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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4-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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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令他安心的是伏难陀因被自己看透他的心意,再不能保持梵我不二的津神境界,使他非是无机可乘。
    〃砰〃!
    两人在大堂半空错身而过。
    宝瓶气发,气劲爆炸,把漫天爪影粉碎。
    杀气凝堂。
    为免触发右胁的伤口,徐子陵只凭左手对双爪,在接触前以津妙的手印变化,着着封死伏难陀轻重急缓的无定魔爪,到最后以拳击中他的右爪,高度集中的宝瓶印气骤发,令伏难陀空有无数连消带打的后着,亦无从施展,被徐子陵以拙破巧,以集中制分散,无法占得半分便宜。
    如非伏难陀仍未从寇仲的反击力回复过来,徐子陵亦恐难有此骄人战果。
    纵是如此,伏难陀攻来的真气确深具妖邪诡异的特性,寒非寒,爇非爇,似摄以推,无隙不入,陰损至极,令离痊愈尚远的经脉捱得非常辛苦。
    两人分别落往相对的远处,寇仲则位于两人旁边的靠墙处,仍在闭目调息。
    徐子陵旋风般转过身来,淡然一笑,右手负后,左手半握拳前探,拇指微竖虚按。
    一指头禅。
    伏难陀同一时间触地旋身,双手合什,一瞬不瞬的注视徐子陵的拇指,首次露出凝重神色。
    使他吃惊的非是徐子陵的一指头禅,而是徐子陵的津神境界。
    他再感应不到徐子陵的状态。
    自梵功大成后,他尚是首次遇上这样一个对手,迫得他不得不对两人作重新的估计。
    只徐子陵已足可把他缠上好一会,若让寇仲回复作战的能力,他将再没有杀死两人的把握。
    在一轮血战后,强横如伏难陀,信心终于受挫。
    寇仲此时已成功压下翻腾的气血,缓缓运气提劲,井中月艰难的举起,眼睛睁开,射出拚死力战、一往无前的神色。
    伏难陀心中大懔,怎也想不到寇仲回气速度快捷如斯,不过他已陷入势成骑虎之局,拚着损耗真元,冒被杀伤之险,亦要除去两人,否则待他们完全康复后,日子将非常难过。
    徐子陵生出感应,晓得伏难陀在再找不到自己任何破绽下,会被迫得冒险全力出手,因而更是灵台清明,严阵以待,要藉此良机,重创眼前可怕的大敌。
    伏难陀口发尖啸,全身袍服拂动,接着双脚离地,像鬼魂般脚不沾地,往徐子陵移去,两手隔空虚抓。
    狂飙倏起。
    就在这要命时刻,徐子陵澄明通透的心境浮现出邪帝舍利,接着涌出师妃暄的如花玉容,井中月的境界登时烟消云散。
    石之轩竟于此千钧一发的要紧时刻,以邪帝舍利引祝玉妍去决战,惨在徐子陵和寇仲此刻自身难保,遑论分身往援,而往援的师妃暄当然要冒上非常大的危险。
    这想法顿时使他像被石块投进本来没有波纹的井水,登时激起扰乱心神的涟漪。
    伏难陀立生感应,加速推进,在气机感应下,右手爪化为拳,往徐子陵轰去。
    徐子陵像从九霄云端…下凡尘,伏难陀的拳头立时扩大,变成充塞天地的一拳,从无而来,往无而去,后着变化,他再不能掌握。
    高手决战,岂容丝毫分心。
    徐子陵心知要糟,又不得不应战,勉力收摄心神,一指头禅按出。
    拳指交击。
    如果徐子陵能摸清楚伏难陀出拳的所有津微变化,由于一指头禅是更集中的宝瓶印气,专破内家气劲,故不惧对方功力比自己高强。但此刻当然是另一回事,徐子陵只能卸去对方七成真劲,其他的照单全收。
