身旁一位像文官的手下从怀中掏出一份卷宗,张开查看。
    寇仲心中叫苦,想不到对方做事如此周详,竟来个核对身份,自己岂非要原形毕露,别无选择下,硬着头皮道:〃小人管平!大人饶命!〃
    一边盘算如何以最凌厉的手法,一举将这混蛋置于死地。
    那文官儿点头道:〃名单上有这名字。〃
    宫奇却是凶光更盛,手按刀柄,冷冷瞧着寇仲道:〃我好像在甚么地方见过你。〃
    寇仲整个人轻松下来,至少这批人包括宫奇在内,并不晓得管平是美艳的人,又为拜紫亭办事。可知龙泉正乱成一团,做起事来效率大不如前。
    颤声道:〃小人却是第一趟见大人,不知是否在街上碰过面呢?〃
    宫奇显是想起那趟在对街见过他的事,反释去疑虑,再不看他,目光投往大堂去,一名手下冲出来报告道:〃只有十六个,尚差一人。〃
    宫奇冷冷指着寇仲道:〃有否将这没胆的家伙计算在内。〃
    那手下惊愕失神下惶恐道:〃将军大人恕罪,是小人疏忽。〃
    寇仲心中暗喜,伏难陀之死、小龙泉失陷和菩萨的先头部队压境,肯定动摇龙泉军心,使上上下下失去方寸,故才会出这种笑话,自然大大方便自己行事。
    宫奇大怒道:〃蠢材!立即将犯人全给我押回宫去收监。〃
    两人用神看去,均为之愕然。
    小艇上的并非管平,而是大明尊教五明子之道的烈瑕。
    徐子陵运功硬把艇子移后,免给对方瞥见。
    烈瑕泊舟码头,离船登岸。
    两人又待片刻,仍不见管平的小舟出现。
    跋锋寒叹道:〃杜兴没有说谎,管平根本不是到小回园来,我们可能错失一个寻到美艳的机会。不过知道她仍在城内这区域,可大大缩小找寻她的范围。〃
    徐子陵道:〃我们应否回去与寇仲会合?〃
    跋锋寒摇头道:〃这叫既来之则安之,也是将错就错。烈瑕这小子昨晚既想要你的命,我们怎能容他安安逸逸的活下去。〃
    徐子陵皱眉道:〃但我们并不清楚园内实力,而且事情闹大对我们没有好处。〃
    跋锋寒目光投往小回园后方隐约可见亮起灯火的南城墙微笑道:〃这处要打要逃都很方便,且事情闹得愈大愈好,最妙是全城的兵士都往这处拥来。不过照我看大明尊教绝不会惊动拜紫亭,因为他们仍不愿我们晓得和拜紫亭的关系,何况与我们尚未撕破脸皮。〃
    徐子陵想起段玉成,心中暗叹,跋锋寒作风强横,一个不好就动刀动剑,尽最后的努力道:〃假若许开山在里面,恐怕我们难以脱身。〃
    跋锋寒讶道:〃子陵怎会害怕任何人,是否另有原因?〃
    徐子陵苦笑着把段玉成的事交待出来。
    跋锋寒哑然失笑道:〃杀少个有甚么问题,去吧!〃
    小舟驶出桥底,往小回园后院外的码头滑过去。
    跋锋寒把面具扯下,笑道:〃每次我戴上面具,心中都不由惊叹鲁妙子那双巧夺天一的妙手。〃
    徐子陵心底浮现出鲁妙子的音容,不由又想起商秀吃美食时的动人神态,心中百般滋味,顺手学跋锋寒般脱下面具。
    蓦地两人生出警觉,回头瞧去,一艘快艇疾驶追来,船上有一男一女。
    双方隔远打个照面,均吃一惊。
    男的竟是拜紫亭座下右丞客素别,女的则是侍卫长宗湘花,两人可在正当龙泉陷于水深火爇的关头到小回园来,自然是有重要事情与大明尊教的领导层商讨。