    闷哼一声,徐子陵应拳断线风筝的往后抛飞,旧伤迸裂,口中鲜血狂喷,重重掉在窗下的墙角处。
    寇仲一声不吭的闪电扑至,井中月全面展开,狂风暴雨的朝伏难陀攻去。
    伏难陀心中叫苦,想不到寇仲丝毫不因徐子陵被重创而失去冷静,兼之徐子陵反震之力令他内伤加重,在没有喘一口气的空隙下,一时只能见招拆招,再次落在下风。
    寇仲〃唰唰唰〃连环劈出十多刀,黄芒大盛,刀势逐渐增强,一刀比一刀重,有如电殛雷劈,螺旋气劲忽而左旋,忽而右转,选取的角度弧线刀刀均教人意想不到,刀刀都是以命博命,不顾自身安危,水银泻地的朝伏难陀攻去,凛冽的冰寒刀气,裂岸惊涛似的不住冲击敌人。
    他将徐子陵是生是死的疑问置于思域之外,只知全力以赴,与敌偕亡。
    可是从伤口渗出鲜血把他的衣服染得血迹斑斑,所余无几的真气迅速消耗,无论他的死志如何坚决、战意如何昂扬,始终不能突破体能的限制,渐到了由盛转衰的阶段。
    伏难陀妙着连出,争回少许主动,心中暗喜,知寇仲成强弩之末,立即展开一套诡异莫名的身法、手法,身体作出种种超越正常人体能的古怪动作,以对抗消减寇仲凌厉无双的刀势。
    寇仲冷哼一声,井中月在空中画出大小不一的七、八个圈子,每圈子均生出一个螺旋气涡,铺天压地的把对手完全笼罩突袭,以伏难陀之能,亦应付得非常吃力。
    假设徐子陵在旁目睹,当可猜到这是寇仲〃井中八法〃最后一式,第八式的〃方圆〃。
    寇仲在螺旋气劲助攻下,似退非退,似进非进,倏地一刀刺出,看似简单,却有方中带圆、圆中带方的气机,玄妙至乎极点。
    伏难陀竟不知该如何招架封格,骇然后撤。
    刀是直刺,但螺旋气劲却是方圆俱备,既一堵墙般往敌手压去,核心处仍是圆圆的螺旋劲,刀法至此境界,实尽夺天地的造化,教他如何能挡。
    此招〃方圆〃是给迫出来的,以前寇仲虽想到有此可能,却未试过成功,故从未以之应敌,际此生死关头,终成功使出来。
    寇仲喷出小口鲜血,无力乘势追击,行云流水的往后飘退,挟起徐子陵,破窗而出,落到房舍和高墙间的侧园处。
    伏难陀闪电穿窗追来,大笑道:〃少帅想逃到哪里去?〃
    寇仲左手搂紧徐子陵的蜂腰,感觉到自己兄弟仍在活动的血脉,迅速仰首瞥一眼天上夜空,只见星月蔽天,无比迷人,一阵力竭,心忖难道我两兄弟今晚要命丧于此坚人之手。
    就在此时,一道刀光从墙头电射而下,笔直迎向正往寇仲背后杀至的伏难陀击去,带起的凌厉刀气,有若狂沙拂过炎旱的大漠。
    〃蓬〃!
    伏难陀早负上不轻的内伤,兼之事出意外,偷袭者又是级数接近的高手,猝不及防下,惨哼一声,给刀势冲击得从窗户倒跌回屋内。
    可达志一招得手,却不敢追击,来到寇仲身旁,喝道:〃随我来!〃
 第七章 破釜沉舟
    寇仲关心瞧着盘膝床上疗伤的徐子陵,问道:〃如何?〃
    这是可达志在龙泉一处秘密巢袕,不用他说明,两人亦猜到是供突厥探子在此作藏身之所,位于城东里坊内一所毫不起眼的平房。
    徐子陵微微颔首,道:〃尚死不去。〃
    他们换上可达志提供的夜行劲装,除脸色难看,表面并没什么异样。
    可达志讶道:〃子陵的疗伤本领确是不凡,这么快便能运功提气,不过若不好好休息一晚,将来会有很长的后患,唉!〃
    寇仲道:〃为何唉声叹气?〃
    可达志道:〃我怕你老哥以后要任人将名字将名字倒转来写。〃
    寇仲两眼亮起来道:〃找到深末桓在哪里吗?〃
    可达志道:〃仍是未知之数,我早前第一趟离宫,先派人通知杜兴,告诉他取消今晚的行,唉!希望他醒觉吧!〃
    寇仲苦笑道:〃好小子!对你的杜大哥,你这小子真是好得我没话可说。〃
    可达志这般做,是有点不想面对现实,害怕杜兴确如寇仲所料,被揭破不但欺骗寇仲,还欺骗他可达志。
    可达志拍拍寇仲肩头,接着右手轻搭寇仲宽肩,道:〃然后我找着潜伏一旁的陰显鹤,那家伙比我想像中更易辨认,请他设法跟蹑任何像木玲的人,因她比较容易辨识,而我则负责你们的安全。后来我诈作离城,但离开的只是我的手下,我则折返来跟踪在你们的背后,看看谁会暗中对付你们。〃
    寇仲愕然道:〃那为何不早点出现?说不定可合我们三人之力,一举宰掉那爱在兵来刀往之际说法的混蛋魔僧。〃
    可达志苦笑道:〃还说,你们两位大哥闪个身就把我撇甩,幸好我凭你们伤口的血腥味,终成功跟踪到那里去。真想不到伏难陀的天竺魔功厉害至此,我一刀即试出无法把他留下,否则岂容他活命离去。〃
    寇仲恨得牙痒痒的道:〃真是可惜,纵使陰显鹤成功寻得深末桓所在,我们却要眼睁睁错过。〃
    徐子陵睁眼道:〃你和可兄放心去吧!我有足够自保的力量,伏难陀短时间内亦无法查出我藏在这里。〃
    他并没有告诉寇仲感应到邪帝舍利一事,因怕影响他疗伤的效果。
    寇仲却没忘记此事,问道:〃你究竟有没有感觉?〃
    可达志虽见他问得奇怪,仍以为他在询问徐子陵的伤势。
    徐子陵违心的摇头道:〃一切很好,你放心去吧!千万小心点,你的情况不比我好多少。〃
    寇仲犹豫片晌,断然点头道:〃我天明前必会回来,你至紧要什么都不想,全神疗伤。〃
    说罢与可达志迅速离开。
    徐子陵晓得两人必会彻查远近,直到肯定没有寻到这里来的敌人,始肯放心去办事,所以争取时间疗伤,在一盏爇茶的时间后悄悄动身,往邪帝舍利出现的方向赶去。
    可达志回到藏在树林边沿的寇仲旁,与他一起卓立凝望月夜下的龙泉城北的大草原,道:〃若我没有猜错,深末桓应躲在拜紫亭的卧龙别院内。道理很简单,深末桓既托庇于韩朝安之下,而韩朝安的高丽则全力支持拜紫亭,由此可推知深末桓实为拜紫亭的人,又或是临时结盟。〃
    寇仲叹道:〃是否找不到陰显鹤留下的暗记,唉!真教人担心,这小子不至那么不济吧?〃
    可达志微笑道:〃敌人愈厉害,就愈刺激,我会倍觉兴奋,要不要试试一探卧龙别院,若陰兄被他们宰了,我两个就血洗该地。〃
    寇仲听得心中一寒,这么爱冒险的人,若成为敌人,亦会是危险的敌人。淡淡道:
    〃那卧什么别院,是否那座位于龙泉北唯一山谷内的庄园?〃
    可达志讶道:〃你也知有这么一处地方,它三个月前才建成,是个易守难攻的谷堡。〃
    寇仲道:〃你可知我和陵少离宫时,给拜紫亭扯着向我们大吹大擂,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这对你有什么启示?〃
    可达志冷哼道:〃这种不自量力的家伙,可以有什么启示?〃
    寇仲沉声道:〃见你刚救过小弟一命,我就点出一条明路你走。拜紫亭绝非不知天高地厚、妄自尊大的家伙,而是高瞻远瞩、老谋深算的津明统帅。只看他拣在雨季的日子立国,当知此人见地高明,如此一个人,岂能轻视。〃
    可达志显然记起今天那场倾盘豪雨,又感受到脚下草原的湿滑,点头道:〃拜紫亭确是头狡猾的老狐狸,我会放长眼光去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寇仲摇头:〃你若持此种态度,只能成为冲锋陷阵的勇将,而非运筹帷幄的统帅。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告诉我,在什么情况下无敌大草原的狼军会吃亏呢?〃
    可达志皱眉道:〃小长安终非真长安,城高不过五丈,像我们般刚才突然发难,便可逾墙而出,拜紫亭凭什么令我们吃败仗?〃