    跋锋寒和徐子陵心叫不妙,快艇追至三丈的距离。
    徐子陵暗叹一口气,将小艇泊在烈瑕那艇子旁。
    宗湘花和客素别快艇驶近,前者手按剑柄,秀眉凝霜,双目射出的却非纯是仇恨,而是颇为复杂的情绪。
    跋锋寒油然道:〃两位好!〃
    客素别出奇地不露敌意,缓缓把快艇泊到他们船旁,苦笑道:〃两位该比任何人更明白,我们何好之有?〃
 第十一章 杀人灭口
    宗湘花纤长的手离开剑柄,有点万念俱灰似的木然道:〃你们立即离开,有那么远就滚那么远,以后不要在我眼前出现,否则勿要怪我们不客气。〃
    徐子陵和跋锋寒听得你眼望我眼,大惑不解。宗湘花不立即拔剑相向,又或召大明尊教的人来援,已大出他们料外,现在竟还任他们离开,实是奇怪之极。
    一向态度温和的客素别叹道:〃宗侍卫从秀芳大家处晓得少帅曾亲口承诺要保住龙泉平民的性命财产,又看在你们曾在小龙泉放过她,所以不想再和你们为敌。唉!我们……我们……〃
    两人明白过来,更明白客素别所说的原因均非最重要,真正令宗湘花不愿动手的原因,是她对战争失去所有斗志和希望,只能呆等灭族屠城的厄运。
    徐子陵怜意大生,柔声道:〃事情仍非没有转机,只要我们找到五采石,而贵上又肯放弃立国,我们可设法说服突利,再由他去向颉利说项。〃
    宗湘花颓然摇头,垂下螓首。
    客素别珍惜地扫视四周河桥宁美的环境,露出心如刀割的表情,惨然道:〃先不说大王一意孤行,决心死战,就算我们肯放弃立国,献出五采石,突厥人仍不会罢休,跋兄该清楚颉利那赶尽杀绝的作风。〃
    徐子陵想起初抵龙泉时朱雀大街繁盛的情况,想到妇孺老弱在突厥狼军铁蹄践踏下生灵荼炭的可怕景象,义愤涌上胸臆,断然道:〃我绝不会让突厥人屠城的。〃
    宗湘花抬头往他瞧来,欲言又止,终没说出话来,但秀眸再无丝毫敌意。
    跋锋寒皱眉道:〃怎会弄至这般境地的?难道你们没想过凭僻处一隅的微薄力量,挑战雄霸大草原,威慑中土的突厥狼军,只是以卵击石。盖苏文虽是一着奇兵,最多亦只能把亡族的命运稍为推迟。〃
    客素别双目射出悔之莫及的伤感神色,狠狠道:〃大王这叫一错再错,但说到底仍是受马吉蛊惑,在他引介下奉伏难陀为师,不惜手段敛财扩军,更搭上盖苏文,迷信伏难陀指示的所谓天命。现在伏难陀自身难保,他终于醒觉,但已错恨难返。当时我曾苦劝他勿要信任马吉和伏难陀,却给他痛斥一顿;从此投闲置散,只代他做些招呼外宾的工作。昨天我和宗侍卫长曾苦谏他不要擒拿宋公子,可是他全不听我们的话,引致你们攻陷小龙泉,又触怒傅大师的弟子嫱小姐,失去高丽这强援,最后伏难陀更命丧少帅之手。唉!我也弄不清楚事情因何发展至这地步。〃
    宗湘花回复冷漠,淡淡道:〃不要再说啦!两位当帮我们一个忙,立即离城,否则我们会很难向大王交待。〃
    跋锋寒沉声道:〃两位请勿低估寇仲和徐子陵,他们说过要化解龙泉这场大屠杀,定有方法办致,且需要两位的合作。你们就算不把自己生死放在眼内,也该为全城的无辜平民百姓着想。〃
    宗湘花冷哂道:〃跋锋寒不是出名铁石心肠的吗?因何忽然变得像个悲天悯人的侠士?