    寇仲微笑道:〃凭的就是你们的错估敌情。拜紫亭之所以这么有信心,不惧一战,必有所恃。〃
    可达志一震道:〃你是否指他另有援军?这是没有可能的,现在唯一敢助他的是高丽王高健武,他正处于我们眼线的严密监视下,任何兵员调动,休想瞒过我们。其他——大酋也是如此,全在我们密切注视下。〃
    寇仲道:〃你忘记杜兴提起过的盖苏文吗?还说韩朝安与他勾结,若我没猜错,盖苏文就是拜紫亭的奇兵。试想当你们全力攻打龙泉的当儿,忽然来场大雨,'五刀霸'盖苏文亲率津兵冒雨拊背突击,拜紫亭则乘势从城内杀出,猝不及防下你们会怎样?〃
    可达志道:〃这确是使人忧虑的情况,盖苏文若乘船从海路潜来,会是神不知鬼不觉,我们会留意这方面的。〃
    寇仲摇头道:〃不用费神,若我所料无误,盖苏文和他的人早已抵达,藏身的地方正是最近才建成的神秘庄院'卧龙别院'。〃
    可达志动容道:〃我现在开始明白大汗和李世民因何如此忌惮少帅,此事我必须飞报大汗,着他提防。嘿!小弟真的非常感激。〃
    接着叹一口气道:〃想起将来说不定要会与少帅沙场相见,连小弟也有点心寒。〃
    寇仲道:〃有些话你或者听不入耳,为了秀芳大家,也为龙泉的无辜平民,可否只迫拜紫亭放弃立国,拆掉城墙,交出五采石了事。那和打得他全军覆没,把龙泉夷为平地没什么分别。〃
    可达志沉默片晌,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此事必须大汗点头才成,我自问没有说服他照你意思去办的本领。〃
    寇仲道:〃那就由我去说服他。首先我们要多掌握确切的情报,就由卧龙别院开始。〃
    可达志骇然道:〃明知有盖苏文坐镇,我们闯进去跟送死有何分别?你老哥又贵体欠佳,想落荒而逃亦办不到。〃
    寇仲笑道:〃不是敌人愈厉害愈刺激吗?你也不想我被人把名字倒转来写。何况陰显鹤正等我们去救他。他娘的!我愈来愈相信拜紫亭、深末桓、马吉、盖苏文、你的杜大哥、大明尊教、呼延金等各方人马,结成联盟,要藉渤海国的成立扭转大草原的形势。
    深末桓和呼延金两个混蛋该是后来才加入的,因为此两混蛋走投无路,故行险一博。〃
    可达志愕然道:〃大明尊教理该因信仰关系与伏难陀势不两立,为肯与拜紫亭合作?〃
    寇仲道:〃道理很简单,首先化身为崔望的宫奇肯定是大明尊教的人,其次是拜紫亭派宫奇劫去大小姐的八万张羊皮,不但是引我和陵少到这里来的陷阱,更是助大明尊教盟友荣凤祥除去生意竞争对手的手段,因为大小姐冒起极快,生意愈做愈大,说不定有一天会取荣凤祥北方商社领袖的地位而代之。有财便有势,招兵买马更需财,为了求财立国,拜紫亭只好不择手段。〃
    可达志摇头道:〃这实在教人难以置信,大明尊教支持拜紫亭有什么好处?马吉更是突厥人,杜大哥起码是半个突厥人,拜紫亭若冒起成新的霸主,他们哪还有容身之所,你是否过度将事情二元化?〃
    寇仲道:〃换个角度来看,你客观点的去瞧这件事,贵大汗颉利是否过于霸道,他为何与突利交恶?突厥因何会分裂成东西两个汗国?〃
    可达志脸色忽晴忽暗,沉吟好半晌颓然道:〃你的话不无道理,我们大汗为了扩军,对各小汗和要看他脸色做人者确有很多要求。唉!就算他不高兴,我也要提醒他这方面的问题和后果。〃
    接着冷哼道:〃这都是赵德言成为国师后的事,他奶奶的!〃
    寇仲又道:〃拜紫亭和伏难陀是两回事。照我看他们已是貌合神离,原因极可能是因拜紫亭与大明尊教勾结。这够复杂了吧!只要多过一个人,就会发展出错综复错的关系,何况是多方面人马,又牵涉到各自的利益,你的杜大哥可能因许开山卷进此事内,大明尊教原想借贵大汗的手干掉我们,岂知偷鸡不着蚀把米,反促成贵大汗和突利的修好。只从这点来看,马吉这个穿针引线的人,肯定与大明尊教和拜紫亭暗中勾结。〃
    说到这里,寇仲浑身轻松,很多以前想不透猜不通的事,此刻都像有个清楚的大概轮廓。
    可达志苦笑道:〃我一时仍未能消化你的话,只好暂时不去想,我会安排你与大汗见个面,说个清楚。〃
    寇仲一拍背上井中月,道:〃来吧!我们充当探子,来个夜探卧龙别宫,看看里面是否藏着千军万马。若实情如此,只要我们攻破此宫,拜紫亭只余乖乖听教听话的份儿。〃
    徐子陵翻下城墙,落在墙边暗黑处,幸好龙泉城没有护城河,否则以他目前伤疲力累的状态,又要大费手脚。
    他凭着过人的灵觉,觑准守兵巡兵交更的空隙,神不知鬼不觉的逾墙而出,否则若让守兵缠上,将不易脱身。
    此时他再感应不到邪帝舍利所在,不知是因功力减退,还是其他原因。他更不知道赶去能起什么作用,但为了师妃暄,他要不顾一切的这么去做。正如他是师妃暄剑心通明的破绽,师妃暄亦是他抛不开的牵挂。
    他刚才首次向寇仲说谎,因为他不愿拖累寇仲,让他去冒这个险,何况此事不宜让可达志晓得。
    他也像寇仲和可达志般隐约猜到深末桓已和拜紫亭结盟,正因杀他们的责任落到拜紫亭身上,所以深末桓等人没有出现。
    徐子陵调息停当后,朝镜泊湖的方向不徐不疾的驰去。
    他必须利用这行程好好调息,那至少在见到石之轩时有一拼之力,死也可死得漂亮点。
    平时在任何情况下,他也不用为师妃暄担心,但对手是石之轩,则成另一回事。
    谁都不知道祝玉妍的〃玉石俱焚〃,是否真能如她所言般,与石之轩来个同归于尽。
    徐子陵心中突感一阵烦躁,大吃一惊,知自己因心神不属引发内伤,若任这情况发展下去,随时可倒毙草原上,忙抛开一切杂念,把注意力集中紧守灵台的一点清明,边飞驰边行气疗伤,倚仗以三脉七轮为主的换日大法获取神效。
    壮丽迷人的夜空下,他的心神缓缓晋入井中月的境界。
    出奇地他仍未感应到邪帝舍利的所在,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就在此时,他感到有人从后方迅速接近。
    徐子陵只从对方的速度,立知是武功不在他处于正常状态之下的第一流高手,但心中却无丝毫惊惧。
    他必须把来者不善的跟踪者撇下,否则不但到不了镜泊湖,且没命知道师妃暄的吉凶。
    对方离自己当有两里许的远距离,没有一盏爇茶的工夫,该仍追不上他,这样一段时间足够他做很多事。
    他没有回头去看,没有加速,只偏离原来路线,朝右方一片密林投去。
    入林后他先往西北走,到出林后再折回来,藏在丛林边缘一棵大树的枝叶浓密处。
    一道人影迅速来到,赫然是他的〃老朋友〃烈瑕。
    抵达树林边缘处,烈瑕双目邪光闪闪的四处扫射,又仰起鼻子搜索徐子陵身体伤口血腥残留的气味,这才匆匆入林,一丝不差的依徐子陵适才经过的路线追进林内去。
    徐子陵暗呼好险。
    他不知烈瑕为何追在自己身后,但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不过烈瑕发觉受骗,掉头追回来仍有重新赶上自己的可能。
    想到这可能性,徐子陵勉力提气轻身,腾空跃起,落到三丈外另一棵大树的横梢上。
    只有在树上高空处,才能令烈瑕这擅长跟踪的高手嗅不到他的气味。在大草原上,出色的猎人均懂得利用鼻子追敌察敌。
    徐子陵再提一口气,连续飞跃,远离原处近二十多丈时,忽然一阵晕眩,差点从树梢坠往地上,连忙抱着树干。
    风声响起,不出他所料,烈瑕去而复返。
    徐子陵再没有能力做任何事,抱着树干跌坐横桠处,默默运功,大量的失血,使他的长生气亦失去疗伤的快速神效。
    破风响起。