    你若真的为我们着想,就把劫去的东西送回来,我保证大王会把人交回你们。〃
    跋锋寒明白她的心情,虽给抢白,却没有动气,向徐子陵打个眼色,着他说话。
    徐子陵会意,坦然道:〃请两位三思后答我一个问题,两位究竟是忠于拜紫亭还是忠于粟末族?请勿仓卒回答,我要晓得两位真正的心意。粟末族正面临灭族的生死存亡关头,或者会由你们的答话决定将来的命运。〃
    宗湘花和客素别同时露出震骇神色,朝他瞧来。
    寇仲和平遥商一行十七人,被押上本应用来载货的骡车,在宫奇和近百名禁卫军押犯般招摇过市的朝皇宫驶去。
    街上的暴民仍余怒宋消,虽因被阻止不能把他们这批汉人从车上揪下来狠揍,仍不住辱骂至乎向他们掷石,吓得罗意等人脸无人色,缩作一团只懂抖震。
    寇仲当然摆出与他们相同的姿态和害怕神情,事实上则是心情大佳,还求神拜佛宫奇把他们送入囚禁宋师道等人的同一个监牢。
    这可能性非常大,把人质集中监禁,既方便防守,又利于运送。
    就在此时,急剧的蹄声响起,七、八骑从后驰来,领头者赫然是韩朝安。
    寇仲差点探手拔刀,所谓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干掉伏难陀和深末垣后,他最想杀的就是这可恶的家伙,然后才轮到烈瑕。宫奇别头笑道:〃韩兄从别院回来啦!〃
    韩朝安沉着脸,看也不看寇仲等一众囚犯,直驰到宫奇身旁,与他并骑而行,气冲冲的道:〃事情是怎样发生的,又怎可能发生?让寇仲那小子攻下小龙泉,劫去事关重大的三船货物,已是丢尽渤海的面子,至无稽的是在整城人眼睁睁瞧着下,任由寇仲击杀大国师,事后竟又被他逃之夭夭,你告诉我这是甚么一回事,明天那场仗还凭甚么去打?只寇仲已足可令龙泉覆灭。〃
    若宫奇是粟末人,肯定招架不住。
    宫奇低声道:〃韩兄勿要动气,世事岂能尽如人意,我们错在低估寇仲逃命的本领,但若非我们接受韩兄的提议暗算宋师道,事情怕也不会弄致如斯境地吧!〃
    韩朝安亦压低声音,仍掩不住心内怒火道:〃明明是你们把计划砸掉,还来怪我,你们把宋师道处决了吗?〃
    寇仲大吃一惊,登时联忌到连串事情。宫奇不单说出擒拿宋师道是由韩朝安提议,还用上〃暗算〃的字眼,可以想像当时是由韩朝安先出手,令没有防范之心的宋师道着道儿,再由伏难陀助攻,杀宋师道一个措手不及,否则以宋师道的武功,或会力战而亡,绝不会窝囊得受辱遭擒。
    韩朝安为何要这样做?这可从若他的计划成功去推想,如宋师道和寇仲被杀,拜紫亭会汇同盖苏文的奇兵,以雷霆万钧之势收复小龙泉,将徐子陵、跋锋寒和古纳台一举歼除,那时势将士气昂扬,战志坚定。这是即时的效果。
    较远的作用是把高丽王和奕剑大师傅采林卷进此事内,在未来女婿和儿子同时丧生于龙泉,作为拜紫亭伙伴的高丽自亦难以卸责,将来若傅采林到中土来,宋缺肯定会与傅采林作生死决战。而宋缺正是天下间寥寥数个有资格挑战傅采林的人之一。
    对韩朝安和盖苏文来说,傅采林是他们登上高丽王位的最大障碍,故欲去之而后快。
    这些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寇仲脑际,旋又想到另一个迫在眉睫的严重问题。
    韩朝安闻讯匆匆赶回来,并非只是发一番脾气,而是要杀宋师道灭口,使高丽方面永远不知道他有份出手擒拿宋师道,否则傅采林会是第一个不放过他的人。
    寇仲暗抹一把冷汗,幸好自己误打误撞的碰上此事,否则将成终生憾事,更无法向宋家交待。
    宫奇淡淡道:〃有关宋师道的事,最好由韩兄亲自去问大王,我们这些当下属的,只是执行命令。〃
    寇仲心中一动,猜估韩朝安并不晓得宫奇是大明尊教的人。
    韩朝安回头一瞥骡车上挤作一堆的寇仲等人,问道:〃这些是甚么人?〃
    宫奇忽然在马背上探身挨往韩朝安,束音成线的向韩朝安说了几句话,寇仲虽功聚双耳,仍收听不到一言片语,心叫不妙。
    果然韩朝安津神大振,坚笑道:〃横竖小弟有空,就陪宫将军去内宫囚牢兜个转。哈!