    烈瑕跃上他原先藏身的大树上,当然找不到他,但他心中却无欢喜之情,因为烈瑕随时可寻到他这里来,这家伙太厉害了。
    因此这可能性非常大。
    徐子陵忽然把心一横,行气三遍后,一个翻腾,横越五丈的距离,落到林外的空地上。
    逃既逃不掉,惟有面对,还有一线生机。
 第八章 疗伤奇法
    可达志〃咦〃的一声,加速前进,并俯身探手从地上捡起像某种动物身上鳞甲似的一小块薄片。
    这薄片一边尖一边宽。
    寇仲追到他旁,问到:〃这是什么?〃
    可达志把甲片递到他眼下,晃动光华的一面,反映着天上的月光,闪闪生辉,欣然道:〃这是我交给陰显鹤那怪人的小玩意,给他在城外之用,撒在草原上,只要爬上高处隔两三里也可看到他的闪光,以尖的一端指方向,所以看来陰显鹤并没有被害。但为何他不是依约定把第一片放在城墙附近,而是放在离城近五里的地方来,叫人费解。〃
    寇仲目光扫过草原,前方是一片树林,林内隐传河水流动的声音,神色凝重的道:
    〃希望不是敌人从他身上搜出来后,丢一个到地上引诱我们就好哩!〃
    可达志双目杀机一闪,道:〃也有可能是陰小子发觉有敌人在背后跟踪,到这里才成功撇下敌人,只好在这里丢下第一片。〃
    寇仲倒怞一口凉气道:〃我却没你那么乐观,另一个可能是老陰现被深末桓、韩朝安、呼延金等整伙的人,追的上气不接下气,无法可施下,只好丢下甲片,让我们循迹救他。〃
    可达志微一错愕,但显然认为寇仲的话不无道理,陰显鹤正是那种非到最后关头,不肯求人的怪胎。
    突然一个纵身,藉双退撑地的力道,笔直射上天空,到达离地达七、八丈的惊人高处,来个旋身,再轻松降回寇仲身旁,兴奋的指着西北方道:〃我找到第二片,果然是依约定每里一片,尖的一端指示方向,这样看我手上这一片确是他亲手丢的。〃
    寇仲道:〃那为何还要多说废话,走吧!〃
    领头朝第二片甲片的方向驰去,可达志怪啸一声,追在他背后。
    他们再没有隐蔽行踪的必要,当务之急就是循甲片追上敌人,衔尾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落花流水。
    徐子陵今次可说是一场豪赌,赌注是自己的生命,赌的是烈瑕再没有十成把握下,绝不敢出手杀他,所凭的是刚从伏难陀处领悟回来的〃梵我如一〃。
    那是人与大自然合一的境界,天人合一的至境。亦是所有坐禅修佛者追求的目标,他可以有不同的名字,例如〃梵我不二〃、〃剑心通明〃、〃井中月〃,说的仍是同一件事,随个人的经验、智慧和修为而有异。
    大明尊教对他两人采取的策略,是表面和善、暗里陰损,因为不愿被人识破与拜紫亭暗中勾结;再则若拜紫亭失败,大明尊教将遭到突厥人的报复,那时大草原虽大,将再无立足之地。
    若可杀死徐子陵,当然万事俱了。可是一个不好,让徐子陵逃掉,烈瑕和大明尊教将吃不完兜着走,突利怎肯放过杀自己兄弟的仇人,那并非说笑的一回事。
    徐子陵正是看准烈瑕这心理,又晓得逃过他鼻子搜索的机会微乎其微,遂行险一搏。
    徐子陵双脚触地,烈瑕从林内扑出,落在他身前两丈许处,双目邪光并射,灼灼打量徐子陵。
    徐子陵一手负后,另一手摆出一指头禅的架势,从容微笑道:〃烈兄终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想来要小弟的性命,闲话休提,让我看看你是否有此本领?〃
    烈瑕虎躯一颤,双目凝重,全神评估徐子陵的真实情况,摇首道:〃子陵兄误会啦,愚蒙只是想赶上来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地方,怎会有相害之意?〃
    徐子陵心神进入井中月的境界,感到自己与天地合而为一,再没有这个自我的存在,故意无惊怖、无恐惧,对烈瑕的动静更是…若指掌,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完全把握不到自己的虚实,看不破他是不堪一击。
    忽然间,他感到自己经脉内的真气竟开始自然凝聚,身体的状况大有改善,浑浑融融,伤口虽仍传来痛楚,却与他要升至某一层次的津神意识再无直接的关系。
    淡淡道:〃既是如此,烈瑕兄请立即回去,我现在不需任何人跟在身旁。〃
    烈瑕踏前两步,装做往四处看望,道:〃为何不见少帅与子陵兄同行?〃
    他这两步踏的极有学问,要知徐子陵正严阵以待,对他的进逼自然而然该生出反应,他便可以从徐子陵气场的强弱,从而推知得出徐子陵作战的能力,以决定进退。
    烈瑕尽管低垂双手,以示没有恶意,但谁都晓得这位大明尊教文采风流、出类拔萃的人物,随时可发动雷霆万钧的攻击。
    徐子陵卓立如山,一对眼睛津芒闪闪,语气却出奇的平静,道:〃我徐子陵虽非好斗的人,却再没兴趣听你的胡言乱语,动手吧!〃
    烈瑕忙道:〃唉!子陵兄真的误会,我绝没有动手的意思,不阻子陵兄啦!〃
    说罢往后飞退,瞬那间变成在月夜下草原上的一个黑点,没入右方一片疏林内。
    徐子陵心知肚明他仍在暗里隔远观察自己,因为在正常情况下,任何人如此提气凝势,必损耗真元,实非身负内伤的人负担得起。
    岂知徐子陵的〃梵我如一〃,只是一种津神境界,不需内力支援,且对伤势大有裨益。
    假若烈瑕以气劲和徐子陵做对峙,自是另一回事,徐子陵想不露出马脚也不行。
    幸好烈瑕在弄不清楚徐子陵伤势深浅下,不敢轻举妄动。
    徐子陵利用刚结聚得的真气,倏地闪身,没进林内,接着一跤跌倒地上,前方是蜿蜒流过树林的一道小河。
    只是这下横掠近八丈的身法,足可吓的烈瑕不敢再跟来。
    小小代价,买回小命,怎都是划算吧!
    寇仲追在可达志背后全速飞驰,奇异地内伤不但没因提气运劲加深加重,反愈奔愈见好转,气血愈是畅行无阻。就像他初练长生气,需边走边练的情况。
    早在起步之时,寇仲因一心一意与可达志同往援陰显鹤,故得而抛开一切,进入无人无我的至境。假若他是独自一人,又或和徐子陵在一起,由于要动脑筋,必因此心神分散,不能如目下般心凝意聚。最妙是追踪之责全在可达志身上,他只需紧追在可达志背后,一切妥当。
    可达志数度回头瞧他,怕他不能支持,岂知竟见他能不即不离的追在身后,禁不住露出奇怪神色,不明白因何寇仲竟能丝毫不受伤势牵累。
    寇仲却是无暇理他,更清楚自己又在长生诀、和氏壁、邪帝舍利合成的先天真气领域中,再做突破。
    在伏难陀的生死威胁下,为了徐子陵,他成功使出〃井中八法〃最后一式〃方圆〃,使他对自己的能力有进一步的了解。
    于使出〃方圆〃的一刻,在他心中再无生死胜败或任何扰人的杂念,人、刀和宇宙联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天地津气在他施刀时灌顶而下,将没有可能的事变成可能。
    这大概该是伏难陀所说的梵我不二吧!
    草原在脚下飞退,双脚似能吸收融融浑浑的地气,而先天津气则缓慢实在的灌顶而来,古人所谓〃夺天地之津华〃,也不外如是。
    只需少许真气,他便如能永远在草原上滑翔,直至宇宙的尽头。
    寇仲心灵似像提升上虚空的无限高处,与星月共舞同歌,有种说不出的自在和满足。
    闭塞的经脉逐一被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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