    宫将军真够朋友。〃
    寇仲的心直沉下去,想到听漏的是甚么说话。
    宫奇根本是不安好心,要借韩朝安的手去杀宋师道,而这可把寇仲陷入进退两难之局。
    在王宫内苑,任他寇仲三头六臂,仍难救人保命两全其美。何况平遥商十六人全是手无缚鸡之力者,动手之下首先遭殃的将是他们。可是他怎能眼睁睁瞧着韩朝安将宋师道害死?
    宗湘花脸上血色倏地退尽,无意识地缓缓摇头,客素别颜容则忽晴忽黯,露出内心不同的思想冲突。
    跋锋寒冷哼道:〃一个人的错误,怎都不该由整族人去承担!〃
    宗湘花失常的尖叫道:〃不要再说!〃
    客素别压低声音向宗湘花道:〃宗侍卫长请冷静点,他们的话非是没有道理。〃
    宗湘花一震道:〃你要背叛大王?〃
    客素别苦笑道:〃我只希望能拯救龙泉。〃
    宗湘花从艇上弹起,一个翻腾,投往岸上,跳过小回园而不入,迅速去远。
    客素别收回望向她消失方向的目光,无奈的道:〃两位放心,宗侍卫长是深明事理的性情中人,绝不会向大王报告此事。〃
    徐子陵反怕有大明尊教的人来取船碰个正着,道:〃我们移往僻处再商量!〃
    朱雀大门在望,寇仲苦无妙计下只好行险一博,颤声声吟道:〃这位将军大人,小人可否代表大家作一个提议。〃
    在前方双骑并行的宫奇和韩朝安不耐烦的别头往他瞧过来,罗意等则心儿卜卜跳的看着他。
    寇仲早收敛眼神,装作惊惶万状的垂头道:〃我们都是在平遥有名望的商人,只要……〃
    宫奇大喝道:〃闭嘴!〃
    寇仲仍佯装惶恐的作最后努力道:〃我们可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宫奇怒道:〃再说一个字,我就割下你的舌头。〃
    罗意等均不明所以时,韩朝安却给寇仲提醒,忙与宫奇来个交头接耳。
    寇仲心中暗笑,晓得韩朝安中计,醒悟如在事后出他韩朝安进过内宫监牢而宋师道则告被杀惨死,那谁都会怀疑是韩朝安下的毒手。最少是宫奇亦不想将此事揽上身,成为〃天刀〃宋缺的杀子仇人可非说笑的事,何况更会成为寇仲和徐子陵的死敌。所以两人不但不能让平遥商晓得此事,甚至要瞒过其他粟末兵,那将把寇仲要对付的人大幅减少。
    唯一的问题是他如何脱身去阻止惨剧的发生,只好见机行事。
    骡车在前后押送下穿过朱雀大门,进入皇城。
    果然宫奇勒马停定,发出命令,把队内的粟末兵转交把门的小将,只留下看模样便知是狼盗的十多名亲信与韩朝安的七名手下。
    宫奇向门将道:〃立即告禀大王,平遥商全体落网,押往内宫牢囚禁。〃
    接着再发命令,押着骡车往内宫门驰去。
    寇仲心中叫好,下一着宫奇必是将他们送往僻静处,暂留片刻,到他们办妥事后,才将他们送进牢内。
    他求神拜佛的功聚双耳,全神贯注在两人的对话上,心神晋入井中月的境界。
    不出他所料,在到达内宫门之际,宫奇凑过去向韩朝安说了几句话。
    寇仲心中苦笑,因为他半句都听不到。
    进入宫城,宫奇故意堕后,向其中一名手下吩咐一番,然后道:〃韩兄请自行去见大王,末将另有要务,恕不相陪。〃
    韩朝安欣然道:〃宫将军不用客气。〃
    在宫奇那名狼盗手下的领路下,韩朝安一众离队策马朝正殿方向驰去。
    除宫奇外,只有寇仲手知肚明两人约好在内宫牢外会合,好取宋师道之命。
    跋锋寒和徐子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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